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老旧电车在每天早晨七点前和晚上八点后，最后一节通常没有人。

　　威廉总是抱着书包拖到最后不得不离校，离校后在车站附近的商业街转一圈，再搭乘电车回家。

　　从乡下转学过来的生活还是不习惯，陌生的同学，融不进的话题，自己被取笑的口音，甚至连注视自己的眼神也开始受不了，威廉像是逐渐沉入水里，里面有无数的手拽着他，拉着他，捂住他的口鼻和眼睛，让他在逃避的深海中不断下沉。

　　每天一个小时搭乘电车的时间对威廉来说是唯一放松的时候，老旧的电车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或许古旧也没有摄像头他一个人抱着书包想在车厢里做什么都可以，连呼吸都轻盈的像是在跳舞。

　　——虽然车厢之间还是有门可以透过玻璃窗看见旁边车厢的景色的，威廉也并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偶尔困倦了，一个人霸占一排座椅小睡一会。

　　不过只要有这样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就足够让威廉从喘不过气得到救赎了。

　　于是威廉一个人安安心心地在早晨七点前和夜晚八点后的车厢坐着自己的梦，别的什么都不用考虑他还有这里，还有这一节只属于自己的车厢。

　　在流逝的时间中，比起刚刚开始发育的青春期少男少女，这节车厢始终毫无改变，在威廉转学了半年后，他已经逐渐习惯在学校里成为透明人，比起别人的视线、见不到朋友和融不进圈子，几天后考试更加让他烦恼——之前的课他没有听懂，熬夜反复琢磨了几天后终于考完试，过于疲惫的他一个人在车厢听着车轮和铁轨碰撞的声音再也撑不住眼皮的重量，在电车上睡着了。

　　等威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车上，只属于他的，让他安心的车厢——他抬起头想擦口水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些不对。

　　他的头正靠在一个男人肩膀上，口水还打湿了那个男人的外套。

　　那是一个头发很长，并且遮住了右半边脸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性，对于威廉睡醒抬起了头，他只是合上了手里的书，对威廉笑了笑。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你脸色看起来好很多了，做好梦了吗？”

　　威廉在意识到自己枕着男性的肩膀睡着后，整个脸色像是炸裂的番茄一样迅速升温，他抬起手在空中挥动半天，最终只发出了蚊子一样细小的哼声。

　　“……对不起……”

　　男性在听见威廉的声音后反倒笑了，知道威廉指的是他外套上水渍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外套，像是掸走灰尘一样，接着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到了威廉的面前，指了指威廉嘴角的水痕。

　　“这个跟你的美梦相比不算什么。”

　　那块手帕，连接着递过手帕的手一起，沉入了漆黑到看不见光明的深海之中，威廉有些恍惚地看着深海中出现的光，虽然有些犹豫，但也只是短暂的犹豫而已，很快，他抬起了手，握住了手帕。

　　——层层叠叠捂住他口鼻眼睛的手都消失在深海的阴影里不见了，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上浮，随着手帕的主人一起，像是即将付出水面，又像是要破土而出，威廉的心跳显然加快了，他拿着手帕的一角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厚重的眼镜后翠绿的眼瞳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见威廉拿过了手帕后就抽回了手，他重新打开了自己刚才合上的书，或许是被愣在原地看的威廉盯着看了好一会，他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怎么了？手帕是干净的，我还有备用的，这一块你拿去用就可以了。”

　　“不、不……那个……谢谢。我，我是威廉。威廉·埃斯佩尔……”

　　磕巴的威廉拿着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手帕上当然还带着男人身上香水的味道，他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简直有些无法理解，于是仓皇把自己嘴角的口水擦掉，把手帕叠好捏在手里。

　　“我叫你威廉可以吗？你好，威廉。我是利米特，利米特·沙利文。”

　　利米特在看见威廉点头后笑了笑，视线也放回了自己的书上，而威廉捏着手帕坐在原地。

　　因为疏于交际自己甚至不知道怎么正常地跟别人打招呼——为什么沙利文先生什么时候上车的呢？他什么时候坐到身边将肩膀借给自己的呢？自己的睡相很差吗？他……为什么会选择这节车厢呢？

　　时间在铁轨滚动的声音中安静地流逝，随着电车的广播，威廉到站了，他看了一眼里利米特的方向，利米特依然在看书，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像是别卡住，他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在车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威廉才仓促起身匆忙下车——

　　“我要下车了，有机会再见，沙利文先生！”

