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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是鼎炉(修真)(1-121) - 8,4

[db:作者] 2025-07-22 18:34 5hhhhh 5920 ℃

  单独相处的这几天,景桓有无数的问题想问白蓁,可最后两人的话题总是落脚在系统背后的意图上,就像从前一样,他试图在不越过朋友的立场上探听她对自己的看法,最后总会变成讨论工作安排。

  从良性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关系不曾改变。事实上,景桓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该自欺欺人了。

  「你现在已经不会再劝我,呃,和你解绑了。」

  白千羽正释放五感感知周围的气息,听到这句话之后,她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继续进一步铺开自己所能感受到的范围,直到锁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陌生气息的人,这股气息与她在地下室感知到的差不多。

  景儒衡紧紧盯着她,希望她能说出点否定的话,岂料她所说的却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哈,是嘛~~」他短促而自嘲地笑了一声。

  「所以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想要我持续地劝你,可你持续地拒绝以显示你与他们不同吗?」

  白千羽决定不再照顾他的想法,直白地将他的意图点明。

  沉默蔓延开,白千羽多么希望能听到一句类似于「你变了」这样的语句,这样她又可以发挥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吐槽技巧,然而他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我可以忍受你和其他人来往,对我来说不过是之前那些时间的重复~~」

  白千羽打断了他:「你知道吗?其实从我们在魔域第一次『重逢』,你在我心里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了。」

  景儒衡低声咒骂了一句。

  「就算这么说很不公平,我还是要说,人都会珍惜雪中送炭的情谊,即使,他认为那只是举手之劳,但在我心里他注定会因此不同。」

  「谁?」

  白千羽无法理解景桓的这种执着,幸而那只「鳖」已经来了。

  骆寰卿入夜就埋伏在佐近,一直等到申屠玉河熄灯了半个时辰后才慢慢接近,翻涌在他体内兴奋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蒙蔽了他的神志,让他几乎忘记了以自己的实力,远不可能察觉到申屠玉河屋子附近的埋伏。

  又或许是他太相信自己脑内的那位「军师」,可他应当有一个基本的警惕,他之前做的事情能够差点成功有赖于他一直潜伏着,一旦暴露在明面上,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正如所有闹剧中出现的登徒子,当他摸进房间之后发现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一具软玉温香没有反抗能力的肉体,而是一个身手相当了得的佛修。当骆寰卿的手沾到诸晏的衣角时就断定了他的失败,即便他自认身怀神功,交手之后骆寰卿仍然占不到一点好处。

  刹那间,当房间变得灯火通明时,骆寰卿仍抱有最后的一线希望,他试图发现诸晏在攻击时的破绽,随着下手毫无顾忌的景儒衡加入战局,他注定像个软柿子一样被拿捏得死死的。

  景儒衡将随身携带的抑制灵力流动的绳子捆住了骆寰卿,白千羽才缓缓走进房间。

  骆寰卿犹自死鸭子嘴硬,这些话的攻击力在白千羽看来连屁都不如,好歹闻到臭屁她还会皱个眉头,白千羽吹了个口哨:「还有吗?」

  「你总不能就这么杀了我吧,交代不过去吧。」骆寰卿忽然着脖子仿佛他一下抓住了白千羽的命脉一般得意。

  「不,不会,东湖这儿散修也挺多,我也就是借用一下人脉,让某个或者某几个正气盟的长老来看看戏罢了。」

  「呵,别人最多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登徒子,唾骂一阵他们就会忘记的。」

  「确实,只是申屠玉河的事,而且未遂,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白千羽赞同道,很快她让过一个身位,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融礼走进了烛火照着的地方。

  骆寰卿的脸色很快就变了,白千羽抢在他之前大声说道:「啊,是你,你背叛了我!」

  说完,她就自顾自笑了起来,除了被抢话的那人变得无能狂怒之外,另外叁个人则是感受到了淡淡的,不知从何而起的尴尬。

  「不好笑吗?」白千羽很快收敛笑容,「我知道,你接下去还想说,只有他一个人算不上什么,没关系,后续我们还会抓到更多,相信由他们相互佐证,一定可以给各位散修还原更多的故事。」

