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綠野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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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門的感覺很奇妙，也許是因為這次的門比較特別的關係，身體像是被奇妙的力量拉伸扭曲，卻不覺得痛，只是耳鳴交雜著暈眩感在腦海旋轉，久久持續到黑暗的視野重新納入景物才終於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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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魔女的住所後，艾依查庫趴倒在一間屋子的地板上，從室內的格局佈置可以看出這裡又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奇怪的是，雖然環境很乾淨，卻沒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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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納悶的皺起眉，正想走出門時，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什麼在踢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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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魯瓦爾多？」他視線往上移，而趴在他頭頂的精靈紅色的雙眼也往下看。他正想問對方明明比自己早穿越，為何卻是待在他頭上，但在聽到對方的下一句話後他只好放棄這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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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累，要睡了，不要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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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無奈的輕笑，接著剛才還無聊的踢著腳的小小精靈便停止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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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這傢伙似乎一直以來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不知道是不是精靈和人類的體力比起來比較弱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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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門邊伸手轉動門把，但門把卻像上了鎖般扭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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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聽說過有從外鎖內部的門！他在心裡暗自吐槽，在數次嘗試，甚至暴力踹踢都徒勞無功後，他只好放棄嘗試，改試著從窗戶翻出去，然而一樓唯一的一扇窗戶卻覆蓋著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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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目前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附近看起來似乎也沒有能夠破壞鐵欄的工具，正想著要去二樓找找看時，視線忽然因為意識到什麼而停留在鐵欄外的天空。他仰頭仔細透過窗戶看向天空，才注意到夜景似乎和先前看到過的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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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穿越過第一扇門後，在第二個世界再也沒有看見之前所看到的高塔，但天空卻一直都在。照蕾格烈芙的說法，他目前應該是進入了第三層，沒看到塔的外觀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進入了塔中，但無論在塔的內外，月亮和夜空似乎一直都籠罩在世界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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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想著便開始在意起月亮的位置，他記得剛來到這世界時月亮的位置偏低，但現在月亮卻比之前還要高了些，同時也發現到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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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認自己的時間感應該沒有偏差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從剛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不斷遇到各種事情和各式各樣的人，甚至幫魔女花了一段時間收集材料，他應該已經經歷過至少相當於一天以上的時間，但夜晚卻從未轉為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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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在天亮前到達這個世界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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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魯瓦爾多的話浮現腦中。他開始懷疑起這個世界是否真有所謂的「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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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考時，一聲雷鳴響徹，中斷了他的思緒，他看向不知何時已烏雲密布的天空，同時看見稍遠的彼端，連接著天與地的巨大龍捲風正朝著這座房子的方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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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的瞳孔瞬間收縮，沒想過原來不曾見過下雨的這世界也有所謂的天災，他立刻關上窗並鎖緊，迅速從室內找一個安全的位置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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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壓的聲音越來越近，期間雷鳴不停響起落下，但頭頂上的精靈卻仍睡得安穩，他有些羨慕起無論何時都能熟睡的這傢伙，接著下一秒，房子逐漸強烈的晃動立刻打消他這樣想的閒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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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縮在屋內的角落，靜靜等待龍捲風離去，但搖晃沒有變弱，反而更加強烈，他忍不住從自己的位置往窗戶的方向看去，但因為窗戶是霧面設計而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下他也不敢擅自站起來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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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太過專心於查看的關係，當房子突地一下猛烈的傾斜時，他沒注意到一張木製的椅子脫離地面直朝他的方向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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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弧的椅邊重重撞上男人的太陽穴，劇烈的疼痛在腦海炸開，接著暈眩感伴隨著血液的流出，在腦海炸出一聲轟鳴後，他漸漸地脫離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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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室內已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模樣，他趴在角落的地板上，除了身體的疲憊感和額角因為撞傷而略發刺疼的傷口所殘留的不適外，身上沒有其他受創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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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才發現，原本在他頭上趴睡的古魯瓦爾多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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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魯瓦爾多？」男人提高音量呼喚，他站起身，四處張望，然後從窗戶的方向聽見對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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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窗邊，精靈站在已經拉開的窗戶邊看著顯然已經平靜的外頭，仰起的視線看著月亮似乎若有所思。他走向精靈，接著古魯瓦爾多背對著的身影才轉過來，同時也馬上注意到男人從額際流到臉側凝固的大片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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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狼狽啊，艾依查庫，一個龍捲風把你折騰成這樣。」他嘴角上揚，像是睡飽了般，精神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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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東西，又不知道怎麼防備……等等，你知道有龍捲風？」本來還想發牢騷的艾依查庫恍然發現盲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以對方的睡眠深沉程度，他實在不相信對方會被龍捲風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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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到你的那張椅子把我撞醒了。」古魯瓦爾多說著，視線看向在男人身後被分解的七零八落的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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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麼沒事？」男人問道，看著對方身上毫髮無傷的樣子，不禁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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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自己治好了。」精靈理所當然地說著，然後飛到男人肩上，看著他的傷口。