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情种 - 1,2

[db:作者] 2025-07-20 23:25 5hhhhh 9360 ℃

  顿一顿,楚三警惕地注视一下山林,示意道:「咱们先别说了,你们跟我走吧,狼特别小心眼,死了这么多同伴,恐怕不甘心,有可能会再次冲击,我带的子弹虽然不少,但我不想发生意外。」

  「好,就烦请楚兄弟带路。」李淮对楚三的话深表赞同,他和庄田的子弹基本打光,若是野狼再冲击,光靠楚三的一支猎枪是无法抵御的,庄田也无异议,他听李淮的,两人马上跟随楚三离去。

  可才走两步,楚三倏地拉开皮袄,拔出腰间的一把小短枪,沉声道:「狼又上来。」

  李淮与庄田皆脸色大变,只见楚三举枪对着漆黑的天空打出了一枚耀眼的信号弹,大地为之一亮,信号划着赤红轨迹直冲天空,黑魆魆的山林一阵异动,奇怪的事发生了,野狼似乎都没有了,连狼嚎都消失了。

  楚三道:「我这是给附近的守林人报个信,让他们来增援,这些野狼忌惮守林人,它们和我们都生活在这一带,经常打照面,有时候就面对面,相隔仅两三米,它们能闻出我身上的气味并记住。估计是欺生了,见你们是外地人,这些畜生想欺负一下,没想你们是军人,手里有家伙,一下子干掉了它们这么多同类,它们也就恼羞成怒,不顾一切了。」

  「哦。」李淮与庄田相视一眼,心里暗叫饶幸。

  楚三又道:「还有个原因,这些畜生肚子大概饿了,政府那边有人唯利是图,前些年开设狩猎场,想增加政府收入,还制定了荒唐政策,禁止打狼,只许打其他动物,结果,很多外地人来此地狩猎,把那些野鹿,野兔,野猪都打少了,这等于断了食物链,这些狼没东西吃,只能攻击山民的牲口家畜,如今又攻击人了。」

  信号弹已落,大地又恢复一片漆黑,除了手电筒光外,盘山公路下依稀还有灯光,那是路虎车的灯光,楚三眺望一下,指了指车光处问:「那是你们的车吧。」

  「是的。」庄田说。

  楚三看了看异动的树林,思索了一下,道:「车翻了,肯定漏油,小兄弟,你那支枪能打到车么?」

  「能。」庄田自信道。

  楚三一喜:「那还等什么,如果车上没有贵重的东西,你用子弹打到车上,引燃车油,狼最怕火,见火一般就撤了。」

  庄田看向李淮,李淮点点头:「人和枪都在,没什么贵重的了。」

  「是。」庄田得令,马上查看弹夹,见还有四发子弹,不禁大为兴奋,马上装好弹夹,端起半自动步枪,对准半山腰公路的灯光扣动扳机,「砰砰」两声,车子突然「呼」地着火,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映照了白雪皑皑的夜空,灰蒙蒙的树林马上狼嚎一片,草丛乱动,嗖嗖地乱响,不一会,树林便寂静了下来。

  楚三马上带领李淮迅速离去,也不多说话,有多快走多快,楚三身手矫健,道路熟悉,两个军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走远了,此时三人的心都还没放下来。楚三突然停下脚步,一指前方盘山公路上晃动的车灯,笑道:「增援的人来了。」

  果然,楚三话音未落,远处天空「砰」的一声响,一颗信号弹腾空而起,照亮了大地,楚三大喜,举起猎枪,朝天空放了一枪,汽车的轰鸣渐渐清晰。

  三人不再赶,泄了气,李淮与庄田感觉有点累,都停下休息,李淮喘了喘,趁着这个时候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话:「小儿被狼叼走了,还不到一岁大……」

  「啊?」楚三大吃一惊,细问之下不禁唏嘘,婴儿落入狼口,还能有什么念想,楚三纵然是守林人,也束手无策。

  李淮叹了叹,平静说:「楚兄弟对这一带熟悉,我有个不情之请。」

  楚三道:「军官兄弟莫客气,你尽管说。」

  「等天亮了……或者等雪停了,你帮个忙,四处找找,找到骨头也好,找到血衣也罢,麻烦你帮帮忙立个坟,我感激不尽。」李淮从庄田手中接过行李包,递到楚三面前,『唰』一下拉开行李包拉链,露出满满一袋子钞票:「这有五十万,算是楚兄弟的辛苦费。」

