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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9-11END,4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2420 ℃

「…唔…嗯……」

簡直快擰出水來的眼眶,呻吟完全無法壓抑住,交錯的水聲細細地被吞噬在綠枯黃的大地裡。

「哈啊…」

「不、你……」

「……」在高潮過後整個虛軟,男人托著黑崎一護的後背部,支撐少年無力站立的身軀,整個面部潮紅連身體都泛著粉色,黑崎一護閉著眼睛根本無力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睫毛顫抖著沾著不知是水珠還是淚光。

不敢再去看藍染,他完全不想知道藍染到底是什麼表情。…甚至用了什麼表情做這件事。

然後被提起一隻大腿,男人的掌托著少年的腿把自己給埋了進他的身體,如往常那般行進模式,只不過並不是什麼猛烈動作,剛發洩過敏感的身體簡直不像是自己似的接納了。

「啊……」

「…」

黑崎一護大口的喘氣,藍染正對上他的眼,淡棕色的眸子染了疑惑,跟著對視了。

一個挺進後緩慢抽動,這種感覺非常折磨人,睽違很久沒有進行性事的身體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也沒有流血,除了對自己的接納度感到訝異外,還有就是竟然絲毫…不感到噁心。

「身…體好怪……」怎麼可能……不可能……

「會感到痛?」

「不…」不是…

「嗯…」

正因為不感到痛楚所以才覺得怪異,快感沿著下身不斷蔓延而上,連同理智幾乎快淪陷,就像一種緩慢深入的侵蝕,深的推進緩的抽出,被撞擊的身體有些發麻,連同背脊都開始發酸。

「呃啊…!」黑崎一護的腳趾揪緊地上的碎葉,染上泥土。

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主動勾上藍染的頸子。

大的喘息迴盪混濁著樹葉摩擦聲響,身體出乎意料柔軟地接納了對方,大腿被拉開至不知羞恥的程度,當他的腰無力地想軟坐下去的時候又被下波衝擊給提起身體。

「藍染……」

帶著哭腔的嗓音讓男人總是很滿意,尤其還叫著自己名字的時候。

一護緊緊地攀著男人後頸,像要把自己埋進去那樣的,倚靠著他,像是拋開一切的喃喃低吟。

少年喘息噴在頸後,藍染意外溫和地一手摟著自己的腰部讓身體更貼近他,雙方軀體能夠互相感應那熱度一般地緊緊貼合,毫無縫隙,即使隔著半褪衣物也一樣。

但男人就只是動作溫和地深入淺出,緩慢的折磨讓少年覺得這比什麼都還要痛楚,雖然幾次經驗內壁不再出血,但藍染不更深入的動作讓柔和轉變成利刃,點到為止。

簡直就像在玩什麼遊戲一樣——

「…藍染……你……」 不行,好熱…

「怎麼了?」

下半身的熱度完全無法消退——

少年含著淚光手掌抵在藍染肩上,垂著頭咬牙他覺得迫切需要什麼,但說不出口。

他從沒想過對方這麼溫柔的動作此時對自己反倒是一種折磨,從體內蔓延出來的慾火這隱隱燃燒著,可惡…「……是故意的吧…絕對是…!」

「啊……」

該死這混帳……

雙頰染上高溫,藍染正對上他的視線,琥珀色眼睛裡充斥著笑意,黑崎一護莫名火氣卻壓不上來,「喂、你…快一……」…你要嘛就快一點拖拖拉拉的是在幹什麼!?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就是說不出口,要讓他這麼說直接剿死他可能比較快一點。

「什麼?」

藍染勾起唇角,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藍染!!」

當藍染用溫和的嗓音對他說著「睡吧」,黑崎一護瞇著眼曈模糊地望著藍染的臉,睜開又閉上,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面孔。

他很累,卻無法完全安穩地睡去,躺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全身像是被壓榨過的痠麻。

…反正只是躺著,趁他還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整理的差不多了,從更衣到梳洗,全部藍染一手包辦,尤其男人毫無迴避地眼神盯著自己,拿著濕布滑過大腿根一直延伸至腳踝,那順勢動作都讓他一瞬間飆高臉頰溫度──

他聽著男人溫吞聲線對他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究竟自己回答了什麼也不清楚,回答了什麼感覺好像不是這麼重要,因為在他耳邊藍染磁性嗓音一直延續著,那道聲線並不會讓人太反感。

