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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狛】我谋杀了我自己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7360 ℃

*不是BE,放心食用

日向君:

过去的一年半里我有过太多太多的挣扎。

多数时候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控制不住那些思绪——他们就像被泡了太久沉底的茶,稍微搅拌一下便浮上水面。那些我想忘掉的却无法忘掉的东西,那些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的东西,需要稍稍刺激便可以回想起来,并且义无反顾。

后来我读了一些有关精神分析学的书,明白那些东西都被深深留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刻意忘记,以为自己已经向前走了,但其实却还被留在原地。那些东西对我的影响反映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

就好比说——你从程序里救我出来时的那个梦。后来你不止一次的调侃和模仿梦中苗木的样子,喊我小猫咪。

尽管笑得毫不在意,但我的手在颤抖。

夜深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会觉得,我只是在做一个太长太长的梦中梦,一直没有醒来。

你带我看盗梦空间,对我说狛枝,如果害怕自己在梦里的话那就找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图腾,你知道它在梦境中和现实里不一样。

但你不知道,我早就没有办法分清楚现实与虚幻。正如后来苗木说的,你救我出来的时候, 我正处于现实与梦境的缝隙里。如果是缝隙的话,如何判断现实和虚拟?

我不知道。

那些念头时刻困扰着我。我反复的问你,最后的陀螺到底有没有倒下,或者说,陀螺到底是不是科布的图腾。

你总是笑着抱我,对我说狛枝,你已经回来了,没关系。

但正是这句话摧毁了我。

狛枝凪斗应该在早已死去,在那场大火中,被灭火瓶中的毒药毒死,被冈格尼尔之枪贯穿。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自由的鸟儿竟会被一句简单的话束缚住,被囚禁于高阁,能看见蓝天,却再无法飞翔。

就像永远无法破译的游戏通关密码,永远也没有回应的呼唤。

如一潭死水,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变化。

看不到任何指望,没有一点关于未来的方向。

你说没关系的,你有不开心的就对我说。

我只知道之前的狛枝凪斗好像被摧毁了,现在的自己脆弱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眼神惊恐,哭啼是对陌生的世界唯一的反应,睡眠时间变得很长很长。

我没日没夜地睡觉,做很多很长的梦,我时常在惊醒的时候向你讲述我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你总是帮我把眼角的泪水拭去,把我揽进怀里。但多数时候你不在家中,你或许又在处理未来机关的一些问题,或许在去购买食材的路上。我只知道很多次我醒来,四周漆黑没有声音。我想要喊你的名字,喉咙却干涩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你不在,我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天空渐暗。

世界喧嚣而繁华,但那一切好像都与我无关。

我有梦见过你把我救出来之后我因为适应不了又拉着你跳进了希望峰的深渊。

那个梦过于真实,真实到我几次在黑夜想起的时候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我会觉得我还活在梦里。

后来我读到心理学流派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人活着是需要指望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个时候的我浑浑噩噩,如同深陷泥沼一般,我的前路黑暗,我的未来在哪里,我看不见。

然后,我终于崩溃了。

我的精神开始变得恍惚,时常会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我开始吃的很少很少,好像只要那样,时间就会在我身上过得慢一点。后来很久以后我在书上看到那叫解离症。

你几次劝我去看医生,我都摇头。我觉得狛枝凪斗没有那么脆弱。有一天我经过镜子,看见里面瘦削的自己,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我带着你对我的爱苟延残喘着,终于有勇气对你说我要去看医生,这样下去不行。

那天你全程陪同着我,抽血,化验,做着各种检查。我看见医生的时候哭了出来,我对医生说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那些片段,那些记忆,像洪水猛兽好像随时会袭来。我闭上眼睛就看见无尽的黑暗和空虚将我吞噬得一干二净。我看见自己在不停的下坠,耳边还有风的声音。

我记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气不错。天很蓝,阳光灿烂而刺眼。我抱着一大兜子药,紧紧攥着诊断书。你在前面开车,[[rb:车上的广播正好在放中岛美嘉的 >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我曾想死是因为,海猫在码头鸣叫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 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随着波浪一浮一沉,叼啄着过去飞向远方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我曾想死是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生病之前我也听过这首歌,当时大抵只觉得歌词写的莫名其妙不理解,但那瞬间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你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泛红的眼眶,赶紧把电台关了,试图转移话题地问我午饭想吃什么。

太过温柔了日向君。

我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我在程序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我在船上共沉浮的人还是你。

只是,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我仍是少年,但是醒来之后的我心理年龄不见长,你却以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份与我握手,将我带回这个世界。

我终于发现在原地的只有我自己,我终于发现只有我的日子不再前行。而我错过的,是你从少年被磨去棱角,从笨拙变得温柔的回忆。

你给我买了七种颜色拼起来的药盒,耐心的将药按照剂量装进盒子里,叮嘱我记得吃药。

刚开始几天我总是偷偷将药倒掉,有几次我看见你对着垃圾桶底的药片独自叹气。

我看到你买了很多关于心理学的书,看到电脑的搜索引擎里多了很多关于如何帮助PTSD和双向情感障碍康复的词条。

你说没事的狛枝,这只是一场心灵上的感冒,过去了就好了。

我听到你说的话觉得好笑又绝望。这句话就像电钻,在我的脑子上,身体上,血液里,器官里不停地深入,甚至让我快能听到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了。

我记得那是我们同居后的第一次争吵。

我冷笑着说你觉得有感冒会需要治一年吗?我把一个枕头扔在你脸上。我把花瓶打碎了。

等我清醒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地的血,我也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我只记得你紧紧地抱着我,一直对我说着对不起,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你的温度,你的存在。

