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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鬼】天作之合,7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7610 ℃

“你没事就好……对不起,都怪我……抑制剂……”

鬼灯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源义经刚才带着鸦天狗们搬去压在他身上的石块时告诉他,没有白泽帮忙寻找和引路,他们大概还要在几十里外像无头苍蝇一样打转,虽然当时他只回了一句“豚类鼻子灵倒也能派上用场”,实则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您道歉做什么?抑制剂又怎么了?”

白泽一愣,任谁进入废墟都能闻到那股强烈弥漫的硫磺味的信息素,在那种环境没有抑制剂的Omega根本就是案上鱼肉,还是自己往刀口上跳的那种。

但他冲进去看见的第一眼,却是鬼灯牢牢挟持着对方,这让紧接着破门而入中气十足大喊“举起手来放人”的鸦天狗警察也一度十分尴尬。难道他那时糊里糊涂,其实根本没成功掉包?

“你……没受到影响?”他小声问道,“抑制剂,呃,我的意思是,那点抑制剂……够用?”

“蠢兽,我看起来像是没受影响的样子吗?”鬼灯这时没了心情在人前和他再演你侬我侬,口气也变回了照常的不耐烦。“所以站远点。不过您确实可以考虑研制些抵抗力更高的试剂,再晚一步我可能就撑不住了。而且,这家伙的信息素真够难闻。”

赤鬼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起来压在了地上,这会儿才从肘击的冲击里恢复过来,一抬眼便朝他们瞪来,白泽皱起眉,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鬼灯面前。

“……政治联姻??没被标记?!像你这种人竟然也会使诈,我看明白了,你们俩明明就——”

他的咆哮被打断了,一只鸦天狗警察匆匆跑来,结结实实拍了一张大号胶布粘上他的嘴,又匆匆跑开去准备囚车,他们只能默默看着他的嘴在下面化出各种奇怪的愤怒的形状。

“是啊,兵不厌诈,”鬼灯用异常板平的语气棒读道:“我和白泽先生明明琴瑟和谐举案齐眉恩爱得很,这样你就能为自己因为轻看Omega的失败找到一点安慰了?”

那只赤鬼被推上囚车了,还在激烈地扭动身体表示抗议,鬼灯无趣地别过头向旁边的下属交代些什么,白泽呆立在一旁,忽然明白了过来。

是临时标记。

抑制剂确实被他掉了包,鬼灯吃下去的不过是普通的精力剂。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温泉那晚他匆匆做过的临时标记,那意味着在失效之前鬼灯只会对他的信息素产生欲求,而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就算能强制诱导发情,也并不会带来愉悦。对于整天接触地狱的硫磺的鬼灯来说,那只赤鬼的信息素不能算难闻,唯一的可能只会是……

现在的鬼灯会自觉地排斥别的信息素。

“义经公,剩下的就有劳您处理。监狱加固和新设备的预算,尽快做好上交审批,如果没有别的事……”

鬼灯忽然扶住了额角,垂首一会儿,摇摇头挡开一旁下属伸来的手。

“我没事,只是体力消耗太多而已。”

“回家休息吧,我……”

“不必了,白泽先生,今天我不回桃源。”

“……为什么?”

“后续还有太多报告和文书需要整理,还是在阎魔厅的宿舍更方便一点。我会请火车小姐来接我,至于您,麻烦您回去替我上报天帝和大王,再和桃太郎先生尽快赶制一批抑制剂和后续调养的药物送到阎魔厅,他们还有一些残部,两天之内务必肃清。”

白泽沉下脸,“可是……”

“这次多谢您,白泽先生。”辅佐官接过递来的地图低下头勾划,语调是少见的平和,让他的话梗在了喉间。“那么我想,您大概也不介意再帮我多一点。”

“是,明白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大王不许哭哭啼啼!放假?不需要,眼下正是忙的时候……”

等到终于挂了电话,鬼灯捏着眉间长出一口气。本想回来好好休息一下,不知不觉又各处指派协调到深夜。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啧了啧嘴。

大事没有,小伤倒不少。进了浴室除下衣物和包扎,才看到满身的清淤和划痕。热水淋上来时他轻声吸着气,小心翼翼做着伤口的清洁。

大概是在浴室呆得太久,热气缭绕中头越来越晕。他跌跌撞撞披了浴衣出来,靠着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头晕却没有缓解。