  楚三怔了怔,思索片刻,双手毅然接过行李包:「行,那我不客气了,先说明,我尽力找。」

  李淮真挚道:「先谢过了,我相信楚兄弟的为人,你仗义出手,救了我们,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一并感谢了。」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楚三讪笑,按理他不应该收下这钱,不过,他另一番心思,他急需钱,反正不抢不偷,拿得心安理得。「呃,对了,如果立坟,就应有碑,坟的主人该有名有姓……」楚三问。

  李淮远眺夜空,黯然说出了三个字:「李子安。」

  「孩子身上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楚三追问一句。

  「外面包着米黄色,里面穿的是淡蓝色……」李淮的声音有些抖,两眼瞪红的他硬是没有落泪,庄田已悄悄转过身去,用衣袖猛擦脸。

  雪犹在下,狼嚎已远去,救援车又来了一辆。

  在镇武装部待到天亮,内心沉痛的李淮不愿张扬,让庄田租了一辆车,便和楚三分手,匆匆离去,这也许是李淮这辈子中第一次不敢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妻子苏涵涵解释。

  楚三其实不是他的真名,他叫楚关山,扬州人,因为犯了罪,他一路亡命天涯,最终落脚褶子镇,做守林人已有多年。

  忙活了一晚的楚关山回到家,大雪已经把他建在山坳中的木屋屋顶全覆盖了,屋檐的冰还结不牢固,风一吹,冰渣子纷纷掉落,溅了楚关山一身,他警惕眺望一下四周寂静山野,以及木屋外坚固的篱笆,拍了拍身上的冰屑,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到处是照片,楚关山喜欢摄影,荒山野岭有时也有美景,他都一一拍下来。

  和李淮分别后,楚关山的心特别堵,他不想杀死野狼,守林这么多年,他几乎把野狼当成了邻居,说不上远亲不如近邻,但对狼多少有点好感,这次射杀了这么多野狼,他心情可想而知。哎,谁想到野狼主动攻击人呢,楚关山气得直咬牙。

  放下装有五十万现金的行李包,两条体格硕大的黑背大狼狗不知从什么角落窜出,直奔楚关山的身边,摇头甩尾,楚关山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走向里屋,掀开布帘子,只见一位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炕上熟睡,她雪肌粉红,眉目如画,漂亮得惹人喜欢。

  楚关山没有吵醒小女孩,他蹑手蹑脚地转身,留下一条黑背守家,自己背好猎枪,带上另一条黑背离开了木屋,他要兑现承诺找李淮的儿子,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但必须找。

  走了两个小时,楚关山来到昨晚李淮翻车的地方,不少修路工人正在清理烧毁车子的残骸,那几座遭到撞击的水泥路障已有斑斑裂痕,每一年,这段危险公路总会吞噬十几条生命,修路工人见惯不怪,不知以后谁又不走运了。

  楚关山带着黑背越过路障,往公路边的山林走去,野狼已不见了踪影,但荆棘草枝上,到处留有狼毛,楚关山让黑背闻了闻狼毛,黑背马上摇尾疾走,楚关山努力跟上,凭着黑背的嗅觉,凭着楚关山多年守林的经验,要找到狼群似乎并不难,但要找到男婴就难说,一岁大的婴儿,还不够两只狼填肚子。

  「哎。」楚关山轻轻一叹,喃喃道:「能找到遗骸就不错,狼再饿,总不会把骨头全吞进肚子。」

  有了这个信念,楚关山就有了一丝信心,可是抬头一看漫山的白色,他又气馁了,婴儿骨架不大,大雪轻易就能把骨骸掩埋,想到这,楚关山又是一叹:「反正尽人事吧。」叹完,他跟随着黑背,漫山遍野地寻找起来。

  整整找了一个上午,也找不到任何痕迹,阴霾的天空又下起了雪,楚关山有些累了,坐下来喝口水,准备给黑背吃一些自制的狗粮,突然,黑背飞速跑来,汪汪狂吠,转身就跑,楚关山一惊,马上收拾跟上,追了几十米,在一灌木丛里,赫然挂着一片残布,米黄色,有血迹。

