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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藍一】01-02,2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1110 ℃

「原本就是我自願要來的啊,可是卻把黑崎你們牽扯進來…」少女面帶苦澀的笑容,輕聲向少年喃語「對不起啊」,那句小聲的道歉彷彿雨點般打進黑崎一護的胸口,然後少女向白髮身影的男人建議道。「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吧,市丸先生。」

「我會把黑崎給帶出去的。」

少女話剛落,略深的棕瞳與黑崎一護的色素淺淡瞳孔視線對上,織姬將手上的軟布料遞給少年。 一護接過那套白色高領的破面裝,或許遲疑了一會兒,但時間很短暫,背對倆人直直的走向浴室。在狹小空間裡的一護一直迴盪在心中的是那句道歉,「為什麼要道歉?」〔不要道歉,拜託…〕細小而清脆的女聲配合笑容『對不起啊…』,之前好像也有機會看見井上露出這種表情,也就是第一次與破面接觸的那一次,而因為自己的無力害得井上的手臂幾乎被折斷、茶渡受了重傷。因惱怒而用力捶了眼前淡白無色彩的牆壁,太過大力讓一護的骨頭發酸;而摩擦過壁面的曲指滲出血來,有些無力的將身上衣服逐漸褪下——

「該道歉的…一直是我。」

無法傾訴的自責充斥在狹小室內,直到盤據少年的內心為止。

「我在外面等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換好衣服出來。」銀跨足幾步然後闔上門,給了井上織姬一個算是知趣的回答。倚靠著牆將全身重量放置在牆上,想著與少女的對話。自願嗎?那種半強迫式的邀請方法也算是自願嗎?即使表現得再歸順於我方,初步來到這裡還是會有無法忍受的事吧,例如像剛剛那樣。能明白少女的用意是為了阻止自己再羞辱少年下去,她的那種神情任誰一看就知道對黑崎一護超乎友情的愛戀〔可能只有本人毫不自覺〕,如果藍染不打算殺她的話,想必會對井上織姬的存在感到傷透腦筋吧。

不過她倒是出乎意料的堅強,而且做了很好的判斷。至少在這個地方。

殊不知男人與少年心中的想法,少女自己也百般思索著,「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

目送著市丸銀離去的白色背影,織姬虛軟地跪坐在地,面對這個男人的情況就像是像呼吸稀薄空氣或是頸子上纏繞住鉸鏈用的疆繩,是一種非常纖細而緩慢的恐嚇。但是面對那個男人又不同了,面對那個叫做藍染的男人--

雖然在剛來的時候見過他一次,要自己展現能力治癒葛力姆喬的時候,他那種微笑的方式、說話談吐的聲音與其說像市丸銀那種威脅,倒不如說是直接把刀子斜掛在頸子上,刮勺自己的聲帶而且險些劃下刀刃。「致人於死地那般令人感到恐懼。」

織姬搖搖頭希望自己保持清醒,用指腹按住另一隻手臂期望它停止不爭氣地顫抖。很害怕,其實是很害怕的,不管是面對藍染還是市丸銀。唯一的浮木是那個現在在自己身邊的少年,說不上心情,當聽烏爾奇奧拉說黑崎一護來到虛圈後首先帶著的是恐懼,緊接而來的是…高興。陷入矛盾中,井上織姬無法想像也不想面對這種混沌的感情,甚至她覺得帶點醜惡。

〔這個時候不是只有一個人,如果只有自己就算了,必須要顧慮到身旁的人。而且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的話…〕悄悄在心底允諾著,「我會保護你的,黑崎。」

「喜助。」一隻黑貓輕輕地穿越浦原商店半掩的門,滑過正搬著重物鐵齋的腳邊,直接跳躍過阻擋自己去向的貨物。柔順的貓毛豎起,金色的瞳盼閃爍著與平時優雅從容不迫神情,雖然鮮少人看得出她的心事。

除了眼前那個悠閒刁著煙斗與自己肝膽相照的故友。

「妳看起來很緊張呢,夜一。」望著自己吐吶出白煙裊裊,那蒸氣向上飄移,被帽簷遮住的雙眼不展露任何神情。夜一旋身,側向浦原喜助旁的矮櫃,早晨時刻耀眼的陽光像是假的一般從敞開的門縫射進來--「事情不好了。」