原本打算晚上再做些报表,看来是再撑不住。他勉强把自己挪到床上,拽过被子闭上眼,却始终无法安然入睡。

隐秘的灼烧感攀附在皮肤上,内里更像烬堆的暗火,鬼灯抱过被子双腿夹住,咬住一角努力想把这股燥热压下去。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一心只想尽快入睡再醒来就恢复正常。谁料早前未发作的情欲杀了回马枪更来势汹汹,烧得他眼干腰软阵阵虚空不耐。

要是这时能有那阵风倒好了。他模模糊糊地想,如青翠林间吹来的清新的风,能送来甘霖与清凉。

他微微睁开眼,早先从手臂解下随意丢在一边的头巾正在床沿。他忍了又忍,还是摸索过去把它攥来手中。

头巾已经浸了一半他的血,还有白泽小心抹上去的止血粉的味道,但将鼻尖埋进去呼吸,还是能在各种气味的下头嗅出一丝他渴求的味道。若有若无间不成抚慰,反倒更像撩拨。

他忍不住了,探手到两腿间做些套弄安抚,一阵过去释放一次,出了满脊的汗,烧灼感却丝毫未退。

空虚感是从后头传来的。

鬼灯咬着唇,犹豫再三,闭上眼将手指慢慢向后滑去。从前这工作只由白泽代劳,他这自己动手只能算头一遭。

摸到那里早是一片潮湿时他不禁红了耳尖,Omega自体的润滑已经足够手指轻松滑进。但就算他横下心慢慢将两根手指尽数没进动作,也总像有什么难以满足。腿间一片水泽,额角的汗珠越聚越多,他蜷着身体将脸埋进手中紧攥的头巾。

“……”

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几乎已经坍塌的意识深处却拉扯着愈加难过,不满足和虚空压下来甚至像要逼出眼泪。他在散漫和恍惚中终于开口,毫无自觉地、断断续续地低声喃喃。

“白泽……先生……”

“白泽先生……”

门被轻轻推开了,轻得只像一阵大了些的风。他恍然未觉,直到一声低唤从耳际惊雷般传来。

“……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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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鬼灯的动作猛地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滑出,咬着牙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怎会偏偏在这时?

“鬼灯?”

白泽又喊了一声,声音很轻,好像一种不确定的试探。见还是没回应,才悄没声息地进屋带上门。鬼灯索性彻底闭上眼装睡,只听见脚步声一时远了些,好像正走到桌边放什么东西。

因为不敢换姿势闹出动静,他的右手还陷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自我抒解才到半途,虽然险些被撞破的羞愧暂时让发情期的混沌清醒了一点,然而欲求不满的空虚很快又重新席卷而来。湿润的指尖不小心擦到后口,激起脊背一阵酥痒。

白泽还没走。他不知道他到底还在做些什么,只能间或听见一阵衣物摩擦和来回走动的声响。模糊的渴望一点一点淹没身体和意识,他不得不稍微把脸从被间抬起来无声地大口呼吸,希望从空气中获得一丝清凉。

然而漫进鼻尖的却是一丝熟悉的气味——刚才他努力要从手中的头巾上分辨的气味,原来早就悄悄弥散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他想屏住呼吸,却忍不住去捕捉更多。白泽的存在对他而言无疑一种焚身的剧毒。他唯有默默祈祷他立刻离开,带着那样危险的气味一起。

……可是,他真的希望他现在就走吗?

脚步声靠近了,白泽坐上床边。鬼灯绞紧了手中的被子。

“恶鬼?”

是他的焚身之毒,却也是唯一的解药。是旖旎梦境和难以启齿的时刻唯一会浮现的面目。是渴求,无法开口的依恋。是不由自主地意图接近,紧拥,接受与包融。

“都睡着了还攥着这东西做什么?伤口还好吗?”

白泽俯下身抽出他手中的头巾,低头把他圈在双臂间,鬼灯佯作刚醒般睁开眼又闭上。

“白泽先生。您怎么来了。”

“送药,顺便过来看看。”

“……抑制剂这么快就做好了?”

“极乐满月的大家连夜赶制的,已经送去阎魔厅和警署了。白天不是说急用吗。”

“这样吗,辛苦您了。”鬼灯说。顿了顿又道:“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真没事?”

