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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狛】日向君,我们结婚吧,3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5590 ℃

「想玩什么?」日向问他。

狛枝没有说话,指了指摩天轮。

他们到达售票窗口的时候里面的人正打着哈欠等着下班,对他们的到来显得非常的不耐烦,但还是为两人打开了快到的一辆摩天轮吊厢的门。

狛枝和日向走进去,面对面坐下。日向环视窗外,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其他吊厢内部全都空空荡荡,呈现出清冷与凄凉。天色渐暗,夕阳最后余晖照在摩天轮的椅子上,瑰丽而静谧。

售票员为他们关上门,吊厢便舒缓地开始上行。日向看着窗外,天已经几乎全黑,整座城市华灯初上,蜿蜒着霓虹灯的繁华街道。他看见刚才他们来时的路,树叶在微风中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夏天已经来了,空气中却依旧有些寒意。他看着狛枝,对方也在看着窗外,没有说任何话。

上升到半空的时候四周慢慢变得静谧,街景也被慢慢浓缩,变成好多个小小的光点。狛枝依旧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看着远方的景色出神。日向觉得他的睡意上来了,他闭上眼靠着车窗想要小睡一会儿,却突然被剧烈的摇晃和巨响声震醒。

日向立马看着窗外,整座摩天轮的灯都熄灭了,吊厢在半空中漆黑一片,其他项目则依旧运行着。

他立刻明白,摩天轮出故障了,或是停电了。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他们两个,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会这样……」狛枝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日向看着窗外,似乎有工作人员匆忙的从别的地方跑来,而他们在日向眼中都浓缩成很多个小点,仿佛蚂蚁一样在慢慢地挪动。

「应该很快会好的,没关……」日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却发现对面的人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好。

狛枝脸色发白,他的身子在颤抖。

「你没事吧?」日向关切的想走过去看他,吊厢却因为他的移动而轻微晃动,狛枝因此而显得更加不安。

「我没事……」狛枝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我只是……不太喜欢一个人待在太黑的地方而已。」

日向想起听到的有关狛枝的传言,被绑架关在黑暗的仓库中几天。

「要是不行的话,我坐过去吧。」日向看着狛枝,对方微微的点了点头。

日向跨到狛枝身边的时候吊厢晃荡了一下,期间狛枝都保持着一个环抱着自己双臂低头的姿势,而日向坐过去之后,将他轻轻揽在自己的怀里。

「你要是真的怕就抓着我的手吧。」日向说道,顺势将手机调到了手电筒模式,照着厢内。

狛枝闭着眼,紧紧地抓着日向的手。

大概十几分钟后,故障被修复,摩天轮重新亮起灯光。

「没事了。」日向关掉手机的电筒,拍拍靠在自己身上的狛枝说道。

狛枝睁开眼,确认没事后,放开了日向的手。

「抱歉。」狛枝看着日向的手臂被自己掐出了红色的印子,低着头说道。

日向看着眼前的狛枝,他以为关于过去狛枝的那些错乱的记忆已经被自己跨过,但那些感情现在又将他逼入一种绝境。他有思考过自己对于狛枝做的一切到底源于负罪感亦或是同情,他以为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可以躲闪掉自己曾经的影子,却又在眼前的人面前溃不成军。

「狛枝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日向缓缓开口。

「嗯?」对方显然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日向则在他转过头的那瞬间吻他。

「大概就是这样。」他坏笑着看着狛枝。

而对方似乎终于不再颤抖与紧张,取而代之的是涨红的脸。

他们终于到达地面时,有好多员工站在那里,为故障而向两人不断道歉。工作人员甚至拿了好多游乐园的免费券来交给两人,告诉他们之后可以随时过来玩。

但狛枝却在走出游乐场的时候将那些券随手送给了在礼品店徘徊的小孩子们。

日向没问他为什么,他在礼品店里迅速挑选了一对钥匙扣付了钱。

两人回程的时候日向发动车子后没有马上出发。他将钥匙扣拆开,将其中一个串上钥匙递给狛枝。

「我在想,你作为家的一员,也需要这个。」日向笑着对他说。

狛枝有些恍惚,他接过钥匙后低头攥着钥匙扣笑。

「日向君挑礼物的品味还是那么差呢。」

Chapter 7

最近狛枝的心情似乎莫名的好。就连神经大条的苗木都说狛枝最近对着顾客微笑的次数变多了,因为狛枝而来买花的客人变多了。

而雾切则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征兆,她说与此同时狛枝偶尔一个人对着花傻笑的频率也在上升。