浦原突然覺得夜一的聲音和早晨陽光一樣刺眼,嗯,應該說是刺耳。「喔,是指哪一邊呢?」

「都是。山本那老頭似乎有什麼新的動作,我看很快他就會派人來找你…」

浦原手上的煙斗似乎與他的反應僵持不下,他聽著卻沒答話。望著浦原不再吐吶煙圈,明白眼前男人已經將自己的話語給聽進去了,夜一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至於虛圈那兒,因為受到破面的襲擊,茶渡泰虎和石田雨龍似乎迷失在虛圈與現世的夾層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前往虛圈的黑崎一護一行人幾乎是全敗,雖然說掉落到夾層並不會死亡,但是獲救機率很小,因為夾層充斥了零散的大虛與巡查的破面。『要承擔些什麼,為何承擔?』

「喔。」瞇起的淺色雙眸像是在思尋,無關緊要似的,輕輕地回答了身旁人的話語。

「所以一護進去了。」

「喔。」

「所以黑崎一護『一個人』進去虛圈了。」有些動怒,能想像夜一漂亮的眸子隱隱含了怒意卻無可奈何的表情。

「……」

「喜助,雖然說進去是遲早的事,但是只有一個人的話…」而且還受傷的話就大事不妙,原本自顧自說著話的夜一,像是想到什麼的冒出一句「喜助,你該不會是打擊太大,不知該怎麼做了吧?」

「什麼打擊?」

伴隨著笑聲,聲音沉穩地打斷夜一說的話,難得的焦躁不堪、浦原回憶起送走他的那天。

抓不住,什麼都抓不住,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少年的心起伏動盪很大,天真的想要承擔全世界責任,記得井上織姬和茶渡受傷的那天他的表情很糟,明明錯不在他的身上卻往內心攬下。之後一直維持著糟糕的心情去找了假面軍勢,並不是不懂少年的想法、甚至只要認識「黑崎一護」這個人都會懂他的想法。

知道他會露出那種「快要哭」的難看表情,知道自己不想看見他那種表情;知道藍染想要井上織姬的能力,知道藍染想要「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哎呀,孩子總是要單飛的啊——」自己是心軟了嗎?

記憶中從來不會為了單方面的情緒感到煩躁的。

「你後悔了,喜助。」夜一望著身旁友人,金眸直盯著翡翠色髮毫不保留打斷男人。

回憶起他送黑崎一護離去的那一天,明明就笑得難看的要死,卻故作無謂地對少年的朋友們說著『黑崎先生還是這麼天真啊,只不過裝的稍微冷淡一點,就以為自己已經切斷和他人的牽絆了』〔你到底在冀望什麼樣的牽絆呢?〕那句話乍看之下是對有澤龍貴他們說的,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吧。

「你送他去尸魂界的那次也同樣後悔。」

明明就不想送他離開,卻不阻止;在尸魂界的那次對欺騙他感到害怕,卻佯裝不在意。

身旁黑貓細碎地嘟囔著,浦原輕聲笑了出來,從微勾起的唇角上展露出類似笑意的情緒。「那次是…妳在他身邊吶,夜一。」因為妳在他的身邊我才不那麼擔心。

「…我知道,他對我們來說都同樣重要。」這是浦原在夜一進來後許久第一次回頭看她一眼,在一瞬間眼眸底升起稍微訝異的表情,然後在夜一還沒發覺前隱沒掉。「我們嗎……」

「店長,有客人。」不保留的拉開和紙門,鐵齋很難得打斷了兩人私密談話,依他的目光示意應該是重要人物或是緊急事件,嚷著「好吧好吧」浦原起身拍拍身上遺落的菸灰,回過頭望了四楓院夜一一眼,那種眼神不帶任何表情。夜一也像是明白什麼的故意別開她的視線,「喵」的從矮櫃上躍下穿梭過房間和紙門, 一個旋身消失了蹤影。

雖然靈壓壓制下來了,但是這個殘留的氣味的確是那個人沒錯,浦原將掩飾面目的帽子調整好位置,邁出浦原商店的大門。如他所預料的,男人白色的衣袍隨著冷風飄蕩,佇立在店門前的黑崎一心背對自己的身軀在聽到腳步聲後回過身來。好像在哪裡看過這種景象,不過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在這名男人還身著黑色死霸裝束的時候…

