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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系統AVG改造計畫》柳沈,6

[db:作者] 2025-07-20 15:19 5hhhhh 3270 ℃

兩方相互無言,沈清秋意識也開始模模糊糊,眼皮耷拉下來。

良久,他似乎依稀聽到柳清歌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會保護你。」

雞鳴聲劃破天際。

一行人天甫亮便出了客棧,三三兩兩走在外頭,容城內彷彿正暖身似的,眾家開始整頓店面,在門外灑掃,街上小販鍋碗瓢盆、各式商品碼起來,炊煙裊裊,人聲輕響。

此時東方白霞才延展不過半面天,朝晨微涼,沈清秋打了個哆嗦,洛冰河就追上來,遞來一件青綠色薄襖。

沈清秋自然而然披上,見洛冰河還在一旁跟隨齊行,就用眼神問他。

他會意,又去瞟跟沈清秋並肩而行的人,「我也有給柳師叔準備。」

如果沈清秋口中有茶,估計就噴了,「你說什麼?」

柳清歌總算望過來,繃緊的臉有一絲崩塌,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容城在北方,比起蒼穹山冷得多,我出行時給大家都準備了。」洛冰河目光和煦,微笑溫柔。

果真是貼心小棉襖!

柳溟煙也上前,掩嘴而笑,「那洛師兄有沒有準備我的呀?」

洛冰河立即從自己的行囊抽出一件女式小襖,「自然有。」

「我也要!」齊清萋也插進來,抱著自己道:「冷死啦!」

「好的,齊師叔。」她也有?!

難怪你的行李這麼大一包!

一行人上前幫忙減輕洛冰河的行囊之後,他又轉頭過來,眼神看著自家師尊,嘴上卻是問著柳清歌,「柳師叔,我這兒還剩一件……」

柳清歌怔了片刻,伸手把那件雪白薄襖接過來,意思意思地披在肩上。

「……我本就在容城生長,並不怕冷。」

那你穿什麼穿!

我還嫌穿不夠呢,不穿給我!

果然傲嬌!

行到城門郊外後,眾人止步,齊清萋和柳溟煙小聲討論了一陣,又拿出一小盒仙蠶絲。

柳溟煙一拉蠶絲,邁步在眾人四周繞了個圈,一抹香風隨她的掠過清涼颳起,不一會兒,蠶絲便繞完了,同時,齊清萋也飛身而起,靈劍出鞘,在眾人頂上舞動劍招,身形輕盈優美,舞姿行雲流水,如同弱柳扶風,看得沈清秋是一愣一愣。

齊清萋一彈劍指,就有一道劍光飛射而出,遲遲沒有消散。

她輕巧落地,柳溟煙也收了絲線,兩人皆是看著光之所向。

「劍光的盡頭,就是那賊人所在。」齊清萋道,「這道光,只有我們幾個能看見,不需要它指路時,只要將之暫時關閉即可。」

沈清秋被那道光刺得一陣眩暈:「怎麼關閉?」

齊清萋瞥了他的手一眼:「開關印記在你身上。」

沈清秋一愣,攤開的手掌上彷彿被人用淡紅硃砂寫了一個神似梵字的圖案。

為什麼是我?!

似乎是看出他的意思,齊清萋眉眼一轉,「追蹤印記的標記是隨機的。開關時注入靈力便行了。」

擦!

印記在他身上,那不就代表不能偷閒了嗎?

真是失策!

於是他們御劍而行,這回一上劍,沈清秋就乖乖地伸手抱好柳巨巨的腰,免得他又要把魔爪伸過來按他的頭。

齊清萋捕捉到這一幕,有意無意地駕著劍靠近他們飛,沈清秋權當沒看見,自顧自看雲去了。

「一雙人兒劍飛天,靈劍其名是乘鸞,乘鸞跨鳳求佳侶,佳侶就在你眼前啊~你眼前~」

還來!

「月下劍上吻朱顏,比翼雙飛在人間;你乘天來助我飛,瞎了狗眼是乘鸞~是乘鸞~」

這怎麼回事!齊清萋那天應該不在場啊!

是!誰!說!的!

