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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n (下)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2770 ℃

詛咒之王一褪去,家入馬上衝到被瘋狂折磨的伏黑身邊,顧不得他的意願,直接分開被羊水浸濕的雙腿確認;經宿儺一折騰,伏黑惠不但憑空出現了連結到子宮的產道,而且還已經十指全開──已經準備好生產了。

(直接從體內深處撕裂開這麼長且深的甬道......)家入思忖剛才詛咒之王對伏黑做的事情,這才明白兩面宿儺當著他們面前將整隻手塞入伏黑體內的獵奇舉動,恐怕就是為了讓伏黑新生的產道撐到全開。直接省去了漫長難耐的等待過程。

即便她自己未經生產,也可以想像那樣的劇痛是非人類可以承受的程度。

家入抬起頭確認產夫的狀況,伏黑又因為劇痛暈厥過去了。

一一不把他弄醒的話情況會很危險。

「虎杖!!」

她吼向另外一個還處於茫然的少年,羊水和血液在他的手上蜿蜒,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板上。少年聽到她的吼聲才回過神,也一瞬間收起多餘的情緒,快速進入狀況聽從自己的命令去準備止痛藥和營養劑,而剩餘的義骸們才開始轉動起來加入幫手的行列。

緊湊的準備過程中,不斷反覆確認自己接下來要進行的術式是否有遺漏。現下會有一場對於產夫難熬的拉鋸戰,或許剖腹產還是正確的選擇,但兩面宿儺剛剛唐突的行動就是在強烈的表示──他想要伏黑惠自然產下咒胎,得到這個荒謬的結論,內心忍不住開始暗罵起來。

──她絕對不要生小孩跟五條悟那個死渾蛋到底去哪裡了!!!

──讓義骸架住伏黑的腿!

──來不及打無痛針了,先打營養針!!供氧設備拉過來!

聲音嘈嘈切切的落下,朦朧遙遠,天頂上的光影模糊成一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小船淹沒在痛覺的大海裡面載浮載沉,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劇烈的撕裂痛從腹中蔓延而上,死亡的陰影深深掐住咽喉讓他一度無法呼吸。

「──伏黑,醒一醒。」有人在拍自己的臉。接著手臂上感覺一刺,冰冷的液體推了進來。

「虎杖你把那邊的供氧設備拉過來,一定要把他弄醒,否則很危險!!」

「──伏黑!伏黑!」

「──惠,撐住!!」

啊......是虎杖的聲音。一直在呼喚著他。

(必須......把契約完成......否則大家都會有危險的.......)意識朦朧中他仍記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感覺一點一滴地流了回來,漂浮的意識也終於一片片拼湊起來,感受到有人在握著他的手;那溫暖彷彿太陽窩藏在手心裡的感覺十分熟悉。那是唯一拉住他的繩索,是救命的蜘蛛線,也是最深的執念,他必須把這場契約執行完,虎杖才可以解除待罪之身,得到他該有的自由。

他必須遵守契約,把兩面宿儺的肉體生下來。

呼吸器咻咻的聲音籠罩而下,大量新鮮的氧氣終於灌入肺葉,伏黑終於勉強睜開眼睛,雙眼失焦地尋找著目標。

他試圖努力將焦距放在眼前人的臉上,費了一番功夫終於能聚焦;虎杖的臉皺成一團,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又不是你生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白癡。

意識終於勉強清晰了點。

「伏黑惠──聽到嗎?」家入老師的聲音這才進入到耳裡,回過神來伏黑發現自己除了緊握著虎杖的手,指甲近乎摳進對方的掌心,他現在是半坐在產床上,床被羊水跟血水浸濕一片狼藉外,雙腿被打開呈預備生產狀態,家入老師就站在面前,帶好手套,完全就是準備要接生的模樣。

顧不得羞恥感,伏黑忍著劇痛點點頭,動物造型義骸們已經按著他的肚子,一起靜待老師的指令。

「一言蔽之,現在要把你肚子裡的胎兒擠出來,跟著我的口號呼吸─」

可能是跟宿儺之前強行從他身體內部撕開產道相比,生產宮縮的疼痛反倒還能讓他能夠忍受。原先蒼白的臉色被陣痛逼得發紅,伏黑跟著家入的指令憋住氣,將力氣用在腹部,義骸們配合著產夫的呼吸壓著肚子,一鬆一放,幫著他將肚子裡的胎兒擠下。

