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维娜将自己重重地丢在沙发上。

“帮忙训练辛苦了，推进之王。”拿着一摞文件的博士从她身旁路过。

“……不战斗的时候，叫我维娜也可以。”将脸埋在巨大的兔兔玩偶里，维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维娜，维娜。”博士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自言自语般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干嘛。”维娜的声音从兔兔的脑袋里传出来，闷闷的。

“即使已经听过好几遍了，还是觉得这个名字……蛮好听的。”博士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沉重的文件狠狠地砸向桌面，震得一旁的茶杯发出“哐啷”一声。

“谢谢。”维娜似乎不愿针对博士的夸赞多说一句话。她抱着兔兔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

“每次见到，你好像都在吃这种棒棒糖。”博士似乎对此很好奇，“维娜很喜欢酸味吗？”

“还好吧。”维娜熟练地拆开棒棒糖，将糖纸顺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比起自己的偏好，还有另一个原因。”

“嗯？”

“酸味对神经的刺激能让人保持清醒。”维娜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博士，您知道吗，嗜睡体质的人几乎都是抗咖啡因的。我也是这样，所以选择用更直接的方式。”

“好像有这个说法。”博士点点头，“一边抵抗困意一边工作很辛苦吧。”

习惯了——如果换了别人，维娜可能会这么说。

“确实有点。”维娜稍微闭了闭眼睛，“博士也想试试吗？”说着，从塞得鼓鼓的口袋里又拿出另一支，对着博士晃了晃。

“虽然我一般都是困了倒头就睡……”博士抬起手，抓住维娜扔来的棒棒糖。

“这话从一位领导者口中说出来，有失体统吧？”

“哈哈哈，抱歉抱歉。”博士剥开糖纸，看着樱桃红色的棒棒糖稍微犹豫了一会，“糖纸上写着‘超酸’耶。”

“我觉得还好。”维娜漫不经心地将棒棒糖整个含在嘴里，揉搓着兔兔毛茸茸的双耳，“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但建议博士您慢点吃……哎呀。”博士已经将棒棒糖整个塞进了嘴里。

一开始，迟钝的味觉并没有明显的反应。大概两秒后，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感觉猛地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博士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尝过类似的味道。当博士终于回想起，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冬天罗德岛甲板上的铁栏杆时，自己的舌头和牙龈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哇——好酸！”博士慌忙把棒棒糖从嘴里拔出来——超乎预料的酸味让嘴唇跟没牙的老人一样皱了起来。

“噗……”看到博士滑稽的表情，维娜差点笑出声来。

“太酸了太酸了……”酸味似乎让博士的语言能力也退化了。博士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急促地喘着气。

“博士的反应，比我第一次吃这个还要夸张。”维娜用舌尖轻轻舔着糖，“不过，确实很有效果吧？”

“要是一直叼着这个的话，博士脑子会坏掉的……”博士夸张地抿着嘴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防止自己摆出奇怪的表情，“还以为至少有一点甜味呢，这不是只有酸味吗……”

“只有酸味似乎也没什么。”维娜显然对博士的反应并不满意。

“这支够我吃一天了，说不定一天都吃不完。”博士将棒棒糖插在办公桌抽屉的缝隙里。

“唔……”维娜鼓着脸颊思考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也就是说，如果这支棒棒糖里带点甜味的话，博士就会乖乖把它吃完吧？”

“带甜味也不一定……嗯？”博士的话说了一半，维娜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抱着兔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我来给博士的糖加点甜味。”维娜从博士的办公桌上抢过棒棒糖……

然后把它塞进了自己嘴里。

“……咦？”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博士甚至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更没有来得及阻止。

“……喏。”维娜拉过博士的手，将自己手中的棒棒糖塞进了博士手里，“说不定我这支比博士的更甜。”

“……嗯？哎？”博士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

“一定要吃。”维娜紧紧攥了一下博士的手，“浪费糖果，在我这里可是大罪。”

未等博士反应过来，这位高傲的狮子女孩早就夺门而出了。她忘记了放下手中的兔兔。

“……”博士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糖——刚刚维娜一直将它含在嘴里，这使得它比自己的那支明显小了一圈。

博士小心地将它塞进嘴里。

“……骗人嘛，都是一样酸的。”

然后，博士悄无声息地趴在了桌子上，将羞得通红的脸埋在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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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