  骆寰卿这下不说话了,瞪圆一双眼睛,内里布满血丝。

  而白千羽不打算放过他:「非常好,眼下不说话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说多错多,留给他们的笑料也多。」

  很快在况孟的协调之下,诸葛、况家、璩家都派了人将此处围了起来,骆寰卿被关押在一处,除了修仙世家弟子们轮流守着,白千羽为保万无一失还亲自看着。

  谭文毓那儿收到了白千羽的求助,很快就疏通了自己在正气盟的人脉,这次的舞台准备远比白千羽初出茅庐在药王谷搞的那一次要快得多,她不禁感慨时移世易。

  不过她这一次决定退居幕后,完全让融礼作为最大的功臣去揭露这一场在散修差点扩散的危机。

  她从来不担心来的人不够多,这种站在幕后的感觉对她来说竟有种新鲜感,或许时间实在过去太久了,久到她几乎要忘记在所谓原初世界线的感觉了。

  她兀自感慨万千,给自己辟出了一个旁人无法涉足的空间,那些散修对骆寰卿的嘘声她也听不太真切,系统的声音的提示音很轻易地钻进了她的脑子。

  「恭喜蓁蓁姐啦。」又是那个娘娘腔,真是久违了。

  「你们在耍我吧。」白千羽毫不留情地说道。

  「啊,没有啊,我们在很认真地应对系统漏洞,辛苦您了。」系统客服还想打马虎眼。

  「我说的是这位系统和入侵的系统一起在耍我。」白千羽心里有叁分确定,可她忽然就不在乎了,哪怕下一秒她就被系统毁灭也不在乎了。

  「怎么会~~」系统客服说得有些心虚了。

  「我觉得你这种小喽啰可能知道得不清楚,让别人和我说吧。」

  「啊,嗯,我觉得今天信号不太好。」生硬的谎言过后,系统那边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白千羽冷笑一声,拨开人群,离开了这出尚未终了的戏目。

  魔皇隐身在其中,冷然地看着那个名叫「葛诚」的散修的叙述,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睛落在不远处,用面纱和围帽掩藏自己容貌的白千羽身上。

  他曾经用探究的目光注视过同一个人,彼时她站在台上,后来他出于好奇将她背地里的安排亲自探查出来,然后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掌握了能够让她有一瞬间惊慌的秘密。

  「知道现在的处境,你还会用那种方式接近她吗?」

  范九徵回头看到了那个令他烦躁的光头,不过很快他眼中浓重的敌意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黯然:「会。」

  范九徵转身之后,倏忽之间就消失了,诸晏下意识地看向白千羽的方向,她的目光没有落在融礼的身上,没有落在那些唾骂着的、愤怒的散修们身上,更不在正气盟长老的身上,不在此处。

  她究竟在看着什么,她会忽然间陨落或飞升吗?

  诸晏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此生无法消业破执,就将这份执念延续下去吧。

 

            一一二 风筝线(猫白的过去)1

  她知道法无盐会担心她,每每当她提及羊霜蕾之事时总是故作洒脱地打哈哈过去,说着法无盐也许爱听的话。

  「康横疼我,她还不是得憋着,上次看她那个便秘脸真是笑死我了。」

  「我怎么可能这么傻去单挑她,我自己小命还是要的。」

  「我很怕疼的,我和她修为差了将近两个大境界,不会去的。」

  「我知道无盐姐姐担心我。」

  「你放心。」

  法无盐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可真了解自己。这是白千羽第不知多少次趁夜偷袭羊霜蕾了,今天她刚带着弟子替村民铲除了异兽,又为重伤的弟子用灵力疗了伤,落脚在村民替他们收拾的一个院子里,堪称天赐的时机。羊霜蕾门下没有弟子的修为到分神期,所以白千羽隐匿踪迹之后完全不会被住在同一个院落里的妙音门弟子发现。