沈清秋忍住想瞪一回柳溟煙的衝動,一口氣憋在胸口──出賣我也就罷了,妳竟然出賣妳哥!

算了!不管她!

「顛鸞倒鳳好銷魂,沿途受害是我們~~」

「齊清萋!」

「齊師妹!」

柳沈二人齊出聲,柳清歌是氣的,沈清秋是嚇的,他竟發現,柳清歌已扣了一發暴擊在手!

要不要這麼衝動!

他從來不知道,這齊清萋,竟是這麼喜歡消遣別人的八卦妹子!

似乎訝異他也出聲,柳清歌身形一滯,收起靈流,牛鼻子大力哼了聲,就御劍超車,遠遠把一行人拋在腦後。

但他還是忍不住道:「柳巨巨,你身邊可是缺人照顧?」

只有二人獨處時他才用這個稱呼,柳清歌已經習慣,「我一向不喜與人親近。」

沈清秋咳了一聲,看著自己貼著柳巨巨的手,忽然替柳巨巨感到臉疼。

「那怎麼還給自己佩劍取了這麼個名字?乘鸞有求取佳偶之意……」

柳清歌怒氣沖天:「沈、清、秋!!」

沈清秋忍俊不住,大笑出聲。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為了生存一直各種煩憂、各種糾結。

而此刻,他竟覺得跟柳清歌這麼吵吵嚷嚷下去,似乎也挺歡快有趣的。

不知不覺,他已經這麼依賴這個人了。

煩悶無聊時把他逗一逗,就可以笑上一天。

如果每天都能這麼過,也不壞。

19.

前面的人怒火中燒,後面的人笑得歡快。

沈清秋趁著其他人被遠遠甩在後頭,毫無形象捧腹大笑,眼淚都要流出來。

柳清歌無奈地回頭,「有時候,我真看不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

沈清秋笑沒停:「我是什麼人,柳巨巨還不清楚嗎?」隨即繼續哈哈大笑。

「你變了很多。」未曾見過他笑得如此暢快,柳清歌挑了一邊的眉。「不,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他戳了戳柳清歌的肩膀,半開玩笑道:「如果我說我不是沈清秋,你信嗎?」

柳清歌轉向前方,留給他一個挺拔的背影。「我信。」

心裡一跳,他看著他,慢慢收起笑容。

「你真信?」一股惶然爬上心頭:「那我是誰?」

「我說過了。」柳清歌淡然道,「你就是你。」

柳巨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他很想問,卻不敢再問,何況柳清歌看上去不怎麼想繼續這茬,他只好識相的閉了嘴。

自己完全像是奪捨了這個身體才能活下來,他不是從沒想過捅出真相的後果,面對這許多他本不應該認識的人,後果可想而知。

也許會和無厭子一樣,被安神驅逐吧?

只是,他畢竟是系統召來的一抹靈魂,在這個世界中,他等於就是沈清秋這個人,安神肯定不能把他當作奪捨的邪靈驅逐。如此,沈清秋又該如何呢?繼續霸占這個身體,逃出蒼穹山派?還是……就地伏法?

不管結果會是如何,想必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惴惴不安地行了一天路,他們往南而行,飛劍比起馬車要快上許多,太陽下山之際,就到了幻花宮的勢力範圍,這兒四季如春,氣候溫暖,在容城穿上的薄襖眾人都不約而同脫下,扔給了洛冰河。