“晚上好，夜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博士正坐在背向门口的沙发上翻着一本小说。博士并没有回头。

“咦，发现我了喵？”夜烟悄无声息地踱过来，坐在博士身边。

“博士感受到了夜烟的气息。”博士对探过头来看书名的夜烟微微一笑。

“骗人，你猜到了我什么时候会来吧？”今天的夜烟没有戴那顶露耳巫师帽，米白色的蓬松发丝经过细心的打理，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毕竟，今天要是不来见博士的话，会错过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还是骗不过夜烟呀。”博士哈哈一笑，“对推理小说有兴趣吗，小猫咪？”

“推理小说喵，那就算了。”夜烟无趣地摇摇头。她顺势躺了下来，脑袋枕在博士的大腿上。趁着这个机会，她灵巧的手指偷偷钻进博士右边的大衣口袋，再次拿出来时，那只手中握着一把各式各样的糖果。

“不喜欢需要动脑的东西呢。”博士翻过一页，“故事书怎么样？”

“把我当小孩子了喵。”夜烟不满地站起身来，顺手将糖果塞进口袋，“我去找本自己喜欢的。”

“好。”博士点点头。

夜烟转身钻进了几排巨大的书架之间。过了一会，她拿着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出来了。似乎是可露希尔一时兴起，从什么地方淘来的黑童话改版。

“这不还是故事书嘛。”

“故事书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夜烟用硬皮书轻轻敲着博士的脑袋，在博士转移注意力的瞬间将尾巴伸进博士的大衣内侧——内兜里装着的是几根棒棒糖。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博士笑着招架夜烟砸过来的书本，“该说不愧是夜烟吗，读的书都很有夜烟的感觉呢。”

“我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呀。”夜烟再次躺回博士腿上，顺势摸进了博士的左口袋。满满的，全都是各种口味的夹心软糖。

“夜烟的感觉就是夜烟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发现夜烟的小动作，博士随手揉了揉夜烟的脑袋。

这么多糖……博士有这么多想送糖的人喵？夜烟有点疑惑，也有点不高兴。

全偷走。为了防止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被博士注意到，夜烟将抓满糖果的手藏进宽松的长袍袖子里。

“对了，夜烟……”博士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女孩子不喜欢给她们送糖果的人，会在今天把糖果退回吗？”

“不知道。”虽然博士也没有糖果可以送了……夜烟脑袋里打着小算盘。

“嗯……那换个问法。如果女孩子高兴地接受了别人送的糖，就说明她们喜欢送糖的人吧？”

“应该是这样吧……”夜烟的不悦差点就要表现在脸上了，“博士，今天有多少高兴地接受了你的糖果的女孩子呀？”

“目前为止有一个。”博士抬起头来，“虽然她接受糖果的时候似乎并不高兴……但是，要是她知道我只打算给她一个人送糖果，说不定会高兴起来呢。”

“咦……”夜烟有些意外地看着博士。

“白色情人节快乐，夜烟。”博士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颗巨大的戒指糖，“虽然想等你自己翻出来的，但博士还是有点急性子……哈哈。”

“哼……”夜烟将打开的书盖在脸上，向博士伸出左手。涂着淡粉色指甲油，她细嫩的手臂不是一般可爱。

“嗯？生气了吗？”明知夜烟不是这个意思，博士还是坏笑着碰了碰夜烟的手。

“要是博士再不帮我戴上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生气哟。”夜烟的声音从厚厚的书本下传来。如果听不出夜烟的语调中满溢而出的幸福，博士根本猜不到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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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

“……”当深深嵌在拉普兰德大腿里的弹片被挑出时，博士以为她即使不喊出声，也至少会呻吟一下。像这样一言不发，甚至连大气都不喘一口，确实出乎博士的意料。

“嗷！！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只过了一瞬间，肚子上酒精棉冰凉的触感和尖锐的疼痛就将这思绪打破。

“闭嘴！”嘉维尔不耐烦地用脚尖指了指躺在墙角，用来给病人做麻醉的法杖，“就给你消个毒，怎么嚎得跟杀猪似的！你看看隔壁床有没有你丢人的零头！”

“确实痛嘛……”博士可怜巴巴地哼唧着。

“……”拉普兰德一言不发。如果放在平常，她一定会狠狠地笑话博士的。但今天没有。

“拉普兰德？”博士将手伸得高高的，对着躺在床上的拉普兰德招了招，“哎哟，痛。”似乎扯到伤口了。

“别瞎动！”