  楚关山找来一根树枝,把残衣勾到手,用手一摸,再用鼻子一闻,心里既喜也悲,喜的是,残布是米黄色,应对了李淮所说婴儿身上的衣物颜色,而残布上的血迹犹新鲜,婴儿有可能就在附近。悲的是,有血迹几乎等于死亡,狼嗜血,包裹婴儿的布衣都已被咬烂,婴儿哪还有命在。

  楚关山摇了摇头,把残布小心翼翼地放进皮袄里。

  「走,我们去掏掏狼窝,可能找到骨头。」楚关山给黑背喂了一抓狗粮,眺望远处的山林,他隐隐有些怒火,与野狼打了十几年交道,他了解野狼,知道野狼懂人性,国家禁令射杀野狼,野狼很快就感受到人类的善意,日积月累,它们对人类只有警惕,而不再惧怕,仿佛心有灵犀,大家相安无事,和睦相处,极少有攻击人类的事发生,就算是攻击人类的家畜,一旦受到人类严厉反击后,野狼也不再犯了。

  可没想到,野狼不仅仅攻击人,还杀死婴儿。

  「野兽就是野兽。」楚关山越想越怒,他知道狼窝在哪里,就如同养蜂人很清楚野山蜂的蜂巢建在什么地方一样。

  翻过一座山,进入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山腰,在黑背指引下,楚关山终于找到一处很隐秘的狼窝。猎枪子弹已上膛,楚关山小心翼翼地靠近狼窝,这很冒险,他不是不怕,而是判断昨晚杀死了很多野狼,狼窝的防守不会强大,又下雪了,公狼基本都出去觅食,此时的狼窝应该只有小狼崽和怀孕的母狼。

  即便是怀孕的母狼,也极其凶悍,楚关山一步步靠近狼窝,黑背发出呼呼声,弓着身子,目光凌厉地盯着狼窝口。

  突然,两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狼崽从狼窝嘻逗中奔跑出来,见到黑背和楚关山,这两只小狼崽竟然一点都不怕,黑背跃跃欲试,龇牙咧嘴,只等主人发号。楚关山警惕查看了一下四周,猛地出手,一下子把两只狼崽抓住,抱在怀里,也就在这一瞬间,一条毛色雪白,体态丰满的母狼从狼窝冲出,对着楚关山和黑背怒吼,黑背放声狂吠,一触即发。

  楚关山大声喝住了黑背,他从怀中取出带血残布,朝母狼挥了挥,然后小心翼翼地扔过去,那母狼看了看残布,目光凶狠地瞪着楚关山,鼻子微动。楚关山用手指指狼崽,又指指血布,空气似乎短暂地停顿,母狼似乎明白了楚关山的意思,它停止了吼叫,目光阴冷地看着楚关山。

  与狼打交道多了,楚关山能感觉到一点狼的思想,他默默注视了一下母狼,示意黑背离去,自己抱着两只狼崽转身,母狼没有追击,楚关山不敢懈怠,有多快走多快,否则公狼回来,会誓死抢夺狼崽。

  回到木屋,楚关山找来一只铁笼把两只狼崽关好,一位梳着两条小辫子,眉目如画的小女孩从楚关山身后探出头来,脆声问:「爸爸,这两只狗狗叫什么名字。」

  楚关山慈爱道:「这可不是狗狗,是狼崽。」

  「那不一样吗?」小女孩说话又缓又嗲,煞是好听。

  「不一样,凶着呢。」楚关山给铁笼里撒了一把狗粮,两只小狼崽可能饿坏了,也不挑剔,呼噜噜地吃起来,楚关山又喂一把,小狼崽喘息的功夫便吃得一干二净,惹得小女孩兴致勃勃,她蹲到铁笼边,脆声道:「我见它们好可爱,一点都不凶。」

  「那是它们还小。」楚关山老实说。

  小女孩一激灵,马上站起,撅着小嘴说:「不好玩,还是妈妈那里好玩。」

  楚关山抱起小女孩来到窗边,指着阴霾的天空叹息:「菱菱,下雪了,你就要回妈妈那边了,妈妈过两天就来接你走,爸爸舍不得你走呀。」

  「我也舍不得爸爸。」小女孩撅了撅小嘴,脆声问:「爸爸,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妈妈那里?」

