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尷尬的時間在冰冷的雙人大床上持續了好一陣子。由於實在是太久了，於是我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大叔。

他外表看上去很老實，整理了一頭乾淨的短髮，身上的襯衫與長褲就像是剛下班打卡就匆匆趕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地位。不是基層，但也不到高層主管的等級，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一點狼性，反而溫馴得像隻犁田的水牛，默默耕耘著自己的職涯才到現在的位置，領著不上不下的薪水過著樸實無華的人生。

是的，他的人生一定是無聊的要死，攢了一堆的錢又沒有任何興趣讓他花錢，才會想去搞包養人這種刺激又反風俗的事。

而我，就是那位被幸運選中的被包養者。

這不是我第一次被包養，當然也不是第一天與同性上床，我遇過不同類型的對象，溫柔如蜜糖、殘虐如蛇蠍，說不上多，但見識過的不算少。他們的共通點就是：癢，想操。

反正不管哪種形式，只要把對方哄得服服帖帖，然後再把他們的好兄弟扶得熱血沸騰，最後騎上去賣力地搖。

每個月幾萬幾萬的錢數在手裡，不亦樂乎。

扯遠了。

就在我扯遠的同時，這位大叔將皮鞋脫在床邊整齊地擺向床外，褪去西裝外套的身子正座在我面前緊張得頭都抬不起來。

什麼畫面？好像變成是我要插他屁眼似的。

「安仲閔，是嗎？」

我再次打開手機的通訊軟體，確認對方的名字。「這是本名嗎？」

「啊...是的......」大叔畢恭畢敬，好像在跟我談生意似的。「對了，那個字其實不念文，是念作敏。」

「靠北我不知道啦。」

我知道拿人錢手短，其實不應該對爹地表現出不耐煩，但這個安大叔真的太讓我心煩了。

我把手機往床邊一丟，深深地從鼻孔噴了一股長氣。

「阿予......」那是我在包養網站上的綽號。「你和幾個人做過了？我是指男性。」

「我好像之前有提過？做過五個。」

「因為我一直沒有說，其實......其實我是第一次。」

啊。

「所以你才這麼緊張嗎？」

「啊，很明顯嗎？」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明顯到不行。

「大叔你該不會是處男吧？」

「什麼？不不不......我是指和男性是第一次，我之前跟女孩子還是有做過的。」

「哼嗯......」

我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是小朋友初嚐禁果的大叔，心情沒有那麼煩躁了，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這樣的話，這次就由我來帶你吧。」

「這樣啊，那麼就麻煩你了。」大叔畢恭畢敬，還是掛著很腼腆的微笑。

「開始之前......」

我盤著腿也麻了，便鬆開雙腿大開在那個腼腆大叔面前，即使下半身還穿著牛仔褲，但簡單的動作卻能逗得他眼神慌亂不已。

太可愛了吧？真的很像處男。

「先洗澡吧。」「......欸？」

大叔的視線終於從我的下半身不知所措地漂回我的視線上，憨憨的搞不清楚狀況。

「做愛前把身體洗乾淨是基本吧？」

「啊、啊對，說的也是。」

這時大叔才終於匆匆忙忙地下了床，走到浴室門口時卻又走了回來。

「你......你要先洗嗎？」他又禮貌性問道。

「怎麼？需要我幫你搓背嗎？」

「不不不！我......我這就去，我很快就出來。」

「洗乾淨點啊。」

哇，太好笑了吧。

我看著大叔像是做了虧心事似地躲進浴室裡，但色情賓館的浴室卻是做了整面的玻璃，除了中間身體的部分是毛玻璃材質，頭和雙腳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眼睜睜看著大叔在裡頭脫了個精光，回過頭和我對到眼時才發現這件事，完全能從他的眼裡看見滿滿的尷尬，那個表情滑稽到差點害我笑出來。