精緻的臉佈滿了豆大的冷汗,眉頭緊緊地鎖起,呻吟時不時從嘴角溢出,虎杖只能無力又緊握著他的手,時而撥開黑色的瀏海擦拭他額頭的冷汗,不由自主地祈禱伏黑受苦的時間可以快點結束。實際生產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因為煎熬所以感覺過得特別慢。

如同一個暫停鍵消彌了伏黑的粗喘聲以外的聲音,包括應該出現的屬於新生兒的哭聲。

被血紅包裹的胎兒終於墜地,卻是意外之外的安靜,毫無生命的聲響。

家入的聲音是無法掩蓋的疲憊和些許的愕然。

「......是個死胎。」她懷抱著打從一出生就沒有呼吸心跳的胎兒,平靜地宣布著。

只有肉體,沒有靈魂。剛誕生下來,還沒有呼吸到世界的第一口氣就消失的生命。

虎杖愣愣看著老師手中的胎兒,耳朵嗡嗡地響著;渾身沾著伏黑的血、蜷曲著身體,如同雛鳥一樣的眼睛緊緊閉著,甚至還沒有睜開眼看見這世界一秒。

伏黑忍受了近十個月的痛苦,承受數度暈厥過去的疼痛,拼死產下來,他們的孩子。死了。

這幾個月以來,他曾經想過無數次要奪走「他」的生命,不管理由為何,虎杖自覺在最後還是可以能夠選擇殺死「他」,不讓他以怪物的身分出生。抱著伏黑踏入在病房前也不覺得自己會有任何一絲的猶豫──因為這是身為父親唯一能夠為自己的孩子所做的事情,結果這孩子卻在他動手前卻已經提早離去。

還沒有釐清好自己的頭緒,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伏黑,伏黑脫力的躺在被架起的產床上,聽聞家入老師的話,他的臉上慘白,不可置信,綠色的瞳仁微微地顫抖著,整個人像是被抽掉靈魂一樣。安靜無聲。

虎杖感覺自己手中握著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伏黑的手,非常冰冷。

瀰漫著血氣的產房只剩下靜默,虎杖想要開口跟伏黑說些什麼,張口也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想抽手拿換新的毛巾,突然嗅到了另外一個微弱的血味,定睛一看是放在掌心的手,小指上傷口原本已經結痂,現在卻開始滲血,而伏黑則是毫無所覺──

眼角下邪神裂開嘴,用著古雅卻又嘲諷的語氣說道:

「──小鬼,由你來剪掉臍帶,來完成我跟伏黑惠的契約吧。」

聲音一落,滿室的血腥味重重的壓制在場的所有人。

正當想要放開伏黑的手,卻被微小的力氣拉住了,虎杖不敢看對方的表情是什麼,只能一握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心,再鬆開走向家入老師。

心臟聲一下一下如同轟雷響起,他一手接過曾經是生命的事物,像是曾經碰觸過的花瓣一樣柔軟又脆弱,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輕鬆捏碎,他吞嚥口水,只要把手上利器送入這具柔軟的身軀就能夠結束這一切,但伏黑會遭受到詛咒的反噬。

剪刀帶著顫抖靠上那條聯繫著伏黑和容器的臍帶。銀光在血紅的臍帶上特別醒目和銳利。

──只要一剪下去,詛咒之王會轉移到這具脆弱的脆弱肉體身上,曾經是他和伏黑共同家人的身軀上面。

“啪嚓”

隨著剪刀刃閃過銀光。 來自體內的龐大惡意透過微小的聲音傳遞擠帶另外一端,眼熟的刺青在視野展開。

──晚了一步。

腦海只來得及浮現這句話,虎杖第一時間反射性地推開一旁的家入老師,霎那間只聽聞耳裡轟然大響,震得大腦亂晃一片空白,呼吸瞬間窘迫;好在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肉體耐受力特強,在受到如此突如其來的衝擊後,僅用0.01秒的時間便回神,一回神只感覺視線被染紅.......看來那一撞擊力道之大當場讓自己瞬間頭破血流,虎杖悠仁用力閉起眼,咬舌定神,染血的視線逐漸清晰,這下他終於看清楚了緊緊掐著自己脖子的黑影。難怪自己總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原本還在人間現世的產房下個瞬間被黑影拖進了影子和血腥製造的生得領域,雖然領域尚不完全,但充滿惡意的影子已經布滿病房的地板,黏稠的殺意在空氣透入感官,令人不寒而慄。

