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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光隙,2

[db:作者] 2025-07-20 06:36 5hhhhh 1880 ℃

夏季的東京一年比一年炎熱,熱島效應將整座城市悶成熔爐,人群宛如工蟻在這巨大的巢穴中移動,熱氣產生的海市蜃樓,以及大樓外牆的玻璃折射強烈日光,讓擁擠的景象更加灼目。

即使如此,明智吾郎依然一眼就認出來,站在全向十字路口對角的那個人是雨宮蓮。

好幾年過去了,那個男人看起來卻沒什麼變化,依舊頂著一頭黑色亂髮,身著素色衣裝,臉上掛著那副裝模作樣的平光眼鏡,肩側的背包裡肯定躲了一隻貓,和身邊萬千大眾一樣,正面無表情地低頭查看手機。

與之相比,已經沒什麼人可以在與明智見面時,察覺到眼前正是昔日的偵探王子,那優雅虛偽的形象早就從喜新厭舊的視野中消失,淹沒在速食娛樂文化的洪流之下,連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都不夠格。

如今的他將留得稍長的頭髮紮成即肩馬尾,套上隨處可見的白色T恤、牛仔褲和帆布鞋,並且出於某個自己不願承認的原因,開始習慣戴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藉此隱身於普羅面孔之中,不值一提。

和自己不同,那個男人沒有改變的理由。

明智想像過許多次再會面的場景,也於腦中演練過無數遍該做何反應,於是他自然而然地動起身體,擠過身後的人牆,掉頭往反方向前進,走得越遠越好。

他記得丸喜創造的夢境,也確實認為自己早該死去──那樣或許還比較輕鬆。

但明智還活著,當他清醒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用來延續生命的醫療儀器,腹部的傷口依舊疼痛。

而圍繞在病床邊的人群,也從想利用認知力量自保的獅童派,變成前來調查的警察,終於在某一天,熟悉的高跟鞋聲自門後響起,那看到爛的身影再度出現,新島冴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輕聲詢問:「你還好嗎?」

「死不了。」明智回答,太久沒說話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很彆扭,但他還是設法擠出一絲揶揄:「怎麼?終於到了該起訴我的時候嗎?」

「嗯,看來挺有精神的,太好了,這下我可以放心了。」新島冴微笑,明智對這樣的關心不屑一顧,但新島冴顯然也沒打算理會他的感想,簡單地說明起狀況。

在他昏迷的期間,獅童已被逮捕,並供認自己主導的多項罪行,同時雨宮蓮為了提供有關異世界的證詞,亦主動向警方投案,如今正被關在牢裡。

聽到這裡,明智懸著的心總算落地,看來雨宮蓮的確有遵守諾言讓丸喜悔改,雖然憑自己目前的慘況多少能推斷出結果,但沒有實際確認還是令人不安。

「讓我代替雨宮蓮吧,他只不過是怪盜團團長,我則是廢人化事件的正犯,要取得能讓獅童定罪的證詞,我提供的肯定更有說服力。」明智說。

「這樣嗎?其實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沒想到你會這麼爽快地答應。」新島冴說。

「那傢伙知道我還活著嗎?」明智忍不住岔開話題。

「我還沒機會通知他,消息實在太混亂,在親自見到你之前,我不敢隨便給他希望。」新島冴回答。

「不要告訴那傢伙我的事情……我們之間已經毫無瓜葛,雨宮蓮的人生早就有夠多麻煩了,不需要多一個殺人犯參進去。」明智說:「就當我這個人已經不存在,這樣不管對我、對他都是好事。」

見新島冴還想反駁,明智顧不得驕傲和自尊,顫抖地請求:「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新島冴終於退讓,明智鬆了一口氣,靜靜地躺回病床上,腹部的傷口因為過於激動又開始發疼。

「今天就這樣吧,你好好休息,之後我還會再過來的……不過,我必須糾正一件事情。」新島冴將一樣東西塞進他手裡:「的確,現在的我仍是檢察官,但未來將起訴你的不會是我。」

「明智吾郎,身為過去一連串事件的犯人,你的罪行重大,必須接受制裁。」

「但這不代表我會允許那些卑劣的幕後主使者們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一名少年身上,逼你獨自承擔一切過錯。」

「所以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沒什麼,你就當是欠我一份人情,未來再還吧。」新島冴凜然起身離開,明智看了一眼手裡的新名片,感到太過荒謬,忍不住笑出聲。