他覺得身體有點寒冷,在那種狀態下即使感冒了也不覺得奇怪吧。

而想起剛剛的事情黑崎一護真的挺想撞牆自殺,看腦子會不會清醒點。

…他幹嘛主動去……

雖然不想承認,最後他沉淪在那種快感裡面,就像墮入黑暗那樣的被折斷羽翼沉醉下去,簡直是瘋了…

蜜亞麻髮女人的背影,不對,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是側影而已。

因為幼小的孩子向上望的能見度只是那樣,從母親的手臂延伸的笑臉,因為行走步伐而漂蕩在空中的及肩卷髮;還有那天下雨的夜晚,雨水像是蓄意灌滿道路那樣地,不斷落下。

那天路上有三四個水窪,路邊車輛呼嘯而過濺了他全身,回頭他再看去,那個水窪窟窿有他半身這麼大。

路面被雨水染濕的部份幾乎可以映出他的倒影。就像鏡子一樣。

然後再回頭母親就不見了。

不對,是他…是他不見,他「往那個孩子」方向跑去,他伸手想要抓住,可是事實上他根本無法搆到,他永遠也無法搆到他所想要的,然後,他永遠無法再擁住的是母親染血伏在他身上的身軀。

「……哈啊……!」

不要走——

「嗯……」

「一護?」

萱草色仰著頭望著慘白天花板,一醒來才想到他還在虛圈,有一種重擊後醒來的感覺。

他發現手心有點溫熱,人的溫度。

意識到身旁男人握著他的手指,…什麼?而且太過用力被自己擰了五指的嫣紅掌印,少年驚訝地瞬間鬆開自己手指,他支支吾吾地想問「你在這裡幹嘛啊…」但沒開口,從垂放在膝上的書冊能顯現藍染正在看書,封面內容是他永遠不會懂的艱澀句子,他不是第一次看他看書,但這麼近距離還是讓他覺得藍染此時就像普通人一樣。

「普通人」…最突兀的是藍染就坐在旁邊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從身旁溫度顯示了藍染從昨晚就沒離開過。

腦袋昏昏沉沉地,睜開淡棕色眼眸想要對焦,卻一片模糊,像撒了水似地。

「你體溫很高,有點發燒的樣子。」

「廢話…咳……!」在戶外做那種事情誰不會生病啊──非常想這樣直接吐槽他,但張口才發現喉嚨乾啞得可以,聲音幾乎發不出來。

藍染拿了水遞到他的面前提起他的下顎,逼迫他嚥下,黑崎一護驚訝地望著男人動作,他發現有點微喘兩頰很熱,好像…真的感冒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藍染不像會這麼做的人,他接過水有點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男人只是笑了維持他一貫風度。

「就算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會下毒的。」

少年一瞬間除了生病的熱度連同耳根染上了另外不明熱源。

「…慢慢地吞下去。」然後藍染緩慢地訴說著。

雖然想著「我幹嘛照著你的話做啊」還是把水給嚥了下去。

閉上眼睛,顫動睫毛就如同他睡前所作的那樣,這種情況還蠻奇妙的,他躺著,而且醒著,藍染就坐在他身邊。

藍染的手突如其來覆上自己額際,有點被驚愕到地黑崎一護顫了一下,卻在後幾秒適應了那手指溫度,手溫很煦暖,但對現在的自己而言還是太冰冷了些,隨後藍染將手指移到他的眼瞼前,拭去了什麼才讓他發現自己的眼角已經被沁濕了,因為醒來的時候盈滿淚水,但因身體的痛楚所以他沒發現。

「做惡夢了?」

男人的聲音很柔和,簡直像個…母親那樣的口氣。

少年面色慌張地望著他,別過臉揮開藍染的手指。

「關你什麼事……」

藍染只是笑。

「…」

「…你懂什麼是惡夢嗎?」惡夢…這個男人真的懂的什麼是惡夢嗎?