他伸手撫摸血跡，後者感覺到刺痛的皺了下眉，接著古魯瓦爾多的身體比以往都鮮明地纏繞起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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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之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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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唸著，隨著白光從他的掌心蔓延到血跡上，男人額際的傷口也逐漸癒合，流下乾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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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先是對對方的招數感到些許訝異，但同時也注意到白光消失之後，精靈的精神似乎也變低了，他恢復先前半夢半醒的眼神，然後飛進男人的上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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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消耗你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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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問題，精靈沉默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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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但用在別人身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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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嘛，謝啦！」覺得自己似乎欠了對方一份人情，男人搔了搔頭，而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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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靈雙手掛在男人的口袋外，下巴靠著袋緣，一臉接下來不想再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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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走到門邊，伸手再次嘗試轉開門把，才突然發現門已經轉得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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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開門，而站在門外等待的是一個陌生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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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髮男子拿著匕首，上頭還沾了不少血跡，起初艾依查庫還以為是殺人魔出現了，但對方下一秒說出的話立刻打消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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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幫我把那傢伙幹掉了啊！」男子一臉笑著邊將匕首收起來，完全沒有在意艾依查庫臉上大片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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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艾依查庫錯愕了下，然後看著對方用手指了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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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紅的大量血液從房子底下流出，其中還參雜了不少淺紅色羽毛和綠色髮絲。艾依查庫退了幾步，顯然是太過意外而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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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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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昏倒的時候，龍捲風把房子捲起來吹到了這裡。」看出了男人的疑惑，精靈表情淡然的向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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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艾依查庫錯愕的看著口袋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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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總之就是那麼回事，為了幹掉那傢伙，我從北方一直追到東方來呢。」男子說著，然後將被血液和羽毛沾上的黑色頭帶拿起來收進口袋。「對了，作為謝禮，這把劍給你吧！」他將收在腰側的紅色長劍扔給艾依查庫，由於沒有劍鞘的關係，艾依查庫下意識地躲過而不是接起，當劍掉在地上之後，他才把劍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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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劍的名字叫『怒』，據說可以聚集怒氣來提升攻擊力，好好愛惜他吧！」男人說完便轉身要走，但艾依查庫立刻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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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啊！」他大叫，紅髮的男子背對著他冷笑了聲，接著從口袋拿出了菸並用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後再側過身看向艾依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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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吐出了菸，然後看向被自己的煙味弄得嗆咳幾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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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你是這個地方的人吧，那你知道怎麼找到通往下一個世界的門嗎？」他問道，眼角因為嗆到的關係而被逼出些生理性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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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看在西方的魔法師，這世界的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抖了抖菸灰，接著說完剩下的話。「不過想要見到他必須先湊齊三個人，否則他不會現身。你自己加油吧！」他說完，背著身揮了揮手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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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拿著劍，現在只有得到這一條線索，也只能朝西方找找看了。他從房子裡試圖尋找個可以收束劍的東西，花了點時間找塊布並用繩子綁起來後，洗了把臉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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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西方走了一段路後，經過了一個十分廣闊的牧場，他隨意的左右張望，而後遠處伴隨著刀器撞擊的紛擾聲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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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看你不順眼很久了，正好趁這機會用這把火燒爛你那張討人厭的嘴巴！伯恩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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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種試試，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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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髮的男人一手拿著長劍與暗色金髮的男人決鬥著，而在他們身邊卻格格不入的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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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起先本想不要干涉就無視過去，但剛才紅髮男子說的話浮現腦海，為了湊齊三個人他只好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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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倒下的人身邊，想確認對方是否活著。栗色短髮的男人毫無動靜的躺著，從左肩被砍開的傷處噴出的血跡灑在上衣，傷勢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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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大概沒救了。他下定結論，正想起身時，原本寧靜躺著的男人猛然伸手抓住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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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啊！」艾依查庫嚇了一跳，下意識使力用另一腳踹上男人的臉，接著聽到「噗歐！」的一聲後，抓著自己的手便立刻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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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嗚……這年頭的年輕人真過分啊……」男人說著並坐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腳印和血汙，他看向還在吵架的兄長和前輩，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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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抱歉，你還活著啊……」艾依查庫額角滴了些汗，他伸手想拉對方一把，而後者也毫不介意剛才那一踢，笑著邊道謝邊握上對方的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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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男人站起身後，艾依查庫才注意到對方的高大，他必須昂首才可以對上對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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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別介意，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們牽連了，只是敢來關心的人還真少見啊。」男人說著，而艾依查庫則疑惑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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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常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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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這次是因為伯恩哈德踩破前輩的流蘇布才吵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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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早前，紫髮的男人走在里斯的身後，由於伯恩哈德的走路速度較快的關係，里斯繫在腰際的紫色流蘇被他踩到，使得里斯受到突來的猛力拉扯而跌了一跤，同時紫色的布上也被撕裂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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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恩哈德！