回憶起百年間的往事,想著「想這些無聊事作什麼」之類的,佯裝沒看見黑崎一心滿臉訝異的表情,像以往一樣拿出摺扇順著手勢拍了一下。

「是你啊,我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難得多話的黑崎一心沉默不語,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眼前男人,浦原反倒是覺得黑崎一心飄揚的衣擺和那副神情很像多年前的某一日。很像他愛的女人死亡的那個時候。

「一護的靈壓消失了,而且有虛的氣味。」異常沉穩,但是一字一句都有強烈壓迫感讓人感受到他隱藏在「常人」之下真實身分,不過呢對象當然是只限於類似自己知道他面目的人哪。

「你知道一護在哪裡吧?」

「不在尸魂界呦。」質感良好的摺扇展開,掩面說道。即使如此浦原認為黑崎一心應該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特地去取回死神能力。

「你竟然讓一護進去虛圈!?」壓低聲音吼道,在男人還未反應過來,黑崎一心衝上前一把揪住了浦原和服衣領。一股衝撞力朝自己迎面襲來讓浦原感到不悅,半閉眼眸目光有些渙散,雖然了解男人抓狂的原因、也很想將男人的手用紅姬打落,但是浦原喜助忍了下來。

「店長--」

躲在一旁觀看的甚太與小雨也緊張地拉開商店大門,準備阻止這一觸即發的情勢。不過鐵齋及時拉住了兩個孩子,像這種時候兩人如果真的打了起來不論是誰去阻止都是沒用的吧?抬頭望著兩名男人,其中還是自身熟悉的本家商店店長,只不過漂亮的淺紫色眸子裡出現了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這是他拜託我的。」

「所以……」

浦原就像是當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飄散的目光突然轉回盯上黑崎一心深黑色的眸子。

「他拜託你所以你就讓他去嗎?」

有些苦澀的吐出這些言語,長年握劍與實驗刀器粗糙的掌鬆開了被揪住的衣物,眼巴巴望著身旁淡色髮男人用手指將和服皺褶撫平「…我怎麼記得拜託你的事你從來沒做到過。」

「是呀。」

「…你這笨蛋!」男人暗暗地罵出聲,只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名少年可能從來沒看過自家父親用這般神情說話吧,也從來沒想過父親會以這種形式關心自己吧。可是正因為是血的牽絆,所以黑崎一心才如此猶豫;也因為是血的虐宿,當初在朽木露琪亞把死神能力交接給一護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真是沒想到,黑崎一心和自己的計畫如此迅速地破梗,只與那孩子第一次遇見虛相隔十年左右而已喔〔或許不是第一次了,搞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緣份和宿命就像陰霾似地籠罩著這個男人、以及他的妻小,浦原覺得自己和夜一與他相比真的要幸運太多了,畢竟同樣是從尸魂界遷居至人間界的人。

「黑崎先生有留話叫我照顧你們,雖然我知道你是不會容許虛或破面傷害你的家人的……」

突然又想起那天少年離去的面容,和自己一樣難看得要死的表情〔雖然他沒笑〕,陷入自己的回憶到了一半,浦原漸漸地不往下說下去。

「對了,我去見了石田,他很勤勞地在幫他兒子特訓呢。真是想不到,嘴巴說一套做的又是一套。真的是令人羨慕啊……雖然我這個老爸很不負責任也沒管過一護,但是……」說出往年好友的名字,滅絕師後代石田雨龍的父親石田龍弦,浦原歪頭回憶了一會兒那人的樣貌,私底下偷偷想著『他是我最不會〔也最不想〕應付的人種』,如果是要相處的人哪,還是黑崎先生這樣的比較好喔,至少他的冷淡不會板起難看的臉給你看。

「擔心,是吧?」

「…你還真了解啊。」黑崎一心冷冷地回應,面對這個把他兒子送進尸魂界給現任六番隊長狂砍以及虛圈給藍染當作禮物的傢伙沒必要客氣。

「那是因為他現在也被逼得狗急跳牆了。」突然一個冷冽女聲打斷兩人談話,黑崎一心抬頭望向聲音來源,已經穿上完好衣物的四楓院夜一從浦原商店裡頭走了出來。

「…夜一。」有些呆滯的望著紮起馬尾的女人,雖然和浦原每隔十年就相見一次〔其中也好幾次夜一在場〕,但是說實在話很久沒見到「她」的人形。夜一為了在人間界求便利,經常會幻化成貓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他能平安無事歸來。」夜一難得收斂起狂傲個性,或許是方才聽見兩人談話吧,語重心長地字字打進黑崎一心的心底。這點就是浦原自認自嘆不如的地方了,雖然自己說話顛三倒四或者隱喻含意多於正常話語,但是像夜一這樣該說得時候便說得出口實在是重要太多了。