還是如今他已經成為別人的惡夢,一護突然想到了雛森桃。

好久…真的好久……

沒做這個夢……

簡直像被觸及傷口的羔羊一樣閃避著自己視線。

「…夢到了以前?很久以前?」

「當然,夢魘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有傷害就會有惡夢存在。」

雖然科學理論上說惡夢及夢魘是一過性腦缺血才引發的一種生理徵兆。

但一切似乎沒有科學解釋的這麼簡單,被塵封的記憶不是遺忘只是被壓進腦子裡的深處,某天被挖掘出來,只是想起了,從很久遠的過往被喚起了——

沒錯…那是無法遺忘的…

不過,對藍染而言,惡夢已經是很遙遠的詞。

勾起唇角的男人,表情總是有這麼點撲朔迷離,簡直像事不關己地說了那種話。

說這句話時到底在想什麼?…因為很近,距離男人的表情,黑崎一護望著藍染面容發愣,這個人--也有所謂的惡夢嗎?一直到藍染的嗓音打落下一句,他才反應過來。

「夢到母親的事?」

「你…」

「你怎麼會知道…──」什…

一護驚訝地睜大雙眸,顧不得發燙的身軀倏地想爬起身,卻被男人大掌給壓了下去,擰著眉黑崎一護壓低音量有點艱難地開口。

像胸口被捶了一記重拳,深沉巨痛,那是什麼意思?那個站在河堤邊的孩子,其實是虛的事情,眼前這個人再怎麼講也不可能知道──

「…你跟那件事有關嗎…藍染?」

藍染只是望著他,為了不讓少年太過激動,手掌壓在黑崎一護的肩膀上,強迫少年躺著看他。黑崎一護被穩穩地釘在床上,因為全身虛軟所以反常地沒有劇烈掙扎,但表情卻是不甘示弱的樣子,藍染的表情很沉靜(或許說穩重吧)那種表情毫無波瀾,但卻用掺著笑意的語調說了。

「你覺得呢?」

「…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你啊──…混帳…」

感覺男人笑得更開了,卻讓少年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你希望我回答沒有?」

望著少年逐漸擰得更深的眉,微啟唇瓣想要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什麼?

靜默了十秒,室內空氣凝結般地靜止,就像他們的聲音被空間吸收掉一樣,男人琥珀色眸子內的笑意並沒有改變,他一直維持那個表情。

「…」

「是沒有沒錯。」

沒有。

一護睜著棕眸望著藍染,內心卻像放下重擔那樣鬆一口氣,雖然他並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心情。反正這傢伙看起來沒有說謊的樣子…

「你在夢裡不都說了嗎?一護。」

「什麼?」

──我說了什麼?

「我聽你的呢喃…最近似乎不是睡得很沉的樣子,一直重複著某些句子。」或許該說片段吧。

啊?

丟不丟臉啊,…他竟、竟然說了夢話嗎?萱草髮少年有點惱羞成怒,他很想把自己給埋進被子裡,不過顧慮到眼前這個心機重的傢伙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也就算了,「所以呢,那又怎樣?」

「不,我只是想知道。」

「知道什麼?」

「到底是什麼事能夠讓你這樣。」

「…這不關你的事吧,藍染。」

少年擺出了警戒姿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那樣豎起獠牙,如果伸手碰他的話會被反咬吧。

原本毫無力氣的神情有了轉變,簡直像被戳到痛處似地,睜著的棕眸和擰眉流露出一種無法接近的氣息。那是他無法忘懷的六年。怎麼也不會忘記當初…

他是怎麼……

怎麼──……

藍染事實上有點驚訝,即使這是在預料之內的事情,但沒有明顯表露情緒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卻從沒想過少年會如此的在意,他原本以為少年個性能夠吞沒與接受任何事情;但事實上沒有,這好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觸及他的底線,他想他猜對了,這是某個禁忌存在而他跨入了禁區,對黑崎一護而言。

「但我還是想知道。」

男人笑的柔和,如同夜露河水潺潺流動那般地笑容。

一瞬間一護竟然覺得他無法反駁。

「…」

藍染替他拉好微敞的衣領,姿勢完全無任何不妥,那雙略嫌冰冷的手碰觸他的頸子引起少年一陣瑟縮,好冰…少年稍微瞇起了眼睛,他的體溫還是很高,他才想到他正在發燒,卻撐著意識和這個人講話。

「知道了又怎樣,你只是想嘲笑我吧。」

「嘲笑你有什麼特殊用意嗎?我還沒閒到那麼無聊。」藍染笑了。

「你知道彼岸花嗎?一護。」

「…彼岸花?」好像聽說過…

「那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代表了死亡。」

「…」

「開在冥界三途河邊,花身是染血般地紅色,鱗莖含有劇毒,那種花絢爛地像地毯鋪滿地面,俗稱『火照之路』。」男人的聲音沉靜地一字一句打在寧靜房內,聲音相當安穩。

像火燃燒般地道路嗎…?