於是我當著他的面遮住兩眼，又偷偷開了縫偷看他的反應，老實的大叔害羞地轉過身，好像以為我不看他不看大家都沒事似的。

從那雙腳與毛玻璃映出的影子推論出大叔的身材不會太差，只是背對著的話完全看不見他的陰莖大概會是什麼樣子，讓人吊足了胃口。

算了，我大手一攤躺回床上，享受著與宿舍硬床板截然不同的高級床墊，等待著大叔洗白白。

幸好他也如他所說洗得很快，但他出來時浴巾卻包到胸部以下，除了娘炮以外還真的一時不知道要用什麼形容詞去形容他。

我與他交棒接在他身後進去沐浴，在出門前已經先浣腸過了，中間除了水也沒喝什麼東西，我再次掰開肛門口將裡面沖洗過後，全身只做了簡單的洗沐。

轉過頭看，大叔居然已經開電視看了起來，雖然聲音有點模糊，但聽起來像是財經新聞，完全沒有情調的一個傢伙。

「哇啊，你......你只包這樣啊......」

大叔對於我只用毛巾簡單圍住下體這件事露出驚嘆的表情，實在是有點難以想像他是度過了怎樣保守的日常活到這把歲數的。

「等等就連包都不包了。」

「噢，哈哈...說的也是呢......」

他真的很緊張，雖然我不懂他在緊張個屁。

我與他一同坐在床上，最後我決定先跪在他身後，先替他簡單按摩肩頸，讓他放鬆一點。

「你平常工作是做什麼的啊？」我開始亂搭話。

「我的話......現在是在公司的企劃部當副部長。」

「副部長？聽起來很厲害啊。」

「哈哈也沒那麼厲害，只是我在公司待很久了對那些業務比較熟悉，就在旁邊輔佐部長而已。」

「所以說，部長比你年輕囉？」

「是啊，他是個很有才幹的年輕人。」

「嘿......」

我順著肌肉曲線推著拇指按壓，大叔的肩背雄厚硬實，感覺駝背的問題很嚴重。

「那你呢？我記得你還是大學生吧。念什麼系的？」

「法律系。」

「真不錯！你頭腦一定很好。」大叔笑得燦爛。「將來想當律師嗎？還是法官？」

「......我還沒想好。」

「這樣啊。沒關係，行行都出狀元，你挑選你有興趣的工作去做才是最好的。」

「大叔......」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悶悶的。

「嗯？」

「......沒什麼，躺下來吧。」

「噢，嗯。」

他聽話地平躺在床上，身體卻僵硬得像是等著被解剖的大體，好像剛才的按摩都是白幹的。

「大叔既然是一號的話，做愛的感覺就跟和女性做是差不多的，只是你會插入的不是陰道，而是我的直腸。」

我一邊跟他解說一邊替他解開浴巾，這臭大叔居然真的打了一個他媽的死結，搞得我解開結弄了很久。

「我已經清乾淨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你只要放心交給我就好。」

「好...好的......」

解開他的浴巾時感覺像是打開商品包裝，大叔全裸的姿態一覽無夷，就如我剛才透過毛玻璃的形狀模擬出來的感覺差不多，不胖也不瘦，但也算不上結實。總而言之，無趣到不行。

我俯身一吻上他的鎖骨，他感覺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似地震了好大一下。

這個反應，真的不是處男？

「你上一次做愛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往下吸住他的乳頭，將它舔濕立起。

「呃...幾年前了......」

「嗯......那上一次打手槍呢？」

「這...這......」

滋啾、滋啾。

洗完澡後的味道不算太差，至少大叔本身沒有那種洗不掉的體臭味。

我順著胸腺舔到肚臍，再繞過他的下腹部，迎面而來的是一條尺寸不算小的陰莖，還沒興奮的它軟軟地貼在濃密的體毛上，還以為自己是睡美屌等著人來給它一個吻。

「晚上好。」

我把帶來的潤滑液往手裡擠了些，然後伸手扶起那個沒力的小傢伙，把玩似地搖了搖、甩了甩。

「你還跟它打招呼啊？」

「對啊，老大這麼有禮貌，我對老二沒有相敬如賓說不過去吧？」

「怎麼聽起來像在消遣我......」

「哎呀，你聽得出來啊？」

握著陰莖的手開始上下緩慢地套弄，隨著掌中的性器逐漸起了反應，大叔嘆了口氣，癱軟在床上。

「你剛剛沒有回答我，」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同時問道：「你上一次打手槍是什麼時候？」

「這......」

大叔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緩緩吐出：「兩...兩天前......」

「你都是怎麼打手槍的？看A片用手尻？還是有用飛機杯？」

「我......會看A片，然後用飛機杯......」

「哼嗯......挺享受的嘛。」

接著，我伸出舌尖輕輕點上被我推出來的龜頭，光滑的表面立刻被我的唾液給濡溼，當舌尖沿著冠狀溝繞了一圈時，大叔立刻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你有特別喜歡的女優嗎？」

「呃...沒有......唔呼......」

「是哦？還是你都看素人自拍？」

「就...隨便看看......」

「嗯哼。」

我沿著根部由下往上舔舐，感覺手中的小傢伙正在一點一點壯大成凶猛的模樣。

「我要含了，覺得不舒服的話要跟我說。」

「噢......」

告知他後，我張開嘴含住那蠢蠢欲動的龜頭，將它溫柔地墊在自己的舌面上，然後緩緩地將陰莖含入口中。

「噢......啊...嘶......」

咕啾、咕啾......

