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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艳史】修订版全集 (架空修仙纯爱文,附txt) - 8,1

[db:作者] 2025-07-20 01:23 5hhhhh 1330 ℃

(十五)

  第二天清晨,于红初把李萼华、申小卿和沈知白一起叫去商量事情。

  云知还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好乖乖地等着。

  很快,她们都回来了。申小卿脸上变得满是忧虑,李萼华却一切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云知还看着她,她也看着云知还。

  僵持了好一会,李萼华开口道:「师弟,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云知还道:「你说为什么?」

  李萼华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云知还觉得她笑得甚是可恶,问道:「师姐,你在笑什么?」

  李萼华道:「我高兴,高兴的时候不该笑吗?」

  「我不准你笑。」

  李萼华道:「那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有个傻师弟很关心我,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就一直用眼睛瞪着我,我就忍不住想笑。」

  云知还彻底被她打败了,无奈地对申小卿道:「师姐,你转过身去,回避一下。」

  申小卿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面壁而立。

  云知还几步走近李萼华,李萼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想要逃走,却已来不及了,被云知还一把抱住,狠狠地吻住了樱唇。

  「唔,唔……」

  李萼华睁大的眼睛慢慢变得朦胧。

  唇濡舌拌,香津暗渡,两人一时吻得忘我,身子紧紧贴在一处,好像要融为一体。

  申小卿在一旁听到这种怪响,哪还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羞得玉脸飞红。

  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白天的,就想干那种事情吗?被小孩子看到,影响很坏的!」却是罗节闯了进来。

  李萼华羞得一把推开了云知还,面向墙壁,着急忙慌地整理衣衫和鬓发,一会儿,再回过身来,已恢复了从容镇定的神色。

  云知还还有点恋恋不舍,唇舌和掌指上似乎还残存着师姐的温软滑腻,看向李萼华的目光不觉有些色眯眯的。

  李萼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向罗节道:「蓁蓁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这几天蓁蓁都跟罗节混在一起,同吃同睡,比亲姐妹还要亲。

  罗节答道:「她在练功呢,放心吧,有师父看护着她。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嘛,看样子,是不用我担心了。」目光在云知还三人之间转来转去。

  申小卿脸上微红,想起李萼华的事,又不禁担心起来,道:「情况不是很好,圣使大人说,李行云来了,顶替了路西衍的位置。」

  罗节不由吃了一惊,道:「大师姐选他了?」

  申小卿点了点头。

  罗节的目光看向了李萼华。云知还和申小卿的目光也看向了李萼华。

  李萼华不闪不避,迎着他们的目光,微微笑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云知还摊了摊手,道:「事到如今,不放心也不行了。」

  「师姐加油!」罗节先叫了一声。

  「大师姐加油,」云知还也只好跟着喊,「小卿师姐也加油。」

  李萼华和申小卿相视一笑,眼中均有斗志在熊熊燃烧。

  很快到了中午。今天是个多云的日子,坐在湖心平台上,劲风拂面,分外凉爽。

  这次要看的是两位师姐与北朝的比试,云知还觉得比自己亲自上场还要紧张。

  往北边看去,可以看到平台左侧的水面上,立着几个人,除了李行云、徐元和小石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看衣着打扮,估计都是妖族中人。

  随着比赛临近,人到得越来越多。

  云知还忽觉眼前一亮,北朝平台右侧水面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她年约十八九岁,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眉秀鼻挺,眸盈若雪,两片薄唇微微抿起,拄剑而立,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一个冰山美人儿。

  云知还暗赞一声,忍不住向申小卿道:「师姐,那边那个蓝衣服的女子是谁?」

  申小卿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道:「她叫叶流霜,是北朝这次地元境中阶的第一名。听说她是天玑老人的弟子,来头不小呢。」

  云知还惊讶道:「就是自称鬼谷子传人的那位天玑老人吗?」

  「是的,」申小卿点了点头,「据说鬼谷子一派又分为文武两脉,这位叶流霜是武脉的传人,想必修为是极厉害的。」

  云知还不禁多看了对面冷若冰霜的女子几眼,没想到她似乎有所察觉,目光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云知还与她的目光一触,顿觉眉眼生寒,全身一凉,忙侧脸避开了,暗暗嘀咕:好厉害的美人儿,只是被她瞧上一眼,好像就受不住了……

