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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系統AVG改造計畫》柳沈,5

[db:作者] 2025-07-20 15:19 5hhhhh 5740 ℃

出發?去哪兒?怎麼我都不知道!

沈清秋克制住張大的嘴,淺淺一笑問道:「去哪兒?」

齊清萋驚奇了:「他沒跟你說?我以為,他什麼事兒都會跟你說的。」

「我是真不知道。」柳巨巨帶著妹妹能去哪兒?莫不是要離家出走吧。蒼穹山派待你不薄啊,柳巨巨!想想你收藏室裡的靈玉們啊!它們很寂寞!

看著似乎在胡思亂想逐漸失神的沈清秋,齊清萋伸出食指蔻丹,點了他鼻子一下,沈清秋嚇了一跳,連忙穩住神色。

「你要有急事,現在追上去說也不晚。」

不不不不,不急,妳誤會了。

沈清秋咳了兩聲,這便要告退,齊清萋又推了他一把,朝他擠眉弄眼。

「快去啊!」

【ヾ(`ε´)ノ嘟!系統警告:柳清歌離開您一定距離超過一段時間,就會減少好感度!請慎重!】

沈清秋修雅出鞘,立馬飆車──更正,飆劍。

終於,他在穹頂峰半空處,追上了兩把御得飛快的劍,乘鸞和水色。

「柳巨……柳師弟!」

柳清歌老遠就發現他追來,忙喊自家妹妹緩住,兄妹倆飄在半空中等他。

「何事?」

沈清秋近來鮮少御劍這麼長時間,竟然有點喘,他彎腰扶膝,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別走!」

柳溟煙:「……」

柳清歌:「……」

柳溟煙銀鈴般清脆一笑,就御劍離了他們十丈遠,面紗飄飄飛舞,她扭過頭去看向遠方,明明白白給了他們空間。

不是!

柳妹子妳跑得太快了!

我還沒解釋!妳跑什麼!

「我……」沈清秋翕動雙唇,頭一回覺得自己麻溜兒說話的技能被降級了!

倒是柳清歌接了話茬,「你怎麼來了?」

兩人相看了一會兒,沈清秋終於緩過來,慢慢道:「柳師弟,我聽人說你和妹妹要出遠門,怎麼沒和師兄說一聲。」

雖然知道柳清歌去哪兒其實也用不著跟他報備,可他剛剛都在床上脫好衣服等他上門服務了啊親!去哪裡總要給個說法!

柳清歌歎口氣,「這件事,我本來不願太過張揚,因為……」

後面的話沈清秋都聽不清了,因為他掉了下去。

連人帶劍,直直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媽蛋!

又是無可解!

風切聲刮得他腦仁兒疼,下墜的巨大風壓往上衝來,讓他如同斷線風箏脆弱無力,軟綿綿四肢在空中不能控制的亂舞,頭髮和臉皮皆被吹得如同海波浪,餘光中,柳清歌錯愕的神情印在了眼簾。

為什麼我最狼狽的模樣,總是被你看見。

翻譯:為什麼我老是在柳聚聚跟前出醜!

【叮咚嘿唷嘿!゚・*:.。..。.:*・゜ヽ( ´∀`)人(´∀` )ノ・゜゚・*:.。..。.:*劇情抉擇來囉!】

會不會挑時機啊!

抉擇你妹!

抉你妹!

你妹!

妹!

【請選擇:1捉住柳清歌。2.親吻柳清歌。3.去找柳溟煙。4.踹柳清歌一腳。】

二是什麼鬼選項!能親嗎?系統!你告訴我能親嗎?!

柳溟煙在十丈開外是要我長翅膀飛嗎?找她幹嘛?玩兒我!

踹他一腳你告訴我怎麼踹!作死啊!

系統你!(手動再見!)

【如不選擇,十秒後……】

「我選!」他在意識中吶喊,手指果斷戳向選項一!