整根含進去時還差一點就會越過反射性嘔吐的界線，在那之前又將那根被含濕了的陰莖給吐出，在龜頭還被含在嘴裡時又再次將之吞進嘴裡。

還真的是不小的屌啊，光是這樣含著，自己也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嗯...嗯......」

我一邊含著，另一隻沒在做事的手伸到身後，想像著嘴裡的那條巨根在穴口挑逗地滑弄著，就是不直接進去。

「嘶......啊啊，好舒服......」

「嗯嗯......」

嘴裡感覺變得好熱，甚至自己全身都開始躁熱起來，雖然手指正在自慰的是後庭，但自己的陰莖也忍不住勃起了。

「啊......阿予，噢——」

大叔的叫聲不難聽，但就是太爽了，呻吟聲停也沒停過，有點吵。

我吐出大半的陰莖只含著前端，一手一邊套弄，同時嘴裡的舌又不斷地繞著冠狀溝的形狀舔舐，大叔的呻吟立刻高昂了起來。

「噢......啊啊好舒服，哈啊......呃嗯......」

啊啊，好想趕快讓它進來。

抹過潤滑液的手指十分滑順，又或是自己的後孔十分犯賤，自己的手指輕易地便能滑進穴裡並被緊緊地吸住，摳弄著手指能觸及到的任何範圍。

越是期待著它進入自己體內，嘴裡的活動便越是賣力，搭配著手忽快忽慢的套弄，光是口交就讓大叔愉悅到完全不顧自己到底呻吟得多大聲。

「啊啊......嗚、哈啊......真的太舒服了......」

「呼嗯...嗯......」

咕啾......滋啾......

「啊...等等......！」

突然，大叔喊停了動作，粗喘著聲音。「等...等一下......我快要射了......！」

我愣了一下，感覺到陰莖確實在嘴裡興奮地鼓動著。

「沒關係，你就射出來就好。」

「不行！萬一不小心吞下去的話......」

他的反對被我的嘴給堵回去，連同他的陰莖一同嚥至深處，他無力地呻吟了一聲，身體又立刻軟了。

口內射精什麼的也不是沒遇過，反正吞下去也不會大一個小嬰兒出來，最慘也不過是臭到我吐出來而已。

希望大叔的精液味道不會這麼噁心。

「唔...啊啊......」

我專注在口愛他即將性高潮的陰莖，耳邊的呻吟聲一直沒有停過。

「哈啊......啊、要射了！等等...啊......！」

大叔高昂地發出與方才不同的聲音，下半身也猛烈地抽搐起來。我停下嘴快速地套弄著莖部，很快地，一股腥鹹的味道伴隨著黏液的口感噴射在嘴裡，溫熱地在口中散播開來。

還好，不會很臭。

「哈啊......」

「抱...抱歉......很噁心吧？」

大叔已經坐起身子，他連抽了好幾張衛生紙遞給我，我接過後將精液吐在上面，量還不少。

「你不用勉強自己的，我用衛生紙接就行了。」

「沒事，我不討厭口爆。」

我用手指稍微刮了幾下舌面，把殘餘的精液清出來。「而且你的味道不糟。」

「啊，噢......謝謝。」

道謝個屁啊。我忍不住笑出來。

接著，我爬上床，再次將他推倒在床上，而我跨坐在他的身上，性致正起的性器與意猶未盡的同伴輕輕地摩擦著前端，試圖再次將他的性慾喚起。

「等一下插進來之後，你就隨你想要的感覺去動就好了，不用在意我，我會自己喬成舒服的姿勢。」

「好的...唔......」

我一手撐著床，另一手扶著彼此的陰莖確保他們正在互相安慰著，低著頭看著他的前端還在滴著剛才高潮後的痕跡，熱血的慾望卻似乎沒有退減。

「呼......」

我逐漸放鬆思考，讓情欲的波流去帶動腰部的擺動，但當我抬起頭看見那個大叔竟然也努力地抬起頭，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在盯著我們的性器時，我的理智又頓時打回我的腦袋裡。

「......怎麼了？」

「你的那裡...形狀很漂亮......」

哇靠。

「你這樣讓我有點尷尬......」

「真的嗎？不好意思......我是指，他真的很漂亮，他現在興奮充血時的色澤也很飽滿——」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稱讚。但你可以不要再說了嗎？」

