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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阿尔托莉雅的劫难,1

[db:作者] 2025-07-22 18:32 5hhhhh 5320 ℃

作者:迈科尔乔蛋

 

 字数:30111首发:PIXIV(id=13959197)

 

  艾斯德斯的覆灭几乎悄无声息,直到在几个常驻君士坦丁堡的西西里大公在拜占庭最好的风月场,见到昔日的威尼斯海军女王之前,大部分意大利市民市民还妄想着像往常一样,听到她肆意践踏战场的传说呢。

  当半年后希腊火点燃热内亚湾,威尼斯总督吊死城头,比萨斜塔倒塌,罗马城教皇该宗,拜占庭人的旗帜插遍西西里半岛的每一个角落时,意大利乃至全欧陆彻底发现了拜占庭的复习。

  至于之后拜占庭收复色雷斯,吞并保加利亚,横扫伊比利亚诸国,击退法兰西和塞尔柱复国者,将地中海圈为后花园的事迹,更不消说了。

  同年,拜占庭应不列颠叛乱者,昔日的圆桌骑士莫德雷德的要求,为其差遣二万远征军,争夺王位。

       ————————————————————

  黎明。

  英格兰,伦敦春天的第一缕曙光从东方起伏不定的坎布里亚山影后露出。

  曙光先是从山顶上慢慢挥洒出几条亮影,然后在东方的山峦上覆盖上了一片亮晶晶的光幕,接着随着一瞬间如拉开了整个光幕的闪亮,一片红色中饱含着无数色彩的明亮霎时把起伏的山峦覆盖在一片光明之中!

  黑暗似乎畏惧般沿着大地向西方退去,明亮的世界从东方飞快的掠过整座大山,向着山脚下连绵百里旗帜荡漾的浩瀚的大军营洗去。

  军营中,二万拜占庭士兵齐看着从东方升起的那一缕缕似乎比任何一天都透出丝丝血红般的光亮,看着原本黑暗的世界,这时已经变为孕育在一片透着红彤彤的光影中的山脉,看着自己身上的锁甲圆盾和短矛矛在朝阳中被涂上了一层血红般的色彩,一时间似乎有一个神奇的力量在整个军队中激荡着。

  「凯撒!」

  明晃晃的,神圣的的火焰孕育着光亮的山脉,天空和大地,士兵们看到一个影子披着和太阳齐辉的圣火,骑在漆黑如墨,高大异常的小亚细亚天马「伽图」奔来。

  初春的晨风与天马的疾驰把她瑰红的长发吹得猎猎飘摆,主教冠冕上鲜艳的圣纹在阳光中带起道道幻光!

  「凯撒!!」

  看着那包裹在晨光中的人,看着那匹与将近千年前的著名神驹同名的战马,看着那曾经令无数罗马人为之自豪的火红,还有那面与红色阳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金色圣火,一时间一股令所有士兵为之颤抖的激动传染了所有人!

  在这一刻,在这远离罗马,早已独立数百年的英格兰,二万拜占庭远征军上下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一声在罗马军队中特有,已经传序了将近千年的呐喊:「凯撒,凯撒,凯撒,凯撒,凯撒,凯撒,凯撒………」

  「伦敦就在山前,山前就是伦敦。」

  屹立在山巅的最高处,身披黑色牧袍与金色主教冠冕的弥撒俯瞰着悬崖之下的飘动的云层,缓缓的向着山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虚空之中。

  仿佛闪烁的萤火虫,随着弥撒的收手而飘离了指尖,光与火如同春雨之后的种子,衍生出复杂而繁茂的枝杈,仿佛万年古树复杂的根系,在空中急速的延伸。

  冷风不再流动,枝头飘落的枯叶悬停在半空,潺潺的流水化为凝固的水晶,就连声音都停止了扩散……一切都在结界中蕴含的「理」之极意下停顿,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副巨细无遗的寂静画卷。

  信,慷,义,韧,节制,希望,爱以弥撒为圆心,七层循环的结界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将所过之处一切事物统统圈定在结界中。