明智的審判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開始了,他握有的資訊太過龐大且敏感,懼怕再次引起社會動盪,日本政府不得不動用各種手段壓下整件事情,就算在獅童的報導中,也未曾提及隻字片語,如他所願地,明智吾郎這個名字被抹除,他就這樣靜靜地被判刑──然而缺乏認知世界的直接性證據,以及仍未成年的關係,他得到的懲罰並沒有原本預想的嚴厲,甚至有些太輕了,他用化名入獄,度過四年時光,並在新島冴的努力下獲得假釋。

「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想出來,但與其待在監獄裡腐朽,不如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這樣才能算是好好贖罪,對吧?」新島冴說:「別擺出那種表情,你不是人情必報嗎?現在就是你的機會了。」

他被招攬進入律師事務所,算上負責人新島冴和明智也不過就兩名成員,每天都為了處理各種冤罪或不公案件忙得不可開交。

這期間冴並沒有主動提及雨宮蓮,但他還是在冴與真通電話時,從中獲得片段資訊,比如雨宮蓮又來到東京讀大學、繼續住在盧布朗……等等。

可恨的是,明明下定決心要和那男人斷絕往來,他依舊不自覺地牢牢記住這些事情。

就當作是先做好那男人也生活在這城市的心理準備,明智暗忖,儘管東京無論土地和人口規模都大到讓特定兩人在其中巧遇的可能性極低,但並非是零──如今他就碰上了那個萬一。

腦中倏地閃過方才看見的身影,明智深吸一口氣,逼自己繼續往前,直到抵達另一個路口時才被號誌燈擋下,只得站在路邊等待,並盤算著要怎麼跟冴解釋為什麼工作沒完成就回事務所去了。

當他聽見身後狂奔而來的腳步聲時,警覺地知道該繼續逃跑,身體卻動不了。

方才那匆匆一瞥後開始累積的情緒終於溢出臨界點,連帶鑿開一直被自己強行封住的真心。

再也無法假裝,逞強地無視內心的期盼──卻也害怕著,或許那只是剛好要趕往某處的路人,不過都是自己會錯意罷了。

直到有人用力拽住他的上臂,拉著他轉過身為止。

過去的明智吾郎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狀況發生,至少在真正的「現實」中,他不可能讓一個成年男子在澀谷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緊抱住自己,任對方靠在身上嚎啕大哭,還毫無作為。

可是雨宮蓮臉上的驚惶實在太美,讓他第一時間沒能擋住面前的人。

路人開始佇足圍觀,明智反射性地抬起手遮臉,害怕有誰拍下自己的面容,傳到網路上去,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強硬地拖著雨宮蓮前往一旁的計程車招呼站,將那個男人塞進其中一輛車中,自己隨後也跟上,司機看來有些疑慮,還是禮貌地詢問他們的目的地。

「四軒茶屋。」明智回答,等車子開了兩公里後,才察覺自己下意識做出的選擇,但也沒有心力再更改,畢竟除了盧布朗以外,就只剩事務所和自己的租屋處,後兩者絕對不會是更好的方向。

雨宮蓮像是怕他會再度消失似地,死命握著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彷彿要捏碎他的骨頭,但明智並沒有甩開,默默地忍受,他望向那滿是淚痕的臉龐,回憶起虛幻的2月2日。

那個晚上他走出盧布朗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店內看不到的死角,聽了一會兒雨宮蓮的慟哭──即便這樣的舉動詭異且歪曲,他還是為此逗留。

因為明智吾郎心底深知:在這個世界上會對自己的死做出如此反應的,只有雨宮蓮。

並非那些尋常的遺憾、哀悼,是連靈魂都要從胸膛撕扯出來的痛。

所以就算沒辦法親眼看見那些淚水,即使只有短短幾分鐘也好,他想獨佔這個男人的絕望。

而今的雨宮蓮雖然抽噎不停,卻和當初深不見底的悲傷不同。

啊啊,是啊,現在這份喜極而泣,也只屬於他,只屬於明智吾郎。

不明就裡的可憐司機還是敬業地將他們送到盧布朗,明智付清車資並牽著蓮下車,推開那扇竟令自己懷念無比的玻璃門,佐倉老闆本來是隨意地招呼,抬起頭發現客人是誰後,呆愣了幾秒才回神。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你們兩個需要獨處對吧?我就先把店關了,你們慢慢聊。」佐倉說,一直縮在包包裡的黑貓也終於找到機會跳出來,跟著一起離開。

