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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5

[db:作者] 2025-07-22 18:34 5hhhhh 7070 ℃

  “......”

  “如果说是串通好的,那你们的演技与配合还当真是堪称完美,佩服,佩服。但如果是单方面隐瞒她的话......”

  “......”

  “你不觉得......她也有点...太、可、怜、了吗?”

  “闭嘴!”

  椅子被粗暴地抡起来,狠狠地甩向司令。他轻松地躲过准心有点过于偏歪的攻击,脸上的笑容更加猖狂,目光挑衅地看着面前不远处已然失去先前那般冷静的白雪巴。

  “哈哈哈哈,别激动啊?我这不也只是猜测嘛对吧?”

  “还是说,我猜对了?”

  白雪巴又有一股想要暴揍对方的冲动,但及时涌上来的理智阻止了她,对方分明是奔着激怒她看她乐子的目的去的,因此而生气的话就是着了对方的道。她重重地吐着气息,似乎是在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

  当白雪巴不再沉着脸抬眼毫不避讳地同他对视时,那份冷静已经恢复了不少。

  于是她也用着同样挑衅的表情,笑着说道:“不知道呢——”

  见到白雪巴如此快速地找回状态,司令不屑地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冷笑。

  “嘴硬。”

  “嘴硬的是司令吧?您们现在的队伍可是已经完全被我们的人压着打了。还不趁机逃跑的话,即便是司令,也会小命不保哦?”

  “哼,是吗?”他的笑容淡了下来,视线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时不时闪起的枪火以及漫天笼罩的枪声让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烦躁。

  结果到最后,他们的革命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真想亲手把她杀死在你面前。”

  “真遗憾您做不到了呢,她现在早已经被接走了。”白雪巴反倒笑得更为灿烂,只是那微蹙的眉宇间掠上了几分杀意。

  就凭刚才那句话,但凡她手上有点能构成危险的武器,她都会冲上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那太可惜了,看来你得一个人孤单地死去了。”

  “没关系,有您陪我一起,我还可以勉强接受。”

  他的眼角猛地跳动了一下,内心积压的暴怒终究是再也无法忍受地喷涌出来,他极为快速地抬起手,这回的枪口是毫不犹豫地对准白雪巴的脑袋。

  “你就这么想死?!!”

  他怒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白雪巴见状没有丝毫的惧意,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抿起嘴角。

  司令的眼神便在此刻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同样是黑黝黝的枪口,白雪巴知道这回的子弹不会再擦着自己而过。她看见对方握紧了手枪,食指骤然用力。

  

  枪声响起之时,便是将死之时。

  白雪巴平静地闭上双目。

  

  下一瞬,刺耳的枪声充斥于房间之中。

  

  

  

  她大概是出现走马灯了。她想。

  眼前的一切都是健屋花那。健屋花那的脸颊、双眸,第一次见面时的羞涩,被亲吻时的面红耳赤,在床上时娇艳的身姿。

  她的笑容她的眼泪,痛苦绝望的撕心裂肺与茫然若失的空洞虚无。

  她知道自己有愧于她。

  却没机会偿还了。

  下辈子吧。

  白雪巴在自己内心里,充满歉意地苦笑一下。

  

  预料里的刺疼并没有袭来,她庆幸自己就连离去也是毫无痛楚地离去的。

  恍惚间的一睁眼,看到的也还是健屋花那。

  ......

  “健屋......?”

  她下意识想在内心里喊一声对方的名字,却惊奇地发现那声音竟从自己本该流逝全部力气的身体里发了出来。白雪巴有些呆愣地看着正站在不远处却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的健屋花那,右手颤抖着抚摸上自己的胸口。

  干的,潮湿粘稠的血液并没有流淌出来。

  是打歪了吗?

  她缓缓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完好无损。

  “......”

  白雪巴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抬头看向健屋花那,朝着她的胳膊所伸直的方向,朝着她手中握着的手枪枪口的方向,看到了刚才还拿枪指着自己的司令,已然倒在地上。

  “......为什么......”