  白千羽摸到羊霜蕾的窗下,扩大的五感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她平稳静修的呼吸,她拇指一挑银剑出鞘,蓦然起身,飞身向羊霜蕾的结界阵眼刺去,她有七分把握能够一剑破阵,这结界的阵法她从第一次偷袭之后就有所研究。

  她向两点的方位注入灵力,剑尖初时就像是刺上了极为柔韧软甲,不多时那软甲就变得不堪一击。羊霜蕾感知到有人在攻击结界,睁眼的瞬间,结界如帛裂,羊霜蕾心下一凛,知晓来者不善,且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从墙上拿下古琴,架在腿上拨弦。

  白千羽心知妙音门曲子的威力,毫不犹豫地刺向羊霜蕾,后者也算是行走修真大陆千年的修者,怎可能坐以待毙,她一壁凝神造出音障防御剑招,一壁用琴音扰乱白千羽的心神。

  那琴音让白千羽的大脑如同被利锥穿凿般疼痛,她强咬牙关不让自己的剑招出现差错,羊霜蕾门下的弟子听到琴音纷纷拿上武器破门而入。白千羽痛心时机已逝,不再恋战,朝着窗户且战且退,虚晃一招,从窗头飞跃入夜色之中,发足狂奔了许久忽而双膝一软跌坐在地,她连忙用剑支撑住自己,回头查看,羊霜蕾一行并未追来。

  铁锈味从她喉头与齿间源源不断地冒出,白千羽将污血吐在了面前的土地上,随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拄着剑将自己挪到树边,背靠大树,手一松,剑落在了身边。

  在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失败时,力气连同意志一并被抽走了,白千羽无助地望着无光的夜空,明月也无灿星也无,只有乌云,倒是同她现在的心境相符。

  不知道羊霜蕾的弟子会不会追过来,这一路的奔逃一定落下许多踪迹,方才的偷袭已经将她积攒的筹码都用光了,万剑山某一位爱慕者增给她防身的剑气都让她用光了。

  追过来也就追过来吧,如果还有力气能够脱身便逃,不,不是计较能力的时候,而是她的心境已经在屡次的失败中变得颓然,甚至觉得被追上被抓或是被杀都无关紧要了。

  且在这无月无星的暗夜里休息一晚吧,明天该向何处去,白千羽没有任何明确的想法,只知道不能回合欢宗,她讨厌看到康横痛心的眼神,让她感觉虚伪;不想去药王谷,不想听到桑嵩的唠叨;更不想去万剑山,万一遇到以前教剑术那个便宜师父怎么办?

  天大地大,白千羽竟不知道究竟往何处去,她知道就算现在这副鬼样子出现在法无盐的面前,她也只会刀子嘴豆腐心地待她,可既然骗了她,告诉她自己绝不会去找羊霜蕾复仇,就应该贯彻这个谎言。

  就在白千羽觉得内心一片枯寂之时,一场瓢泼大雨倏忽而至,她垂着脑袋,看着那块被自己的污血污染的土地被雨点子扬起了尘土,污血一点点晕开来,连同自己衣衫上沾染的尘土,化开,晕染成泥水与血水的花朵,雨水从她的脸上滑落。她觉得自己应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等雨过天晴,擦干净眼泪继续走下去,然而她哭不出来,她拧着眉头,瘪着嘴巴,就是哭不出来,白千羽顺利地将眼下的无措归咎于情感的无从宣泄,她抓了抓湿成一团的发髻,银白的头发散了下来,一绺绺地黏在一起,现在的模样肯定很丑很不修边幅。

  停雨之后没多久就是日出,白千羽给自己施了个避尘咒,姑且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银白的长发再度被她盘起来,用一根没什么装饰的桃木簪子固定住,她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把灵草放进嘴里嚼了嚼,回复了点体力,带上围帽遮住脸,她撑着树让自己站起来,就着晨光舒展了身子,向正气盟走去。

