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曇花 【藍一】09-11END,3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1600 ℃

「我不懂…真的……」

完全無法理解…

「你…」

「既然已經答應我了…」

「又…放他們走了,那當初有必要那麼說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之前不是完全扔著他不管,但這次為什麼又要救他?…反正只是一時興起嗎?

「──你、耍我真的這麼有趣?」

我可沒這麼說。

藍染想著,唇角勾起往常般好看微笑。

「所以呢?」藍染撫摸著少年的臉頰,將他略抬起頭望向自己,淺棕色眸子隱忍了很多情緒,許多交錯的心情毫不掩飾的纏繞在黑崎一護的眼睛裡頭。

迷茫的少年第一次覺得為了這種無謂的心情眼睛染上了霧氣,簡直就像快要看不見那樣地……

「很在意?」

「很痛苦嗎?」

「不…」

不可能……

怎麼會感到痛苦?

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感到痛苦——

「──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為什麼要為了你感到…痛苦……?」

「我只是……無法理解……」

少年擰皺起川字的雙眉,他感受到視線焦距開始一片模糊,有什麼類似液體的東西沿著臉龐滑了下來。我只是,無法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以及任何的一切。

所以…

「你、不要…」

隨便的…

嘲弄我……

「…」又一個吻覆了上去,被出乎意料溫柔吞噬掉沒說完的話語。

那個吻近似親喃毫無意圖的,溼潤觸感舔舐著在心中被掩蓋的缺口,一次又一次接觸他的嘴唇,蜻蜓點水般地吻。

溫熱且麻癢。

像沾溼的棉絮那樣的擦過下唇,藍染的氣息很接近,距離相近到他覺得下秒就會被他吞噬掉。

他的手不自覺地抓著男人的衣袖,藥效開始衰退。

「──你是為了什麼哭?」

男人粗糙的手指觸及到一片溼滑,像從沙漏流出那樣斗大的淚珠不斷落下。

輕輕抖動睫毛想要明確地睜開雙眼,但一護卻怎麼也辦不到,前方景物糊成一片,連男人的臉也看不清楚。藍染的手指溫度劃過黑崎一護的眼角,少年將眼睛閉上壓抑式地眼淚無聲無息滑過。

該死,別哭了…

「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是為什麼流眼淚他怎麼會知道。

惱怒地在內心暗罵自己哭什麼勁啊──氣悶似地埋怨出聲,忍耐地咬牙說了。

他從來沒有在人前這麼示弱,像斷弦一樣內心有少許東西在崩毀,為了什麼而哭?為了什麼…而感到痛?

像藍染說的,他真的痛嗎?這種心情前所未見,究竟是不是痛楚他不知道,只知道某個巨大力量壓迫著胸口,一道一道被剝離防線,卸下倔強的影子。

「那就不要哭了。」

「藍染……」

面對接下來的親吻,沒什麼力氣的少年毫無反抗,卻只是把頭別到另一邊明顯拒絕了。男人的嘴唇輕輕擦過自己的面頰,藍染視線正對上那潔光明顯的鎖骨線條,細微地呼吸著,黑崎一護眼睛望向不算遙遠的門邊。

「不…」

「不要吻……」

酸澀的聲音吐露出,事實上他沒有任何理由被藍染牽著鼻子走,他沒有任何必要為了藍染的一舉一動而改變思緒。

不要…

不要騙他。

不要救他。

不要擁抱。

不要在耳際輕聲訴語。

不要喊他的名字。

不要用手撫摸。

不要接吻──

不要吻他。

是不是有人說過,接吻是情人之間才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這種吻又算什麼?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像上癮似地啃蝕著他的唇瓣,將舌頭探入口腔;用手撫摸他的髮,然後其他事什麼都不做,這不合乎常理,太詭異了── 剛開始覺得很噁心,接吻什麼的。

