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午夜。

今晚新月，江面一片黑暗。

孫劉聯軍眾人潛伏在船艦上，等待時機。

曹軍眾人遙看黃蓋站在船頭提著燈籠，領著十來艘小船，順風接近他們。

黃蓋自稱知道曹軍中出現瘟疫，故帶同醫者及藥品等物資來投。

江面黑暗，到荀攸看清那些小船食水不深，心知不妙，急命不讓黃蓋靠近時，為時已晚。

黃蓋把燈籠丟向船艙中的引火之物，當先拉弓射火箭，一箭正中曹軍船的帆布。

餘下十來艘小船的伏兵齊出，一同點燃船隻，火箭齊射，點燃了幾艘曹軍艦隻上的帆布和糧草。

于禁急命弓箭手回射，黃蓋等人棄船跳江，火船直撞向曹軍連環船。

對岸旗鼓大作，孫劉聯軍空巢而出。

周瑜領水軍火箭齊射，曹軍連環船剎時陷入火海，曹軍將士逃生時燒死浸死不計其數。

曹軍忙著逃生和救火時，孫劉聯軍等人以火光照明，各領水師登上烏林沿岸，追殺潰不成軍的曹軍。

曹操驚聞船艦起火，出來看時，已見船艦盡燬，士卒四散逃走，連一向治軍嚴整的于禁也無法勒止。

曹操此時才突然醒悟，破袁紹和烏桓後，北方眾勢力紛紛來投，沉醉在連勝中的自己，收來了一堆烏合之眾也不自知。

他當初恥笑劉備專收烏合之眾妄圖對抗自己，最後他又犯上同一錯誤。

面對慘敗，曹操呆呆出神，看著火光傻笑。

他一把火燒了袁紹稱霸中原的野心，如今劉備和孫權也一把火燒了他平天下的理想……

風乘火勢，大火燒到岸上的樹林，波及營寨和馬棚，馬匹士卒燒死逃脫不計其數。

徐晃失去坐騎，領殘兵在江面殘船上苦苦支撐，死戰剛登岸的周瑜隊。

曹丕給曹操牽來絕影：「父上，我們餘下的馬匹不多了，父上快逃吧，我去抵擋一下。」

曹操見另一面又有喊殺之聲，是劉備軍殺來，許褚領親衛隊擋住。

「子桓，你上馬逃去江陵會合曹仁，烏林守不住了。」曹操道。

「父上……」曹丕還在遲疑。

「快滾！你是不是想學你大哥？」

曹丕咬一咬牙，上馬去了。

許褚隊十喪八九，許褚苦苦抵擋劉備隊圍攻時，身邊有人把曹操拉到一旁，扯去他的金冠衣甲，把兵卒的衣物給他。

是一直假扮成近衛的夏侯惇。

此次南征，曹操把所有猛將盡出，但又怕北方被人偷襲，就派替身扮成夏侯惇防衛許昌，真正的夏侯惇扮成近衛守在他身邊。

曹操急換衣服，在夏侯惇護衛下潛入士卒群中逃走。

擊退許褚後，劉備命諸葛亮派人傳令，領水軍沿長江追殺曹操的任務，完全交給關羽指揮。

「主公，這樣安排可以嗎？」諸葛亮問。

「孔明，我始終要讓雲長和曹操有個了斷。」劉備淡淡的道。

……

關羽早已對烏林一帶道路瞭然於胸，他估計曹操會走華容道徹向江陵。

他命趙雲和張飛搜索曹操下落，自己和周倉領軍去華容道先作埋伏。

最終，趙雲和張飛合力追殺，曹操來到華容道，落入關羽手上時，身邊只餘夏侯惇于禁張遼和徐晃四將相隨。

關羽捋著鬍子，下令連弩隊亂箭虐殺圍在曹操身邊擋箭的四位將軍。

曹操淚如雨下。

一別多年，曹操得了半壁江山，但這多愁善感還是沒變過。

「關羽！你這忘恩小人！」夏侯惇大罵。

這一罵，關羽突然醒覺。

他才發現自己看著張遼和徐晃這兩位老朋友身上插著幾箭，血流如注，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好大口氣，那我先殺你。」

關羽下馬，提刀上前要砍了夏侯惇。

曹操推開夏侯惇，擋在部將面前：「雲長，隨我至此的盡是忠義之士，求你莫傷他們。」

關羽低頭看著曹操，過去他戀慕曹操時的種種回憶又湧上心頭，這戰馬，這靴子……

還有他這條命，都是曹操給的。

「賞面去喝一杯吧？」關羽問。

張遼知道關羽意思，破口大罵時，曹操止住了他，回頭苦笑：「如能救大家，有何所謂？」

關羽留周倉看守四將，把曹操帶入密林。

天上沒有月色，密林中只有遠處火光作曖昧的照明。

關羽抬起曹操的臉，多年來思念之人，如今落入自己手中，為何一點欣喜也沒有？

曹操主動脫下衣物，用意不言而喻。

關羽也解下自己褲頭，曹操跪在他面前，撫弄吸吮他的陽物。這技巧，比劉備生疏。

曹操突然從靴筒拔出匕首，劃傷了關羽左臂，關羽眼明手快，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扭。