  这是教会的三大基础道德和四个终极道德构成的人理之阵。

  「天主在此!」将神光传遍欧洲的大阵,将闪耀于这个远离欧陆的孤岛。

  牧师金瞳微缩,手指向远处伦敦城头上一个英姿飒爽的持枪骑士。

  在同一瞬间,拥有红龙血脉的骑士王高昂着头,准备出发。

  虽然相隔千数米,但二人的视线还是准确的汇聚到同一条引线。

  在骑士王的眼中,矗立于太阳下的牧师嘴唇微动。

  「请君入翁」

  伦敦城头,北风呼啸。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这是一场几乎没有希望的战斗。

  英格兰最精锐的六千士兵已经在上一周,随着高文骑士高尚的生命,葬送在和艾顿山,莫德雷德所率领的战斗中。

  纵使阿尔托莉雅在最后关头带着三十名骑士穿过了数千人刀枪弩戟的层层围堵直冲艾顿山顶,以圣枪手刃了自己叛逆的侄子,也无法挽救哪些小伙子的命。

  不管六千英军再怎么善战,在面对四万由丹麦海盗,挪威王族,汉萨商人,爱尔兰反抗军,法国贵族,德意志诸侯以及各种知名佣兵团组成的联军时,还是显得过于渺小了。

  也不知道莫德雷德用了代价才组建了这种军队。

  现在,整个英国南部再也没有可战之军,伦敦城却要迎来联军的最后一位成员,拜占庭人。

  「莫德雷德是个缺乏认同感的孩子,我无意责备于她对我的仇恨,可这种幼稚的任性已经给不列颠带来了灾难。」

  「不应该这样」

  靛蓝色的披风在黎明之风中飒飒作响,阿尔托莉雅耐心的抚平两肩甲上蓬松的绒羽,不时有细碎的绒丝被大风吹跑至远方,犹如伦敦城飘忽不定的人心一样,在作战之前,英伦的骑士王要想尽办法安定这一切。

  「塔,塔,塔…」

  钢靴登登的踏在城墙的石砖上,阿尔托莉雅在长达四千米的伦敦城墙上来回巡礼,不时亲手刺破几个被悄悄埋伏于城头的破坏性法阵。

  「王背负一切,王解决一切。」

  这便是阿尔托莉雅心中的王道,以贤王的姿态去保护民众,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站立于伦敦城最高的箭楼顶,逆着光,阿尔托莉雅可以在此清晰的俯瞰到伦敦城的全貌,其中就包括那些混乱的民众。

  「就像一堆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在街道上,小巷里,还有一些。和城墙相连的塔楼顶上,拥挤的护教军战士们焦急的等待着。这些人当中很多人不但没有护身的铠甲,而且衣衫破烂,双脚赤足。他们有的人手里握着已经生锈钝断的刀枪,有的干脆握着不能称为武器的棍棒草叉。

  这些人有伦敦的市民,也有从郊外进城躲避灾难的农夫。他们大多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既不存在集体阵型,也没有那种可以替代纪律的个人骁勇。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人们脸上透。出的决绝和毅然赴死的气魄,当站在城上的人把看到的一切小声传递下城墙的时候,站在下面的人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小声议论着。

  恐惧在这个时被轻声的吟唱代替,随着一些手握魔杖的祭司默默的走进人群,市民们开始向祭司们低声倾述自己的愿望和请求神明最后的宽恕。

  众人祈祷之时。

  「大人,我希望到了天国能见到我妈妈。」

  一个个子矮。小脸上还不脱稚气的男孩站着箭楼的不远处,抬头望着孤零零的骑士王,男孩手里的一柄草叉不住摇晃,和那草叉高高的尖端比起来,他就像头站在苍天大树边上的幼鹿。

  「孩子,你多大了?」阿尔托莉雅微微皱起了眉,她轻松跳下离地近三十米的箭楼,走向前,把手搭在男孩肩头用力摇晃了一下,看着他不住前仰后合的样子,阿尔托莉雅不禁慢慢蹲下,主动握住他瘦弱的肩膀。

  骑士王如碧湖般深邃平静的眼睛对上了男孩的脏兮兮的脸蛋「我不会允许十四岁下的孩子禁止参战,你不知道吗?」

  「可是大人,我已经十四岁了,只是个子小点!」男孩蹩脚的谎言让阿尔托莉雅一阵轻笑,不过这却缓去了她绷得过紧,有些发痛的神经。

  「这不行,这是违反我的命令!」阿尔托莉雅毫不通融的向一个始终沉默的站在附近的一个民兵招了招手,看着那个士兵向走了过来,阿尔托莉雅不由摇起了头「孩子,为英格兰献身是我们的光荣,可是并不是只有这样才可以,你照旧可以用其他方法表现虔诚。」

  「可是我要战斗!」男孩大声喊着「我的父亲在艾顿山!」

  艾顿山!

