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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系統AVG改造計畫》柳沈,4

[db:作者] 2025-07-20 15:19 5hhhhh 6180 ℃

臥槽!加什麼加?劇情選項呢?劇情選項幹什麼吃的!

「我這都還沒攻略呢?系統你抽風了嗎?」

【您與柳清歌一同渡過生死劫難,好感度會增加,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囉。(^ー^)】

沈清秋已經不想吐槽這毫無規則的系統了。

「你倒是悠閒得緊啊!聽我語音留言了沒有?」

【聽了聽了!您的要求是可能辦到的,只是……】

「趕緊的趕緊的!別磨磨嘰嘰了!說!」

【只是需要您付出相應的代價。】

「什麼代價?」

【您與柳清歌的好感度!】

「要多少?」

【10000唷親~(*゚▽゚)ノ】

系統滾粗!

他現在才300呢?這特麼是天方夜譚啊!

【嘟嚕嚕叮咚嘿唷嘿!゚・*:.。..。.:*・゜ヽ( ´∀`)人(´∀` )ノ・゜゚・*:.。..。.:*歡迎進入劇情抉擇!】

「系統,我不是讓你狗帶嗎?!」

【現在您被柳清歌抱在懷裡,您可以這麼做:選項1.親他一口。2.摸他一把。3.把他踹飛。4.抱緊他。】

臥靠!

系統你是故意的吧?

你絕壁是故意的吧?!

玩兒我嗎?!

這沒有一個選項正常的啊!

【十秒內若不選擇,將送您返回原世界。】

「我選我選!」

柳清歌不發一語,已逕自踏在乘鸞之上,朝清靜峰方向飛去,沈清秋被穩穩抱著,冷風呼嘯而過,他好容易才忍住了向下看的衝動,緊了緊環住柳清歌脖子的雙手。

眾人已在清靜竹舍等候多時,心急如焚的踱步險些踏破了竹子鋪成的地板,見他二人終於出現,這才欣喜的迎上來。

「幾位峰主找了你們一個多時辰,你們倒好,竟然膩膩歪歪到現在才回來!」齊清萋跺腳,指著靠在柳清歌身上的沈清秋,道:「這小子不會是那賊人吧?」

沈清秋已懶得糾正齊清萋的用詞,知道她也是出自於著急,也不與她多費唇舌,他把抱著柳清歌的手放下,想跳下來,哪知柳清歌兩條有力的手臂竟將他箍得更緊,他並非不能掙脫,只是柳清歌從剛才就一直沉著臉,令他不敢再妄動。

「是我沒錯。」他頓了頓,用眼神示意,「你們也看到柳師弟背著的劍了吧?」

眾人目光投向柳清歌的肩上,他揹著三口劍,乘鸞、修雅、安神。眾人頓時了然於心,哦了一聲。

「是我把安神借給柳師弟的,不過,那賊人精明得很,怕自己被打得魂飛魄散,早早就逃得不見蹤影!」

見沈清秋虛弱,柳清歌又異常沉默,魏清巍只好跳出來解釋,一面把人請進竹舍。

「捉人犯之事只能暫且緩緩了,掌門師兄正在養傷,一會兒我請木師弟過來給你看看。」

沈清秋點點頭,眾人離去前,齊清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和柳清歌的姿勢,暗自罵了聲:傷風敗俗!

到了竹床前,柳清歌總算把他鬆開,萬分小心地將他緩緩放上床,像是捧著根羽毛似的,沈清秋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柳清歌嘶啞道。

「沒什麼。」他搔搔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柳清歌。「無厭子是誰?」

柳清歌幾乎跳起來。

「你聽到了我和那畜生的說話?」

沈清秋點點頭,又搖搖頭。

「只有一點,聽不真切。」他閉上眼睛,不太情願地回憶起當時的感受。

被奪捨的感覺奇怪得很,意識不很清明,五感幾乎喪失,卻能隱約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他人操控著,柳巨巨那一聲怒吼卻聽得鮮明。

