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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存在 24.,1

[db:作者] 2025-07-21 21:31 5hhhhh 2350 ℃

意識稍微清醒一點後,眼睛才隨後緩緩地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隨著徐風在房裡飄揚的白色窗簾,外頭的天氣很好,吹進來的風很舒服,甚至帶了點令人發懶的氣息。

我轉過頭環顧四周,這裡並不是宿舍,但也不是在宥瑞的家裡,房裡的擺設十分簡潔,但也不像是旅館的模樣。

這裡...是哪裡......?

我緩緩坐起身子,但身體還是忍不住咳了起來,接連的咳嗽一度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心臟也因為這樣的震蕩隱隱作痛。

心臟......

對了,在那樣猛烈的藥效之下,我居然還沒有死啊,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呢。

對於經常在死亡邊緣徘徊卻總能撿回一條小命的自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或許真的就像宥瑞所說的,自己是九命怪貓吧?

「唔...嗯......」

我嚇了一跳,明明眼下只有我一個人,房間裡卻突然發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四處張望了一會,最後是在床下找到聲音的來源:宥瑞躺在一塊棉被上,身體蓋著自己的外套保暖,仍熟睡著的他發出細微的聲音,嘴裡還發出美味的咂嘴聲。

居然...睡在地上嗎......?不冷嗎?身體跟地板只有一條單薄棉被的距離......

我掀開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住他的身體,希望留有自己身體餘溫的棉被能稍微給他一點保暖。

「唉呀,早安。」

我抬起頭,走進房間的是陸,他穿著淡素色的居家服一跛一跛地走來,手上拎著一只馬克杯。

「啊,早安......」

當我回應他時,我被我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那聲音沙啞得幾乎認不出是我自己,甚至還有點刺痛。

「我聽到你在咳嗽,想說你大概醒了,也順便給你倒了一杯水。」

陸說著,並將水遞到我面前,我接過那只馬克杯,溫熱的溫度透過被子傳遞到我的掌心,也一點一滴地溫暖了整個身體。

「喝點溫水,喉嚨會舒服一點。」

「好的......」

我話說到一半,他的食指突然抵住我的唇,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他依舊是那平淡如水的微笑,柔聲道:「少說點話,讓喉嚨好好休息。這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因為你看起來是個文靜的孩子。」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而後將溫水緩慢地灌下。

心裡確實溫暖了許多。

陸的家裡擺設很簡單,客廳也是米白色的配色風格,不管是沙發、桌子、牆壁、窗簾等等,清淡的顏色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般,平靜無暇。

我身上穿著的也是純白色的居家套裝,只是尺寸還要再大一些,但還不至於到拖地的程度。

「幸好我的衣服你還能穿,因為你實在是太嬌小了,給你穿什麼都感覺像小矮人偷穿大巨人的衣服似的。」

陸輕笑著,並遞給我一份土司夾蛋作為早餐,還有一杯鮮奶。「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今天的天氣不錯,估計下午就能曬乾了。」

我無法開口回應,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於我的反應,陸看起來是十分滿意,溫和的笑容彷佛能融化任何冰冷的殘酷。

「吃吧,烤土司要趁熱才好吃。」

我望著眼前熱騰騰的早餐,正準備伸出手去拿取,卻發現自己的手正在顫抖。

簡直像是發病似的,我無法停下它,也無法阻止身體的恐懼,我才意識到不只是手,我連整個身體都還在不自覺地顫抖。

不自覺地......害怕著某件事物。

陸看見了,便伸出手握住我,強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握著,彷佛要將他體內的勇氣全部灌輸給我一般。

「沒關係,慢慢來。」

他溫和地安慰著我並坐到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直到身體的恐懼逐漸平緩下來。

我再次伸手拿取眼前的熱壓土司,溫度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熱了。我一口將之咬下,濃郁的起司味和火腿的香氣在嘴裡化開,也同時融化了一直處於高度警戒的心防。

好好吃。

還能夠活著、並吃到這樣美味的早餐,心酸的感覺便隱約從胸口浮現出來。

為什麼已經不用再逼著自己做回「鄭予熹」的樣子,卻還是活得這麼痛苦呢?