此時,一股清新的草香隨著一道白影呼嘯而來,柳清歌天神一般跳下來接住了他,乘鸞在半空中劃了個圈,迅速飛到腳底下穩穩將他們托住。

而柳清歌接住他的瞬間,因為那股衝力,令他戳向選項一的手,不知怎麼的就歪成了選項二。

臥槽臥槽臥槽!

等等等等等等系統!

重來!重選!不對!

柳清歌一手接住在空中落到一半的修雅,一手抱著沈清秋收緊臂膀,低頭見他癡呆地看著自己,一句「看什麼」說到了一半,便被硬生生逼回肚子裡去,也或許是被吃掉了。

被沈清秋吃掉了。

四片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嚙在了一起,晚風清涼地打在他們身上,在柔和的月色之下,形成了一幅美妙的御劍擁吻圖──不對!

這浪漫得起來嗎?!

沈清秋瞪大了眼睛,柳清歌瞪得比他還更大!

他不由自主地往柳清歌唇上吮了幾口,吸住他的唇不讓跑,柳清歌則全然僵立當場,乘鸞徒然歪斜,沈清秋卻還在親!

救命啊!

我不是有意的!

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系統提醒:御劍之時,珍惜生命,請勿接吻。】

系統泥垢!!!!

沈清秋抓著柳清歌的衣領,死命地想要推開,卻反讓人覺得他是要把柳清歌拉得更近,面前的柳清歌與他呼吸交融,靈魂卻好似已然遠颺,出竅般回不來,而身下乘鸞,竟有漸漸下墜的趨勢。

柳巨巨!柳清歌!你倒是醒醒!

快推開我啊!

要掉下去了,別!別啊!

「清秋師弟,剛才我觀夜空中有異,便上來察看,竟是你從空中摔下來了……」

邊上一陣強風拂來,聽聲音明顯是岳清源來了,卻話說到半途便沒有繼續,而原因……誰都知道是為什麼!

被吻的人聞聲才回神,鼻息驀地紊亂不已,他連忙抬頭,這一抬頭,便離了沈清秋,偏偏這時候風不吹了、劍不嘯了,寂靜無聲的夜空中,清清楚楚傳來了一聲『啵』,唇瓣分離。

可哪知道沈清秋還沒完,他使勁在柳清歌的懷抱中直起身,一雙朱唇又貼了上去,不管柳清歌怎麼動,他都像塊磁石死死黏上去不放,柳清歌的臉朝哪兒,沈清秋的唇就在哪兒。

始作俑者沈清秋:「……」

飛上前的柳溟煙:「……」

一臉懵逼岳清源:「……」

無辜受害柳清歌:「……」

還是岳掌門閱歷豐富,最先反應過來:「有什麼事,都先下來好好說吧。」遂踩著未出鞘的玄肅,回頭瞥了一眼他倆,「你……開心就好。」

你誤會了神馬!

我是不得已的!

救!救命!掌門師兄!

誰快來分開我們!誰!來!

柳溟煙也識相的(真心不用!)隨岳清源而去,沈清秋不敢看柳清歌,只好緊緊閉著眼睛,備受煎熬地等待一切過去。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感覺到唇瓣輕輕震動,柳清歌說話的吐息全撲到了臉上。

沈清秋居然覺得他聲音還挺好聽的。

一睜開眼,就見柳清歌美好的眼瞳中,倒映著月色的銀,也倒映著沈清秋的面龐。

終於,他不再吸盤似的吻著他,連忙把頭扭開,抱著的手也鬆了泰半。

沈清秋雙腳落在乘鸞上,空間狹小,令他不得不與柳清歌靠得很近,那人已側過身,優美的半臉竟染上了驚慌的神色,爾後,那陣惶然竟緩緩換上了微慍怫色。

「你到底在幹什麼?!」

柳清歌怒目而視,眼角眉梢,卻是綴上了突兀的緋紅。

沈清秋自覺理虧,沉默一陣,垂著眼:「……我真不是故意的。」

柳清歌瞪著他:「你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

他還想斥些什麼,就見素日裡自尊甚高,極重形象的沈清秋面上是真的示了軟,斂下的眼瞼微帶濕潤,倒像沮喪得要哭的模樣,柳清歌心中混亂立即沉靜了十成十,換上了一陣柔軟。

怎麼被輕薄的反倒同情起輕薄別人的了?!