「你還聽到了什麼?」柳清歌問道,五指扣上他的手腕子,卻沒有使力。

「沒有了,我的意識不太清楚便是。」他虛弱地一笑,總覺得柳清歌正在隱隱忍著什麼。

「你可感到不適?」柳清歌道:「活人被奪捨,據說都會受到巨大的痛苦,且會有強烈的排斥反應。」

沈清秋也覺得奇怪,搖搖頭說沒有。

他只感覺到一片平靜,死寂一般的寧靜,像在做著一場自己已經死了的夢,彷彿在下一刻,他就會永遠睡去。

「怪不得,那畜生說你的體質易被奪捨。」柳清歌是第一次聽說活人能被奪捨之後,還能沒有排斥地被外來魂魄操控自如的案例,不禁捏了捏眉間兩個攢竹穴。

要不是沈清秋靈力透支,這具身體會被拿來做什麼,他一點也不敢想……

沈清秋心裡一跳,腦中浮現了不得了的想法。

「這些天,我發現尚師弟從無間深淵回來後就有點兒古怪,跟以往不太一樣。」沈清秋歪著頭道。

「既然覺得他古怪,為什麼還不對他設防!」柳清歌拉了把藤椅坐下。「為什麼不與我們商量?」

實在是冤枉啊!沈清秋是把他當作原裝貨而不是打飛機菊苣了,哪還想得了這麼多!原作的尚清華雖然是個小人,但靈力不高,他根本也不會把他想成此番能打死金丹修士的兇手!

「那麼……無厭子到底是誰?」他一面觀察柳清歌的表情,一面弱弱地問道。

果然,柳清歌的臉立馬從白天換到黑夜,徹底黑了下來!

「你不記得了?」柳清歌的神情不止黑沉沉,還夾雜著一股難明的情緒。「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

沈清秋一時語塞,他腦中雖有部分沈九的記憶,可也只是記得而已,除非本人,是很難將那些片段串連在一塊兒的,更別說要從一個人名回想起一段往事了。

柳清歌卻很快地放過他,歎了口氣。

「那畜生的事情,你自己去問掌門師兄吧。」

要問的事情太多了,他簡直都想寫起來免得忘了。

木清芳來看他的時候,他馬上向他問道:「向天……清華師弟如何了?」

「已無大礙,還未醒來。」木清芳作揖,對他說了聲失禮,便開始替他診療身子。

柳清歌在一旁看著,木清芳沒有立場趕他,沈清秋更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便冒著汗掀起沈清秋的青衣,檢查起傷處。

「靈氣透支嚴重,還強行催動金丹,導致你靈脈有些受損,這不打緊,那賊人還將你的金丹強行拉出,導致渾身靈流位移,恢復可能得需要段時間。」木清芳道,一邊給他開藥方,一邊解釋:「醫治方法跟無可解通脈療毒差不多,只是可能需要用上比先前更大量的靈氣,需要一到二人以上方可執行。」

柳清歌卻道:「不必。」

木清芳微愣:「可是……」

柳清歌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瑩白靈玉,四角都被磨圓了的長方形,背面正是刻著:『聿追』二字。

木清芳瞠眼,面露喜色:「柳師兄,你打哪兒來這麼稀有的靈玉?」

沈清秋聽著就想白眼,柳巨巨宅子裡可是有一卡車的靈玉!

「這靈玉擁日月之精華,靈氣豐沛不絕,給他療傷再適合不過。」

說著就把聿追擺他床頭,沈清秋瞠目結舌,戰戰兢兢地將它拿起來,左翻右看,心中一樂,卻又生怕碰壞了,遞回給柳巨巨。

「怎麼?」

「這東西太貴重了,放我這兒不踏實。」

「送你了,有什麼不踏實?」

沈清秋瞠目結舌。

柳巨巨──送他?

艾瑪!這東西可是價值連城,一塊靈玉便可以買下一座山啊!

柳巨巨竟然說送他就送他!

真乃土豪!