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依賴在那之中淡淡散發的味道,開始接受舌尖劃過他緊閉的下唇,像對待珍寶似地用吻撫過,簡直像情人之間才會做的舉動,足以讓人眷戀的溫柔,是那個人擅長的;當然毀壞什麼也是,所以他不能沉淪在藍染的吻裡面,即使那之中出乎意料的溫暖。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藍染。」

不要做這種事情──

「這不正常…」

少年帶著哭腔的嗓音,靜默氣息悄然存在室內。

不、事實上這裡存在的一切本來就都不正常的吧…

「…」

拉開原本敞開的衣領,藍染的手滑進領子裡手指撫上後頸,他的吻在鎖骨落下,卻沒有過度接觸,因為男人的髮絲而弄得黑崎一護麻癢得渾身不自在,藍染的琥珀色眼睛望向上方少年迷濛臉色;一護有點錯愕的樣子,就之前經驗,他有預感接下發生的不是好事。

「因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不能做這種事?」

藍染笑了,沉默許久冒出的第一句話,手指劃開少年胸前的拉鍊發出嘎啦聲響。

「…對。」黑崎一護不知道為什麼話語哽在喉頭這麼辛苦。

簡直像說不出口的模樣──但至少有點堅定。

「……嗯…」

男人的暫停讓少年察覺了不對勁的味道。

通常很快地會進行下去的,但這次沒有,藍染的沉默讓他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他感覺藍染把頭埋在他的頸間肩膀位置,男人的溫度吐出的氣息噴在肌膚上,他斜眼可以瞥見那深褐色髮絲甚至感覺到散布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覺。

「…」

…藍染?

意外長的沉默。

就算他遲鈍也知道氣氛曖昧得跟什麼一樣,目前的情形有點複雜。

直到藍染用布替他拭去額際上的汗水,他聽到有他人進門來的聲響,那是擺放物品的聲音。但是仍然能感受到男人的手指,出乎意料的用了比什麼都更輕的方式從負責醫療的破面手中替他上藥,外衣被剝掉露出肌膚顏色,手臂的部份明顯連接骨頭的地方大片烏青了,據說沒扭斷而已,直到對方替他纏了繃帶,將外套披上身子把他往被褥給壓了下去,藍染才開口。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

是的,他不否認。

「藍…」一護想說些什麼卻馬上被打斷。

「一護。」

「你很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等等、這個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從來沒想過藍染這麼坦率地承受了他的話語,所以呢…?

「你……」黑崎一護終於無法忍耐地閉上酸澀的雙眼。

睡夢的搖床。

很多事情是他不願承認的,在床鋪暫留藍染的體溫──就算他不去問等候他醒來已久的市丸銀和妮露也知道的事情。

他不想知道藍染在這個房間待了多久,事實上也不會很久,他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這裡,但是只要一進來就會莫名其妙像是依依不捨地不肯離開。

黑崎一護隱約知道睡夢中有人碰他的髮、摟著他,而他不自覺的會往體溫高熱的方向而去。因為有時候他做夢,因為肉體的痛苦不斷做夢、高燒、再做夢,他夢到似很久以前那衝擊性的場景,他只是個孩子眼中目睹的事情,他知道他和葛力姆喬對決後藍染曾經來看過他。

絕對地,在夢中──

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來,來嘲笑愚蠢不自量力的自己嗎?

他差點將他和夢中的母親溫暖和煦的手重疊,等待醒來之時才發現一切如此不同,誰會想承認,至少他不想。

很多時候那個人當他是個孩子摟著他睡,用指腹溫度刮勺他的臉頰,簡直像安撫小狗似地撫著他的後頸;但真正的男人觸及他的底線,一次一次毀壞他的自尊,直到自己無法承受他的肆虐叫他「住手」卻絕對不會停下來,他不只一次大吼著「你到底想怎樣──」。

你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是他?

