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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6-19 22:32 5hhhhh 8780 ℃

  彩虹进屋的时候,看到白老汉正在熬药,就问道:「爹,咱们吃啥饭?」

  白老汉说道:「中午吃饭吃得晚,现在天都这个时候了,别做了。出两个鸡蛋碎子暖暖身子就行了。」又说了一句:「这样方便。」

  中午的时候,白建设一家先去吃饭。吃完饭了就来地里顶替白老汉一家。紧做慢做,紧赶慢赶,等白老汉一家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好吧!」彩虹把暖壶放到了地上,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了洗脸盆了,又兑进去些热水,就开始洗手,顺便擦了把脸。

  来到锅台那儿,就开始做鸡蛋碎子,从煤火炉旁边的鲞子里拿出三个鸡蛋,用一只手拿着鸡蛋轻轻地碰一下碗边,那鸡蛋壳就破了,再用手面一挤,蛋清、蛋黄全都流进了碗里,一点都没有剩下,她往白老汉碗里放进了两个,她自己碗里放进了一个。

  彩虹在往碗里倒开水的时候,问道:「爹,这天是阴着的,你看会不会下雨啊?」

  白老汉不太在意彩虹的话,随口说道:「天阴不刮风,吓唬小学生。」

  「哦。」彩虹虽然在以前没有听过这句谚语,但对它的意思也能猜出十之八九来——天虽然是阴了,只要不刮风就不会下雨。

  可彩虹转而又想,不对呀,这天明明是刮着风的,在往第二个碗里倒水的时候,说出了她的疑虑:「爹……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天是刮着风的。」

  听了这话,白老汉站了起来,出去一看,可不是嘛,那东风正刮得起劲儿,「呜呜」作响呢!

  白老汉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道:「『春发东风连夜雨,夏发东风热烘烘』,这开春的天儿也这么怪,怕是今年不太平啊!」

  说着就去拾掇他的草料堆,未雨绸缪,他给草料堆盖上了塑料布,看看马缰绳拴好了没有,往槽子里添了些草,又去羊圈看了看,尔后才回到厨房里。

            ***    ***    ***    ***

  彩虹正弯着腰在水盆里洗发,一头的泡沫,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白老汉来了,眯着眼把头弯向白老汉,说道:「爹,要下雨吗?」

  白老汉正要回答她,但看到彩虹弯着腰漏出了那两个雪白的奶子,就象是突然给自己灌了二斤老白干,全身的血液全向脖子涌去。他赶紧把脸撇了过去,坐下来,继续熬药。

  「爹……」彩虹以为白老汉没有听到她的话,搓了几下满是泡沫的头,又去问白老汉:「你看这天会不会下雨?」

  白老汉背着彩虹,很不自然地说道:「这天……会吧……可能会吧。」

  「哦。」彩虹回过身弯下腰继续洗头,说道:「既然下雨,那咱今天不是白浇地了?」

  白老汉抬头回话,竟看到了彩虹的半截蛮腰,在灯光的照射下甚是扎眼,稍稍缓和的神经一下子又绷得很紧,赶紧扭下头说道:「春天……春天的雨是下不大的。」

  「哦。」彩虹继续洗着头,用水把头上的沫子都擦干净了,又换了一盆水,很快就洗完了。

  梳着头,在白老汉身旁蹲了下来,打开熬药的炉盖,说道:「快好了,爹,你在屋里等着吧。好了以后我给你端过去。」

  「啊……哦!」彩虹梳头的时候,水珠子溅到了白老汉手上,麻麻的凉,而每溅一滴,白老汉的手都禁不住要抖一下。

  白老汉站了起来,没有说什么话,弯着腰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才直起身来,看着腰中物,已是挺得老高。

  白老汉搁着衣服按了按,想让它松懈下来,但这怎么可能!全身的神经都麻木了,只有这一块,非常地敏感。闭了眼,脑子里全是那双半露的奶子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细腰。