「你當真要送我……?」他顫抖著捧著那塊閃閃發光的玉,雖然很喜歡,但生受不起啊!

「你不喜歡?」他瞥了沈清秋一眼,繃緊的臉終於柔軟下來。「那時……你分明歡喜得緊。」

說罷,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蹬蹬退後兩步,彷彿自己說了天大的蠢話,看似想要逃走,卻又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進退兩難。

沈清秋看他這樣,不由得好笑起來,「那就先放我這兒吧,左右都是要用到的。」

柳清歌盯著他,知道沈清秋這是緩兵之計,微微地歎了口氣,又重新坐下來。

「我說給你就是給你了。」

「柳師弟,你當真嗎?」他又想起了岳清源送了份大禮給他的沉重──不屬於他的沉重,不禁怔忡起來:「你確定你可真是要送我沈清秋……這麼貴重的禮物?」

柳清歌點點頭,又把沈清秋捧著的那塊靈玉往他推了推。

「我是送給你,不是送給沈清秋。」

若說聽不出他語中的弦外之音,那也太遲鈍了!

可偏偏沈清秋並沒有細想其中意思,只感覺到心中一陣暖意,溫熱的活泉在他心房熨過一遍,流向身體的每一條血管、每一吋角落,溫暖得讓他一顆心落到實處,再也不會在汪洋中載浮載沉。

他頓覺普大喜奔,頭頂青天,要他在清靜峰跑三十圈都沒問題!

他開心不已,在識海裡朝著系統放鞭炮,忍不住吶喊:柳巨巨!你真是大大的好!

如果他對柳巨巨的好感度也能計算的話,肯定系統要喊加號喊到舌頭打結了!

這到底是誰攻略誰?!

他捉住柳巨巨的雙手,感動得握起來,幾乎眼泛淚光,「太感謝你了,柳巨巨!」

「……你喊我什麼?」

「你真是太給力了柳巨巨!」沈清秋握緊了他的手,樂得左右晃蕩。

「你在說什麼……」

柳清歌被他搖得東倒西歪,他分明可以穩住身子的,可他卻任由沈清秋把他拉過來晃過去,樂不可支地將他左甩右甩,近乎起舞。

「你私下都是這麼叫我的?」

柳清歌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取了這麼個綽號,終年冰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臉懵逼.jpg”的表情。

「反正,巨巨是好的意思就是了!」

「什麼好的意思?」

「就是非常偉大,比偉大還要偉大,所以稱你作巨巨。」他拿出摺扇遮面,忽然覺得自己的解說有點羞恥。

「哦。」柳清歌收起困惑的表情,忽然回握住沈清秋的手,把他按回床上躺好。

「怎麼了?」

「該給你輸脈了。」

沈清秋乖乖躺下來,這才發現,從開始到現在,木清芳都還坐在一旁,臉色忽明忽暗,似是快要吐血三升。

他笑得難看,道:「我的錯,我應該先走的。藥材我準備好了再送過來罷。」

木清芳一臉狗樣的表示:我吃了狗糧.jpg

他,木清芳,堂堂的千草峰峰主,今天卻活生生被當狗來虐,吃了不只一海碗的狗糧!

麻痺!

他該給自己治治眼睛了!

12.

若是在兩三年前,沈清秋主動上穹頂峰,絕對是派中一等一的大事。

過去的沈清秋,平時對岳清源感冒得緊,岳清源又對他關心得緊,這一冷一熱、一來一往,眾人旁觀著,都覺得有趣得很。

而沈清秋自打一場大病過後,就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若以前那般無事不登三寶殿,跟岳清源也能一來一往地和平交流,起初這在蒼穹山派上下也曾蔚為奇談,而如今,大家卻都見怪不怪了。

他一進掌門房,便客客氣氣作揖道:「掌門師兄。」

岳清源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沈清秋匆匆上前將他攙扶,「還難受著,掌門師兄就別急著起來了。」