「可以帮我配一束花吗?」狛枝抬头,看见了某个自己并不想看见的人。

「请问,是要送给谁呢?」狛枝努力挤出职业性的笑容,他望着雾切,祈祷着雾切能发现自己的窘境。而雾切正在一旁专心地整理新到的一些雏菊,没有注意到狛枝。

「当然是给我自己,一个被男人抢了男友绝望的失恋女人,你觉得什么样的花适合我呢?」凉子看着狛枝,笑着问道。

狛枝蹙起眉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答什么比较合适。他转身,从纷繁的花筒中取出15支黄玫瑰,配上一些尤加利。

「怎么,不说话吗?」凉子看着正在将花用蕾丝花边纸包起来的狛枝,走近他,「你跟日向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只是出于同情而已才会选择了你……」

狛枝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凉子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很明显她知道自己的弱点,也深谙怎么才能动摇自己。

「而且,你没有父母,你有想过日向的父母会怎么看你吗?」凉子笑意很深。

狛枝觉得自己被她盯的几乎要冒出冷汗,自己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包着花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放弃吧,他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因为……」

恍惚间狛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他回头,看见雾切走到他身边,脸上挂着商业性的笑容看着凉子。

「啊呀,凉子小姐亲自大驾光临还真是少见。」雾切双手拉起凉子的手用力的握住,凉子脸上明显露出了吃痛的表情,「我的店员让您有不满还真是对不起了。」

「不过,你别太过分了。」雾切压低声音说道。

狛枝愣在她俩之间,凉子瞥了他们俩一眼,放下钱拿走狛枝包好的花,保持着她来时的高傲姿态转身就走。

而雾切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去整理那些雏菊。

晚上狛枝洗完澡的时候发现日向已经睡了。他吹完头发后爬上床,他背对着日向,而日向也背对着他。

他想着白天凉子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想哭的情绪却无从发泄。

「睡不着吗?」日向翻过身来问他。

「嗯。」狛枝揉着被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对日向说原因。

「怎么了?」日向试着找到自己手应该摆放的位置,不小心碰到了狛枝的脸颊。

「日向君,我在想一件事。」狛枝转过身来,看着日向。

「嗯?」日向看着他,在黑暗中狛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我在想,我们之后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狛枝说着,他感觉日向的手搂到了他的腰部。

所有人都会变老,那么总有一天,彼此之间的爱会被消磨殆尽,只剩下寡淡和厌倦。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怎么确定是爱着彼此,还只是无味的被束缚而已。

「哪样?」

「就是躺在一张床上,却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狛枝慢慢的说道。

「怎么会?」日向打了个哈欠,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疲惫。

「我想找日向君说话,日向君却和我说今天工作真的很累什么的。然后我再说的时候日向君说狛枝你别再折腾我了行不行,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最后我只能看着天花板等着时间过去,然后日向君早已背对着我睡着了。」狛枝继续说着,像在说与两人无关的事情。

「不可能,我和他们不一样。」日向说着,却又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

「是吗。」狛枝笑着看着他,「可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你也好我也好,好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什么意思?」日向突然警醒了起来。

「我是说,我们不可能永远都停留在激情的最高点。不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一辈子,如果哪一天你因为一点小事甩了我我一定会受不了,所以还不如现在就分手。」狛枝幽幽的说道,「如果我爱着一个人,我应该离他远远的。」

「你又受什么刺激了?」日向从黑暗中坐起。

「不。没有,我只是……」狛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我只是觉得害怕。」

过了很久以后狛枝轻声说道。

他和日向创之间的事情从来没有标准的答案可以依据。他觉得他或许病了,他和日向创住在一起之后日子过的很普通,但这种普通却让他仿佛在梦魇中不停的恶性循环,他觉得那些记忆仿佛不应该属于自己,在日向创身边多待一天,患得患失感就将他充溢,随后淹没到无法喘息。

那夜狛枝梦见自己来到了异国的某个城市。街道的每一处都被大雪覆盖,他冷的要命,却看见街的那一头站着对着自己微笑的日向创。雪将所有背景模糊,那些没有熄灭的街灯,挂着落叶的枯枝,明亮奢华的橱窗似乎都被隐去,整个世界很安静,只剩下他和日向创。

他最终蜷曲在街角,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看见日向创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然后梦醒了。

他想不起来那夜日向创最后抱着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是「别乱想了」还是「我一直在」,他早已记不清楚。

