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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8.4),3

[db:作者] 2025-07-22 21:32 5hhhhh 2830 ℃

  没想到,就我这一句话,让万美杉的眼泪居然止住了。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残泪,并拢了双腿,挺直了身子坐好,然后又睁大了眼睛,神色空洞地看了看我,冷笑了一声:「你们的手足把我带到你们局里,就是让你跟我说这个的啊?小石头,以前在国中的时候,你一直默默无闻,现在咱们当年那班的同学都知道你是个警界新星了,你风光了,对吧!我也特想问问你,你现在这么趾高气昂地看着我,哼哼,是不是心里特痛快?」

  「我一点都不痛快。」我冷冷地看着……或者更多的,是木然吧……我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万美杉,却说出了我内心最真实的话。

  「有些话,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按照咱们警局的规矩,这些话本来我也不该在这跟你说,但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影响到我们办案子了,你别怪我说话直。」

  「哼,有啥说啥呗。」万美杉眼睛一红,脸上肌肉一横,就仿佛任由我看她的笑话一般,就仿佛我确实只是来看她笑话的一般。

  「我初中的时候,觉着你是块玉器。那时候的你长得多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为人落落大方,文静但也热心。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个傻小子,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这些科目的学科全都一塌糊涂,一点都不爱背书记东西,但就是为了能多跟你擦出来点火花,铆足了劲买了俞敏洪的单词红宝书、薄冰的语法和新概念教材,看美剧看原声电影,起早贪黑地学英语?」

  「呵呵,我知道,那个小子是你。」万美杉冷冰冰地笑着。

  「你初三那年,被那个姓郭的小混混表白,从此你们俩就好上了。但你知道我想的是啥么?你俩早晚得分手。他配不上你。当时我们国中全班的、全年级的男生其实都配不上你。我觉着,就依你的资质和头脑,不说你出国去名校留学吧,起码的你也应该在首都或者沪港的一流大学读书……」

  万美杉打断了我的话,但她表现得,却有点云淡风轻:「却没想到我现在是这样的,对吧?」

  「我是真没想到。」说着,我特意朝万美杉的眼睛和嘴角看去,「而且我没想到,在聚会的那天,你竟然很不嫌弃地跟田复兴,一起单独秘密地去『交流』了。他田老板上学的时候,你可是连睁眼都瞧不上他一下的。」

  我一说出「田复兴」这个名字的时候,万美杉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一些,接着双眼的眼珠左右又摇摆个不停,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她理我坐的不远,我很清楚地看得出来,这是慌了神的表现。

  紧接着她稍稍来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我的身上,且犀利的眼神缓缓被酝酿了出来:「你他妈干脆直接说『打炮』不就完了么?何秋岩,你不就是想骂我婊子吗?还跟我文绉绉地拽文明戏呢是吧?对!老娘就是接着婚呢,又出轨了!你们当初不都管我叫『班花』么?本班花就是给那个上了初二还喜欢往别人后背和椅子底下蹭鼻涕痂的田复兴给肏了!还他妈内射了五次,肏得老娘腿都软了,屄水喷得哗哗的!怎么,这事儿你们警察也管吗?还想往下听具体的吗?」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我,我承认我也确实被她激怒了。但我对她的感情早就烟消云散了,而且出一个警校毕业生的基本素养,我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看样子,田复兴似乎跟这件事有点关系。否则如果她单纯因为我提到那天她跟田复兴在洗手间交合而生气,那么当我刚说完话、甚至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应该立刻炸毛了,而不是故意等了一会;而且她的反应,应该是完全的感受到冒犯,并不是在听到田复兴的名字之后,先在一瞬间表现出慌张。

  我这边正分析着万美杉的反应,她那边自己说着,倒是越说越动了情绪:「……说风凉话倒是挺起劲!是,我也曾经以为我自己,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不是该去国内高等学府读书,就是在国外留学深造。结果呢?哼……就是初三那年,我父亲跟着别人投资生意,结果被人骗了,血本无归;好死不死,我那个老妈还爱好上了赌博,三天就从带走的两万现金,换成欠了人家十五万的债——我妈妈你也应该见过,钢琴老师,客观地说,她比我漂亮,你知道几年前她跳河死前她折腾成了什么样么?你们任何一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你一回家之后,看见五个大汉当着自己和自己父亲的面,轮奸自己妈妈的场景……而我老爸,急火攻心,得了肝癌,家里又没钱治,只能躺床上看着那帮人跟他妻子一起凌辱自己……呵呵,那些男人里头,其中有一个还是郭子新他老舅,看在他老舅的面儿上,他们当时才没轮奸我让我肉偿。哦,对,咱们当年中考没多久,我就怀上了,郭子新的……我跟他处了一年,外加我的处女膜,换来的却只是两百块钱:打胎费和分手费……你不是好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大家都在上高中、上国际学校、上中专、上警校的时候,我他妈的没学上啊……我他妈的在给爹妈上坟啊……我他妈的在为了家里无端端出来的那些外债在被一群陌生男人上啊!」