雖然眼淚硬收了回來,卻仍壓抑不住自己抽咽的呼吸聲,而一直在我身旁觀察著我的陸靜靜地不作聲,只是面露心疼的表情凝視著我。

「吃完早餐後,你願意的話,我陪你去報警,好嗎?」他問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安安要阻止我們,但這並不是丟臉的事,你只是很不幸地遭遇到這種傷害而已。」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我心底清楚得很,那不是不幸。

那是報應。

「......是我咎由自取。」

我啞著聲音,淡淡地回應他。

「陸哥!」

宥瑞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火急火了地衝了進來。「陸哥、那傢伙他......!」

我回過頭,看見他頂著一頭剛睡醒的亂髮和不修邊幅的凌亂模樣,一臉慌張地站在客廳門口。但當我與他四目相交時,他激動的喘息也逐漸平緩下來。

「搞什麼...你在這裡啊......」

「早啊,安安。」

陸倒是一臉悠然,微笑著招呼宥瑞。「去把臉洗一洗,過來吃早餐。」

「......好。」

宥瑞洗好臉後坐在我身旁,靜靜地等待著陸手中的早餐成型,期間我們兩個從未搭上任何一句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任何一眼。

比起什麼報不報警,我現在比較擔心學校那裡,還有蔡泯浩。不管怎麼樣,既然現在已經清醒了,起碼先給宿舍那裡打通電話。

於是我緩緩地站起身,準備回臥房裡去尋找我的手機。

「去哪裡?」

宥瑞冰冷的聲音質問著我。

「......打電話。」

「如果是打給學校的話,我幫你跟蔡泯浩說過了。」

說著,宥瑞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丟在桌上。

「我只跟他說你昏倒了所以借住在陸哥的家裡,他意外地很快就接受了。」他說道:「你不信可以檢查,我沒有把那件事透出半個字。」

我望著他的手機,我將之拿起後直接遞還給他,並默默地坐回原位,下意識避開與他眼神接觸的機會。「......謝謝。」

叮。

早餐好了。

陸一手端著一盤,又將盤子放到石膏上靠著胸口,宥瑞見狀趕緊站起身前去幫忙接過盤子,替手傷不便的陸端上餐點。

「我去叫勳起床,你們慢慢吃。」

說著,陸端著其中一份並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向主臥,再次留下我們兩人。

我望著陸的背影,宥瑞或許是注意到我眼裡的疑問,便直接替我解答。「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你懂的。」

「嗯。」

沉默又再次降臨於我們。

宥瑞拿起土司,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而我繼續細嚼慢嚥我手上已經有點冷了的早餐。我們不再說話,直到手裡的暖心餐點用盡,杯裡的早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是那傢伙嗎?」

宥瑞突然打破沉默,我愣了一愣,疑問道:「誰?」

「上次白嫖你的那個。」

「......是。」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坐在身旁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變得很壓抑,甚至讓人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怎麼會是他?」他沉聲質問:「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找那傢伙?」

「我沒有找他,只是不巧在那附近碰到的。」

受傷的喉嚨難以控制聲線的平穩,我勉強自己開口,而後又沉默了半晌。「......只是這樣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

宥瑞咬牙切齒地怒視著我。「你幾乎半條命都要沒了,要不是六哥跟寶哥,你今天就是社會頭版的主角了。」

社會頭版啊。

意外地是個十分符合「鄭予熹」的結局,不是嗎?