　　这是威廉用尽全身力气憋出的话语了，他像是逃离一样跌跌撞撞拿着手帕从车站下车了，在车门关闭的时候，他也听见了利米特的回应。

　　“我下一站也要下车了，要保证好睡眠哦，威廉。”

　　——接着车门关闭，电车再次启动了，威廉捏着手帕双颊发红，他知道了利米特的下车车站……！只是这样就足够让身体欢呼雀跃了，威廉傻笑着就这样拿着手帕回家了，在走近家门听见父亲疑惑的问句后，他才总算想起来自己忘了点什么。

　　……书包，威廉把书包忘记在电车上了。

　　太逊了。

　　翌日清晨威廉起得比平时还早，因为没有书包他只能空着手去上学，然而在进入车站走到月台上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因为醒得太早了，脑子还不太清醒。

　　威廉看见了利米特·沙利文。

　　后者提着他的书包，手上还拿着晨间报纸在阅读，就算电车来了也没有动，仿佛像是在——等人一样。

　　威廉忍不住攒紧了口袋里的手帕，他甚至没有洗……如果洗了的话，那个人的味道就一定会淡去了吧？就算只是同坐过一辆车的陌生人，就算连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威廉依然想记住他的味道。

　　利米特也看见了威廉，他收起了报纸朝着威廉笑了笑，因为背着光他的笑容威廉始终看不真切，利米特拿着书包朝着威廉挥了挥，然后朝着威廉走了过来。

　　他们就此相识。

　　只属于威廉的，早晨7点之前到晚上8点之后的空无一个人的车厢里多了一位客人，利米特告诉威廉他是来此旅游的——他是一位环游世界的旅行家。威廉当然相信了他，利米特在每天两个小时的，短暂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里给威廉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在旅途中的见闻，威廉的世界里几乎只有家乡那个小小的村庄，就算搬来城里上学，他的视野依然是狭窄的，每每听闻利米特说着旅途的风光的时候，他就像自己也来到了那个地方，经历着和利米特一样的事情一样。

　　和利米特一起。

　　威廉被利米特从孤独的深海中拽出，拉近了编织好的，柔软的梦里，他最期待的事情依然是每天上学和放学时的电车——或许，偶尔还有利米特因为来的太早看他还没过出现，在月台等待他的时候。

　　年长者的丰富经验以及包装在绅士外表下，用美化过的、甘美的见闻堆砌出的语言对威廉来说几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开始期待在别的时间也能和利米特相见，可是——利米特却始终没有邀请过他，主动开口会让他觉得厌烦吧？毕竟威廉只是一个学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利米特能不能算上朋友。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持续了一个月后，小城里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只是这场雪从一点点飘零的鹅毛一样的雪花在短短几天内就演变成了暴雪。

　　因为恶劣的天气学校不得不停课了，这意味着不用上学的这几天威廉都将看不见利米特——威廉背着书包有些沮丧地在商业圈转悠着，等待着夜幕的来临，被暴雪卷席的的冬夜把他鼻子和双手冻得通红，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八点前往车站的时候——他又在月台上看见了利米特。

　　平时的利米特是在他放学回家时坐了几个站才上车，每次都不一定是一个站，他来到这里是因为在等待自己吗？威廉被暴雪冻得冰冷的身体似乎因为这样的想法而稍微温暖了一些，他有些太高兴了，于是他冲上去就扑到了利米特怀里，他还是第一次跟家人以外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利米特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是指扶稳了威廉，摸了摸他的头。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上车说吧。”

　　威廉点了点头，利米特笑着又在他头上摸了摸，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威廉围上了，威廉恍惚之中觉得自己似乎被特殊对待了——不过，那样的行为，到底是哪种特殊对待呢？

　　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吗？还是被当成恋人了呢？威廉抬头看着年龄几乎是两个他的利米特，还是没有问出口，不过，在两个人一起在暴雪的月台上等着电车来临的时候，他伸手握住了利米特的手。

　　利米特的手是温暖的，而威廉的手则冰凉，就算是当成恶作剧也好，威廉做好了被甩开手的准备，可是利米特却没有甩开威廉的手，而是整个包裹住了他的手。

　　……果然还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吧？

　　或许因为暴雪，今天的人比平时还要少，威廉和利米特走上了熟悉的空无一人的最后一节车厢后，进入了车厢后利米特就松开了威廉的手，威廉稍微有些失落，却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着利米特坐在了一起。