  听了她的这些自述,我竟无言以对。

  何况到现在这阶段,她已经在无所不及地口吐真言,后面她再说什么也应该大抵有一定的真实性,我不用、也不能继续再刺激她了,否则她很可能对我产生抵触情绪,转而不合作起来。

  「谁又过得顺风顺水呢?」我深吸一口气,试着把她的话茬儿往昨晚的案情上引导着,「那兰信飞对你好吗?」

  她听我问她这问题,忽然若有似无地抬了一下眼睛,丝毫不假思索地说道:「说不上好不好吧……到了一定年龄,人人都希望有个所谓的归属么。我叫他老公,他叫我老婆,也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本来我就是靠男人吃饭的,我跟他虽然领了证,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我的一张长期饭票,而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合法妓女罢了。他搞他外面的女人,我也是随意被外人肏,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亲妈不要了,跟他的另外一个情人一起生活;他供我吃、给我住,最后那点外债也都是他帮我摆平的,所以他也算是我所见过的对我最好的男人了。」

  说到这儿,她突然又把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看着我,「还说我『一哭二闹』?哼……我老公被杀了,你们不去查案子、不去审讯犯人,却把我抓起来了还当成犯人对待,这啥意思啊?我这么委屈,我还不行哭了?」

  「我想一定有人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兹事体大,把你带来是想让你配合调查的——好吃好喝伺候你,你不领情,还各种闹腾,不嫌丢人?更何况,每人真正看见是上官果果杀了你老公兰信飞,也没人看见兰信飞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据这一点,你还是有很大嫌疑的。」

  「我也有嫌疑?呵呵……是是是!反正你们警察都喜欢多心,哈哈,要么成天疑神疑鬼的,要么就总是过度自信。」

  万美杉冰冷地嘲笑道,接着她眼睛一眯,故意地挪了挪屁股,躺在铺位上斜侧着身子看着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舒服为了调整姿势,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话说着说着,还故意抬了抬右腿,稍稍用力地把自己的双腿夹了几下。

  「十一月初我在我们家楼下那个酒吧认识一个,也是当警察的,好像是什么搞网络安全的,跟咱们俩年龄一般大,他就总怀疑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女朋友和自己一个好哥们儿总看不起自己,完后又总觉得,自己办公室里新来的一个小姑娘暗恋自己——那家伙长得那个样儿就是个屌丝!别说,跟我做爱的时候,猛劲儿有了,奈何他那玩意不行,得靠着吃『生死果』才能顶事儿。我说何秋岩,你们当警察的男的,那玩意是不都不行啊?嘻嘻!」

  她说完话,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的,并把那两只安了假体的胸脯抖得不停——我这才发现,此刻的她上半身里面是没穿乳罩的,那一副黑色蕾丝露乳头文胸,就在床头枕头边上摆着。

  看到这一切的我,从脸颊到心里再到阴囊里面,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躁动——这种躁动,实际上在我从上官果果那屋里出来之后,我几次看着胡佳期的身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里痒痒的了。

  我一直在无法抑制地想起胡佳期那软嫩的会阴、坚实的翘臀和紧致的菊洞,要不是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很可能最起码我都会直接去大胆地搂抱住胡她……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夏雪平离开家以后,由于我一直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情绪之中,这样的状况就一直没有发作,即便这段时间里我喝了酒,也确实用吃枣子的方式把这种生理反应化解了。

  可现在,只是看到万美杉几个轻描淡写的动作,我却全然无法淡定,这让我对自己隐隐担忧的同时,又困惑不已。

  「生死果……你还知道生死果呢?」我深呼吸着,试图调节自己的心跳和阴茎的变化,并且还心虚地有些不敢迎接万美杉的目光——一个警察面对自己的嫌疑人,尤其是女嫌疑人,突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啊,我不仅知道,我还吃呢,我老公送我的。那东西可神奇了,既能滋阴又能壮阳……而且经常吃那个东西,我皮肤都变好了。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我都没事儿吃着玩,吃一粒,就能让下面湿上一整天……」

