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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以待(1-7) - 2,1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1000 ℃

  「伊莲,我的伊莲,快让我感受到你的温度,你的——呃!」这下子996求仁得仁,被多琳狠狠地插入,快感终于让他闭嘴了。

  「哈哈,哥哥的肠道里面好柔软,就好像……你的心一样。」多琳轻声笑着,加速干着大声呻吟着的996。她的腰肢不算强健,但柔韧性极佳,加上卓越的性爱天赋,让她很快就找到了对方G点,每次都抽插都正中前列腺。

  不到五分钟,996就在对妹妹的呼唤中无可救药的射精了,随即瘫软在地面上。多琳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蹲下身,怜爱地抚摸着还在高潮中的996,柔声到:「哥哥,我的表现好不好?」

  996只顾着闭眼喘气,没有回应多琳。

  「呐,哥哥可要按时吃饭哦,不然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多琳说着,顺手打翻了餐盘,淋淋沥沥地洒了一地。996勉强撑起身子,却不肯俯身吃饭,而是跪坐着看着多琳,一脸不满的样子。

  「哎,哥哥真的是……」多琳无奈地要了摇头,脱下皮靴,扔到对方面前。想想也是,不闻着妹妹的甜蜜味道,怎么能吃的下东西呢?正好,反正那双皮靴她也不想要了。

  看着闻着皮靴狼吞虎咽的996,多琳脸上闪过一丝蔑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囚室,关上了铁门。

  不知道还要伺候老疯子这样吃饭多少次。另外,妹控真恶心。多琳赤脚走在冰凉的石砖上,痛经的恶意再度来袭,让她有些恼火。

  「多琳大人!」之前的狱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和她撞了个满怀,随即被正无处发泄的多琳一脚踢翻。

  「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踢完人后感觉好多了,多琳看着捂着下体的狱卒,慢条斯理地解开两侧的发辫。

  「997……997他死了!」狱卒带着哭腔。

  多琳感到一阵眩晕,身子都站不稳了,但是年轻的狱卒一点也不敢上来扶她。毕竟996只是疯,997却是死,看来这个月有的忙活了。

  996室内,蓬头垢面的囚徒兀自吃着午饭,听到多琳远去的脚步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擦去脸上的油污。目光落到那双皮靴上,他厌恶地拾起这双多琳善意的礼物,扔进了角落。

  这小婊子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演技也比以前差。想到这里,996不屑地一笑。不过,听刚才外面的对话,隔壁的埃欧廉似乎成功了。现在只要等待沙赫芒的消息,我就可以——

  他一厢情愿地想着,现在的沙赫芒可没时间想他。

  两个月以来,沙赫芒凭借着为柏特续弦,而成了总督府的坐上宾,这个收获可比她亲自下场卖淫换来的回报高多了。由于米丝特拉临阵逃脱,沙赫芒委托自己收养的矿工之女去执行任务。这个姑娘虽然容貌不及前者,却有一张完整的膜,让做爱时长达一分半的老总督大为满意。

  从柏特那危险的枕边人的口中,沙赫芒确定了西海行省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不同于埃欧廉的时代,柏特推行的高税率让民间怨声载道,很多人开始在民间刊物上写什么?沙维尔秘史?和?西海游侠传?,公然追忆大公国时代的美好岁月,还引出了很多冒认贵族后代的泥腿子,也不怕被抓到帝都满门抄斩。

  更妙的是,柏特的目光局限在大城市,尤其是把资源集中在赤礁港,使得乡镇的行政能力大幅下降,虽然能靠着乡民组成的手弩队维持治安,但村社福利早就跟不上了。埃欧廉所坚持的婚丧代理和免费教育,一早就被废除了;现在的西海农民,攒不出五块银币都不敢轻易死去。

  村社福利的缺失,给了教会可乘之机。本来西海就没有多少国教徒,因此一直被中央行省的居民认为是半野蛮人,帝都大主教甚至公开表示:他不愿把年轻牧师派往神不眷顾的地方,明显是有所指。现在,沙赫芒改组后的教会卷土重来,在乡村伪装成合法的国教组织,一手抚育孤儿寡妇一手普及通识教育,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慕道友。尽管不能在城市中开展活动,但沙赫芒已经卡住了小半个西海的农业,她只差一个机会,打通下层与上层的关系网,便可以公开发动叛乱。