他沉默了一阵,别过头避开白泽撑在脸侧的手腕,那里有散发气味的腺体。

“没有。”

“你的脸红得厉害哦。”

“刚洗澡不久……睡一觉就好。您也早些回桃源休息吧。”

“是吗,”白泽笑笑,“还担心你受到影响发情期提前,看来是我多心了。”

药师收回手臂,摸出一板药片,掰出两片托在手上。

“既然还没发作,那把新的抑制剂及时吃下去,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鬼灯一言不发伸手要拿,手指刚要碰到药片,白泽却忽然扔进自己嘴里,拽过他吻了下来。

抑制剂总是很苦,即便裹了糖衣,稍微融化也总要让他皱眉。然而和白泽的唇舌一起送进的药片却是甜的。他急于挣脱,药片混着两个人的涎液咽了下去,但白泽的舌尖还在他口中温柔纠缠,牙齿微微用力咬过他的下唇,手臂滑进被中撩起里衣,环住他的腰摩挲。鬼灯不由开始回应,含住白泽的舌尖吸吮,抬起手臂环住白泽的脖子。嘴唇终于分开时他还意犹未尽地仰了仰脸,像雨前贪恋湖面的鱼。

白泽看着他微笑,手指贴着他的腰来回轻蹭。鬼灯知道这样一来他便轻易看破了那种拙劣的谎言,只硬邦邦地说道。

“那不是抑制剂。”

“确实不是,只是普通的糖片。”白泽说,“对于医生来说,不望闻问切就下诊断开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那现在您可以了。”

“完全发情之后,抑制剂是无效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鬼灯默认地没有说话。

“解决办法我也告诉过你。”白泽说,“你有两种选择。第一……”

他没能说完那句话,鬼灯按着肩膀把他反压到床上,翻身跨坐上去,回答般奉上双唇。

白泽只惊愕了短暂的一瞬,很快便从善如流,双手拥上身上人的腰,滑过凹陷下按。鬼灯一颤,伏在他身上抬起脸,轻轻喘息皱起眉头。

“……您到底做什么来的。”

“说过了嘛,‘送药’。”白泽摆出满脸无辜,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但是当然……也得看你需不需要。”

“我要是说不需要呢。”

“那我现在就走。”

天国的药师举起双手,诚恳又狡猾地与他对视。鬼灯沉下脸,一口咬在白泽唇边。手指摸索到胸口的墨绿色盘扣拽开,顺着清瘦的锁骨和胸膛向下吻去。

他几乎是像本能一般吻他,又像是醉着,为身下那具身躯的触感和气息。舔过前胸两点时他听见白泽轻声吸气,抬起手指插进他的黑发。他一边听任他的抚摸,一边搭上他的裤腰,连带内衣一道拽下。

“闭上眼睛。”他低声说。

白泽好像愣了愣,张张嘴却又没说什么。鬼灯看着他确实闭上双眼,才重新埋下头去。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尽管他们已经保持了一段不短的伴侣关系,但白泽识趣地从未提出过类似的请求。他试探着像他曾为自己做过的一样亲吻它的顶端,舌尖轻轻舔过前口,张开口腔努力包裹。

白泽在第一次触碰时就触电般坐起了身,他知道他一定也睁开了双眼。但他已经顾不上更多,只是一心一意对付手中和口里的东西——它对于他本就算得小巧的嘴来说实在不太容易接受,更不要说还有那两颗虎视眈眈犹如守卫的尖牙。前几次尝试都只能包裹住不到三分之一,进了又退,顶端贴着柔软的口腔摩擦。他尽可能地张大口,却依然不得不重新吐出来。

白泽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半捂着脸,这实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要知道就在今天早晨鬼灯还对他如临大敌冷唇相讥,此刻却伏在他的腿间。指望那个冷傲得冰山不化、阎魔厅的第一辅佐官、地狱最强的鬼神主动提供温情服务?以前就算是他也不敢做这样的梦。

他看着他一边把滑落的碎发撩到耳后,一边努力把性器含得更深,弹热的舌头贴着柱身缱绻,湿漉漉又绵软的口腔密密包裹。他看得出他在尽力忍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漏出一两声低低的呜咽。

到后来鬼灯似乎放弃了,但比起最初已经胀得粗壮的柱身让退出变得更加困难。等到他终于把它吐出来,混合不明的液体已经淌到了下巴上。白泽抬手托起他的下颌,手指卡进他的嘴角。鬼往上看着他,眼角被眼泪浸得通红,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发情期。他能感到他贴坐在自己腿上的下身,也早是一片潮湿。

“那这个……也交给你?”