  这时锵地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

  云知还回过神来,向申小卿道:「师姐加油啊!」

  申小卿向他笑了笑,走到平台边,轻轻一蹬台面,人已如一朵彩云般冉冉飘到了湖心。

  美人的待遇总是有所不同的,何况是申小卿这种级别的美人,她根本就没展示什么,观赛人群一见她的面,却起哄似的,纷纷喝起彩来,掌声热烈得好像她已经赢得了比赛。

  云知还见他们这么给面子,又高兴又好笑,对李萼华道:「师姐,小卿师姐好像很受欢迎呢。」

  李萼华道:「都是些像你一样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可高兴的。」

  云知还看了看四周,暗暗捏了捏她柔嫩的掌心,道:「我要是不好色了,只怕师姐就要更不高兴了。」

  李萼华轻啐了他一口,道:「大庭广众的,你别来闹我,认真看比赛。」

  云知还便放开了她,朝场中看去。

  只见一条魁梧大汉站在申小卿对面,方口大眼,虎背熊腰,三个申小卿加在一起,恐怕也没他那么高大,不禁暗暗咋舌,「小卿师姐这是遇到个莽汉了,美色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简单的招呼过后,那魁梧大汉拓跋涛也不多客套,双手各握着一柄厚背宽刃大斧,毫无花哨,呼的一声,向申小卿当头劈落。

  斧势迅猛之极,申小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惊得呆住。

  观众席里已爆出一片惊呼声。

  却听砰的一下,一阵水汽从申小卿身周爆开,那柄大斧一顿,被反弹了回去。

  这下观赛人群又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次的惊却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平台中心的于红初,向绛云仙子笑道:「周妹妹,你什么时候把无相水甲传给你二弟子了?这可有点欺负人了啊。」

  (十六)

  绛云仙子道:「我这几个弟子之中,就小卿最适合修习无相水甲,只是她以前修为不足,直到破境之后我才传了给她,算来练了快有一年了吧。」

  云知还对此也感到很惊讶。他知道师父年轻时候的成名技之一便是这无相水甲,据说可以把自身与周边的水汽连在一起,敌人的攻击被化散到无数水分子之中,只要自身真元不竭,身周水气不被蒸发干净,则无论敌人的攻击如何狂猛,都不能伤到自己分毫。没想到申小卿不声不响地,竟然已经把这门功夫练到了手。

  场中,申小卿试过无相水甲的威力,信心大增,只从芥子空间里取出白色长剑,毫不退让地,与拓跋涛展开了对攻。

  湖面之上水汽充沛,不用担心防守问题,她的每一剑都是直来直去的,与往日的灵巧打法大不相同。

  长剑与大斧频频相撞,发出当当当的金铁交击声。

  一团团白色水汽从两人的交战处往四周爆开,却不见消散,而是越来越浓密,渐渐地把两人的身影都遮住了。

  眼力不佳的人,已经很难看清两人交手的实情。

  但是他们的修为离举父和秦迟锦毕竟还差得远,所以云知还仍然能跟得上他们的一招一式。

  但见申小卿身如游龙,剑势如虹,力度与速度结合得恰到好处,虽然不惧于与拓跋涛的大斧直接相撞,却也不愿意再做笨拙的无用功,每一剑角度与时机皆是妙到毫巅,堂堂正正之间,又有奇招迭出,攻其不备,观之令人赏心悦目,而忘记了她本身的美貌。

  拓跋涛也不甘示弱,两柄长达七尺的大斧耍得出神入化,在身周卷起一片雪亮的斧刃风暴,碰到申小卿长剑,便发出当的一声,劈进申小卿周身三尺,就响起砰的一声。打了半晌,仍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显然大斧虽重,对他来说,却跟拈着根稻草似的。

  云知还见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千招过去,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不由大为讶异,对李萼华道:「师姐,你看他们谁能赢?」