  这个名字立刻让已经向他肩膀伸出手的民兵停了下来,四周的人在这一刻也霎时变得一片沉寂。

  「求你了大人,让我留下,我会用草叉,我不会给任何人找麻烦!」男孩几乎是哀求的伸出空着的手紧紧抓着阿尔托莉雅的袖子。

  「大人,让他留下来吧。」「对,这孩子是个英格兰人!」

  有那么一阵,阿尔托莉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可随着一句「愿湖中精灵保佑你的父亲。」她还是用力向士兵做了个手势。

  随着从男孩嘴里发出的阵阵不忿的叫喊,单薄的身子被身披皮甲的民兵紧紧抓住拖出了队伍。

  「王背负一切,王处理一切。

  ………

  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从伦敦拥挤不堪的街道后面慢慢传来,当站在最后的民兵回头看去时,他立刻发出一声惊喜般的低喊。

  这低喊立刻让人们纷纷回头,于是低呼声随着那骑士王的前进逐渐向城墙前蔓延开来,最后随着人们的高喊,汇聚成一片响彻城头的高呼:「赞美你!王!向着您惊人的上升!!」

  「你上升!照耀!使不列颠向一旁闪烁!!」

  更高亢的呼声从对面广阔的平原上响起,如扬起的狂澜席卷城头!

  漫布城外一片黑潮般的军队随着虔诚的呐喊向前迈进,并不整齐却如一波*激荡浪潮般的震动不住从远处传来,「你是骑士之王!」

  「你是英伦之主!」

  「我们自你而来!因你而神圣!」

  「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骑在坐骑——白马斯塔利恩——的背上沿着街边行走,远远看去,白色的战马和骑士王修长身段上的靛蓝色铠甲把这一人一骑完全包裹在一片醒目的光芒之中。圣枪随着纤悉的腰肢和圆润的臀部一起波荡起伏,但在庄严神圣的场合,没有人敢产生任何羞耻的想法。

  「我会在天黑前,带着拜占庭将军们的首级回来。」

  姬骑士拍马而起,向城外飞奔而去。

  「您去哪?您要干什么?!」沿途的市民大声问着,即使对阿尔托莉雅有着浓重的尊敬和崇拜,可是看着出现在城外的那伟岸的太阳,市民们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尊敬的王担心起来。当他看到阿尔托莉雅居然只身向城门疾驰时,他们的喊声几乎有些沙哑了:「你别去,尊敬的王!异教徒会用诡计算计你,就像他们算计高文大人一样,请呆在城里吧,我们会为你阻挡这些肮脏的东西,您只需像骑士一样,在光明处英勇的作战就好了!」

  听到市民们的话,阿尔托莉雅抬起了头,他迎着从城外设下来的致命的光热,先是身后挡在身前,接着在稍微适应之后对着身后的人温和的笑了笑:「大人,之前高文从这座城门走进来时就没想到过会再走出去。而我现在要从这座城门里走出去,至于是不是再能走进来,那一切就由我手中的圣枪决定了。」

  说完,阿尔托莉雅不再理会听到这话后立刻目瞪口呆的市民们,抬手示意站在城头上的民兵扳动了绞盘。

  随着难听的沉重闷响,下端粗重的铁锥直接扎进地里的门闸轰鸣着缓缓升起,随着门闸外的光亮,如一道掀起的帷幔般从白马斯塔利恩蹄下延伸上来,伦格看到了对面那漫天尘土中隐约可见的巨大行列。

  「王来背负一切,王来守护一切」骑士王用旁人无法听到的声音低声叮嘱着自己「王来审判一切!」

  随着这声从心里的迸发的宣言,她抓住身边早有人举起的金色圣枪,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随着斯塔利恩发出的一声嘶鸣,白色战马如一片冲击巨石的海浪般霎时冲出城门。