  楚关山似乎早知道女儿会这么问,马上微笑回答:「爸爸喜欢这里。」

  小女孩撒娇:「呜呜,问妈妈,妈妈也这样说,你们各说各的,讨厌……」

  楚关山哈哈大笑,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怜爱道:「晚上,爸爸给你包饺子。」

  「好喔。」小女孩开心地鼓起了掌,其实,饺子她经常得吃,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她之所以鼓掌,只是为了让爸爸开心,年纪虽小,她却已很懂事,知道这两天要跟爸爸分别,等来年的夏天才能见面,所以她尽量讨爸爸高兴。

  说干就干,放下小女孩,楚关山马上烧水剁肉,和面弄馅,天色刚暗下来,小女孩就吃到了美味的香菇肉馅饺子,加上一碗鲜美的肉菌面汤,小女孩吃得眉开眼笑。

  屋外,雪越下越大,远处两声忽然而至的「嗷呜……」刺破了大雪纷飞的夜空。

  正咀嚼饺子的楚关山心一跳,缓缓放下了碗。饭桌边,小女孩歪着脖子问:「爸爸,这是狼叫吗?」

  「是的。」楚关山微笑着站起来,穿好皮袄戴上棉帽,拿起了猎枪,指着屋里的两条黑背,柔声叮嘱说:「菱菱,你跟大熊二熊待在家里,不许乱跑。」

  小女孩点了点头,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因为她记得楚关山说过狼很凶。

  趴在窗口,透过模糊的玻璃,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楚关山走出木屋,他左手持枪,右手提汽灯,来到篱笆旁,小女孩张大了嘴巴,因为她看到有三只野狼缓缓出现,突然,楚关山猛地蹲下,放好了汽灯,一手捧起篱笆下的一个包裹,飞速跑回木屋,关上门,楚关山大吼:「菱菱,快拿爸爸的急救药箱到里屋……」

  小女孩马上离开窗口,在木屋的角落里找到了急救箱,用力抱起,摇摇晃晃跑进了里屋。暖炕上,放着一个残破带血的包裹,包裹里赫然是个婴儿,楚关山迅速脱掉皮袄棉帽,小心翼翼地解开血迹斑斑的包衣,婴儿动了动,眼睛睁开了一下,又无力闭上。

  「菱菱,快拿一小碗面汤来。」楚关山大喊。

  小女孩转身出去,不一会便端来面汤,楚关山吩咐小女孩给婴儿喂面汤,他自个则取出酒精,消毒液之类的东西,不一会,一把小巧的剪刀和一把锋利的剃刀经过消毒后,整齐地摆放在炕上。

  小女孩不敢看婴儿的双腿间,那里已血肉模糊,她细心地给小婴儿喂面汤,每喂一口都用小嘴试过是否过烫,婴儿仿佛饿极,闭着眼睛吃不停,小半碗面汤给他吃了个精光。

  「爸爸,还喂他吗?」小女孩问。

  「不用了,你先出去。」楚关山说完,马上用一把大剪刀剪下婴儿身上的衣服,很快,婴儿全身光溜溜。站在门帘边的小女孩一声惊呼,赶紧跑开,她好奇偷看了一眼,见婴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裤裆处已有东西不见了,那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楚关山没空责怪女儿,他本想尽快给婴儿止血,可他看到婴儿的生殖器已不见去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要多谢天气寒冷,血流得慢,否则婴儿早死了。

  怎么办,婴儿的生殖器没了,男人如果没了这个东西还能叫男人吗?楚关山焦急不堪,救人救到底,救完整了说不准有更多报酬。关键时刻,楚关山想到了钱,他不是圣人,他比谁都需要钱。这时,门帘外传来小女孩的脆声:「爸爸,割掉狼崽尿尿的东西给他缝上行不?」

  有点啼笑皆非,可情急之下,哪容得楚关山多想,他一拍大腿,吼道:「我尽人事而已,就这么办了。」

  天气很冷,楚关山却已满头大汗,他来到铁笼边,选了一只比较大个头的狼崽,强硬给它注射了一剂麻醉针,待狼崽昏迷,他立即抱它进里屋,小女孩端来了一盆热水,漂亮的大眼睛闭了又开,开了又闭,很不想看,又不得不看。楚关山咬咬牙,先把婴儿的下体清洗消毒干净,还用剪刀把不平整的皮肉剪掉,婴儿先是痛得哇哇大哭,随后就不哭了,大概痛晕了过去。楚关山趁这个时候,一刀割下狼崽的生殖器,马上套在男婴的下体,拿起穿好的针线迅速缝上,手艺竟然不是一般的灵巧,哪像守林人,看上去更像一位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

