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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9-11END,5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5540 ℃

「正義…」

而正義的實現是國家的最終依歸,以強健信念作國家的鋼骨結構,即是理想國。

東仙的回想使得步伐漸緩,黑崎一護望著身旁沉默不語的男人,擰眉。

在發什麼呆啊…這傢伙……?

妮露.杜緊緊抓著少年的手臂,小小的孩子無法適應這種氣氛。

提出這種問題只能說他勇氣可佳,但…以為他會回答嗎?

不對,少年的噤聲已經代表了他不期待,果然如同東仙所想的,下秒黑崎一護的悶哼出聲。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你就當我在自言自語吧…」

真是的,不想回答好歹說一聲吧,這樣子好像是我在強迫你一樣──

「…」東仙還是沒有回答。

大殿。

「──你、你找我?」真是莫名其妙感到彆扭,尤其是闔上門後眼睜睜地看著妮露和東仙他們離去。

根本就不顧他反對,高大男人一把把他給跩了進去(附帶妮露哭叫的聲音),黑崎一護心裡頓時很想大叫「喂等等不要走啊」,萱草髮少年背緊貼著牆面愣望著男人,他根本不敢過去。

天哪,難道他要一直黏在牆上嗎…

「對。」藍染勾起笑容,而且還很故意的向他招手。

「一護,過來這邊。」

他意指他旁邊的位置,石桌上擺著藍染慣用的紅酒杯組。

「…」

他叫他過去他就該過去嗎?他以為在叫誰啊!?

「你自己不過來,我就過去把你抱過來。」

「…什…」

怎麼有人說這種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

黑崎一護幾乎傻眼的望著男人,然後,藍染望著少年躊躇地沿著外圍走過去,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就好像把刀架在他頸子上脅迫將他綁架過來一樣。

終於幾分鐘的天人交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可惡…!!」他為什麼要屈服在這種惡勢力之下啊!?黑崎一護洩憤似地一股腦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重要的。」

「…吭?」

「你沒事還叫我來——?你到底在想什……」

藍染示意地將杯子推往少年面前,露出他擅長的微笑。

「喂、我可不要喝…。」

「我知道。」

少年皺眉,那種又酸又澀的苦味,他真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麼那麼喜歡這種東西,更何況酒只讓他回想到之前不挺好的回憶,甚至他想到那一次的事情,就覺得有點顫抖。「沒關係,喝茶就好。」然後替他斟了一杯紅茶,滾燙的茶湯餘煙裊裊升起,黑崎一護拿起白骨瓷杯,那是捧在手心非常舒適的溫度。

「…」

他真的很奇怪。

是他多心了還是什麼的…藍染總是會著墨於非常微小的地方。非常微小卻又不可忽視的…溫柔……

自那夜起他根本不敢直接面對藍染,甚至看見他就迅速地逃跑,黑崎一護睜著淡棕色眼眸用餘光瞥著藍染,帶著不確定感,他總覺得歉疚了什麼,明明就是藍染擅自挖出他的…回憶,然後……擅自……但為什麼會是他覺得對不起他啊——

實在太丟臉了,根本不可理喻嘛!不知是因為口很乾還是緊張黑崎一護仰頭大口飲乾了那杯茶,可惡…是他歉疚了誰而感到虧欠?

藍染只是興味昂然地注視著少年,靜靜地啜飲著透明杯中的紫紅液體。像是等待,雖然不知在等待些什麼。

藍染的手指抹過少年的唇瓣,抹去因茶沾濕嘴唇多餘水分,被那雙眼睛直視著,跟以前不一樣嗎?不是同樣都被看嗎?面頰像快出血,連耳根和頸子都充斥紅色。

黑崎一護想逃離那雙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太露骨地印出自己,直接了當地注視著。

他真的很想走——

以前他不懂…也就算了……

現在他「大概」明白藍染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感覺,那他該怎麼辦啊……

「…!」

被食指及拇指勾起下顎,少年直視了藍染的深琥珀眸子,眼睛對眼睛視線接觸,而氣息很近,散逸的葡萄酒氣像是有意無意地擦過嘴唇,隨著藍染的呼吸輕輕噴灑在黑崎一護的臉龐上,黑崎一護像是要被打到那樣的用力瞇起眼睛——

「…」

五秒後聽見藍染輕笑出來的聲音,少年睜開眼睛像惱羞成怒那樣地大吼出聲,這、傢伙…

「別耍我…——」真是令人生氣…!