  公开叛乱看上去很遥远,但已经有人开始吃螃蟹了。一周之前,几百个矿工子弟占据了银鎏城的废墟,其首领自称沙维尔大公的私生子,挥舞着两把十字镐追杀监工,引发了治安事件。

  这种破事本来不值得总督劳神,但是柏特对大公私生子这个头衔格外憎恶,他居然亲自带队平叛,把叛乱者装满了五辆囚车,运回赤礁港审判然后处死。柏特虽然昏聩,但多年以来摸爬滚打的政治敏感却未衰减,他明显感受到了威胁。银矿中的叛乱,恐怕是个危险的先兆。

  他不惧怕任何陆地上的挑战者,但在海面上,有着令他不容小觑的威胁。荷拜勒群岛。

  诚然,沙赫芒对于围观死刑没什么兴趣,但她不能阻止米丝特拉带着熙罗科去见世面。自仪式之后,姐弟二人便结束了在酒馆的打杂生活,正式为教会效力。几个月来,米丝特拉奔走于各个教会的秘密据点,为被收养的孤儿们上课——准确地说,是传播女尊思想和指导第四爱。对于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而言,正是性爱观成型的黄金时间。米丝特拉本身极具魅力,而且和学生们年龄差距也不大,沟通起来毫无障碍。熙罗科则陪着姐姐,做了几个月的助教和教具。毕竟,第四爱理论再怎么天花乱坠,不落实到腰上也是无法理解的。

  问题在于,姐弟二人对第四爱有了一些分歧。熙罗科虽然从不抱怨,但他觉得姐姐的性技巧毫无进步,每次都一阵乱捅,经常找不到前列腺的位置。更要命的是,她认定了性爱必须以男方射精为结束。既然无法带给男方前高,那就只能暴力撸射了。于是,几个月之内,熙罗科累积在学生们面前射了三十次,实在是羞耻极了。

  无论如何,米丝特拉的教职任务还算圆满。在她和弟弟的努力下,到处都能看到十三四岁的少年被年纪稍长的少女按在桌上后入的美好画面。这些少年将会成为教会的中坚,在第四爱主导的新世代中发挥类似于旧贵族的核心作用。

  面对洋洋得意的米丝特拉,沙赫芒对她的工作大致满意,批准她带着弟弟休一天假。于是她无视了弟弟参观码头的想法,执意要去看处决叛乱者。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事业是一连串犯罪活动,难保不会落到被公开处死的下场。在轮到自己之前,最好还是看看别人怎么死,做好心理准备。熙罗科无奈地看着她,她明显不知道死刑在码头执行,他们要去的本来就是同一个地方。

  赤礁港的建筑群承袭了旧时代的风格,红瓦白墙的尖顶砖楼正是西海人最熟悉的乡愁。半月型的码头正中,有一片碎石铺成的广场,赫内大帝的礁像昂然伫立其中。在其身后,还有一间国教徒的避难所,因为信众稀少而被废弃,多年来无人打理,成了熊孩子集会的好去处。

  唯独今天,他们被家长管制在家,天黑前都不能去码头。杀人的场面,实在不值得留在童年里。

  避难所的一间忏悔室内,米丝特拉与熙罗科挤在一起,一前一后摩擦着彼此。他们一早占据了这个绝妙的位置,既能看到行刑的全过程,又可以在密闭空间里备课,真是太幸福了。

  「我说,熙罗科,」米丝特拉气喘吁吁地挺着腰,手不安分地捏着弟弟的乳头,「你真的那么讨厌被我干射么?每次上课到最后,你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是在挺尸。」

  「姐……姐,你那根本不是干射了我,而是用手把我弄出来的,」熙罗科用忏悔台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迎合姐姐的抽插,「本质上和我自慰没有区别,我当然没什么可——」

  话没说完,他的左臀就挨了一记毒打。米丝特拉这下恼羞成怒了,开始不讲原则地拼命硬干,任由吃痛的熙罗科连连哀嚎。

  「真没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敢这样顶撞我,」米丝特拉一边抽插,一边打着弟弟的后背,打得自己一阵阵的手疼,「枉费我那么用心地提升自己的技巧,照顾你的感受,却只换得你这般冷言冷语,真让我难过。」