還是血……

「因為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那是傳說中自甘墮入地獄的花朵,當魂魄在渡船口搭船,渡過三途河,渡過了望川——便會遺忘生前所有事情,無論是曾經發生的,所有過去都會被遺忘。」

「遺忘…什麼……?」

黑崎一護覺得他的聲音有點顫動,他的耳際只有藍染的聲音在迴響著。

「會遺忘所有的事情。」

「就像生死只有輪迴可以跨越,渡過了望川河便會忘卻生前種種,把生前所有遺留在彼岸。當魂魄踏上了彼岸路,就無法再回頭了,他們眼前所見,會是一整片…紅色的花海,延伸至遠方,非常遙遠……」

「藍染…!」

像是被激怒了一樣,黑崎一護悶聲喊道。你究竟…說這個幹什麼?

像被抨擊了,他從未想過,死去的人遺忘他們的事情——

應該說從沒想過會被遺忘,會被忘記嗎……?

「雖然傳說花香擁有喚醒記憶的魔力,但時機到了,該走的,還是必須離開,就算他們站在那裡回頭了,還是再也無法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我不想聽了…我不想聽你講什麼彼岸花的故事——」淺棕瞳燃起怒意,黑崎一護大聲吼道要對方閉嘴,隨著藍染話語眉也跟著越皺越緊,藍染又將他欲爬起的身體給壓了下去。

「你在發燒,還是乖乖躺著比較好吧,一護。」

「拐彎抹角的你到底想說什麼……藍染!!」

「就像你說的。」

「只是個故事。」

藍染勾起唇角,與少年的反應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故事都有結局。」

「…我不想聽…!」

「…那花朵延伸成的道路會引領魂魄,魂魄只要跟著腳底下的紅色道路,一路,通往幽冥之獄。」

「藍染!!」

「──我說不是這樣!!」

少年氣急敗壞的大吼,因為沒什麼力氣喊出的聲音有點虛軟,但很明顯的能看見黑崎一護眼底的憤怒之意。

「似乎一直在責備自己嗎?一護。」

什麼責備…什麼彼岸路……你根本不懂……!

「不是…不是的…!」

「人死後……不是到尸魂界去嗎…?是你們說人死後會被魂葬,這都是你們說的——」

「你告訴我這個到底要做什麼,我不懂——藍染…!!」

但那種情況是『完全死亡』,完完全全的是死了——永遠不在。

連點氣息都沒留下的被吞沒,消逝掉。

就算想要回頭,也沒有辦法。

就算想要殘留記憶,也沒有辦法了。

少年半撐起身體,手掌有點無力,手在顫抖的感覺,這次藍染也沒阻止他,黑崎一護因為身體還在發熱才剛坐起就跌進男人的懷裡,正確來說是藍染起身去扶他。

少年的表情很痛。

看起來真的很痛。

「藍染…」

「藍…」

「你不懂…」

「她曾經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說過、我會保護最重要的人……」

所以被取名叫做「一護」。

那是他的名字,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取的名字——

「可是……」

「為什麼…到最後……違背諾言的還是我呢……?」

咬著下唇,他覺得眼眶很酸澀,就算,再怎麼聲嘶力竭地呼喊,他的母親也不會回來了,永遠不再回來。少年緊緊揪住藍染的衣襟,手指像是要擰碎什麼那麼用力曲折,藍染只是任由他扯著手臂外褂,然後男人將臂彎收緊,黑崎一護睜大了瞳孔卻沒有掙扎「…」。

他摟住了少年的背脊,將渾身顫動的身軀壓在胸口。

有什麼逐漸沁濕藍染身上的某一部份,將白色染深。

他似乎能想像,擁有亞麻色長髮的母親站在彼岸的道路上,回頭望向他勾起和煦笑容的模樣。

他們說,不要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根本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事實是可以改變的嗎?現實都被注定了時空不可能反轉,就算被說了一百次「這不是你的錯」也不能讓人死而復生,所以他有必要這樣原諒自己嗎?