「藍染…!」他以為他在做什麼!?他是玩具嗎?

男人倒是無所謂地用非常輕鬆的語調喚了少年的名字,「一護。」

「以為我要吻你嗎?」

「…」

理解了男人意思,少年一瞬間漲紅面頰,吻…吻……

「誰以為!!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

掌移置少年的後腦,藍染順勢撫了黑崎一護的髮,少年結舌了,現在他做任何反應都是多餘的。

像是安撫,手掌的力道非常輕柔,就像那天的夜晚一樣。那天他把他壓在胸口緊實地,他確實聽見了藍染心跳的聲音,這個人和他們同樣有血有肉,然後有…心跳——心臟確實鼓動著,和他的一起,男人將自己摟近懷裡然後輕聲訴語,他已經不記得他說些什麼,還是什麼都沒說,眼眶被淚水漲滿,毫無止盡的傾泄,他咬著牙想要忍住聲音但沒辦法。

他不明白藍染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一個敵人…他只是虛圈的俘虜。

少年根本不敢去想到底為什麼,…但藍染直視他的眼睛溫柔到令人害怕,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就像現在這樣,但他很確信的藍染把他當小孩子來看。

他竟然會覺得藍染的手很溫暖…

黑崎一護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揮別男人的手,為了讓這傢伙離自己遠一點,黑崎一護把自己身體往旁邊挪惡狠狠地瞪著男人(雖然對方還是露出看好戲的表情)。望著散落旁邊位置的書本,少年才發現藍染在看書,隨手拿起來翻了翻…靠…什麼艱澀的東西啊……根本就是他死都不會去翻的。

黑崎一護目光注視到藍染遺留在膝上的書本,很明顯的是剛剛正在翻閱的,看了一半而已。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看書。

「你看什麼?」

「小說?」

「我從不知道你也看小說。」黑崎一護擰眉,表露出驚訝的模樣,藍染沒有反對他所說的。

「不,應該說什麼都能接受…文字的話。這種類型的,只是比較少看而已。」

這個人竟然會看小說──

黑崎一護印象中藍染所看過中外艱深理論、歷史書籍,他也聽說過「五番藍染隊長」的嗜好是看書,但他就是沒見過他看小說,至少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什麼東西在少年心中隱隱醞釀著,他突然明白了。

…這個男人。

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他是誰?

等等,不要說他了,所以連和他相處幾百年時間的護庭十三番都會被欺騙,這個男人營造出的形象帶著虛偽的面具,但又如此真實,藍染很像故意隱瞞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日常就散播著那些蛛絲馬跡,一點一滴遺留在藍染所經過的任何地方,一切都有機可循……

那麼、銀和東仙那兩個人就懂嗎?

而他從沒理解過這個人…

他們口中的藍染,他眼睛看見的藍染,對他做出那種事情的藍染…

踐踏生命的藍染。

無意間露出憐憫姿態的藍染。

「藍…」

黑崎一護想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你想說什麼,一護?」

藍染面對少年的目光毫不在意,即使那雙盯著他的眼睛現在充滿了揣測,雖然這在他的預料之內。只不過這名少年…比他想像中更心思細膩。

「…藍染。」

「銀說的,關於你的過去都是真的嗎?」

那些,在流魂街所有發生的事情。男人笑了,沒有反駁,沒有應諾。

「是真的又如何呢,那些都和鏡花水月一樣不是嗎?」

曇花的花語是…?

「曇花的花語是什麼?」

萱草髮的少年不明白的回頭望著銀白髮的男人,是那個時候藍染給雛森桃的問題,市丸銀用京都腔笑著問。

他倆站在不屬於虛圈卻在虛圈之中的境地,皎潔月光下映照著顯得那裡虛幻飄渺,朦了層薄霧一樣。

「…」好誇張…簡直像假的一樣…

黑崎一護從未想過月亮可以如此清晰,簡直像被鑲嵌在半空上那樣的,那麼突兀又真實。

因為他從未在黑夜中來過這裡,暗夜的綠林除了月光外一片漆黑,靴子踩著碎葉與枯枝卻不明白腳下的道路究竟長什麼樣子。

只有月亮是這個地區唯一明燈──他跟著市丸銀來到這裡只因為那個男人說要給他看一個東西。

「一護小弟…」

「你想看曇花長什麼樣子嗎?」

「…」

「不就是花嗎…」

不就是花嗎?還能長怎樣…他真是不明白市丸銀到底想說什麼,

「花期只有五個小時呦,機會難得,錯過了就只能等下一次。」

他們在水井旁的矮磚坐下,黑崎一護平時都在這裡休憩的,不過現在盯著前方是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蟲鳴聲繚繞耳際,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不是身處在這個世界的。