鬼灯垂下眼睛,接过递来的包装咬开,取出套子,一点一点套上抚平皱褶。滚烫的温度从指间传来,白泽顺着他胳膊向下抚摸的掌心也同样滚烫,褪下绯色里衣露出一半雪白的削肩。

他在他的身上坐下去。缓慢地,颤抖地。暌违已久的填充感回来了,顺着尾椎将快意传至头顶。也许因为之前的自己探索,进入异常顺畅,待到后臀终于贴上白泽下腹,他似乎暗自舒出一口气。白泽按着他的腰埋在他的锁骨亲吻,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前端抚摸。

他抱着他的脖子借力起落送动。里衣还半开半散挂在腰间,隐约黏靡的水声从布料底下隐约传来,和喘息一起充斥黑暗中的斗室。他抬起白泽的下巴索吻,吻到舌根酸麻近乎窒息。抬腰的动作时缓时急,前后摇动,毫无章法,两个人的腿根都是一片淋漓。

白泽的手指滑过腰处,毫不客气地陷进臀肉,在鬼灯又一次下坐时恶意地往上一顶腰进到深处,手上压住前口欣赏他忽然失声的痉挛。见他还伏在肩上没恢复,又使力几下,贴着他颤抖的耳边轻笑。

“……比自己玩时舒服吗。”

他僵在了他的肩头。白泽抓着他翻过身,低头抚上那张因为惊愕瞪大眼睛的脸。

“明明和我做的时候……你从来都不肯叫我的名字。”

鬼灯没来得及回答,白泽跟着扶着他的腿顶进了更深。他蜷起身体,不由自主把腿挂上他的腰,仰起头随着越来越重的撞击断断续续地漏出呻吟。

白泽放缓动作,低头吻上他的身体。湿润的舌尖舔过新鲜的浅浅伤口。快感、疼痛和酥痒蚕食着他的理智,他只在朦胧中听见他说:

“现在,叫我吧。”

他向他摇头,但白泽抓住他的双手按上头顶,温柔的亲吻落上他的额头,他听见他固执地低声重复着:

“叫我的名字吧,鬼灯。”

如果你也这样确实地渴望我,如果你也真的从中获得欢愉。如果你可以在空无一人时呼唤,又何必耻于向我陈述。

“鬼灯,鬼灯……”

一叠声的呼唤贴在耳边,身下的冲击也像催促一般愈急愈烈,每一次都撞至最深。他腰背瘫软失去力气,只能拽着白泽的前襟承受,缠在白泽背上的双腿仿佛已经和药师的身体贴合成一体,从大口喘息的间隙艰难发出音节。

“白……泽先……生……”

“白泽、先生……”

层叠浪潮推上峰顶又骤然落潮,后口在颤抖中缠裹收紧。半透明的白液涌溅上小腹,他在前后同时临顶的浑噩中摸索着捧过白泽的脸接吻,最后几次抽插后白泽也结束了动作,只专心享受这个漫长的亲吻,细细的汗珠从轮廓分明的眉弓滴下,落在他的脸颊。

薄汗已经浸透了里衣和床单,心跳还未回稳。药师抵上他的额头露出惯常柔和的笑容。

“……抱歉,没弄疼你吧?”

鬼灯恍惚着摇了摇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太重的伤口。白泽撑起身从他的身体里退出去时,他收拢双腿,有意无意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药师驾轻就熟地在用过的套子尾部打个结,东张西望开始找垃圾桶,绕了一圈回来见鬼灯还躺在那没动,又坐上床边。

“累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他疑惑地向似乎睡着了的鬼低下头,却冷不防又被抱住了脖子。

“白泽先生……再来一次。”

“再……?”白泽结巴了一下,鬼灯的腿已经重新缠上他的腰。“再来?现在?”

“怎么,您做不到吗。”

“……做不到?你看不起谁??”白泽一时气结,索性直接拽开鬼灯里衣的腰带:“先说好,一会儿可别求饶……唉你慢点!”