柳清歌歎了口氣:「先下去吧。」

同時,催動乘鸞,飛回了穹頂峰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ヽ( ´∀`)人(´∀` )ノ・゜゚・*:.。..。.:*恭喜您,您與柳清歌的好感度+100!】

這也行?!系統你有病沒有!!

啊?!你這是挑戰柳巨巨還是我的下限?!

沒臉玩兒了!沒臉玩!

14.

「柳師弟,你難道沒有和清秋說你要走的事嗎?」

穹頂峰主殿,岳清源略帶愁容地看著眼前三人,還尤其在柳清歌和沈清秋之間逡巡不止。

「沒有。」柳清歌道。

岳清源默然片刻,垂下了眼睫,忽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你們是怎麼了?」

「沒有!」

這回是沈清秋的聲音,他心虛地左瞟右瞟,慢吞吞地上前。

「掌門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柳師弟要到哪裡去?」

他背對著柳清歌,話一出口,便感覺森森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背脊上不自在地發癢起來。

「他要去找無厭子。」岳清源道,「緝拿兇嫌,這本是我該做的事情,可蒼穹山派不可一日無首,我又內傷未癒,所以,柳師弟與妹妹溟煙便自告奮勇要替我去追查該人下落,畢竟他也是他們兄妹倆的仇人。此行非同小可,因此我們都沒有張揚。」

「掌門師兄,既然此行凶險,為何不派上更多師兄弟一同前往?更何況……」沈清秋頓了頓,「無厭子會有今日,應該與我脫不了干係,既然與我有關,為什麼你們不讓我知道?」

說的你們,其實也就柳清歌一人而已。

「你的體質……」岳清源搖頭歎了歎氣,「我想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嚷嚷要去找他算帳,可你的體質易被奪捨利用,這對你而言更是加倍地凶險啊!」

沈清秋也跟著搖頭,「掌門師兄,在你眼中,我一直都和以前一樣嗎?」

「小九,我不是這個意思……」岳清源忙又改口:「清秋師弟,那麼我問你,你半途追上柳師弟,難道不是想跟他去嗎?」

「不行!」身後的柳清歌斬釘截鐵道。「倘若你被附身,該當如何?」

沈清秋轉頭就道:「柳師弟,我打贏過你嗎?」

柳清歌一怔,哼了一聲:「從來沒有過。」

「如果我要殺你,你能讓我殺嗎?」

柳清歌皺了皺眉,忽然沒了之前的篤定,卻仍然道:「自然不會平白被殺。」

「那不就行了?」沈清秋舌燦蓮花,回頭又去看岳清源,也不管柳清歌的目光又在剜他的背。

「掌門師兄,我被奪捨,危害到的應是除我之外的別人,我既打不過柳師弟,又殺不了他,那由他來制止我不就得了?何況,還有安神劍在呢。」

沈清秋用下巴點了點柳清歌揹在身後的安神劍,那自是用來對付無厭子的。

岳清源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清秋,你為什麼非去不可呢?」

沈清秋抽了抽嘴角,沒有回答,而是把柳清歌拉過來,而他居然也沒怎麼反抗的配合走過來。

「蒼穹山派有難,自然不能少我一人出力。」他冠冕堂皇道,看向柳清歌,「何況,柳師弟每日還要替我輸脈療毒,我可不能沒有他的幫忙。」

總不能把降好感度的事情捅出來吧?他絕逼不能離開柳巨巨!