這個地方竟然種了曇花,不過既然不是晚上過來又怎麼會知道呢…

那不過是種花,他卻很想知道。

到底是什麼樣子——

「對了。」

「你想知道的原因,我可以解釋為你對藍染隊長開始有興趣了嗎?」

「誰…有興趣!!」

雖然天色很暗但市丸銀仍能想像少年漲紅面頰大吼出聲的模樣。

「我才不會對那種人有興趣…──!!」

很明顯的少年對藍染的心境開始有所轉變,那種變化雖然微小,但已經讓所有人與他們相關的人都能看得出了,從百般拒絕開始,到現在男人對他伸出手,他會猶疑…然後再緩緩地把手給遞出去——不難想像說要看花的少年,此時心情是多麼複雜,他明顯地不想承認他對那個男人的任何心情。

不過啊…真是不坦率呢…

「市丸銀到底還要等多久…」

不過也太慢了吧,他等了兩小時有了吧…!萱草髮少年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在這裡完全沒有事做啊,市丸銀輕笑,黑崎一護擰起眉回瞪男人。

「哎說不定等得很有價值呢,必竟那是被形容為月下美人的花朵啊。」

「…到底是誰這麼浪漫取這種名字…真是搞不懂……」

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年抬頭望了月亮,圓形的月散發出寧靜,雖然周遭細碎雜音繚繞在耳際,但那種靜謐是從深層底部延伸而出的,空氣中散發著森林香氣。銀的聲音很恍惚地在暗夜中響起。

「你要知道呦一護小弟,在這裡…」

「太陽指的是誰?」

「…什麼?」 黑崎一護錯愕地望著突如其來問話的銀白髮男人。

啊?…打啞謎嗎?

「月亮指的是誰?」

「曇花指的又是誰?」

看著少年一臉疑惑的表情,市丸銀心裡有個譜底。

哎,也難怪了…

「不過呢,不管誰是誰。」

「你是最幸運的了,一護小弟。」

是哪裡幸運…?

黑崎一護完全不想知道市丸銀話中的涵意,竭盡挖苦的隱隱夾帶著酸楚味,到底想說什麼?語焉不詳的。不過接下來他已經沒有再理會身旁的男人了,他看見在暗夜中緩緩盛開的披針型花朵。

少年訝異地站了起來愣在當場,睜大淺色眸子,他微啟唇瓣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那個景象太不可思議了…凡是第一次看見的絕對都會有這種反應。

濃烈的幽香散逸在空氣中,就好像把這個地方與世界隔絕一樣,濃烈的香氣瀰漫將他們包裹住,四周都是花,全然被花包圍。

那也是當時藍染,眼中的景象…

他看見了——

白。

是純粹的白,純潔無垢的白色。

眩目地綻放著,雙掌般巨大的白色花朵,像星光一樣遍佈四周,從黑色深夜中冒出由暗轉為白 ,將暗夜點亮。

「…共有九十七朵呦。」銀的聲音在笑…

「怎麼樣?難得一見吧?」

「要一口氣看見這麼多可不容易……」

九十七朵。

夜曇花。

尸魂界,十番隊舍。

「進、進攻虛圈?」朽木露琪亞尖聲叫了出來,坐在正對面的金髮女子急忙摀住她的嘴。

「噓…!」

松本亂菊壓低音量要她小聲點,「露琪亞這可是最高機密啊…!」黑髮女子用雙掌摀住嘴巴,斜眼瞪視陪她來的阿散井戀次一眼,紅髮男人心想『叫的是妳又不是我…瞪我幹嘛……』

「呼…」好不容易鎮定心情喘了口氣,朽木露琪亞才說的出一句完整句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妳是說…」

