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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五届 - 38,1

[db:作者] 2025-06-19 22:36 5hhhhh 2160 ℃

  看着妇人丢下女儿匆匆离去,丑陋男子这回可神气了,他大声说道:「大姐你慢点走,小心踩着瓜皮摔烂嫩屁股哦,哈哈,忘了告诉你我姓娄,镇日杂公司的部门经理,大姐你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比如需要每月一次的『护舒宝』卫生巾什么的,你告诉我一声,我打个八折甚至送两包给你用又如何,呵呵,哎哟,我的妈呀,谁打老子?疼,疼死老子了。」

  正当丑陋男子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叫起来。原来,不知是谁恨其猥琐狡诈,所以对着他的脑壳狠敲一下。丑陋男子发现身后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由于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他不敢乱来,当他嘴里骂咧转过身时,脑门壳又被「咚」的一下敲个正着。丑陋男子双手捂头,疼得弯下了腰,周围的乘客见他一副狼狈相,全哄的一下子笑了起来。

  丑陋男子顺着笑声望去,看到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半尺刀疤痕的汉子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不用问一定是这人搞的鬼。丑陋男子声音发抖的问:「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对我发狠?」刀疤汉子等的正是这一句话,身高体壮的他,一把揪住丑陋男子的衣领,随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丑陋男子哭丧着脸道:「你怎能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呀。」

  刀疤汉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老子不但要打你,老子还要阉了你。操你娘的狗杂种,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贱的鸟人,想玩女人找婊子去,无钱就自己用手搞定。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摸了人家屁股还花言巧辩,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只是碍于那位大姐脸面,才忍着不发。」

  「那位大姐最后不跟你计较,离开避你,你这贱人不见好就收,反卖起什么『护舒宝』,象你这种令人恶心的贱狗打死也不足惜,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既为那位被你侮辱的大姐报仇,也为社会除一祸害。」

  刀疤汉子越说越气愤,摁倒丑陋男子就是一顿饱拳。围观的乘客对丑陋男子的猥琐言行极其反感,如今刀疤汉子出手惩恶,众人无不拍手称快。丑陋男子虽然被打得满地找牙,但却硬着头皮充好汉,刀疤汉子哈哈大笑道:

  「狗贱人,竟敢跟老子叫板?好得很!老子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好了,老子脸上有一道半尺刀疤,这是当年单刀狂劈青龙堂十大坛主时留下疤记。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强就是我,绰号『砍崩刀』,又叫「刀疤强」,有种就来找老子报仇,无论你是人是鬼,老子随时奉陪到底。」

  「砍崩刀?刀疤强?啊想起来了,原来他真是刘强!」不少当地人这时已认出刀疤汉子的身份。

  在柳家湾,刘强可是个家喻户哓的人物,十多年前一次黑社会内部火拼,他独人单刀力劈十雄,虽然自己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但「砍崩刀」的名号却从此声名大振。当然,一死九伤的罪名也让他负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还被法院判处了死刑,虽然上诉得胜改判死缓,但也从此消失在柳家湾人的视线里。后来听说改造良好减为无期徒刑。想不到十多年后会再次出现。

  众人看到刘强骤然出现,也不知是忧还是喜,于是三三两两地议论开来。

  有人担心道:「听说他被判无期徒刑,怎才十多年就出来了,该不会是逃狱吧。」

  另一人安慰说:「咋会呢,如果是逃狱巴不得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躲起来,咋会大张旗鼓地抛头露面,按我说,刀疤强一定是改造良好,提前释放了。」

  那个担心的人点头说:「听起来也有道理,你想他死缓也能改判无期,那无期为什么就不能改有期呢?希望他这次真的能洗心革面吧,不然柳家湾从此再不得安宁了。」

  旁边一人插嘴说:「我看他应该是改过了,十多年不见,人苍老了但也成熟了,你看他出手教训那个姓娄的家伙就知道,他应该是想除恶扬善的。」

  担心的人说:「那姓娄的真不是东西,幸亏刀疤强帮我们出头教训那小子,真是解气,哎呀,糟啦,如果刀疤强错手打死那小子,那不又是一条杀人罪,为那贱种搭上性命不值得,我们要劝开刀疤强才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别看丑陋男子死鸭子嘴硬,其实内心虚得很,听到「刀疤强」的名号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敢提报仇二字。这家伙身上挨不了几拳便哭爹喊娘地哀嚎起来,刘强也不理他,手起拳落,只把丑陋男子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最后连哭喊也变得软弱无力。