聽他溫聲軟語,岳清源反倒啞了嗓子:「小九……」

沈清秋搖搖頭:「師兄莫再喊這個名兒。」

岳清源俊逸的面孔帶了點失落,也不糾結這茬,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他展扇一笑,「柳師弟每日與靈玉搭配,定時替我輸脈充靈,已好多了。」

翻譯(棒讀):每天柳巨巨都幫我按摩和用充電寶充電。

「你和柳師弟……」岳清源欲言又止,終還是沒說下去。「你們感情真好。」

沈清秋毛骨悚然,感情好什麼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倒是掌門師兄,你受了內傷難癒,可要好好養著。」沈清秋扶著他,讓他再躺回床上,把歪了的枕頭扯過來給他墊好。

「多謝清秋師弟關心。」岳清源被他拉著躺下,心中一陣詭異感油然而生。沈九從來不會跟他有過從甚密的舉動,常常是被他碰一下就像貓一樣炸毛,無論如何是斷不可能主動來觸碰他,更別說這般靠近了。

他觀察著沈清秋,這一張修眉狹目,嘴唇略薄的清秀面孔,不知何時從一張苛薄相,轉變成了溫潤君子的面相,凡開口,眼角眉梢都是微帶笑意,即使有時臉色不太好,卻並不冷漠,經常只是裝作強硬。

「師弟當真是變了很多。」他拉了拉被子,仰頭看沈清秋。

沈清秋馬上開始用扇子搧著自己,尷尬地咳了一聲,心說不用再提醒我演技差了吧!

「清秋師弟此番前來,除了探望師兄,想必還有別的事情沒說吧?」

霧草!這你也看得出來,掌門師兄慧眼如炬啊!

「掌門師兄,那麼我就直說了。」他收起扇子,拱手作揖,「師兄,敢問無厭子此人……究竟是誰?」

岳清源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呆立當場。

「清秋師弟,你……你怎麼會來問我這個問題?」

他在扇面後窺視著岳清源,此話一出,他本就已經蒼白的面容變得更加慘白,嘴唇更是找不到一絲血色,沈清秋不禁愧疚起來。

「柳巨……師弟不肯說,他讓我來問你。」

翻譯:柳巨巨不說,我只好來問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清秋,你……難道忘了嗎?」岳清源忽然激動起來,狂咳不止,沈清秋嚇得趕緊給他輸靈力,卻被阻了阻。

怎麼每次一提這事兒,被問的人都是這種糟糕的反應?

臥槽臥槽臥槽!罪過啊!他沒想起的難道是件滔天的壞事嗎?

「師弟有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還請掌門師兄多加提點。」

翻譯:我真的不記得啦!

「你可還記得,你十七歲入門之前,將你從秋府帶走的人,是誰?」

沈清秋搖搖頭。

沈九的記憶,他也許可以靠夢魘前輩的力量回頭去看,可如今洛冰河承諾不再修習魔道,想必也跟夢魘前輩劃清界線了。

何況,他並不想知道得太多。

知道得多了,豈非就要把自己當作沈九了?

岳清源苦笑了一陣,「我也是在帶你回派中之後才調查得知,此人道號無厭子,在修仙界中惡名昭彰,賊寇流氓一般的人物,他專門趁火打劫,搶去修仙之人身上的錢財寶物,納為己用。」

「此人多年前便已身殞……」說著岳清源看了看沈清秋,終是沒有說出他怎麼死的,「直到了約莫兩、三年前,便是你大病的前段時間,百戰峰一名弟子蘇凡被舉報為混進派中的妖道奸細,他和你我是同期入派的師弟,修為不錯,已有躋身清字輩的實力,可因為遭人舉報,自派中逃走了。」

舉報者,便是當時百戰峰內修為最高的柳清歌。

他在一日修練突破之後,忽然發覺自己能感應到方圓百里之鬼氣,蘇凡便是那時候被發現了異常,柳清歌怒不可遏,本來好好的師弟被取代成了別人,鬼鬼祟祟躲在派中,不知是何居心。