「你──」

柳巨巨還想說些什麼,沈清秋連忙打斷他,更忝不知恥道:「柳師弟,我有難,你會不會幫我?」

柳清歌淡然道:「自然會的。」

忽然,一聲嬌俏女聲凌空自殿外傳來。

「我們自是如此!」

竟是齊清萋帶著魏清巍來了,卻有三道人影來至,最後方屁顛顛跟著的,居然是那洛冰河,他們各自御劍,翩然落下。

「無厭子陰險狡詐,殺我派中人、奪我派金丹,豈能容忍!蒼穹山派上下一心,如此血海深仇,怎麼能讓柳家一力承擔?我也去!」齊清萋朗聲道。

魏清巍也道:「請掌門師兄准予我們一同前往誅殺妖道!若是有我在,也更好發揮安神的力量!」

岳清源皺起眉:「齊師妹、魏師弟……」

洛冰河走在齊清萋身後,按輩分打完招呼,作揖訥訥道:「師尊去,我也去。」

沈清秋立馬擺出高冷姿態:「你怎麼來了?回去。」

【o(*^▽^*)o恭喜您!逼格值+10!】

他趕緊按了提醒靜音,又道:「這不是你的身分該來的地方。」

洛冰河瞥了一眼柳溟煙道:「柳師妹也在這兒啊。」

他轉頭不理,對岳清源打鐵趁熱道:「掌門師兄,這麼多人幫忙,你可該安心了?」

岳清源深深歎了口氣,他並不是擔憂眼前這些人的實力不濟,而是敵人的能力太過詭譎陰狠,這麼一大票金丹修為的修士,只怕會白白餵給了妖道。

可看著沈九清澈堅定的眼睛,他又想,也許沈九是真心想和過去做個了斷了吧。

他溫言道:「你稍等我半刻。」轉身回了內殿深處。

眾人面面相覷,沈清秋更是不敢看柳清歌,只好去瞟了一眼洛冰河,他和柳溟煙竟客客氣氣地小聲聊起天來。

這小子難不成是來找妹子玩耍的嗎?!

柳清歌盯著他,不悅地「喂」了一聲,沈清秋就知道要完,把他拉到旁邊。

也許是沈清秋終於正眼看柳巨巨了,他被沈清秋顧慮場面的動作順了毛,低聲道:「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清秋差點驚跳起來,咋柳巨巨還在糾結這回事?!

他祭出摺扇,遮臉呵呵:「我以為師弟你要趕我走,不讓我跟了。怎麼這下卻是問這事兒?」

「你若執意要來,我保護好你便是。」柳清歌輕哼,頓了頓,眼底突然有了存疑之色,「你是不是有什麼病?」

沈清秋啞然失笑,幾乎拿扇子打自己的臉,「那我病得可真不輕了。」

「那你方才又是為何親、親了……」

夭壽啦!

柳巨巨結巴啦!

那張面若好女的臉抽了抽,用力一拔眉尖,就彷彿一座冰湖被攪渾了湖面,碎冰泥沙混作一團亂。

沈清秋連忙穩住狂笑的衝動,迅速用扇子擋住臉面,只能露出一點點的雙眼,握扇柄的手抖得不行。

似乎是發現自己沒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柳清歌索性就不說了,滿臉控訴地看著沈清秋,似乎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笑意,竟轉身就想走,沈清秋忙拉住他,咳嗽一聲。

「只是意外、意外而已……這件事情,師兄日後再向你解釋。」

現下真是想不到什麼來說服柳巨巨冷靜,總不能告訴他是系統搞鬼,若以這個世界的方式來解釋,估計真的像病了吧。

柳清歌還想說話,卻見岳清源已經捧著一包袱,徐徐而來,一身玄端烏黑如墨,在晦暗的殿中把他的身形幾乎隱去了。

他把那疊得方正的布包遞給沈清秋,「你……一路小心。」

「師兄?這是──」

「一件乾坤袖。」他推了推手中物,催促沈清秋接下,「贈予你了,此途凶險,準備必須周全,我想你會用得到。」

沈清秋沉默一陣,本欲推辭,可又想到尚清華拿走了齊清萋送的乾坤袋,心中掙扎,最終還是收下了。

他謝過以後,又道:「師兄,洛冰河不能去。」

岳清源道:「他是你的首徒,實力堅強,此番是難得的歷練機會,既然都來了,有何不可?」

「可是……」

別開玩笑了!就因為是強敵,洛冰河才不該去,尤其柳溟煙還跟著,要是他不小心因為保護妹子爆種爆魔了,倒楣的不知道會是誰!