「更何況一護是「我們」的得意門生和頭號弟子。」面對夜一說法,浦原突然意識到原來黑崎一護是他倆幾百年多年來收的第一任弟子啊,不過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弟子、也沒機會有。

「除了他,除了他我誰都不想收。」

「……」

浦原與一心沈默不語。是的,黑崎一護是個特例,並不是看在黑崎一心的面子上,而是因為他這個人的本質很討自己喜歡,所以才會這麼在意。浦原突然明白了,茶渡拜託自己特訓時為何會拒絕並且把他交給阿散井戀次。

「原來是這樣啊。」

輕聲的吐露,並且笑了一下。

順著夜一聽見自己感歎詞飄過來的目光,彷彿在說「你是笨蛋嗎連這個都不懂」,不過在自己還未反駁之前黑崎一心順著話題也發出感想。「對了,你上次說一護和我很像,其實他更像真咲。」不論是個性還是相貌,在黑崎家三兄妹中是最像母親的。

據夜一所說,朽木露琪亞和十三番隊的浮竹十四郎曾經把黑崎一護聯想成志波海燕,不過比起那個人少年還差遠了,像是少年還沒有那個人那麼堅強、也遠比那個人纖細脆弱多了〔包括心思縝密這點〕。「那倒是。」

反而和黑崎家較為親近的人,都明白那名少年的髮是遺傳母親的萱草色,而稍微帶點剛烈的性格和以他人為主的體貼都是和那名,黑崎一心後來愛上人類女子很相像。

「我最近會回尸魂界一趟,不過我想他們會先派人來找我。」一心的力量其實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必須要回去將力量完整的取回才行,不過感受到駐地死神的陣陣靈壓便能理解再過不久監視的死神就會把自己請回去。

「你堅持不回去嗎?」

「不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自願的惡性放逐喔。」

說實在話,回去接受審判這並不是自己的作風,夜一也露出和自己同樣的神情。覺得好像第一次這麼執著於同一個人,對心境來說有點負擔沈重。

甚至有些搞不清楚「內心」是怎麼回事了,簡直就像是假的一樣。

日光射進寬闊的屋內,朽木露琪亞按照家裡在規定的時間醒來,比起其他番隊是早了點——大約是清晨天將要明亮的時候。有些呆滯地望著自己房間鋪躺著白色被褥,坐起身了纖細手指抓著被單,緩慢地將瞳盼張開,黑髮凌亂地呈現剛醒狀態。

其實距離自己睡去沒隔幾個小時,現在只要單獨一人靜下,腦中就會浮現那抹熟悉的萱草髮色,黑崎一護和井上織姬,距離消失在虛圈已經過了一星期之久了。雖然以少年的個性能理解會一個人去闖蕩,而自己和戀次也是很埋怨他如此魯莽的作為,黑檀木髮色的少女出神地看著自己手掌心,垂下的眼瞼和纖長睫毛是已經擰不出淚水來。那個笨蛋,到底在哪裡呢?

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黑崎一護離去的背影。雖然自己並沒有親眼見到他的背影、他的離去,他一定是私底下瞞著自己的;像假面軍勢的事情也是,拜託浦原送走他的事情也是…「真傻……」像是在譴責自己似地,喃喃自語。

『到底還要隱瞞我多少呢?』只要是思考到一護的事情,露琪亞說什麼也睡不著了,即使浮竹隊長和青梅竹馬的戀次都要自己別想太多、好好的休息。熬夜失眠再加上早上一直聽到像是人群聚集及草鞋移動的吵雜聲,讓她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身用手指理了理頭髮走進盥洗間,沒聽說過今天有什麼慶典活動,吵鬧的來源處很明顯的是在朽木宅外頭,更何況像這種時機再怎麼樣都不能舉辦活動吧。