由於奪捨成功之例實屬少見,他先是不動聲色,暗中觀察那人的行蹤,看到底是想搞什麼鬼,他發現此人特別喜歡挑撥他和沈清秋之關係,並經常借機上穹頂峰內殿晃悠,他便猜到此人目的極有可能是要對這兩人不利。

他明查暗訪,發現蘇凡早在一次下山探親之後,便已意外身亡,他推測,就是在那時,蘇凡被奪了捨。

柳清歌不知道的是,被奪捨的蘇凡──也就是無厭子──對他早有嫌隙,也許是妒他年少得志、也許是妒他天資聰穎,無厭子從操控著蘇凡的身軀回百戰峰起,就暗暗戒備著柳清歌,更不巧的是,有一回,一名與柳清歌親近的師弟無意間把柳清歌的行蹤透露給他知道,他稍一推算就知道自己的身分暴露了,故連夜逃出了蒼穹山派,仇沒報成,便洩憤似的來到了柳家大院,將柳家年邁的雙親與家僕丫環,全都一個不留的滅了乾淨。

柳清歌悲痛至極,誓言復仇,因急於求成,在靈犀洞走火入魔,後反被沈清秋誤打誤撞救了性命。

而被奪捨的蘇凡則在岳清源與眾峰主的追緝中,遭岳清源一劍伏法。

「話說至此,你應該也已明白,近日來在蒼穹山派作亂、奪了尚師弟和你的那抹陰魂,究竟為誰了吧?」岳清源幽幽道,「我沒想到,他竟然練就了奪丹固魂這種邪法,他每奪一次丹,就能令自己的靈魂壯大,好再次奪捨。而被他奪捨之人,竟都感覺不到一點鬼氣……」

「柳師弟想來是不願回想這般傷心往事吧,才會讓你來問我。」岳清源疲憊地閉上眼眸。

「『無厭子』……」沈清秋喃喃道。

他嘮叨著這個名字,理清了剛才聽到的陳年舊事,忽然感到一把無名火燒上心頭,這把怒火一路熱烈地延燒到了安定峰。

他踹開閒人居大門,劈頭蓋臉道:「尚、清、華!前來領死!!」

好端端躺在床上的那人噌地跳起來,把棉被枕頭堆到臉前,探出半個頭,哆哆嗦嗦道:「沈大大!我又怎麼啦?」

他把岳清源所說的那些回憶全都寫在紙上,一整沓扔到他面前,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尚清華唯唯諾諾接起來,看了半天,雙眼瞪得眼白全露,不敢置信。

「這是什麼?寫得真好!」他一臉狗腿的激賞,「沈大大,原來你竟有與我相同的癖好,暗搓搓地寫起小說來了。」

「誰說是我寫的?!」他用扇柄狂敲那一整疊紙。「你看看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尚清華忙不迭地抬頭又低頭,又是閃沈清秋的扇擊,又是保護那疊白紙,匆匆在攻勢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他食指指著那些紙,顫聲道:「沈大大……這是我電腦崩了那回寫的設定之一啊?!怎麼會在這兒?!」

「我哪知道!肯定是系統幫你給修了回來罷!現在系統有了大變化,說是要改造成AVG了,人人皆可攻略,別說我沒告訴你,你也是能被攻略的其中一個!」

尚清華隨即抱胸縮腿,眼神曖昧,三三八八道:「沈大大,你可別說你選了我!」

「老子要選你,老子就不姓沈!」他翻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去了。

「不過是換了個系統嘛!故事也更完善了,有什麼不好?沈大大,你從剛才就一直在氣什麼?」

沈清秋差點沒吐血。

「去尼瑪的新設定!你寫的人物能不能不要一個比一個慘!」他用扇柄狂敲尚清華,嚇得他左閃又躲。「又是奪丹狂魔,又是全家滅門,你虐誰不好,虐一個家世顯赫、父母俱在的柳巨巨幹啥?要不是我誤打誤撞救了柳巨巨,他現在可是一個報仇不得,反被沈九給坑死的可憐蟲了!要不是你這坑貨,柳巨巨本來是全書最正常的人!」

