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碧蓝航线—与海浪中绽放的少女(01-24),20

[db:作者] 2025-07-20 01:24 5hhhhh 5510 ℃

  轻轻做到椅子上,海伦娜还不安地扭了两下小屁股。店员看在眼里,退后两步,双眼盯着商场上下滑行的电梯。海伦娜长出一口气,看了看蹲在身前的克利夫兰,后者显然是足够心大,看都不看海伦娜一眼。海伦娜的脚趾明显能看到在靴子里一缩一缩,也不知道双腿摆个什么姿势比较方便,一会儿想要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乖巧地并拢伸出……倒是克利夫兰当机立断地攥住海伦娜的一只脚腕,略微抬高一点,又觉得不太方便,便向下抓住了海伦娜小巧的脚踝。因为靴跟装饰物的阻挡,克利夫兰不能完全摸到海伦娜的脚踝,但是指尖还是能感觉到些许温度。海伦娜也不再乱动,乖乖地端坐着,只是脸上有些许红晕,双眼也微微闭着。

  克利夫兰突然有些犯难,她自己也是不大了解这种长靴的脱法,总不能是直接拉下来?迟一步她才发现这长靴居然有卡扣一直连到海伦娜的……这如果直接上手,未免有点太失礼,但是海伦娜始终是闭着眼睛等待克利夫兰的下一步动作。克利夫兰也只能一咬牙,将右手轻轻探向海伦娜的裙底。

  「呀!」海伦娜惊叫一声,差点条件反射的把克利夫兰踢飞出去。克利夫兰有些尴尬的笑着,海伦娜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在靴子上面解开……」海伦娜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啊,是吗?」克利夫兰撞了个大红脸,只能抱歉地说,「这个……要不你自己解开?」

  「不!」海伦娜猛地否决着,又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太大了,只能是有些紧张地攥着双手,「我要……你帮我……」

  克利夫兰也不知道海伦娜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不好回绝,就硬着头皮摸向海伦娜的绝对领域。大腿的皮肤光滑而细腻,如看上去一般的极品,哪怕同为女孩子克利夫兰触之也会怦然心动,甚至真的想多摸几把。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哪怕对方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或者超越朋友的存在……现在也不能这么直接吧!大腿前面的卡扣解开,又要解大腿内侧的,克利夫兰的手指轻轻划过敏感的肌肤,海伦娜轻声惊叫了一声。

  「啊,对不起!弄疼你了?」克利夫兰赶紧缩回手。

  「不,没有……」

  克利夫兰长出一口气,总感觉心里莫名紧张,但是海伦娜左脚靴子的卡扣已经解开,她轻握海伦娜的小脚,将整条腿抬平,然后缓缓拉下靴子。

  不显山不露水,克利夫兰自然不会采用什么有情调的手法,但是显现出来的素足却是极品。海伦娜的脚真的很白,非常白,和她的人一样冰雕玉砌般白皙,但是又并不是病态到毫无血色,实际上该红润的地方也很红润,能看到血管的地方也是恰到好处,但初一看上去,只有白皙二字让人印象深刻。不大不小的娇足,自然而然搭配着海伦娜纤细的脚腕和同样自然而然的小腿,不长不短,不肥不瘦,一切都是浑然天成,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正是这般恰到好处,才得以满足感官的欣赏体验,以及内心深处的由衷赞叹。

  克利夫兰感觉什么东西在悸动,她当然从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这样的精雕细琢却是让她真正的有压抑不住的赏玩想法。以至于解开右腿的卡扣时,她的手都有些颤抖,简直是诱惑犯罪。

  实际上,站在一旁的店员小姐也开始有些后悔,怎么不能自己亲自上啊。

  最后一个卡扣,这一次克利夫兰先解开的是大腿内侧的卡扣,而当她将手放在海伦娜的腿上时,海伦娜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按在了海伦娜的腿上。