讓蓮坐在椅子上冷靜後,明智首先打了通電話給冴,儘管沒有明確交代原因,冴卻爽快地答應讓他早退,還說會另外找方法去拿原本該由明智取回的文件,要他別擔心。

這女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難道這都是設計好的嗎,明智忍不住懷疑,決定要把剛才拿到的計程車收據拿去報公帳。

掛上電話後,他才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雨宮蓮,那男人正專注地望著明智,從頭到腳,一吋一吋地。

「我想喝咖啡。」明智說,在這種場面下簡直是無理又蠻橫的要求,但他知道雨宮蓮不會拒絕,果然蓮靜靜地點頭,用紙巾整理好自己的臉,接著溫順地站起身,走到吧台後準備。

明智的身體依著記憶,自動往老位子坐下,當馥郁的咖啡香氣傳來時,他輕聲嘆息,就算有很多店家也賣著同樣的手沖咖啡,但這樣的氣味是哪裡都複製不了的,混合老舊店面的木質、菸味以及咖哩的香料。

他很想念和蓮在這裡度過的時光,縱然一切源頭只是惡劣的算計,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知道自己不過是用那些計謀當作藉口,合理化所有的行為,單純地索求蓮的陪伴。

太過坦然地面對內心想法,令明智不禁感到一絲赤裸,但當那杯咖啡端到面前時,矜持和做作都不重要,他們倆不再持有面具,不需要穿戴由謊言而生的人格。

明智低聲道謝,端起瓷杯喝了一口,仍是記憶中的味道。

「這是夢嗎?」蓮輕聲問。

「你覺得呢?」明智回道,迎向蓮的目光。

「千萬不要是……拜託不要是夢……」眼淚又從那雙眸裡冒出,這男人到底從哪裡撈出這麼多水分的呢,明智抬起手示意蓮靠近自己,旋即揪住蓮的衣領,將眼前人拖進一個粗暴的吻裡,啃咬著蓮的唇,也吞下不少鹹澀的淚水。

他的動作太粗魯,不小心撞翻咖啡,要是佐倉老闆在場,大概會氣得碎念他們浪費,熱咖啡沾到衣服時,明智反射性地退後,低頭看見身上的白色布料染了污漬。

「你有燙到嗎?」蓮慌張地問,抓起抹布往檯面上擦,阻止剩餘的液體四處流。

「沒有,我沒事。」扣除損失一件T恤外,明智說:「借我衣服換。」

不等蓮回應,明智逕自朝閣樓移動,這個空間同樣沒有太多變化,簡陋的床鋪、掛著風鈴的窗框以及那株明智喊不出名字,但依舊長得漂亮的觀葉植物。

明智脫去T恤,隨意地扔往地上,走到架子邊,找出蓮充當衣櫃用的紙箱,才發現數年前自己寄放在這裡的所有衣物,依然整整齊齊地收在其中一個箱子裡,看起來有定時清洗。

為雨宮蓮的傻震驚幾秒後,明智將那些襯衫和西裝褲推到一邊,還是從蓮的衣服裡挑了一件全黑T恤套上,蓮也正好爬上閣樓,緩緩踱步到明智身旁,緊緊地擁住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蓮問:「我遵守約定打敗丸喜,回到正確的現實了,不是嗎?」

「是啊……你有守住承諾,但我也還活著。」明智回答,有預感蓮將會度過很長一段沒有安全感的日子,不斷地用肢體接觸來確認明智是真實存在,而非腦中妄想。

維持著蓮從背後環抱的姿勢,他們坐在地板上,為彼此補足這幾年的空白,當他提到冴其實知情,只是應自己要求保守祕密時,蓮瞪大眼睛。

「今天冴小姐請我去澀谷一趟,說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蓮講出的地點正是明智原本出公差的目的地。

那個女人,明智嘆了口氣,想必取文件的差事也只是幌子。

蓮沒有問明智為什麼要隱瞞真相,或許他們都知道明智有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輕易揀選一個當作答案,但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繼續聊著,兩人的話題開始偏離,變得漫無邊際,就和從前一樣──不過他們已再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亦非偵探或怪盜,少了當初的對立、矛盾以及糾葛,現在僅僅是雨宮蓮和明智吾郎的久別重逢。