果斷是我啊!

身為師父,該怎麼跟同門交代!

「你們有金丹在身,等於是明白暴露了弱點,對無厭子而言,更是絕佳的標靶,帶一兩個身手高強卻沒有弱點的徒弟相幫,總不會壞。」

無法反駁!

15.

照慣例,柳清歌、沈清秋共乘一劍,其餘人士各乘各劍,五道劍光衝上雲霄,離開蒼穹山派腹地。

打從方才強吻柳巨巨之後他就不敢再說話,可乘在劍上,又不得不和眼前人靠得近些,乘鸞速度極快,為了安全著想,他還是把兩隻手放上了柳清歌的後腰,卻也只是放而已,不敢使力。

柳清歌似乎感覺到他的猶豫,一雙爪子往後伸,竟把他左右兩手掌抓到前面肚腹安放,牢牢地交疊在一起。

沈清秋頓覺臉上一燙,冷風颳來,他竟不覺得涼爽,反倒像助焰似的,自己臉上那團火溫度愈來愈高,交叉放在柳巨巨小腹的雙手彷彿不是自己的,他只好往後退一步,雙臂伸得老直老直。

沒事兒,我是直男!

為了生活著想,我只是親了他一口,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像現在,我也是為了性命安全而捉住他的!沒什麼!

哪知道柳清歌竟不滿地嘖了聲,扯著他的雙手,一把將他往前拉,整個人便不知所措地撞上柳巨巨後背,這還沒完,柳巨巨還把他欲移開的腦袋瓜子一秒按向自己肩膀,按完,還不忘壓了壓,示意他不准再動。

沈清秋果然乖乖不動了,索性自暴自棄地把柳巨巨勒得更緊,雙手往他肚子上抓了抓,一抓不得了!臥槽,這一塊塊堅硬強韌的起伏──莫非是腹肌?柳巨巨的腹肌!日了狗了!同樣練劍,咋地他的肚子綿軟柔滑,柳巨巨卻是一身腱子肉!

沒想到這腹肌摸上去手感還不錯啊!他揉得歡快,並沒注意一旁的齊清萋全看在眼裡,輕輕咳了兩聲。

她吟道:「一雙人兒劍飛天,靈劍其名是乘鸞,乘鸞跨鳳求佳侶,佳侶就在你眼前啊~你眼前~」

在柳巨巨背上趴得舒服的沈清秋突然一激靈,愣愣的看向齊清萋。

齊師妹這是在說誰?!

不不不不不不是,絕不是在說我和柳巨巨,我倆天下第一直男,怎麼會說咱們是佳侶?一定是我聽錯了……

誰知道柳巨巨立馬打斷他的自我安慰,「妳在說誰?!」

齊清萋露出得逞的笑容,瞥他一眼:「誰搭腔就說誰啊!」

柳巨巨氣結:「齊、清、萋!」

齊清萋逃得飛快,一溜煙就趕上最前面飛著的魏清巍去了,柳溟煙跟著她師父,也追上去,臨走前還不忘按著面紗,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而去。

搞毛線!

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師尊……」

太好了,貼心小棉襖來了!

洛冰河有些扭捏道:「師尊可別忘了上回說好的事情。」

沈清秋一愣:「什麼事?」

他御在正陽上,微低著頭,竟是在偷瞟柳清歌。

「廚藝……討教……的安排。」

擦!

差點兒忘了!

洛冰河一向識時務,眼下他們正要去捉拿人犯呢,一定是這事拖了太久他才不得已提起。

可沈清秋當然不會表現出忘了,他只好端正神色,「為師會安排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洛冰河肩膀耷拉下來,應和幾聲就隨柳溟煙去了。

全天下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麼?!

16.