“……哎。”拉普兰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好啦好啦，小拉普。”芙蓉细心地将拉普兰德的大腿用药棉包扎起来，用长出来的一截绷带打了个蝴蝶结，“别这么消沉啦，开心点。幸好没有伤到韧带，等麻醉的效果消失，血也止住了，你就可以活动啦。”

“也给我包扎一下嘛……”

“啪！”“嗷！！”嘉维尔粗暴地将巨大的止血贴拍在博士的伤口上。

“博士……”局部麻醉似乎表现出副作用了，拉普兰德的语气有点迷迷糊糊的。

“哎，我在……”博士捂着肚子，悻悻地目送嘉维尔收拾好医疗器械，头也不回地离开。

“您没事就好。”拉普兰德费劲地微笑了一下。

“当然不会有事啦，博士可是博士！”芙蓉对着走过来的博士比了个大拇指，“小拉普也是得相信博士的嘛。”

“喂，芙蓉！”嘉维尔从门口探出头来，“快点出来啦。”

“但是，拉普兰德小姐需要看护……”

“博士这不是还没死吗，让博士来！”嘉维尔不由分说地冲进来，将芙蓉拽走。

“啊，等等，我还没收拾……”芙蓉手中拿着的托盘里有四片沾着血的弹片——三片有黄豆大小，而一片有指甲大小。沾在弹片上的血液有着异常的褐红色。

“就那么一卷绷带一点棉球，让博士收拾！”嘉维尔急火火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真有精神。”博士用手撑着床沿，慢慢坐在拉普兰德身旁，“拉普兰德，感觉怎么样？”

“……还好。”拉普兰德转过头来，“博士，您能把手伸过来吗……”

“好。”博士答应着，想要抓住拉普兰德伸过来的手。她的皮肤苍白而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的陶瓷娃娃。

“……博士……”就在博士的手接触到拉普兰德的瞬间，那只如陶瓷般苍白而洁净的手突然猛地张开，狠狠地握住了博士的手腕。

“！”博士的手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试着缩回去。

“……博士，我应该说过，外行不要随便碰我的刀吧。”拉普兰德的手正在用力，“我要惩罚您。”

“……是的，非常抱歉。”博士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罢，我并不是在意您碰了我的刀。”拉普兰德摇了摇头，握着博士手腕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说实话，您的行为……让我感到不解。为什么明知自己的近战能力还不如敌方的一名术士，您还要回过头来帮我？”

“……博士本来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干员。”博士坚定地摇摇头。

“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您很傻。”拉普兰德用另一只手捂住双眼，“博士，病入膏肓的我来到罗德岛，纯粹只是为了战斗……说我是想要找到更强的对手，然后以此为理由自尽也不为过。”

“我知道。但那名术士的源石技艺是吸取别人的源石技艺，也只有博士这种根本没有源石技艺的人才能干掉他。”博士坚定地摇摇头，“被使用小聪明的人杀掉，对追求强大的拉普兰德是不公平的。”

“不说那些……我时日不多，说不定哪天就会‘砰’地化作一阵源石尘，随风而去了。”拉普兰德慢慢地喘着气，“没有意识到任务返程……有残兵截击，也纯粹是我的失职。您为什么要救这样的我呢。”

“因为你是罗德岛的干员。”博士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博士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干员的。”

“……如果还不说实话的话，我可又要惩罚博士了。”拉普兰德抓着博士手腕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不同的是，这次用力没有造成很强烈的痛感。

“……”博士咬了咬嘴唇，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拉普兰德的手背上。“因为……拉普兰德，你是我重要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入敌手，自己逃跑，我做不到。”

“……啊哈哈哈哈哈！”听闻此言，拉普兰德先是愣了几秒，之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很好，这个答案我喜欢！哈哈哈哈哈！”

“如果哪天听不到拉普兰德如此有标志性的笑声了，博士会很寂寞的。”

“不错不错，这个笑话也够我乐好久的。”拉普兰德没有放开捂着眼睛的左手，右手慢慢地松开了博士的手臂，在空中招了招，“来，博士。为了奖励您，告诉您一个秘密吧。耳朵凑过来。”

“……”博士有些费力地弯下腰，将耳朵伸向拉普兰德。

突然，拉普兰德抬起捂着眼睛的左手，搂住了博士的脖子。博士感到自己的脸颊被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轻轻吸住。