  白雪巴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抖。

  按理来说,此时的健屋花那都应该已经被安全送出这里才对。可是,为什么......健屋花那却如此真实地站在自己眼前。

  那个她临死时脑海中唯一所想到的,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人,又再一次出现于她的视线里。

  这下轮到白雪巴想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泪水毫无阻拦地涌出眼眶,顺着白雪巴的鼻尖和下巴陆陆续续地滴落下去。她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强烈,强烈到她连一丁点克制情绪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圆滚滚的晶莹在视野里一颗一颗由大变小,消失在地面上。

  白雪巴用双手捂住脸,试图阻止眼泪的滴落。

  “......”健屋花那微蹙起眉头看着面前的白雪巴,重新给手中的枪上好了膛。

  “健屋要回来做一些必须得做的事情。”

  言罢,健屋花那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白雪巴。

  “......哈哈...”听到了上膛的声音,白雪巴哭着哭着忽然就笑出声来。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抿紧的嘴唇抑制着胸腔里时不时窜上来的抽噎,白雪巴强撑着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果然是这样啊......”

  从没想过会有什么其他的结局。在白雪巴的预料里,健屋花那甚至根本不会回来。无论对方回来是想做什么事情,是救她,还是杀她,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能最后再见她一面已然是最大的慰藉。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健屋花那将头侧向一边,绕过被手枪挡住的视野,闪烁着光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雪巴。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吗?”白雪巴苦笑着,“我欺骗了你的感情,这是事实,还要什么解释?”

  健屋花那闻言,没有说话。

  “现在该轮到你掌握我的生死权了。”白雪巴嘴角的弧度愈发弯曲,当初的身份与位置已然交换。

  “开枪吧。”

  “不用你说健屋也会这么做的。”

  健屋花那的手紧紧握住了枪柄,举起枪口,瞄准白雪巴。

  

  正好。

  干脆就以此为偿还吧。

  白雪巴内心如此想道。

  与刚才先前面对枪口时所不一样的,白雪巴没有闭上双目。甚至在意识到自己最终会死在健屋花那手里的那一刻,她竟突兀地弯起了眉眼,脸上洋溢出一副温柔又充满幸福的笑靥:

  

  “如果可以的话、”

  “真想还花那一个吻。”

  

  而在那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健屋花那扣下了扳机。

  

  

  

  

  

  

  

  

  

  

11.

  

  

  

  

  

  要说真的给她一个机会去解释,她也不会想解释些什么。

  事情的全部经过有些复杂,而白雪巴又实在是瞒了健屋花那太多太多的东西。真要说起来到底隐瞒了多少,白雪巴自己心里也没个定数。

  ——她大概是从两人刚见面开始就一直在隐瞒。

  

  

  

  白雪巴经常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干这行时间长的人,都知道感情在这般身份的加持下会变得多么恐怖与致命。

  本就是孤身一人奋战的职位。别说什么上级会时不时派来线人接应,那都只是极为安逸的情况下才有机会实现的。真的等到迫在眉睫的险境时,不还是自己一个人冲着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摸黑也要走到底。

  甚至是搭上这条命。

  间谍说白了就是在刀尖上行走,在火海上跃动,在孤立无援的局面下绝境逢生。

  因而在这种需要意识和思维都高度集中高度清醒的情况下,但凡有点犹豫与迟疑便会满盘皆输。

  抛开一切情谊,认清自己所接触到的人和事终究会化为一缕烟灰飘散,让自己在任何道德压力下都游刃有余。

  这便是基本守则。

  爱情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可白雪巴偏偏爱上了健屋花那。

  

  第一眼保守得来讲大概只能算是感叹。除了可爱两个字外便没有其他的形容词了。

  要说真正动情的那一瞬间,还是在酒楼里和健屋花那的第一次聚餐。

  酒精、笑靥、笑声。

  她那天或许也喝醉了,如今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唯一的印象便是醉醺醺的、赤红如潮的面庞,仿若落在耳边的、黏糊糊的充满幼气与诱气的声音,以及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又试图钻进自己怀里的摇摇晃晃的小身板。

  那时候的形容词也依旧只有可爱可言,却已然带上了不同意味的色彩。

  ——她承认自己为此着了迷。

  

  一开始的白雪巴也如同健屋花那一样,内心折磨且煎熬,在革命的重要时期却对敌方的人动了心,更何况自己还是如此敏感而危险的身份。

  所幸后来左派传达给她的消息救了她:健屋花那,是这次派来的新人。

  一个拥有近五年经验的老手,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后辈,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白雪巴每次想到这里,内心都会被复杂的情绪所充斥。但细数其中究竟都包含了些什么,那时候的白雪巴还没有被生与死、取与舍的痛苦所撕扯。

  甚至在中枪而意识极度模糊的时候,借着内心的欲望与冲动,饱含着那份对健屋花那的喜欢以及对于健屋花那躲避自己的不满与委屈,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现在想想,白雪巴依旧感到过分羞耻。

  她很想揍那时候的自己,也一直很感谢那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更多的还是一个女人在恋爱面前所该有的羞涩。

  ......