見他抱著滿懷衣服,沈清秋就過去幫他全收進乾坤袖裡。

「謝謝師尊。」洛冰河微微詫異,趕忙低頭道謝。

他們停步於幻花宮陣法籠罩的結界之外,眾人都只覺眼前似乎有一道屏障遮蔽,沉重的壓迫感隱隱散發而來,六個人都是一陣皺眉。

此陣不但傳音入密透不進,一走進去還會迷路,魏清巍正傷腦筋要不要用最原始的飛鴿傳書報信,就見柳清歌昂首闊步,往陣法內走去。

「柳──柳師弟?!」魏清巍困惑又訝然,柳清歌在離眾人兩丈處停住。

卻不是被他喊的停。

柳清歌身周帶起一陣罡風,烏髮與白衣齊飛,四周林木花草皆被劍氣激盪得搖晃不已,殺意暴起時,彷彿有颶風席捲而至,無辜的樹枝與草葉,瞬間被飛鐮般的氣勁割裂。

他在漫天飛舞的枝葉殘片中款款而行,每走一步,背上的乘鸞便炸起一陣靈光,沈清秋感到一股比結界陣法更加剛烈沉重的威壓排山倒海而來,彷彿有只巨大的手沉甸甸按在肩上,要將你壓得跪趴而下、雙腿瑟瑟發抖,霎時間竟無人敢上前一步。

接著,他手比劍指,氣勢萬鈞的凌空一劈,一聲暴響接踵而至,如同驚雷炸裂──只一瞬間,眾人面前那鋪天蓋地的凝滯感便一掃而空。

他竟直接破了陣。

不用劍,就破了聞名天下的幻花宮結界陣法?!

太TM牛B了!

齊清萋最先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一剁腳,道:「你幹的這是什麼事兒?!把陣給隨隨便便的砸破了,我們非讓他們圍起來打一頓不可!還追查什麼犯人?能用文明點的方法嗎?!能嗎?!」

跟百戰峰主講文明?!

不能!!

「一破陣,他們就知道有人來了,省得再用什麼飛鴿傳書。」柳清歌道。

齊清萋顫抖著手,指著他:「你……」

柳清歌忽然側頭看過來,「沈……打開追蹤印記。」

你不喊師兄就算了,現在連名字也懶得念完了嗎?

含糊應了聲,他依言往自己手心注入靈力,一道銀白明亮的光束便自眾人頭頂朝白露森林射去,每個人都是抬頭一望。

沈清秋也是如此,然而收回視線時,本該在眼前直直站著的柳清歌竟然不見了。

「……哥!」柳溟煙抽劍欲追,身形卻一頓,一回頭,發現是沈清秋拉住了袖角:「沈師伯……?」

沈清秋沉著臉搖搖頭,並用下巴往柳清歌方才站的位置一點。

數名身穿淺淡黃衣的幻花宮弟子們,已然翩翩來至,各個都是容姿綽約、纖巧可愛,在她們面前為首的少年一身雪白,容顏俊逸溫和,目光誠懇,正朝眾人深深作揖。

沈清秋驚道:「公儀蕭!」

這特麼不是被天琅君座下那條夭壽蛇竹枝郎白白弄死的小可憐嗎!

「承蒙沈仙師不嫌棄,竟記得晚輩名諱。」公儀蕭目中帶喜,卻語氣謙虛,深深低首:「只不過,諸位前輩如此大動靜將本派地界陣法全數破除,究竟是所為何事?」

看到小可憐還好好活著,沈清秋不禁想掬一把熱淚。當初忘了他的名字,還要打飛機菊苣提醒,眼下看他這般開心,倒有點心虛了。

他低頭想了想,諸多考量之下,總覺得明說來意很不合適,上前道:「我等路經此地時,遭遇了一匹奇異的蛇獸,方才是對付牠才無意間破了陣法。」

除了洛冰河,其他人俱是又驚又疑的瞪大眼睛。鬼才相信打個魔物需要破壞所有陣法才打得了!

哪知那公儀蕭配合得緊:「原來如此,晚輩就想,以諸位前輩的修為,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破除這護宮陣法,怎麼還會造成如此巨大的動靜……那魔物,晚輩似乎從未見過也未曾聽聞,若發現了,定將除害。」

沈清秋忙擺手道:「那魔物未有害人之心,公儀君還是勿貿然行動。」頓了頓,又急急補充:「三年內,你都千萬不要傷任何形似蛇之生物,否則將會惹來殺身之禍。」

現在是當初洛冰河被打落無間深淵的時間點,此時他正好與打飛機菊苣來採露芝,就是在這兒遇到了竹枝郎,起了衝突,才種下了讓公儀蕭無辜枉死的因果,現在既然還有挽救餘地,自然不能讓他再死一次!至少,該讓他避開竹枝郎衝突的機會。三年後,竹枝郎估計就會離開白露山了。