  「姐姐,你……你良心真的不痛么?」熙罗科反正也知道自己要挨一天的打,索性开始绝地反击。

  「你!」米丝特拉居然被噎住了,一下把伪具拔了出来,反转弟弟的身躯,面对着他那张讨厌的脸。熙罗科还没反应过来,龟头上的剧痛就让他弯下了腰——愤怒的姐姐取出了伪具,开始抽打他一直被冷落的阴茎。

  一阵海螺声打断了姐弟间的争斗,随着囚车碾过碎石的刺耳声,被判处死刑的矿工们进场了。姐弟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退出忏悔室,趴在一道砖缝前窥视着外面。由于年久失修,通过避难所的砖缝足以看清半个广场而不被发现。

  以两个宪兵为一组,死囚们被依次押进广场,跪成一个巨大的环形。伴随着一阵惊呼,西海行省的行刑官也进入了视野。此人身材高大,拖着的屠刀看起来就极为沉重。虽然看不清面容,米丝特拉猜想一定是个满脸虬髯的大汉。

  「诸位,我是今日的行刑官,拉法勒。」浑厚的女声传来,米丝特拉不禁吃了一惊,「以帝国历代先祖,我即是法律的化身——任何企图分裂帝国的人,都将受到正义的审判!」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稀疏的掌声,显然观众喜欢这样言简意赅的宣言。毕竟,杀人不需要文化。拉法勒面向赫内大帝的礁像,深施一礼,然后提着屠刀,走到第一名死囚面前。对方早已面如死灰,又被宪兵按着身躯,无法与拉法勒对视了。

  随着一声暴喝,拉法勒竟然单手举起了屠刀,然后落在对方的肩窝上。死者的头连带着肩胛部一并飞了出去,滚烫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碎石,旁边的宪兵也不能幸免,制服被喷的暗红。死者的断面十分整齐,可斜劈的残忍远超过斩首,拉法勒真正做到了让叛乱者不得好死。

  熙罗科定了定神,回头看向姐姐,她那苍白的面色让她有些担心。「姐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到忏悔室里面,等行刑结束再出来吧。」

  米丝特拉没有回应,只是失神地看着广场上的拉法勒,一刀又一刀,不带感情地把一个个活人变成破碎的两段尸块。

  处死最后一个死囚,浑身血污的拉法勒取下自己的头盔,露出暗红色的秀发,高高举起死者的头,发出一阵低吼。观众们早已忘了鼓掌,机械地看着宛如魔王的女行刑官。熙罗科很少恐惧陌生的事物,只有面前的人会让他感到危险。同样为人,可操纵生死者确是平民的天敌。

  死刑结束,围观人群迅速离去,只留下宪兵开始清理现场。熙罗科推了推还在失神的姐姐,准备提醒她尽快离开。突然,一阵由远即近的拖刀声刺入了熙罗科的耳朵,他惊恐地看到,拉法勒居然朝着避难所走了过来!

  十七年短暂的人生,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熙罗科努力地让自己站起来,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回身看着米丝特拉,姐姐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毫无反应。此时,拉法勒却停在了砖缝前,扔下手中的屠刀,不再前进一步。熙罗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鼻梁,还有...

  她在笑。

             第四章:菊石的残骸

  帝国对海疆的封锁,顺利饿死了绝大部分渔民,却对荷拜勒群岛桀骜不驯的海盗们无可奈何——并非是帝国海军不能剿灭他们,而是其据点恰好卡住了南北之间的海峡——帝国与南方大陆的官方贸易的必经之路。以荷拜勒海盗的实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作战,帝国才能将其完全剿灭;而战争只需持续三天,帝都的贵族子弟们就会抱怨栖梦芳断供,从而胁迫帝国海军与之和谈。

  可以说,荷拜勒群岛的海盗,本身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完全是在栖梦芳贸易的保护之下,才能苟延残喘至今的。