一想到此,我忍不住哼笑了一聲:「那很適合我啊。」

「幹你他媽的能不能不要老是這種態度!」

他突然憤怒地揪住我的衣領,他的力氣大到我甚至頂不住他的衝擊,被他強按在沙發上。他的拳頭壓在我的胸口上使我動彈不得,甚至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你懂不懂事情的嚴重性?你是真的想死還是怎樣?」他衝著我大吼:「你就是每次都給我擺出一副隨便別人處置的屎臉才會被那種垃圾幹,你就這麼喜歡被肛嗎?你有想過在乎你的人的心情嗎?」

「......那你在乎過我嗎?」

他的拳頭壓得我幾乎無法呼吸,我忍著痛問道:「你會想在乎一個喜歡上自己的父親、甚至跟他上床的人嗎?」

宥瑞不語,眼裡的怒火卻仍能灼燒著我。

我知道的,他很恨我,恨我對他說謊,恨我背叛他。

的確,即使他不提醒,我總有一天會意識到自己的不倫感情。只要我們不停止見面,在我想尋找能令我安心的肩膀時,我還是會第一個想到大叔。

喜歡的事情,怎麼有臉算在他人的頭上呢?

「我不在乎你的話,你就覺得你能這樣隨便給別人蹧蹋嗎?」

宥瑞的語氣不再那麼地咄咄逼人,相反地,這或許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充滿著懊悔、不甘、甚至竟帶了點捨不得,曾有那麼一瞬間,我在他的身上看見了大叔溫柔的身影。

「你覺得我不在乎你,就是希望看到你用這樣的方式賠罪了嗎?我叫你賠罪了嗎?」他說道:「是,我是很火大你竟然喜歡上我爸又對我說謊,但我從來沒有希望你因此受懲罰,更何況是被那種傢伙......」

他終於鬆開了壓著我的拳頭,肺部能呼吸的空間總算是能舒緩些了。他無力地垂下頭,嘆了一聲深遠的長氣。

「而且,我在乎你啊......」

我怔住了,腦袋裡甚至一片空白。

而後,他突然坐正面向我,面色十分凝重。

他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心裡醞釀著什麼,在他還在心裡躊躇之時,我的心也被懸在那兒,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對不起。」

他罕見地低下頭,沉重地向我道歉。「是我害了你,我很抱歉。」

大叔曾經說過,宥瑞從不願意道歉,也從來不想當第一個服軟的。

因此,他在我眼前突然如此慎重地道歉,反而讓我有些驚慌失措。更何況,要不是我自願服下那顆藥,我的結果說不定還有轉圜的機會,甚至還有逃脫的可能。

是我自願跳入那深不見底的陷阱之中,因此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怪罪給任何人。

自我放棄的人,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人。

「你不用阻止我,我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好事,我也能承擔這些事的後果。」

他拒絕我要讓他抬起頭來,堅持向我正式道歉。「何況我明明知道你曾經在那附近發生過什麼事,我卻只想到我自己......」

說著,他的頭越垂越低,彷佛連他的心都一起畏縮了起來。

「我真的只想到我自己......想到自己有個會對兒子打手槍的同性戀老爸有多變態,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喜歡上自己的老爸有多噁心......但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我沒有考慮過你的心情。」

他緩緩地吐露出自己的心聲,幽幽地說道:「我沒有想過你那天是用什麼心情走進我家,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坐上我爸的車。我自以為是地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去攻擊你,我真的很抱歉。」

「不......」

我努力去推他的肩膀,想讓他抬起頭來。「不是這樣......」

「幹你不要一直反駁我啦,給我一個台階下是會死喔!」

他又氣沖沖地拉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動作。「而且......看到你幾乎動也不動的模樣,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又像上次那樣差點害死你,害怕我...這次連跟你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的手在顫抖。

他的恐懼、他的不安,也同時透過他的雙手傳達給我。

「我其實......在你昏迷的時候去看過你。」他說道:「那個時候你的肚子上纏了很厚的繃帶,身上到處都是線跟管子。我真的嚇到了,我沒有想過我會害你變成那樣,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只因為我一時的脾氣。」

那時的事直到現在再次提起時,我其實也沒有想那麼多了。或許是因為過於頻繁地進出醫院,別人的小傷對我而言可能會惡化成致命傷,所以我也沒有對他有太多的怨恨。更何況,當初是我先不理智地揍了他一拳。

自己以為能簡單放下的事,反而在他的心裡成為無法消除的疙瘩。

「我那個時候試著跟你說話,想跟你道歉,但你就是躺在那邊動也不動,也不會回應我。我那個時候就覺得......覺得自己真的很王八蛋,你真的幫助了我,我卻差點打死自己的朋友......」