「宿………儺……….」因為喉嚨被緊掐著,只有斷片似的氣音蹦出來。

在虎杖身後的牆壁綻開一圈的裂痕,虎杖的身軀布滿了無數深淺不一的斬痕,鮮血淋漓的手勉強想舉起抵抗來自黑影的箝制,但剛剛的衝擊讓他凝聚起咒力都是問題,只能恨恨地瞪著黑影的中心──曾經是人類嬰兒的身軀已經被黑影包裹起來,裂出了四隻眼睛,懸浮在半空中,身後凝聚成四手兩面的鬼神之影。

「虎杖!!」

家入因為剛剛的衝擊力滾離病床,想要站起來感到受重傷的學生旁邊療傷,正踏出一步,化作刀刃的黑影直接逼上她的喉嚨,凍住她的腳步。

「女人,看在妳為伏黑惠接生的份上,先暫時饒妳一命,勸妳別做些不識相的事情。」

“他”的視線沒有轉到家入身上,不甚滿意的看著還沒有死透的小鬼──虎杖悠仁。

看到曾經的宿主容器居然還沒有斷氣,兩面宿儺發出了輕微的嘖聲。並不是因為不滿意虎杖悠仁還沒斷氣,而是剛剛那一下,他現世的肉體居然就折了手臂,雖然新生的身體跟自己相性不錯,蘊藏著非常強大的咒力,之後隨著肉體成長,應該就會逐漸浮現出更強的遺傳咒術,但現下這副肉體還是太過稚嫩,靈魂跟肉體之間的鑲合也尚未臻於完美,能調動的咒力只有以往的三成,他才僅僅用了一點點力量,反作用力居然就讓手臂折了,但不過也是眨眼就能治好的程度。

正想再次揮動影子切斷小僧的脖頸。感受到影子的掌控權被些微的拉走,”他”往力量的來源一看,忍不住笑出來,果然是伏黑惠。

就算剛剛歷經宛如要將人撕扯得四分五裂的生產過程,身體仍然癱軟在沾滿血腥和羊水的病床上,因為強制催動咒力導致嘴角流血,表情如他親眼看著當時小僧自殺的表情一樣扭曲。

「很好、很好。伏黑惠!!」

美麗的翠綠在盛怒之下特別的豔麗。對於這傢伙,兩面宿儺露出了從不掩飾的讚許笑容,他是真心誠意地稱讚著伏黑惠,因為不管是什麼時候,伏黑惠總是能夠帶給他新鮮愉悅的快樂。

「宿儺,你這是違反契約!!不是好說要給虎杖自由嗎?」

"他"嗤笑了一聲,無數血紅的複眼在影子張開,齊齊盯向他的祭品。

「我答應的是離開這小鬼的身體,但並沒有同意要留他的命。」無數的眼彎成新月。

──你只顧著挽救小僧的處境。以交易來說,你的契約裡面太多漏洞了。

「死亡難道不是最極致的自由嗎?」

伏黑瞬間腦子裡面只閃過一個念頭。完了,只能強制封印了。事到如今,封印兩面宿儺只剩下毀損他的新生肉體。虎杖被宿儺打到重傷,家入老師被箝制住,只剩下同樣可以操控影子的自己了。

「伏黑──」

「閉嘴,小鬼。」反手又是一擊。

「虎杖!!」

聽見伏黑惠吼著小僧的名字,多少讓人點不悅,但下一秒看到他顫抖著比出領域手勢,這頓時讓把一點不愉快拋向腦海──伏黑惠不顧自己已經虛弱到極致的身體,居然要試著開領域來搶這片影海的主導權。

愉悅的大笑聲頓時在黑影構成的地獄迴盪。伏黑對宿儺突如其來的變化愣了下,但隨即眼神一凜準備要唸出屬於自己領域的名稱,卻被兩面宿儺笑著打斷。

「伏黑惠,為了感謝你一直驚艷到我,你不用那麼麻煩。」

鮮血開始從式神使咬緊的牙關中一滴滴滑落。兩面宿儺極其憐愛地看著他。

「──再繼續催動咒力,別說救全場人的性命,在那之前你就會先因為咒力耗盡而死去。」"他"緩緩降落在"母親"面前,黑影褪去露出了嬰兒的身體,影子引誘著同樣也是影法師的人將手扣上新生又脆弱的身體。