時間過了這麼久,最令人害怕的是如果忘了她,那他該怎麼辦,「是他忘了她」、而不是「她忘記…」──

「…我不是…你根本無法理解…藍染……」

「你…不要老是裝得很懂的樣子。」

夾帶憤怒語氣,他的淚水不斷滑落,連同將自己的頸子染得一片溼滑。

藍染吻了他的額際,摟住背部的手撫上了少年發燙的臉龐,吻了他不斷溢出淚水的眼瞼。

他說了,「…或許真的不是你的錯。」

10

經過長廊時被葛力姆喬用意味深長的藍眸注視著,少年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不說話當他是啞巴啊──是怎樣?

「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什麼?」

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現在只要虛夜宮有一丁點動靜就會扯到他身上(事實上的確是這樣沒錯),就算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但被人用「你是哪裡有問題」的眼神這樣看著,黑崎一護也覺得全身不對勁。

身旁傳來市丸銀的聲音,他回答了。

「啊,薩爾阿波羅的處份下來了。」

「…」

是嗎?

萱草髮少年擰起了眉,心裡五味雜陳,實際上沒什麼特別處份,大概跟上次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的關禁閉差不多程度而已。是他——和藍染說不要這麼做的。只不過他沒想到藍染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大概也明白「如果因為死神而對部下進行懲處」的後果,大概會引起破面們的煽動吧……但「以示警告」的確切用意在哪裡少年並不清楚,只有藍染下了某項決定後,他才深切體會他的確是個王,那個人在這裡是個王者。

而藍染會這麼輕易答應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心情很好,非常明顯,好到連市丸銀都在感嘆「哎藍染大人的心情這麼好都是一護小弟的功勞呢」,聽他們在胡扯。

但是藍染對他情緒的轉變確實讓他驚愕。

──他從來沒有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著。

自那天,要命的發燒後來還不明不白被藍染激怒硬是抓著人家哭(而且對方是男人),黑崎一護頓時覺得人生就毀在自己手裡……藍染溫和的嗓音如今還在耳際邊迴盪著,他不懂為什麼要用那種像是珍重地對待什麼一樣的口氣對他說話,撫著自己背脊,寬大手掌沿著髮往下滑,安撫似地舉動。

他因為病痛而身體發熱,他的眼淚沾溼了藍染的衣襟;他卻因為怕自己太冷而擁抱著他,那個男人最後陪他至再次睡去為止。

後來並沒有再做夢,卻一直想到男人說的故事,藍染的聲音很遙遠也很恍惚,他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甚至不太明白這個人究竟是誰。

是那個藍染嗎?尸魂界所有人恨之入骨的那個人嗎?

想到這裡覺得耳根有點發熱,雖然少年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一護──」

「…一護?你在幹嘛?」細細嗓音從背後傳來,妮露.杜從背後撲上來,差點沒把他心臟嚇得跳出來,妮露勾上少年的頸子,用軟軟食指戳了黑崎一護發燙的面頰。

「──沒、沒事…!」

什麼跟什麼…天哪……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唔…」眼尖的孩子瞇起眼睛,俗稱「女人(?)的第六感比較準,黑崎一護閃爍不定的眼神怎麼可能逃過她的眼睛,用力勒住少年的頸子——

「…一護你在想什麼啦……?」

「咳…咳…!!妳給我下來!!拜託妳這是謀殺…!」

把嬌小破面給甩了下來,少年怒氣沖沖地朝一臉無辜的妮露大吼,妮露歪著頭大聲說著。

「…可是人家想知道嘛!」

突然一個身影跟他們擦身而過,與其說是擦身不如說根本就是擦撞,從少年的側邊踉蹌跌倒,那是因為對方身材纖細

反作用不是這麼大。

「啊…」剛要開口說抱歉,黑崎一護卻在看見那人的面容而愣住了。

「你是…」

模樣是金髮臉頰上有雀斑的少年,薩爾阿波羅稱作汪達懷斯的孩子。

「汪…」

「汪達懷斯…!」

明顯的少年有點緊張,被叫到名字汪達懷斯眼神看了看旁邊,偏了頭似乎不知道聲音來源,然後轉向正面才發現眼前有人似地。

萱草髮少年的聲音有點不穩定。

上次事件,因為汪達懷斯並沒有惡意,而且始作俑者並不是他所以沒有遭受任何處分。

「…一護……」

妮露.杜才想到眼前這個破面好像就是之前弄傷一護的……

「你…」

「你不要碰一護…!!」妮露.杜迅速地擋在少年面前,對方是破面,她有點害怕。

看著閃爍不定的藍綠瞳就知道了,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曾經對黑崎一護有過傷害,不可原諒的心情驅使她站了出來。