御劍幾個時辰便到了容城,夜已深了,他們找了許久才找到還未打烊的客棧,對於此行沈清秋是一概不明內情的,故也不去多問。

「客官,您要幾間房?」

魏清巍正要回答,柳清歌就搶道:「三間!」然後瞪了沈清秋一眼,他隨即明白意思,只好跟著柳清歌後面一起上樓了。

於是房間安排成了齊煙師徒倆一起,魏洛二人一間,柳沈二人同住。

一進門,柳清歌把身上負重卸下,就把沈清秋捉過來扔到床上,沈清秋自覺脫去衣袍,趴著給他按穴道。

一如往常那雙手的手指帶了薄繭,沾著油膏,在他光滑的肌膚上遊走,細微的靈流和著暖意揉到了身上,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發酵生熱的麵糰,被碾來碾去,注入了麵包師傅的柔情與心意,一顆心彷彿得了能量膨脹起來,柔軟地佔據了他的胸腔。

「柳師弟,你……手藝真好。」

他面朝下埋在棉被裡,柳巨巨的聲音有些失真的傳來。

「這是推拿治療,不是按摩。」

「還不都一樣嗎?你──哈哈哈哈哈哈!」

柳巨巨又冷不妨戳到他的癢癢肉!

「原來是這裡。」

「什麼?」

「上次你說癢的也是這裡。」

沈清秋一抹淚,回頭想抗議,就看見柳清歌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沈清秋的兩旁腰側,長髮略略遮住他昳麗的面龐,沈清秋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了動作。

然而下一刻,沈清秋霍地捲成了煮熟的蝦子,強烈的笑意從腰際衝上大腦,搔癢無比的肌膚接觸讓他炸殼而出的笑全都碎成了氣音,好笑到極致反而無法暢快的笑出來了。

好容易發出聲音,卻只能求饒:「哈哈哈哈柳巨巨,哈哈哈拜託不要搔了哈哈哈哈哈!!」

沈清秋在床上蜷曲著滾來滾去,像條離水的泥鰍,左蹦右彈,就是閃不過柳巨巨在他腰上使壞的手,劇烈的掙扎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竟然直直朝床下滾了去,那股癢勁兒倏一消失,他就感到身子懸空,卻沒有往下掉,一條手臂很快把他從床沿撈了起來。

柳巨巨果然可靠!

不過……沈清秋會摔下去,罪魁禍首也是他啊!

柳清歌為了扶住他,被沈清秋剛才掙扎亂動的餘勁給搡了一趔趄,衣袖也給捲了過去,重心不穩地往沈清秋摔,兩個人一齊落到床上。

沈清秋倒好,穩穩地仰躺著,柳清歌卻是姿勢彆扭地撐著身子,袖角跟半條手臂壓在沈清秋底下。

「喂!」柳清歌又急又惱的掙了掙,長長的髮絲掃在沈清秋臉上,他又覺得不好意思,只好先拂開自己的頭髮。

「讓你作怪!柳巨巨,怎麼樣,沒手撓了吧?」沈清秋呵呵笑,寫滿整臉的『你咬我啊』。

「我還有另一隻手。」柳清歌一本正經。

「別啊。」沈清秋討饒,卻是笑著。

柳清歌還真不動了。

兩雙眼睛目光交接,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只剩兩人稍稍凌亂的吐息。

柳清歌那半條手臂被壓得開始發麻了,但他仍沒有強行掙開,只是緩緩的、緩緩的俯下身子,髮絲因此又一綹綹落下,沈清秋的臉龐也愈來愈近。

「……柳巨巨,你是不是靠得有點太近了?」

接著他便說不出話了。

雖只是蜻蜓點水般,唇上如同被絲綢擦過,輕輕巧巧,酥酥麻麻。

柳清歌在他耳畔道:「還你的!」

……

……

沈清秋震驚了。

但仍忍不住想罵一句:死傲嬌!

17.

如果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這氣氛恰恰是正在浪漫的時候。

然而命運頗不給面子的敲響了房間的門。

沈清秋一激靈,立馬跳起來,額頭一股腦撞上柳清歌的,對方不滿地嘖了聲,他迭聲道歉,急匆匆抓了褻衣穿,一邊繫腰帶一邊腹誹不過就是個親親嘛,咋整得跟偷情似的。

「柳師弟,時辰到了。」齊清萋在門外道。

柳清歌應了聲,兩人都無言的整了整衣衫,外面卻敲得更急了:「時辰過了可就要等明天了!」

沈清秋道:「柳師弟,你們要做什麼?」

怎麼連齊清萋半路跟來的都知道該幹嘛,沈清秋卻一無所知,這實在是不公平。

柳清歌答:「懸絲問跡。」

言簡意賅!