  克利夫兰诧异地抬头看去,海伦娜都快哭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觉得她的手如此用力,贴合着滑腻的雪肤,有些冰冷,但慢慢产生着热气。克利夫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知道那只比她小一些的手抓着自己的手,似乎在往两腿间奇怪的方向挪动。而随着这缓慢的挪动,海伦娜的脸越发潮红,紧咬着嘴唇,牙齿也在轻轻颤动。

  克利夫兰突然抗拒着海伦娜的力量,她轻轻摇了摇头,挣脱开海伦娜的手。

  海伦娜先是有些惊讶,只好手回自己的手,撇开头,再次闭上眼睛。

  抬起,放下,克利夫兰整理好海伦娜的靴子,海伦娜的双脚安静地并拢,踩在了铺好的棉垫上,一双尤物,勾着克利夫兰的心弦,她发觉自己从未见过海伦娜的双脚,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异样的情愫,让她真的很想捧起这双脚亲吻。

  海伦娜大概也有这样的想法吧,此时她也已经静下心来,无比温柔地看着克利夫兰拿起那双宝蓝色的高跟凉鞋,解开了系带。

  一个伸出纤足,一个捧起纤足,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话语交流。店员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内心的宁静,这画面大概每一秒都值得记录下来,成为永恒。

  但是这宁静又很快被打破,克利夫兰开玩笑般地用食指在海伦娜的脚底勾了几下,引起了后者忍不住的轻笑和嗔怪:「嘻嘻嘻嘻,不要闹了,克利夫兰。」

  克利夫兰适时地停了手:「开个玩笑啦。」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思绪却还沉浸在食指和足心触碰的柔软和温暖中,海伦娜的双脚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稍有不慎,魂都要和理智一起被勾跑。

  抓住脚腕,套入,意外地很合脚,三颗小巧的足趾钻出,如同躲藏的小鱼。这探出的小巧玲珑却是被拢出丝丝肉感和晶莹,令人想要俯下身去啃咬。让牙齿也品味这香甜。或者用舌尖去触碰那片片趾甲,用唾液染上闪亮的甲油。当然克利夫兰也有点惊愕于这种奇怪的想法,虽然海伦娜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也不能太过分。扣好系带,将这双足禁锢在鞋子中,严丝合缝,海伦娜站起身,尝试着转了一圈,8公分的高跟鞋让那天然的双腿显得更加曲线优美和高挑,至于双足,本身就是尤物,又配上了华贵的装饰,凉鞋不同于长靴那掩藏的遐想之美,确实略带修饰的露出之美,虽寓于视线之中,但却经得住审视的美好。蓝白相衬,梦幻般的、只属于少女双足的魅力。

  「怎么样……」海伦娜刻意并起双脚,向克利夫兰问道。

  「……很好啊。」克利夫兰略微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道。

  「果然,还是需要一套衣服才更搭配啊。」店员突然插了一嘴,当克利夫兰将视线转向她时,她已经拿着一套同样是宝蓝色礼裙走了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再帮海伦娜小姐换衣服啊?可不要辜负现在内心最纯真的想法哦。」

  衣阿华再次看到克利夫兰和海伦娜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虽然她不是很在意一般如同舰娘的「业余生活」,但是如此悠闲地时光让她很不舒服,在演习海几乎24小时的暴风雨磨练让她不适应风平浪静的日子,但是接受指令让她不得不和阿雅会合。

  她是管理局的秘书舰,虽然从未为管理局接受任务,但是他们的指令对他而言是最高指令。现在那边的判断是需要扶持一个新的第一指挥官,那她必须在第一指挥官旗下任命。

  于公于私,大概这样吃着点心逛着街的日子都是正当的。

  衣阿华如此劝说自己,吃掉最后一口爆米花,然后看向港区中央花坛边的几个人。

  威奇塔从一开始的判断就没有错,在指挥官会议上她把以前用的匕首给了阿雅,至少阿雅还没表现得太过于惨烈。而在尝试过包括热兵器冷兵器之后,她还是拿回了以前的匕首,因为很明显威奇塔只能期待阿雅在偷袭的时候能派上用场了。