尚清華瞠目結舌,也不顧被敲得頭昏眼花,他痴痴看著沈清秋,就像看到了稀世珍獸。

沈大大──他這是在心疼柳菊苣?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無厭子要找岳清源、沈九報仇,沒有得逞,反而去害了無辜的柳巨巨全家,弄得他氣急攻心、走火入魔,最後還被罪魁禍首之一的沈九給弄死,如果我沒救到他,你看他冤不冤!冤不冤!」

尚清華被吼得一激靈,扇柄雨點般拍下來,他摀著頭,邊閃邊叫:「冤!冤!沈大大你說得對!太冤了!」

不管怎麼揍尚清華,他都像個沙包似的概括承受,沈清秋打著打著,忽然覺得沒勁,一把火總算燒沒了,只剩下點不著的細小灰燼,他喘了一口大氣,拉張椅子坐下來。

「沈大大……你的攻略對象,該不會是柳菊苣吧?」尚清華怯怯地問。

沈清秋一聽,老臉從脖子開始一陣豔紅,直竄頭頂。

他怎麼看出來的!

「系統有病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這個世界的女人在設定裡都已經是洛冰河的所有物,你能攻略的對象,大約都只有男人了吧。」尚清華逕自解說道。

不愧是從嬰兒時期就穿來的向天打飛機菊苣!對系統真是知之甚詳!

不對啊,就算如此,尚清華為什麼還是能一看就猜出來他攻略誰?

尚清華依偎在牆角,吞了吞口水,冒著被扇柄打頭的風險,慢慢說道:「你這不是在心疼我虐柳巨巨嘛。」

沈清秋炸毛。

我!哪!有!!

我!只!是!不!想!要!你!把!人!殘!虐!一!把!然!後!還!要!我!承!受!後!果!!

我才沒有心疼柳巨巨!

沈清秋腦海裡頓時奔過了數以萬計的草泥馬,但秉持著他清靜峰峰主優雅、端莊、大方的風範,他決定放棄執行他將扇柄塞入尚清華喉嚨裡的暴行,將炸起的毛捋一捋,轉而勾起了嘴角,友善地對他微笑。

他展開扇子,對尚清華搧了搧,「說起來,種日月露華芝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尚清華立馬跳起來,指天指地,對天發誓:「我種那些磨菇除了催得太熟了點,沒有其他失誤啊!招魂也是一直在進行,可不知道為什麼,你的魂魄就是請不來!」

「當然不來了,我被系統給拉走了!」他道:「後來差點兒被迫遣返,我情急下就讀了檔,回到無間深淵之前!」

「原來如此!」尚清華點頭如搗蒜,「怪不得招魂招到一半,我就又吐著血躺在被人面蜘蛛包圍的地上……大王轟這下可真夠狠的。」

「然後呢?」沈清秋追問,「你倒是告訴我,你怎麼被奪捨的?」

「當時我神智不清,才想到你可能被系統坑了讀檔重來,就被一股力量上了身,腦子模模糊糊地一直到祂退下。」

「你被奪捨,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靈魂在體內不能掙扎,五感盡失?」

尚清華點頭:「沒錯!有的時候根本就像睡死了似的……」

就你睡得著!外邊的人被折騰得跟什麼似的,就你睡得香甜好眠,睡得置身事外!

沈清秋低頭沉思了下,「該不會……我們這些從異世界穿來的人,靈魂和身體的連結性都相對比較弱了點,才會這麼輕易被奪捨?」

兩人都感到一陣惡寒。

這麼說來,他二人正是易被奪取身軀的高危險群了?!