公儀蕭聽得一臉困惑,貌似急欲詢問原因,卻勉強忍下了,畢竟他作為一個晚輩,不該過問前輩給予的忠告。

前輩的卜卦料算之能,豈是能與外人道的?!他眉目轉喜,就道:「謝謝沈前輩給晚輩的警醒,晚輩自會小心。」

他一段話說完,與身邊的同門對視一陣,又低首行禮道:「諸位既已至此,不妨前來敝宮作客。」

沈清秋與眾人面面相覷,都是面有難色。

「我等還有急事,恐怕不能久留。」魏清巍道。

這下換公儀蕭面有難色,躊躇道:「可……家師也知曉了陣法被破,令我來查明原因,若諸位前輩匆匆離去,晚輩怕不能回去與家師交代。眼下……諸位前輩已奔波勞苦,天色又已向晚,不如就留下一宿,晚輩一定給諸位安置在宮中上好的客房。」

其實他說得不錯,平白把人護宮陣法全破,非但不說明原因,還拍拍屁股走人,怎麼看都是赤裸裸的流氓行徑啊!

老宮主要是過問,公儀蕭這個認死理的乖孩子定會如實回答來人身分,到時蒼穹山派不黑也難!

眼看不能拒絕,沈清秋向正欲拒絕的魏清巍使眼色,搶先一步道:「有勞了。」

眾人無話,各懷心思,浩浩蕩蕩進了幻花宮,一行人向宮主說明原由並賠罪後,就順利的住下來了,公儀蕭果然沒食言,不但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客房,還是幻花宮內數一數二奢侈豪華的客房,然而,各人一入客房,同時又都奪門而出,只有沈清秋一個,還饒有興致地撲倒在大床上。

齊清萋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門而入,其他人也奔相來至,看到沈清秋在床上翻滾,都是瞠目結舌。

連洛冰河都不禁瞪圓了眼睛。

師尊這是在……打滾?

一向正兒八經的師尊竟然在床上打滾──?

「你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就讓柳清歌一個人去對付無厭子?我們何不乾脆和幻花宮商討,一起抓捕那賊人?!柳清歌不願我們犯險,才故意破陣引來幻花宮人,你自己卻在這裡幹什麼!」齊清萋怒道。

魏清巍也道:「就是啊,沈師兄,要是有幻花宮襄助,可謂是如虎添翼,何況,問跡的指引顯示目標不正在白露林深處嗎?怎麼什麼也不說就答應他們住了一晚……」

沈清秋懶得解釋,從床上跳起來,道:「我不相信他們。」

洛冰河道:「師尊,弟子相當擔心柳師叔。雖不是質疑柳師叔的能力,可那無厭子據說一向狡詐,說不定會使什麼計謀……」

就知道瞎操心你柳師叔!誰不知道你眼巴巴等著和你柳師叔學作糕點!

「他沒你想得那麼智硬。」沈清秋正色道,自己卻也有些沒底氣。

「智……硬?這……是什麼意思?」

洛冰河溫和的臉上出現了“一臉懵逼.jpg”的表情,可沈清秋卻無心為他解答了。

柳清歌此番行動,定是要自己將除去大患這BOSS級任務一肩扛下,為的就是不想眾人涉險。

尤其是沈清秋。

無厭子的套路招招針對金丹修士,身懷金丹之人,雖能力較高,對上無厭子卻比其他等級的修士更加危險,換言之,他擺明了練這邪功來對付岳清源和沈清秋。

目標之一的沈清秋送上門來,無厭子會放過嗎?

他不知道,柳清歌想要保護他的念頭,有多麼強烈。

沈清秋這廂卻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柳巨巨雖聰明絕頂、天賦異稟,可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

他不斷想起原作中,柳清歌控制不了心魔,走火入魔枉死的描述──雖只是寥寥幾筆帶過,可當他與這個人真正相處之後、知曉了其中緣由之後,就無法平心面對,這段描述幾乎變成了他的心魔,令他坐立難安。

誰知道這AVG有沒有BE的?