  正气盟放中等悬赏的榜单这儿人来人往,有穿着门派衣服出来游历的弟子,大多数穿着普通,有的是普通的散修,有的是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名门名师弟子,白千羽那一边都靠不上。不过在她遭遇挫败之后,这种没人会注意她的感觉使她放松下来。

  这里的人有的是为了勉力维系修仙生涯而来接一些力所能及的悬赏;有的则试图一战成名,做出让师尊骄傲的成绩;还有许多门派的弟子则有各自的除妖指标~~他们在悬赏榜上挑挑拣拣,寻找合适的目标,白千羽倒是没这么多想法,她来这次揭榜很多次,从来都是随便揭一张战斗型的悬赏就跑,出发的路上再仔细研究。

  今天也是一样,白千羽在日光下眯着眼睛,查看到手的悬赏单子,是十万大山境内的妖物,上面描写得十分玄乎,说这妖物臂长足有数米,且数量众多,远远望去就像千手佛入魔域;又说这妖物在夜间会发出紫色光芒,远观十分诡异,但是动物会被这种光芒吸引,然后被妖物撕碎吞下。

  呃,可能是个藤蔓成精了吧。

  白千羽承认自己是故意轻敌,所以当藤蔓缠住她的身体一点点收紧时,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一一三 风筝线(猫白的过去)2

  葛子元听族中的后辈们抱怨那只藤蔓妖物已久,毕竟那妖物就长在猫妖一族出门必经的道路旁,那些胆子小些的或是刚化形的猫妖没有不着道吓掉半条小命的。听闻那藤蔓妖精是偶然得了什么法器宝珠才变得如此厉害的,他下令说族中只要有人能干掉那只藤蔓妖精尽可以独吞那藤蔓妖精拥有的法器,可长老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去。

  懒,太懒了!宁可在太阳下面晒太阳,空有一身的妖力就是不肯为了那十分的报酬出一分的力。不过他这个族长也难辞其咎,谁让他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葛子元一步叁晃悠地走到藤蔓妖物的附近,忽而感受到了另一股正在逐渐微弱下去的灵力,他心道不妙,若是有修士在他的地盘上出事,那之后的麻烦可是会浪费他不少休憩的好时光。他御风快速接近藤蔓妖,将妖力凝练成气锥,向藤蔓妖攻击而去,那妖精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迅速松开即将吞下的「猎物」。

  藤蔓刚一放松,白千羽睁眼就看到了向这里赶来的一只大猫妖,温顺慵懒的眉眼一瞬间变得凛然,嘴角微微紧绷,凝神专注地对付方才还缠住她的藤蔓精。

  既然有了帮手,为了自己不值多少钱的面子,白千羽也当奋力一搏,她挥手凝出风刃利落地隔断了还缠在她身上的藤蔓,落地后就地一滚,捡回了方才脱手的佩剑。白千羽从腰间掏出一张明目的咒诀,冰蓝的火焰焚烧咒诀之后,她的眼前短暂地可以看透这藤蔓妖的构造,在它的根部位置果然有一个泛着紫色光芒的法器为它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随后她趁着效果还没消失,看清了这妖物的几大妖力枢纽。果断将灵力注入佩剑,向最近的一处直攻而去,藤蔓妖似有些许灵智,见白千羽意图明显,挥动着藤蔓就想去阻拦她。

  葛子元原以为这女修是力竭才被藤蔓妖缠上的,不曾想才帮了她一个小忙,她就像满血复活了一般,身形翩然若仙,剑招凌冽若鬼神,她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原本还想着要顾着个受伤的修士再与藤蔓精战斗会有些吃力,现在看来,他只消打打下手就好了。他配合着女修阻拦藤蔓长长的纸条,替她打开一条最近的攻击道路,偶有疏漏,她也能立刻补上,数根发育不良的小枝条被她一剑砍断落地。

  那猫妖似乎挺有战斗经验的,一下子就替白千羽分担了不少压力,此刻她的内心别无旁骛,眼前只有那一处枢纽,在刺中之时,她明显感受到了藤蔓产生的妖力压迫小了不少,它的动作也有所凝滞。白千羽趁胜追击,扭身躲过向她劈来的一条粗壮的枝条,顺势解决了袭向那猫妖背后的一根带着尖刺的藤蔓。