不是叫你不要走在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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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前輩您先走在前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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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走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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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才是，為何要走在我要走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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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心找碴嗎！還害我的布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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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前輩您明明那麼矮還硬要圍那奇怪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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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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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嘴持續到一半忽然停止，此時就連走在最後面的弗雷特里西也可以感覺到突然上升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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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斯一手燃起火焰，一手握上他的武器。「好樣的啊，伯恩哈德，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激怒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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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前輩您的燃點太低了。」伯恩哈德也拿出自己的武器，毫無變化的表情此時卻躍躍欲試的準備和前輩對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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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等等，你們冷靜點嘛！我們不是還有共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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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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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弗雷特里西勸架，里斯立刻朝伯恩哈德一刀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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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羅架勢。」伯恩哈德喊出自己弟弟的招數，同時伸手將弗雷特里西拉過來用他的身體為自己扛下前輩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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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抓自己的弟弟擋刀，真是不要臉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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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戰略的一環，難道前輩您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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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現在我馬上就把你那張嘴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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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特里西大約的講完剛才所經歷的事，卻惹得艾依查庫忍不住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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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真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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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早就習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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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習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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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小鬼你從哪來的？沒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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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我要去西方找魔法師，不過必須湊成三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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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跟我們的目的一樣呢，要不一起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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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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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那之前……」弗雷特里西看向還在吵架的那兩人。「得先讓他們冷靜下來啊。」他揉了揉頭髮，一臉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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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看著那兩人思考著，接著立刻想到什麼了般從腰際拿出剛才收好的血紅色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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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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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艾依查庫拿著劍對準他們兩個人的方向一揮。接著鐵器撞擊的聲音戛然停止，接著原本還在吵架的兩人忽然從怒氣中清醒般，一臉疑惑的看向弗雷特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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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愣在那做什麼啊，不是要去找魔法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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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特里西，不要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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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態度突然大變的兩人，弗雷特里西忽然雙手用力的拍上艾依查庫的肩膀，表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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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你似乎有著很厲害的武器呢，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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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弗雷特里西簡單和里斯他們解釋後，艾依查庫便跟著他們上路。朝西方的道路上出現一座森林，再深入一段路程後，艾依查庫便看見一個黑髮並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木樁上，像是等待了許久般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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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於來了嗎，艾依查庫。」男人說著，一邊推了下眼鏡。艾依查庫對於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這點愣了下，然後想起先前也有這樣的事，於是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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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門的下落嗎？」他單刀直入的問道，但男人只是冷哼了聲，戴著手套的右手指向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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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實現你們的願望前，先替我把西方的巫師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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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麻煩。」趴在艾依查庫上衣口袋的精靈低喃了聲，但男人並沒有漏聽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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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個簡單的利益交換罷了。等你們打倒之後，你們全部人的願望都可以跟我交涉。」他說完，披在他肩上的外套隨著一道突來的風揚起，人影便隨著風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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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個眼鏡……。」里斯看著擅自消失的眼鏡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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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是魔法眼鏡。」伯恩哈德低瞇著眼，將自己因為被風吹亂的衣服整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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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真是有趣的眼鏡啊！」弗雷特里西反倒是笑著，並大動作的伸了伸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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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疑惑的看著他們，滿臉不解。