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品味。”

左马刻决定以后开车兜风的时候还是要提前准备好音乐。

医生看起来很享受，他的食指跟着节奏敲击着窗缘，烟紫色的长发随着他脑袋一起晃动，接着医生跟着唱了起来，甚至喊出那句“I’m a psycho killer！”。这让左马刻惊喜又惊讶，他第一次见到他除了在做爱的时候如此放肆自己的情绪。

“很开心？”

“嗯，放松放松。”

左马刻轻轻哼笑了一声表示赞同，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Psycho》就像一个导火索，自说自话得炒热了气氛，左马刻觉得他们俩就像荷尔蒙萌发精力旺盛的高中生，晚上不睡觉偷偷开着父辈的车出去兜风，车后座里放着吃的喝的，收音机里放着摇滚乐，他们看着光怪陆离的纷繁夜景，跟着摇滚歌星在车里大呼小叫，拼命发泄着永不会枯竭的激情，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肆意狂欢。他握着方向盘，努力模仿着Peter Doherty的唱法唱着“You know how I cherish you my love”，他听见医生也跟着他唱了句“You know how I cherish you my love”。

趁着红灯的时候，寂雷拧开了一瓶葡萄柚果汁，先递到他嘴边先喂他喝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你模仿Peter还挺像。”

“是吗？假装自己肾虚就可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左马刻又唱了一句“You can’t stand me now.”，他在stand的发音上故意加重音调来突出“皮式发音”。

这下可把医生逗乐了，他笑得手里的果汁瓶都快拿不稳了，左马刻赶紧提醒他把瓶盖拧上别往身上撒果汁。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片沙滩。这片沙滩是左马刻一次外出兜风偶然发现的，还没什么人发现，有时候他会和理莺他们来这边散散心。

今夜的风不大，海浪轻轻拍打在沙滩上，声音温和又细腻。对面的海岸线灯火通明，灯塔在附近静静地矗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他们熄了火下了车，顺带捎上后座的食物和一个应急手电筒。

点亮手电筒之后，左马刻拆开了一个蜜瓜包的包装，有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医生耐心地看着他咀嚼，等他咽下去之后才问他好不好吃，左马刻用拇指拂去嘴角的碎屑，拿着他咬了一口的面包递给医生让他自己尝一口。

“就...没我想象的惊艳吧，说不上不好吃。”

“比较普通的好吃...吧。”

“确实。”

他们还是吃完了所有的蜜瓜包，喝完了两瓶葡萄柚果汁。

“我觉得葡萄柚果汁比蜜瓜包好吃。”吃完这些东西之后左马刻做出了这样的评论。

“我同意。”医生把塑料包装纸和空瓶子都扔进了塑料袋，顺便拿出了啤酒递给左马刻。左马刻接过啤酒，拉下罐子上拉环喝了一口酒，他没有马上把拉环扔了，而是把他戴到了医生的手指上，然后自然而然得开始了他们的闲聊。

“我妹妹小时候会把拉环戴在手指上当戒指玩。”

“真可爱，不过会容易割到手吧？”

寂雷放松地倚着车站着，翻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拉环翘起的部分的缘口平整又锋利。

“是啊，以前的易拉罐可不是内推拉环，有次她被割伤手，从此之后她就不这么做了。”左马刻边说边抓着医生的手替他拿下拉环。“这个拉环为什么不是内推的？”

“啊真的诶。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今天的运气不错？”

“啊...是啊，运气不错。”

寂雷拿过HC手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就听见HC问他你是怎么杀梦露的。他等口腔里的气泡都散去后才慢吞吞地咽下，把啤酒重新塞回给HC之后，他开始讲述。

“这次我装作她的贴身保镖跟着她，你知道她的防备心一向很重，请的保镖也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HC点了一只烟，打火机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他垂着眉眼看起来温柔极了。寂雷将视线移到烟上，他盯着橙红色的烟屁股继续说。“其实这次行动是【DOA】的人来找我的。”

“【赌徒】的人也参与了吗，怪不得这次这么难查。”