  她似乎看出来我身上的细微反应,得意地微笑着,又迅速地坐了起来,并且俯着身子缓慢地像一只懒洋洋的、又狡诈的蜥蜴一样,在单人床铺上爬行着,将身子一点点挪到了我的眼前,并在自己的那张满是玻尿酸的脸庞挪动到我的眼前的时候,还故意摆出了一副睡眼朦胧的姿态,嘴巴微张着,并伸出了那条粉嫩的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嘴唇。

  ——这幅景象,是我在国中前后开始在家用暴露阴茎的方式恫吓欺负美茵时,经常会幻想的景象。万美杉的脸早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清爽,她的眼睛也早已没了青春期时候的澄澈,但人还是那个人,尤其是在她不断地提起她自己被人蹂躏、摧残的那段经历之后,又对我摆出了这幅充满诱惑意味的表情,真让我不禁血脉喷张。

  但我的内心还是理智的,我知道现在的她就是一付低劣的毒药,别说现在她是个案件嫌疑人、我俩现在身在她的羁押室,就算是在外面、没她老公兰信飞被杀的事情,她也是碰不得。

  何况跟已经被立项的女嫌疑人或者女证人在调查期发生什么情况,是妥妥的违反警务人员行为守则,一定会被开除不说,搞不好我也会被拘留;以前我那些诸如用指奸段亦菲报复段亦澄、被刘虹莺色诱而跟她做了好几次的事情都能算作胡闹,而这次倘若我没把持住的话,就算是徐远想要保全我,恐怕也是行不通。

  「兰信飞还送你那东西吃呢……」我依旧咬着牙克制道,「美杉,咱们聊点跟昨天晚上有关的行吗?」

  「哼!你骗人!我刚想明白的……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真的是想跟我聊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吗?你我单独在这个小房间里,这还有张床,你是不是想跟我做点别的什么事情呀?说真的,要是不跟你在这干点什么,我都觉得有点浪费了……而且你说说,你在过去那么喜欢我,现在看到我这么开放,是不是其实心里很激动的呢?偷偷告诉你,我呀,内裤里现在一直是湿湿的!」

  万美杉轻笑了一声后便下了床,紧接着,她突然跪在了我的双腿前,把双手搭在了我的膝盖上,并且顺着我的膝盖摸上了我的大腿,可怜兮兮地对我乞求道,「秋岩,我想让你肏我!现在就肏我!」

  我的内心早已无法淡定到崩溃,同时裤裆里早已紧绷到要爆炸,甚至如果万美杉把自己左手大拇指稍稍往下一勾,就会勾到我那已经硬似铁烫如火的肉棒,但我仍然在不断地坚守着自己的理智,直接站起了身,愤怒地对她吼道:「你别这样!你站起来行吧?不像话!你把警察局当成什么地方了?」

  「啊呃……」万美杉很做作地娇吟了一声,随后又笑着看着我的眼睛,「粗暴的男人,我最喜欢了……哼哼,你说你初中的时候如果一直是这种态度的、而不是每天都默默无闻的,那我是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么?说不定我过去的那些罪早就不用受了,而你又何必吃了那么些的干醋、受了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诶呀!你的鸡巴原来这么的大呀!」

  完了,我这么一站起来,顶在右边裤腿里的勃起到底被她看了出来。她立刻流了满嘴角的口水,如饥似渴地在我的裆侧凸起处猛抓了一把,另一只手则直接摸到了我的腰带扣上,二话不说就要解我的裤子。

  「你这样干嘛?你起来!」

  「嘿嘿!真是个宝贝,这真是我摸过的最大的!嗯……秋岩……小石头……你以后就是我的大鸡巴老公了好不好?」

  「你把手放开!万美杉,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心!」我现在是真后悔,没早点让那个值班员警把她的双手铐住。

  「我就恶心了!我本来早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儿了!乖乖,这大牛子!可把我馋坏了!让我看看你的大牛子好不好!大鸡巴……好秋岩……让我解解渴!」

  「这是警局!你看看你在干嘛!」

  「好秋岩……你要是觉得在这不行,那你就带我出去,让我离开警局这个鬼地方,我俩找个别的地方,你随便对我怎么样,想怎么肏我玩我、就怎么肏我玩我,我以后就是你的骚屄情人、你的肉便器好不好?大鸡巴老公小石头……只要你能带我出去……」

  「秋岩,辛苦你了,呵呵,我要的效果达到了。」正在这时候,万美杉的拘留室的铁门突然打开了,并从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得意的冷笑。