扔下這鏗鏘有力的四個字,柳清歌便一撈桌上的乘鸞,揹上肩,打開了門。

「要去哪兒?」

「跟我來。」

簡潔有力!

沈清秋跟著眾人出客棧,一頭扎進冷涼昏暗的街道之中,白日裡熱鬧的容城此時靜謐至極,各家各戶門窗緊閉,打更的敲鑼聲遠遠拖長,像是夜的歌聲。

若是要以『懸絲問跡』來尋人,必然要符合三大條件: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便是時辰,揀目標行兇的時間;地利自是地點,目標行兇時的現場;人和便是必須借助施術者的力量。

如此一來,沈清秋便可推測出,他們此刻正踩著目標當時犯案的時間點出發,而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行兇的現場了。

他不禁扶額,無厭子殺人無數,哪會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何處又是在何時殺人的?他們前往之處,必定已然廣為人知,才能符合施術的條件。

可沈清秋卻不知目的地竟是柳府。

那是一座佔地略大的宅第,紅漆大門、飛簷屋頂、磚壁高聳,看上去本應氣勢恢宏,可牆上、瓦上,卻有不少焦黑、破損的痕跡,爬滿了整座宅第。

柳氏兄妹神情莊重,眼底都透著輕重不一的隱忍,他倆走向門口掛著的『柳府』匾額,一撩衣襬,雙雙跪下。

於是伏地而拜,叩首九回,復而站起,再跪拜而下,如此反覆三次,便完成了三跪九叩。

柳清歌尤其一絲不苟,立時腰桿直挺,拜時面頰貼地,多次叩首,淺色的額上便染了一塊灰黑。

柳溟煙還知道擦,柳清歌卻渾然不知,沈清秋搖了搖頭,遞給他一方帕巾。

柳清歌沒接,狐疑的看過來,沈清秋就舉帕替他一把抹淨,那人微睜雙目,似是才明白什麼意思。

柳府封鎖多年,內外大門都七七八八被木板釘實,於是眾人自上空進入,柳清歌輕功領在前面,輕盈落入了一處半倒塌的廳堂,自懷中取一把銀鑰打開了鎖具。

「這便是……現場?」齊清萋悄聲道。

柳溟煙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只小盒,裡面是一綑雪白的仙蠶絲。

齊清萋那邊也準備了一綑兒,另一手則端著個羅盤,東張西望的調整方位。

她道:「請諸位非施術者先行離開吧。」

四雙腳一蹬便掠出了廳堂,柳清歌領他們到院中涼亭等候,雖然他面無表情,沈清秋卻感受到他的心思不同一般。

多年後重返家人死於非命的傷心之地,心境如何非常人能解。

沈清秋不禁去瞅他,他卻似乎陷入了思緒中,一雙眼睛幾乎發直,連沈清秋明目張膽地盯著他看都渾然不覺。

廳堂內漫起一陣纖細而犀利的靈流激盪,四雙眼睛都不由自主地望過去,院中因為久未管理而破敗髒亂,枯葉滿天飛舞,刮花了視線。

遠處狀似學塾的廂房,即使此刻已經破敗,卻還是能辨出一二,未能處理的舊書散了一地,被牢牢鎖在裡面,再不能見天日。

柳宅曾經的興盛與沒落,竟就此戛然止於無厭子之手,令沈清秋忽覺有些憤慨,也有些不該屬於他的自責。

畢竟,這條惡狗,當初是沈九引來的。

往後,他輾轉得知,柳家在容城是地方望族,也是知名的書香門第,家中卻無意讓兒女入官場,在他們小時便雙雙送去修仙,幼時缺乏這層關懷,故,親子關係稍稍薄弱也實屬正常,也就能解釋柳巨巨那有些彆扭的性格了。