  至于栖梦芳,这种淡蓝色的小花虽然貌不惊人,其花粉却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经过炼金协会的官法提纯后,足以打败黑市上流通的一切镇痛药物。而在南方大陆上种植栖梦芳的佃农,碍于祖传的小农思维,根本想象不到,他们每日悉心照料的作物会有着如此巨大的利润。因此,这些利润被狡诈的海盗理所当然地拿走,反而成了他们购买贫苦的农家女充当性奴的资本。

  没有道德的信息贩子,仅仅利用不对称性,就能轻松骗的农民们家破人亡。而像这群海盗,还要亲自下场做走私贸易,简直是要断子绝孙。

  无法无天的海盗贸易,在赫内五世的时代达到了巅峰,彼时上到皇帝本人,下到见习侍从,宫廷内外均是栖梦芳的忠实消费者。这股吸食花粉的风气虽然未能扩散至全国,但也在帝都形成了独特的花粉文化,炼金协会下放销售权,一时间帝都布满了花粉俱乐部,其营业额毫无悬念超过了各级妓院。文人墨客欣然命笔,为栖梦芳题写辞赋;学士技师则集思广益,成立了栖梦芳产业研究院,发明出数十种衍生产品,在中空的模拟阳具中灌入水调花粉这一奇思妙想,便是这个栖梦芳黄金时代的产物。一时间,吸食花粉成了帝都尊贵的象征,下层市民也试图效仿,即便吃不上饭也要坚持吸粉,直到光荣地倾家荡产,并以此鄙视外省土鳖。

  当然,随之繁荣的,还有原本散漫不堪的海盗组织。在伊崴赫舰长的领导下,陡然而富的海盗们聘请西海最杰出的建筑师,在地势险要的鲸齿岛上筑城,招徕南方大陆上的行商与妓女,使得一向被帝国视为荒蛮之地的荷拜勒群岛进入了文明社会,负责监督贸易的帝国官员从此流连于岛,再也不愿回到西海的官邸安贫乐道了。

  出于伊崴赫本人的奇思妙想,这座螺旋状的海上之城酷似一只巨大的鹦鹉螺,菊石城之名不胫而走。而带领海盗走向繁荣的伊崴赫舰长,则被冠以菊石王的尊号,和他两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分享权力。

  尽管在官方宣传中,荷拜勒群岛仍然是食人恶魔四处横行的危险之地;然而除了帝国境内同样贫苦的农民,每个人都知道,群岛远比帝国的任何行省都要富裕的多。赫内大帝本人对此心知肚明,在他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准确地说是缺货的时候,也会感慨,自己治下的良民生活水平还不如海盗,而他们辛辛苦苦照章纳税的结果,就是养活了日渐无法无天的栖梦芳贩子。

  但他根本不明白,倘若没有历代以来的海禁政策,南北之间大可以自由贸易,也就根本不会有什么荷拜勒海盗了。帝国把全民富裕的口号贴的到处都是,却不明白自己的存在本身,就阻碍了这个并不遥远的目标。

  倘若栖梦芳真的具有炼金协会宣称的保健效果,赫内大帝自然会长命百岁,也就不会在四十二岁时,暴死于皇后的床上了。据称,死亡时他合法的妻子和不合法的情人都在现场,但她们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等到皇家医师赶到现场时,赫内大帝的尸体保持着奇怪的姿势,身体极度弯曲,口中和肛门中都在不断地渗出浓稠的花粉溶液,脸上那暧昧的笑容业已凝固。皇后肥硕的双腿的分得大开,下体的淫水早已风干,木然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而另一位出身萨博勒的妓女,则惊惶地站在床头,正试图将卡死在阴道中的双头伪具拔出体外。

  以上史料,出自盖尔文一世的御笔,新继位的皇帝本着对父亲的无限热爱,先是处死了那名敢于爆先皇菊花的狂妄妓女——据说新皇为此恢复了以血腥残忍著称的穿刺刑——又宣布一切借助伪具的第四爱行为均属于犯罪,量刑等同于处罚同性恋者。