  衣阿华舔了舔手指头,这也是无奈的事,阿雅几乎是走后门进港区的在这之前无论体术训练还是体能训练,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更不可能期待射击方面有什么奇迹,只能说保留她的指挥能力,只需要她自保就够了,至少别这么容易就死。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果然还是很麻烦。阿雅大小姐,虽然让我来做体术训练倒也没差,但是实在是不好说从哪个方面来教,或者不如说你干脆是什么都不会的状态。」威奇塔挠了挠头,第一次看到她会面露难色。

  「是……是吗?那……只要你觉得什么实用就好,我随便了。」阿雅攥着小刀瑟瑟发抖,从她被卡伦暴力虐待之后,对于战斗她多少有点心理阴影。

  「真要说实用的话,刚刚我已经算是教给你了,如果你能好好把握的话。」威奇塔摇了摇手,叹气道。

  「诶?有吗?」阿雅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闪过,直直刺进了花坛中的大树干上。

  「是指这样吗?」衣阿华把玩着手中的树枝,说道。

  「呃……大概是这样吧,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威奇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盯着嵌进树干两寸的树枝直冒汗,「不过有这种意识还是不够的,也许,阿雅需要的是,一种更加精致的战斗技巧,这种技巧不限制武器的材质,长短,在十个回合之内,能够让她寻找到『出路』。」

  「那是什么?」阿雅显然是觉得威奇塔的描述过于玄乎。

  「掩护你近距离拔枪的方法。」威奇塔拔出短鞭,对着阿雅,「我们就用实战来迅速解决吧。」

  「英伦风格的点心,红茶,服饰,以及杂七杂八上流社会最爱的东西。」贝尔法斯特笑着欠身,「一个礼貌的宴会邀请,以及几位合格的女仆。」

  「……这个时候来献殷勤会让人怀疑吧。」企业看上去脸色很是不好,对于这个女仆长她实在有点心理阴影,「你的伤还没好就被迫跑来送特产,不,肯定不是送特产那么简单吧。」

  「这次的情况很复杂,」贝尔法斯特虽然还是那样面带笑意,但是很明显认真了不少,「我是带着我们皇家女仆队的指挥官的意志,来找你们的第一指挥官阿雅。」

  「那个人类的小女仆?我以为我们的信任已经决裂了。」

  「如果是女王或者胡德光辉她们,到现在还对你们抱有忌惮之心,但是我们的第一指挥官杰弗里先生在一天前秘密出海了,我想我们需要一个交换情报的时机。」

  「这是你们的指挥官的意思?」

  「是的。」

  企业不禁陷入了思索,在这之前她确实一直和女仆队有一定的联系,那个时候女王是知道并且默许的,显然现在情况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企业突然发现眼前的几位女仆中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说熟悉是因为她认识,说陌生是因为她本不该出现在皇家女仆的队伍里。

  「你是……」企业看着这位身穿女仆装的金发女郎,轻声惊呼,「金刚?!」

  「是的,重樱战巡金刚,现在是皇家女仆的一员。」金刚优雅的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回事?」企业不禁眉头一皱问起贝尔法斯特,让敌人成为自己的一员,怎么想都不是什么谨慎的决定,何况是现在这种有些保密的行动。

  「本来我也不想,可是她抱着我的腿让我留下,考虑到现在她回去可能会被做成人棍,我只能暂时把她带着,不过我在她身体里留了点东西,保证她不会离开我太远。」贝尔法斯特脸上也有些阴霾,看样子留着她在身边确实不快。

  「……你要是能把控好也就罢了。」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的各位指挥官们。」

  「第一指挥官阿雅在训练,第二指挥官卡特尔也是出海不知道去哪里了,第三指挥官贝勒罗斯从来都见不到人影,第四指挥官阿莉雅在学园里,第五指挥官和埃塞克斯走了一段时间了。愣要说的话,大概你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吧。」企业直盯着贝尔法斯特,看上去像要看穿她的心理。

