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吊橋下的三人行 02.【藍曆(ラン暦)/愛曆(アダ暦)3P】

[db:作者] 2025-07-23 02:24 5hhhhh 9760 ℃

  *02.*

  曆也不曉得自己那一天為何要如此的衝動。

  大概是想到發生在他身上的糟糕事,若是有一天也發生在藍加的身上——而他明知道愛抱夢那傢伙背後的真正企圖,並非只是看上藍加的滑板技術與天賦這般簡單,明知道事情會變成如此,卻沒有介入阻止的話,那麼到最後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曆……曆!」

  突然,一道清亮且溫和的嗓音,在他的耳邊,如遠似近地響起。

  喜屋武曆單手支撐著下巴,一臉呆滯地坐在座位上,而盤旋在手中的那支不斷旋轉的自動鉛筆,也在他意識停頓的那一秒,掉了下來,彈到隔壁的桌子附近。

  深藍色的自動鉛筆在地上骨碌碌地轉動了幾圈,然後躺著靜止不動。

  喜屋武曆登時彷彿大夢初醒一般,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藍加的眼神,仍然有些緩慢而遲鈍。

  「啊?哦,藍加啊。」他傻愣愣地說道,旋即,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剛剛是你在叫我嗎?」

  「不然還會有誰?」有著一頭如雪色般的淡色頭髮,以及一雙明顯非日本人的薄荷藍眼珠;長相俊美且皮膚白皙的混血兒歸國子女--馳河藍加,逕自彎下腰,替他撿起了那支被玩到彈落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的自動鉛筆。

  「曆,你……該不會是睜著眼睛在睡覺吧?」馳河藍加斜了他一眼,語帶懷疑地說著,然後將手中的自動鉛筆遞向他。

  「喔、謝謝。」喜屋武曆表情有一絲僵硬,從藍加的手裡接過東西後,對於他的調侃,只是一臉尷尬地回應道:「才不是呢,我剛才就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而已,沒有在睡覺啦。」

  馳河藍加似乎早已習慣他在上課時的走神了,因為一旦陷入和滑板相關的一切事情,曆便很容易如此。

  雖然曆總是吐槽他的思維模式,像是一條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悠遊自在的魚,但明明他自己也是一樣。馳河藍加面露無奈地嘆了一氣,像是拿對方沒轍似的。

  那雙看似清冷淡然,實則透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溫柔目光,不由得充滿關心地瞥向了曆不久之前摔傷,好不容易才剛痊癒好,如今已成功拆下繃帶和石膏的手腕。

  忽地,一道紅痕從馳河藍加的眼底一閃而過。

  顏色稀有的薄荷藍瞳孔,微微怔然地縮小和放大。

  他在不經意間,發現到可疑的問題。曆骨架偏細,除了戴著紅色護腕的慣用右手,讓人看不見覆蓋在底下的肌膚之外,他的左手腕骨處,竟有一圈疑似受傷,卻又不是很明顯的暗紅色勒痕。

  ……這是什麼?

  即使是去外面一個人練習滑板,也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像是被某樣東西用力束縛綑綁過的痕跡吧?

  過去長達十幾年都在滑單板滑雪,使用膠帶綑縛住雙腳,這是只有他們那一類的人才懂的相關知識。所以剛開始接觸滑板,藍加也忍不住習慣這麼做,可他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是綑縛住雙手的--

  畢竟任何滑板,都是屬於腳上的運動。

  馳河藍加姿勢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而喜屋武曆也心不在焉地畫著圖,不再與他搭話。

  講台上,老師仍專心地講著課本裡的內容,馳河藍加則不動聲色地,繼續用帶著審查意味的視線,慢慢地,仔細地,搜尋了一遍曆的全身。

  想調查出,曆身上還有什麼令人感到不尋常的地方。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彷彿對放學敲響鐘聲的那一刻,一直感到焦慮不安的曆,手中握著自動鉛筆,然而卻沒有認真地在記錄任何筆記,只是胡亂地在簿子上寫字塗鴉。

  為何他會如此焦躁?那是因為放學之後──他就得去面對殘酷的現實了。

  喜屋武曆的內心,此時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去」和「不去」之間來回掙扎著,明明就只有二選一的兩條路,但是不管選擇哪一邊,好像都不太對勁。

  他腦內不停迴盪的,全都是那個男人如夢魘般糾纏不清,飽含著濃稠黏膩感的低沉嗓音。

  還有那極為貼近的觸感,簡直令人反感作嘔。

  喜屋武曆又再次陷入那一晚的思緒裡,心情焦灼地煩惱著,並沒有察覺到,坐在他隔壁座位的好朋友藍加,也正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頭巾的紅髮少年,那雙圓潤、琥珀色澤的眼眸,看起來沒有半點精神,彷彿還略帶一絲死氣沉沉,時而不時地,對著一個定點處,安靜地發著呆,而眼瞼下方處,則浮現出因為睡眠品質不好,所導致的暗青色陰影。