  ——好死不死,我现在这幅窘迫的模样竟然被她看到了,我真恨不得马上把手枪拔出来、崩了万美杉后再自杀……

  可我转过头后,却立刻心领神会地看着来人说道:「你来的正好!就像你说的,这女人就是想找机会出去。什么低三下四的撒泼打滚、淫俗谄媚都用上了,看来昨晚的事情她确实是有问题的。」

  一转头,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等着身后的两个值班员警进入到羁押室,把地上被万美杉扬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简单清扫了一下。我其实没想到,几天不见,的整个人竟然瘦了一圈,嘴唇轻微地干皮,额头、眼睑跟脸颊上不少地方都皴了起来,眼眶周围似乎也是因为没睡好而保持着红肿状态,她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憔悴了不少,更加招人怜惜、招人心疼。

  她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依旧是极其柔和的,而她身上特有的,属于夏雪平的芬芳的幽香,也确实让我身上每一颗躁动的细胞,全都变得安稳了下来。

  只是我依然忍不住地想起周荻对她所做出的那些暧昧的举动,以及他日记里绘声绘色的露骨描写,再加上她对自己那无法对我提及的过去的藏匿。再加上,现在当着跪倒在我双腿前的万美杉,我实在不好跟夏雪平再说些别的。

  「辛苦你了,秋岩,喏,奖励给你的。」夏雪平想了想,走到我面前,抬手塞给了我两颗迷你包装的黑蜜枣——天啊,此时此刻我真是太需要这玩意了。

  而让我更加困惑的是,她在自习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之后,也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然后她倨傲地站在万美杉面前,冷淡地看着依旧摆弄着我裤腰和阴茎的万美杉:「玩够了没?借你过过干瘾,差不多行了吧?」

  夏雪平的这句话,再加上我刚刚的诈和,让万美杉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她惶恐地松开握在我肉棒上的手,羞怯又憎恶地同时看着我和夏雪平。

  当然,夏雪平的那句话,很显然是出于上次她跟着我那帮初中同学一起去了那家Livehouse酒吧时候、她被在座全体当成了我的上司兼女朋友,所以为了在万美杉面前保持这个人设所脱口而出的。不过这仍旧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万美杉不知道夏雪平是我的亲妈,在我俩身后清扫着地面的两个值班警、还有隔壁操控室的白浩远胡佳期可是知道的;同样的,他们可不知道我在万美杉面前曾经说过夏雪平是我女朋友这样的话。

  这两边只要有一边穿了帮,那我和夏雪平可真的都社会性死亡了。

  「呵呵,这小妞可真行!敢当着雪平组长的面儿,玩秋岩的牛子!」

  「咱们的兰大律师,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骚女人啊?」

  「哈哈哈!妹妹,哥哥我的牛子也挺大的,要不要跟哥哥……」

  那个值班警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原因是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夏雪平睁得大大的犀利双眸。

  「想都不要想。」夏雪平用着冷峻的声音对那值班员警说道。

  「呃……我就是来个玩笑,雪平姐!我……我俩才不敢拿自个饭碗开玩笑呢!没啥事我俩就先出去了。」

  接着,他俩帮着我和夏雪平重新摆好椅子,就把铁门关上后,又离开了拘留室。

  黑蜜枣下了肚,我身上那股躁动的欲火也彻底不再了。我和夏雪平并肩坐着,看着面前怨念十足的万美杉——此刻的她,已经被带上了铐子,又转过头来,都故意地用一种轻描淡写的目光看了一眼对方。明明才分开几天而已,可距离上次我和夏雪平这样肩并肩坐在一起,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

  半分钟后,还是夏雪平率先发了话:「看来你真是不经试探啊,万美杉女士,我跟秋岩先前还都以为你真的是无辜的,没想到你在警局里这才过去几个小时都待不住,还如此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离开。看样子,天翔路的同事们把你也带回来真是带对了。」

  「怎么就带对了?我怎么就不无辜了?」万美杉棱着眼睛看着夏雪平。

  「就根据你刚才对何秋岩警官这样的行为,我们市局是完全可以对你进行刑事指控的。」

  「什么指控?」

  「再怎么说,从法律和名义上,你也都是兰信飞大律师的妻子,你还对我问这样的问题,你这该不会是明知故问吧——对警员进行性骚扰、或企图予以性贿赂的,可以直接拘留二十日,情节严重的可拘留三个月;如果是涉案嫌疑人员企图用这种行为来干扰办案的,可判处有期徒刑最高两年。并且,我们可以直接加大对你的怀疑和调查力度,然后直接放了上官果果。」