「其實你我的情形也跟奪捨差不多了,只是有系統介入,才不至於讓身體排斥我們。這種狀況,身靈連結有異實屬自然。」

尚清華拍了拍他,又躺回床上。

沈清秋看他這麼沒心沒肺的就來氣,死命把他敲醒,他嚎了一嗓子,渾身上下都疼。

「沈大大,你們出手也忒黑了,我受的傷到現在都還各種沒能恢復啊……」

「誰讓你被奪捨!」

他把扇子丟到尚清華臉上。

尚清華低頭接起扇子,不怕死地拿來端詳一番,咦了一聲:「這扇子……我記得我寫書的時候沒有描述到上面繫著塊玉啊?難道系統自動補完了?」

隨即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把他懷裡的紙扇給撈走,動作優雅自然,看似柔軟的掌間帶一抹靈氣,若不是那隻手的主人始終殺氣洶洶,他倒覺得還蠻好看的。

畢竟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人物嘛,果然不管哪個角度都很完美啊。

「沈大大,掌下留人啊!」他知道那抹靈氣是沈清秋扣在手上的靈力暴擊,忙縮了縮身子。

哪知道沈清秋收回扇子,便沒什麼反應,又變回了一張面癱臉,好像也沒什麼怒意了,只是耳根微微發紅。

「向天打飛機菊苣,我讓你幫個忙,你幫不幫?」

「好啊,幫幫幫!」

他脫口而出,旋即後悔,正想說點什麼,沈清秋就用下巴示意他附耳過來,他湊過去,一聽就道:「怎麼又是我!」

沈清秋扇柄一拍手心,「你有經驗嘛,我現在又要攻略柳巨巨抽不開身。」

「可我現在有傷在身啊……瓜兄!你就看在我們同鄉情誼的份兒上,讓我再休息幾天吧?再說了,你要攻略柳大大,他就在百戰峰呢,又不會跑了!」

「不行不行……」沈清秋搖扇子,「上回我被奪捨飛出蒼穹山派,就被系統警告不能離開柳巨巨超過『一定』距離,否則好感度就會往下掉……為了我偉大的夙願,這好感度是只能升不能降的!」

「你不是一開始還想讓它降嘛!」尚清華抗議道,「現在又想它升了!」

「沒法子啊!要讓系統幫忙,只能讓它升到一萬了……反正到時候就會扣除了。」沈清秋歎了一口氣,心情難以言喻。

「可你要我去採日月露華芝,還是得從長計議啊!我要是一個人去,最起碼得先養好傷,否則死在半途,沈大大你於心何忍!」

沈清秋吟吟一笑,「那就給你三天時間。」

尚清華伸出手掌:「七天!」

沈清秋臉色一變:「五天!不能更多了!」

「成交!」

13.

五天過去,尚清華在沈清秋和木清芳的輪(強)流(灌)伺(補)候(藥)之下,傷好得特別快,讓他全無藉重傷躺床挺屍的理由,只好屁顛屁顛為沈清秋採日月露華芝去了,沈清秋特地讓洛.雜役小能手.冰河給尚清華打點行囊,還把乾坤袋借給他,如此總不會出什麼差錯。

上完文謅謅的晚課,沈清秋讓徒弟們抄詩書就當交代完了功課,甩甩手想回竹舍,卻被甯嬰嬰喊住,纏著要師尊為她解惑。

還留在蒲團上沒走的洛冰河,見狀一溜煙跟過來,鑽甯嬰嬰問話的空隙也在課本上指東指西求注釋,還拽著他空出來的另一隻臂膀不放。

左右二人架著他,磕磕絆絆連路都走不好,課本更是差點兒掉了,正愁著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明帆就突然從一旁衝了出來,以師兄的威嚴把洛冰河給趕開,一手替沈清秋拿了課本,一手則是……接替洛冰河抱上了他的臂膀。

……難道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罪?

謝謝!手!手放開!好癢!誰!是誰偷摸我癢癢肉?