  半小时过,伤口缝合得异常完美,狼崽的生殖器大了些,但凑合,楚关山关心的不是生殖器大小,而是能不能用,万一不能用就白忙活了。给男婴包上干净的棉布,用绳子扎牢实,又盖上棉被,楚关山马上给镇上卫生院摇去电话,要他们把最好的医生派来。

  被割掉生殖器的狼崽已死,楚关山摇头叹息,他把另外一只活蹦乱跳的狼崽送回了一直蹲守在篱笆外的野狼,它们见只换回一只狼崽,似乎很不满意,嚎叫了半天,带着无比愤恨离去。

  半小时不到,镇上的卫生院派来两名最好的医生,他们还带来了几袋血浆。

  一小时后,镇卫生院的车子来了,男婴被接去镇卫生院。

  三个小时后,男婴出现在县医院的抢救室。

  三天后,男婴渡过了危险期。

  所有参与救治男婴的医生都说男婴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

  十八年后。

  天空碧蓝,秋风簌簌。已是深秋了,青藏高原的秋风可不比江南的秋风,有点凛冽,像北风。

  楚关山手拿着一部数码相机,站在篱笆外,对着木屋以及四周的山野美景拍了又拍。

  一位身穿黑毛衣牛仔裤,长得眉清目秀却身体结实的小伙子缓缓走来,笑嘻嘻问:「楚伯伯,你拍木屋这么多遍干什么,好多照片都重复了,你还拍了好多录像,真不明白。」

  这个小伙子便是十八年前从狼口活下来的李子安,准确地说,李子安是野狼拿他来交换狼崽的,捡回一命的李子安不但奇迹般活了下来,脑瘫还自行痊愈了,他跟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如果有区别,那就是比山里的孩子更矫健,更有野性。

  李子安还有了一个名字,叫楚大长,五岁那年,为了让李子安读学前班,楚关山给李子安取了个直系亲人名字,好方便他入读,时间一久,喊楚大长就喊习惯了,反倒是李子安这个名字变得生疏。取楚大长这个名字有经过琢磨,楚关山希望李子安,快长快大,尤其是十八年前给李子安接驳的狼崽生殖器,也要快长快大。

  「你不懂,你不懂的。」楚关山依然拍个不停。

  楚大长假装老成的模样,站在楚关山身后长叹:「我懂,这木屋因修路要拆了,楚伯伯你舍不得,你拍的不是照片,是感情。」

  楚关山一愣,回头笑骂:「小子,跟伯伯学了这么久的摄影,悟出点道理了,孺子可教也。」

  「我哪懂什么道理,我跟楚伯伯学摄影只为了摆弄漂亮女人,叫我拍什么风景风光,我情愿睡大觉。」楚大长笑嘻嘻说。

  「那你现在在婚庆公司里,有没有机会摆弄漂亮女人呢?」楚关山揶揄。

  楚大长默不作声,一下子就像蔫气了的皮球。

  楚关山好声安慰:「都工作两年了,婚庆公司还不给你机会,这样的公司不待也罢,回去就把工作辞了,反正你要去京城陪你姐,按说你的摄影技术已经很棒了,到了京城,机会更多。」

  楚大长不愿听这些无聊的安慰,他走上前,一把勾住楚关山的肩膀,油腔滑调说:「楚伯伯,我要好好感谢你,你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好师傅,打猎枪,泡女人,摄影,打架,全是你教会我的,可是,我怎么觉得最有用的还是泡女人。」

  「臭小子。」楚关山知道被揶揄,双眼瞪圆,抡起大拳头,作势要揍,楚大长哈哈大笑,像泥鳅般溜进木屋,扬声喊:「楚伯伯,饺子煮好了,吃完饺子,我就要坐班车走了。」

  楚关山不禁黯然,两人的感情已形同父子,这会听楚大长要离开了,楚关山心有不舍,这孩子虽顽劣不羁,但重情重义,经常惦念着义父楚关山,这不,刚发工资,他就买了一部单反数码相机给楚关山,跟婚庆公司请了个长假,又捎带上扬州的特产来褶子镇。楚关山开心坏了,整日整夜地摆弄着数码相机,爷俩本想多聚几天,可天气预报褶子镇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临,而且是暴雪,如果雪后再走,路就不安全了,楚大长只有趁雪前离开褶子镇。