“是啊。你知道我曾经有军方背景。【蛇杖】的机密等级很高，要读取【蛇杖】的文件需要最高等级权限。他们找上我的时候直接说出了我的本名，我的家庭，我的服役经历。”

“真可怕。所以这算是雇佣你？”

HC吐出来一口烟雾，寂雷发现他这次抽的是薄荷味的烟。

“差不多吧。我和【赌徒】的另一个杀手搭档，易容成两个欧洲保镖一起混梦露的保镖团里。演出开始之后，【赌徒】派出一个行动小组制造骚乱，顺便解决掉她的其他保镖，我和搭档就带着梦露逃跑，准备找个机会干掉她。”

“如果【赌徒】能有权限调取你的信息，【女王】那边更是轻而易举吧？”

寂雷问HC要了一支烟，他叼住了烟，HC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他吸了一口，含着烟让它在口中停留几秒，充分品尝完尼古丁后再缓缓吐出。

“没错，她们也听到了风声，甚至想将计就计把我们一网打尽。我的搭档被干掉了，还好【赌徒】这边的增援也及时赶到。最后我还是抓住了梦露，我拿着枪抵着她的脑袋，她很愤怒，吼着对我说诸如‘你这是在背叛国家’、‘曾经你也是军人’这样的屁话。她太吵了，我把枪塞到她的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我说‘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专制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然而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必将得到神的护佑，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护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

“等会等会...你认真的？”左马刻听到这听不下去了，他伸出手示意医生暂停叙述，或者说跑火车。他摁灭了烟，拿起引擎盖上的啤酒灌了一口。“你以为你是朱尔斯？”

“好吧其实我没说那么多，我只说了一句就开了枪送她见上帝。”寂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又抽了一口烟。“我觉得朱尔斯挺酷的，我偶尔也会想这样耍帅。”

“你说的对，是挺酷。你说的不会是那句吧？”

“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耶和华。”

他们异口同声，说出这句台词。

“操，太酷了。”

他们看着对方同时大笑起来，左马刻差点把引擎盖上的啤酒掀翻在地上，医生则是捧着肚子，食指和中指的烟都快架不住了。他们笑了好一阵才渐渐平复下来，他们挨着对方靠着车站在一起，抬头就能看到皎洁的月和闪耀的星。

左马刻转过身吻住了医生，他的手撑在车顶把医生拢在身下，他的医生伸手抱住他的腰，抬着头迎接他的唇。他们静静地贴在一起，享受着耳鬓厮磨。

他们有酒有烟，眼里有星辰和月，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

两只海鸥发着欧欧的叫声掠过静谧而璀璨的夜空。

医生喝完了最后一口啤酒，他捏扁了罐子，扔进塑料袋里。

“要看日出吗？”

“好啊。”

“要在车里还是在外面再待一会？”

“不如先去灯塔那边看看？”

“好啊。”

他们牵着手往灯塔方向走去。

他们相信他们一定能等待黎明的到来。

在黎明之后的第一个日出，他们会重新向对方做自我介绍，之后就去便利店买上啤酒和葡萄柚果汁，他们不会再买蜜瓜包，也许会买些巧克力和泡芙，他们这次一定会带上他们喜欢的摇滚歌星的CD，再次一起逃跑。

*Slàinte Mhath 苏格兰盖尔语 意为【干杯】

*有捏他电影《虎口脱险》

*“It's all over,Peter.” 捏他电影《纳尼亚传奇》第一部，与电影台词略出入。

*“Dog never bite me.Just humans”——Marilyn Monroe

*“ミスターハーコー a.k.a ハマの狂犬 ”——《Yokohama Walker》

*I’m a psycho killer！——MUSE -《Psycho》

*You know how I cherish you my love.——The libertines-《Time For Heroes》

You can’t stand me now.——The libertines-《Can’t Stand Me Now》

*DOA：DEAD OR ALIVE 赌徒和女王都是类似衍生意思，大家都懂的。蛇杖：寂雷在军方的时候待过的秘密部门。

* 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专制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

然而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 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

必将得到神的护佑，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护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

我将满怀仇恨和无比的愤怒，灭掉任何企图毒害和屠杀我的同胞的敌人。

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 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耶和华。

——《低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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