  李萼华道:「我也不确定,看起来他们修为相近,只怕是有得打了。」

  另一边,绛云仙子也问了于红初同样的问题。

  于红初沉吟一会,道:「如果没有意外的情况,他们应该会打成平手。」

  一旁的蔡合宗道:「那么依圣使大人看来,会不会有意外出现呢?」

  「是有一宗意外,但是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在这两个时辰内出现。」

  比赛规定:两个时辰内不分胜负,便算作平局。

  陈婴元道:「圣使大人莫非是指六年前那件事?」

  于红初道:「正是。据说六年前,拓跋圭的大儿子拓跋鸿与二儿子拓跋涛,在梁州曾与司马家的弟子发生冲突,双方大战了一场,司马家的弟子死了三人,重伤四人,拓跋鸿当场战死,拓跋涛也被锁神指伤到了神魂,艰难逃回幽州。拓跋圭闻讯大怒,召集人手便要杀上司马家,司马长平却已把事情上报给魔尊,魔尊派人半路把拓跋家的人拦下,才消弭了一场家族之间的战争……事后魔尊迅速封锁了消息,外人大多只知拓跋家与司马家有仇怨,具体经过却很少人知晓。」

  「原来如此,」蔡合宗道,「那锁神指专攻神魂,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拓跋涛久战不下,若是伤势复发,恐怕就要认输了。」

  绛云仙子道:「若是他坚持过两个时辰,自然就没什么影响。」

  场上拓跋涛已有些不耐,蓦地大吼一声,周身金光大放,随即收敛为一层金色光甲,遍覆全身,多余的部分犹如铁水,涌向两柄大斧,很快就把它们浇铸成了金色的斧头。

  他猿臂一抡,势如奔雷般劈到申小卿面前。

  申小卿举剑一挡,当的一声,手腕微麻,剑上竟被崩出一个口子。

  她不禁大吃一惊,另一斧又已劈到,不及细想,身形如电飞退。

  拓跋涛如影随形,状如疯魔,一瞬间劈出数百招。

  申小卿展开身法,迅如鬼魅,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致命一击。

  但这样一来,已明显落入下风,却是让关心她的南朝观众捏了一把汗,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深怕一个疏忽,她就已死于非命。

  云知还同样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心里怦怦乱跳,忽见申小卿脚下似是一滑,栽进了水里,不禁啊的惊叫了一声,随即不见了申小卿的人影,才知道她原来是钻进水里去了。

  拓跋涛毫不犹豫地跟上,水面之下炸鱼一般砰砰作响,却是不知道胜负如何了。

  响声不停,自然意味着申小卿还没有败下阵来。

  云知还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水下与水上不同,个子越高大,受到的阻力越大,行动越笨拙,对二师姐却是大大的利好。

  忽见一柄青色短剑破出水面,如有灵性般在几丈高的空中巡游。

  云知还一时不懂申小卿的用意,正在猜测,却又听砰地一声,两条身影同时冲出水面,在空中叮叮当当不知过了多少招,随即一声脆响,申小卿手中长剑断成两截,上半截剑身远远飞了出去。

  一时全场哗然。

  拓跋涛竟似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仍然一斧劈了过去。

  云知还大惊失色,却见申小卿双掌一合,身前白雾忽浓,把两人的身形盖住,砰的一声,显然是结结实实地接了一招。

  便在两人硬撼一招的同时,一柄短剑,悄无声息,射进了白雾之中……

  突听一声响彻全场的「住手!」,一道人影只闪了一闪,已到了白雾之前,右手一探,捉鱼般把射入水雾的短剑捉住,左手却搭在拓跋涛的肩上,制止了他再次挥斧的动作。

  申小卿袖子一卷,把白雾驱散,秀脸上还有一丝潮红,显然硬接的这一斧并不好受。

  喊出住手两字,正是拓跋家的家主拓跋圭。

  他走近申小卿,把短剑递了过去,道:「小姑娘,不用打了,你赢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又引起了阵阵响遏行云的欢呼叫好声。

  申小卿接过短剑,抱拳微微躬身,说了一声:「承认。」便又一朵彩云般飞回了云知还身旁的座位。

  云知还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大为高兴,笑道:「师姐,你这一手真是高明,师弟服了你啦。」伸手把她的小手捉住。