換好死霸裝後拉開和紙門,映入眼簾的是好幾十疊榻榻米大的庭院,因為是深秋要過冬,梅樹正準備為自己季節綻放,在與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樹端上結了許多雪白色花苞。才剛踏出去想著,或許虛圈還沒這裡這麼冷,也不會呼出正要凝結的白霧,迎面而來的管家與自己的目光對上,恭敬地喚了聲「小姐您早」,順便詢問了是否用早膳之類問題,都被露琪亞搖頭回絕了。

「…發生什麼事這麼吵?」抬頭望向噪鬧不堪的外頭,還有陣陣沒見過的微弱靈壓在空間內迴盪著。

「聽說有位重要的客人,現在正準備要和山本總隊長會面。」

「客人…?」會是誰呢,外面如此暴動,想必是很不得了的人物。露琪亞思索著,從靈壓的波動來看並不是一護的,這點就讓她洩氣不少。像是發現少女的疑慮,身旁管理總幹事的下人接了話語,也回答了露琪亞接下來的問話。「朽木大人和其他隊長一大早就前往一番隊集合了。」

在管家還在錯愕之際,露琪亞隨意抓了魄魂刀直直往外跑。「是誰,有必要到所有隊長都出動?」

該不會是浦原吧?不,不可能的,以那個人個性,自己犯了重罪是不可能回到這裡的。

露琪亞在逐漸靠近一番隊時被強大靈壓震懾到,這種靈壓的波動有點像自己認識的那名少年,但不太一樣,而且力量應該、不,是絕對超過隊長級的。據朽木露琪亞所知,在尸魂界有這種靈壓的只有山本元柳齋重國--也就是一番隊總隊長殿下而已。

在接近事件中心時,朽木露琪亞發現除了看熱鬧的自己,在一番隊隊社的外圍還圍了一圈圈的人們,其中也包括自己認識的其他番隊三席、四席甚至七席全都到齊了。「抱歉,借過一下。」撥開周圍人群,避嫌掉他人目光,毫不考慮的往大廳中心走進去——

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的心情如此騷動不安?完全忽略掉自己已經逾舉的動作,也不在乎待會兒自家大哥會不會責罵自己,在纖細的腳足踏進大殿的第一步後,朽目露琪亞看清來人訪客整個呆滯住。

「喔,是露琪亞啊。」響起的中年人特有渾厚嗓音,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正是——「黑崎…一心……伯父……?」

黑髮少女用恍惚的嗓音,清脆地細碎唸著那人的名字。

「露琪亞你認識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的六番隊副官,阿散井戀次用不明白的語氣詢問。從方才只知道有貴客,伴隨朽木隊長來後只見到這個男人和山本總隊長像是談了許久的樣子。而不只自己,戀次想包括所有的隊長都感到莫名其妙、幾個小時前在場許多人幾乎都是陪坐在此,根本沒有插入談話的餘地。

「他……他……」

露琪亞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完整地說出句子,只眼睜睜地望著坐在山本殿下身旁的男人起身向自己迎面而來,而難得的是在場沒有隊長阻止自己失禮舉動、也沒有阻止那名客人的動作。沒看錯的話那名男人是身著死霸裝束的,而手臂上還有鑲著白布的臂章,只不過綁著白布意義像是掩飾他的職位,身上還散發出強烈壓迫感的靈壓。

「真是的,妳跟魂的反應都一樣呢。」用特有爽朗的笑容笑道,黑崎一心可沒有想要欺負女孩子,特地用比較緩和的語氣想要逗弄露琪亞放輕鬆點。

『原來他就是黑崎一護的父親』在場許多死神一臉錯愕加上木然表情,尤其是之前去現世的支援軍們││日番谷冬獅郎與副官亂菊、戀次、一角、弓親,除了露琪亞之外沒有任何人見過他父親,一向精明幹練的十番隊隊長此時陷入了疑惑,為什麼那時候在黑崎一護的家中沒有見到他的親人呢?沒記錯的話,那少年家是小型診所,不可能沒有人在樓下待命。像是故意的一樣,連黑崎一護兩個妹妹也沒見到;使用義骸的我方應該是沒有靈壓,所以也不用刻意隱藏靈壓,即使這樣還是被注意到了嗎?