　　等车门关上，列车再次开始动起来的时候，利米特的声音比暴雪还冷，几乎瞬间就让威廉从头冷到了脚趾。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旅行者的世界是很宽阔的，但是我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但是我绝不后悔，威廉，你是我来到这个城市最大的宝藏。”

　　利米特斟酌着词汇还想几乎开口的时候，看着他的威廉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那些液体像是不受控制往下落，滴在了围巾上。

　　“啊啊，怎么哭了？这么难受吗……没事的宝贝，你以后还会认识更加厉害的人，见识到更加广阔的世界，如果你想也可以和我一样环游世界，我还给你买了一台手机我们可以联络……”

　　利米特看见威廉呆愣着只是掉眼泪的模样有些服软，他捧住了威廉的脸庞，用手指将那些眼泪揩去，但是很快又溢出了新的出来。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那样我就，看不见利米特了，完全不一样……”

　　威廉说着连声音都开始发颤，明明这样的话应该藏在心里才是，他却罕见地说出了口，不仅如此，在利米特捧着他脸庞给他擦拭泪水的时候，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地伸手抓住了利米特的衣领，接着闭上眼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如此想见一个人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呢？威廉在课本里翻找不到答案，每天短暂的，和利米特见面的时间让他越来越焦虑，最终在他有一天从商业街前往车站的时候，听见了一对小情侣在吵架。

　　“——如果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威廉像是被这句话给震住，他回头看向了那对吵架的情侣，最终女方掉着眼泪在男方的服软下两个人抱在了一起，他也因为这样的场景也心跳加速了。

　　他明白了，自己似乎对利米特抱着恋慕之情。

　　在这样蛮横的行动下，闭上眼睛的威廉因为没有找准方向一头磕在了利米特额头，因为过于用力所带来的的疼痛让他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威廉睁开眼睛想自己擦拭眼泪，却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镜被利米特摘了下来，他眼前利米特的脸越来越大，接着就是唇齿的交融。

　　威廉和利米特接吻了，和他印象里所有嘴唇接触的亲吻都不一样，带着浓烈的利米特味道的嘴唇挑逗着他，让他张开了口腔……接着利米特的舌头钻了进来，撬开了威廉的齿列，和威廉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但是威廉好歹在电视剧里看过的，这就是大人的接吻，带着情欲和更加醇厚欲望的接吻。

　　威廉再次闭上的眼睛，开始学着电视剧里看见过的情节和利米特的动作回应——接着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在行驶中的，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再也没有别人的车厢里，温度一再攀升。

　　电车外是纷飞的大雪，而内部则是截然相反的缠绵春色，威廉按照利米特说的张开双腿拉下裤子跨坐在利米特身上，男人带着冰冷脂膏的手触摸到他腿间，再是股间——手指触碰到闭合的后穴绕着圈试着让威廉放松，在威廉的身体不那么紧绷的时候，利米特的手指探入了威廉的身体里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着扩张。

　　——会有人来吗？不，就算不进来，在车厢的门前就可以隔着玻璃窗看见了。威廉脑子一团糟，身体却在这样的状况下保持着高度亢奋的状态。

　　利米特的手指在进去口就被威廉后穴咬住了，他只能笑着让威廉放轻松，再旋转着手指缓缓推入，融化的润滑剂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为这场性爱做着引燃的准备，再不断地开拓下，威廉身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少年连汗水都带着生涩的味道，在从眉肱骨滑落的时候，被利米特用舌头卷走。

　　等到开拓结束，威廉的腰也已经软了，他趴在利米特身上，因为冬夜的缘故，他透过漆黑的车窗将自己羞耻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折磨下，他放弃了看外面，径直把脑袋埋在了利米特肩头。

　　会有人看到吗？会有人看到吧……可是，利米特就要离开了，之前最后，最后……

　　在自己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威廉的脸色更加滚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利米特松开了腰带将自己也已经勃起的深色性器暴露在空气里。利米特掌控着威廉的腰让他把腿张得更大并且挺起腰，在威廉的屁股上那根硬热性器就顶了上来，在股缝里短暂地磨蹭了一会后就像是耗光了耐性，那根东西很快顶到了已经扩张好的，还在向外渗出润滑液的后穴入口。

　　——接着利米特侧过头在威廉的脸上亲了一口，改成双手扶住威廉腰侧的姿势一口气插了进去。

　　青涩的身体被进入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浑身发颤，利米特的性器顶开了肠道在威廉身体里不断深入，甚至将威廉内部扩张成他的形状，贴合交媾的身体上汗液不断渗出，再随着动作彻底交融。