說著,他正眼凝視著我。

「現在也是,我很後悔我又再次因為我自己的情緒害你被那種人傷害。不管你怎麼想,至少我在這方面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真的...不是你的錯......」

我幾乎快發不出聲音了,但我還是得傳達出我想說的話。「碰上那種人...也是我自找的......」

「嗯,當然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愛隨便跟亂七八糟的人打炮。」

我忍不住皺起眉,但他又接著說道:「但是,我是有能力去阻止這件事再次發生的,我後悔的是我有能力,我卻沒有做到。」

說著,他的眼神投射出不同於方才的情緒,彷彿變得堅定許多。

「我也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我不會讓我的朋友再被這種爛咖給蹧蹋。」

他的眼神認真到讓我有點難以置信,甚至熱血到我不知所措。

「我想保護你,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宥瑞自己突然感覺到剛才的話聽起來有哪裡不對勁。

「等等、我先聲明,我不是同性戀。」他急忙辯解。「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應該說,我對男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知道啦......」我忍不住笑出來,結果咳得半死。

他終於鬆開我的手,並輕拍著我的背讓我舒服些。

「你身體真的很差耶,很像那種很苦命的悲情女主角。」

「你就當作...是那樣吧......」我苦笑著。「你不介意我這種...林黛玉體質的話......」

「幹你有夠老的......算了算了你不要再說話了,肺都要咳出來了。」

他跑到廚房去倒了杯水給我喝,咳不停的喉嚨才稍微好轉了些。

「唔...所以......」

他害羞地撓了撓臉頰,似乎過了那個情緒之後,要再開口反而變得困難許多。「我們...還是朋友嗎......?」

正當我打算開口時,他又粗魯地一手捂住我的嘴巴。「不要說話,你點頭或搖頭就好了。」

我們還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應該是由我來問的才對。

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你還願意...讓我這樣的人當你的朋友嗎?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頓時,宥瑞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只留下滿臉的欣喜。

「下次又有哪個死變態欺負你,你就第一個找我,我罩你。」

他搥了搥自己的心口,將拳頭抵在我的心口上。「當然,包括我爸。」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但他還是堅持道:「真的啦,雖然你把這件事說出來真的很靠北,但現在想想,把一切都講清楚說明白也不是壞事。」

說著,他一手勾上我的肩膀,微笑道:「比起自己私底下想太美,早點認清現實也比較好。只是為難你了,卡在我跟我爸之間很兩難吧?」

我搖了搖頭,同意他的觀點。

的確,繼續這樣曖昧不清也不是辦法,畢竟這種喜歡是不被允許的,我知道,大叔也一定知道。

我們都知道,只是依舊情不自禁地墜落下去。

在一切還無法挽回之前,早點收手也是件好事。

就當作這一切......是一場過於溫柔的秘密吧。

我將杯裡的早茶一飲而盡,結束掉這段話題。

陸和以勳在房裡用完早餐後才走出房門,洗完碗盤後,他們又泡了一壺茶配幾包餅乾,愜意得像是退休生活似的。

在閒聊的途中,我忍不住一直注意陸和以勳的互動,單純出自於好奇,因為撇除掉性愛,我還真的沒什麼見過真正的男同志情侶。

意外地,他們倆的互動其實普通得就像是一般的夫妻,甚至有點大叔和安太太的影子,從他們之間不需要言語就能互補起來的互動看上去,他們就像是已經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和平。陸的個性給人的感覺一直是輕飄飄的,甚至難以想像他站在蔡泯浩所頂替的位置上彈奏著那樣激烈旋律的模樣。

相較之下,以勳感覺就特別嚴肅,與宥瑞的臭臉不同,他是真的不苟言笑,好看的容顏上又增添一抹高冷的氣質。然而當他站在陸的身旁時,他的冷漠卻變成沉默的溫柔,在陸只有一隻手而有所不便的情況下也能完美地配合上他的動作去輔助他的行動,彷佛自己就是陸的另一隻手。