還是說眼前「這個男人」因為知道,所以刻意避開嗎?

沒有人注意到日番谷凝視男人的眼眸,其他人都屏息以待朽木露琪亞與黑崎一心對話。尤其是阿散井戀次眼睜睜地盯著在他前面嬌小的黑髮女子,像這種情況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吧,他沒想到露琪亞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莽撞,應該說女子被宣判死刑的時候,對自己的處境也沒有那麼的…應該說自己認識的露琪亞一直都是理性重於感性的,就算她的感性過甚之時也可以在瞬間壓抑下來;或許是在流魂街出生而後被貴族收養的緣故,朽木露琪亞一足一行都充滿了抑制…至少在認識「他」之前,朽木露琪亞就是這樣的人嗎,毋庸置疑的自己的心情也被露琪亞動盪情緒影響,想伸出去制止她的手被理智硬生生給擋了下來。

「魂知道?那一護知道嗎?」

訝異的表情顯露在臉上,他竟然連魂的存在都曉得,眼前這名男人像是初見面一樣;露琪亞的心情稍微冷靜下來,但面對眼前竭盡陌生的人還是一時難以調適。

「不,他不可能會知道。…妳不是也不知道?」

猶豫了一下,黯沉閃爍過眸子,男人的面目有這麼一瞬間沉痛了起來。

「你是死神…所以,第一次在一護的房間你就看到我了?」

男人沒答話,只是盯著眼前的女子看。答案看起來都是正確的,露琪亞瞬間也瞄過在場人所有表情,也望見了許多隊長級人物面對她道出的一言一語感到訝異;身後傳來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響。「所以,黑崎一護是真血?」

朽木露琪亞瞬間腳軟化下來,因為黑崎一護是真血的事實正好說明他力量泉源,像那種強大靈能力並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也正好他是真血,所以這個人足以影響整個虛圈、假面軍勢還有尸魂界。直直地跪坐地面,身旁的戀次訝異地想要過去攙扶她,但是坐在地上的女子自顧自地接續著話語「…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露琪亞!」阿散井戀次出生喚了女子的名字,因為他了解現在的她已經是大大的逾舉,接近質問了。

「所以你看見他接受了我的能力不阻止他…?」所以…

「…為什麼你不救他?」

覺得好痛,明明不是自己的事……

眼淚不爭氣地落在地面,能夠直直地望著那淚珠下墜然後打到冰冷石壁後散開,雖然是低垂著頭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表情;手指用力地撫按著地板,整個身子因為哭泣而顫抖著。

「真是…抱歉。」黑崎一心蹲下身去,用粗糙的手掌撫著女子的黑髮,垂下的眸子充滿歉意「這個我也沒辦法回答妳。」

是不是虧欠人太多?或許是吧,所以才會站在這裡接受女子的質問,其實對自家兒子與朽木露琪亞都是虧欠了人類半世也還不完的人情債,不要說浦原喜助是共犯,以共犯來說這關係也太過尖酸刻薄了。像這樣子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才逐漸明朗化(但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自己也是一輩子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黑崎一心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傻、太傻了,望著露琪亞讓他想到家裡遺留的兩個女兒,游子和夏梨都還是喜愛纏著兄長的兩個孩子,但一護也只是個孩子,如果女兒們知道他又離開了會怎樣?肯定會抱著枕頭哭泣吧,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戀次,你先把露琪亞帶下去。」站起身的朽木白哉對著自家副官喚道,輕輕嗓音帶過,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反倒是正準備說什麼的浮竹十四郎有些驚愕地望著朽木白哉,照以往狀況這人應該是不會這樣處理這種狀況的。好像,變得圓滑些……

「對不起,失禮了。」 像是理解什麼的戀次將軟綿的的露琪亞用手臂提起,準備跨出殿外與四番隊副官目光正面對上。勇音像是早就準備好地在外頭等他倆,當然還附帶了老是擔心露琪亞的山田花太郎。

目送著圍觀者紛紛離去,眾人喧鬧聲響不止,不過在一陣短促咳嗽聲後瞬間恢復寂靜。黑崎一心的背後山本元柳齋重國聲音響起,像是在等待鬧劇結束一樣用沉穩聲音發出質問。「所以呢,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這個嘛,就要關起大門來說了。」似乎能感受到問句夾雜銳利目光,黑崎一心胡亂地面容勾起笑意,儘管表情完全沒有那種意思。