「總隊長會先派遣十三番隊隊長和副隊到虛圈去嗎?會派幾對?」

「但有一半的人員要駐紮現世和尸魂界吧?」

「這樣人數夠嗎……」少了三番、五番、九番隊長吧。

「…唔嗯。」

「詳細情況我不清楚…但是隊長會議是這樣說的沒錯……」

被喻為天才兒童的日番谷冬獅郎從後方走出來,插著雙臂冷眸望著蹲在角落活脫像是在講鬼故事的三人——

「松本…」

「妳們在幹什麼?」

「…!」

松本亂菊一臉被驚到的表情,哇哇亂叫了起來,

「啊啊啊隊長你要嚇死我啊…當然是什麼都沒有的(鬼)啦!!」

「別裝了,我都聽到了。」他的副官…不,應該說「女人」一直都很奇怪。

「——你們那麼大聲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嗎?」

日番谷冬獅郎把手上的文件推至桌子角落,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是說,六番和十三番有這麼閒……一天到晚跑來十番做什麼?

「你聽到就早說嘛隊長…」

日番谷朝臉色涼涼的金髮女人,冷眸瞪視過去。

雖然大家都沒提但那表情很明顯地就是非常盼望,三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興奮期待的光芒。

「…」

白髮的孩子嘆了口氣。

「…這麼想知道是吧?」

「嗯嗯嗯。」三人點頭如搗蒜。

「…」

「山本總隊長有正式命令下來。」

正式命令…

「各番隊應該已經獨自下達命令了吧,總隊長會派遣進駐虛圈的死神…——」

「什麼要開打了嗎!?」戀次和露琪亞顯得很緊張。

「先突襲虛圈,然後…」

「…元月一日之前。」

「預計在初雪的日子,在現世決戰。」

萬分冷靜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敘述的聲音非常果斷。

「什麼…」

「現在確定的是,現世組由黑崎一心領軍,而虛圈組由浦原喜助負責。」

「條件是由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提出的——」

『「這次…你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引述了黑崎一心的話,日番谷冬獅郎想起那個黑髮擁有寬闊背脊的男人,那雙眼睛和他們所認識的黑崎一護相差太遠,很難想像是父子。

很明顯的,萱草髮的少年眼睛總是表露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他還太天真也太純粹。

山本元柳齋重國老者的聲音在殿內響起,燃起了怒意。

「不可能,你以為尸魂界會接受這種條件嗎?黑崎一心。」

「你隔了百年回到這裡我們可沒說不歡迎你,畢竟你曾經也是尸魂界的重要主力,但開門見山就提出這種條件——」

「…不要就拉倒。」站在中央的男人粗聲粗氣反駁了,黑崎一心被包圍在中心卻毫無懼怕模樣。

「他說的沒錯。」

突兀的女聲引起在座的隊長們一陣嘩然。

飄揚的黑髮,黝黑膚色纖細的身形從大門走了進來,因為背光能看見飄揚的披風,那是失蹤了一百年的「瞬神」四楓院夜一。

自上次雙殛事件後就沒見到的女子,跟隨旅禍回到現世,應該說回到了浦原喜助那裡。

「喔…!是夜一啊。」

「怎麼樣?浦原那邊都好了嗎?」

「真是的,叫你一個人進來你就一個人來啊…?喜助那傢伙也真是的。」搔了搔頭髮,女子的亮眸掺雜了笑意,目光卻盯著在場的所有隊長。

「真是好久不見了…各位。」

山本元柳齋重國跟著露出諷刺語氣。

「…」

「哼,該來的都來了,連不該來的也來了。」

「謝謝誇獎,山本總隊長。」

「──你們還當我是隊長嗎?」

老者的確在生氣的樣子,眾人能感受到場內靈壓顫動。

這傢伙還是老樣子…黑崎一心想。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藍染必定會加速崩玉的覺醒,因為他們知道『沒有時間』了,決戰日剩下不到三十天。這次…連假面軍勢都會參戰。」

假面軍勢…

由死神界踏入虛領域的人…對某些隊長來說算是陌生,就算交戰過,但他們並沒有親身經歷那種違背常理的狀況。

「拐彎抹角的他們聽不懂的啦…!」夜一沒好氣地大聲嚷嚷著。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們知道只有浦原喜助了解阻止崩玉覺醒的辦法。」