那個人一直用彷彿聽不見的表情對待自己,但最後他看見了藍染的表情一瞬間就消逝的笑容,在內心驚愕了,一直以來藍染並不會這麼明顯地情緒波動,至少他從來沒看過,總是若有似無面容的男人,黑崎一護察覺到了與平時不同的味道。

關於那個男人。

十一月中旬。

現世正值秋季,雖然尸魂界也一樣,不見秋楓影子但明顯開始散布陰冷的大地,吹拂著冷風,行人開始著起厚重禦寒衣物,紛紛搓著手掌,自秋颱過去後,天候的轉變像是徵兆什麼開端似地,至少對某些人來說是如此──

(快了。)

就快了——

奔馳的腳步聲啪啦啪啦重擊在柏油地上,人影急忙地穿越了小巷,黑髮女子氣喘吁吁地拉開了浦原商店的大門,「茶渡…他們回來了嗎──?」

「啊,是的。」

猛一抬頭差點沒被朽木露琪亞嚇岔半條命,原本正在清貨的浦原喜助瞪大眼睛僵住(連同貓化夜一),是怎樣?一開門就爆出這麼一句,門是壞了沒啊……?上次被小雨甚太玩擊球打壞的地方修了嗎?

從木質拉門縫間透射進來的日光,印落在摻著老舊灰塵的地板上,從嬌小女子身後出現了高大人影,紮起暗紅髮的男人一手抵在門板上,跟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

「露琪亞…妳…」幹嘛衝這麼快…要命……

看得出來阿散井戀次很想大剌剌地埋怨,但是敢怒不敢言免得挨揍,男人只能懦懦地把話吞進腹中。

抬頭望了在室內還戴著帽子的金髮男人,一手壓著摺扇,自從知道這個奇怪男人是前十二番隊隊長,戀次就懷抱著複雜心情,之前在現世也暫留過浦原商店一段時間(替茶渡特訓),基於在六番隊執勤的緣故不知不覺使用了敬語。

「抱歉、打擾了…」

露琪亞這段時間一直心神不寧的,自上個月在尸魂界竭盡崩潰的那次,因為在意著所以無法放下心來,臉色慘白至四番隊長卯之花烈都三不五時來關照,就算知道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不、應該說給予了尸魂界巨大的震撼彈。

那個,她所在意的人。

「浦原,茶渡他們應該在你這裡吧?」

輕冷的女聲說了。

看起來臉色實在不太好呢。

「沒錯,真是聰明…!」拍扇,浦原喜助用扇面遮掩了表情,聲音聽起來在笑,調侃意味很重。

「朽木小姐是怎麼知道的呢…消息傳得真快……」

鐵齋備了茶水從裡頭走出,對來訪的兩人行禮。

「我要見他們,浦原。」

真是…

一個一個都一樣啊…

每個都這麼等不及的樣子。

靜默漫延在室內,像是理解了什麼浦原見狀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抿了唇,對在一旁把搬運物品放下的孩子說了,「…小雨、甚太帶他們進去裡面。」

「店長…」

最近怎麼來的不速之客這麼多啊,兩名孩子睜著大眼,甚太悄然在心中埋怨了「真麻煩吶」,貓的身影躍過陳物架,漂亮清爽的黑色弧線,從上頭跳下後佇足在地,夜一回頭了,金眸注視著站在門邊的兩人。

「──跟我走就好。」

幾個步足黑貓穿越過和式拉門,只見到捲起的貓尾消逝在門的後面。

「…」

浦原喜助在阿散井戀次和朽木露琪亞經過身邊悄然地壓低音量說了,「…不過,小心點,見到了不要太激動喔。」

然後很迅速地被瞪了一眼。

傳統和式房間內,他們所熟悉的,之前井上受傷被帶回來就是待在這個房間。

禢禢米必須自行鋪上被褥,在他們到達時墊被什麼都已經鋪呈好了,拉開紙門裡頭的人抬頭望了率先進門的朽木露琪亞一眼,茶渡泰虎和石田雨龍很安靜地各佇房間一角,彷彿過了世紀之久的無端沉默。

睜大了深邃瞳眸,朽木露琪亞愣望著裡頭兩人,原本以為應該…會有什麼劇烈傷勢,結果看起來比想像中的…更朝氣蓬勃吧?