  从那日期,有不明组织庇护第四爱群体的传闻便不绝于耳,西海总督埃欧廉亦受到了牵连。西海行省的居民向来颇好此道,这下遭受了灭顶之灾:彼时到处可见,堆积如山的双头伪具被露天焚毁。新皇所不能理解的是,赫内的死因是栖梦芳中毒,和他个人的性癖基本无关。但既然盖尔文本人不热爱肛交,对那些被打击的路人也就毫无同情。而他对第四爱群体的严厉打击,使得教会的人数极具膨胀。

  到盖尔文统治的第十五年,一向顺风顺水的海盗贸易也遇到了危机。由于帝国试图征服萨博勒的战争经年不止,国库几乎被军费烧光了。于是盖尔文把目光转向了烟雾缭绕的花粉俱乐部,开始要求栖梦芳产业上的巨富们出资支持他没完没了的对外战争。当然,正常人的反应,自然是不愿为屡战屡败的帝国陆军买单,拿着自己的辛苦钱去填东南方的无底洞。但是,盖尔文的杀全家式劝说十分有效,在第一家抗税大户的满门人头堵住了帝都南门之后,他所要求的军费就源源不断地到账了。

  此时,荷拜勒群岛感到了空前的压力。由于下游的经销商纷纷垮台,海盗们手中的栖梦芳开始滞销,鲸齿岛上堆满了晾晒的木箱。几个月后,当他们手中的存货纷纷氧化变质,伊崴赫发动全岛昼夜吸食也不能解忧。海盗们终于意识到,天天晾晒也不会有人来收购了,惶恐与愤怒席卷了群岛。

  随着伙食越来越差,袭击沿岸城市的呼声越来越高。年迈的伊崴赫当然知道自己的舰队几斤几两,全力阻止属下狂妄的计划。饿红了眼的亡命之徒,早已忘记了伊崴赫当年的贡献,在一场仓促的政变过后,伊崴赫父子三人被投入了波涛汹涌的乌埃斯特海。曾经显赫一时的菊石王,在溺死前一刻,听到了舰队出征的号角声。冰冷的海水剥夺了他的意识,淹没了他的不甘。他的大女儿以五十金的价格被卖到了妓院,小女儿下落不明。

  帝国海军虽然以腐败闻名于世,但终归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短暂的交火过后,荷拜勒海盗的几十艘战列舰全部被击沉。弃舰的海员们趴在桅杆的碎片上,绝望地哭嚎着,似乎这样就能求得伊崴赫的原谅。然而菊石王的亡灵似乎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落水的反叛者大部溺死,少数逃回岛上的,也无法抵挡帝国海军的攻击。打着逆戟鲸大旗的帝国舰队,在塔伊舰长的指挥下,开始纵火焚烧船坞,然后耀武扬威地开进了菊石城,剥夺了海盗们的自由。

  帝国的舰长们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海盗的投降,然后把数十年来积攒的赃物洗劫一空,整船整船地运往赤礁城。没有亲临战场的柏特总督和孔纳提督坐地分赃,在上缴国库这件事上,西海行省政府与帝国海军配合的天衣无缝,从战利品中抽出百分之三十打发帝都,盖尔文表示大致满意。一度繁荣的荷拜勒群岛,再度回到了荒蛮时代,只剩下菊石城的空壳还杵在海滩上,其中的螺肉已然被吃光了。

  所幸,帝国终究需要与南方大陆进行贸易,海盗们虽然叛服无常,却仍然是贸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海禁与官方贸易,皆是帝国不能让步的底线。而为数不多的体制外海盗,却是无足轻重的。在经历了灭顶之灾后,荷拜勒海盗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摄于镇守群岛的帝国海军分舰队,一方面是因为栖梦芳产业垮塌,又得重新从事薄利多销的传统贸易,其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于此同时,留在群岛负责监视的海军将领们,也开始滋生不满的情绪。以塔伊为首的青年军官,本来还很羡慕以前驻扎在岛上的官员,可以在菊石城纸醉金迷,日以继夜地饮酒嫖妓,而彼时他们在赤礁港却生活乏味;然而现在菊石城一片荒芜,稍有排面的店铺都被迁走了,他们每天只能与同样吃不饱饭的海鸟为伍,除了钓鱼就是挖螃蟹,同性恋像瘟疫一样在年轻水手间蔓延。原本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的赤礁港,却陷入了畸形繁荣。这份奇妙的感觉,让他们觉得所谓的仕途纯粹扯淡,长官全都该死,与作为被监视对象的残余海盗,反而有了些许共同语言。