那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未來。

此時此刻,心裡卻隱隱感覺到,自己是羨慕的。

如果是在決定開始出賣肉體之前遇到這麼溫柔的人就好了。

的確,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會想著,如果是在這個行動之前遇到大叔就好了。

但如果我當初沒有和他約出來交易,或許我連認識他的機會都沒有。

感覺就像是命運在告訴自己,自己不適合這樣的未來,自己其實哪兒也不合適,在床上、在家庭、在朋友之間。

我除了半吊子地模仿著『鄭予熹』以外,似乎什麼都不行。

突然,眉間一陣刺痛傳來。

當我回過神時,我發現是陸用茶匙的把手戳了我的額頭。

「這孩子,讓他少講話,結果就開始發起呆來了。」

陸笑起來淡淡的,就像一杯平淡、卻能溫暖身心的開水。

「抱歉......」

「沒關係,只是別皺著眉,好看的臉都變苦了。」

說著,他一把掐著宥瑞的臉面向我。「你看,像安安也是長得可愛呀,就是可惜了老臭著一張臉,講都講不聽。」

「我的臉本來就長這樣。」被陸一提,宥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沒有,原本更可愛的,尤其是笑起來還有可愛的小梨渦,看著就特別討喜。」

「別、陸哥,不要這樣弄我的臉......!」

或許是以勳就在陸的身後盯著,讓宥瑞的反抗變得十分無力,只能任憑陸笑嘻嘻地揉捏拉扯他的臉頰。我也是難得看見宥瑞也會有像這樣屈於下風的苦樣,看上去特別有趣。

「對了,」陸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停下手中的蹂躪並轉向我,眼神彷佛在發光。「予熹看過安安穿女裝嗎?」

......女裝?

「啊、哇!等一下!」

宥瑞的耳根都紅了,他慌張地擋在我跟陸面前慘叫:「我沒打算讓他看到那種照片啊!」

「可是遲早要看的呀。」陸接過以勳遞來的手機,開始翻找裡頭的照片。

「等...等一下......!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眼見已經阻止不了陸了,宥瑞乾脆轉過來恐嚇我。「你不可以笑!絕對不可以笑!要是敢笑出半點聲音我就把你折成兩半!」

「不要恐嚇別人。」才剛說完,宥瑞後腦勺立刻挨了以勳一巴掌。

感覺比起大叔和安太太,陸和以勳更像是宥瑞的另一對父母啊......

「啊、找到了,這張拍得可好了。」

陸看著手機裡的照片,表情是十分滿意。「你看,別看他老是裝一副流氓痞樣,穿著小裙子看起來就是特別可愛呢。」

老實說,在陸把手機遞給我之前,我的腦海裡是真的難以想像宥瑞穿女裝的模樣。一來是他的個性,二來是他的身材真的很高大,不管在腦中怎麼模擬都會有種金剛芭比的錯覺。

但出乎意料的是,照片裡的宥瑞還真的很漂亮,他畫了濃豔的妝容又戴了一頭大波浪捲的淡棕色假髮,第一眼真的會認不出那個人是宥瑞。飄揚的袖子遮住了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只留下了修長的指節撫在琴弦上,且相較於包得嚴實的上半身,他的裙子反而是前短後長的設計,露出了穿著細洞網襪的腿部,單看腿的話特別性感。

對,如果不是像這樣用衣著特別強調的話從來不會注意到,宥瑞的腿是真的很好看。

「你...不笑也說點話......」

宥瑞感覺已經快羞恥到找洞鑽了,他從一旁瞥著陸給我的照片,又緊張地望著我說道:「感想啥的,隨便講句話也好......」

「......很好看。」我啞著聲音,默默地將手機遞還給他。

「哪裡好看?」

他明明很怕被恥笑,但又很愛追問。

「都很好看。」「幹不要敷衍我,舉個實際的例子。」

「......」

我瞥了一眼他翹著的雙腿,其實就算是現在,即使他穿著一條寬鬆度適中的牛仔褲都能夠顯現出他的腿部線條,適宜的穠纖合度就像模特兒般漂亮。

「......你的腳,很好看。」

他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地盯著我,畢竟我也不會讀心術,只能尷尬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決定還是掐死你好了,知情者少一個是一個。」