  自由鸢尾。

  从被水泼醒以来,让巴尔已经在大厅正中央跪了有一段时间了,黎塞留似乎没心情管她一样,一直和来的几位不速之客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敦刻尔克也不知被押到哪里去了,估计黎塞留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让巴尔很清楚,很快姐姐就会来处理她了,现在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用力挺直脊背,但是控制不住冷汗丛生,果然又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对姐姐的惧怕都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时候更甚,反叛失败什么的,简直是大逆不道。越是这样想,她内心的无名之火就越旺盛。究竟凭什么啊,明明大局已定,非要来什么救兵,难道真的是天神保佑姐姐吗?什么狗屁天神啊,一点都……不公平,明明她才是对的……

  自由鸢尾的几位舰娘们,此时也站在了一边,有时候窃窃私语,偷瞄着让巴尔,似乎在讨论黎塞留会怎么处置她。

  「主教大人,东西拿来了。」圣女贞德一路小跑进大厅,举起一根长条状的物什,让巴尔可真是熟悉那东西,那是地牢里唯一一根混铁鞭,大概是把囚犯活生生抽死的东西。

  黎塞留点了点头,说道:「鲁莽。」

  「在……」鲁莽赶忙跳了出来。

  「你们先打吧,一人十下,不多不少,不要留力气。」

  「诶?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之前对主教下手的缘故,鲁莽等人有点不敢直视黎塞留,说话都有点畏畏缩缩。

  「对着后背用力抽就好了,贞德,把鞭子给她。」黎塞留少见的如此冷漠,全程甚至都不看让巴尔一眼。

  「好吧……」鲁莽小心翼翼地接过鞭子,不敢违抗黎塞留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对着让巴尔的后背比划了好一阵,她终于是鼓起勇气,高举鞭子猛地打在让巴尔身上。

  「嘶——!」从未体会过的剧痛,让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让巴尔下意识地耸着脊背,铁鞭划过后背,像是要将后背的皮肉完全卷走似的,一大片火辣辣地疼。让巴尔当然知道一般抽鞭子的疼痛,但是可从来没有体会过,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可怕……当然可能和鞭子本身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当下却是不容得让巴尔有半分思索的空间。剧痛让她用力地挺着后背,又控制不住地随着鞭打的方向扭动着腰肢,从埃塞克斯的角度来看,真是滑稽又残忍。

  黎塞留的眉头沉着,看着鲁莽打完鞭子后战战兢兢地走下去,而后下一个舰娘接着上来,没有一点点打断或者阻止的意思。

  「黎塞留大人,」希伯来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心疼她啊。」

  「我心疼她,她可没有心疼过我。」黎塞留这么说着,脸上一直保持着一股刻意的阴骛。希伯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埃塞克斯,后者轻轻地摇摇头。

  「诶,可是那鞭子是死刑用的吧,打多了真的会死人的吧。」倒是哥伦比亚直言不讳。

  「打死算了。」黎塞留的回答更加直接。

  埃塞克斯环抱双手靠在墙边,她当然看得出来黎塞留没有公报私仇之类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希望能给自由鸢尾的孩子们一个交代,或者说一个印象,一个鸢尾不会改变自己方针的印象,可惜在埃塞克斯看来无非是大义灭亲之举,长久以来她们对皇家的印象根深蒂固,自然不可能是几十鞭子就能解决的,大概是黎塞留自己都没有考虑到这个变故。虽然不能说她被折磨傻了,但是未免有点太过稚嫩。