系統讓人心累。

洛冰河見他臉上一抹憂色,溫言道:「師尊,若是擔心柳師叔,不如……把印記閉鎖,他便看不見指引了。」

沈清秋搖頭:「不成,我們不明敵情,貿然關閉指引,若是令他反遭不測怎麼辦?」

「沈師伯,您能不能告訴我,當時為什麼要阻止我去追逐兄長?」柳溟煙幽幽出聲。

沈清秋:「因為我知道妳追不上了,貿然離開,只會令幻花宮人起疑。」

魏清巍就道:「沈師兄,你可否說明你到底是為何忌憚於幻花宮人?」

其實,他何止是忌憚,簡直是嚇成了雞巴蛋。

原作中的沈九在幻花宮地牢被削成人彘,被黑化的洛冰河折騰了好一段時間才嚥下最後一口氣。[[rb:而沈垣穿越到 > 狂傲仙魔途]]後,自爆前的倒數第二站,就是因誣陷在幻花宮水牢被囚!說對幻花宮沒有心理陰影,那絕B是唬人滴!

沒等他回答,沈清秋的房間門突又“碰”地被踹開來,來人一收長腿,踩著摔落的門板,蹬蹬踏入房間。

這來勢、這步履、這簡單粗暴的登場方式,莫不是──

「柳清歌!」沈清秋失聲道。

「你怎麼回來了?!」齊清萋也道。

柳清歌撥開眾人,往雕花圓凳一屁股坐下,一條手臂擱在桌面上,沈清秋看他臉色不善,想要替他倒茶,洛冰河卻已經上前,搶在前面倒了滿滿一杯給他,雙手奉上。

眾人表情古怪起來。

這以為自己已經快要被閃瞎,卻恍然發現自己在看一齣家庭劇的感覺是啥?!

柳清歌一口乾完,道:「懸絲問跡,沒用!」

眾人一片譁然,沈清秋心中大石瞬間放下,靠到桌邊,接走柳清歌的茶杯,也給自己倒茶喝了。

他莫名地眉開眼笑:「沒用啊?真沒用?怎麼個沒用法?」

柳清歌瞋他一眼,淡淡道:「我順著指引白光到了盡頭,卻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什麼?!」齊清萋臉色一變,掐指一算,又叫沈清秋關了指引,喃喃念咒,不一會兒,再次打開印記時,指引的光線仍然指著同樣的一處。她道:「不好!」

「怎麼了?」沈清秋道。

「懸絲問跡從來沒有失手過,肯定是無厭子發現了我們在追查他,才被他使了什麼障眼法逃掉了!」她道。

柳溟煙走近自家師父,與她耳語幾句,師徒二人神色緩下來,齊清萋就道:「我和溟煙試試別的法子,可能得花幾天時間,我們先告退了。」說罷,一個旋身就踏著門板走了出去。

「且慢!到底幾天才成?!」沈清秋爾康手。他才不要在這瘆人的地方待呢!半天都嫌多!

「不會太久的,沈師伯尚且寬心。」柳溟煙答完,也尾隨齊清萋留下的香風而去。

魏清巍後面跟著出去,房裡就剩了柳沈洛三人。

「那我們呢?也等嗎?」沈清秋苦道。

「不差那一時半會。」柳清歌答道。「總有辦法找到他。」

柳清歌和沈清秋對視一眼,前者鎖眉,後者撫扇,洛冰河則在一旁,好看的眼睛驟然一亮!

看他這樣,沈清秋就會意過來:「柳師弟,我有一事相商。」

「講。」

「你願不願意教……咳,我這不成材的徒弟作作甜品,互相交流、切磋廚藝一番?」

柳清歌突然跳起來,手中茶盞被掀飛出去,在地上摔成了碎渣,他蹬蹬退後兩步,一抹薄紅竄上頭頂,好看的臉左右顧盼,生怕被誰聽到似的,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好不精彩。

「什麼甜品?什麼廚藝?我不會!」

沈清秋和洛冰河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同時都領悟了對傲嬌不能直球的道理,兩人極力思考了好半晌,互相使眼色、互諉發言權,最終還是沈清秋瞪贏了。