  众人见丑陋男子直翻白眼,担心身体孱弱的他不经揍、蹬了腿,连忙大声劝止说:「阿强,快住手,别再打啦,再打会出人命的,你好不容易才出来,如果为了一个贱人搭上性命不值得,阿强,你听大伙说,我们相信你,多谢你为民除害,但人命关天,你还是住手吧。」

  刘强听众人说得在理,只是打得兴起,一时间竟收不了手。丑陋男子算准刘强不敢把自己怎样,顿时耍起无赖,叫道:「你打呀,打死老子你也跑不了,顶多咱们一同抱着死。」

  刘强气得咬牙切齿,「好!老子这就打死你,就算将来上刑场,在黄泉路上还要揍你,老子今生来世吃定你了,狗杂种,认命受死吧。」

  刘强打得失去理性,众人知道劝说已不管用,于是跑上前去想把两人分开,但刘强力大又死劲掐住丑陋男子,所以无论大家怎样努力依然无法将两人拉开。正当乱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别打了,警察来啦!」

           ***    ***    ***    ***

  一阵急促的哨子声由远至近。

  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急步跑进码头,人数有七八个左右,一个四十开外,个子不高却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手提扩声话筒对着人群大声呼吁:

  「各位乘客请安静,我是柳家湾公安分局港口派出所长王伟,我们刚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闹事,所以特来调查,请大家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我们会很快结束调查让大家离开,不便之处敬请乘客们谅解,也希望各位大力给予合作,谢谢!」

  「什么狗屁警察,办事效率差,架子倒不小,还调查个屁,都闹大半天了,主角早就跑没影了,现在才来托球吗。人民警察为人民?我呸!鬼才相信。要是火灾等你们救人,恐怕早就变成焦炭,你们这些人民警察等着给我们这些老百姓收尸吧。」看到警察跚跚来迟,本来就心情烦躁的乘客更加窝火憋气,有人则指着警察冷嘲热讽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胡言乱语,想找死吗?」一个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的年青警察,看到有人胆敢出言侮辱国家执法人员,忍不住大声斥骂起来。

  警察发火非同小可,那些满肚子怨气的乘客吓得连牢骚也没了,不想人群当中偏有一个不怕死的二愣子。这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说:「不错,我是刁民,所以我最看不惯那些『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狗官。你甭吓唬我,我从小就被吓大,你那套小把戏对我没用。」

  「你说谁,你骂谁?有种你再说一遍,我马上按治安管理条例定你一条扰乱治安罪,然后再行政拘留十五天!」年青警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中年男子冷笑道:「我只说了两句实话就要蹲牢了?你的执法水平也太次了吧,现在到处都是对社会现状不满的人,如果这也要以言入罪,恐怕你们要多修建几百座监狱才行了。」

  「你这刁民果然嘴刁,好!既然你有兴趣体验一下铁窗生活,那我就来成全你。」年青警察一脸凶狠地从腰间掏出付精钢手铐,上前就要给中年男子铐上。

  派出所长王伟大声喝止道:「魏军你要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

  「所长你?这家伙他……」叫魏军的年青警察焦急地看着王伟,「这人妖言惑众,诋毁警察形象,不给他一点颜色,这种刁民只怕要造反。」

  「什么妖言惑众?什么刁民造反?乱弹琴,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不是土豪恶霸,动不动就拿手铐铐人,你以为法律赋与你的权力可以随便滥用的吗?还不赶快收起手铐,我看你才是想造反呢!」

  魏军被上司训斥一顿,感觉脸上无光,但不敢不从,只好赌气地把手铐插回腰间。

  王伟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和蔼地说:「这位同志,你的批评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有不足的地方,我为我们工作中的失误,向你以及各位乘客道歉,希望日后大家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宝贵意见。」

  中年男子没想会王伟会来这一手。他是个受软不怕硬的倔强人,如今对方主动承认工作失误,他也就不好意思再闹下去了。他说:「我哪有什么好建议,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地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王伟微笑道:「我们一定会的,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警察的天职嘛!」

  魏军一肚子怨气,不满道:「一天到晚,我们有多少案子要办,来晚了一点就挨骂,还要陪笑赔礼,这是什么道理?这样窝囊的警察不当也罢。」

  王伟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有什么牢骚回所里再发,我现在命令你去把那些打架的人都带过来,明白没有?」