我被这个世界隔离了。我们之间有无数无形的鸿沟,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咫尺之间的两个人,却无法靠近。

我想过很多种死法。

溺水,吞安眠药,一氧化碳中毒。

但是对于幸运而言,死又何谈那么容易。许多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因为我醒来了,所以会有更大的不幸降临在我身上。

我开心的时候能够和所有人正常攀谈,楼下老奶奶会开心地对我说狛枝好久不见你又瘦了,我和邻居家的小女孩玩捉迷藏,没有人会觉得我病了,他们只会觉得好久不见。

低落的时候我无法起床。忽略和压抑它的时间越长,它越是会像复仇般地,在一个你毫无防备的时间,闪亮登场,肆意的收割我的一切。就像是惩罚我之前一直忽视它一般,身体上的疼痛开始变得频繁而剧烈,每天的梳洗变成了艰巨的任务。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最痛苦的。脑子里繁杂纷乱的想法和由此带来的压抑窒息的情绪观感,都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无法起床开始正常的一天。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病了,我的自尊与骄傲却又不允许我向它屈服。两者就像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一样,而我被挤压得面目全非。

最低落的时候我觉得横竖我就要死了,我再也去不了哪里了,这个世界繁华而过於狭隘,竟没有半处我可藏匿,到底仍旧落魄潦倒的回到了原点。

我至今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谎言,只有日向君你是真实的。我始终在期望著,多停一分钟,一秒钟,我可以用肉身的神经开启记忆密码,或许就能逃出这个梦。

闭上眼我可以听见风声,雨声,海浪声,潮起潮落的余韵淹没我的身子深处,我好像在急速下降,而后迂回曲折的细细爬升,更为凶猛充盈引力的力量瞬间灭顶。

在梦里我已经死过太多次了。

我有一次梦到了我的脑癌一直没好,时日无多。我一个人跑去澳大利亚却碰到了空木言子,最后依旧被你带回了日本。空木言子送了我婚纱,我梦见我穿着婚纱,迎接你回家。

你好像当成了某种暗示,一直盘算着什么。

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你非要带我出门拍照。我得知要拍婚纱照之后便不愿意再出门,任由你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我知道你只是想为我开心,但我却害怕到了极点。

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梦的最后,我穿着那条婚纱,在你怀中安静地睡去,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梦和现实逐渐重合,我找不到我存在的缝隙。我不害怕那样的结局到来,我只是害怕我真的会在你身边永远的沉睡过去。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的阴影,你人生中一块斑驳的污点。

我更不愿意相信未来会到来。

后来你妥协,取消了预约,在家里陪我煮火锅吃。我看到你偷偷叹气,和店员打电话时赔着笑脸。回过头来又给我碗里多夹了两片牛肉,对我说多吃点,你又瘦了。

你笑得很勉强,我知道你很累了。

那天你自己喝完了一瓶酒,看着窗外好久好久,半晌对我说,狛枝,明年一起去看樱花吧。

彼时的我,连自己能否活到下一个月都没有信心。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rb:然后你开始哼 > 残樱]],断断续续,声音微弱。

你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轮廓并不明晰,我看不见你的表情。我想起我们一起入学的那个春天,放学的时候一阵风将樱花吹得漫天飞舞,我记得有个预备学科帮我取下了我发梢上的樱花瓣。

我那么幸运,那一定是你吧。

我闭上眼睛,黑暗不再将我吞没,我看见粉色的樱花瓣,温柔地将我托起。

后来我开始乖乖吃药,听你的话按时去医院看医生。

我慢慢地开始试图恢复生活的一切。

会好起来的。

那些苦痛和挣扎并没有消失,我只是学会了接受他们的存在。

年初的时候,我在你的帮助下开始慢慢停药。

2月14号那天,你说是我停药一个月纪念,要给我一个礼物。

然后你拿过来一个小盒子,我看见了一个戒指。

小巧的,雕琢着成樱花瓣模样的粉色水晶搭配着白金的戒托。

我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药物影响了我的神经,让我的反应变得迟缓,我经常会忘记好多事情。

我有些沮丧,小声说我没有准备礼物。

你对我说,没事,这是给我的“图腾”。

我愣了一下,原来我之前和你说有关梦境和现实,有关图腾,有关我的一切,你都还记得。

你说,其实柯布的图腾是他的结婚戒指。

你边说边将戒指从盒中取出,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你牵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只要有它,你就在现实,我就在你身边。

我感受到从你手心传来的温度,顺着指尖的神经末梢蔓延到全身。

好像就在那一瞬间,那些无形的透明屏障都破裂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突然就那样哭了。

我太久太久没有这种真实的感觉,我感觉到我在呼吸,感觉到我自己还是活着的。

你被我吓到了,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活下去也没有那么糟糕。

从前的狛枝凪斗已经被我杀死了。

那个不堪的,无力的自己。那个懦弱的,绝望的自己。

在那一秒就被名为希望的光溶解了。

现在的狛枝凪斗,虽然是个新生儿,还带着对世界的害怕,也许前方没有希望,但是也会努力的活着。

活着就足够了,也是你对我说的呢,日向君。

说起来,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在给你写信,而你正在确认明天婚礼最后的筹备工作。

你现在喊我睡觉了,我会把这封信偷偷结尾放在你的枕头底下。

我很喜欢你给我挑的婚纱。不过我偷偷地拿大了一码,和九头龙他们商量好明天要让你穿婚纱,我穿西服。

希望你不会太生气——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我们都期待这一刻太久了,不是吗?

你说你会在樱花树下,掀起我的头纱。

所以那个果然是你,对吧?

我也说不出漂亮话,不论岁月变迁,从相遇时,我的身边就一直有你的陪伴。

那么,余生也请你多指教了,日向先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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