  「二万人,装备精良,士气旺盛,如果被围困的话必死无疑,届时伦敦将无人可守」

  「那个骑士出来了。」

  「杀死她,以凯撒的名义!!」

  十余个等待已久拜占庭精英骑兵排列出箭矢一般的锋矢阵型,朝着孤身一人的骑士王冲击而来,他们都是在拜占庭的对外战争中成名已久的斗将,每一位都在欧洲大陆上留下过赫赫威名。只需要一瞬间,这些精英就可以将孤单的骑士王彻底撕裂。

  「要像在艾顿山一样,直取敌首」阿尔托莉雅对心无杂念,对着那些散发着凌厉气势的斗将们甩了个枪花。

  两边不断的接近,凌厉的杀机交织着,为首的拜占庭斗将狞笑着,高举马刀,他眼中的姬骑士越来越近,直到最后,终于即将冲撞。

  在刀锋交错的瞬间,雷鸣一般的巨吼从骑士王的口中绽出,阿尔托莉雅体内红龙血脉的龙威甚至让那些名声远扬的斗将感觉到了奇异的眩晕。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圣枪骤然拔出,钢铁碰撞的声响汇聚在了一起,一瞬间马匹就交错而过。拜占庭的红色大旗已经在交手的一瞬间深深刺入了泥土,飘飞的鲜血溅射在残破的旗帜上面,染红了黑色的字迹,迎着灼热的风,大旗发出了烈烈的响。

  在黄土和尘埃飞舞的平原之上,和阿尔托莉雅交错而过的数十名斗将喷出了猩红的血,然后无力的从马背之上跌落。就在交错的瞬间,冰冷的圣枪就彻底的割断了他们的喉咙。随意的甩了一下圣枪的血迹,阿尔托莉雅的速度开始提升,不朝着远处的山顶狂奔而去。狂笑着如同龙,在马匹的催动之下,骑士王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化为了一道黑影朝着士兵的阵列发出突袭。

  迎着那炽热的光与火构成的山顶大阵「天主在此」

  阿尔托莉雅无敌的身姿伴随着英气的大笑响彻在所有拜占庭士兵的耳边。

  「弥撒主教!我来杀你了!」

                山顶

  一个头鬓虚白的老将强硬的挤开一群围绕在弥撒身边的神官,在臂铠下因强壮而隆起的右臂朝地一甩,画出一横流淌的血色。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神,苍老但是却散发着凶厉气息的面孔,手中的长刀挥舞不断的推开了前方敢于阻拦的人体,势如破竹的在混乱中上打开了一条前进的缝隙,在他的背后,士气如虹的精锐小队紧紧的跟随者「弥撒,应该进攻了,那帮小伙子们不能白死。」

  老将的话不像是请命,反倒像一种对晚辈的敷衍和复仇的急切。牧师正体验着充当【天主在此】阵眼的美妙。

  天空大地山脉河溪丛林湿泥,一切切的规律运动都在种玄密的节奏中,与世界融为一体,感受世界远古意志的滋味是何等欢愉,她自然不会去纠正老将的不敬。

  毕竟…

  「【破坏者】朱达,祝你武运昌隆」

  ……

  老将,及【破坏者】朱达骤然握紧的拳头将手中的小画像捏碎,随手抛掉粉碎的木渣,从百米高的山顶之上跃下,急速坠落的身体重重的砸入了干涸的泥土之中,大地发出了沉闷的回响,拔出了锋利的长刀,朝着喧嚣而纷乱的战场走去。混乱的战场之上突然传来了如同惊雷一样的巨响:「不列颠的伪王,速速受死!」

  【破坏者】朱达身体扭转,手臂如同绷紧的弓弦,随着身体的急速扭动,手臂破开空气发出了怪异的声响,而掌中的钢刀却在挥舞之中脱手而出,发出了低沉而尖锐的尖啸,刺穿了前方的空气,在朱达和阿尔托莉雅之间,人头涌动混乱的战场之上出现了一个狭小的空隙,破空袭来的长刀在狭小的间隙之中急速穿行,擦着旁人的肩膀和头颅,旋转着,划出了悠长的弧线,在惊心动魄的细微鸣叫之中,坚定不移的朝着一往无前阿尔托莉雅的头颅斩去!