但辅佐官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拽着他吻得从未有过又渴又急,空出来的手摸索到下头替他套抚。白泽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个吻里挣脱出来,一边躲避一边撑起身低声道:

“等一下……我去拿……”

鬼灯按住他伸向扔在床尾的白大褂的手,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专心致志地接着吻他。

“鬼灯……先放手,套……”

但他再次被拽了回去。鬼灯不满地半垂着眼睛,双腿将他向身前压着,用游离的声音轻道。

“……不需要。”

“……不需要?”

“留在……里面就好。”他催促般勾住他的腰,小腿急切地轻蹭着他的腰间,“白泽先生……”

“等等。”白泽扼住他的下巴,沉下脸来。“留在里面……你应该明白这意味什么吧。”

地狱的鬼神迎着他抬起眼睛。白泽从里面看见一片沸腾的欲情。湿漉漉,潮热而丰沛,好像一场七月雨,却意外的澄明又干净。他看着鬼灯偏过头轻轻张开口,含过他的两根手指舔弄轻咬,脸颊也贴着他的手掌轻蹭。他重新向他抬起眼时,大雨已经散作一片湿润水雾,声音也像在从雨幕中传来一样朦胧飘忽。

“我知道。”

“所以……”

“我知道。标记我吧,白泽先生。”

口干舌燥只在一瞬,他忽然烧红烧疼了眼眶。这不是他日思夜想等待的、终于明明白白从鬼灯口中说出的那句邀请吗。可他却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张脸,那张因为他迟迟未动而现出困惑和迷茫的神情的脸。他知道这时的鬼灯已经因为强制引发的发情淹没了大部分的理性,更因为之前他偷偷做下的临时标记而对自己产生了独一无二的、无可抑制的依恋——那样的Omega对Alpha的依恋是无法抵抗的,即便是地狱的鬼神也休想挣脱。

是的,鬼灯发出了邀请。可这邀请到底有几分是欲情驱使,又有几分是因为他的作弊。但他难道能拒绝他吗。他只能任由鬼灯拥上自己的脖子,手掌轻柔托起他的腰。他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已经近似祈求的喃喃耳语。

“白泽先生……请……标记我……”

突然贯穿深处的刺激逼出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呼。白泽压着鬼灯的腿搭上自己肩膀,双手掐着他的腰下压用劲,在他的颤抖中低声道。

“……会有些疼,忍耐一下。”

完全标记需要体内成结和体表的啮咬标记,鬼灯虽然知道,但从未想过到底意味着什么。白泽的动作和平时完全不同,每一次都大开大合撞到最深的同一处,他跪伏在床上,好几次快撑不住塌下腰又被白泽捞回来。被他揪在手里的床单几近撕碎,体内有奇妙的热流涌动。不断承受冲击之处滚热软熟,好像再多就要彻底融化。

“鬼灯……?”

白泽低低地唤他,没有得到回答。他俯下身亲吻他颈后的腺体,舌尖舔弄,牙齿贴上去慢慢下压,身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鬼灯终于发出难耐的喘息,但白泽圈住他的瘦削手臂却纹丝不动,让他逃离不得。

“白泽先生……慢……”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上去湮没成气声发颤,Alpha的性器终于顶进已经熟透的生殖腔内膨胀撑开。体内异物和不断涨涌的液体的双重侵入硬生生逼出泪水。白泽咬着他的后颈制止他的挣扎,间或意犹未尽地再顶弄两下,直到体内的涌流冲刷终于结束,才也精疲力竭地松开他倒上床榻。

汗水、抽插时带出的润滑黏液和两个人白浊融混在贴合处。一时还无法退出,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带起一阵颤栗。鬼灯累得直接闭上眼睛,白泽抚摸着他的头发,忽然就势把他抱起来踩下床去。

“别怕,只是去浴室清理。”

“明天……再……”

他实在太困了,整天的追逐战斗,几场欢爱,标记耗尽最后的体力,恨不得能立刻倒头就睡。他能听出白泽也疲倦到了顶点,但药师还是态度强硬地把他待进浴室,一边取下淋浴喷头一边说:“放着不管对身体不好,留在里头明天你就会发烧。”

他在困顿中想,也没什么差别,现在他就全身滚烫。

清洗的过程他甚至又坐在他怀里干高潮了两次,他不知道白泽到底有意无意,手指和温热的水流轻柔地撑开后口冲洗,总是恰好触碰到敏感的一点。再往后的事他什么也不记得,只有整夜天昏地暗恬然无梦。醒来时他甚至觉得投在眼上的光明不太真实,熟悉的天花板,却不是他的房间。

“极乐满月……?”