只有他一人──

因為崩玉是浦原所創造的。不管如何揣測,只有浦原喜助有挽回的辦法。

「還有。」

「除了阻止崩玉的覺醒外。」

「我們要,那個孩子回來。」

那個孩子…

眾人又一片嘩然,很明顯的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

「那個孩子是…」

「指黑崎一護嗎?」

「沒錯。」

擁有萱草色髮淡褐色瞳盼的少年,曾經是尸魂界旅禍的人。

「就算現在說太晚了但他還是我兒子。」黑崎一心沉下臉。

「總之…」

「決戰地不會是虛圈也不可能是尸魂界,最後藍染一定會選擇在現世決戰——」

「為什麼?」

「因為王鍵的生成會在現世。」

「空座町會被犧牲掉…」

四楓院夜一的眼睛凌厲地注視著眾人。

「我們今天的話對尸魂界而言是威脅不是談判,我們沒有妥協的餘地,而你們沒有選擇——」

──元月一日,冬季決戰。

只要是人都看得出來,甚至連弱小的流魂街魂魄也能感覺到,黑崎一心是匹黑馬…非常強大。但真實身分是什麼山本總隊長卻沒有提起。

日番谷目光停留在十番隊的庭院,外頭樹葉及枝幹已經變成了黃褐色,枯葉像雨水般地凋落,「對了,那天正好是過年吧……」

到了冬天馬上就會下雪…

洋溢著意外凝重氣氛,日番谷突然想起平常這裡應該站的黑髮女子身影,應該倚在窗邊笑著叫著他的名字。

松本亂菊總是嘟囔著,「明明就很擔心…不坦率啊……」

雛森…

下次,再見到藍染,我一定讓他以死謝罪…!

只要二至四小時的時間,白色花朵便會迅速凋謝,被世人喻為瞬間即逝的美麗。

少年目不暇給地盯著那綻放的景色,充滿靈氣的花,曇花就像雲或霧一樣充滿了不真實,這種花,簡直不像花,但它還是花…活的植物。

「好像…假的一樣……」少年喃喃脫出口。

像星光一樣遍佈的白色,在黑夜中非常突兀,像夢境一樣。

那個人曾經看過的景象,他曾經看過的──現在換成他站在這裡,同樣用眼睛看著。

高掛明月的幽光,那種光芒很冷,曾經有人說月光是溫柔籠罩著,用柔和視線撫慰著人,但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簡直像個旁觀者一樣…用非常淒冷的眼睛注視著他。

覺得很奇妙。

也很奇怪。

是他說他想看的沒錯。但實際看到了,又覺得一陣反胃湧了上來,他既不興奮也不期待,反而是被一種說不出口的陌生情感給牽著走了,複雜心情洋溢在胸口,一種沉重的感覺。

就像石塊緊緊壓迫胸腔的感覺。

「藍染…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這些…」

他那時候說了『有傷害就會有惡夢存在』。

傷害…

對藍染而言傷害到底是什麼,他所刺傷的任何人、任何事都遠比他所擁有的任何過去還要…藍染到底是抱持什麼心情種了這些花呢?為什麼要種這些花?

是為了警惕自己還是怎樣的…

「這個嘛…誰知道呢。」

市丸銀跟著望著花叢,悠悠回答了。

當他們離開外面回到虛夜宮內部,黑崎一護就像做了場夢那般有點恍惚,心情一直沒有回復過來,有點沉浸在方才氣氛少年持續靜默沒有開口。

兩人步行在深白色長廊上,靴子的聲音迴盪在石頭砌成的迴廊。

「所以花語到底是什麼?」

銀笑著詢問了身旁注視著前方的少年,黑崎一護轉過頭來瞪著市丸銀…為什麼現在還要提這個……?

「你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曇花的花語是「夜之美人」。

「不是,那只是表面。實際上還有一層真正隱藏意思。」

「也就是真實的……」

「什麼…?」

「…花語是妄想與疑惑。」

妄想…與疑惑…?

黑崎一護停下腳步用那雙淡褐色眼睛注視著男人,不知何時他已經變成完全不會迴避視線了,不管他們怎麼調侃他黑崎一護的確變得比起當初的沉穩許多,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心機地望著市丸銀瞇起的雙眼。

沒有任何心機──雖然少年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危險面。

「那是什麼意思…?」

真是奇妙,這名少年遲鈍但同時在某些地方也很敏銳,心思或許比他所想像中的纖細…不是,這是他們當初就知道的不是嗎?但這時候竟然也會為了這種事而訝異,然後埋入裡面思考了,但銀能明白,從那雙眼睛裡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市丸銀…到底是怎樣的人?