  万美杉终于又一次气急败坏起来:「哼!『冷血孤狼』夏雪平是吧?我听说过你!让自己家男人来做引子、钓我的鱼;还说出什么要加大对我的怀疑和调查、放了上官果果这样的话!你就是这个水平的吗?就这个水平,也好意思妄称『F市第一女警』?要我看,你们无非就是想给权贵找个替罪羊、放了真凶而草菅人命!」

  「钓你的鱼?刚才何秋岩对你主动做了什么吗?相反的,对他进行性骚扰、甚至想要进行色诱的那个,是不是你呢?」

  「我……」万美杉立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而且我一直想问你关于昨天晚上的情况,你刚刚在除了想引诱我犯错误并把你直接放出去之外,你就在那儿拉东扯西的。你不是在拿我当星期天消遣么?」

  「我……」

  「从现在开始,咱们可以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吧?」

  「好吧……」万美杉既委屈又怨恨地看着我和夏雪平,目含泪光地说道,「那你们两个想问我什么,快问吧?」

  「你昨天晚上下楼之后……」

  「你昨天晚上下楼之后,」我竟然和夏雪平异口同声地说了半句,但在我对这样的巧合有些惊愕的时候,夏雪平却用了另外一种不同于我腹稿的问法,对万美杉提问道,「究竟是怎么碰到上官果果的?你昨天晚上是下了次楼的,对吧?你们家在九层,上官果果在你们家附近的地方出了车祸,他想去你家的话,肯定是要么他上去、要么你下楼迎的他,是不是这样?」

  如果要换成我问的话,可能我就直接就着上官果果的供词来进行验证,问她是不是在垃圾房见到了上官果果、是不是自称她自己是上官果果的书粉之类的话了。

  「是……我昨天晚上的确是下楼了。但是跟你说的不一样,我根本没去『迎他』,他也并不是一般的『找我』……」

  万美杉深吸了一口气,哽着喉咙慢慢地说道,「我虽然是——就像我刚才跟何秋岩说的那样——我早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儿了,但是从小养成的干净习惯,我还是留着的。我家的垃圾不能隔夜,所以每天晚上十一点钟,我都会准时去把家里所有的破烂儿都收拾收拾倒掉。按说物业的保安系统还说得过去,我一般也都不怎么会在意安全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信飞在家,我也会一个人下楼倒垃圾……」

  「等一下,」夏雪平突然叫停了万美杉的讲述,「所以在昨天十一点钟的时候,你丈夫兰信飞是不在家的?」

  「对。」

  「好吧,你继续说,你去了垃圾房之后又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简简单单倒个垃圾,结果没想到突然有个男人从我的背后捂住了我的嘴巴,并且勒住了我的脖子,他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碎玻璃,顶在我的左胸口,威胁我要我帮他忙,不然他就杀了我!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但我为了保命,我只能点头答应。他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还把他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但同时他还用着那柄玻璃碎片顶着我的腰,还装作是他搂着我的样子,让我带他进了我们家——要知道我昨天就穿了一件睡裙下的楼,他想捅死我,我估计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在内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万美杉的讲述从目前来看,具体要素倒是都没差,但跟上官衙内说的故事可是大相径庭。

  只听万美杉委屈地讲述道:「其实起初我以为,那男的就是个抢劫的,而且我昨天下楼的时候,穿的那个睡裙也是漏乳沟的,我心说昨晚遇到的最不幸,无非也就是被他强奸而已呗……强奸这点事,对我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说起来,他长得也不赖,他如果强行上了我,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所以进了家门后,我看他脸上有伤,便主动帮他处理了伤口,一来是不想让他伤害我,二来么,如果他真是冲着我身子才挟持的我,我这也算是跟他作前戏调情了……可我哪知道,这家伙竟然是个杀人犯啊!刚把他伤口处理好了之后,物业的经理和警察就来敲了门,给我看了他的照片,要我指认他——可他当时正拿着那把碎玻璃、躲在我身旁、用玻璃尖儿从后面顶着我的心脏部位……我是实在是害怕极了,所以当时才没敢跟警察说明白,那个男人就在我家里!」

  说到此处,万美杉又突然悲愤地看着我,带着哭腔对我质问道:「何秋岩,你说说我这过得,都什么日子?我这是什么命!你刚刚还说我也值得怀疑,对吧?你就说说,他连自己女朋友能杀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呵呵。暂且就算我说错了话吧。」我看着万美杉,继续对她问道,「那天翔路分局的警察和物业经理从你家门口离开之后呢?他又在你家干了什么?」