  埃塞克斯叹了口气,真实情况不是她一家之言所能判断,至少黎塞留不会真的杀了让巴尔,但是这一顿鞭子会把她打成啥样,这就不好说了。

  「指挥官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黎塞留突然说道。

  「你不会希望白鹰能够能够同样接纳和保护自由鸢尾方吧。」希伯来抢先说道,「你们处于被萨丁和铁血两面针对的局面,这种情况下不好说能够轻易向你们发出援助邀请吧。」

  「指挥官先生是聪明人,现在自由鸢尾是什么状况,您应该能够理解。」黎塞留沉吟道,「铁血和重樱叛变的当天,我们的管理人就被管理局撤职,然后不知所踪,指挥官也一同消失,后来完全就是我代为处理事务,萨丁还在赤色中轴和碧蓝航线之间徘徊。对于我来说,现在只想要孩子们能有容身之地,如果可以,我愿意抛弃港区直接并入你们。」

  「黎塞留,你疯了吗?!」

  也不知道是真的愤怒,还是剧痛让她难以忍受的咆哮,让巴尔差点站起身,但是却被一鞭子打了回去。本来二十几鞭下来她就已经力竭,但现在却是不可抑制的怒吼:「无论如何,自由鸢尾的旗帜不能被抛弃……这可是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罕见的,黎塞留沉默了,这个决定确实已经触及到底线,即使是她,也是万般犹豫……更多的,她只是想征求这位白鹰指挥官的意见。

  「啊!嘶——」大概是一张口就跟打开水阀一样,让巴尔终于是痛叫出声,她早就有些受不住了,重鞭打得她眼冒金星,就差昏过去得以解脱了。可惜舰娘的身体让她能够承受更多的痛苦。

  「主教大人……是吧,你也听到了,她说的。」希伯来嘴角扯动了几下,「我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但总有人会趁人之危,我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尽量去选择你能够信任的人,至少把你们的基业留下。」

  「指挥官先生,有什么推荐吗?」

  「你让我推荐我肯定会推荐我们呗,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恶,啊!疼……」就算是意识都快模糊了,让巴尔还是能听到黎塞留和那个混蛋指挥官的对话,对于她来说,一字一句都是刻在旗帜上的耻辱,但是自身难保的她根本无法阻止,哪怕强硬如她,还是会被后背深入骨髓的疼痛折磨地精疲力尽,甚至于向姐姐求饶的话都盘绕在嘴边,最后咬碎在牙根里。

  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就在自己身边。似乎内脏都被打伤,控制不住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最后在下颚织成密集的鲜红的网。胸口不断发出一丝一丝腥甜的感觉,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当圣女贞德停下抽打时,一切似乎安静了下来,没有黎塞留的交谈声,也没有鞭子的抽击声,当然更没有让巴尔有气无力的惨叫声。黎塞留似乎意识到了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的身上,因为只剩她一个人没有打了。

  让巴尔软软的趴伏在地,意识已经快要消失了,只是鞭击停止的时候,她想努力挺起身子去受黎塞留的亲手惩罚,但是实在是没有气力去做了。

  「……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包扎一下吧。」黎塞留似乎是叹了口气,随意地挥手示意。

  埃塞克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不满还是嘲讽。希伯来却下意识地问黎塞留:「你看上去既不像是心疼,也不像是无奈,反而是如释重负啊。让她痛苦或者让她解脱的都是您,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吗?」

  「我都说了这不是公报私仇,只是希望能够恰当些处理这件事,自然更多的想让她们能够接受。」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处理方式吧。埃塞克斯在心里犯嘀咕。

  「你害怕她?」希伯来寸步不让直击黎塞留的心理,「她让你觉得心里过不去了?」

  黎塞留沉默着,显然就是这样了。

  「你是主教,决定权在你这里,没有指挥官的时候,你要学会管理鸢尾。意气用事很容易被钻空子,这次是我,下一次说不定会是谁。」

  黎塞留低着头,只有这种时候,她又像个犯错误的小女孩,委屈地接受着这位白鹰指挥官的批评。

  「大姐,我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啊?」

  似乎刚开出海岸线,几架动力的冲浪滑板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五大三粗的男青年这样问着,呼啸的风声中他的声音被割裂开来,听得耳朵嗡嗡响。