黑崎一護突然發現,他始終不明白「市丸銀」這個人的存在,這個人的確比他所想像的還要複雜多了,他老是用那張洋溢著虛偽笑容的臉,站在前面伸出手,他需要的時候這個人就拉他一把;甚至他不需要,他也會把他給推進「必要」的場合裡,他求過這個人很多事情,也受到他很多幫助,有很多時候巧合得…就像算計好一樣。

「銀…你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要過來這裡?」

「我不是說了,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因為那裡實在太無聊了。』

「…」

銀露出了不明白的表情,好像很訝異黑崎一護為何這樣問,但回答的聲音有點無所謂。

但並不是不了解少年這麼問的用意,黑崎一護話一脫口便深深感到後悔了,這麼問好像白癡一樣……對,銀是說過沒錯,但他一點都不了解──

「…我不懂。」少年咬牙。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麼多?」

「我又沒拜託你。」

「哎哎是沒錯。」

「還有,你…為什麼要告訴我藍染的事情?」

「…」

在白色長廊中,兩人佇留腳步。銀朝他走近,黑崎一護本能往後退,他前進一步,他就後退一步;在不知不覺中被推至角落,黑崎一護抬頭望了那個人。

從瞇起的笑意中難得露出眼睛,他看見了銀的虹眸,血一般紅色的泛著幽光,少年微啟唇瓣感到訝異,但他說不出那種感覺,銀的表情很……

他沒有笑還是在笑…

少年搞不清楚。

「…」

幹什麼…?

被男人身影擋住視線,由於身高的關係陰影倒映在自己身上,銀白髮的男人一手扣在黑崎一護的腦後位置,被侷限在狹小空間,距離很近他的身體只能斜靠在牆壁上,無路可退……

用白皙食指和拇指提起少年的下顎,迫使少年必須仰頭看他,在還沒反應過來,溼潤柔軟的觸感覆上,少年的眼睛只望見逼近自己的臉孔。

嘴唇輕輕擦過唇瓣,像摸索似地碰觸,少年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銀…」

「你……」

「…你……」

無法置信,腦子一片呆滯。萱草色少年僵止身體不知作何反應,唇邊遺留著市丸銀唇輕撫過的觸感,腦袋只回響著「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很快地壓迫感暫離,銀白髮的男人放開了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但簡直像預料好的,那個男人的出現…

──藍染…!!

「…!」

隔著市丸銀的肩膀望去,像胸口一記猛捶令少年驚愕,其中夾帶了痛楚,黑崎一護睜大淡褐色雙眸,他看見了藍染站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們,穿著深白色外褂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表情,不含任何一絲情緒在裡頭那雙琥珀色眸子裡;像是注視著什麼一樣,純粹看著…某種無生命體,就像望著他創造出來的破面們那樣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雙眼睛隱隱含著…怒意。

他知道的,他看過藍染這種樣子──

「藍…」身體違背自己先行喊出聲音了,喊出那個人的名字,市丸銀則像毫無反應似的微微迴轉過身,但沒有完全轉過去,男人走近兩人身邊,藍染勾起唇角露出往常笑意,沉穩的嗓音迴盪。

「是不是該回去了?一護。」

「…」

雖然在笑,但是……隨著男人的腳步,黑崎一護覺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他無法克制,男人靈壓壓迫式迴盪在空間,這已經不是妮露和井上所承受的了的,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一個重力箍住了手臂,男人的掌硬拖著少年身軀要他離開。

「等一……」

「等一下…!」

少年用手掌抑止對方動作,掙扎著,但男人的力氣很大根本移動不了,對男人而言他就像隻豎起貓毛的小貓,當藍染經過市丸銀身邊時只是偏頭望了銀白髮男人一眼,同樣沒有任何表情,市丸銀只是露出了往常微笑,瞇起雙眸背對著藍染望著白色牆面。

銀只說了,「真抱歉啊,藍染隊長。」

「喂…藍染……!」

「很痛、很…」

「我說了很痛──!放手…!!」重重的被拋至床上,就算下面是軟床墊但被撞擊背部還是很痛,壓迫脊椎的刺痛感,左手壓著右手臂,就算他不去看也知道大概瘀青了吧……少年擰起棕眉瞪視著藍染,竭盡力氣瞪著將白色外褂卸下的男人,男人一手將外褂拋到椅子上,呈簡潔俐落的弧線,琥珀色的眼瞳只映出了自己。

混帳……!!