「妮露…!」黑崎一護暗暗喝止了小的孩子,不可能,贏不了的…更何況,他已經示弱一次,面對相同的破面不會有第二次了——

「…」黃髮破面發呆。

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要做什麼。

對方好像對淺藍綠髮的嬌小破面很有興趣的樣子,汪達懷斯伸出手想要碰觸。

「喂、不行…!!」

一護繃緊的情緒傾瀉,大聲喝止對方了——

這種情況下他比較擔心妮露的安危,嬌小孩子靈壓明顯不是有編號破面的對手,就算不是十刃也一樣。

黑崎一護伸手擋住了汪達懷斯的手,將妮露.杜推至旁邊,捏住對方纖細的手腕後,才發現對方根本沒用力,所以很輕易地就接住了破面襲擊而來的掌。

像上次一樣,簡直像個好奇寶寶沒見過活人似地,想要去觸碰「從未見過的東西」。就像市丸銀講的,汪達懷斯雖然如同出生嬰兒,但也會分辨有威脅性的還是沒有,「就像我嘛,他是不會想接近我的…」而銀說的破面本質,接觸後會摧毀與破壞——

但是…

這傢伙…

「沒有人教過你不可以嗎──!!」

「沒別人同意不可以亂碰!!」

握著汪達懷斯的手,像教導自家妹妹那樣地少年用強勢口氣(雖然在家裡並不會這樣做),黑崎一護擰起眉大聲吼道,「別人跟你講話要看著對方——」

將破面的臉用雙手扳正,看似一直恍神的孩子才回過神來似的,睜大了瞳孔。

好像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說一樣。

「…喂、你聽到沒有!?」

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還是單方面地對牛彈琴,只看見汪達懷斯睜著鵝黃色系的眸子盯著自己,毫不避諱的視線讓黑崎一護覺得自己單方面在欺負小孩子一樣,說是天生這傢伙也太天生了吧…

對了,又不會說話……那代表根本不懂語言了嘛……

那他哪會懂啊!!

只見汪達懷斯的面孔湊得很近,應該說越湊越近,幾乎吐吶鼻息都快要接觸到了,「你幹什麼…」貼在黑崎一護眼前端詳著他,少年的手已經握不住對方的手了,明顯的無關年齡大小破面的力氣都和人類相差很多。

突然一雙大掌揪起汪達懷斯的衣領,將他往後拉,孩子瞬間脫離少年了身邊。

黑崎一護驚愕地抬頭向上看「…——」,那個人明顯地比自己高出許多,他非常熟悉的但同時不熟悉的男人,「東仙 要…」

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因為看不見,東仙 要只是朝聲音來源望了一眼,像往常一樣無法得知任何情緒。

東仙這個人也不是說沒有情緒,只是比較起來太過嚴肅而且無法妥協,難怪市丸銀老是一臉無奈的說著「哎那個人真是開不起玩笑…」,但比起其他破面這個人讓少年安心許多。

「走了。」

雖然被揪住領子但汪達懷斯的眸子還直視著一護和妮露,不太明白為何身後男人不讓自己這麼做,男人的沉穩嗓音再度響起,東仙 要再度喚了汪達懷斯一次。

「我說走了。」

望著男人拖著瘦弱孩子的背影,還以為他們正準備走了,沒想到下秒被叫喚的是自己名字──「黑崎一護,你也一起過來。」

「我…?」

該不會叫錯了吧……「──做什麼?」

彷彿他問了什麼白癡問題一樣,東仙暫留了腳步,側身思索。

「藍染大人有要事找你。」

藍染…?他找我幹嘛……

「喂、等等──」

「東仙…」

對方壓根不管他繼續往前走,這人是怎樣啊──都不聽別人講話的嗎!?黑崎一護硬是追了上去連同妮露一起,嬌小孩子連滾帶爬地往萱草髮少年身邊跩過去,「一護…!」

和烏爾奇奧拉的沉默不同,東仙要的沉默是經過長年對生存的奮鬥所造就的人格,他的本質是死神,就這點讓黑崎一護稍微放心了點,雖然是叛變者…但是和市丸銀與藍染好像又這麼點不同。

任何人眼睛都看得出來東仙 要是這裡最忠心耿耿的人,和烏爾奇奧拉破面那種為生存而生存的忠誠不同,他隨侍在藍染身後的目的卻無人知曉。說不定連銀也不知道…

經過無數深白色長廊與房間,東仙 要一語不發地往前,跨出的步伐還很快,想著「這人就不能走得慢一點嗎」但最終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像是連悶哼都不可似的沒有發出聲音,男人沒有再理過他。

沉默令人難耐,尤其是萱草髮少年根本無法忍受在他身邊這種折磨,未免也太鬱悶了吧…!?