  白老汉掏出一个纸片,要卷烟抽,手颤抖着,试了好几次就是不能把烟叶倒在纸片上。而在以前,这是他闭着眼就能做到的事情。

  「哎……」白老汉气极,长叹一声,一下子把那烟叶袋扔到了墙角里。

            ***    ***    ***    ***

  白老汉走后,彩虹又一次打开炉盖,用筷子往炉子里面搅了搅,又闻了闻从炉子里冒出来的蒸气,估摸着等药熬好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洗脚。

  彩虹穿上外套,把洗脚盆放到了药炉边,倒上热水,坐下来就开始洗。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药水沸腾的声音。门关得很严实,风声只有从窗户的缝隙里传了过来,它的声音是低沉的,就象是被驯服了的野兽的呢喃,和水沸腾的声音交合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和谐。

  反正彩虹是沉醉了。

  而能让她沉醉的不止是这水的沸腾,不止是这风的低沉,最主要的还是这药的香味。她真是太喜欢这药的味道了。它不是苦的,也不是甜的;不是淡的,也不是咸的;这种喜欢是莫名的,能让整个精神、整个身体沉沦。

  彩虹眯着眼,不停地翕动着嘴唇,看她那沉醉的样子,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也许她的灵魂正在天国里神游。但是我们却能看清她真实的行径。

  一只手在慢悠悠地搓着脚背,而另一只手在缓缓地上移、上移、上移,通过宽敞的衣领,伸进了一个柔软的所在。那只手就象一个无目的精灵,在宽松的衣服里面游荡、游荡、游荡,就仿佛是游荡在它的极乐之国……

  她微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叫声;她没有笑,但红润的脸蛋上却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风更猛了,它不想在这春的妩媚中完全失却冬的凛冽;水声更大了,炉底的烈火让它尽可能增大沸腾的声响;炉盖不停地颤动着,仿佛在里面禁锢着一个不屈的魂灵。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唤不醒彩虹,都不能把她从她那欢乐的世界里拉回来。

            ***    ***    ***    ***

  炉火越烧越旺,药水和那些根根草草的中药全在剧烈地沸腾着。终于,那炉盖再也经不住腹中的压力,被顶翻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仿佛是惊天一叫,吵醒了彩虹的春梦,把她拉到现实的世界里,把她拉到这茫茫中原的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里。

  上衣的扣子几乎全被解开了,她赶紧又把它们扣上,理了理湿润的长发。用最快的速度把脚擦干净了,又在干净的盆子里洗了把手,再看那药炉时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厨房里没有表,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低头去看那洗脚水时,已经没有多少热气了。

  彩虹把药倒好了,赶紧给白老汉端去,一出厨房的门,突然一阵大风把彩虹刮了个趔趄,差一点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药盆,那风的吼叫简直就象是狼的狂哞,更是吓了彩虹一大跳。

  彩虹站定了,顶着烈风,进了白老汉的屋。

            ***    ***    ***    ***

  白老汉本是躺在床上的,听到那清脆的脚步声,就一个机灵,还没有等彩虹进到里屋,他就已经坐到了床上。

  「爹,你洗脚吧!」彩虹说道。

  「哦。」白老汉没有说话就乖乖地把裤子挽到了小腿肚。

  彩虹搬了条小板凳,坐下了,开始给白老汉擦脚,白老汉的腿有风湿,就是连平常的弯腰都很困难,即使腿好得差不多了,要想不断药的话,也得由彩虹来擦。

  然而,彩虹是喜欢这「工作」的,这一刻,是她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光;这一时,是她一生中最值得期待的片段。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梦里,她呼唤着他的名字;醒时,他是她慰藉的对象。每一夜,在看那些色情录象带的时候,想象中,他都是她交合的那个人!

  洗着,洗着,她就无法自拔地陷进了那种迷离。

  在一旁受用的白老汉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对于这「无意」的诱惑,在平日里他都能把持得住,然而今日他那清醒的意识逐渐被身体的亢奋吞噬着。

  今日,彩虹的确有更大的媚惑。

  那瀑布般的湿发散发出了清新的香气,淹没了药的气味,她平时都是束着头发的,然而今日却散着,就象是换了一个人。

  就在彩虹匆匆端药的时候,竟忘了系外套上的几个扣子,通过宽松的衣领,两个并不算丰满的乳房,暴露无疑了,彩虹在擦脚的时候,它们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白老汉闭了眼,不想去看,但还是睁开了,不得不看。

