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随着深冬的来临，暴风雪的日子越来越多，做爱成了唯一的娱乐活动。他们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激情花在对方身上，探索对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尝试每一种新鲜的癖好，将每秒钟都掰成两半过，哪管外面狂风呼啸，天寒地冻，他们的房间春色满园，火热非凡。

　　“……唔……不是我说，琥珀、你这性癖真的有点奇怪啊……”

　　连一句完整的吐槽都说不完，斑就又控制不住地泄出了一阵呻吟，手又不由得掐进了衣服里。

　　现在斑在经受的应该是叫做龟头苛责的play吧，明明性器已经高高挺了起来，琥珀却不理会膨胀的柱身，只是一个劲儿地蹂躏最为敏感的龟头部分。他还故意戴着手套，用粗糙的布面去使劲摩擦那一点疼痛都耐不得的敏感部位。在性欲被唤起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这个地方，每一分疼痛都能放大个数倍，这样的拨弄也并非是服务，而是货真价实的折磨。

　　“这种事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吧，落到我的手上就做好觉悟吧。”琥珀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凑到斑的面前，眼神中充满着狩猎者的锐利与一点点的得意，他捻了捻铃口流出来的先走液，“怎么样，差不多想去了吧？”

　　“……你用普通的做法的话我会更加……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更猛烈的苛责便开始了。这次甚至集中在了铃口附近，那涌出透明液体的小孔被不断地挤压拨弄，甚至是用指甲坚硬的部分搔刮尿道内部。斑感觉下身涨得可怕，他甚至感觉龟头已经在粗暴的摩擦下肿起来了，他快要分不清痛苦与欢愉的界限，想要解脱的愿望变得无比强烈。

　　“琥珀……”他低声呼唤道，声音里不难听出祈求之意。但他早该清楚，这样只会更加重琥珀的施虐欲。手套与龟头的摩擦变得更加强烈，整个手掌都把伞状的顶端裹在里面，使劲搓揉着。

　　在令人发疯的疼痛中，欲望终于累积到了顶点，强烈的快感爆发出来，却与射精时一口气冲上云霄的感觉不同，而是更加延绵，更加漫长，更加煎熬的快感。持续了半分多钟，斑才从满脑空白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听到自己分不清是精液还是潮的东西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的声音。

　　看到斑的反应，琥珀大有成就感，他抱住斑的脖子，凑上来亲了亲斑的眼睛。斑闭了闭眼，揉了揉琥珀柔软的头发，享受着高潮后的温存。

　　“总感觉，最近琥珀很喜欢凑得很近的讲话啊……”

　　“……有吗？”

　　琥珀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窝在斑的怀里使劲蹭了蹭他的脖子。

　　“嘛，因为最近我们都像这样黏在一起吧？”

　　“也是啊……”

　　两个人安静下来，任凭身体融化在一起，只是倾听着地面上暴风雪是怎么呼呼作响。

　　“如果……”

　　斑忽然出声了。

　　“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只会吃人脑子的怪物，真希望在那之前，能死在琥珀手里啊。”

　　“你又在说……”琥珀想吐槽他的情话水平，却顿住了，他看到斑那双平静的眼睛，发现里面装的并不只是玩笑。

　　“因为我太强了嘛？大概会把这个世界闹得翻天覆地？比起留下来祸害人间——或者说，比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变成了这种存在，却无能为力，还是趁早结束掉比较好！”

　　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片轻柔的微风。

　　“很自私的想法，对吧？”

　　琥珀的紫眸慢慢暗下来，像是深海中暗藏的旋涡，越卷越凶猛。

　　“……斑はん，你是认真的吗？”

　　斑静静地看着琥珀，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琥珀猛地抓住斑的衣领，吻了上去。牙齿磕破了嘴唇，血腥味在一瞬间蔓延开来，舌尖却连些许的停留都没有，就直接往口腔的深处扫荡，仿佛在通过这种侵略的动作发泄内心的压抑。斑近乎纵容着琥珀，任凭这个吻疾风骤雨地掠夺他的唾液，将他的舌头吮吸得发疼。