鬼灯偏过头,一只手臂正环着他的腰,白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睡得正熟。微微蹙着眉,平日的轻佻气淡下几分,散乱的黑发间露出鲜艳的眼纹。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顺着白泽的额头和鼻梁划下。和自己眉眼类似气质却全然不同的脸,睡梦中倒是能勉强看出些作为神明的朗逸气质,就像白泽同样透着木质清香的信息素一样。

他想起什么,吸了吸鼻子。一种似乎崭新的信息素气味浓烈地漫在鼻间,又奇怪地带着一点熟悉感。

“真正融合之后,原来是这样吗……”

鬼灯收回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忽然感觉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他抬起头,白泽已经睁开了眼,正安静地注视他。

“早安,白豚先生。”

“……早安。”白泽的眼神难以察觉地躲闪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阎魔厅不适合休养。睡着之后把你带回来了。昨晚去你那里之前,大王也拜托我让你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是吗。”

“他说,多半你也会出现症状,直接休息几天再……”

“标记之后,强制发情自然就结束了吧?”

白泽愣了愣。

“结束了……喂,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

“蠢兽,我还没有热爱工作到那个地步。”鬼灯仰面转过身,舒舒服服地陷进枕头里,手臂交叠,重新闭上眼睛。“不是。”

“那……”白泽在旁边轻声问:“为什么……?”

他装作没听见,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

白泽沉默了。鬼灯睁开眼,伸手过去,拽住了他的耳坠。

“可能是因为您的信息素吧。虽然这么说很不甘心但我喜欢您的气味,白泽先生。我想这才会一时糊涂。”

“不过,标记是我提出来的,约法三章也就是我打破的,对此我很抱歉。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之前您说的话还算数的话……”

“什么话?”

“……顺其自然。”鬼灯说,把眼光转向别处去。“所以,如果您也不介意,就维持现状吧。”

白泽一骨碌爬起来,坐在他身边抓上他的肩膀。

“不离婚了?”

“您想离婚?”

白泽慌忙摇头。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鬼灯有些好笑地闭上眼,翻了个身。

“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好好。”

“午餐想吃鳕鱼子寿司。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什么。”

“没问题我这就去买。”

“白泽先生,先别走。”

“……?”

“尾巴,请借我一下。”

桃源乡的午后,一如既往阳光明媚,树荫下光影婆娑,像投下一把闪烁的金片。雪白的巨兽乖巧地伏在树下,毛蓬蓬的尾巴盖过来,拢着一身红衣靠着它看书的阎魔厅辅佐官。柔软的耳朵时不时抖动赶走停留的蝴蝶,耳坠的铜钱跟着上下飞晃。

鬼灯陷在柔顺的白色毛发里,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来回抚摸毛绒绒的下巴。神兽的喉咙里发出舒展低沉的咕噜声,伸长脖子打了个哈欠。他不动声色,手指蜷起来轻轻挠动,盖在身上的尾巴立刻拂起来,扫过他的鼻尖。

“做什么!”

“神兽被摸得舒服,也会翻肚皮吗?”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狗吗?”

于是最后,远道而来的瑞兽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光景:知识之神、医药代表、政坛祥瑞——总而言之,白色的神明此刻正在树荫下的草地上打着滚翻来翻去,地狱的鬼神神色如常,手指却抚摸着它柔软温暖的肚皮。

“……”

“……”

八目相对,额头上的眼睛一转,白泽化回了人形,大剌剌地继续躺在鬼灯怀里,敞开的白大褂乱七八糟,倒着看人没好气地问道:“干嘛?看什么看?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径就和当初在庆典上朝人家扔诅咒的黑猫和草鞋一样可耻?”

鬼灯告别离开之后,凤凰恨铁不成钢地把拐杖怼到白泽脸上,“可耻啊,可耻!身为神兽,居然像狗一样朝人翻肚皮。”

白泽推开脸上的拐杖:“那不是人,是鬼,是最可怕的暗鬼神!”