  即使闭了眼睛,鼻子里也全是她那芳香的气味。

  白老汉的双手在颤抖,他使劲地抓着床单,就象是忍受着巨大痛苦。然而这屋里全是她的香气,即使是闭了眼睛又怎么能逃得掉。

  古往今来,在女人面前,哪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

            ***    ***    ***    ***

  当彩虹再一次把那双脚托到自己胸前时,白老汉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一下子抱住了她。

  两座集蕴已久的火山开始了最猛烈的爆发。

  当你的意识里只有激情而容不下它物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

  除了杀手,那个人犯不是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行凶。

  当情欲的洪水决堤时,谁又能控制得住?

  盆子打翻了,药水洒了一地。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白老汉要去拉灯,用力过猛把绳子给拉断了,灯却仍然亮着。

  白老汉两腿支在了彩虹身体的两旁,用粗糙的双手要剥她的外衣,急促得竟然脱不下来,彩虹瞪大了双眼,半起身,帮他给脱了下来。

  白老汉看着那两个鼓鼓的奶子,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脱,转而向下,要解彩虹的要带,彩虹用手拦住了,白老汉一用力她又松开了。但这腰带是彩虹从小卖部里买的那种皮带,而白老汉束腰一直用的是绳子,他急了一头的汗都解不开。下了床用蛮力把那裤子给拽了下来。直接把裤子扔到了地上。内裤没有褪下来,但滑到了大腿处,借着灯光,显出了半边黑色的区域,其它的都被那内裤遮掩了。

  火红的裤头是那样的扎眼,看到它下面包裹着一块鼓鼓的鹅卵石状的区域,白老汉瞪大了眼,喉咙里象象塞了团棉花,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难受得厉害。

  白老汉颤抖着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也扔到了地上。那腰中物竟把宽松的内裤给支了起来,活象后庙上的小土丘。彩虹半躺在床上,用手挡着自己的羞部,呆呆地看着白老汉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她很想好好的去抚摩、去亲吻她曾呵护过的那双脚,但白老汉此时是在地上站着的。

  彩虹爬了过去,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学着梦里那多次的情形,想去拥抱他。但是白老汉用胳膊抱住彩虹的小腹,让她翻身跪在了床上,白老汉爬到了床上,来到彩虹后面。彩虹要动,白老汉却不让她动。彩虹双手支在床上,扭头去看,不知道白老汉要做什么。她看不见白老汉已脱下了内裤,举起了腰中大物。

  「啊……」彩虹扬起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冲出了窗外,直刺向茫茫的夜空。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想不到这春夜里也会有这么刺眼的闪电,这么刺耳的雷声。那院子的一角栓着的那匹马一声长哓,竟挣脱了缰绳在院子里来回地跑叫。

  屋里的人怎会去管外面的变化,即便是天塌下来了。

  白老汉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刚结婚不久后的那个夜晚,他闭了眼用下体进行着激烈的冲撞。脑海里已全是红灯喜被。

  「啊……痛!」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撕裂开了,这种痛苦是她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她在挣扎,但被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白老汉按着,她始终动弹不得。她咬紧了牙咯咯作响,已经痛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感觉象是坐在一个有冰刀的秋千上,每一次的摇荡都让她痛不欲生。想不到对异性的强烈渴望,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白老汉快意地驰骋着,把十多年的愤懑与压抑,要在这一时刻全部地释放出来。

  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啊……」白老汉一声闷叫,瘫倒在了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身边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曲卷在床上,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地发抖。

  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清楚。

  当他准备拿起衣物给自己遮羞时,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那东西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啊……」刚才在自己胯下的,竟然是一个处子之身。

  斜眼去看彩虹,大腿根处一片血的模糊。

  白老汉震惊得仿佛整个人的灵魂已经出了窍,他变得轻飘飘的,摇摇晃晃,就象是那种大醉的人。

  仅把脚脖上的裤头提了上去,就要麻木地去下床。

  彩虹却一把抱住了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白老汉吞吐道:「我不是人!」说着就想挣脱彩虹下床去,但彩虹就是拉着不放,这哭声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所遭受的痛苦,而是她满腹的委屈:「白强,他,他不是男人。我跟你是自愿的。」说着,又使劲抱住了白老汉,生怕他再次挣脱。而白老汉那双大手也慢慢地放在了彩虹的肩膀上。

  这屋里是一片狼藉,药水和衣物交合在一起仿佛是西北的沼泽。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起了雨,下得很大,下得很大。

  那马仍在院子里扑腾着,象是发疯了一般。

  厨房灯还在亮着,想是彩虹在端水的时候忘记了关吧!