「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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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說剛剛那個魔法師啊！……呃，或者說魔法眼鏡？」弗雷特里西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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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只有你看到的是人型呢。」坐在口袋的古魯瓦爾多說著，為艾依查庫解了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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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自己總是遇到奇怪的事，艾依查庫聳了聳肩並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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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們找魔法師有什麼事嗎？」在尋找西方巫師的路上，艾依查庫好奇的問向弗雷特里西。而後者則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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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我們各自的願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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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再長高點，到可以俯視伯恩哈德的程度。」里斯看了眼伯恩哈德，冷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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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運氣可以好一點，就不用動不動被伯恩哈德抓去擋刀了。」弗雷特里西苦笑，然後看向伯恩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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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恩哈德回看著他們兩個，然後表情淡然地對著艾依查庫說：「我只是希望弗雷特里西可以長點腦，就不用總是要我為他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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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弗雷特里西一聽見兄長的願望突然生氣的抗議起來，他嚼起嘴伸手要打伯恩哈德的頭，卻反被對方一手掐著下巴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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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走了一段長路都還沒打聽到西方巫師的消息，艾依查庫他們找了家旅館休息，雖然姑且是找到了四人房，但由於床是分成上下舖的，里斯和伯恩哈德又因為分配問題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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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又是你睡上鋪！這次換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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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前輩您每次晚上睡到掉下來的次數太多了，我這是為您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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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次從上鋪下來都會踩到我！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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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也換我睡一次嘛，每次都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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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在講話小孩子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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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才比我早出生一分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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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因為受不了三個比他年長的人在爭論而走到外頭散步。月亮的位置又比剛才高了些，逐漸往天空的中央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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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小子，一個人嗎？」忽然從旁邊傳來一聲年長聲音的叫喚，艾依查庫看過去，一名戴著帽子，下巴留著鬍渣，看起來有些年紀的大叔正朝自己招了招手。他坐在石頭上，腳邊的火堆正烤著一串串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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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從未看過的陌生人，但想著也許能從對方那問到些什麼，艾依查庫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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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晚還在到處晃啊。」他點了支菸，一邊看著明亮的火光，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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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坐在靠近火堆的石頭上，看著正對面的男人。「這個世界還有分夜晚和天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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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有的哦，不過現在因為一些關係只能看到夜空了。雖然是這樣但從手錶、鐘、甚至魔物的作息還是可以推測出大約的時間。」男人說道，並將酒倒入酒杯中。「要來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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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看著對方充滿善意的笑容，便伸手接過，但手卻不小心沒接好，酒杯傾斜並潑在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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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酒潑到的男人還來不及反應，當他的身上接觸到液體的那一剎那，身體卻馬上化成熱氣消失，留下掉落在石頭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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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艾依查庫張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然而身後的叫喚聲馬上拉走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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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弗雷特里西和伯恩哈德及里斯朝他跑過來。「怎麼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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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等艾依查庫回答，戴著眼鏡的男人突然憑空出現，並看著艾依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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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殺死了西方巫師。」他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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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艾依查庫看著魔法師，腦袋像是大當機般愣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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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們已經完成了我的條件，那我就幫你們達成你們的需求吧！」艾伯李斯特說道，伸手一彈指，一雙增高鞋掉落在里斯腳邊，而一朵幸運草則掉落在弗雷特里西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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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你的願望，實在太過於困難我無能為力。」艾伯李斯特看著伯恩哈德說道，接著不等弗雷特里西抗議，一道風吹過，艾依查庫和艾伯李斯特的身影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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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被艾伯李斯特的魔法帶到另外一個空間，四周充滿了翡翠與水晶，鮮亮的色澤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看著艾伯李斯特一言不發的樣子許久，然後才緩緩從當機的腦袋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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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成功突破這個世界的任務，不過下一個世界因為外力介入，所以任務會變得比較複雜，希望你可以盡早到達塔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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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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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不屬於那個世界的東西擅自破壞塔的平衡穿越過去了。」艾伯李斯特推了下眼鏡，然後一揮手，一道門在他的身後出現，但門的色彩卻染上了什麼髒汙般，黑色的色彩在門上緩緩侵蝕。「完成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回去，這樣就可以早點見到下一個能夠幫助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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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艾依查庫回答道，然後伸手觸碰門把時，艾伯李斯特又叫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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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他看著對方回過頭來看著他。「冰雪的力量正在增強，時間不多了，當月亮的位置從另一邊落下，這座塔的每個空間都會毀滅。」他一說完，艾依查庫觸碰的門把突然開啟，一道強勁的風壓立刻將他拉入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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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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