  魏军双脚立正,负气答道:「明白了,所长!」

  王伟点点头,「去执行吧。」

  「是!」

  「回来。」王伟叫停魏军。

  魏军问:「所长你还有什么吩咐?」

  王伟道:「把这里的乘客也疏散了吧,天气太热了,再拖下去只怕会有人支持不住中暑。你要记住,疏散时要分批分次,妇女、孩子、老人优先放行,知道吗?」

  魏军回答:「知道了!」

  「嗯,去吧!」王伟摆摆手。魏军向王伟敬了个礼,说了声「是」,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人群。

           ***    ***    ***    ***

  回头再说那个为口贱身的赵光棍。

  在众人的奋力阻止下,这家伙总算可以勉强呼吸,但骆彪的双手却象钳子般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一时间怎也无法松脱。

  张鑫、铁蛋、大柱三人跑上前去,合力拉开骆彪的手。铁蛋叫道:「骆师傅你怎了?别打,别打呀,我们已经把警察带来了,那帮小兔崽子呢?这回他们一个也甭想跑掉。」

  「还抓个球啊,这帮小杂种早就跑个没影,老子的仇不能报了。」骆彪颓坐地上,捶胸顿足的嗷哭起来。

  四周的乘客看见这个刚才还凶狠异常的恶汉,转眼间却象个娘们似的哭成泪人,感觉既滑稽又突兀,不知道这家伙还会闹出什么惊人之举。

  王伟分开众人,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竟然象泼妇一样打滚撒泼,成何体统。」他指着一个泼皮问:「你说,到底是怎一回事?」

  泼皮被警察一问,吓得张口结舌,过了一阵子,才夹七夹八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他说的那帮人,就是你们报案称聚众闹事的小流氓?」王伟转头问铁蛋,铁蛋点头说是。「那他们人呢?」王伟看着人头涌动的闸口自言自语。

  骆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跑了,都跑了,是那个广东佬放跑的,我看他们是一伙的。」

  乘客们对骆彪的污蔑非常反感。技不如人不是丢人的事,输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的。但却因此怨恨甚至嫁祸对手,这就不单是泄愤而是人格堕落的问题了。

  王伟神色凝重,对身旁一个警察说:「小马你去布置一下,多派些人手,务必要把这些人捉拿归案,这几个小无赖一定是吃了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聚众闹事,还大耍流氓,这还有王法的?」

  王伟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那个叫骚美人的女流氓到底长啥样子?听这些人说,这女人年纪不大,能耐却不少,能令一群小青年甘心为她卖命而毫无怨言,看来此人的确非同一般,我一定要会会她不可。」

  小马向王伟敬了个礼,带着三四个手下走了。

  曾败在几个小流氓手上的铁蛋和大柱,对失败的耻辱一直耿耿于怀,看着小马等人走远,两人嘀咕几句,然后双双紧随其后。张鑫犹豫地看了看骆彪,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你们一定要把这帮小杂种逮回来,老子要亲手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这才解我心头之恨。」骆彪这时又恢复了原来的强悍,虽然泪痕未干,却口沫四溅。显然他的话是对铁蛋等人说的,但他指手划脚的嚣张气焰却令人反感。

  王伟如看小丑般打量着的他,等他闹够了才问:「你说完没有?」

  「说完了!」骆彪听了王伟的话打了个突。

  「你既然说完,那就该轮到我说了!」王伟语气平和,却让人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说:「从开始的救人到最后的伤人,还差点弄出人命,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我没想过要杀人,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骆彪一张麻子脸胀得通红,如同一副将要坏掉的猪肝。他气鼓鼓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审问那帮小杂种,还有这群九不搭八的人渣垃圾。」

  泼皮们看到骆彪把矛头指向自己,又气又急,破口骂道:「你小子别血口喷人,自己技不如人挨了揍,关老子屁事,我们只是说了两句实话,你小子就凶得要杀人,现在有警察在,老子可不怕你,想诬告我们你他妈的没门。」

  连几个不入流的泼皮也敢跟自己较劲,骆彪如何咽得下这口鸟气,恶向胆边生的他也不管什么场合,冲上前去就要打人。两个警察快步上前,一人一边地把他摁住。骆彪怒声嚷道:「放开我,我又没犯法,你们抓老子干嘛,快放手,放开手。」