伏黑瞪大雙眼,雙手顫顫被扣上稚嫩的脖頸,嬰兒曾經停止如今又在跳動的心跳聲透過手指無比清楚地傳達給母親。

不用誰言說,他比任何人都還期待。

──期待伏黑惠親手掐死自己,或著是說自己現世的新肉體。

當伏黑惠親手掐死自己受盡煎熬、歷經各種磨難才生下,與他血脈緊緊相連的親骨肉的時候,臉上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肯定是美麗得會讓地獄瞬間開滿曼殊沙華的,連靈魂都會瞬間毀滅的心碎神情啊。

「你辦得到嗎?伏黑惠。」

已經得到現世肉體的千年邪神露出毫不嘲諷,甚至是有些期待的微笑,影子每一雙的複眼中都是“母親”瀕臨崩潰的神情,極其憐愛的凝視著內心動搖不堪的咒術師,然後耐心著等伏黑惠掐死「自己」。

他讓式神使脫力的手指扣住自己的脖子,那是千年邪神現世的肉體,也是一個剛誕生不久的嬰孩,同時也是伏黑惠苦苦掙扎從滿是鮮血的雙腿中誕生的孩子。

因為生產而失血脫力泛白的手指扣住嬰孩脆弱的脖頸,幾度握緊卻又在緊要關頭又鬆開。

其實他僅僅只要一個眨眼,就可以將伏黑惠彈到領域的另一邊,但他現在十分享受看著伏黑惠強忍著崩潰要親手掐死他的樣子。

碎成碎片也要強撐拼湊起來,痛苦到悲痛欲絕也要強撐到底,即便已經虛弱到放不出完整術式,也要掐死自己。

──啊,如果辦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啊。

那會是多麼美麗的地獄風景畫啊。

「你真該看看你聽到死胎時的表情,伏黑惠。」鬼神朗朗的笑著,醇厚的聲音如同朗誦愛意般低語。

「你這不是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 ”母親” 了嗎?那怕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容器出生是因為詛咒;那怕你早已決定為了小僧而讓孩子死去?──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如今的你是最希望 ”我” 活下來的 “母親“ 啊。」

宿儺一番話直接掏空伏黑的表情。

──那傢伙不僅想殺死自己,還想要殺死伏黑的心嗎?

虎杖咬住自己的舌頭,硬生生壓制住跳起來反駁的衝動,重傷的他如今只能趁宿儺不注意累積咒力和儲存體力,雖然鬼神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但曾經的容器體質帶來的治癒力仍然還存在。

絕對不可以讓伏黑手刃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因此成功封印了宿儺,伏黑的心也會徹底崩壞,虎杖不願支付這個代價,哪怕是會違反跟伏黑的承諾,最後跟宿儺同歸於盡,他也不能讓惠殺死自己的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三個人都活下來。

地獄的選擇擺在他眼前,殺死宿儺的肉體、他的孩子,以及拯救善人、他所愛的人一虎杖悠仁,伏黑此時腦海卻閃過了曾經在五條老師面前低語過的願望。天真又微不足道,放在此刻更是諷刺無比。

他真的太天真,太愚蠢了。才會讓自己跟虎杖陷入這樣進對兩難、動彈不得的地獄中。一切都是他的罪孽。

虎杖目前重傷無法確認是生是死,家入老師被捲入宿儺的生得領域,自己卻軟弱得連奪走眼前脆弱的生命都做不到。

比起遵從大多數人的願望,伏黑惠一意孤行地選擇了虎杖悠仁的生存,即便是違背虎杖本人的意願也執拗不願回頭,然而他最後卻愛上了 "詛咒", 遵循瘋狂的本心。如今也是選擇了「詛咒」,應該要殺死的「生命」都無法做到。內心與理智瘋狂交戰,要將他內心扯碎。

這孩子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無法再親手殺死他第二次。他下不了手。

伏黑低下頭,數度咬牙掙扎,再度抬起臉時已滿面淚痕──

正因為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無法對自己所愛之人真正殘酷,天真卻矛盾的咒術師。

無慈悲的"神" 溫柔而滿懷愛意的欣賞著他的祭品。

天真可悲可憐可嘆。

但我就是愛著這樣可悲得令人憐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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