  喧嚣的呐喊,刀剑的劈斩,还有血液喷溅的声音……不论是剧烈的哀嚎,还是最细微的呜咽都尽数传入了阿尔托莉雅的耳朵,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成千上万种声音汇聚在一起,重新被女骑士拆分了开来,衣袍带动空气,刀锋发出的鸣叫,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不列颠的伪王,死!!」

  在嘶吼响起的瞬间,阿尔托莉雅的视线就穿越了层层的士兵看到了目光尽头的老将朱达,还有那一把破空袭来的长刀。

  「拜占庭就没有一个真正的骑士吗?」

  骑士王马速减慢,手中的金色圣枪枪尖平斩,将身后一个妄图偷袭的拜占庭弓骑兵劈砍开来,趁着破空长刀来袭前,她现将圣枪脱手,从那弓骑兵手中了特质的沉重铁箭,扣在弓弦之上,将铁胎弓抬起,弓弦随着巨力的拉动发出了怪异的声响,转瞬之间,沉重的铁箭破空射出!

  黑色箭矢瞬间飞入了稍纵即逝的狭窄缝隙,贯穿了两个人的肩膀之后依旧没有改变轨迹,正中朱达盘旋的长刀,钢铁的巨响随着崩飞的碎片一起传播了开来,仅仅是一枚箭矢就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蹦碎了坚硬的长刀,毫无规则的碎片四处飞溅着,在混乱的人群之中清理出了一片大大的圆形。

  「伪王,我儿子的部队会是你手下最后的牺牲者」

  如同惊雷一样的呼喝从极远处传来,一瞬间,愤怒的【破坏者】朱达就在从被刚才余波镇出的空当地区之中杀出,踩踏着血腥朝着阿尔托莉雅奔来。手持着名为毁灭的马刀,凶戾的白须老将高高跳起,朝着姬骑士的头颅猛然劈斩,斩碎空气的刀锋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上面沾染着血液如同一道炫目的弧光,一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头顶。

  「之前出城迎接我的骑兵部队中有你的儿子吗」

  阿尔托莉雅神情冷淡,金色圣枪笔直的竖起,正对准了头顶之上劈斩而来的刀锋。精钢打造的马刀被无坚不摧的圣枪势如破竹的斩碎,从刀尖一直到刀柄,被暴力斩开的刀锋碎裂成了锋利的铁片,朝着四处溅射而去,而停留在空中的朱达已经力尽了。

  「我会在空余时间为你道歉的」

  阿尔托莉雅左手之中的枪柄死死的顶住了朱达的重刀,而她的强劲的腰肢骤然扭转,枪锋在身体的周围划出一道漫长的弧,在劈断远方弩手们偷袭的弩箭后,迅猛的来到了朱达的腰间,就算是朱达及时后退,他的腰间留下了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隐隐可看见浊红的内脏在其中微微颤栗。

  「在此之前!」

  随着阿尔托莉雅喉咙里模糊的低吼,四肢中隐藏的力量骤然启动了,肌肉自身的桎梏松开了一个短暂的空隙,纯粹的肉体力量像是无限制的向上突破着,心脏如同水泵一般激烈的运作着,以致于她的身体之上出现了一层隐约的蒸汽。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的释放是持续性的,在此期间,阿尔托莉雅的实力会逐渐攀升,最后在太阳终焉之时,达到最绚烂的巅峰!

  「先死在你信仰的天堂吧!」

  阿尔托莉雅如同凶兽一般的在大地之上踩踏出深深的洼陷,巨响之中瞬间就已经来到了朱达的面前,未曾预料到的破坏者甚至能够看清楚骑士王英姿勃发的面孔,直到圣枪的金色映入朱达眼帘,切碎空气的爆响依旧未曾传来。

  狂风暴雨一般的气势让朱达不自觉的后退,他心力交瘁的看着如同闪电的金色,双腿在沾染着血液的大地之上踏出了两条逆行的轨迹。

  「真的老了」

  朱达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确位于【天主在此】的经文大阵以内。

  那么……

  「你很快就会坠落地狱的!伪王!」

  长啸一声,朱达全身之上突然出现了如同寒冰一般的刀芒,向着四周散发的冰冷气息冻结了脚下的血腥,接连不断的闷声从寒冰的光芒之中散发了出来,奔袭到了身体前方的重拳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呼啸,散发着将万物冻结的寒意,冰冷的刀锋挥洒出了炫目的光芒,让人心神迷醉的同时,死在着肃杀的寒冷之中。绚丽的冷光在血腥和苍黄之中交织出了妖异的杀机和美丽,瞬间便要将迎面而来的骑士王葬身其中!