蓮突然摘下他的眼鏡,仔細地檢視後露出微笑,問他為什麼要選一模一樣的款式,明智回了一句不用你多管,感覺到臉頰微微發燙。

蓮又笑了幾聲,低頭吻他,輕且柔情,作為被取笑的報復,明智咬了蓮的唇,滿意地聽見擁著自己的男人呼痛。

他們在接近傍晚時下樓,今天盧布朗並沒有剩餘的咖哩材料,兩人便走去附近的超商買食物,當蓮認真挑選便當時,明智從另一個架子前走回來,將潤滑液丟進蓮掛在手上的籃子裡,他們相視幾秒後,蓮便走去結帳。

最後那些便當又被塞進盧布朗的冰箱中,他與蓮邊吻著彼此,邊爬上閣樓,倒在那張意外牢固的拚製床板上。

他們不斷地愛撫彼此,在所有地方印下吻痕,就算是顯眼的位置也不在乎,明智將蓮推往牆邊,俯下身拉開蓮的短褲,張嘴將面前挺昂的性器納入嘴中──他們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明智有意識到蓮可能考慮過數次,始終沒有開口詢問,而過去的自己也未必會答應。

但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慢慢地用舌尖舔著,嘗試找出能使蓮舒服的方法。

「吾郎……」蓮喊了自己的名字,發出低喘。

明智自知技巧不足,但光是這樣的舉動就夠讓蓮變得更加硬挺,他退開時,故意伸出舌頭,用唾液牽出細絲,見到這景象,蓮臉上的紅暈快速朝耳朵和頸子擴散,惹得明智愉快地笑了,他翻身躺往一旁,張開雙腿給出無聲的邀請。

蓮抱了上來,先予以一個深吻後,才扭開潤滑液的蓋子,倒出毫無節制的量,第一根指節進入時,明智皺眉悶哼,但立刻抓住蓮的手,阻止蓮抽回的動作。

「別停……」明智央求,壓低最後一句話的音量:「我想要你……」

「好……」蓮點頭,不斷地吻著明智,同時慢慢地為他擴張,直到明智再度習慣並開始低吟,才退出手指,改抓著他的腿根,將自己的性器緩緩推入。

他們倆一起叫出聲,明智勾起嘴角,享受久違被填滿的感覺,他緊緊抱住蓮,拱起腰鼓勵蓮繼續下去,那雙望向自己的黑色眼眸閃著火光,蓮低頭落下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吻,握著他的腰開始律動,明智滿足地發出細碎單音,配合蓮的動作,感受粗大的性器在自己體內來回,激起強烈的快感。

可能是兩人都太久都沒有體會這樣的親密接觸,高潮很快便來臨,先是明智緊繃身體,連腳趾都捲曲,濁白的液體同時射在兩人身上,接著換蓮低吼,將溫熱的精液送進他體內。

蓮慢慢地退出,溫柔地親吻他的額,兩人相擁著喘息,自快感的餘韻中慢慢恢復。

趁著大眾澡堂歇業前,他們趕去洗了澡,幸好時間晚了沒有太多人,否則渾身都是吻咬痕跡的模樣,讓激情過後的兩人都感到有些過頭,只得躲在角落快速地沖洗身子,也沒花時間泡澡,反正之後有的是機會。

把擺在冰箱裡的便當吃了,合力換好新的床單,突然想到缺少毛巾和牙刷,又跑去便利商店添購,無視店員一臉明白但還是維持專業的微笑。

「以後不能再來這邊買東西了。」穿過自動門後,蓮抱怨。

「這樣就怕了?那個大無畏的怪盜團團長去哪了?」明智回道,蓮笑出聲,牽起他的手,兩人走回盧布朗,做完最後的洗漱後,一起躺在床上。

電扇吹得風鈴輕響,身旁的男人緊擁住自己,規律鼻息輕輕撥動他的髮梢,耳邊枕著的心跳低沉平穩,街燈照亮兩人依偎的角落,塵埃在穿透玻璃的光隙之中飄散舞動。

明智吾郎抬起頭,凝望雨宮蓮許久後,終於開口:「我也是,我也愛你。」

晶瑩淚珠再度滑過那張臉龐,明智閉起眼睛,將他的嘆息埋入另一個吻之中。

Verweile doch. Du bist so schön.

時光啊,你是如此美麗,請為我停下腳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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