  「看这方向,像是北海啊,那里似乎更接近战场。」细痩的男人说着,海风似乎随时要把他刮走一样,让他不停打摆子。

  领头的人轻哼了一声,摘下黑色的兜帽,露出一头粉紫色的短发。她撩了撩肩膀上披着的长长的麻花辫,一开口便是无比俏皮的声音:「其实是鸢尾的港区啦,她们似乎在转移中呢,这种时候,自然要去捞一点油水比较好呢。」

  「那个小港区怎么捞油水。」

  「所以接下来就是白鹰的港区,在这之前就让鸢尾做筹码吧!」

  女孩抬起头,同样粉紫色的瞳孔神采奕奕。

  「阿雅,我来了!」

              (二十四)不速

  入夜。

  希伯来一如既往的陷入了失眠状态,成为白鹰指挥官不过一年,他却经常被一些港区方面的琐事烦扰地睡不着觉,就是操心太多。重大事务一般都是第一指挥官做决定,第一指挥官死后就是卡特尔……所以鸡毛蒜皮的事基本就归于他。

  当然,半夜习惯性睡不着的也不只有他。

  「你又出来了,在白鹰就经常能看到你半夜不睡觉像幽灵一样蹲在围栏上,」希伯来推了推眼镜,「在自由鸢尾还要彻夜巡逻吗?」

  「……习惯了。」埃塞克斯还是有些爱答不理的样子。

  「……」希伯来随意地盘腿坐在台阶上,从怀中拿出一本大簿头的书,摊开放在腿上,「虽然我总说,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那样的蹲着会露出来呢。」

  「无所谓……莎士比亚的戏剧吗?你的业余生活真是枯燥。」

  「港区的信号差,手机打个电话都费劲,更不能干别的了,娱乐生活只有看个书吧。」

  「其实你还可以去尝试追求一个喜欢的舰娘。」

  「啊?」

  「没什么,开玩笑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像是在白鹰港区,黑夜就算偶尔有过客,也听不到脚步声。

  「我可没有那么古板,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在战死之前,大多数指挥官都会和舰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如果有人打算一辈子呆在港区,无论怎样做都是他的自由。」

  「嗯。」埃塞克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种事你最有发言权,埃塞克斯,在你成为这舰娘的六年里,有多少指挥官死在大海上,又有多少舰娘因为重造而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情感是很残酷的。」

  「……」

  「你很像个过客,埃塞克斯,你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情,但是却见证过,你在担心我吗?」

  「你好烦人啊,尤其是在说对的情况下。」埃塞克斯突然跳下栏杆,趴伏在上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掺和的事情最多,而且……你喜欢哥伦比亚对吧。」

  「何以见得?」

  「直觉……你既然对这种情感抱有偏见,又为什么要喜欢上她。」

  「所谓爱情,也许等待会让它更加可贵,而忘却又会让它成为永恒。埃塞克斯,如果有一天你也忘记了,你觉得这份感情会消失吗?」

  「所有人都忘了,和消失没有两样。」

  「确实,所以此刻我和她能够在一起,不失为另一种美好,哪怕残酷,也值得。」希伯来摘下眼镜,埃塞克斯第一次看到他完整的双眼,深邃,而又温柔,「我没有延续这份情感的能力,但我有表达情感的权力,在这片大海上埋葬过多少幸福,再埋葬一个又何妨。」

  「……无需这么消极吧,或许你们能够获得最终的幸福。」

  「也对。」希伯来用手帕轻轻擦拭眼镜,「说起来,辽宁那家伙去哪里了,似乎从我们打败让巴尔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从一开始我就发现,那家伙的存在感似乎格外的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

  「是吗……」希伯来合上书,陷入了思索的之中,「有点令人在意,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少考虑了很多东西,时机,时机卡得太准了……反叛、救援、北海、指挥官会议。」