  但恋爱或许......就是革命中被诅咒的命运也说不定。

  

  

  

  连她都未曾察觉到异样,健屋花那就已经被总部所盯上了。

  那天晚上的会议,白雪巴是竭力遏制住内心的忐忑才得以顺利参加的。即便如此,在回去的路上,她仍然是满身冷汗。

  这是单纯的会议?还是阴谋?是真的发现了健屋花那的身份,还是试图去套取她的破绽,或者说更糟糕的......

  她们两个人都暴露了。

  白雪巴深信不可能是第三者。但漫无边际的不安还是笼罩着她。

  她白雪巴这么多年来的游刃有余便在那时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漫长却也短暂的折磨与煎熬。

  

  间谍的生存准则便是学会随机应变,在夹缝中求得空间,面对任何会拖沓自己的人,无论是敌人还是队友,都必须无一例外地舍弃掉。

  但健屋花那不一样。她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当她一回家看到如同狗狗一般兴高采烈地等待自己的健屋花那时,她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冷静与理智又沦陷了。

  本来暴躁的情绪被爱意有所缓解。她亲吻着,触摸着,迷醉于那份柔软之中。

  大胆、铤而走险的想法,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她偏偏选择了最离谱的做法。

  

  

  

  她知道这件事情风险很大,甚至会对健屋花那造成不可弥补的心理创伤。

  但与其让健屋花那落在总部手里......不如干脆由她来掌管这件事。

  

  -R姐,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陪我一起,演一场戏。

  她面色平静地说着,对方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白雪巴知道这很疯狂。

  但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子里的那一刻起,她便发现这般想法已经牢牢地揪住她的心,挥之不去——

  她必须让健屋花那对她彻底死心。

  这是唯一一个能将健屋花那被牵扯入是非之中这件事的可能性压缩到最小的办法。

  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她做不了什么。

  

  -这件事你告诉健屋了吗?

  -......没有。

  -你不用顾虑的,这孩子演技很好。

  -我知道。

  她眸光略微闪烁着,不明意味地盯着一旁。

  -我会在之后再告诉她。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疯。

  但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没有比这种事情更残忍的了。

  健屋花那咬着牙恶狠狠地对她说“人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曾经在床上相互欢爱的场面明明还宛如昨日,一眨眼却被冰冷潮湿的腐朽所充斥,白雪巴每次在健屋花那体内用力时都会想到:

  这孩子是不是也在经历和自己一般的痛苦。

  ......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那对自己的憎恨便化为愤怒的发泄变本加厉施加于对方身上。

  耳边响起的一声声呻吟也仿佛是对自己的谴责。

  而如今这般冷漠视线的交换,让白雪巴感觉仿佛是一场竞赛。

  一场、她和健屋花那谁能坚持更久的比赛。

  彻底扼杀健屋花那的幻想,摧毁掉那份尚还温存的情感,便是她最好的解脱。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少个夜晚,近乎崩溃的状态围绕着她,她变得暴躁,易怒,双目失神。

  第一天夜晚她独自一人哭了很久,哭得天昏地暗最终迷迷糊糊睡去。她经常在想,大概先崩溃的不是健屋花那,而是她。

  这些年来练就的心境,在遇到有关健屋花那的事情的时候,便会如雪消融。

  包括那天。

  

  简直难以形容她在看到拷问室的门开着的时候,内心的那股惊慌与冲动。她几乎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挡在了健屋花那与司令中间。

  一直以来积攒的压力与疯狂便在那一瞬间化为情绪汹涌而出。

  她像暴徒一般,带着令人恐惧的凌厉与杀意,全部浇筑于那冷笑之上,尽数倾泄给健屋花那。

  那时的时限所剩无几,但实际上白雪巴并不需要从健屋花那口中套取任何信息。那张地图本身就是假的,白雪巴只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总部便算是达到目的。

  但转天的她还是以一种不知该说是温柔还是残酷的方式,结束了对健屋花那的凌迟。

  将如此的行径强加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这果然是罪恶吧。

  白雪巴选择不再让这份罪恶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温柔里,她唯独藏起了最后那份,健屋花那最渴求的欲望。

  ——吻。

  

  

  

  「比起满足对方内心的欲求。

  她果然还是想让她活着。」

  ......