  全身挂满寒冰的【破坏者】朱达,举拳迎接上那无坚不摧的圣枪。

  「huangkdfhkjdsfhkjdhl………」

  刹那间,剧烈闪动的冷艳光芒和响动扩散了开来,在那一片剧烈的闪光之中,大地在震颤,空气也被斩碎化为了紊乱的气流,裹挟着严寒扩散开来。在那一片冰冷的光芒之中,突然出现了鲜血的颜色,在喷出的瞬间化为了冰晶粉尘的血液飘飞随着紊乱的风四处的飘动着,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了遮掩不住的喷溅。

  整个战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战场最中心,遍布冰霜的地方,这一刻所有人都寂静无声。

  「驾!!」

  马蹄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在缓缓弥散的烟尘之中,一个英武的骑士纵马而出,铠甲丝毫未损,左手依然高持金色圣枪。

  圣枪之上,一颗长满白发,面目凶厉的首级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双眼之中似乎还有这不可思议的神色,可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尽情驰骋的阿尔托莉雅带着冷笑,张狂的向着四周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受着投映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崇敬,震惊,诧异,喜悦,愤怒,恐惧……

  不可阻挡女武神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发出震慑整个战场的巨大声响:「弥撒,不要让你的士兵们白白送死!

  「像骑士一样的决斗!」

                山顶

  「直接向伦敦城头发起进攻吧,按照情报来看,城内不存在正规军。」

  说话者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将军,墨绿的长发垂直那身装饰大于实际意义的华丽军服上,洁白的手套按于刀鞘处,手肘指向伦敦萧瑟的城头,蓄势待发。

  「伦敦里都是帮一次冲锋就可以驱逐的的民兵。

  二百人,弥撒,我只需要二百人就能拿下那里。「

  「然后那群市民就会被迫拿起武器,成为战争的一部分。」

  「你在怜悯他们?」

  「库索修,伦敦城是整个南英格兰难民的聚集地,近十万人的规模,就算是迁移出去也比无意义的屠杀好」

  「而且,我们会为那群小伙子报仇的」

  名为库索修的女将军沉默片刻,收起刀鞘,俯视山峰下那不断推进的女武神,轻声道「她快冲上来了」

  战场之上的杀戮依旧在继续着,席卷的风沙之中,毒辣的阳光仿佛要将所有的血腥都统统蒸发,在这种温度中,血腥味越发的浓郁了,充斥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如同燃油一般助长着阿尔托莉雅的战意。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灼热狂风,在骏马轻微的颠簸之中,阿尔托莉雅突然有一种灵魂也燃烧起来的奇异感受。

  那是终焉之枪的力量即将达到顶峰的预兆。

  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在不断攀升,红龙的血脉在疯狂的躁动,心脏仿佛要撕裂了一般。

  前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腰,有千人把手之处。

  如果是让士兵们进攻的话,说不定会损失惨重吧。

  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

  「让开!」

  阿尔托莉雅大吼,修长的大腿一夹马背,在如林的枪阵接触的瞬间,金色圣枪破开了空气,野蛮的撕碎了最前方的阻碍,沉重的马蹄在了浸透血腥的地面之上,速度未曾减慢,和成千上万士兵所组成的阵列相比,骑士王的身影无比渺小,但是却如同最坚硬的铁石穿入了水中,掀起了层层的猩红波浪,速度略微减缓,带着疯狂的杀意向着山顶突进。

  阿尔托莉雅看到了人群的守卫中,那一张愤怒而惊慌的脸。圣枪如风一般的劈斩着,切开了穿刺过来的长矛,无数人惊恐而压抑的呼吸传入了她的耳中,错综复杂的声响汇聚在一起,在女武神的脑中具现成实际的情景,模糊的视界之中没有鲜血的颜色,只有不断涌动的人影。挥舞着兵器的士兵向着孤独的骑士王冲涌包围而来,又接连不断的被圣枪夺取了生命。

  手持武器的,死。

  阻挡在前面的,死!

  没有停顿和犹豫,不列颠的王在冲锋!