他只记得他看见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听到了日向均匀的呼吸声。

更可笑的是,他在许久以后才想到,两人根本没有开始交往过。

在狛枝意料之中的是,他失去的不只是某些能力,他的记忆力也开始迅速的衰退。

他开始记不清雾切让自己配哪些花,有时候他捧着花走在街道中央,却突然忘了要将花送到哪里去。

苗木对此并不知情,只是问狛枝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而雾切则开始隐隐不安。

于是某天狛枝终于小声叫住了雾切,说要和她谈谈。

「你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雾切放下今天所有的订单,她摘掉眼镜,倚靠着墙看着狛枝,「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狛枝看着雾切,眼神有些落寞。

「说起来,上周日向创和你的前任见面了。」

「她还在调查我吗?」

「并不是,从你和日向创开始交往就没有了。」雾切翻开一个小册子,边看边说,「我只是上周恰好路过那家餐厅,出于职业习惯确认了一下而已。」

「我和日向创,没有交往。」狛枝苦笑道。

「你们没有交往?」这次换雾切惊异的看着他,但她也对一些东西心知肚明,便没有追问下去。

「雾切你接一个委托大概多少钱?」狛枝走到一堆紫阳花前,装作若无其事地给它们喷着水。

「比你一年的工资都要多一些。」雾切看着那些紫阳花——在狛枝在照料下它们再也没有缺水过。

「那凉子真的下了血本呢。」狛枝笑笑说,「雾切你会模仿笔迹吗?」

「会一点。不过你想做什么?」雾切看着他,有些疑惑。

「那你将有一笔大单子了。」狛枝笑着将一张支票递给雾切,「这个留给你和苗木,这样你们的花店也可以撑很久。」

「你疯了吗?」雾切看清了支票上的数额后,看着狛枝不置可否。

「我一直在想我和日向君的事情。」狛枝笑着看着雾切,「要是我是女孩子就好了。」

雾切看着他,狛枝的笑让她感到些许不安。

「我想预支一个月的工资。」他对雾切说,「可以帮我订一张下个月的机票吗?」

「你是去那里治疗吗?」雾切不抱希望的问。

狛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写给雾切了一个地点。

Chapter 8

日向创和小岛信恩的见面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煎熬。

并不是出于别的原因,只是日向发现狛枝的手机上总有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他趁某次狛枝去洗手间时悄悄记了下来。而给对方打过去时,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狛枝你换号了。日向和他说明身份之后对方执意要和自己见一面,便有了现在两人些许尴尬的场景。

「你好,我是小岛信恩。」日向创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约定的地方——一家出了名的以贵著称的餐厅。对方戴着墨镜,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

「我是日向创,他现在的……同居人。」日向有些犹疑着说出同居人三个字,「狛枝总是叫你信君。」

「你要那样叫我也行,充其也只是个假名而已。」对方笑笑,转而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算是还行吧。你也知道,他在一家花店打工。」日向干涩的说道。

「那就好。说起来,你不喝点什么吗?」小岛信恩叫了服务生过来。

「和你一样就好。」日向踟躇道。

对方让服务生上了两杯黑咖啡,并嘱咐多拿一些奶和糖来:「我喜欢黑咖啡,不过怕你喝不惯。」

日向抬头,觉得信君的确温柔地有些过头,就和狛枝描述的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问了,他的病是怎么回事?」日向说道。

「病?什么病?」

「你没看过他的诊断书么?」日向看着对方,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得了脑癌……」

「我不知道。」小岛信恩看上去并不像在骗人,「事实上,在他突然离开我之后我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突然离开?不是因为你要和C财团董事的女儿结婚而抛弃的他吗?」日向创吃惊地看着对方。

「不不,日向君我想你误会一些事情了。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他,是他提出的分手,并且在第二天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岛信恩说道。

「那他当时说他被你的现任拿玻璃杯给……」

「那的确是事实。那天他突然闯进来的确把我们吓得不轻。」对方笑得有些无奈,「看来我们都被他骗了。」

「看上去是的。」日向有些哀怨地看着对面的人。

「对了,你刚才说他得了癌症……他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家的私人医院治疗。」对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迅速地写下一行地址,撕下来交给日向创。

日向接过的时候有些迟疑。

「怎么了,日向君?」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觉得自己似乎不能让他保持在最好的状态。」日向有些低落,对于狛枝的病,自己什么忙都无法帮上。

「你所谓的最好的状态,也只是你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小岛信恩笑着说,「就比如他从来不愿意接受任何我给他的东西,那张支票也是,要不是我头一天塞在了他口袋里,或许他根本不愿意收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日向低着头,看见眼前的咖啡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我也不明白。但是,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解决的,不是吗?」对方抿了一口咖啡。