「柳師叔……我方才在幻花宮中閒晃時,發現有個小廚房,老宮主說,我們可以自由出入且隨意使用──」洛冰河優雅地作了個請的動作:「我見那廚房髒亂不堪,廚具胡亂放置,不知柳師叔能不能隨冰河前往一觀,好矯正她們的惡習。」

「廚子惡質,與我有何關係?!」柳清歌斥道。

洛冰河低眉順眼道:「柳師叔一向氣勢非凡,要是您去了,她們便不敢造次,肯定更加倍努力工作,不敢偷懶了。再說了,師尊對吃食講究得很,所以……」

講到“所”字時,柳清歌已經化作白影掠到門口,用眼神要洛冰河跟上。

走前,洛冰河對沈清秋笑燦如花,表情彷彿在大肆邀功。

是你自己要學的,本該自己處理,關我什麼事?!

要稱讚,找你柳師叔去!

沈清秋收起扇子,想上床躺一會,卻看到滿地的瓷杯渣和被踢落的門板,不禁沒了興致,只好趁著被宮人發現前,趕快開溜省了解釋的精力!

哪知道一出房門就見公儀蕭那翩翩公子的氣息消失殆盡,臉上眼睛嘴巴變成了三個大圈,兀自石化看著一地狼藉。

公儀蕭臉上“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jpg”,變成了“我奮力而煞筆的闔上我的嘴.gif”,訥訥道:「沈仙師,有話好說,這樣動手對大家都不好。」

話語雖委婉,卻是帶了責備之意。

沈清秋望天咆哮:柳巨巨,我怎麼就揹了你的鍋──!!這要是傳出去,蒼穹山派非被腦補成戰鬥民族不可啊──!!

他實在無奈,柳清歌和洛冰河一個修真界霸主、一個原魔界少主,過去兩方爭鬥互毆也就算了,沒想到就連和諧的相處,他也要受害啊?!

這叫什麼事兒!!!!

不玩啦!!!!

20.

「師尊,弟子打擾了。」

洛冰河敲門而入,沈清秋含糊應聲,看了看窗外,天還是黑的,他懵懵懂懂坐起,一陣蒸熟的麵糰味帶抹甜香撲鼻而來。

他定睛一看,只見洛冰河雙手環抱著個大蒸籠,蒸氣繚繞於上,將他的臉完全遮蔽,他顫巍巍地關上門,把桌上茶盞移開,將熱呼呼的蒸籠放下。

沈清秋忍住抽動的嘴角,盡可能淡然道:「這是什麼?」

「師尊的朝食。」

洛冰河和煦一笑,打開了蒸籠,一陣白花花的熱氣捲雲般升起,不一會兒就漸漸消散,蒸籠中十幾團圓胖滾滾的金黃色包子球現出,燭光下微帶橙黃的高光點綴其上,看上去軟嫩可愛,令人忍不住想拿手指去揉它一揉。

這還沒天亮呢,你就喊我吃早餐?!

未免也太早了!

他眼角含淚,打開摺扇,把掩飾不住的大大哈欠給遮了遮。

被伺候著起床洗手吃完了一個奶黃包後,就見洛冰河雙手撐腮,坐在一旁笑吟吟地問道:「好不好吃?」

沈清秋死魚眼:「好吃。」

確實是好吃,可這一蒸籠都要吃完?!

整我吧!

洛冰河渾然不覺,得了莫大鼓舞,跳起來就要出去,沈清秋喊住他。

「你不覺得這份量不妥嗎?」

「……會嗎?」洛冰河眨巴著眼睛,無辜道:「柳師叔說他一個人可以吃五籠的。」

沈清秋仰天長嘯,柳巨巨別把自己的食量安在別人身上好吧!!

他勉強笑道:「我怎麼吃得完?」

洛冰河噘嘴不解,又道:「上次師尊不是吃完了一整籠芝麻捲麼?那是柳師叔留給師尊吃的全部份量。他認為師尊一定也能吃完這一籠包子。」

「那會兒你不也吃了?」沈清秋道。

洛冰河更無辜了,「可我記得我當時只吃了一捲……」

麻痺!

你這是在報復我吃比你多對吧?!