  在扳机扣到底部发出声响的同时,白雪巴笑出了声。

  

  嗒。

  空膛的声音。

  

  

  

  有时候让白雪巴说,健屋花那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她也会觉得突兀到一时间说不上来。经过一番思考后,“突兀”以及“一时间”两个词便会被去掉。

  ——她就是说不上来。

  平时所谓的喜欢一到这时候便变得泛泛而谈了,就连爱也逃不过这般定律,在两人相处时间久了之后,还真的说不上来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

  喜欢是喜欢对方的全部,爱也是爱对方的所有。

  一切东西所持有的地位一旦平等,便不存在特殊之别,皆为普通。

  白雪巴一直在试图寻找到自己那份异于“普通”的渴求与欲望。

  

  然而在拷问室里的她们。白雪巴几乎是深刻地“满足”了健屋花那,也试图填充自己的内心。

  她亲吻过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吻过她双峰间的沟壑与细致的肌肤。

  唯独没去亲吻那抹柔软。

  

  她便猛然间发现她和她不过也一样罢了。

  ——不过一个吻。

  

  

  

  “那就吻健屋啊!”

  枪支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了几声,白雪巴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我、说、”

  “既然如此那就吻我啊!!!”

  她看见对方身形动了起来,一个呼吸间已然冲到自己面前。

  

  白雪巴被扑倒了,过猛的冲撞加上重力使她的后背狠狠摔在地上磕得生疼,还没来得及起身,对方便跨坐于她的腰部将她压在地上。健屋花那双手扯起白雪巴的衣领,让她被迫贴近了脸庞间的距离。

  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白雪巴看到健屋花那的眼角泛着红,眉宇间扭曲得蹙成一团,咬紧的牙关外所包裹的嘴唇颤个不停。

  粉色宝石快要被涌出的晶莹完全覆盖的一瞬间,健屋花那的头忽地沉了下去。

  ——滴落下来的泪珠打在白雪巴脸上。

  她听到了健屋花那细微的抽泣声,也听到了自己胸口处愈演愈烈的心跳。

  白雪巴很想替健屋花那拭去泪水,但仅仅只是指尖轻颤了一下,压抑住那股冲动。

  她不能。

  明明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内心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扭过头去,逃离、逃避健屋花那是她此时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

  那不然她一直以来的忍耐与伪装都是为了什么?难以煎熬的折磨又是为何而起?

  她本都是做好与对方决裂的觉悟。

  不,白雪巴本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可眼下的受害者却丝毫没有什么埋怨的意思,生气也只是点到为止,甚至刚才用的都是空弹夹——白雪巴更希望那时候的健屋花那能无情地射杀自己。

  得以惩戒的内心才会更为平静。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如此毫不犹豫地靠近自己?

  白雪巴想不通。

  她别过头去,不敢看健屋花那的表情。

  健屋花那一瞬间揪紧衣领,强硬的力度迫使白雪巴直视她。眸光里毫无遮拦地透露出难以忍受的暴怒,她几乎是贴着白雪巴的脸嘶吼出声:

  “白雪巴!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

  “......”

  ......

  

  她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她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白雪巴猛然间发现健屋花那对于自己暴行的愤怒,还不及她欺骗她引起的怒火来得汹涌。

  或许。

  健屋花那压根就没真正恨过她。

  

  她深吸了口气,伸出颤抖的手。先是轻拂过健屋花那的手,随后顺着胳膊滑了上去,抚上那流淌着两道水线的脸颊。

 

  不可以的。

  白雪巴深知这一点。

  自己对健屋花那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欺瞒了她还狠狠伤害了她的感情。让她在那般朦胧而模棱两可的内心折磨下挣扎,最终陷入空洞的绝望。

  她没有资格去触摸她。

  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

  白雪巴没想到就连这种时候,自己的欲望也依旧大于理智。

  暗橙色的眸光沉了下去。

  头却昂了起来。

  

  “可......以吗?”