「你很在意……?那只是一個意外!你沒有理由對我發脾氣…我不是你的東西!」壓制怒氣,黑崎一護一個字一個字說了,非常清晰,這傢伙到底在氣什麼?

「藍染…!」

「意外?」

「的確是。」

男人伸出的手讓他接下來靜默一小段時間,男人掀開白簾傾身坐在少年旁,黑崎一護拖著身體往後退,一直到他撞到了墊了枕頭的後牆。現在……很危險…這個人……

據說生物有危機意識的本能,像現在這種情況就是──

少年吞嚥口水望著藍染拉開衣領動作,他該逃了、而且徹底跑得遠遠的…!!少年略嫌纖瘦的身軀朝旁邊位移,正想抓住時機從床上躍下,但又被抓住右臂拋回床上,「嗚…!」因為痛楚而讓他悶哼出聲,這次被抓得離藍染很近的位置,被壓在男人身下,少年不想去看對方的臉,因時間而微長的萱草髮絲微遮住面孔。

只有少年輕輕的喘息和男人的呼吸聲迴盪在室內。清晰得連同心臟鼓動的聲音都聽得見。

「你在發抖嗎?一護…」

「…」

是的,他在發抖。沒錯。

少年顫動淡色睫毛,連同肩膀都在顫抖。在內心暗罵自己好幾次,但是克制不了那種深層恐懼,黑崎一護淡褐色的眼睛回望藍染毫無情緒的深色雙瞳,眸子很黯,根本無從得知到底他現在想怎樣…不對,不管怎樣都不會是好事……!

直到藍染硬扳過黑崎一護臉龐,朝他深吻下去,強硬的用拇指扣住他的下唇逼迫他張口,舌尖探進口腔,舔舐吸吮他的舌。少年掙扎著,手抵著藍染胸口,然後聽見布料凌空被撕裂的聲音——

「…藍染……!」

過多訝異讓他好不容易灌入空氣時大吼了出來,「藍……!!」

「住手──……」

白色死霸裝從鎖骨至肩膀被撕開,露出白皙而關節分明的臂膀,他剛剛被抓住的地方一圈指印,偏紫的紅,然後又聽見腰帶抽離的聲音,沒有繫帶的道服褲沿著他亂動的身軀滑落,下身感到一股涼意,冷空氣逐漸接觸他的肌膚。

「等一下……我不……」

「我不要!!」

可惡……

「…啊!!」

在毫無潤滑的情況下男人手指沿著臀縫長驅而入,硬是沿著乾涸的甬道擠了進去,因為痛楚而讓少年迸出淚水,藍染像是聽不見他的聲音一樣摟緊著他不斷掙扎的腰部,按著他的大腿逼迫他張開,藍染沿著少年胸前一直到小腹,一直往下…用舌舔舐囓咬,沾溼肌膚。

「你…」

「你明明就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的──

「……銀他──……」萱草髮少年咬緊下唇,嗓音苦澀,像是快哭了一樣。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那時候藍染望了市丸銀一眼是什麼意思,他看得很清楚,那兩個人的表情——

在市丸銀的吻落下的那一瞬間,背著光,他看見了他的表情。難得露出的紅色瞳,那雙眼睛夾帶了任何…複雜悲傷的情緒,所以那時候他沒有推開他,只是愣住了。

銀的表情就能明白那種痛楚,然後那個吻毫無意圖,毫無慾望。

只是……他的視線並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別人。

「所以呢?」

「…」

所以……男人的聲音還是很冷,男人並沒有止住動作。他身上的衣服被撕裂散亂地掛在身上,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什麼身體染了一層薄的嫣紅色,黑崎一護不想去也不敢看現在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藍染!!」

「你明明知道他吻的不是我──」

隔著他吻的……人。

他,對你──

用盡力氣吼出,少年身軀不住顫抖著,直到下秒身體被撕裂成兩半的痛楚讓他真正溢出淚水「…呃嗯……!」好痛……

少年這才發現從來藍染對他的舉動,都不是真正的粗暴,他從來沒有這樣被對待過。深入骨髓的殤…與痛,刺進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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