  申小卿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脸红红地看了看四周面带微笑看过来的南朝修士,忍羞道:「师弟,你放开我。」

  云知还与她十指交扣,抬起手来,大大方方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道:「师姐别怕,有我在呢。」

  申小卿咬了咬唇,只好带着三分羞涩七分欢喜地让他握着。

  另一边,拓跋涛犹有些不解,在追问父亲自己哪里输了。

  拓跋圭微微叹了口气,道:「傻孩子,那小姑娘骗你钻进水里,却偷偷放了把短剑出来,你跟她跃出水面之时,她又紧紧缠住你,让你没有办法分心注意周遭环境,待她长剑折断,你去攻她,她又招来短剑刺你后背。你被困在白雾之中,五官失灵,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你此时不死也要重伤了。」

  拓跋涛惊讶至极,一时无话可说—他身上的金元甲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和父亲,能量早已被他偷偷地转移到了大斧之上,剩下的只是一个壳子——只好摇了摇头,叹着气随他回到了北边的平台。

  南边的平台上,于红初几个人也甚感讶异。

  蔡合宗道:「这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于红初道:「确实,看来我刚才那些话是白说了。」

  绛云仙子见自己两个徒儿接连获胜,心里正欢喜,闻言笑道:「于姐姐的话怎么会白说?现在用不上,将来说不定会用上,即使将来也用不上,当个故事听听也不错嘛。」

  于红初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道:「贫嘴。看下一场吧,要是还说不中,我可不敢再开口了。」

  李萼华早已做好了准备,朝脸上又现出紧张之色的云知还笑了笑,身形一跃,箭矢般射到场中,朝北边拱了拱手,扬声说道:「若耶峰李萼华,有请李道友赐教。」

  (十七)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白劲装,箭袖窄脚,看起来干练清爽。

  观赛人群中又传出阵阵欢呼喝彩声。

  李行云拔剑在手,整了整衣冠,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两人默默对峙片刻,李行云先开口道:「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李萼华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今天天气不好,正适合算账,你我新仇旧恨,一并清了。」

  李行云道:「说出来姑娘可能不信,其实你跟我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我跟你的仇恨,却是大得很了。」

  李萼华不是很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微微蹙起了眉头。

  李行云却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伸了伸手,道:「请。」

  李萼华知道此时不宜多想,便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钢剑,摆了个起手式,道:「你请。」

  李行云微微一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一年过去,李姑娘又有了什么长进吧。」话音方落,身形一晃,剑锋已劈到李萼华面前。

  李萼华抬手一架,两剑相击,发出锵地一声悦耳清音,剑刃相交之处,蹦出一溜火花。

  两人的剑材质都很普通,但是在他们的真元灌注之下,除非是遇上羲和剑那样的宝物,不然很难断折。

  李行云一剑过后,已察探出李萼华体内真元浑厚无比,不由暗暗吃惊,但是他自小心高气傲,后来虽然遇到很多挫折,意气消沉,昨晚却已下定决心悉数放下,所以此时并没有任何畏惧之感,反而激起了他强烈的斗志,展开平生所学,一剑快过一剑,势如奔雷掣电,迅猛之极。

  李萼华一向崇尚快刀斩乱麻似的干脆果断,李行云这种打法正符合她的心意,便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惊鸾剑法一经展开,正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同样迅猛之至。

  两人这一轮对攻,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叮叮锵锵一阵乱响,人影纷乱,好像场中不是两个人在交战,而是两支队伍在交战。

  二十息过后,砰的一声炸响,两条人影各滑退三丈,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李萼华活动了下微微发麻的手腕,身子前倾,右足一蹬湖面,又箭矢般冲了上去。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然后分开,再冲上去,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再冲上去……

  把这一步骤不断重复,便是这一场战斗的全部了。

  没有技巧,也没有谋划,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以快对快,以狠对狠,与野兽相近,与修士相远。