沈清秋面不改色,眾人推推搡搡不亦樂乎,他卻是忍笑忍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回到竹舍,算算時間也到了,便脫去外衣,坐在床邊無聊翻看古籍。

也許是已經成了半個仙人吧,他打從穿到這兒,用這具身體生活,分明是戳哪兒都不敏感,也不特別怕痛,可不知道為什麼,打那次在百戰峰上柳清歌給他按摩,他就彷彿被開啟了什麼開關,被人碰到腰際的時候都在意得不行,好像真的會癢似的。

實際上,似乎也只有那次癢得不行。

他等呀等的,把靈玉聿追拿出來把玩了一遍,又試驗性地拿聿追去磨修雅劍,沒想到修雅還真發出了靈力充沛的白光,照得竹舍是亮如白晝。

沒幾下,他就收起來。

開什麼玩笑,他這是拿一整座城市在磨劍!

要不要這麼奢侈!要不要!

過了戌時,沈清秋終於覺得不對勁,一般不到這時候,柳清歌就該上門來了,有時甚至他上課回來晚了,柳清歌也會在竹舍門前等他。

柳清歌總是來早而不曾來遲,從沒有一次例外,怎麼今日過了戌時,還沒見人影?

他整好衣衫,御劍往百戰峰飛去,許久沒有自己御劍,感覺有些遲鈍了,卻也由於天色昏暗,讓他不至於因為往下看而有多餘的恐懼。他來到峰頂,先是把內院東西廂房的房門都敲了一遍,再到主室察看,裡面竟是沒有一盞燈亮起,黑壓壓一片。

下了峰頂,他轉來轉去找百戰峰弟子,劈頭就是問峰主在哪。

「沈師伯,您找柳峰主啊?他好像去了仙姝峰。」

仙姝峰?去找他妹妹了?還是去找妹子了?

真是稀奇!

於是他又去了仙姝峰,本著說不定能偶爾一觀柳溟煙摘下面紗的期待,誰知道來的不是柳溟煙,而是一名仙姝峰弟子,她帶著他進內殿,便上峰頂通報去了。

內殿中,只見地面家具全被清空,密密麻麻全擺滿了攤開的卷軸,卷頭至卷尾,長長的橫穿了整座內殿,殿中央則擺了高大的木架子,架上俱是整齊放滿了攤開的書本,幾個女弟子輕巧地飛上飛下,手挽花籃,一手拈籃中翠草輕放,她們各個都是身材纖細,衣袂飄飄,同門之間巧笑倩兮,言笑晏晏,另人賞心悅目,仿若來到仙境。

一股好聞的花草香撲鼻而來,沈清秋心裡咯噔一聲,這味道好像在哪兒聞過!

這不是芸香草的味兒嗎?防書蠹用的!他房裡的書籍內都夾有乾燥的一片。原來這事是仙姝峰妹子負責做的?咋不是安定峰……

「妳們一個個都不懂規矩了嗎?!」

齊清萋自峰頂下來,就見自家徒弟自顧自的打鬧玩耍,竟全沒注意到沈清秋在這兒,實在是失禮之至!

女弟子們花容失色,一個個都落到地上,也不顧踩到鋪平的卷軸,跪下來。

「師尊!師尊息怒!」

「妳們沈師伯都在這兒站了多久,既沒人好好招呼,也沒人請他坐下,真是成何體統!」齊清萋髮髻高聳,珠釵微顫,嗔道:「罰妳們把藏書閣的書在今天之內全都整理完!」

女弟子們連聲稱是,沈清秋則是嘖嘖稱奇,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人人都稱柳溟煙是齊清萋的愛徒了,這差別對待真是……

「其實我在這兒等得也不是很久,再說了這內殿本來就撤去椅子,沒得坐了……」

「錯了就要罰,豈能壞了規矩?」齊清萋瞪著那幾個女弟子一會兒,頭就轉過來,「你來幹什麼?」

師妹!妳自個兒說話也沒好禮到哪兒去啊!

「我來找柳師弟。」沈清秋忙作揖道。覺得自己必須更加有禮。

「找他?怎麼會上我仙姝峰來?」

「我聽說他來尋妹妹,所以……」

齊清萋眉一挑,哦了一聲:「他們倆兄妹早在半個時辰就上穹頂峰啦,現下應該已經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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