他分明只是安安穩穩在百戰峰修行,當時不過是替同門警惕一回邪魔外道,卻遭挾怨報復,本來好好的柳府,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那該是多麼巨大的衝擊。

那該有多疼。

那該有多恨。

該有多絕望。

如果,沈九從沒有認識過無厭子──

如果,沈九不再與岳七相見──

如果,柳清歌境界低微,感覺不出鬼氣──

如果,柳清歌不願替沈九和掌門留心敵人──

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一旦木已成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空談。

可要是這一切能夠重新再來,柳清歌必定仍會警惕於無厭子,但這一回,他必定會護家人周全,更必定為沈九、岳清源挺身而出。

即便與他們非親非故,即便他多麼討厭沈九。

不管同樣的過去,再重複多少次,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

沈垣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可若有一項假設成真,這便不會是空談。

『如果,柳清歌沒有死。』

沈垣救了他。

即使他不知道,現在的沈清秋就是沈垣。

「在巽方位,離這裡約百來里處,無厭子就在那裡!」

齊清萋已經出來,死死盯著羅盤。

柳溟煙也接著從屋內走出,對長輩們深深作揖,垂下的睫羽竟隱隱有淚光。

「柳師妹,妳還好嗎?」洛冰河關切道。

「沒事,我只是……思念雙親。」

柳溟煙眉目清麗,雪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面紗迎風飛舞,雖不合時宜,沈清秋仍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瞅,風吹得更烈時,已經能看到那白皙小巧的下巴了,沈清秋想要歡呼──誰知道下一刻柳巨巨的背直直擋過來,把柳溟煙完全遮住,原來是上前去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

日了狗了!

就不信我這輩子看不到!

「巽方位百來里?那不是幻花宮的方向嗎?」魏清巍道。

「沒錯。」齊清萋點頭,「先回客棧休息吧,雞鳴時便出發。」

18.

與柳聚聚共處一室,實在令沈清秋不自在得要命。

然而從那之後他就未有逾矩動作,兩人大致整頓便準備休憩。

沈清秋卻更苦惱了。

「柳師弟,這……」

熄燈後,柳清歌把他往床裡側推,一脫外衣,就躺下與他並枕而眠,沈清秋愣了愣,整個人往牆邊挪,擠到了牆角和床沿的縫中,半邊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這樣實在有點兒擠得慌啊?!」

考量到柳巨巨剛造訪悲傷之地,他一直小心翼翼不和他抵觸,可這床實在是太小啦!

柳清歌側過身,看了他一眼:「你睡過來點不就得了。」

然後又背過身去。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好,我忍!

沈清秋躺回自己的枕上,期間窸窸窣窣不止,總覺得手腳怎麼擺怎麼怪,就是不肯靠近柳清歌三吋距離以內。

折騰好半晌,柳清歌終於發現異狀,轉了半圈撐起身,俯過來把沈清秋扳往自己放好,三吋距離瞬間歸零,又一展薄被給他蓋上,正色道:「躺好。」之後把自己摔回床上,再次默默背過身。

沈清秋緊緊貼著柳巨巨躺平,不再保持距離,望著帳頂,他暗暗為自己的節操點了蠟。

沉默之水開始在室內蔓延,讓沈清秋幾乎窒息,枕旁的柳清歌的呼吸均勻綿長,看起來是睡了,他不敢打擾,遂轉過身,肩頭輕輕擦過柳清歌的肩胛。

不知為何,柳溟煙泫然欲泣的臉浮上心頭,女孩子總是便於示軟,有什麼悽楚傷魂,都用不著吞聲忍淚。而柳清歌呢?他是不是也和妹妹一樣,其實難過得想哭,卻不能哭?

更何況他還是個傲嬌。

「柳師弟……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聲如蚊蚋。

柳清歌居然沒有睡,當即回答:「沒事。」

「哦。」

他覺得自己似乎多事了,閉上嘴,幾乎想把兩片嘴唇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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