　　威廉不敢叫出声，他埋在利米特脖颈，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已经，被进入了，第一次做爱的对象是在电车上认识的陌生人，他甚至不知道利米特是做什么的，家住什么地方——但是那样又如何呢？他想要利米特，他渴求利米特，所以，现在哪怕利米特开口让威廉跟着他离开的话，威廉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在完全插到底后，利米特就扶着威廉的腰开始进出，偶尔动作太激烈顶到深处的时候，利米特的囊袋就会撞在威廉的臀部发出肉体碰撞的声音，铁轨的声音混着情欲的声音，呼吸的白色气体混着喘息和缠绵的声音，就连冰凉的冬夜空气中也混合着爱欲的味道。

　　这样的姿势让威廉的腰有些受不了，利米特就扶着他的腰让他不那么辛苦，手指贴在威廉赤裸的腰肢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少年因为情事的发颤，但是随着交合的深入，发颤的身体变得主动且热情，随着每一次抽插，威廉的腰都在不自觉摆动，像是在期待更多，又像是被生理冲动逼得控制不住自己……如此惹人怜爱。

　　在做爱的时候，电车到了中途站，威廉显然因为紧张，更加绞紧了他身体里利米特的性器，男人笑着扶着他的腰，在车门打开时脱下了外套罩在了威廉身上——却并没有拔出去，并且随着车门完全打开还停留在了威廉身体深处，不再动了。

　　害臊混合着恐惧让威廉抱紧了利米特，他们的下半身还连接在一起……这样的事情被发现了会怎么办呢？威廉不知道，也不敢想，他甚至在车门打开的时候有些惊恐……味道，车厢里他们交媾的味道也会穿出去吧，会不会被站台的工作人员发现……

　　随着这些想法，威廉将利米特的性器咬得更紧了，利米特看着怀里害臊得恨不得现在跟他融为一体的威廉忍不住微笑出声，他用因为情欲变得沙哑的声音在威廉耳边开口。

　　“不要害怕，我在。威廉是好孩子……所以，无论谁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威廉的。”

　　这样的话语比起让内心获得安静平稳起来，更像是催促情欲的膨胀的催化剂，威廉脸红得已经发烫了，他抱紧了利米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他的身体可却将身体主人的愉悦、欢喜、紧张甚至恋慕都忠诚地传递了过去。

　　漫长的停站时间几乎让威廉难受得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在小幅度地摆动腰肢缓解情欲，终于——车门要合上了，在广播响起来的时候，利米特就大开大合地进出了起来，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停滞突然迎来激烈的性爱让威廉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

　　那样的叫声落在他自己耳朵里都听红了耳根，刚刚经历变声期的，还有些发亮的音色掺和着浓稠的情欲——是因为这样的声音吗？威廉也感觉利米特更加亢奋了，不知道怎么做的他只能抱紧了利米特，在激烈的性爱中任凭自己被吞噬。

　　安静的车厢内除了威廉偶尔泄露的呻吟就只有交合发出的水声，威廉满脸臊红埋着利米特是不是会被抬起下巴亲吻一会，利米特身上的味道只要嗅到都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更加亢奋，他前面没有得到爱抚却依然硬挺的地方随着交媾的深入也被利米特握住撸动起来，前后的情欲一起冲击着少年还在青春期的身体，把他的意识和理智打击得溃不成军，最终在利米特的指甲无意剐蹭到他的性器顶端后，威廉带着泣音呜咽出来，浑身战栗着承受不住入浪潮一阵一阵袭来的快感抵达高潮。

　　他在持续高潮的时候，性器被利米特的手包裹住，射出的精液也都被接在了利米特的手上。因为高潮的亢奋，威廉后穴死死啜住了利米特的性器，就像是在等待着精液浇灌他干涸的身体里一样……最终利米特扶着威廉的腰，在威廉持续高潮的时间里将性器狠狠几个插弄顶在威廉身体深处，在威廉的身体里留下了他的种子。