「可是我觉得……」

「说到底,就算我和他一直交往下去,我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名分。」小岛信恩走到日向身边拍了拍日向的肩,「抱歉,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失陪了。你可以选择在这边吃饭,我的助理会过来签单,哦对了,叫上他吧,他很喜欢这家店的菜。」

他离开之后日向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狛枝的电话。

「日向君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狛枝欣喜地看着他,「我特别喜欢这家店的奶汁烤鲈鱼……」

「我今天和信君见面了。」日向看着他,低下头弱弱的说道,「他告诉我的你喜欢这家店。」

「啊,是吗。」狛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我没想过你和他见面。」

「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一辈子都只能在默默无闻隐姓埋名中过去,而且不知道时间会有多长,这难道不让人觉得绝望吗。」狛枝戏谑的看着他,一边指示着服务员点下前菜与汤,「还是说,日向君觉得,比起自己,信君是更好的伴侣吗?」

日向创没有说话,他觉得不管从任何方面而言,小岛信恩比起自己要好太多太多。

「他说你可以去他的私人医院治疗。」日向创有些艰难的开口,将小岛信恩交给自己的地址递给狛枝,狛枝接过之后没看一眼便撕掉了。

「这种东西我不需要。」狛枝在点完甜点之后合上了菜单,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很显然,日向君你没有搞清楚这一切的顺序。我不能给他造成困扰,信君他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那你就能给我造成困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不一样。」狛枝喝了一口眼红酒,「日向君你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日向逞强道。

「日向君,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吗。」狛枝微微前倾,看着日向。

「嗯?」日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答案却早已心知肚明。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那么接下来,日向君会怎么做呢?」狛枝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日向回避着他的视线。

「我……」

「开玩笑啦。那个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当真。」狛枝脸上的瞬间换上了平常微笑的表情,「这家店的菜真的很好吃哦,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吧,日向君。」

那顿饭最终以不欢告终,后来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纵使食物再好吃,在日向口中也味同嚼蜡。名为爱情的东西变成了毒药,两人分明知道维持现状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却依旧饮用着对方的爱意。他和狛枝之间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日向创一直觉得他和狛枝之间的爱情(假使他们真的有过),自己并不是所处于主动地位的那个人。或许自己有生之年无法想清楚自己对狛枝的感情,充斥着非理性与巧合,仿佛年轻时一意孤行的恶果。

儿时的他与狛枝之间,横着一个谎言。

而如今他们之间,也有那么一个。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日向创依稀记得放的是一部根据歌剧改编的老电影。剧情大抵是一位日本艺伎嫁给了美国军官,并生下了一个孩子。美国军官离开她之后却回国另娶新欢,在偕新夫人回国的时候让艺伎交出孩子,艺伎最终交出了孩子,而自己因为深受打击而用匕首自尽。

这部电影比日向创预期的要沉闷的多,看的过程中他一直处于一种痛苦的状态。虽然剧情并不讨人喜欢,但是拍摄的手法与镜头的处理十分巧妙,里面的一些对话也一句一句刺进了他的心。当女人说出「如果一个男人抓住一只蝴蝶,他会用针刺穿它,并且将它钉在板子上」时,日向下意识地转过去看狛枝的脸。他觉得狛枝也像一只蝴蝶,随时就会消失不见。

当电影终于落幕,日向创试图缓和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其实如果把孩子送走了,也就可以没有负担的生活了吧。」

「可是她为那个男人改变了自己的信仰。」狛枝环抱着胸,表情说不出的悲伤,「所以即使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不了悲剧的结局。」

日向低头,他明白狛枝在说着电影以外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难受的难以抑制。他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轻声说道:「或许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够。我想我们……」

「别说。」狛枝阻止他,但日向创实际上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狛枝想要阻止什么。

一支烟抽完,日向准备回房,却看见狛枝有些踉跄的起身,最后猛地抓过了自己的手臂。

「抱歉,刚才突然有点使不上力了……」日向将狛枝扶起,对方尴尬地笑笑。

他看着狛枝的眼睛,觉得狛枝的眼睛似乎在说着什么。

日向抱起他,咬上他的唇。他已经不想思考狛枝究竟是否故意的投怀送抱,他只知道,他爱他抱着的这个人,并且这个人,应该也等了很久了。

日向将狛枝抱到床上,侧身吻他。两人在床上拥吻,狛枝配合着日向的角度轻轻舔着他的唇。他环绕着狛枝的颈部与狛枝舌吻,那让他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想再和现实有任何联系了。