「朽木。」

輕聲喚了女子的名字才讓那人回神過來,急急忙忙進門確切詢問兩人近況。

但,不管怎麼說看起來沒有明顯外傷真是太好了…!

「茶渡…石田……你們沒事嗎?」

半跪在茶渡身邊檢視他們身上有無傷口,從外觀上看不出有任何刀痕還是骨折痕跡什麼,夜一靜默地坐在一旁舔舐著肉蹼上的細毛,活脫貓樣。

自他們回到現世,據說在離開虛圈之前傷口都被井上給治好了,出乎意料地平安歸來,而與其說受傷什麼的,倒不如說是心靈受創比較嚴重吧。

「…嗯。」

察覺到氣氛中的不對勁,黑檀木色的眼睛飄移不安地對上了旁邊那雙暗紅色眼睛,戀次也噤聲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有人要說話,露琪亞覺得她的聲線有些顫抖。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這麼安靜…?」

「只有你們回來?」

「…」

「一護呢?我沒看到一護,為什麼一護沒有回來?你們見到井上了嗎?」

為什麼不回答?不要沉默啊…!

幾乎帶著哭腔的語調,露琪亞燃起憤怒的點站起身——

「到底怎麼了……不要不說話──告訴我啊…!!」

「喂…不要這樣,露琪亞!」身為青梅竹馬的阿散井戀次穩穩按住黑髮女子的肩膀。

其實,很難得看見朽木露琪亞展露這種情緒,就連雙殛事件她都是極為隱忍壓抑,多個日子瀕臨爆發的情感宣洩而出。

「不要逼他們了。他們也不好過。」

四楓院夜一沉穩口氣鎮住了尷尬的氣氛。

真是的,每個每個都沉不住氣心神不寧的就連喜助那傢伙也是一樣…!

坐在最角落一直靜默的石田雨龍平緩的開口,「…見是見到了沒錯。」

老實說他會留在這裡是因為沒有地方可去,自願和茶渡一起被收留的時候浦原喜助訝異地說了「不要待會你老爸衝進來跟我要人啊」才發現這根本是一場大騙局。

尸魂界與滅絕師,黑崎一護真血身分…不過事情太複雜了突然叫他們講誰知道從何說起啊──「我們見到了井上,原本骨折挫傷我們兩個胸骨至少斷了三四隻,是井上治好的。」

茶渡點了點頭。

「那…她好嗎?過的……好嗎?」

「這點倒是可以放心,她沒有受傷,不知打什麼主意,藍染似乎不准破面們碰她的樣子。」

那就好,露琪亞心中的第一塊大石放了下來。

其實,她一直對她很歉疚…

想道歉的卻說不出口,想感激的卻怕再也沒有機會。

自從井上去了虛圈她也不斷懊悔,為什麼該守護的無法守護,眼睜睜地巴望著離開,那是比誰都堅強的人類少女,或許兩人之間有這麼點勾指友誼存在,她在現世第一名人類的,朋友。

「黑崎的部份…」

「這就說來話長了。」

無法理解的複雜…是他怎麼也整理不出頭緒的。

石田眼鏡底下暗藏的光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望了茶渡泰虎一眼。茶渡一直都很安靜,應該說他本來就是個惜字如金、異常沉默的男人,但是虛圈事件對他的打擊更大吧,彷若直接被炮轟的消沉模樣,深色的髮絲遮住了他的雙眼,唯一感受他還活著的只有起伏的呼吸聲響。

自己曾經說過茶渡「保護過度」,他是不懂這兩個人有什麼樣的牽絆,但是當黑崎完整的從他身邊撤離時,才突然理解…這個人當初去尸魂界,甚至可以說,得到了這種力量是和井上織姬有著相同原因——