　　威廉在持续射精了一会后也瘫软了下来，因为这样的姿势他的腰又酸又痛，利米特用手指刮着威廉疲软下去的性器把有些黄稠的精液都刮走，再拿了纸巾将精液都抹掉。

　　威廉喘着气，他浑身已经被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了，外套和大衣还好，可衬衫、裤子几乎都湿漉漉的一片，在利米特将性器拔出去的时候，他甚至还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穴口挽留那根东西……这样无意识的行动在威廉意识过来后更加害臊，他从利米特的颈窝里抬起头打量着利米特，男人的侧脸跟他一样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遍布着细密的汗珠，喉结随着吞咽唾液上下滚动，威廉甚至想伸手去触摸一下，却又很快把这个念头甩出了大脑。

　　利米特拿着纸巾给威廉收拾了一下腿间，刚刚射进去的种子被他用手抠挖着全部带了出来，威廉瘫在利米特身上任凭利米特摆弄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利米特好像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电车又快到站了，明明应该不会来人，威廉还是从利米特身上撑了起来将裤子提上整理好衣服，初次的经历是在电车上，而这样的姿势也让威廉浑身酸痛，他坐回了利米特的身边安静地埋着头，脑袋里高速回放了一边之前发生的事情。

　　……会变成这样，好像还是威廉自己主动的。

　　威廉将脖子上还绕着的利米特的围巾整个包裹住自己的头，像是这样就能逃避一样——效果却完全相反，利米特的味道彻底包裹了他，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刚才还在和利米特接吻做爱。

　　在威廉一个人安安静静用围巾裹着自己时不时头上升腾出一阵白气的时候，利米特也收拾好了，精液都被他控制着没有在车厢和衣服上留下痕迹，那么现在重要的之后事后疏导了吧？

　　利米特从外套内衬中取出了一台手机塞到了威廉的手中，威廉还没有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手机——这也是他在同学们面前有些抬不起头的原因，在从利米特手里接过了手机后，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摆弄着这个小玩意，很快，手机屏幕亮了，是利米特发来的简讯。

　　“用这个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吧？”

　　威廉眼睛又有些湿润了，他没有办法阻止利米特的离开，却也无法平静接受，电车到站停下来后他握着手机埋到了利米特的怀里，被看到也无所谓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不想让利米特离开。

　　利米特顺着威廉的后背，思春期的少年是完全被感性支配的生物，他知道这一点的——再者，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餮足了的他虽然对少年依然充满怜爱，但是的确可以放手了。

　　——接着威廉的话语让他准备好的，用精美的词措堆砌好的逃脱的话语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带我走！利米特要去哪里我也要去……就算离开也可以，我不要看不见利米特，所以……带我走。”

　　沉默下的空气在电车广播提示完缓缓关上门后才得到一些缓解，利米特看着怀里像是拼尽一些说出口的少年，他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威廉，你的家在这里，你还有家人，还有学校……”

　　“父亲说过，男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绝对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如果，如果就这么看着利米特从我眼前离开我会后悔到死掉的，所以……带我走。我会自己去打工的，我想跟利米特在一起，非常想……”

　　只要想到这节车厢里以后都不会再有利米特的身影，威廉就觉得胸口沉闷到呼吸不过来，他抓紧了利米特的外套，因为没有戴眼镜，他的视线里只能映出利特模糊的轮廓，他有些急切地继续开口。

　　“我、我什么都会做的……别看我这样，我的身体很好的，多辛苦的活我都会做……只要能和利米特在一起。”

　　对少年几近狂热的感情前，车厢里只有车轨行动的声音，在威廉有些焦急地打算继续开口时，利米特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笑了出来。

　　——他反正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拐一个少年走也算不了是什么大事吧？

　　这样的想法浮现在脑中后，利米特将威廉用一种可以说是禁锢的姿势抱在了怀里，他舔掉了威廉眼角渗出的眼泪，那些准备好用来逃离的话语都被他远远抛开了。

　　“我知道了，不过……这个选择说不定会让你更加后悔哦？”

　　威廉摇着头还想继续说，却被利米特捧着脸又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的深吻，嘴唇再次被松开的时候利米特看见怀里的少年刚刚平复了一下的脸色再次变得绯红，他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凑到了威廉的耳畔开口。

　　“我还有些没尽兴呢，我的宝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可爱的好孩子……现在就跟我走，可以吧？”

　　其中的暗示让威廉脸色又红了，他却点了点头，利米特奖励地在威廉额头上亲了亲——电车的广播又响了，很快就要到威廉家的那一站了。

　　当然并没有人下车，少年永远地就这么消失在了雪夜里，再也没有回来。

　　——但是对他来说，这才是幸福的吧？

　　毕竟，威廉已经脱离虚无的深海，带着无尽的恋慕一直陪伴在自己的心爱之人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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