日向创以为在那么多年之后,谈过那么多恋爱,自己已经不会再冲动。但他没有想到当自己再次身处爱情漩涡的时候,只会更加的执迷不悟,让自己曾经付出的代价都付诸东流。

他听见狛枝在说着什么,却又没有听清。

那句话好像是——带我去终点。

Chapter 9

那天是狛枝的生日。日向提前订了餐厅,还策划着生日派对,邀请了雾切和苗木。

但当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他感到些许不安,而那些不安在下一秒就灵验。他看见床边放着自己给狛枝的钥匙扣和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潦草的写着「感谢日向君这些日子的照顾」。

他发疯了似的打开衣柜,发现狛枝已经将他少得可怜的行李全部带走。他才明白,狛枝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自己这里常住。他给雾切和苗木打电话,问他们怎么回事,雾切沉默许久之后告诉他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日向创觉得这真像一部另类电影。片尾曲响起观众以为全剧终了纷纷走人,导演却在片尾曲后放出一张撕裂的照片,让以为会在一起的人最终各走天涯。

日向开车去机场的时候十分的不安,他将油门踩到最高速。[[rb:广播里播放里着 > hero]]。Regina用她特有的语调在钢琴的伴奏下唱着。

He never ever saw it coming at all

He never ever saw it coming at all

He never ever saw it coming at all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it's al-right

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也随着歌曲一起起伏不定。日向创想起那部电影里的男主,他推开门,一直往无尽头的走廊内部走去。镜头的晃动中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打开,里面是欢声谈笑的人群,可是没有人招呼他进来,也没有人可以看见他。

前面的车突然刹车,日向差点撞上对方,他愤怒的按着喇叭,仿佛要把方向盘拍断。而这时,歌也唱到了高潮部分。

No one's got it all

No one's got it all

No one's got it a-a-all

他想起了无数个梦见狛枝的夜晚,现在狛枝真的回到了他的面前,他却没有能够抓住。

日向匆忙赶到机场的时候,他在安检入口外看见了狛枝。

他想喊他的名字,却因为跑的太急,喉咙艰涩的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即,他看到狛枝拿起了手机,而他口袋中的手机铃声也开始响起。

「我啊,最喜欢日向君了。」狛枝在电话那头说道,「所以,我不希望日向君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狛枝,为什么要这样。」日向有些哽咽,「你转过来看我一眼,我就在这里,我们回家。」

「我想要在海滩边上结婚,」狛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大家都穿着泳衣泳裤,只有我和日向君都穿着西服,这样一定会很有趣的。」

「狛枝,你……」日向感觉自己几近失声,无法继续说下去。

「啊对了,让雾切来做我们的证婚人吧,也谢谢她一直照顾我这么久。」狛枝转过来,日向看见他对着自己微笑,「我想要赤着脚和日向君在海边拍婚纱照,拍完就可以躺在海滩上。或许那天因为我运气不好,会下大雨,不过也没关系,也是很特殊的婚礼纪念。」

「日向君,我们结婚吧。」

他听到电话那头的狛枝,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心中想象过无数遍的场景,却在这个时候被狛枝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那句「我答应你」在到嘴边的时候,却变成了狛枝你在说什么傻话。

——男孩子和男孩子,是不能结婚的。

——不要再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他和我们,你选择哪个。

儿时听到的那些话,梦中的那些话语,又一次次在他脑袋中萦绕。他觉得他头疼的快要爆炸,想要驱赶掉那些想法,但那些想法却仿佛扎了根一样,在他脑中越变越大。

「狛枝,你快回来吧。」他对着电话那头用几乎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日向君。」狛枝顿了一顿,缓缓地说道。

「我是真的爱过你。」

日向哽咽,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

然后他听到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狛枝拿着电话,却久久的没有再说话。

最后电话被挂掉,日向创抬起头,看见狛枝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他特意戴上了自己送他的发卡,对着日向摆了摆手,最后转身离开。

日向一个人在机场举着手机,表情僵住。他知道或许周遭人在看他,但那也不重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心全部抽空一样,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彼此。但每个月日向创都会收到一张明信片,来自世界的各个角落。每张明信片上面都有一个字。

那是他的字迹——日向创知道,那或许是他特有的表达爱的方式,就像小孩子之间的游戏一样,但狛枝没有说谜面,他 却需要猜出谜底。

他将那些明信片一张一张从木盒中取出,按顺序贴在墙上。现在已经有11张了,日向觉得像是某种拼字游戏。

日向努力的拼了一拼,拼出了「爱してるは最初で最後の」几个字。大概马上就会集齐了吧。

他在脑中已经想好了狛枝喜欢的结婚方式,策划过很多遍婚礼的过程,而婚礼就在他生日当天举办就好。

这个月的明信片也快来了。

他想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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