  「放肆,你别太张狂了!」王伟压着怒火,目光如炬地瞪着骆彪,「没有人要抓你,我们只是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老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你们笑吧,尽情笑吧。」骆彪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声音近乎哀嚎:「老子什么脸都没了,连几个小杂种也对付不了,日后柳家湾再也没有老子立足的地方了。」

  胖嫂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精神已逐渐恢复。听到骆彪的哀嚎,她的心猛地一阵颤抖,急忙推开身边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她跑到王伟跟前,焦急地说:「王所长,这是我们单位的骆彪师傅,整件事情与他无关,骆师傅出于好心相帮才弄成这样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的话王所长你总该相信吧,我可以人格担保,骆彪师傅他绝对不是坏人。」

  「诸姐你别说啦,你的好意我骆彪心领就是,捉不到那几个小杂种我心里有愧,今天我丢尽了脸,以后很难再在柳家湾立足,我走了,诸姐你多保重。」

  骆彪趁着两个警察不为意,用力挣脱钳制,撞开人群,撒腿狂跑。

  「骆师傅,骆师傅你回来。」胖嫂跟随其后大声叫了起来。

  王伟阻止她说:「诸大姐算了,这位骆彪师傅人倒没什么,只是心胸狭隘,又自视甚高,想必他从未遭遇今天的挫折,一时悲愤,难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等这事平定下来,诸大姐要好好开导他,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终会捅出漏子,那时就国法难容了。」

  「王所长你过虑了,骆彪师傅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不过我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开导他的。」

  胖嫂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忐忑不安。她明白骆彪如此买力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对骆彪没有同事以外的感觉,但他今天所受的打击全因自己而起,她这个当事者,无论怎说,毕竟欠其一份人情。

  王伟笑了笑没答话,转过头,看着那群目瞪口呆的泼皮说:「张三、李四、愣七、王八、林一笨、书呆子,还有一个赵光棍。1234567,呵,柳家湾有名的十大害差不多全集中一起,好齐嘛,怎么?平常总是勾心斗角的死对头,今天竟同坐一条船,同舟共济起来了?」

  王八摸着光秃秃的脑壳,尴尬笑道:「王所长,咱哥们跟你都是老熟人了,你这也拿我们开心吗?」

  愣七接口说:「柳家湾举办了首届农工商业者考察参观团。我们几个是其中之一,今天刚从武汉回来,不想却发生这种倒霉事,所长你说这不是出门遇着个扫帚星吗?」

  泼皮们听了愣七和王八的话,心有同感,叽叽歪歪地议论开来。

  「你们闹够没有?」王伟打断众人的话说:「柳家湾的刺头们不找麻烦,别人已经谢天谢地,如今却弄得满嘴委屈,你们想蒙谁?」

  泼皮们听了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严肃一点,谁跟你们嬉皮笑脸?」王伟对泼皮们的肆无忌惮非常反感。他板着脸孔道:「别以为你们不是滋事者的同伙,就可以任意胡来。单凭你们刚才的胡闹,我就可以按治安条例拘留你们。怎么样,各位有兴趣尝试一下坐牢的滋味吗?」

  泼皮们听了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道:「王所长你就别逗了,拘留我们,这不是要人命吗。这里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断了经济来源,我们家人可是要饿死的呀,求求你了所长,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王伟肩负一方治安重责,哪有时间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看那群泼皮也被吓得差不多了,这才大声喝道:「还不赶快离开这里,难道要我用八人大轿逐一抬你们不成?」

  泼皮们听了如获大赦,哄的一下子跑个没影。

  王伟看着那群如同惊弓之鸟的泼皮,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群惟恐天下不乱的无赖,一有机会就兴风作浪,不给他们一个镇慑,还真要闹翻天了。」

  这时两个警察分别把打得热火朝天的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带到王伟面前。

  王伟打量着这两个衣损脸破的年青人,微笑道:「两位大侠兴致很高嘛,三四十度高温天气,还能如此身心投入地切磋武艺,怎样,分出高低没有,谁胜谁负?这里地方狭窄,要不我为你们提供一个更大的空间切磋武艺如何?」

  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气鼓鼓地瞪着对方一声不吭。

  王伟道:「既然打累了,那我们也该办正经事了。请两位大侠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有身份证。」小平头摇了摇头。