  观赛的人群大都皱起了眉头,即使没有任何修为,也能看出这不是什么比试,而是赤裸裸的搏杀。

  这场战斗似乎揭开了一个让他们有些不舒服的事实:不管如何掩饰,云梦会武,本质上是一场比较温和的战争,而战争,是要死人的!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看着动作渐渐慢下来的两人,云知还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紧张。

  慢并不意味着安全,只是说明两人都已感到疲惫,而疲惫意味着的,是胜负已近,生死将分。

  李萼华的手在发颤,鬓发散落了几绺下来,清丽秀雅的脸上浮起一抹晕红,胸脯急剧起伏,香汗汇成细流不断淌落。

  她很清楚,自己已将到极限,而对手也是如此。

  她把自己学过的剑法几乎已全部施展了一遍,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翻出底牌,但是忽然间,她又想起来,代传师弟的大衍剑经,自己还没有用过。

  本来她是希望看到这一套剑法由师弟在比试中使出,在世人面前大放光彩的,没想到师弟另有奇招,没有用上。

  那就由我来吧。

  李萼华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再次冲了上去。

  李行云一对上就发觉了这套剑法的不同寻常。

  他作为妖族少主,又天资甚高,胸中所学之博杂,比之司马盛光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他后来潜入李家,又把李家的珍藏功法学了个遍。打到此时,他只是真元消耗过多,未曾使过的剑术招法却是数之不尽,哪知道这时一一使来,竟然被李萼华破了个干干净净,不由大为震惊。

  招式一落下风,真元体力消耗得也就更快。

  他稍一思忖,知道今日难关恐怕无法再轻易度过,当下心一横,拼尽全力,一剑把李萼华震退,怒吼一声,身上衣衫爆裂,现出了真身。

  一只有一人半高的白猿现身在湖心。

  它全身覆满长约三寸的雪白毛发,面孔清瘦,并不难看,浑身肌肉虬结,像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李萼华早有预料,并不惊讶。

  观战人群却是惊呼不断,议论纷纷。

  「天哪,他竟然是妖族。」

  「有好几十年没有妖族出世了吧?」

  「听说他还曾潜入李家,想要窃取我们的机密。」

  「看他胯下的东西,好吓人,好丑……」

  一些姑娘小姐纷纷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一些姑娘小姐却对着那根东西指指点点,开着各种玩笑。

  李行云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类面前现出真身,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焦躁和羞怒感,忍不住仰天咆哮了一声,高高跃起,双手握拳,泰山压顶般砸向李萼华。

  众人被他的惊人威势所慑,不知不觉停下了议论。

  李萼华此时的体力真元与之相比虚弱许多,翻身一滚,从他左侧穿出,回身一剑劈在他膝弯。

  李行云痛吼一声,却似乎没有大碍,转身一拳回砸。

  李萼华及时身形一闪,躲过了拳锋,砰的一声,却没避过四溅的水花,被泼了一身一脸。

  她不及擦拭,绕着他飞转过几圈,劲风刮面,身上水迹很快干透,手中长剑刷刷连刺,沿着足阳明胃经,从梁门一路刺到了伏兔穴,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她也不气馁,在翻滚跳跃,避过追击而来的拳锋之余,一会儿功夫,已刺遍了他周身大穴。

  仍然徒劳无功。

  她这才确定,李行云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横练功夫,纯粹是天赋异禀导致的肉身强大,没有罩门可言。

  她不由叹了一口气,知道再继续耗下去,输的一定是自己。

  这一瞬间,主意已定。

  她一个闪身,飞出五丈之外,双手紧握长剑,全部的真元灌注在这一剑之上,嗖地一声窜了回来,矮身躲过轰击而来的拳头,倒转剑柄,长剑斜撩,狠狠斩向李行云的小腹。

  砰地一声震响,长剑正中目标,剑身崩解,钢片乱飞。

  李行云惨嚎一声,小腹被劈出一道深约一寸长达一尺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捂腹蹲在水面上,一时直不起腰。

  李萼华从他身侧摔出两丈之外,几乎没有剩下一丝力气,只靠着修行之后格外轻盈的身子,仰躺在湖面上,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一动不能动。

  (十八)