而當誓死保護的人眼睜睜地從他的眼前被奪走,眼睜睜地看著他多上一道道傷疤,眼睜睜地看著他痛苦自身卻無能為力,這個人的痛楚大概比實際感受的那個人好不到哪裡去…簡直向假寐一樣的,茶渡泰虎彷若雕像地坐落在窗下位置。

很久沒感受日光了,明明才去了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卻覺得陽光是如此和煦溫暖。

「…」

「…假面…」

「…一護的虛化?」

什麼…

一堆他們沒聽過的辭彙…

「或許是當初急速促使他能力的生成造成的後遺症吧,確實的原因還不清楚,不過假面軍勢的確實找上一護了,而一護也和他們有過接觸。」夜一解釋著。

「但是,他們說的那種簡直像多重人格被替換掉那樣的啊……」

難以想像那種情況,應該說光想像就令人反嘔。

「這個,是極少的案例,是例外…不是所有情況都這樣的,如果體內的虛想要喧賓奪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已經抑止虛化的一護,就算身體被奪走了,也再也回不來了。」

「…」

輕咳了一聲,花了不少時間解釋的石田雨龍清了清喉嚨。

「總之,黑崎在那裡的立場非常奇怪…不太像俘虜,可是是俘虜沒錯。」

「什麼跟什麼啊…」

穿了破面裝又可以在虛夜宮內自由行動,但是又和破面戰鬥……傷勢卻不被井上治療……

保有自己的意識…

還有他的保證…

他說藍染會放過他們,井上也這麼說…到底……

從頭至尾聽得一愣一愣的戀次吶地脫了口,「喂…」

「一護他該不會叛變了吧?」

「這是不可能的…──!!」

情緒整個上來,朽木露琪亞啪的直接往阿散井戀次的頭上給揍了下去,那個一護會叛變怎麼想都不可能!!

「我開玩笑的啦妳不要那麼激動──!!!」

「你是白癡嗎!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細聲尖叫,戀次護住自己離女子身邊倒退幾步,他又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從剛剛聽起來情況就是這樣啊——

「反正,不管一護在那裡還保有自己的意志沒有啦……這下慘了。」跟著沉下臉,暗紅色眸子不安地望著在場所有人,身為六番副隊的他經歷總是比朽木露琪亞來得多,不用想也知道尸魂界會下出什麼裁決,「總而言之絕對會被當成是……」

背叛。

甚至可以說是助紂為虐大逆不道,從他們擅自決定闖入虛圈就是個開端,還有令人在意的…

「井上織姬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雖然貌似求救訊號,但整體解釋起來…

簡直就是在告訴他們不要去找她一樣。

從深不見底地井中打水,原本以為是乾涸的,但水漬從堆砌成的井塔中溢流而出,形成了水窪。不過這也做得太逼真了吧…?雖然這麼想著,萱草髮色的少年還是拿了殘留歷史痕跡的水瓢,從木桶內盛裝清水,清澈透明到似乎可以喝的樣子,閃爍著日光遺留下的痕跡,黑崎一護跪在地板上雙膝著地,膝蓋沾染些許泥土,赤裸著腳踩在細小的綠草,枯枝和樹葉被腳步給壓平。

拿起水瓢直接從頭部上方傾倒而下,萱草色的髮瞬間被打濕服貼耳際。

閉起雙眸眼睛注視著前方,依舊是蒼綠的那片景象,沒有改變什麼。

真是…他到底在幹嘛啊……?