  从十三岁那年开始,楚大长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扬州读书生活,只有放假才回到褶子镇跟楚关山团聚,高中毕业,他没心思读大学,由于喜欢摄影,楚关山的妻子苏梦婕便托人介绍他去婚庆公司当学徒兼打杂,工资不多,但也能解决温饱,他平日省吃俭,但买起摄影器材来却一点都不含糊,送给楚关山的数码相机,就不便宜。

  楚关山一边往木屋里走,一边叹息:「大长,你这次走,要很长时间才能见你了,菱儿新签了一家新的模特公司,她现在名气大了,身边没人保护她,出入不安全,人又在外地,我很不放心,你要跟着菱儿,保护她,直到她有了男人,不需要你保护了为止。」

  楚大长猛拍胸脯:「楚伯伯,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要用我的命保护菱儿姐。」

  楚关山露出欣慰之色:「别嘴上说得好听。」

  「我还用说假吗,我恨不得……」楚大长急了,可话说了大半竟吞吐起来,楚关山已心知楚大长想说什么,却故意问:「恨不得啥?」

  楚大长讪笑,一张狡诈的脸憋得通红,楚关山不由得笑骂:「菱儿喜欢有出息的男人,你瞧你这出息,十一岁摸女老师的屁股被打了,十二岁私藏色情画册被学校严厉警告了,十三岁偷看女人洗澡被告发了,你离开褶子镇这么多年,可镇上的人都记得你是个混小子,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楚大长的脸一阵冷,一阵热,被楚关山揭了短,他气恼不过,嘿嘿冷笑两声,反唇相讥:「我确实淘气,不过,都是那外科医生教的,那个外科医生比我厉害,因为涉嫌非礼女同事,猥亵多名女病人,结果东窗事发,警察来抓,只得荒落而逃,逃到几千公里外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守林人。」

  楚关山勃然大怒,他把数码相机往木屋前的木摇椅一搁,卷起袖子大吼:「混小子,你想打架么?」

  曾几何时,楚关山也是一位斯文儒雅,白净秀气的本科高材生,自从逃到青藏高原脚下的褶子镇做了近三十年的守林人,人已变得面目全非,豪迈粗鲁,不拘小节,楚大长如此桀骜不羁,除了本地风土人情外,多半是受到了楚关山的影响。

  楚大长笑嘻嘻道:「算了吧,在褶子镇,能打赢我的人还没见过,我也不愿意欺负老人,你这身老骨头多多保重,养精蓄锐,来年侍候婕姨,我听菱儿姐说,婕姨好像原谅了楚伯伯,愿意搬来这里跟伯伯住。」

  楚关山一听,气全消了,脸上忽忧忽喜,楚大长察言观色,马上诡笑道:「知道婕姨为啥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

  「为什么。」楚关山一愣。

  楚大长挤挤眼,坏笑:「我猜,是婕姨去年来这木屋小住几日后,形势发生了根本性转变,不知道婕姨住在木屋的那段日子,楚伯伯对婕姨做过什么?」

  「呵呵。」楚关山仰天长笑:「你楚伯伯一向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大长笑眯眯恭维:「我当然知道,当年张婶就被楚伯伯弄得死去活来。」

  楚关山两眼顿亮,一脸猥琐,与楚大长勾肩搭背起来:「说到这张寡妇,早上我到镇上买菜的时候碰到她,她要咱爷俩有时间到她家聊聊,可惜,你要走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淫邪。

  笑毕,楚大长轻叹道:「楚伯伯,我还真想去见见她。」

  「嗯。」楚关山拍了拍楚大长的脑袋,正色道:「应该的,说起来,张婶还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她引以为傲。」楚大长一脸温柔,脑海里浮现一位丰腴女人的雪白大腿和垂荡的肉球。

  「那就多去看看她,她还不老。」楚关山走进伙房,把一大盘饺子端了上来,楚大长一边摆上碗筷,一边邪笑:「我这趟回来,已经看了她五次,说真的,我最受不了张婶的大屁股,一想到她的大屁股,我就……」