  那厨房里供奉着灶神。灶神由两位神灵来担任,一个是灶间爷爷,一个叫作灶间奶奶。

  但愿这脱缰的家马,不要惊扰了诸神的好梦。不过,即使是马儿不惊扰,估计他们也是要走的。

  白家出了这样的事,相信没有哪家神灵敢去庇佑他们了。

                             第十二章 集资

  第二天清晨,村人们很快就起来了。大街上站了不少人象是热闹的集市。三三两两地在一块讨论着昨天发生的奇事。

  在桂花家的那个代销点前也围了不少的人,即使在平时,这也是人们拉呱说闲话的场所。

  「昨晚那场雨下得真奇怪,一阵风过后说来就来,既打雷又带闪的,我都活了白辈子了,还没有在春天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人把两只手互相卷在两个袖筒里,对大伙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雷声响得震得我们家的屋梁上直掉土,你说吓人不吓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年景。」

  「是啊,要么不下雨,要么一下子就下这么大,这老天爷是怎么了?」

            ***    ***    ***    ***

  白建设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听到了这些人的谈话。昨天刚浇的地,他得赶紧看看地里的庄稼要不要紧。

  因为下了不小的雨,这土路上满是泥泞,有坑的地方还储满了水,白建设没有开车没有骑车,就抗了个锄头去后庙那块地。

  就在他走到村东头时,看到村东头那棵老槐树周围有不少人。据说这棵树在白家庄是神树,也不仅是白家庄的神树,就是整个乡里、县里也常有人慕名来拜祭。

  白建设对这棵树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前几年就在儿子白小军刚会说话走路的时候,小军经常在夜里突然大哭大闹。村里的瞎子白大仙说,老槐树喜欢这孩子想让把他带走,吓得白建设一头大汗。不过这白大仙转而又说:「你得给老树神上大祭才能留住这孩子。」

  老话说,一地一龟(规),意思是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这白家庄的大祭与别处不同,有它自己的特色,这是白大仙自己定下的。

  具体如下:

  香钱五十、纸钱一百、一千响鞭炮十挂、冲天响五十根;猪头一个、羊头一个、猪肉十斤、白面二十斤、粉条三十斤、黄面四十斤。这是供桌上的东西;下面是纸糊的东西:金童玉女各一个、电视机一台、小轿车一辆、搂子一个、摇钱树两个、钱柜两个——一个里面放金箔,一个里面放银箔、桌子一个、小椅子八个。

  这些东西在大祭的最后要全部烧掉。

  起初,桂花不信这个,又认为花钱太多,但看着心肝宝贝一天比一天哭得厉害,就软了下来,听了白建设的话。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那一天可能是白建设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了。在献祭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他牵着儿子白小军的手,白大仙在供桌旁边指挥着,让他站他就站,让他跪他就跪,让他烧香他就烧香,让他作揖他就作揖。

  看到这样的场面白小军竟也不哭,跟着父亲的样子做。说来也怪了,那件事情以后白小军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从此以后白建设对这树神恭敬有加,除了过年过节烧香磕头外,就是平常每次路过的时候,都要瞻仰一番。

  看到那么多人围着那棵老树,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白建设走进去一看,遮雨的顶棚竟然倒塌,棚子下的供桌也变成了一片碎瓦。