  恰在此时,在沙赫芒女士的支持下,菊石城迎来了战后的第一家妓院。经历过繁荣时代的岛民,自然是感慨万千,老泪纵横;对于常年驻守的海军将士,沙赫芒的慷慨更无异于雪中送炭。由于塔伊的默许,沙赫芒的姑娘们被允许搭乘帝国海军的运输船,每个月陪着海军补给品一同上岛。经过三年运作,菊石城的卖淫产业也成为了教会刺入海军内部的一根触手。沙赫芒这只寄居蟹,意外地钻进了死菊石的坚壳之中,居然要准备开始捕鲸了。

  此时,作为沙赫芒全权代表的米丝特拉,以物资主管的身份,极为忐忑地登上了鲸齿岛。她的身边站着一身会计制服的熙罗科,表情比她轻松许多。米丝特拉并不清楚自己的交涉对象是什么角色,但从她下船的那一刻起,便感受到了冷冽的杀意。从码头船工到鱼市小贩,每个人都把戒备写在了脸上,俨然是所有人与所有人为敌。她已然意识到能在这座岛上生活的,绝非良善之辈。

  找到了下榻之处,米丝特拉躺在双人床上,全然没有思路。毫无疑问,这家菊石城里唯一的旅店,也是沙赫芒的产业。但她也知道,沙赫芒的各路线人彼此独立,很多都是双面间谍,故她也不必在前台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节外生枝。沙赫芒的计划十分模糊,而交涉方的诉求她也全然不了解,沙赫芒只交代了一些交涉方的基本资料,在她看来全是个人隐私,甚至对接头都没有帮助。一切都像是开进海雾的大船,让她苦恼不堪。这几个月的辛苦劳累已然让她极为烦躁,喜怒无常的性格又要开始作祟了。

  相比之下,熙罗科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跪倒在米丝特拉身边,专心致志地为她舔脚,不一会就舔的自己如痴如醉。不同于作为使者的姐姐,他的任务一向明确,就是保护米丝特拉的安全,并且让她时刻身心愉悦。二人在海上度过了太长的时间,风浪又大,以至于米丝特拉的脚上尽是苦卤的味道。不过,对于久经调教的熙罗科而言,只要是姐姐的身体,任何异味他都能甘之如饴,咸一点刚好能开发味蕾。

  问题是,米丝特拉今天完全没有耐心,被舔了几下就粗暴地踢开了熙罗科,把身体蜷缩起来,侧卧到一边生闷气。

  「怎么了,姐姐?」熙罗科怯生生地爬起来,忽闪着眼睛,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姐姐,「是不是我舔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惹我生气?你也配。」米丝特拉心烦意乱,看都不想看他,一出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腔调,「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泄欲,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趁着她的无明火还没起来,熙罗科明智地爬上床,开始用脸磨蹭她紧致的大腿。这种时候越说越错,不如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忠诚——熙罗科深谙犬学要义,就差摇尾巴了。

  米丝特拉正无处发泄自己的烦闷,看到熙罗科凑上来,抬腿就把他踢了下去。好在熙罗科不屈不挠,在一连被踢了四次之后,米丝特拉终于来了兴致,不禁冲他一笑,脱下自己有些潮湿的裤袜,大开双腿,把熙罗科的头埋入自己的腿间。

  「你可真是越来越贱了。也好,那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的需要吧。」米丝特拉轻声笑着,按住熙罗科的头,抓着他散乱的发丝,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干涩的阴唇间滑来滑去。熙罗科毫无废话,放肆地呼吸着姐姐的气息,专心舔着无比熟悉的层层褶皱,一会就让欲拒还迎的姐姐湿起来了。

  「嗯…就是那里……我的小公狗……进步真快呢。」米丝特拉一边快乐地呻吟着,一边揉搓自己的乳头,目露春情,「别人都当我是性冷淡患者,简直是笑话——终究还是只有你懂我。」确实,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放纵一时。