  葛子元方才想回头解决袭向他的藤蔓,有仙人之姿衣着朴素的女修手腕一抬就把那枝条削断了,风掀起了她围帽上的黑纱,她不带任何表情的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貌令惊鸿一瞥的葛子元产生了些许浪漫的想法:是仙女呀。

  就在她与他错身之时,葛子元连忙道谢。

  白千羽并不言语,她的眼中是下一处枢纽,只要再毁了这一处,那这妖物也就不足为惧了,她的耳边一切都化作了风声,包括猫妖的那句「谢谢」,一切的杂念都被撕碎摒除,她的眼前只有那一处枢纽,她的目标也只有破坏它,这种纯粹的极意令她亢奋之余还有怀念。在砍断那一处之后,一切她想逃避的,包括她之前偷袭羊霜蕾失败后的低到尘埃之下的挫败袭来,她就像脱力了一样从藤蔓妖的身上坠落了下去。

  在她刺穿第二处关窍之后,葛子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藤蔓妖就像是泄了气一样,动作迟缓如同强弩之末,他正欲开心地夸赞那仙女般的人物,却见她一头栽倒下去。顾不上其他,葛子元眉头微微一皱,没有任何犹豫地飞身向前接住了她。

  他搂着初次见面虚弱的女修,一面收拾已经够不上威胁的妖物,不多时妖物轰然倒塌,葛子元一挥手剖开了它的根腹部,取出了其中的「法器」,似乎是某一代妖王陨落之后其灵魂碎片凝成的珠子。

  葛子元将它收在腰间,盯着臂弯中似乎陷入昏迷的「仙女」犯了难。

  一般来说,他会采取不那么文雅的手段把人弄醒,或者让小妖把人运到正气盟或者他的门派这类相比较而言安全的地方。可面对她,猫妖族长第一次产生了不想放手的情绪。

  不过,妖修就是这点好,纠结的少,不想放手就带回去。

  见到自家不近女色,几乎向大自在殿的秃驴们靠拢的族长抱着一名脸被围帽上的黑纱遮着的身材曼妙的女修回到族中,让少部分女性猫妖失落之余,更多的是整个族群的欣喜,他们坚信,族长终于「老树开花」了。

  年纪比葛子元大,几乎是看着他一步步走上族长之位的某位长老几乎要老泪纵横,就在他放弃让葛子元找个道侣之时,他竟然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但他要保持一个长老的威严,决定故作淡定地窃喜。

  终于,一个同葛子元年岁相仿的长老走上前去,问道:「子元啊,她是谁啊?」

  葛子元抱着她的手臂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一些竹马,清了清嗓子道:「去清剿那个藤蔓的时候顺手救下的,见她没醒,也不忍心放一个女孩子在茂林里,姑且先带回来。」

  「哦,子元要是嫌麻烦,我们可以派两名弟子把她送去正气盟。」竹马见他不肯直说,依旧执着地套话。

  「人家毕竟帮猫妖处理藤蔓怪出了不少力,就这样把人家送回去显得我们很没礼貌。」

  「那藤蔓怪说是吞了什么法器才长这么大的,你找到原因了吗?」

  「说道这个啊,那是以前妖王陨落时不甚遗落的灵体碎片,我收在腰侧的袋子里了,你帮我掏一掏。」葛子元借机背过身将她的容颜遮挡起来,不让竹马看清楚。

  这下猫族的人再不明白就是瓜脑壳了,竹马一面掏珠子一面还想再做一次尝试,不料葛子元见他将碎片凝成的珠子一掏出来,抱着那名女修就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竹马手里拿着珠子,一时间有些尴尬,他转过身子面对那年长的长老:「嚯,这葛子元,刚一开窍就占有欲这么强?连面也不让人看一眼?」