  楚关山哈哈大笑,忽然,他想起什么,表情慢慢严肃了下来:「大长,好久没问你了,现在你下面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有什么不适?」

  楚大长有些忸怩:「没有,就是……就是……」

  楚关山脸一沉,怒道:「在楚伯伯面前,你还吞吐什么?」

  「就是容易勃起。」楚大长尴尬说。

  「脱下裤子给我瞧瞧。」楚关山命令道。

  楚大长不敢违拗,赶紧关门,打开屋灯,脱下了裤子,露出一只半软半硬的家伙来,足足有十五公分之长,不像人的家伙,也不像狗的物事,有棱有角,前头较尖,眨眼间便膨胀起来,长度至少超过二十公分,粗若儿臂,呈七十五度昂首挺拔,气势硬度都颇为惊人,形同大个头的丝瓜。

  楚关山仔细观察着,拨开微卷的黑毛,那缝合部早已无痕迹,想起当年紧急接驳的过程,楚关山仍心有余悸。十八年来,楚关山每天都关心楚大长的身体,如今他已长大成人,身无异样,楚关山是何等慰藉,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楚菱儿,他视楚大长为儿子。

  在这偏僻的小镇上,谁都知道楚大长是从狼口逃出来的奇迹,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奇迹:他拥有野狼的生殖器。

  八岁那年开始,楚大长就开始发育勃起,性情变得狂躁不安,对异性产生浓厚兴趣,性成熟比一般小孩早得多,楚关山学医出身,他因势利导,在楚大长十岁那年,他让镇上的寡妇张秀凤跟楚大长发生关系,见证了人类接驳动物生殖器可以跟女人交合的奇迹。

  对于张秀凤,楚关山只有感谢和感慨,因为张秀凤不仅启蒙了楚大长的性意识,也间接地促成了楚大长的性成熟,楚大长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身世坎坷,历经磨难,内心有小小自卑,成熟得早,对身心有裨益。

  只是初尝性爱的楚大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无心读书,整天沉湎张秀凤的温柔乡,他不再狂躁,却变得多疑,狡诈,喜欢女色,对女性怀有强烈的探知欲,结果他十一岁那年,因摸女老师的屁股被打了一记耳光,十二岁私藏色情画册被学校严厉警告,十三岁因偷看女人洗澡被人揭发,这种学生,学校只能开除。

  总不能让小孩不读书,无奈之下,潜逃到褶子镇几十年的楚关山第一次带着楚大长悄悄回了到家乡扬州市,把楚大长交给了做小学老师的妻子苏梦婕来管教,原本楚关山担心妻子能否能管教好调皮的楚大长,出乎意料,苏梦婕把楚大长管得好好的,尽管楚大长读书的成绩很一般,却再也没出什么大错。

  「勃起的时候有疼痛感吗?」楚关山关切问。

  「没有。」

  「射精的时候呢?」

  「很爽。」

  「别纵欲。」楚关山忍住笑,他医科出身,自然很清楚容易勃起的人,性欲都比较强。

  楚大长委屈道:「我哪有纵欲,守身如玉差不多,在家的时候,婕姨看得紧,来到这,除了张婶之外,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一切正常,真是奇迹,你这个东西是人和狼的完美结合。」楚关山示意楚大长穿上裤子。

  「多谢楚伯伯。」楚大长的感激发自肺腑,他了解自己的身世,了解楚关山为他李子安所做的一切,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这次他待在褶子镇的时间就很长。

  「知道为什么叫你楚大长吗?」楚关山笑问。楚大长挤挤眼坏笑:「是希望我又粗又长?」

  「嗯,只有硬起了,才能证明海绵体能正常充血,充血了自然变粗变大,一般硬得快,就是充血快,你的性能力才算正常。」楚关山普及了一些生理知识。楚大长摸摸裤裆,尴尬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硬起,是担心硬得太快,硬得容易,有些场合,突然硬起,会很失态。」

  「你尽量避免吧。」楚关山摇头苦笑,慢慢走进里屋,不一会,手里多了一只粗布小包,打开小包,他从里面拿出若干不完整的婴儿衣和一块带血的黄布,神色严肃道:「大长,其实,楚伯伯不应该给你取这个名字,又土又俗,当初只是一个期盼,期盼你身体完全康复,快长快大,还期盼你那玩意跟普通人一样正常。」

小说相关章节:情种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