  云知还看得心疼不已,目光不觉望向了绛云仙子。

  绛云仙子察觉,微微摇了摇头,传音道:「相信你师姐。」

  云知还心中一震,目光转回场中,看着李萼华一动不动的身子,心疼无奈之余,又有一点衷心的佩服。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缓缓流逝,又是两刻钟过去,李萼华和李行云几乎是同时,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

  李萼华的秀脸上还带着一丝用力过度的苍白,眼神仍然明亮如初,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因为没有多余的真元蒸去水分,曼妙的身体曲线暴露了出来。但是她的神情却很平静,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行云腹部的伤口好了大半,左臂上鼓起的肌肉瘪了下去,变得皮包骨头,像是一条干柴。他的脸色也很苍白,是失血过多所致。

  他多看了李萼华几眼,道:「李姑娘,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如果立刻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语气在真诚与讽刺之间。

  李萼华道:「这话对你一样适用。」

  李行云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好,李姑娘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我李行云可以死,但是绝不会投降。」

  李萼华点了点头,道:「听说在比试中,如果有一方意外身死,那一场比试便算作平局,看来你我这一场只能算作平局了。」左手高高举起,如握刀剑。

  天色忽然暗沉下来,大风呼啸,隐隐夹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点一点的黑光从天地间,慢慢聚集到了李萼华举起的白皙手掌中。

  兵器逐渐成型,看轮廓,分明是一柄乌光闪烁、长逾四尺的狭长弯刀,刀上纹路诡异莫名,竟不似人间所有,望之令人胆寒。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修罗阴煞刀!」

  于红初惊呼了一声。

  绛云仙子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云知还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长刀成型的一瞬间,李萼华周身忽然冒起了一股黑气,缭绕不散,身体通电般轻颤不已,也知道情况不妙,忙把目光望向了于红初。

  于红初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此种功法由数百年前通天帝君所创,能引来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气,连同体内修炼的魔功真元,化为一刀斩出,不论修炼时间多长,积累真元多么雄厚,皆只能发出一刀,一刀过后,功法反噬,非死即残……」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落下,云知还脑子里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后面于红初说的什么,周边的修士说的什么,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原本以为,经过自己的努力浇灌,李萼华体内的那股真元已经柔化了许多,不会再对她造成什么伤害,谁知道此时听于红初所言,竟然如此严重,甚至会危及师姐的生命!

  他一下子懵了,极度的懊悔和恐惧统治着他的心,他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

  不知是一个世纪还是一个瞬间过去,他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师姐!」

  远处的李萼华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清丽秀雅的脸上黑气缭绕,显得有一些诡异和邪气,她的嘴角慢慢翘起,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几分凄然,几分决绝,转身,挥刀,冲了出去!

  在看到李萼华手中的那柄长刀时,李行云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恐惧,如果他立即出手,应该能杀死她,但是他既然选择了与她在这样的场合比武,心中的骄傲就不允许他趁人之危,他招出了原来那柄长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在看到李萼华身形一动时,也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

  李萼华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黑色电光,与李行云冲来的身影一撞,砰地一响,停顿了一个瞬间,余势不竭,仍然前冲了几十丈,才缓缓倒了下去。

  李行云只觉得眼前一花,水天界面接连翻转数十次,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隐约听到一声悲痛之极的「少主!」随即砰的一下,头颅砸进了水里,溅起一片带血的浪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南北两边同时飞出几道身影,向场中扑去。

  蓦地,一声清叱响起,「谁敢动我徒儿!」

  原来是有两个妖族见李萼华倒下的地方距离北边更近,看出便宜,往她的方位扑去。

  眼见刀锋即将触到李萼华身体,蓦觉寒风扑面,呼的一下,两人身子一轻,被一阵大风卷得没了人影。

  挥出一袖之后,绛云仙子忙蹲下身子,把浸在水中的李萼华抱起,玉指搭在她的脉门。

  紧跟着赶到的云知还几人,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却怕打扰到她,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见绛云仙子挪开了手指,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云知还心中大喜,忙问道:「师父,师姐怎么样了?」声音犹在颤抖。

  「死不了。」

  「那她的手……」

  绛云仙子叹了口气,道:「只怕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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