曹操死忍脫臼之痛，不敢出聲，咬得下唇出血。

曹操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武功造詣。

為了救部下，曹操竟敢行刺他。

關羽把曹操壓在地上。

「事已至此，任君處置。」曹操合眼待死。

「你的部下捨命保護你，你就要玩命嗎？」關羽冷笑，伸手在他身上摸著。

關羽伸手摸到曹操雙腿間，按在那後穴前：「這地方被人玩過了沒？」

曹操偏過頭，除了關羽，世上有誰敢如此在他身上妄為？

沒有前戲愛撫，關羽掏出男根直接插入。

後穴的痛楚令曹操長長舒了口氣，他痛得淚流滿臉，但不呼痛求饒。

他畢竟是中原之主，關羽可以盡情羞辱他，但他依舊高傲，柔情只留給那對他不理不睬的常勝將軍。

看著死魚般的曹操，關羽非常不滿，給了他幾記耳光：「當年你勾引我時的淫態到哪了？」

「當年我只是醉酒罷了。」

「那你是玩弄我？」關羽捏著曹操的頸項。

曹操不再反抗，由得關羽毆打侵犯來洩恨……

黎明。

關羽穿回衣服。

曹操半昏迷在地上，還在低喚著于禁的字。

如果一刀把曹操的頭砍下，中原易主。龐統沒說錯，他正是決定了中原誰屬的大人物。

關羽戀慕過，也痛恨過他。

但始終殺不了他，也放不下他。

情如流水，心就如浮萍一般身不由主。

如果命運注定他們必需各位其主。

那就乾脆砍斷一切的藕斷絲連。

就讓他們互相痛恨相殺，各自大放異彩，名留青史。

這算是另一種廝守吧。

「曹孟德，我關雲長的人頭等你來取。」

關羽在曹操耳根說了這句後，抱起曹操，這份最後的温柔，半昏迷的曹操無緣得知。

關羽把曹操丟回四將手上，跟周倉徹退。

周倉見關羽左手上有傷，傷處發紫。

「老大，你的手……」

關羽只覺左手已經沒了知覺：「速回。」

曹操醒來時，身在江陵，守在他身邊的是夏侯惇。

右手手腕被軍醫上了夾板，全身都是傷，身後的痛提醒著他受過什麼折辱。

他床事經驗無數，被人當成孌童般折辱卻是首回，但至少……自己人頭還在。

關羽的心中還有他。

但比這個更重要的是……

自己這個狼狽樣被多少人瞧見了？

「孟德，此事只有我們四人知曉，不用擔心。」夏侯惇一向懂他心思。

曹操嗯了一聲：「這段日子勞煩你們四人照料了。」

「元讓，那軍醫是誰？」

「華陀。」

「……雖然有點可惜，今晚提他人頭來見我。」

「他為你治療後，已經棄官逃了，要追嗎？」

「不用了，莫打草驚蛇。」

曹操合眼養神，關羽果然命不該絕。

關羽回營，還未向劉備解釋華容道之事，左臂上的傷毒發作，昏倒在地。

待他醒來後，劉備守在他身邊。

「還好華陀來投我軍，二弟傷口這毒，除他之外無人可治，再刮骨幾次，此毒可清。」

劉備淡淡的道：「這毒是曹操防身匕首上的獨門毒藥，你見過曹操吧。」

關羽坦白：「大哥，是我放了曹操，甘受軍法處置。」

「二弟……曹操明要你的命，日後你還對他手下留情嗎？」

「……我也差點弄死了他，還有他的部將。」

劉備站起：「此事我暫且記下，若日後再犯，兩罪並罰。」

關羽點頭行禮，送走劉備。大哥這臉如寒霜的樣子，以往從未見過。

……

赤壁之戰後，劉備命關羽張飛去支援周瑜攻取以江陵為中心的南郡一帶，自己則帶同趙雲和諸葛亮去攻取荊南四郡。

江陵由曹仁所駐守，關羽領水軍往來於江陵和襄樊之間，擋下曹軍十多次的增援，曹仁孤軍死守一年，最終無法抵擋，徹出江陵，江陵為周瑜所得。

同年劉琦病故，劉備得荊南四郡後，向皇帝上書自舉為荊州牧，亦向孫權請求借南郡地區為根據地安身。

孫權見劉備勢力日漲，本不欲借出，但魯肅勸說，一來劉備於荊州有民望，孫權不宜強佔南郡，二來由劉備軍幫忙牽制屯駐襄樊的曹軍對己方並無壞處。

孫權借南郡給劉備暫駐，劉備也答應自己若得新的根據地就會歸還荊州。

劉備讓關羽和張飛去守江陵一帶，抵抗曹軍，趙雲去守剛得到的荊南。