麒麟把他的头摁到草地上:“管他是人是鬼你能不能有点身为神明的自尊?你怎么不摇尾巴??”

已经摇过了。白泽贴在地上想,为了在旧同事面前最后的尊严还是咽了回去,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你们就是为了来打扰我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休息时间吗?有事快说,没事就走,药去找桃子君拿。”

凤凰摇着头:“当初要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哭天喊地,这会儿倒像过蜜月。昨天不是还剑拔弩张,怎么才过一天又如胶似漆了?”

白泽重新撑着膝盖坐下来。

“看得出剑拔弩张?”

“又不是三岁小孩。天帝和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我们只看得担心你俩现场打起来。”

“哈。有那么明显吗。”白泽托着下巴笑笑。“现在解决了,以后也都不必担心。以后你俩没事少来,跟月老也说一声不必再来跟进了。”

凤凰和麒麟对望了一眼。

“真的假的……越是这样,反而越不放心。”

“为什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哪次不是得意上头就犯傻惹事?剑拔弩张至少还头脑清楚,有个制衡,只怕你一朝有恃无恐,新鲜劲退了再找麻烦。”

白泽摇摇头,赶苍蝇一样不快地摆手。

“说什么呢。”

“白泽,劝你一句。仔细这次的对象可不比之前任何一个。你那点坏毛病不收好,鬼灯大人恐怕不会手软。”

“挫骨扬灰就算了,只怕还要你下阿鼻地狱。”

“亲自行刑。”

“剜心刻骨。”

“行了!越说越不像样!不劳你们两个老头子操心。快点回去!”

凤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给自己开点药。”

麒麟也拍了拍他的另一边肩膀:“毕竟不年轻了,要懂得服老。”

“懂得节制。”

“细水长流。”

“来日方长。”

“够了!你们两个话真的很多!!快走快走!!!”

好不容易送走絮絮叨叨的老友,他在草地上伸个长长的懒腰,低下头勾出个笑容。

无论如何,总算心想事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阴差阳错也好,弄拙成巧也罢,眼下只该好生消受。

“不早了,晚上回去做些药粥……那家伙应该不讨厌红枣吧……配菜……嗯?”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打开来只有短短一行时间地点,再无其他内容。白泽滑着屏幕,轻轻皱起眉头。

“阿檎……?”

>>>>>>>>>>>>>>>>>>>>>>>>>>>>>>>>

【十三】

即便是在午后,桃源的阳光也永远不会让人感到灼热,只在花瓣间投下盈盈浮动的和煦暖意。汉方药局的屋后,绿意从缓坡柔软蔓开,轻薄的白色织物在风中飘舞,像鹭鸟在青空扬起的翅膀。

“啊呀,鬼灯先生?”极乐满月的弟子从搭在长绳上的被单后探出半张脸,“您回来了?”

“桃太郎先生,下午好。在晾衣服?”

“是的,店里的洗濯工作都由我负责。刚才处理了新洗完的部分,接下来得把已经晒干的收齐叠好。白泽大人呢,没和您一起吗?”

“麒麟先生和凤凰先生找他有事,我就自己先回来了。”

桃太郎点点头,转回头接着收衣服,余光却又偷偷瞥了一眼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的地狱辅佐官。大概因为是休息日,那只鬼没了平时端肃的黑色和服,只松松穿件红色浴衣,袖口和下摆露出白皙的手腕和脚踝。神情比起平时的雷厉风行也懒倦不少,长睫毛半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桃太郎忍不住挠了挠鼻尖,昨天半夜白泽把人带回来——或者更清楚一点——把人抱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撞进他眼里的也是这样一双脚踝。尽管那时他的上司不知为何有些神经质地把怀里人拿白大褂裹得严严实实,蹑手蹑脚进门还被正在打扫抑制剂赶制现场的他吓了一跳,但他依然对那惊鸿一瞥印象深刻:威风十足以冷酷著称的鬼神,蜷在药剂师的怀里居然也沉沉睡得像个稚气的孩子。白大褂下露出的脚踝意外称得上纤细,十只圆润的脚趾都泛着健康的粉色。毫无防备,恬静安宁,就在那么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这只鬼是如假包换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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