終年午後的那日光,從綠葉縫隙中灑落下來,在他身上形成碎瓣陰影。某人腦子淨空同時也很混亂,他應該什麼都不想的,但腦子裡…不由自己就會冒出某些東西。

一護突然想到之前和銀修練的時候,在順利阻擋神鎗的攻擊直到身體因為鍛鍊過度而產生麻痺,黑崎一護僵直手臂奮力揮出斬月,市丸銀輕地使用同樣速度攻擊為主要的斬魄刀迎擊,在交鋒的時候發出摩擦的金屬聲,異常刺耳。

「銀…」

少年反常地擰起雙眉,用了非常不確定的口氣喊了對手名字,攻勢倒是沒有停下來,明明手臂都在痛了,把身體往後扳利用迴身力量,斬月從左側方劈過——

「如果變強了有什麼好處?」

「…」

銀白髮的男人沒有回答,反倒是錯愕了一下,刀子反彈對方的刀後,明明使不出力的少年卻又一個迴劈--

…刀的聲音挺像哀鳴的。

「如果變強了…」

「可以救更多的人嗎?」

「可以保護更多的人嗎──?」

鏘啷聲後刀反彈,黑崎一護大喘著氣,汗水沿著下顎不斷低落連同背部衣服內裡整個被浸溼,起伏不斷的胸膛缺氧卻硬是擠出話語,「你告訴我、如果變強了…──」

…到底能做什麼?

「這個, 一護小弟,你知道的不是嗎?要不你當初為了什麼而堅持呢?」

隨著時間流逝,心態轉變少年問的這個問題,…感到迷惘了嗎?

「如果你不繼續下去……」

「任何人都救不了。」

望著市丸銀,少年手握著的刀柄鬆懈了下來,棕瞳漸黯淡。…沒錯。如果不去做的話,不管是要保護誰都不可能,他說的沒錯,但是…

可惡…!是不是如果自己再強一點的話,他就……

你是在軟弱什麼,黑崎一護?

少年在不知不覺中擰了眉,像是洩恨似地又一桶水直直往身上倒,嘩啦嘩啦的水聲迴響在靜謐林間,映襯著蟲鳥鳴叫,但仍沖不去那份虛無感

垂下的手指很無力,黑崎一護閉起雙眼只感覺到周遭煦暖氣息烘著濕濡的身體,水窪逐漸擴大直到可以包圍住他跪著的身體,還在繼續溢流。

「…你在做什麼,一護?」

熟悉的聲音響起,離自己有段距離但還是讓少年緊繃地僵起身體,順著聲音方向直直起身--

「…」

先是睜大了眸子,然後擰起雙眉,棕瞳視線停留在藍染身上。

似乎不怎麼驚訝的樣子,在後來,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平常閒雜人等是不准進出的。

自從上次後,他和這個人的關係…很詭異……

或許只能用詭異來形容吧,雙方保持距離,藍染對他已經到了視若無睹似乎他做什麼都不會干涉的模樣,全然放任。比起當初他的限制已經減緩到幾乎不稱作俘虜,在虛夜宮裡承受意味不明曖昧的眼光。

但藍染最終無法妥協的,就是放他出這個虛圈吧。

察覺到男人的逼近,事實上也沒有距離多遠大不了幾公尺距離,直到近到踏出一步就能觸碰到對方的地步,藍染的笑意不知為何讓一護很陌生,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樣笑的嗎?

勾起的唇角散逸著平時不容許出現的溫和味道,比起在殿內少年緊繃度似乎緩和點了,直到藍染伸出手他才吶吶地開口。

「…幹什麼?」

「…」

或許最大差別就是,比起當初他不再這麼懼怕這個男人了,這是當初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藍染站在他的面前,他可以泰然自若地面對,只要那個人不做出什麼奇怪舉動的話——

「都弄濕了…不冷嗎?」

弄濕……

對了他剛剛…在……黑崎一護睜著雙眼展露出疑惑。

輕輕地笑著詢問著,藍染手指溫度很明顯地,纏在臉頰、耳際、後腦,輕聲吐出的嗓音噴在耳廓旁,遺留粗繭的手指纏上了正滴著水的髮絲,意識到接觸的少年臉頰升起溫度,反射動作就是轉身退開,卻被對方一手抓住手臂拉得更近——