吃貨的恨意非同尋常!!

我可是你師父!

沈清秋狠狠撕開奶黃包,又咬下一口,剛蒸好的包子香氣四溢,內餡甜而不膩,奶黃誘人濃郁,入口綿軟沁香,令他眼睛為之一亮,口裡嚼得飛快。

「師尊果然喜歡這奶黃包?!」洛冰河喜孜孜,明俊的臉上神采飛揚。

沈清秋生無可戀:「好吃。」

洛冰河打開房門,轉頭笑道:「那師尊可一定要吃完。」

什麼?!

望著這大號蒸籠,都快跟桌子一樣大了,裡面還有十幾個巴掌大的包子,擠滿了一籠子,就算再好吃,他一個人哪裡吃得完?!

他欲向洛冰河抗議,三步併兩步跑出房間,就見廊上,頎長兩道雪白身影交頭接耳,本來冷著臉的那方竟然笑了下,抬手按了按低頭微笑的另一方肩膀,像是在讚賞著什麼。

沈清秋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一對和平友好、互助合作的師叔姪倆是誰?!

洛冰河手上還拿著托盤,似乎要給其他人送早點,而柳清歌似乎囑咐了他些許事宜,交談幾句,洛冰河就點頭答應,抱著盤子轉身即走。

臥槽!

系統!系統出來!

這兩人OOC了吧?!

【並未偵測到錯誤,遊戲正常運行中。】

擦!

仙姝峰師徒二人這些天都在房裡研究懸絲問跡,魏清巍則專注保養他的雙劍,鮮少露面,柳清歌和洛冰河更不用說了,從第一日起就彷彿住在了廚房,也幾乎不睡覺,雖說修仙者少有睡眠也無妨,可這股瘋魔勁實在太不尋常,簡直就跟小孩兒渣網遊可以三天不睡覺似的。

洛冰河這十幾歲的少年迷做菜也就罷了,怎麼柳巨巨也淪陷了啊?!

高中生呀你!!

沈清秋決定要潛入小廚房,躡手躡腳,屏氣收神,還特意將運轉的靈氣壓制到丹田中,不一會兒,就來到小廚房門前。

那是一道鏤花紋的木門,看上去華貴得很,門把還是曲線優美的藤蔓狀,幻花宮就喜歡這些不中用的東西。

他悄悄推開一條小縫,廚房裡細微的光線混著一股油煙味兒蔓延出來,他試著要再把縫開大些,就感覺門上傳來一陣力道,由內而外將門打開。

洛冰河清朗的臉探出來,正好和他打了照面。

……

「師尊,對不住,柳師叔不想讓人打擾。」他的眸子帶了無限歉意,半噙著淚,好不傷心,「我也很想給師尊進來看看的,可是柳師叔說不聽話就不教我了。」

誰才是你師父啊誰啊!

聽話就是讓他排擠我嗎?!

柳清歌的走狗!

沈清秋不死心,半天過去,這兩人除了出恭就沒從廚房出來過,洛冰河肯定是好說話的,可柳巨巨絕對不會放他進去,正想著要用什麼法子誘他出來,趁著他不在闖進去觀它一觀──可又想,不對呀,他這回進去不就是想看他們搗鼓什麼嗎?柳巨巨不在裡面,那還有啥好看的?看洛冰河表演隔空生火?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看。

這回,他更小心了,待無可解發作,渾身靈氣消失,他就去從窗戶偷窺,上回太蠢,以為從正門入行得通,這回他覺得肯定萬無一失。

好容易繞到外面,廚房煙囪噗噗冒煙,窗戶一整排齊齊打開,當真是天助我也!遂躲在窗台下,還拿兩片樹葉作掩護,一點一點的探出頭。

哪知道他就這麼剛好,挑到了柳清歌面對的那一扇窗!

他倆面面相覷,只見柳巨巨那俊美無儔的臉龐硬了硬,拎住他,把他往外扔去,手臂一揮,啪噠噠地關上了一整排的窗戶。

不帶這樣的!

有你這樣的嗎?!

窗關了都不怕悶死!!

他不死心,他有骨氣!!