  声音也是颤抖的。

  

  仿佛一说话便会忍不住呜咽的健屋花那点了点头。

  

  

  

  理智。

  没怎么经过预热便迫不及待地长驱直入,白雪巴沉醉地闭上双目,进行着许久不做而略显生疏的深吻。健屋花那也用力地挤弄着白雪巴的舌身,仿佛这不是接吻而是一场斗争般,激烈且竭尽全力。

  白雪巴还是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

  健屋花那先是吸吮着舌尖,随后咬住了白雪巴的软舌,压在柔软上的虎牙逐渐用力。敏感的舌头传来疼痛,白雪巴皱着眉闷哼了几声。她旋即也不甘示弱,将本就短一截的健屋花那推搡回去,轻轻舔舐过对方的牙尖,碾过对方的上颚。

  健屋花那呼之欲出的呻吟被白雪巴堵在喉咙里。

  

  啊......理智要......

  

  滚烫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白雪巴眉宇紧锁,身体却与理智背道相驰。

  她无处安放的手不自觉地摸着健屋花那的腿部,一点点靠近那腿根处。

  结果白雪巴还未触碰到,便被健屋花那一把攥住了手腕。

  “唔!”嘴唇上传来刺痛感,健屋花那与此同时也松开了她的嘴唇。她因疼痛而身体一颤,舌尖下意识舔上嘴唇的时候尝到了淡淡的腥味。

  健屋花那则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不许随便动健屋!”

  “......”

  白雪巴被突如其来的气势汹汹给怔到了。

  但健屋花那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严肃认真,反倒是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嗔怒。

  是在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吗?

  她肆意侵犯健屋花那的事情。

  “我知道了。”本是想摆出一副认错态度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白雪巴眯起眼笑着,“以后没有健屋的允许绝对不会碰健屋。”

  “......”

  健屋花那反倒是有些不开心地陷入沉默。

  她的视线锁定在白雪巴嘴唇上缓缓溢开赤红的地方,那是她刚才故意狠咬对方所留下的。瞳眸间似是掠过一丝心疼,健屋花那再度俯下身去:

  “不需要‘绝对’也是可以的……”

  舌尖轻轻点在伤口上,血腥味便在味蕾间散开,健屋花那小心翼翼地吸吮去白雪巴嘴唇上溢出的血,温柔而细腻地舔舐着。

  白雪巴一瞬间感觉脑海里仿佛响起了轰鸣声。

  

  要忍不住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回吻,白雪巴熟练地撬开健屋花那的唇齿,相较于先前而颇为强势地在对方口中挑弄着。健屋花那倏地慌了神,唇缝间溢出几丝紊乱的气息。

  原先握着白雪巴手腕的手不知何时被反抓,白雪巴只是用拇指轻微地在手腕上摩挲着,健屋花那便发出颤抖的呻吟,全部被白雪巴含在交合处。刚老老实实安放好的手又不自觉地抚上健屋花那的身体,白雪巴揽住她最纤细的位置,手掌按在了腰窝处。

  身上的重量忽然增加,怀中的人儿似乎是软了身子。

  这道吻便因此而变本加厉。

  一次又一次的分开与交合,健屋花那只能借着分开的一瞬间汲取空气,白雪巴几乎是不间断地发动一遍遍激烈的深吻,她的意识也被冲击得有些模糊,快要喘不过气来。

  直到窒息感已经即将把健屋花那完全笼罩,白雪巴才在健屋花那用力的捶打下松开了她。

  “哈啊......哈......”

  健屋花那趴在白雪巴身上剧烈地喘息,白雪巴也借着这段时间缓和急促的呼吸。她微微支起头来,盯着埋在自己颈间的健屋花那,看见对方在藏起面目表情的同时,耳朵却掩盖不住地泛着赤红。

  好可爱。

  白雪巴心里感叹着,手指又不安分地在对方手腕上摩擦。

  健屋花那身体一颤,猛地甩开了白雪巴的手,随后两只手一起伸上前去,捏起了她两边的脸颊。

  “痛痛痛!”白雪巴吃疼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她刚想有所举动,脖颈上忽然传来的液体滑落的感觉让她刹那间顿住了。

  健屋......?

  只是张开了口,却没能发出声来,白雪巴一动不敢动。一开始只是一两滴的触感,到后来便是成行成行的流动感,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颈间已然湿了一片。

  心脏猛然紧揪。

  “巴是大坏蛋......”

  “嗯。”

  “笨蛋。”

  “嗯。”

  “变态!流氓!色批!”

  “......嗯,对不起。”

  健屋花那的身体因抽泣而止不住地颤抖,到最后语气变得尤为激动,白雪巴只是点着头,对于健屋花那的话语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健屋花那哭得更厉害了。在白雪巴说出道歉的那一刻,便开始难以控制地在白雪巴颈间放声呜咽。

  “呜呜!呜嗯......”