  正当熙罗科放肆地舔阴,伸直舌头全力以赴时,旅馆房间的旧木门倏然发出一阵尴尬的响动。熙罗科立刻从姐姐的腿间抽身而出,反手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昂方短剑,几乎瞬时便抵住了门。米丝特拉惊讶于他的反应力的同时,也顾不上穿上裤袜,而是直接取出了夹在行李当中的啮齿弩,迅速地瞄准门外。

  片刻后门被推开,走廊里空无一人。正当熙罗科疑惑之时,脖子上随即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深重的绝望,毕竟对方在他毫无察觉之际,便制服了他。

  「哎呀,也不必如此紧张吧。」眼前的棕发少女爽朗地笑着,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好歹是沙赫芒大人的使者,还是应该从容一点。虽然反应力不错,可是洞察力实在是有限。」

  熙罗科看着笑嘻嘻的少女,哑口无言,只好收起自己极其专业的防御姿态,把短剑收回剑鞘。抬眼看向米丝特拉,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脸阴沉地看着二人。

  「此时此地以此种方式与我们会面,阁下想必就是菊石公主了。我们二人初来乍到,对贵岛的情况不甚了解,难免有些多疑。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米丝特拉打着官腔,仔细打量这个姑娘。尽管身材矮小,眉眼也带着稚气,但其鹰爪鼻显得极为冷峭。细看之下,不但手脚纤细,其胸部和臀部都乏善可陈,在黑色紧身衣的包裹之下,甚至显得有些发育不良。

  「唉呀,这位小姐姐说话真是好听,就像海螺一般——只是那小哥哥还没来得及吹,你就自己响起来了。」棕发少女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米丝特拉,「刚才你在床上来回踢他脸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态度哦?那凌厉的腿法,一下一下地猛踹,真叫人看的心惊胆战呢。」

  米丝特拉立刻感觉受到了视奸,调教弟弟时被陌生人看到,已然够尴尬了;竟然还被她当面嘲笑,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考虑对方潜在的盟友身份,她真想一箭射穿她那张还在贱笑着的破嘴。

  然而熙罗科比她冷静,在她发作之前开口了:「姑娘,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我们也无心玩笑。我们出于同一个目的在这里会面,还请谈正事吧。」

  「角色切换得真快,该有主见时有主见,该贱时贱。做你的主人,一定很享受吧。」少女感慨着,突然踮起脚尖,勉强地用手指轻轻挑起熙罗科的下巴,眼神中满是怜惜,「身材尚可,长得也算不错,如果你肯留在岛上做男妓,那真是太好了——唉呀,小姐姐果然要生气了,如你所言,那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避开米丝特拉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少女转身走向门外,「当然了,这里不是适合聊天的所在。就算是沙赫芒女士名下的产业,也并非十分安全,我能潜入进来就是明证。你们还是跟我走吧,去见菊石公主。」

  熙罗科欣然应允,显然他对这个顽皮的小姑娘印象还不错。刚抬脚要跟上去,一眼瞥到还赖在床上的米丝特拉,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于是他知趣地退了回来,再次乖乖地跪到床边,用嘴叼起米丝特拉的一只皮靴,一脸期待地看着姐姐,希望亲口为她穿上。

  米丝特拉毫不领情,一把从他口中夺过皮靴,自顾自地穿靴下地,把捂着嘴忍着牙疼的熙罗科晾在原地。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棕发少女,再次爆出一阵夸张的大笑,不禁对耐心极佳的熙罗科另眼相看。

  三人穿过菊石城宽阔的街道,依稀还能感受到此地昔日的繁华。曾经人满为患的商铺纷纷人去楼空,只剩下生锈的金属招牌,被海鸟成吨的粪便染得红里透白。衣衫褴褛的熊孩子们大呼小叫,在尚未倒塌的废墟里追逐打闹,看到三人走过来,就纷纷跑过来伸手要吃的。米丝特拉猜想,这岛上的孩子若不是被掠夺而来,便是海盗与妓女的私生子,不由得心生怜悯。

  然而棕发少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拔出匕首,冲着孩子们发出低吼,将其吓退。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是从西海来的有钱人,今晚你在梦里就会被割喉,然后在天亮前被扔进大海。」少女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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