“博士……”过了许久，拉普兰德的声音混杂着吐息，悠悠传进博士的耳朵，“您挥剑的动作绝不是一个外行能做出的……那是天下第二帅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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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

“博士，陪我去游乐园吧。”

“嗯？”

“陪我去游乐园吧。”

博士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回想了一下刚刚听到的东西，并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游乐园。这个词从喜欢捉弄人，喜欢翘班的库兰塔女孩嘴里说出来，本来是没什么违和感的。博士之所以会怀疑一下，是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她在静静给自己长弓的滑轮组上着弓油。

“倒是可以……什么时候去呢？”博士抬起头来，看着白金——白金也在看着博士。

“什么时候都可以。”白金又低下头去，往抛光布上倒了点蜡，“票已经买好了。”

“好强的行动力。”博士嘿嘿一笑，“周末吧。只要工作加紧一点，周六一早就能出发。”

“好。”白金仔细地用蜡擦拭着长弓的每一个角落，再也不说一句话。

气氛有点安静了……

“您会担心出去玩是擅离职守吗？”白金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也不完全会吧。”博士摇摇头，“毕竟工作之余，能让自己放松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好正经。”白金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比起护花使者，博士当博士的时间还是更多一些。”博士弹了弹钢笔，让剩余不多的墨水能更顺畅地流下来， “不像白金，虽然当惯了骑士杀手，却也并没有丢失普通女孩子的身份呢。”

“您对自己的定位很中肯嘛。”

“其实，博士偶尔也会想。”博士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也没有听出白金语气里的讽刺，“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天灾，没有矿石病的话，大家的人生会不会有所改变。”

“会吧。”白金耸耸肩。

“比如，白金。像你这样的女孩一开始就不必战斗。”博士想得有点出神，手中的动作放慢了，“上上学，逛逛街，游乐园之类的也会成为经常去的地方。还可以找一份并不危险的工作，遇见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并不希望事情真的像您所说那样发展，毕竟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白金轻轻拨弄着弓弦。

“也是，没人能想象矿石病真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博士用笔尖轻轻戳着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博士只是在想，如果没有了矿石病，很多争端一开始也就没必要存在了。白金你无需加入无冑盟，自然也不会和罗德岛有任何瓜葛。像白金这样脸蛋漂亮，办事可靠的人，或许会作为一个普通女孩……”

“博士，您究竟懂不懂我在说什么？”白金放下弓，腾地站了起来。

“嗯？咦？”白金的举动让博士有些吓着了。博士条件反射地放下笔，看向白金。

“我之所以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并不是因为我享受争斗。”白金大步绕过办公桌，径直走向博士，“会让我感到满意的，只有我自己喜欢的东西。”

“……”博士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太近了，让自己的气息扑到女孩子脸上可不太有礼貌。

亮着柔光的台灯下，白金的眼睛比往常还要深邃好几个度。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和博士距离太近的事实——那又如何？白金完全不打算将视线移开。

“博士，我可是很自私的。”说不上有意无意，白金将脸凑得更近了，“现在，我喜欢的东西在罗德岛。如果没有矿石病、没有争斗作为媒介，我和我喜欢的东西就可能会永远错过了。这是矿石病带来的结果，亦是无可撼动的事实。仅仅在这一点上，我是很感谢矿石病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吧。”就算是博士，也不太确定此刻说些什么才是最好的回应。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白金摇了摇头。她柔软的发丝从脑袋两侧垂下来，轻轻拂在博士的面颊上。很美的头发。

“……嗯……”博士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抱歉，白金。作为罗德岛的博士，我始终是没法感谢矿石病的。”

“唉，榆木脑袋。”白金无奈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但是，我很感谢白金啊。谢谢你将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博士轻轻握住白金垂在腰侧的手。

“……”白金的动作顿了顿。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下次不要被当作‘喜欢的东西’看待呢。”博士笑了笑，“毕竟，博士偶尔也想练习一下护花使者的角色。”

“晚了。”白金甩开了博士的手——她的动作并不用力。“如果博士您真想感谢我的话，周末就穿得好看点吧。”

白金回到助理办公桌旁，背对博士站在桌前，继续保养自己的长弓。至于为什么不坐回去……她可不想在脸上的红晕和傻乎乎的笑容消退之前被博士看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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