深邃白色的走道,一護仰望超越兩公尺以上的天花板,並無任何裝飾、四面牆壁都是純粹素面的,但切割成幾何圖形的拱門及兩面推開的門扉都顯示出設計者的良好品味,不過他可不想詢問設計者是誰。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宮殿,而且是由堅硬石塊構成的宮殿,與瀞靈廷分出很多別院的方式完全不同,像是尸魂界那樣充滿日式風味,這裡可能偏西洋味重點兒。並且是個感受不到生人氣味的地方,也對,這裡是虛圈,除了虛以外應該就沒有別的了,假使真的要指出「人」,可能只剩下自己、眼前的井上織姬和上位者三人。

不,以常人眼光來看待,那三個人勉勉強強也不能算是人,他們原先是死神〔並且活了數百年之久〕;而且一護並不覺得他們保有常人的情感,套句世界上什麼樣的人種都有。而那三人也算是異類中的異類吧。

黑崎一護行走在寬闊的走道上一邊跟隨著一邊看傻了眼,除了讓他訝異的是建築的設計外〔超乎想像得充滿現代感〕,還有除了之前見到十刃以外的破面。破面並不止於十刃,幾乎在虛夜宮裡充斥著破面實驗品,有數字的、沒有數字的,幾乎是戴上碎裂面具的崩玉創造體,都是破面。在行進間見到了三三兩兩托著背盤或是醫療用具男女不同的侍者,逐漸見怪不怪了。

望著萱草髮色少年呆滯的面容,井上織姬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試圖喚回他的視線——

「不對,黑崎是這邊。」微笑地望著少年,特地佇留一會兒等待黑崎一護跟上隊伍,兩人並肩走在一塊兒。織姬突然覺得,像這樣子走在一起就像是遙遠之前的事,很久、很久之前。不過再怎麼久也只是去尸魂界那時候的事,應該說黑崎的身影一直都在自己眼前,和他這樣肩並肩走著機會實在少之又少 ,如果沒有去尸魂界的話說不定一輩子只能在遠方望著他的背影 。

「井上妳對這裡很熟嗎?」

青澀嗓音將織姬從自己思緒中拉回,一護是無意提起的。少女思考半晌,發覺其實到了虛圈也是大半時間都待在房間〔除了烏爾奇奧拉定期會來關照自己以外〕,從房間走到大殿的次數實質不多。

「…還好,來過一兩次而已。」

給予微笑,但卻望見正巧對上自己眼瞳的眸子眉間皺起,是因為發現自己的笑容略帶點苦澀嗎?以黑崎一護的心思織姬是懂的,因為她一直看著他,她知道少年其實比起其他人都還要細膩還要溫柔而且還要易碎 。正因為她知道嘗試性的又給了一護一個安心的微笑。「我沒事的,黑崎。」

「……」

一直默默地聽著兩人談話的市丸銀,其實內心說不定有些同情被俘虜的黑崎一護〔只有一點〕,因為最終都會被傷得體無完膚,斜眼瞄過少年;一護的面色一直很差,竭盡慘白的面頰和帶點微紫的唇瓣,並且像是注意力不集中地目光直直盯著地面或是飄忽到其他地方。應該說經歷了「那種事」體力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自己也是為了配合少年的腳步稍微放慢了些。然後在少年與井上織姬對話後,輪轉的目光恰巧對上自己瞇起的雙瞳。

「你在害怕嗎?」確實是很害怕的模樣,面對男人話語,少年目光閃爍過一絲訝異之情,微皺的眉頭擰起面色帶著難堪。

唉唉,這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啊。銀心想,總覺得我好像特別愛欺負他的樣子。

「不用你多管閒事。」帶著不屑口吻,斬釘截鐵地回話。

身體很痛,每個地方都很痛。而且每開口顫動聲帶時,一種痠麻從指尖直直傳遞到大腦,腰際以下的撕裂感讓他只能緩緩移動腳步;礙於身旁有井上織姬在〔還有體力〕,讓他很想罵髒話卻無法出口,覺得全身上下好像都帶著傷口,而且是像剛砍到的那種。「黑崎?」望著身旁少年的女孩擔心地喚了出口,原因不外乎是望見他那帶點鐵青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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