  站在山峰顶端的库索修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白色洪流,面若难堪。

  「拦住她!」

  她身后服装各异的骑士们,「成功的人,会拥有清理伦敦城内战利品的资格。」

  狂暴而炽热的风随着圣枪的挥刺向着四周扩散着,骑乘着白马的骑士已经深陷入了敌阵之中,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速度开始减慢了。

  怪视野之中能够看到在人群的最后,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将军在叫着什么。「杀了她!杀了她!」

  仅仅是嘴唇的蠕动都能够分辨出她所说的话语,阿尔托莉雅脸色开始狰狞,浑身上下已经沾满了粘稠的血,但是依旧还有更多的血从敌人的身上喷涌出来。灵敏到了极点的五感能够察觉到无数喧嚣的声音在沸腾。或是愤怒,或是恐惧,应或是兴奋……

  「我们伽图人!你会死在我荣誉的长矛下!」

  拜占庭军中,一匹在杀戮之中依然在急速前进的战马骤然跃起,一个身材魁梧的御马者跨过了前方士兵组成的盾墙,沉重的铁蹄重重的砸在了阿尔托莉雅圣枪挥舞的轨迹下。一人一马的坠落而产生沉重压力瞬间让阿尔托莉雅持枪之手一歪,金色的圣枪上被踏出丝黑色裂痕

  可随着阿尔托莉雅在短暂失误后的反击,御马者瞬间被撕碎成数十件不同的肉块,然后重重砸落在旁边士兵的阵型中,密集的人群之中被清理出了难得的空隙。

  小亚细亚的草原之王,【军阀】扎卡尔,死!

  趁着难得的间隙,阿尔托莉雅缓缓的喷出了灼热的鼻息,空余的手掌拍了拍骏马的头颅:「辛苦了,不过还要再坚持一会……」

  就像是能够听懂阿尔托莉雅的语言,白色的战马发出了凄厉的长嘶,双目在杀戮之中已经变成了血红,染血的骏马踏动着铁蹄,在黄土之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仿佛来自地狱的战车,随着骑士王的征程染成了血红。

               还有九百米

  「盾墙正在坚守!」

  沉重而厚实的大盾在终于在人群之中拼装起来了,作为防御骑兵阵列冲击的武器,结实而厚重的牛皮蒙在了足足有半米多厚的木盾之上,被尖锐的铁钉钉死,他们的背后是三位身材敦实的重甲骑士。

  风中似乎传来了阿尔托莉雅不屑的冷笑,面对着足以让一切粉身碎骨的防御,骑士王依旧毫不畏惧的冲撞了上去。

  它在加速!

  在狂暴的风中,阿尔托莉雅将圣枪指向了正前方第一个敌人,五指收紧。

  时间仿佛变慢了,在圣枪接近的瞬间,仅仅是冲击的风压就让盾墙之上坚韧的牛皮微微的凹陷了下去,而枪尖和盾墙接触的瞬间,空气冲击了开来,化为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波浪。

  沉重的盾阵在眨眼之间就崩溃了,不下于砖石的木料残骸蹦碎,溅射,向着四周飞出,密集的人群之中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爆炸。

  撑在盾墙之后的骑士高高飞起,手臂扭曲成了怪异的模样,然后坠落在大地上。

  而奔驰的骑士王,右掌骨裂。

  暗影骑士团三大团长。

  【阴影】杜拉斯,【黑豹】布拉德利,【橡盾】鲁普。

  死!

  沉重的骏马再次加快了速度,疯狂而无畏,载着同样疯狂的骑士王向着阵列的最深处英勇的冲撞而去。

  还有六百米。

  看着失去知觉的右掌,阿尔托莉雅突然感觉到手臂之上如同多了千斤的重担。

  阿尔托莉雅身周燃起白色的光,右掌骤然亮起了黯淡的魔力,微弱的光芒在肌肉之下穿行,鼓动,将整个右掌都化为了如同钢铁一般的色泽。

  用魔力紧急修复一个暂时的替代品,对以后有着难以逆转的损害,如果梅林看到,一定会批评我吧。

  阿尔托莉雅突然升起了不着调的想法。

  「你弱不禁风!!!」

  前方又奔来一骑,那人包裹在独臂之上的白色手半剑缭绕着淡淡的光焰,莫名的图纹缓缓的从掌心的地方蔓延而出,如同黑夜之中着闪烁着银光的荆棘咒文,缠绕着手臂之上,仅仅是随意舞动就如同利箭一般发出了呼啸的破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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