  「这是怎么了?」白建设问旁人。

  那人说道:「你没看见吗?是被雷击了。」

  又有人说:「这老天也奇怪了。不打这棵树,不打那棵树,偏要打这棵老槐树。」

  正议论着,白大仙过来了。在外围有人先看到,就去问:「大仙儿,你看这天……咋回事?」

  白大仙早就揣摩好了要说的词,他干咳两声,瞪着两颗眨都不会眨的瞎眼珠子说道:「『春里打雷,年景不对』,看来咱们白家庄今年不太平啊!」

  又有人说道:「大仙儿,不是问你这个,这老树神下的供桌都被打翻了,您看该咋办?」

  白大仙一惊,那可是他的饭碗。两只手摸索着向前走去,有人看他走得急就去扶他。白大仙蹲下身,摸着那些残砖断瓦,欲哭无泪——这些东西可陪了他多年,让这干瘪老头赚了不少昧心的钱。

  昨日光想着一早起来,肯定会有人问他这怪天气了,于是在睡觉前就把说辞给准备好了。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的「饭碗」也被那雷给打碎了。

  他低下了头,眼是死的,但脑是活的。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没过多长时间就计上心来。抬头时脸上微喜,说道:「老树神不想住了这窝棚了,他想让大伙给他盖个庙,所才要打雷的。」

  「打雷?」

  「盖庙?」

  听了这话众人议论纷纷,明事人很快就看出了白大仙又要敛财了,果然是这样,白大仙让大伙儿凑钱去盖庙。一听到「钱」字就有人偷偷地离开了,而仍有不少人围着白大仙问捐钱盖庙的事情。

  白建设急着去地里看庄稼,而又不想耽搁眼前的事,走到白大仙身边说道,「大仙,我是建设,要捐钱的时候,您别给我老婆要,给我要就行了。」

  白大仙「啊」的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白建设的话,就和其他的人商量盖庙的事了。

  白建设还想去问,但看他们正聊得热乎,就不在去插嘴了。径直向后庙那块地走去。

            ***    ***    ***    ***

  来到后庙地的时候,白建设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安下心来。这一块地,地势高,雨水全都流到路上去了,昨天的那雨不会对麦苗造成多大伤害的。

  他走在田地间,掏出了一根烟吸着。看到麦苗里有些杂草,就决定,锄完了再回家,否则就是白来一趟了。

  就这么想着白老汉过来了。白建设回到地头扔给他一根烟说道:「二哥,你来晚了。」

  这么远的路白老汉也是走过来的,因为腿脚不灵便就拿了根木棍,以便在走路时作支撑。

  白懒汉接过烟,说到:「昨天雨……雨下得太大了,就没有睡好。」又说:「这麦苗不碍事吧?」

  白建设说道:「不碍事,咱们这块地地势高,下的雨水不是渗到地下了,就是流到路上了,淹不了麦苗的。」

  「哦。」白老汉放心地点了点头,就说道:「那你忙吧,我就是来看看咱的地有没有事。」

  白建设又说:「二哥,东头老槐树下面要建一个庙,你听说了吗?」

  白老汉说道:「没听说,」又说道:「建就建吧,那棵树挺有灵性的。人家出多少钱,咱也出多少钱。」

  「那成。」白建设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忙吧!」白老汉说道:「我走了。」

  望着白老汉离去的背影,白建设感觉这个二哥今天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却也说不出来。

            ***    ***    ***    ***

  白老汉回村的时候,在街上碰见了马土山。

  马土山先兴冲冲地给白老汉打招呼,说道:「白大叔,这么早就下晌(干完农活,从地里回来——相当于我们的下班)了?」

  白老汉说道:「没去干活,就是去地里看了看昨个浇的那一块地。」

  马土山显得关切地说:「麦苗不碍事吧?」

  白老汉说道:「地势高,不碍事。雨水都留到路上了。」

  马土山顿了顿,犹豫着向白老汉说道:「白大叔,咱村……要给老神树盖庙的事,你听说了吗?」

  白老汉不知道马土山所指何意,就照实说道:「刚听建设说过,不知道是谁要带头?」

  「哦……」马土山嗫嚅着,象是在想什么事情。

  「土山,」白老汉窥探着马土山的心事,问道:「是不是你……要挑这个梁子呀?我看你挺可以的。」

  听了这话,马土山一惊,不自然地笑道:「我马土山做个小本生意还行,就我这点本事,领导全村挑梁子的事儿,怎么能担当得起?」又说:「白大叔,不多说了,不多说了,我家里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两人道了声别就走各自的路了。