  「我的身份证也没带来。」魁梧青年听了小平头的话也跟着咕哝了一句。

  王伟似乎知道两人有此一说,所以也不生气,他说:「那就请把能证明两位身份的证件拿出来吧。」

  小平头极不情愿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本士官证,王伟接过打开一看,忍俊不禁地念出声来:「郭英雄?」

  小平头不满地看着王伟,「不错,我就是郭英雄,有问题吗?」

  王伟笑笑没作声,人群里有人调侃说:「这位兄弟叫郭英雄?果然是英雄了得,就不知道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郭大侠跟兄弟你家有什么历史渊缘没有。」

  郭英雄当然听出这话的贬义,但却不便发难,他冷冷地说:「你想知道干嘛不问我爹去?」

  本以为小平头就算不气得跳脚也会泼口骂人,不想他却若无其事。调侃之人惊愕之余又有点得意地说:「令尊大人寿居何处?鄙人向来景仰忠烈之士,如果兄弟乃射雕英雄传里郭靖郭大侠后人,鄙人一定登门拜帖以示对郭家的尊敬。」

  郭英雄冷笑说:「登门拜帖就免了,你真想见我爹就先行了断自己吧,因为我爹去世多年,如果不这样,你无法见到他老人家。」

  周围的人一下子全乐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你们闹得也太离谱了吧。」王伟喝止住众人,问小平头道:「你是一个转业武警战士?」

  郭英雄点头说:「在深圳边检大队服役四年,现转业回原籍。」

  王伟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说:「公共场所,打架闹事,这种行为与流氓地痞有何分别,要是别人还说得过去,你身为一名受部队培养多年的武警战士,也作出这种扰乱治安的事来,你在部队所学的纪律呢,刚一转业就全忘了?」

  郭英雄被说得脸红耳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王伟没理会他,接过魁梧青年递来的工作证,看了一眼说:「你叫张富贵?」魁梧青年笑容可掬地点点头。

  「好啊,柳家湾第一中学的体育教师跟深圳边检的武警战士打成一片,难怪如此的热闹。」

  王伟把证件还给两人,神情严肃的说:「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也不管你们打架的理由如何充分,这都不能成为你们扰乱公共秩序的籍口。两位既然不把国家法规放在眼里,职责所在,我也只好得罪了。来人!请两位大侠回所里走一趟吧……」

  「是!」两边的警察一声答应,从腰间掏出两付精光闪亮的手铐。郭英雄和张富贵想不到王伟来真的,顿时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王伟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难得两位武林高手如此有雅兴,我岂能不成人之美,给你们十五天时间,两位大侠有足够时间『华山论剑』了!」

  「不,你们不能抓我……」郭英雄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怎了?几年的军旅生活,部队就培养了你这么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兵?」王伟看着紧张失态的郭英雄,几乎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当过兵的人。

  郭英雄没理会王伟的冷嘲热讽,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你们不能抓我,我没错,我要回家,我还有急事要赶着回家。」

  原来今天是郭英雄母亲的生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他不想令母亲担心。他已经好几年没见到母亲了,好不容易才等退伍这一天。原本一路愉快的归程,不想到了家门口才发生扫兴的事,他为人极犟,又不善言辞,情急之下更加不知从何说起了。

  张富贵也想不到会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他开始后悔,如果真被留下案底,那么丢脸事小,只怕他这个为人师表的也要饭碗难保了。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吃教育饭的人,口才远非郭英雄能比,内心虽急如热锅蚂蚁,脸上却一副谦恭的笑意。

  他说:「所长同志,别、别这样嘛,我错了,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打人,我向这位郭姓兄弟真诚道歉,也希望所长你给我一个机会。今天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明天我还有一堂很重要的辅导课,如果缺席了,只怕会对那些参加省运会的同学有影响。」

  郭英雄是个受软不怕硬的人,看到张富贵主动向自己道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连连摆摆手说:「这不怪你,当时的情况本来就混乱。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那样冲动,所长说得对,我这几年的兵算是白当了。」

  「不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先出手打你。」

  「不,我有错,我不应该冲动还手。」

  ……

  张富贵和郭英雄不久前还拼个你死我活,一转眼功夫,便绅士十足地体谅对方,还主动地承认错误。这种前后反差的态度,不禁令人张口结舌。

  王伟看着这对愣宝,哭笑不得。说实话,他正为柳家湾日益严峻的治安环境焦心。如今在他手上就有几件大案未破,其中一件发生在他管辖区域的拐卖妇女案,更搞得他茶饭不思。他实在不想为这些打架斗殴的芝麻小事分心,只是职责所在,他不能不管。现在当事者既然主动和解,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他也没必要深究下去了。