「東仙…」

「東仙…!」

像是不想理他似地,反倒是汪達懷斯朝發聲的少年黏了過去,東仙 要一把將他拉住,擁有孩子般童稚的破面實際上就是這麼的天真爛漫,汪達懷斯變得安分地跟在東仙要的身邊,不知是怎麼辦到的…有辦法馴服這傢伙。

亮黃色髮的孩子邊走邊東張西望,似乎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妮露.杜抓緊黑崎一護的袖口朝黃髮破面拌了鬼臉。

像是鼓起勇氣,也像無意間提起的…黑崎一護加快腳步步行到東仙 要的身邊。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

「…」見對方沒允諾也沒反駁,黑崎一護直接不管了想都沒有就脫出口,「你為什麼要追隨藍染?」

是為什麼…──

東仙 要愣了一下,似乎對少年提出的問題感到訝異的樣子,本來想「這名人類能有什麼問題…」,應該說從未想過這個人會問這種問題,還以為他會問什麼時候能放他走之類的。而且太過直白反而讓人不知所措——

沉默了一會兒,東仙的聲音在長廊中響起。

「我不知道你對這種八卦有興趣。」

這大概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回答他吧,黑崎一護睜大瞳孔有些驚訝,因為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是相當討厭自己的。不過大概還是很討厭自己吧…看這傢伙的臉色……

「…」

「沒有…」

少年走在東仙的側邊,半掩著棕色睫毛擰起雙眉,東仙只聽得見少年青澀不怎穩定的嗓音,恍惚且不安定。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而已…」真的,只是…想要知道……

他沒說謊。

由聲線流露出的氣息可以感覺的出。

這算是第一次和這名少年面對面相處,雖然他一直不是很在意,不過,確實這名少年比井上織姬給虛圈帶來了更大更衝擊性的影響。以及對他們,虛圈上位者的影響…

「…」

原本以為萱草髮少年如同記憶中的大吵大鬧,在東仙的印象中他就是擅闖尸魂界的旅禍,還有之前少年衝入大殿找藍染質問的那次,東仙 要認為黑崎一護在這裡的存在──非常重要同時也微不足道。

當然「他們」也深怕這個孩子影響了藍染,除了他以外應該不少人覺得趁早解決這名死神才是。

「東仙,你願不願意追隨我呢?」

他回憶起那個站在原野彼方的藍染,就算看不見他也能想像藍染用他們口中充斥溫和笑意的表情,這麼說著,他笑著,但他的確沒笑,他心裡明白這不是問題,而他了解這不是個問題是因為他看不見;即使藍染用了世人稱之的虛偽面容這麼說著。

「東仙,我需要你,是因為我有想要的東西──」

「而我一個人無法達到。」無法達到遠方的目標。

「很多事情是獨自一人無法達成的,東仙,你和銀,是我的後盾,雖然你或許不喜歡這種說法但這是事實;我需要你們,擁有堅強信念的你們,而我們都是為了理念而生存,被任何人譏笑都無所謂…這裡已經腐敗了,為了新的世界我會開拓一條荊棘之路。」

「屆時你會明白,我想要的是否是你想要的。」藍染惣右介這個男人想要建立的國度,和他心目中的差別在哪裡,矇著眼的男人朝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吼道,他們身上的死霸裝是醒目的黑色。

「你到底想要什麼?藍染?」

「你的理想究竟是什麼──?」

「你究竟想獲得什麼,我要追隨你就必須給我滿意的回答──!!」

「東仙。」他又笑了,他很肯定。

藍染伸出手,他們將在這裡留下滿地血跡。

「我要一個,理想國。」

第一次是在他們都還未成為隊長之時,再度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將要拭殺四十六室的時候。柏拉圖主張一個理想的國家必須柱立在四個基礎上:智慧、勇氣、節制以及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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