「不要對別人動粗。」

「是吧,就是那雙修長的美腿,雖然只穿過一次,但我到現在還是很滿意自己給安安買了那件漂亮的小裙子。」

陸的眼神裡充滿滿足與喜悅,與宥瑞眼裡的生無可戀形成對比的兩極。「我當初就是相中那雙大美腿才邀請安安加入的。」

「好過分喔...居然不是因為我彈得好嗎......?」

「你彈得就那樣啊。」以勳在一旁冷冷地插話。「高中生的成發是能彈成哪樣?」

「話可不能這麼說,泯浩他之前高中的時候可紅了。」陸又再次提到他給我看的那片社團成發影片。「勳你還記得嗎?我們在邀安安進來不久後不是有個很紅的影片嗎?什麼中部J高的七弦之類的,那個人就是泯浩呀。」

「......好像有。」

以勳似乎在腦袋裡翻找好一陣子,才終於和陸確認記憶。「不過,我記得那個男生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咦?」

與我的反應相比,宥瑞吃驚地驚呼了一聲,雙眼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得老大。「過世?什麼意思?」

「造謠的吧?人家泯浩這不是還好好的嗎?」陸倒是輕笑帶過,似乎沒有把謠言當作一回事。「網路就是這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也有可能,只是當時這個謠言也騷動了一小段時間,網路上吵得不可開交。」以勳說道:「就說好像是跟霸凌有關吧?聽說那個人最後跳樓過世了,上了社會版面之後整件事情才鬧大的。但最後也都不了了之啊,那些被指控霸凌的人後來也沒怎樣。」

「我怎麼沒聽說這種事?」

宥瑞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不停地重覆著片段的訊息。「意思是說,蔡泯浩他......之前跳樓自殺過?」

「可是泯浩他看著不像是那種人呀,那孩子總是笑咪咪的,就是沒自信了點倒是真的。」陸似乎在回想著腦海裡蔡泯浩的模樣,漂亮的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我覺得以訛傳訛的部分居多吧?就是想給當事人造成困擾而已。這種人多得很,而且他們都把給別人造成困擾當成樂趣,沒什麼道德。」

陸的表情罕見地流露出些許的惆悵,彷佛他自身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以勳很快地摟住他並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掃開身上的陰霾,陸也回頭搭上以勳的手,回應了他的溫柔。

就連陸這樣溫柔的人都有可能遭遇過不好的經歷,有時就會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殘忍,它從來不會因為你是好人就會給予相對應的善報,有時候,我們友善付出的一切,換來的只有心碎與絕望。

或許蔡泯浩也曾經是如此。

或許,『鄭予熹』也曾經是如此。

我沒有辦法想像,他們曾經經歷過何等的絕望才會選擇尋求生命的解脫。

只願生者如斯,逝者安息。

過了下午的日正當頭,洗好的衣服也曬得暖烘烘的了。我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搭宥瑞的便車回學校。

「頭上的傷只是簡單包紮而已,如果有什麼問題還是要乖乖去醫院哦。」

陸心疼地握著我的手,眼裡滿是不捨。

「你不報警真的好嗎?萬一對方又再次傷害你的話......」

「沒關係,有宥瑞在,沒有問題的。」

我啞著聲音回絕了陸的建議,並露出不會有事的微笑試圖讓他安心。

「有他在還出問題,我就連他一起帶去警察局銬起來。」以勳冷哼一聲,讓坐在重機上的宥瑞一臉緊張了起來。

我爬上那難以一步跨上的後座,這次宥瑞伸出一隻手給我扶著,我爬上去的方式也變得輕鬆許多。

「回到家要跟我們聯絡唷。」陸向宥瑞叮囑道:「順便替我向叔叔問好。」

「好唷。」

語落,宥瑞便催著隆隆作響的油門,載著我離開了陸與以勳的家。

回學校的路上有一段距離,我們便在途中斷斷續續地聊了起來。在小時候的那件事之後,宥瑞其實一直對大叔的事在心裡起了疙瘩,直到認識陸他們之後,他也有了偶爾逃家的理由,而陸似乎也因此和大叔認識。幸好陸很擅長與人相處,又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大叔才放心讓宥瑞偶爾去他們家串門子,雖然以勳看上去總是不太樂意的樣子。