他自己把辦公地點設在江陵對岸的小城公安，只帶軍師諸葛亮，親衛長魏延和征荊南時收降的黃忠同去。

劉備只在休假時回江陵跟妻兒相聚。除公事外，不傳召關羽。

關羽也不再私下拜訪劉備。

張飛知道大哥二哥之間又鬧矛盾，去找關羽時，關羽只跟張飛閒話家常，對劉備或華容道等事避而不談。

張飛只好去找劉備，劉備素來疼三弟，不忍閉門不見，相約狩獵，郊遊談心。

張飛問：「大哥二哥到底怎麼了？」

劉備一面設陷阱一面說：「三弟，如果某天我跟二弟相分道揚鑣，你會如何自處？」

「不會的……大哥……」

「我是說，如果。」

張飛沉吟不語，無法回答。

劉備淡笑，拍拍他肩膀：「我識你至今，你也是一般的直性子，對我掏出真心，我劉備有你為兄弟，三生有幸。」

劉備在陷阱上放誘餌：「可是雲長的心，我猜不透。」

「我相信二哥放走曹操一定有他的用意，再者一恩還一恩，日後二哥再跟曹操交戰也不會再受人非議了。」

劉備淡淡苦笑，張飛的想法跟諸葛亮一致。

他只但願他們所估計為實。

劉備獵了兔子，回江陵的府邸探望妻兒。

孫尚香在照顧病中的小阿斗，她叫劉備把兔子燉湯，給小阿斗補身。

小阿斗斷奶後，甘夫人再沒有回來過，他喊的第一句娘，就是對著孫尚香喊的。

劉備一面燉湯一面回想多年前跟元配夫人和大女兒相處的日子。過了多年，他還是懷念平凡時日的小幸福。

他曾以為自己跟貪心霸道的曹操背道而馳，結果他發現他的小幸福也得建立在壓輾敵人之上。

他跟曹操根本沒兩樣，只是他更會裝無辜。

「夫君，小阿斗會叫爹了。」孫尚香笑著把小阿斗抱來。

劉備抱住他，小阿斗喀喀的笑，伸手撩劉備的長耳朵：「兔子。」

劉備無言。

小阿斗和尚香大概不知道，在他家鄉，兔子這句是用來罵人的。

心事重重的劉備返回公安。

諸葛亮正在府中計算荊南稅收錢糧的數目，見主君來了，命左右退下，拉住劉備的手，軟語相問何事。

「孔明，我怕夫人……」劉備坦言。

原來劉備借南郡後，孫權怕妹子在江陵住得不習慣，給孫尚香送來一批侍女，住入劉府。

這些侍女跟孫尚香一樣，平時好舞刀弄劍，天天在劉府切磋鍛鍊，連劉備跟她共處時，這些侍女都持刀斧侍立在門外。

劉備每次回家膽戰心驚，成親以來，都無法圓房，但被人知道自己怕妻子又覺得顏面無存。

加上他和關羽亦有矛盾，便借詞公務長居在公安。

「孔明，現在封兒已經學了一口江東俚語，只怕日後連禪兒都被教養到連親爹都不認了。」

「原來主公不止在忌憚雲長公，還有孫夫人，可是她名份上正是兩位公子的繼母，家事外臣又不便插手……」諸葛亮沉吟。

此時劉備從後擁抱諸葛亮，諸葛亮感到他壓在自己身後，似有所動作。

諸葛亮反手一手揪起他袍子下襬，果然沒穿褲了。

「主公，你敢說你不是一隻發情的母兔？」諸葛亮賤笑，一手抓住劉備下身。

「孔明原諒我……夫人一直不跟我圓房……我忍了好久……」

劉備軟軟倚在諸葛亮身上，腰肢擺動，下賤的營合套弄。

諸葛亮把劉備丟到榻上。

「母兔，想交媾的話，腿張開點。」諸葛亮自解褲頭，那胯下之物也高昂著。

劉備羞得臉紅，只見諸葛亮取來香油，塗在他後穴，用玉莖在那穴口磨著。

「孔明，別逗了，快來吧。」

「母兔，急著生崽子嗎？」諸葛亮房事時的毒舌羞辱，令劉備更欲罷不能。

「孔明，求你快進來……幹我這隻母兔……」劉備扭著腰求寵幸，開始沉醉在這種角色扮演的情欲中。

諸葛亮緩緩插入時，劉備爽得嗚了一聲，連忙按著自己咀巴。

劉備感到諸葛亮今次行房，比之前充滿戲謔的玩弄温柔多了，諸葛亮輕親著他的頸項，一面逗弄著，一面攻城掠地。

劉備雙腿緊夾著諸葛亮的腰肢，放肆的扭腰，把自己的男根在諸葛亮小腹上磨著，頂端開始冒出透明液……

諸葛亮有一個不肯跟他行房的夫人，他和劉備正好互相慰藉，如魚得水。

交歡整夜，諸葛亮攤在榻上，精疲力竭。

「孔明精力不及之前呢。」劉備伏在他身上。

「陽壽折了，身體不會好到哪。」諸葛亮苦笑。

「孔明何故為我至此？」