  白雪巴一边听着,一边加大搂着健屋花那的力度,也跟着红了眼。

  

  

  

  她们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对方停下呜咽,白雪巴才缓慢地坐起来,手指穿进发丝,轻抚着怀里尚还有些啜泣的健屋花那。双眼快要哭肿,白雪巴心疼地蹙了眉头,凑过去吻了吻健屋花那的额头。

  “健屋是怎么知道的?”白雪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对方直视自己。

  从健屋花那扔掉手中的枪时白雪巴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健屋花那大概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是R姐救出的我。”

  健屋花那依旧低着头,一只手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白雪巴闻言,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几秒后,她闭上双目,深吸了口气。

  

  她怎么偏偏没想到R姐这个因素?

  白雪巴一时间对自己有些无语。

  是她吩咐R姐去找健屋花那的,拷问室的钥匙也是她给的,包括健屋花那换上的衣物,也是她从家里拿的健屋花那平时会穿的衣服。

  然而她忘记健屋花那是目睹R姐被“射杀”的。但凡换一个人去接应健屋花那,可能都不会让其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本来防止这件事发生,是为了切断健屋花那的所有念想,用一切办法让健屋花那远离是非。可谁知道,前面那么艰难的时候她都熬过来了,却因为这点疏忽而功亏一篑。

  忽然间感觉先前的煎熬仿佛都是笑话。

  “这么大的疏忽,是我失策了。”

  白雪巴将那口气长叹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健屋花那突然就急了眼,原先低沉着的头猛地抬起,生气地盯着白雪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情绪激动,带着哭腔的话音从喉咙里怒吼出来。

  “巴就这么不想再见到健屋吗!!?”

  “不是!”白雪巴似乎也有些激动起来,“我只是......”

  “但健屋又回来找巴了,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健屋花那打断了白雪巴的话。

  

  一粉一橙的眸光在空中交织,缠绕起一丝莫名的意味。

  

  白雪巴情不自禁地笑了,感叹着健屋花那的可怕。明明自己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却仅因为这一丁点的信息而准确地推测出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她轻抬起手,抚摸着健屋花那的脸颊,拇指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还以为健屋肯定不会回来呢......”

  “哼,别想甩掉健屋。”健屋花那嗔怒着鼓起了脸。

  “现在嘴上这么说着,但如果不是R姐去接应的健屋的话......”

  “可能现在的健屋已经出城了吧?”

  “......”

  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不知该不该称得上是心虚的健屋花那沉默了。

  而那好不容易摆脱湿润的眼眶,再度积聚起晶莹的水光。

  “诶、诶???抱歉抱歉!!!花那!我不该这么说的!对不起!原谅我吧!”白雪巴手无足措地看着再度出现哭样的健屋花那。

  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呜呜呜......都怪巴!”

  “都怪我都怪我。”

  “巴就知道欺负健屋!”

  “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

  “花那~~不哭了好不好?以后、坚决、不会这样了!”

  “真的?”健屋花那一下子就收住了眼泪。

  “......”

  白雪巴见状,顿时觉得自己这是被对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而认真地点了点头。

  健屋花那一头埋进白雪巴怀里。

  随后白雪巴便听到一道金属扣紧的声音。

  “健屋......?”一低头看见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手铐,一端铐着健屋花那的手,而另一端则是她的手。

  

  “别想逃。”

  健屋花那眸间澄澈的光芒直勾勾地锁定着她。

  

  

  

  健屋花那总说自己逃不掉白雪巴。

  实际上白雪巴也从没能逃出过名为“健屋花那”的枷锁。

  她们在这般世态下相遇相爱相依相伴,红线也是锁链,她们彼此是对方的囚笼——

  更是囚徒。

  

  她现在又能逃到哪去呢?

  明明局都设成这样了,却还是没能逃得过健屋花那,白雪巴已经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逃走的可能了。

  橙色的琥珀里泛着如水般柔波的笑意,白雪巴抱紧健屋花那,同对方额头相抵,四目相对。

  将所有的释怀,凝聚于一字之间:

  “好。”

  

  

  

  燃情纵于视线交错,如同水镜般的瞳眸里倒映出健屋花那的眉眼,她看到对方眯起双目,一如当初那般笑颜如花。

  鼻翼相贴,白雪巴也轻笑着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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