　　琥珀不住地发着抖，然而，这却不止是因为愤怒。他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股火热的感情从心底窜到脑袋，令脑袋一阵阵地眩晕。他暴力地扯下斑的衣服，将膝盖插入斑的两腿之间。

　　斑惊讶地发现，他的腿触到了一片膨胀的炽热。琥珀勃起了。

　　他用膝盖用力地顶弄的性器，只是干性高潮过一次的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射精，所以很轻易地就又有了反应。然后，没有在前面做更多地停留，琥珀强硬地分开斑的两条腿，将手指塞入了他的后穴。

　　斑闷哼一声，没有阻止琥珀粗暴的动作，伸手去脱琥珀的裤子。这种与给杀人犯递刀的无异的事情让琥珀的心情尤其膨胀。前戏结束得很快，只到了不会受伤的最低限度而已。然后便是不留余地的插入。一寸一寸、一点一点。

　　那是纯粹的野性。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隔阂，肉与肉之间像是黏合在一起一样，抽插时都黏连在一起，让交合充满阻力。然而随着抽插变得迅猛，壁肉也像是习惯这般猛烈的摩擦一般，变得食髓知味，开始产生扭曲的快感。

　　在激烈的撞击中，理智都几乎融化在了翻涌的兽欲中。想要让神经更猛烈地震动，让血液更汹涌地沸腾。想把埋葬在脊髓里的生命本能给揪出来，撕碎然后刻上新的烙印。在这种冲动下，琥珀像着了魔，双手按在了斑的脖子上。

　　视线相触，斑霎时明白了琥珀想做的事，死亡的威胁冲上了脑门，身体绷紧，危机感令呼吸急促，可斑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将性命双手奉上，将生死的决定权交托给他！斑无声地应允了。顿时，脖间猛然传来了收紧的力道。

　　气管被压缩，唯一交换空气的渠道被剥夺，窒息的恐惧混杂着被侵犯的快感，使肾上腺素飙升到某个境界。斑张大嘴，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呻吟与咳嗽，无暇吞下的唾液从嘴角滑下。他的身体暴起一道道青筋，肺部激烈地一鼓一鼓，伴随着浑身都在一阵一阵收缩。每当身体收缩，前列腺便受到更猛烈的挤压，让食髓知味的那个部位爆发出更强烈的快感。

　　琥珀紧紧盯着斑的眼睛，仿佛要把对方在生死时刻的样子深深地烙进视网膜里。看着他为缺氧挣扎、为快感疯狂、为被最亲近的搭档杀死而欢愉、为在窒息中无法解脱而痛苦……能占有此时的斑的只有他，没有第二人，这天地间也不会存在第二人！这样的独享感让琥珀血液沸腾。

　　在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的焦点渐渐失去后，他放开了手。气管畅通了，斑大口大口吸入新鲜空气，从未感到生命是如此令人喜悦，每个细胞都因为重新补充氧气而变得鲜活，内啡肽在体內疯狂游走，那感觉比高潮更让他痴迷。

　　“琥珀看着那双恍惚的眼睛，揉了一把流出大量透明液体的前端，“要再来一次吗？”

　　“……我……”

　　斑犹豫了一下，喉咙便再度被收紧了。窒息感来得比上一轮还快，整个身体都在缺氧下绷紧。与此同时，他感到下身传来抽动的感觉。在那么紧那么狭窄的情况下猛烈地进进出出，简直像烙铁捅开身体，狠狠碾过前列腺然后抽出。在琥珀再度松开手时，他几乎就要因那一瞬间的解脱感而高潮。

　　随后是重复无数次的窒息与解脱。自己的快感完全由琥珀掌控，是去天堂还是去地狱都全凭琥珀的一念之间。那一天，他高潮了无数次，最后，在半昏迷间，他听到了琥珀的声音。

　　“……好啊……”

　　“……在终焉到来之前，在斑はん变成不想成为的样子之前……”

　　“……我会来杀掉斑はん的。”

　　“……约好了……”

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阵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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