            ***    ***    ***    ***

  马土山有些兴奋,他真想把这件事情给揽下来证明一下自己。在这白家庄,他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在村人眼里自己虽然也是个能人,但因为出身的缘故,他总是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刚才他给白老汉说是自己家里有事,其实他是要去找白大仙的,要商量的就是集资盖庙这件事情。

  白大仙同意了,不过他附加了条件:就是弄到钱以后,他得要三成。气得马土山肺都要炸了,忍住了,好说歹说,白大仙降到了两成;并且他什么都不管,还督促马土山,要尽快办,晚了他就要和别人合作了。

  接下来这一步,就是要说服他的岳父大人老村长了,虽然已经辞官不干好些年了,但在这白家庄,他还是有相当威望的。如果他同意了,这件事那么就好办多了。

  不过这老村长向来是一个极其刻板的人,这么给他说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从白大仙家出来已经是中午了,马土山抬头仰望,这天已经放了晴,那太阳在正南偏西一些,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锅台、灶台却全是冷的。马土山进了正屋,老村长盖了条被子,在床上和衣而睡。

  马土山走到院子里,气得要骂娘。这时候听到了白风娇那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下午再来玩啊。」

  不用说,这白风娇又去玩麻将去了。

  来到了院子里,白风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张被揉乱的小钞票,看着马土山,向他炫耀着,还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哼着小曲准备一张张地把它们叠加在一起。

  马土山看不下去了,数落道:「整天打麻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连饭都不知道做?」

  要是别人骂她还行;唯有自己的丈夫马土山,从小到大白风娇把他给欺负惯了。

  她说道:「你管得着吗?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敢管管我?」又说:「你干什么去了,下地了,卖菜了?你也玩去了,凭什么让我给你做饭?」这白风娇就是一个二楞子、缺心眼,要不当初怎么会嫁不出去。

  「你……」马土山怕把她把老村长给吵醒了,看出他们的不合来,就没有发起火。

            ***    ***    ***    ***

  在吃饭的时候,马土山试探着给老村长说:「爹,村东头那棵老槐树下盖的庙,被雷击塌了。」

  「恩……」老村长只是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没有说其他的话。

  马土山停了停,见老村长不说话,又说道:「爹,白大仙想让全村集资盖个庙,而这事又不能让村委出头;村委出头的话,上边的就会来查。」

  「恩……」老村长吃着饭,没有说其它的话。

  「盖不盖庙的,关你个球事,还让不让爹吃饭了?」白风娇不耐烦道。

  马土山没有理她,继续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他知道老爷子是要他把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然后再做打算。

  「爹,我是想领个头,您看……」

  马土山还没有说完,老村长就站了起来,他说道:「你想去就去吧,把帐做细些。那老神树很灵验的,哎,这年头什么都搞活了,没有迷信不迷信的了。要盖就好好的盖,别丢了咱村人的脸。」又说:「我吃完了,你们吃吧。」说完就起身走了。

  「哎……」马土山兴奋得吃不下饭了。

  「爹……」白风娇不解了,她说道:「你不是不让咱家干挑头的事吗?」

  「哎……」老村长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村长一辈子都是一个正直的人。还是人民大公社的时候,二十多岁就当起了生产队长,是全县的劳动模范。后来实行个人承包,老村长也被全村人推选,可干了不长的时间,他就干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人的心变了。

  特别是那些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村干部,变得自私自利,想尽一切办法来捞公家的好处。老村长看不惯这种现象就自动退了下来,并告戒家里人,永远不要在村里挑头,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可那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世道变了,一切都大不如前了,就说自己招来的这个女婿马土山,可是全村有名的能人,女儿却是不争气的,他们白家之所以至今还过得不错,也全是仰仗这个女婿。

  马土山当年来到白家庄时,还是一个小叫化子,老村长见着可怜,就好心把他收养了下来。虽然他感念自己当年的搭救之恩,但这样的女婿,早晚都会管不住的。

  什么规矩、规定,全会被流水一样的日子给冲淡的,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到了下午,马土山就和白大仙一起风风火火地办起筹款的事来。

  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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