第三次,沈清秋索性都不作偽裝了,打定了主意要硬闖,吃完了洛冰河送來的糕點後,他步履生風,氣勢洶洶來到廚房,半踹半撞的打開了廚房大門。

「麵粉一百錢!」

「是!」

「溫水半碗!」

「是。」

洛冰河臉上沾了麵粉,鼻子一點下頷一點,正隨著柳清歌的命令快速動作,柳清歌那兒也沒閒著,雙手生花似的拍打著麵糰,麵粉如同雪花紛飛。

「卵黃五錢!」

「來了!」

那坨麵糰隨即被洛冰河灑入打發的蛋黃,柳清歌左右開弓,一手和麵一手揉麵,一面朝洛冰河道:「傢伙拿來!」

傢伙?什麼傢伙?揉麵要抄什麼傢伙?!

洛冰河那邊找到東西,轉身扔給柳清歌,後者手掌一開一合,隨即握住,雙手按到麵糰上,開始前後推動,時而低頭狂桿,垂手俐落灑將麵粉,時而以桿作杵,氣勢萬鈞地搥打麵糰,像是從麵糰裡見到了三世仇人。

不愧是百戰峰主,連桿麵都這麼霸氣威武!

讓沈清秋為之驚奇的是──柳清歌竟然把麵糰拋上半空,把桿麵棍當作乘鸞,瘋狂戳弄數十下,速度快得好像刺出了劍花!

這態勢、這套路,都像極了一個人!

沈清秋不禁在腦內叫道:「鋼棍解師傅!!」

難道,前幾日他吃的奶黃包,是黃金開口笑的點心版本?!

一旁的洛冰河還不停地往半空中的麵糰子灑上粉,粉塵漫天,活脫脫的得力助手。

魔界之主,你的威嚴呢?

修真勝手,你的氣勢呢?

他默默關上了廚房的鏤花木門。

誰知一轉身,就見幻花宮老宮主站在一旁笑瞇瞇。

「老宮主。」他微微施禮,又習慣性裝逼的抬了一下頭。

「沈仙師,你也來參觀廚房?」老宮主道,「我道以為是宮裡廚子上進了呢,原來是換了人啊。」

廚房豈止是換了人,根本是被霸占了!

宮主就不能管管嗎?!

「宮主,您千金之軀,怎麼忽然就到這兒來?」

「那兒的話,我是來看看。」老宮主擺擺手,「這兩位的廚藝,當真是非凡不群啊!這幾日,宮中的伙食改善了許多,我當宮裡是來了倆名廚呢!竟然是他們。」

這麼輕易就讓別人代替自己宮裡的廚子好嗎?!

況且,柳聚聚和洛冰河堂堂名門仙士之第,竟然跑到別人家來煮菜,這都成什麼樣子!

把別人當作試菜的嗎?!

洛冰河聽到動靜,從廚房裡開門出來,用袖子擦了擦臉。

見到老宮主,他也有些詫異,忙欠身作揖,道:「宮主,感謝您借晚輩廚房一用。這些日子真是叨擾了。」

老宮主慈愛地看著他,「怎麼會打擾呢?別客氣,儘管用,你們做得很好,菜色我很喜歡。」

難怪宮主不管,原來人就是他放進來的!

「像,太像了……」老宮主盯著洛冰河,忽然心有戚戚焉。「你和我以前最疼愛的弟子長得實在太像了。」

洛冰河笑容一頓,沈清秋更是一驚。

莫非是在說洛冰河的生身母親──蘇夕顏?!

這個時候,洛冰河應該已經從夢魔前輩那兒知道了自己身世,否則他修魔道兩年,以常人的體質不可能這麼順利。

是以,洛冰河的神色一黯,有意無意地朝沈清秋瞟。

當年蘇夕顏之事,貌似也曾經鬧得幻花宮不得安寧,她委身於天琅君,修真界幾乎是人盡皆知,這時老宮主險些提起她的名字,不免令洛冰河風聲鶴唳,感到略略不安。畢竟,他要是想過常人的生活,他的身世就是禁忌。

「像歸像,宮主莫要認錯了人。」沈清秋扇子搧臉,好整以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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