  他咳嗽一声,说道:「好了,到此为至吧,你们谁也不必再争论下去。当初如果也能象现在这样谦逊礼让,又怎会象疯狗一样打红了眼?本来我的确打算关你们几天以示警训。现在既然你们能主动承认错误,那就算了,但你们要记住,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再好勇斗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郭英雄和张富贵喜出望外,连声道谢,王伟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折腾大伙大半天的闹事者,只是被盘问三两句便被陆续放走,乘客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称赞王伟办事果断,有人则批评他草率了事。对众人的议论,王伟只是一笑置之。

  奉命指挥疏导的魏军把最后两名闹事者带到王伟面前,王伟看到通道里的人井然有序的慢慢散去,紧绷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他对身如筛糠的丑陋男子说:「你很冷吗,不然你哆嗦什么?」

  人群里有人接口说:「可能这小子昨天夜里光腚睡觉着了凉,今天打摆子了吧。」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

  鼻青脸肿的丑陋男子,指着身旁那位刀疤汉子颤声说道:「他,他想要我的命。」

  「他为什么要你的命?」

  王伟由头到脚的打量着丑陋男子,十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他,这个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也定是个狡诈之徒。

  那位刀疤汉子就是刘强,他见丑陋男子恶人先告状,也不与其争辩。他对王伟说:「不错,是我动手打了他,因为这小子披着人皮不干人事,我看不过眼,所以要教训他。」

  丑陋男子料定刘强在警察面前不敢乱来,于是再次硬撑起来。不过毕竟自己理亏,所以反驳也显得软弱无力。他说:「死劲掐我脖子,发狠揍我脑袋,这是教训吗?这不是教训,是谋财害命,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弱小市民主持公道啊。」

  刘强是个火爆性子,听了丑陋男子的话气得火冒三丈,挥拳骂道:「老子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象你这种歪曲事实的小人,狗日的泼皮,胆敢当众睁眼说瞎话。有种再说一遍老子怎样谋你的财害你的命?狗贱人,别以为警察能罩住你,有警察在老子照样打你这披人皮不干人事的两腿畜生。」

  丑陋男子想不到刘强在警察面前也敢发横,被打怕的他吓得双腿发软。王伟大声喝止刘强:「你干什么,还不住手?有事不好好说,又打又杀成何体统,这是文明法治的社会,不是黑社会内部讲数,一言不合就刀刃相见。当着警察的面也敢行凶,你也太放肆了吧!」

  丑陋男子本来浑身发抖,听了王伟的话顿时又神气起来,尖声嚷嚷道:「警察同志你说的对,这家伙就是黑社会的,他不是好人,他是个杀人牢改犯,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吧,免得他四处害人。」

  刘强冲动过后,人也冷静下来,然而丑陋男子的话实在过份,他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仍气得浑身发抖。

  王伟脸色一沉,说道:「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要检查。」

  丑陋男子傻了眼,气急败坏道:「打人的是他不是我,凭什么我这被打的反而被查了,这算啥回事,你有没有搞错?我要抗议,我要投诉你们处理不公!」

  「投诉谁是你的权力,排查每一个可疑人物这是警察的职责。废话少说,请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伟平和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丑陋男子不敢跟王伟对视,嘴里嘀咕道:「我咋变成嫌疑犯了?真他妈的倒霉晦气。」说着极不情愿地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取出身份证交给王伟。

  王伟看了看他,然后仔细地核对着身份证上的相片问:「你叫娄夏树?」

  还没等丑陋男子回答,刘强插嘴道:「狗日的娄夏树,一听就知道不是人用的贱名。下竖、下竖,下身的狗屌一天到晚的竖,这种鸟人还能干什么好事来?难怪这披着人皮的畜生,尽干些偷摸女人屁股的缺德事。」

  四周的乘客听了一下子全笑起来。

  「我没有,你,你胡说……」叫娄夏树的男子对刘强的指责不敢否认,又无力反驳,一张丑脸憋得胀红,结结巴巴地对王伟说:「他,他污蔑、陷害、人身攻击,他侮辱我。警察同志,你们,你们到底还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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