  长老拿过珠子,用灵力的障壁将其护起来,派了两名弟子去往妖王宫报信,随后拍了拍那位竹马的肩膀:「换个角度想不是挺好的吗?一下子就出现了他这么钟意的。」

  「我这不就是有点好奇,能美成什么样呗?」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得了吧,叔,你心里肯定快乐死了。」

  「说什么呢!」

            一一四 风筝线(猫白的过去)3

  且说葛子元抱着白千羽回到洞府,将她放在卧榻上,将她的围帽摘下时不小心带下了她的桃木簪子,银白色的头发就像展开的绸缎一般铺散开来,她胜雪的肌肤下隐隐透着不健康的色彩,这一点在她的双唇上反映得格外明显,她的唇色十分浅淡只比梨花的颜色稍微好些。葛子元见她衣衫单薄,下意识觉得她该是冷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在战斗时的模样似乎不像是会被邪风侵体的单薄人。

  这下可苦恼了葛子元,他完全不通岐黄之术,只能装模作样地拉着她的手腕探查,那一双手既抱有人们对柔荑的向往,又蕴含着力量,她的掌心和指腹有着薄薄的茧子,可凝霜雪的皓腕亦可执叁尺青锋,看着看着,葛子元就忘了原本的目的了。

  「你在做什么?」那双手的主人醒过来,淡淡地问道,没有愠怒,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疑问。

  「你,就,嗯,不是晕过去了吗?我帮你看看~~」葛子元说得莫名没有底气。

  白千羽看着眼前这个稍有些手足无措的大妖,雪白又毛茸茸的耳朵尖有些下垂,尾巴乖顺地垂在后面,他双手托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放下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

  她笑了:「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葛子元看着白千羽的笑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浑身的兽血有燎原的趋势,于是别过脑袋,清了清嗓子,十分诚实地回答:「看不出来。」

  在白千羽的印象中,猫儿都是慵懒高贵骨子里带着傲气的,怎么这一只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然而她的心因为这百年来的屡次失败已然成为一片荒原,这丁点的雨露根本不可能起到任何缓解的作用。另一方面,由于羊霜蕾琴音造成的创伤,加之未加休息就与藤蔓妖物搏斗,丹田内的灵池损耗得几乎要见底,这就难免触发了合欢宗上善诀心法的防御机制:白千羽可以清楚地嗅到自己身上的甜香,眼前的大妖散发着精纯的妖力,通过双修可以转化成灵力。

  既然在藤蔓妖那里被救了,也就说明这条命并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自己舍弃,只是她现在并无活下去的动力,饱尝失败之后,她日益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

  舍弃吧,舍弃吧。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却始终没有点明要舍弃的究竟是什么,白千羽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她盯着葛子元的茶色眼瞳:「没事,我只是,有点冷。」

  说着她将冰冷的双手贴上了他的温热的脸颊,不过很快她就有些自我厌恶般地放开他的脸,葛子元被她的举止弄得有些懵,虽说他是一族之长,明里暗里也有不少女妖或是女修向他示好,不乏酒席上举止大胆之流,直接向他动手动脚的,可她是不一样的,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听到仙女说冷,葛子元倏忽化出原形——一只白色大猫,用毛茸茸的尾巴把白千羽拨到了自己腹部的位置,用厚厚的猫毛将她裹了起来。

  这样肯定就不冷了。他得意地想。

  白千羽被大猫妖柔软的腹部毛发所包裹,一时间也有些懵,她揉了两把眼前的猫毛,丝丝的暖意从她干涸的心灵缝隙间冒了出来,她费劲地翻了个身,努力地挪到大猫的脸附近,戳了戳他的胡子:「听得懂我说话吗?」

  大猫眯着眼睛呼噜了一下,白千羽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也太可爱了。我叫白千羽,谢谢你救了我,你还是先恢复人形吧,这样说话感觉怪怪的。」

  大猫似乎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猫妖坐在一旁:「我叫葛子元,是猫妖的族长,我之前见你身上有正气盟丙级悬赏单,你剑法又这么好,你的师父一定很担心你~~你是养好伤再走,还是需要我给你写封信报平安?」