諸葛亮抱住劉備，輕親他額頭。

「因為主公是我所愛。」

……

連隨劉備年資最淺的老將黃忠也發現劉備戀愛了。

本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劉備，現在竟一面辦公一面哼著荊州曲調，天天跟諸葛亮黏一起，連上茅廁也要一同去。

黃忠從軍多年，斷袖之情見過不少，但像劉備如此為君不尊的卻未見過。他借詞去練兵，把整天拉拉扯扯的二人當透明。

可憐魏延，劉備老是要他守在旅店廂房外，免得被人打擾他和諸葛亮徹夜「談心」。

內政日漸繁重，龐統看不過劉備白天要諸葛亮操勞政事，晚上也纏著他夜夜春宵，主動來投劉備麾下，幫助師弟。

某日劉備回江陵探望妻兒。

孫尚香拉他入房，問他跟諸葛亮關係如何。劉備想起門外那堆持刀斧的女侍，支吾其詞。

孫尚香火大，一掌拍在桌上，桌面多了一個掌印，其內功深厚，武藝不下於其長兄孫策。

劉備嚇的跪地求饒：「夫人……是我不好……我……我愛上孔明了……」

孫尚香大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害我以為你在外面包養小妾了。」

「夫人不介意？」

「我一直恨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助兄長建功立業。我本不欲出嫁，可是孫家只我一個女兒，為了大局，我才接受聯姻的。」

劉備恍然大悟，難怪夫人不願跟他行房。

「我們都別拘泥在夫妻關係了，不如結拜吧。」孫尚香笑道。

劉備同意，孫尚香命人取來酒食，二人結拜成兄妹。從此二人對外夫妻相稱，但實質情同兄妹。

孫尚香把自己武藝傳授給劉封，把劉襌照顧得當，劉襌把她當成親娘了。

諸葛亮明白了他們的關係，欣喜劉備和孫尚香之間解去心結，也不時登門拜訪，教劉備二子讀書。

有人歡喜有人愁。

關羽和張飛見到大哥收了小妹也不跟他們說，都覺得被冷落了，心有不甘，正要上門鬧事，還好趙雲來當和事佬。

「雲長、益德前輩，主公跟孫權是姻親，他不說破大概是在怕別人對孫夫人說三道四，這涉及跟江東的同盟，大局為重啊。」趙雲道。

張飛心服口服，向趙雲道謝。

關羽始終心中有氣，但又不好發作。

翌早，關羽拜訪劉備，自請帶同周倉去洞庭湖長駐，訓練水軍，防衛漢水和長江一帶。

劉備明白關羽的用意，命左右退下，上前拉住關羽。

「二弟，大哥從未怪你去放走曹操……」

「大哥，你是我主君，雲長不敢奢望大哥的原諒。」

關羽下拜，行了正式的君臣之禮。

劉備苦笑。

只是他這個當主君的不願承認。

張飛不知何時起已經不敢在他面前醉酒。

他們三人的關係已經回不去當初兄弟相稱，口不擇言互相揶揄般親近了。

「二弟，老實的告訴我，為何你迷戀孟德？」

「……因為孟德跟大哥很像，只差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劉備回想到多年來他一直在逃避的不只是曹操的追殺，還有他一直以來不敢面對的欲望。

人生路永遠不只有光明，光影相隨。

曹操不吝嗇施恩，也不介意殘忍，既多愁善感又冷酷無情，天下間只有曹操一個如此複雜又有血有肉的一個君主。

劉備曾以曹操的陰損作為為恥，但一路走來，發現自己跟曹操也沒什麼分別。

甚至曹操這真小人比他更磊落。

關羽喜歡磊落的人，這才是曹操吸引關羽的原因。

「那大哥懂了。」劉備輕笑。

「雲長，我打算依孔明之策，圖益州安身。我得益州後，荊州就送給雲長吧。不論你留在我軍或自立，我決不阻你。」

「大哥，我哪敢如此僭越？」

「雲長，如非有你，我到今日還在涿郡擺攤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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