「藍染…!!」

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人,炙熱的體溫緊貼著他的身軀,黑崎一護不安分小小地掙扎著,男人手臂整個摟過他的身軀,一手停留在腰際上被大力地握住,屈於身高上的差距完全動彈不得。

「…放手──」

「我叫你放手…!…喂你不怕你的衣服被弄濕的話就放開……!!」暴跳如雷的少年大吼著,雖然這種恐嚇不見得完全有用,不過藍染這傢伙完全不顧忌自己身上是全濕,他感受水珠已經暈染上了對方身軀,緊壓住自己的部份已經開始浸透,白色外褂逐漸呈暗灰色,尤其是接觸面,少年用手掌抵抗著對方壓迫。就算濕掉了……

「倒是無所謂……」

「平常還可以忍受,不過你今天無端在挑戰我的忍耐限度…?」

「…!」

一手勾起少年下顎,逼迫那雙眸子望向自己,原本想別開頭卻硬生生地被扳了回去。

「你也太無防備了吧,一護?」

「誰…──」

「就這副樣子……我可以解釋成你在引誘我。」

男人笑了。

的確是完全毫無防備的,少年站在陽光底下,萱草髮色因為太陽照射而呈現更淺的黃甚至是金,從頭到腳濕濡水珠不斷落下,浴衣都已經呈現半透狀服貼在身上,但眼前人卻還完全無動於衷地,殊不知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大剌剌地站在眼前。

甚至用那雙澈亮雙瞳望著別人。

「鬼才要引誘你──!!」

什麼跟什麼這傢伙──

已經氣到不行,開始想要動用拳頭的少年,突然領會眼前人意思整個雙頰紅到快要出血,男人的手指沿著背脊一節節地撫摸著滑至腰部,手指溫度隔著完全濕掉的浴衣很明顯,尤其這個人撫摸人的方式讓黑崎一護覺得大概自己很有問題,為什麼身體會不自覺地虛軟……?

「別動,一護。一下子就好了。」

「…你……」

在一抹輕笑後,藍染將頭靠在少年肩上,因此看不見黑崎一護比什麼都錯愕的表情,藍染的髮絲散在頸子上些許麻癢,一護的眼睛只對向那仿尸魂界的碧藍天空,要不是有樹蔭,日光可能眩目地讓人睜不開眼睛——

時間倘若靜止。

像是偋住呼吸似地,被抱住的身軀已經開始產生悶熱,剛開始滴著水的時候還很冷,但是現在由於溫度是兩個人擁有的,定點加溫。

「藍…染……?」

「你是……」在做什麼……

藍染只是抱住他卻沒有其他動作,毫無意圖的,萱草髮少年想開口問他怎麼回事但沒說出口。

因為那個擁抱太溫熱。

直到鬆開自己,少年的目光仍然直視於男人背後的景色,藍染放開自己直到體溫脫離,簡直像是僵住般地呆滯了,藍染的手溫暫留在被接觸過的地方。

…竟然完全動彈不得。

「…好了,我該走了。一護。」

輕笑的勾起唇角,藍染順手撫了少年的後腦勺,撫弄髮的方式像對待小孩。

棕色眸子睜大,整個錯愕到不行,這傢伙是在嘲弄自己嗎,感覺被全然捉弄了的黑崎一護望著男人即將迴身的背影。像是真的要離開似地,藍染穿著白袍的背影逐漸行遠。

──就這樣,你是來玩的嗎……!?

什麼跟什麼──

「等一下、藍染──」

喊出口少年才發現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突然發現自己有挽留意圖,不要說藍染連自己都愣住,手僵持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這個…他是該縮回去還是怎樣的,自己到底在幹嘛啊…?