  「我~~」白千羽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敢向法无盐透露她真实的境况,撒谎道,「我和师父吵架了才跑出来的,暂时不想回去。」

  葛子元的眼睛稍稍亮了一点:「那没事,你替猫妖族解决了麻烦事儿,你想在这儿呆多久都可以~~」

  白千羽看着葛子元,合欢宗心法导致的身体的饥渴越发强烈,她抿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向葛子元。

  葛子元会错了意,以为这个仙女般的女修觉得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可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体香又让他难免心猿意马,方才索性化作兽形还好能压制住,现在化作人形后,那股香气又开始撩拨他的感官。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阵,白千羽决定夺回对话的主动权,恰好葛子元也决定打破沉默。

  「不知道你~~」

  「你不是冷~~」

  两人同时停住,白千羽「噗嗤」笑了出来,虽然心中仍是一片荒寂,可不妨碍短暂欢乐的经过。

  葛子元看到她笑开了,就像鲜妍的花雨落在他心尖上,一时间也被牵动了唇角,说话也不像方才那么拘谨了:「你方才不是说冷吗?」

  白千羽心想:这只大猫妖真可爱,吃了吧,别考虑太多,大不了他不接受把自己扔出去呗。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冰凉的手再次袭上他的脸,只是笑中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猜猜看,我是哪个门派的?」

  葛子元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急促而有规律,他几乎被她的眼神给蛊惑了:「万剑山?凌霄宗?总不会是修仙世家吧~~总之不会是妙音门。」

  「为什么不是妙音门?」白千羽更开心了。

  「不知道,总之我不大喜欢他们,说不上来原因。」葛子元抓住了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我喜欢你,所以你不可能是妙音门的人。」

  「这个逻辑,我倒是辩不过。」白千羽跨坐在葛子元的身上,感受到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我是合欢宗的妖女啊~~」

  妖女是仙女?葛子元觉得自己被蛊惑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她身上的甜香一下子熏跑了他的神志,她挥手下禁制时,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她的纤纤玉手溜到了他的腰带处,葛子元下意识地抓住了她,她轻声地笑了,没有再继续,抽回自己的手之后,没再折腾葛子元的衣服,反倒是解开了自己的有些灰扑扑的衣衫,那朴素衣衫下掩藏着对五感而言近乎奢侈的肉体。葛子元想要放开她,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是不应该如此快就赤诚相见,白千羽再次靠近他,她知道自己不怀好意,温软的言语中带着隐隐的威胁:「既然说我为你们猫妖族摆平了麻烦,那你身为族长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

  说完之后,白千羽自己也有些别扭,如果不是心法催使她尽快交合,她也不愿意对有好感的大猫妖这么说话,应当更加温柔地诱哄才是。

  「不要这么说~~」葛子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将白千羽打横抱起,放在榻上,他利落地解掉自己的衣服,爬到她的身体上方,用茶色温柔的,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看着她,「不过,我是初次没什么经验~~」???决定再也不碰处男的白千羽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一一五 风筝线(猫白的过去)4

  猫妖即便化为人形,舌头上还是有一些倒刺,葛子元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双手揉弄着她胸前两团绵乳,舌头在她的锁骨上舔舐过去,雪白的皮肤上立刻起了几道鲜明的红痕。浅淡的疼痛让身体已经开始兴奋的白千羽忍不住呻吟出声,葛子元误以为她疼,有些自责地稍稍收起肉刺,用舌尖一点点地舔着被他弄出的红肿,湿润的触感让白千羽的小穴开始流水,她忍不住搂住葛子元的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他的耳后。

  「啊~~子元子元~~」

  众所周知,猫妖的耳后是一处敏感点,白千羽就这么拨弄着,葛子元不好让她停下,只能强行忍着想要立马插进她的小穴与她尽情鱼水之欢的欲望,饶是没吃过,也知道应该让她先完全舒服起来再满足自己。

  她的呻吟如同她正在他耳后作乱的手指,撩拨着葛子元的心弦,他揉搓雪乳的力度不由地变得有些粗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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