「畢竟我去等於是當電燈泡嘛。」宥瑞無所謂地大笑。

「那你還老是麻煩人家。」

「因為陸哥做的早餐很好吃啊哈哈,而且是免錢的。」

「你倒是蹭飯蹭得挺理所當然的......」

他的背倚著很舒適,從兩旁呼嘯著的風吹起來也挺涼爽,但就是過於涼快了,因為昨晚的衣服並沒有穿得足夠保暖,途中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久,宥瑞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看著他下車踢下側柱並將車子停好,然後脫下自己的防風外套披在我身上。

「穿起來,不然等會又感冒了,我對誰都會很難交代。」

他一邊替我穿上外套,並幫我將外套拉鍊給拉到最高處,直接擋住我的半張臉。

「靠北真的很像小孩子,我前女友穿都沒這麼寬鬆......」

說著,他又騎上車子,再次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有朋友在的話,一切都會容易很多的。

——我們...還是朋友嗎......?

外套裡頭還是暖的。

我緊緊地環住宥瑞的腰,他的背影在不知不覺間也變得寬厚起來。

你呀,其實跟你爸很像呢。

到了校門口後,我下車並脫下安全帽,並將外套脫下來遞還給他。

「外套,謝了。」

「不用謝,你回去休息吧。」

我看了一下時間,雖然已經下午了,但回去宿舍準備一下的話,應該還來得及上到最後兩堂課。

「怎樣?」

「我在算還來不來得及上到課......」

「蛤?你給我回宿舍休息喔!」

他用力地戳著我的額頭,像啄木鳥似地氣得頂個不停。「少上一兩堂會死啊?你他媽的給我回去休息睡覺喔。你就是那種犧牲睡眠在那邊苦讀的臭書呆子,活該矮冬瓜,又矮又弱還動不動就生病暈倒,自己不會照顧自己還怪體質差,健康管理也是自己對自己要負的責任之一懂不懂啊?」

「知道了啦,很痛不要戳......!」

見他根本不聽我的抱怨,我一把用力揮掉他的手,或許是真的被戳到有點火氣來了,宥瑞的手被拍掉時,他自己都有點愣到。

但很快地,他又高傲地笑了起來,此時我才注意到陸所說的那個在他臉上十分特別、且十分罕見的梨渦。

「陸哥說的沒錯。」「什麼?」「你別苦著臉的話,確實挺好看的。」

突然被他這麼一說,我自己都突然尷尬起來,只能抹著自己的臉頰假裝淡定。

「你今天一直在講一些...很像告白的話......」

「幹稱讚也算喔?有夠難搞欸到底想怎樣啦!算了算了隨便你去死好了媽的死同性戀......」

誰想跟你肛肛好啦幹。宥瑞嘴裡一邊瘋狂碎念著,一邊臭著臉騎走了。

就是嘴巴很臭這點跟誰都不像呢......

我撓了撓頭,便轉過身往宿舍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或許宥瑞是對的,我是該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身體昨天被弄成那樣,自己到現在也還沒好好檢查過。我看著以勳事先給我包紮好的雙手手腕,這樣的傷也不知道能瞞過蔡泯浩多久。

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也不曉得他昨晚狀況好不好,或許該去問問宿舍長......

——聽說那個人跳樓過世了。

腦海裡突然回想起以勳所說過的話,心裡的擔憂也不禁提懸起來。

為什麼......

你和那個人,會如此地相似呢......?

你們的過去,究竟是碰上了什麼殘酷的事......

回到宿舍後,我發現房門是鎖著的。

或許是出門上課了吧?又或者是出門覓食等等的,總之他現在不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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