「啊，不好意思。」

我嘆了一口氣，便接著抬起臀部，我一手握住他的陰莖並摸索著對準自己的肛門，塗滿潤滑劑的開口很輕易地接納還濕潤著的龜頭，一下子便滑了進去。

「啊......」

睽違多日的肛交還是讓人感到新鮮愉悅，尤其是在那已經被搓大了的陰莖進得更深時，我甚至開始有點期待他能頂到讓我前列腺高潮。

「噢噢...這個感覺......」大叔又想發表自己的高見。

但在他進入到一半時，我才意識到與我的後庭相較起來，他的陰莖其實粗上許多，擠壓撐開的快感後隨之而來的是被過度扯大的痛覺。比起粗，我還是比較喜歡長一點，畢竟太粗的還是會很痛的。

太大意了，早知道剛剛應該多放鬆一下的。

「唔......」

「會...會痛嗎......？」

「沒關係，這一下子就好了。」我忍著痛，又要忙著安撫他的瞎操心。

我按摩著他的莖部同時在心裡盤算著，現在也才大概進去一半，牙一咬塞進去就好了。

「嗚...唔嗯......！」

嗶嗶嗶—--

尖銳同時帶著節奏的電子音突然響徹整個房間，把我從情欲意識中打回現實。這種吵死人的預設鈴聲絕對不可能是我的手機。

「啊啊，手機......」

大叔的表情也恍如夢中驚醒，他慌張地坐起身，粗魯的動作就是導致我們兩方突然都痛得要死，他的陰莖還有一半卡在我的直腸裡，隨著他的動作猛地轉了半圈，痛到我一時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叫。

「哇啊，抱歉！」「你先不要動！」「真的很抱歉，你有沒有受傷？」「你不要動我就不會受傷，你不要動就對了！」

好不容易拔出他的性器，大叔連褲子也不穿便慌忙地下了床，我趁這個時候往穴口一摸，透明的潤滑劑中帶著幾條血絲，這沒意外就是撕裂傷了。

這鐵定要完蛋，我在腦袋裡盤算著這幾天的課該怎麼坐才不會讓大家覺得我看起來像痔瘡破掉。

「......宥瑞在車站？我沒聽說他今天回來。......好好好，我馬上去接他，抱歉抱歉......」

大叔匆忙地挂掉電話後，便著手開始穿起衣服。「不好意思，阿予，我老婆剛剛打電話來說我兒子回來了，我得立刻去接他......」

「什麼？」

我整顆腦袋突然都冷了下來。「你結婚了？」

「啊，是的，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

「你沒告訴我的事情可多了，白痴！」

我氣到抓起枕頭就往他臉上丟，真希望能用一顆枕頭就把這個白痴大叔打死。

「這比你沒插過男生什麼的還要重要吧？你怎麼不先講！」

「我...我沒想到這是需要事先告知的事......」

我要被這個低能兒氣瘋了，活該部長只能做個副的。

「你老婆知道你在搞包養嗎？」

「當然沒有！我怎麼能跟她說這件事。」

「沒有最好，你知道要是被她發現，我們兩個都要等著被告！這是通姦你懂不懂！」

「這...這樣......我真的沒有想到......」

媽的智障。

我氣沖沖地趕緊穿好衣服，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自己叫計程車，不用你送我了。」

穿好外套後，我提起背包要把他留在這裡善後。

「啊...阿予......」

「幹嘛！」

我轉過頭，一把鈔票突然遞到我面前。那個厚度我一眼就能數出來，不多不少，剛剛好是今晚約定好的一萬塊。

「這是...說好要給你的......」他還是一臉歉然的蠢樣。

「又沒打炮你給個屁啊。」

「可是...可是你剛剛幫我......就是、你知道的......」

他緩緩抬起手，做出了像是路邊應召會做的暗示。

我真的傻眼到不能再傻眼，這個大叔到底是什麼毛病？

可是藍藍的小朋友就這樣一疊擺在眼前，我瞪了大叔、又瞪了鈔票、又瞪了大叔、又瞪了鈔票。

算了，當作計程車錢好了。......還有肛裂的醫藥費。

我一把搶過一萬塊往褲子裡塞，此時大叔又露出那個欠扁的燦爛笑容。

「再見。」「永別了。」

我轉身甩門離開，叫了一台車便火速離開了汽車旅館。

真的是倒霉到家了，我癱在後座，屁股還有點痛。

「跟女朋友吵架啊？」

倒霉到極點的時候，就是連司機大哥也會趁機補一刀。「買個禮物哄哄她，床頭吵床尾合嘛。」

媽的閉嘴啦。

我決定轉頭看窗外數路燈，無視掉司機大哥的消遣。

對了，還有帳號。

我拿出手機，在聯絡人裡立刻找到大叔的大頭照，還是那種由下往上拍的置中自拍，超級老人。

左滑，封鎖。

「永別了。」

我反手將手機扔回包包裡，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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