  「我当时当然是怕极了,我生怕他一上头把我也杀了,于是我只好告诉他,家里的东西有什么他看得上的,他随便拿。他本来还在吓唬我,这时候他突然发现我放在沙发上的那本《剑侠神探传》,他对我笑了笑说,他不会杀自己的小说读者的,然后就在我家的客厅里到处乱翻——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居然就是《剑侠神探传》的作者、上官立雄副总理的儿子上官果果!我知道这么大的人物,就算是以信飞这么厉害的人都惹不起,但同时我也真害怕他会杀了我……于是趁着他不注意,我就悄悄拿了电视旁边的手电,朝着楼下打了『SOS』的信号;不过,可能昨晚那时候正下着雪,外面的人好像大多数也都在注意街面上的东西,根本没人注意到我家窗子……除了上官果果那家伙,我打信号的时候,倒是被他发现了!他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脖子,说着还要把我掐死!就在我快窒息的时候,信飞终于回来了……他直接跟上官果果打了起来……呼……呜……而我赶紧趁乱跑出了楼,叫住了马上要撤退的警察……呜……呜哇哇……可是等我跟警察回去的时候,信飞已经死了!信飞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怕是又要变得无依无靠了……」

  万美杉说罢,声泪俱下地痛哭着。

  可我和夏雪平又对视了一眼,而从我俩各自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万美杉刚才的这些话,咱们俩其实谁都没信。

  「那田……」

  我刚准备问关于田复兴的事情,夏雪平却咬着牙,果断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并且用手指在我的掌骨上轻捏了一下;接着她马上抢话对万美杉问道:「万美杉女士,那昨天晚上除了物业经理、天翔路分局的警察、上官果果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去过你家呢?」

  万美杉听到这个问题以后,哭声突然断了一阵,接着她满脸挂泪地抬起头,看着我和夏雪平,神色凝重而且极其认真地说道:「没有。就他们来过。其他时候完全是我一个人在家,没有别人。」

  「那你说,你被上官果果掐住过脖子,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脖子么?」

  听了夏雪平的话,万美杉又看看我,思忖片刻后,她抬手脱掉了自己的那间高领毛衫——紧接着,身上白花花的肌肤、两只卷心菜一般的加工乳房都露了出来,尤其是那两颗粉嘟嘟的乳头还在翘着,就像两只招人厌恶又顽皮狡猾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样……

  我转头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却只是拿余光扫了我这边一下,之后便注视着万美杉的脖颈处。而我这边,因为刚才吃过两颗蜜枣,所以我现在的生理状态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面对上半身赤裸的万美杉,整个人冷静得很。

  又加上刚才她如饥似渴并撒泼打滚的那一套,彻底让我反了胃——如果说今天在审讯她之前,我还对国中时期的那个清纯女神万美杉留有一点点美好的记忆,那么刚才她那一套表演,则彻底毁了我内心深处对她的唯一的美好。

  而且,这塞了硅胶的胸部,尤其是这种能让人看得到假体边沿的,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像自然生长的那么自在。

  但万美杉的脖子上,确确实实有一组环绕在其上的淤紫指印。从大小上推断,那也确实应该是一只成年男性的手掌留下来的。

  ——这可怎么办?

  这指印如果不是上官果果掐她的脖子造成的,那能是谁留下的呢?田复兴么?如果按照昨天事件的发生时间和顺序,如果说田复兴和万美杉联手做戏,想掐成这样的程度,起码是需要一定时间和力道的,真是这样那搞不好警察来的时候田复兴是跑不掉的,或者有可能天翔路的警察直接拔营撤退了。

  上学的时候,刑讯学的老师总说的一句话,叫做「万真中有一假,则可全假;万假中有一真,则可全真」。

  上官果果跟万美杉他俩的各自的叙述,简直分别验证了这句话的两半:上官衙内的话,怎么听怎么逻辑通顺,但其问题就在于太通了,可以目前已知的情况,没有一个事实条件是能倾向于他的供述的。

  而万美杉说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她像是瞎编的,尤其是在夏雪平进来之前,她一个劲儿地撒狗血,再加上她单薄地对昨天案情经过的描述,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讲述中,田复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但现在来看,确确实实她的脖子上有这么个指痕,而且所有的客观事实都表明,万美杉应该跟兰信飞的死没有直接关系,更别提顾绍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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