  「不是说就是因为指挥官会议被偷袭,让巴尔才有机会叛变吗?」

  「倒不如说,这个时机更令人在意,鸢尾的布防有下意识地防着内部人员,没有一定的准备,让巴尔不可能控制全部量产舰,在指挥官会议之前,她们就准备了,然后到会议被偷袭,她们正好准备差不多结束……」

  希伯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考虑从让巴尔那里获取信息,他陷入了一个误区,一个因为在意黎塞留的姐妹相争以及刚刚结束战斗后的懈怠造成的误区,而这个误区,往往会致命。

  黎塞留很焦躁,所有人都不在身边,她却更加焦躁。

  是因为让巴尔,还是因为转移港区,黎塞留自己也讲不清楚,鸢尾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却依然优柔寡断。分明……她肯定自己把孩子们的安危放在首位,但是让巴尔的话久久萦绕在耳边。

  鸢尾的旗帜不能消失……

  希伯来已经把话放得很现实了,没有人会放弃鸢尾这杯羹,相对的,也一定会考虑合并,到那个时候鸢尾真的就名存实亡了。

  黎塞留连连叹气,干脆翻下床,双手合十的祈祷。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告诉我们,告诉你虔诚的信徒,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我们脱离疾苦……」

  还在相信你的神吗?

  黎塞留猛地抬头,身上的舰装尽数展开。

  还在相信你的神吗?

  「是谁在那里!」黎塞留环视四周,但是并不见人影,声音仿佛从脑海中传来,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的神,从鸢尾飘零开始,将不复存在。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可不……你想要做什么!」

  你并没有接纳你的神,所以我死了,恶魔将毁灭鸢尾,神将不复存在。

  「你的意思上你是我们的神,开什么玩笑!装神弄鬼的家伙!」

  我是鸢尾的神,我是你的恶魔,我是最初,最初为荣耀,我是最终,最终为堕落。

  我之名为戴高乐,带来生命,带来死亡。

  「你是……」

  舰装缓缓收拢,黎塞留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指挥官,这么晚了,你又没睡吗……」哥伦比亚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必须马上去找让巴尔……如果来不及,就必须向港区搬救兵了!」

  希伯来少见的陷入了慌乱的状态。

  你会迷茫吗?你会悲伤吗?你会愤怒吗?

  神会给予你一切的权力。

  迷幻的声音,似乎从大脑涌出,又或者是从四面八方弥散,如天音般,蛊惑着人心。

  黎塞留怔怔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无神的双眼在无声地祈祷。

  你看不到自我,孩子,一如既往的,因为你失去了第二束视线。

  我将给予你一切,你将在一切中沉湎。

  不要叫我们遇见试探,渡我们脱离一切苦难。

  国度权柄与荣耀尽归于我,直到永远。

  「……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渡世的咒语,铭刻在黎塞留灵魂深处,而在此刻,她不断地轻声默念着,如同向往着透过教堂的光,在每个周日洒遍花圃的花,圣洁、高贵而又神秘。

  她的双眼蒙上了这样的光,比教堂的鲜花还要瑰丽。

  尊我为圣,愿你长眠。

  「尊神……为圣……」

  你将长眠……

  「黎塞留,醒醒!黎塞留,出事了!」

  声音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四面开始响起哗啦啦的海浪声,黎塞留首先看到的是希伯来模糊的脸,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上来,要不是埃塞克斯扶着,她就要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你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哥伦比亚抚着黎塞留的额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是戴高乐的『神谕』!」黎塞留额际的汗珠唰唰的往下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鼓动,「没想到……她还活着!」

  「……先不管这些了,让巴尔她不见了。」希伯来咂咂嘴,显然这一下子发生的事有些让他把握不住。

  「什么?!她不是被送回去了吗?而且她现在的样子,能到哪里去。」黎塞留看样子不太明白让巴尔失踪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希伯来现在却很清楚,他不知道让巴尔究竟是在谁的建议下在这种时机叛变,但是现在,不光是让巴尔,辽宁也不见了踪影,想想一开始就是辽宁带他来这里,这一系列联系在一起,总让人毛骨悚然。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