「什麼事?」

「沒、沒有……」

「我不…」面對男人回過身靠近自己的情勢,黑崎一護緊張地節節退後,他一定神經有問題才會叫住藍染,內心只想著 「不了你趕快走」的少年,「…我只是想說,你這個人不要每次話都說一半……」

「我只是來看看你。」

「什麼…」

「如此而已,真的。」竭盡傻眼,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種話。

被抵在樹上,視線被樹蔭遮蔽,一護感覺到濕冷的背部貼服著粗糙樹幹,相互摩擦著——

嗯…現在的情勢好像有點危險?

「藍……」

「…怎麼?你該推開的不是嗎?」藍染一手抵著黑崎一護身後的枝幹,基於身高差少年只能仰頭望著男人,事實上他還挺討厭這種姿勢的。

那種感覺讓他趨於弱勢。

「…我說了我不知道──!!」用力地用手肘別開男人壓上的身軀,同時怒吼出的少年臉頰已經倘了血色,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順著藍染間接撫上的手跟著噎聲,

手掌撫上面頰沾染了被遺落的水珠,已經開始有點泛冷的身體微微發抖著,他不知是面對目前情勢感到緊張,還是真的覺得冷,一護覺得視線有點模糊,水珠一直沿著髮滴下。

…白花不斷地劃過視線,和著綠蔭覺得前方景色過度矇矓。

「你不推開我就會繼續。」

一護皺眉,他說得沒錯…是不是該……

到底在遲疑什麼?

接著感覺溫熱的氣息覆上,藍染沿著少年已經濕透的萱草髮在額前,落下吻,然後溫暖觸感輕碰著嘴唇,直到確確實實那個吻壓了上去,撬開被水沾濕的唇瓣舌尖探了進去。

「…」

又被吻,不是已經說過不要做這種事嗎……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一護皺著眉,身體被男人的手緊緊扣著,直到喘不過氣的時候空氣倏地打進肺部,察覺那個吻沿著頸子落下,直到衣襟被撥開露出肩頭,少年突然發現自己目前的處境有多危險,從頭到尾整身濕透,那層薄薄的布到底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黑崎一護深深覺得自己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他仰頭望著枝葉和天空,尤其是男人沿著自身身軀往下,沒有剝離衣服的部份就隔著布料烙上溫熱的吻,被舔舐胸前乳尖時少年不安分地顫動,咬牙小小地驚喘出聲,用手掌用力推阻藍染不要繼續肆虐下去。

「…喂、藍染……這裡是…」

混帳,竟然連話都講不好,他直覺應該去撞樹幹自殺了…

「是?」

「是外面…!」不是說剛開始什麼都不會做嗎有事沒事就發情的人是誰……!!

「──你絕對不會想在這裡…」整個動怒,怒意明確染上少年棕眸,「你瘋了嗎發情也要看場合好不好!?」

「是嗎?我認為這裡很好。」

「藍染…!!」

「所以如果在房間內就可以?」笑了。

少年低吼著「最好是有這種事情…!」。

接下來的場景真的是前所未見,為了不讓自己亂動男人掌心按著自己的腰際,不理會黑崎一護的叫囂,吻順著腹部往下。

「等一下,藍……」真是瘋了──

藍染以前完全不會有這種舉動,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做這種近乎服侍的動作,根本不可能。

……黑崎一護覺得他可以馬上羞愧致死,被撩開下襬另隻手沿著臀部下方撫上,沿著大腿根部來回輕撫,力道不至於留下任何印子,但只是讓這種調情戲逐漸加溫而已。

這種撫弄讓少年無法忍受的顫抖,整個身體重量壓在樹幹上,他的雙腿被拉開。

因為沒有被做過從來不知舌頭的溫度這麼懾人,口腔黏膜與下身的接觸貼合,比起什麼更滑溜的觸感,但舌背上的粗糙面又刮勺著柱身,重點是那種熱度…簡直要把自己給燃燒起來的熱度,完全無法忍受——

小说相关章节:【中文注意】曇花【R18藍一】【中文注意】曇花【R18藍一】【中文注意】曇花【R18藍一】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