  曆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真的……非常詭異。

  平時神經大條,被曆揶揄過腦筋大概粗得跟水泥電線桿一樣的馳河藍加,這時他的第六感直覺,似乎異常的敏銳。

  大腦內像是不斷地亮起,警示意味的紅燈訊號。

  馳河藍加挺直腰桿,一雙銳利的視線,從曆小麥色的臉龐,緩緩地移至他那線條堅毅陽剛的下顎骨,再來是脖子。

  曆平常在制服內,總是會穿著一件連帽上衣,而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在學校的路上,因為顧著滑行,可能沒有辦法注意到一些小細節,曆今天依舊穿著一件色彩鮮豔的黃色帽踢,但是有一處地方,卻出現了不尋常的疑點。

  旅居國外的青少年,對於「性」的觀念,恐怕遠比日本人還要開放很多。

  歐洲國家的人對「SEX」的觀念,並不像多數的亞洲社會那麼封閉,刻意不去提起,又或者是拉起一道危險的黃色警戒線,不讓小孩去隨意接觸,然而這樣的教導方式,卻在資訊發達的網路資訊時代,逐漸顯露出弊端之處。

  相反的,這在歐洲是很普遍的常識,對於那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來說,簡直是再普通不過的健康日常;所以國外的學校,很早便會開始安排健康課程,讓孩子們可以擁有正確的知識與性教育。

  而從小生長在加拿大的藍加,不可能認不出來,那是「Kiss mark」,也就是「吻痕」。

  只是,為何曆的脖子上,會有這種印記?

  ──是誰?竟然在曆的身上留下那種痕跡?思及此,馳河藍加霎時瞳孔一縮,悄然地握緊了手心。

  可是,也或許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如果那不是吻痕的話,也很有可能是被蚊子叮咬過的傷口。

  然而倘若真的是被蚊蟲叮咬的話,那麼從上第一堂課到現在,已經是下午的最後一堂課了,曆根本沒有伸出手去撓過那個位置,所以也就代表他本人一點都不覺得癢,那不是被蚊蟲咬傷的。

  彷彿不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著那些十分曖昧的痕跡一樣,曆完全渾然不知。

  「曆……你最近有遇到不好的事情?」

  馳河藍加握緊著手,目光直視地望著黑板,以身旁的人才聽得見的音量,沉靜地說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疲累。」

  喜屋武曆聞言,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掩飾不了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訝,他神色慌亂地轉過頭,瞪大眼睛地看著藍加俊美無暇的側面,聲音變得乾澀無比,回答道:

  「呃,你……是說……不好的事情嗎?沒……沒有啊。」

  他結結巴巴的,說得很是心虛。

  「對、對了,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了,藍加,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這幾天我會和店長請假,暫時……暫時有幾天都不會到店裡打工了。」

  喜屋武曆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心,渾身肌肉僵硬,目光凝滯地瞥向一旁,小聲說道:「抱歉,現在才這麼說。」

  「……」馳河藍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彷彿延遲了一秒,過了半晌,他才彷彿找回自己的聲音似的,壓抑著內心某種異樣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咄咄逼人地質問道:「為什麼?因為你有別的事情嗎?曆,還是說……你自己一個人偷偷找到新的工作了?」

  而且竟然沒有和他事先商量!

  「我怎麼可能會去找新工作啊,岡店長那份工作超好的耶⋯⋯不對,藍加,你好像⋯⋯是在不高興嗎?」喜屋武曆似乎感到有些訝異,藍加居然會像機關槍一樣地,朝他扔出好幾個問句,難得他的反應這麼劇烈,有著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的強硬氣勢。

  「沒有,我怎麼會不高興呢。」馳河藍加抿直嘴唇,語氣平淡,表情看似毫無起伏,但這很明顯就是在口是心非,因為他看著曆的眼神,一直冷颼颼的,根本就是在不開心啊。

  喜屋武曆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是有理也說不清楚,於是他只能伸出手,狀似安撫地輕捏了捏藍加寬闊結實的肩膀,然後用著委婉請求的語氣,小聲哀求地說道:「藍加……你別不高興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

  「但是如果你還當我是好朋友的話,那就拜託你別再多問了,以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嗎?」

  這些話,說得還真是巧妙至極,一時之間讓人抓不出有哪裡錯誤,畢竟先開口道歉的人,在情勢上就已經先佔上風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馳河藍加默默地看了一眼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一圈暗紅色的勒痕,讓他那對姣好的眉毛,小幅度地皺了一皺,隨即,又不著痕跡地恢復原狀。

  他神色淡漠地說:「現在我都知道你身上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竟然還讓我別問你,曆,你知道你這樣真的很過分嗎?」

  「呃……我知道啦……」

  喜屋武曆垂下嘴角,一臉無奈,被藍加這麼毫不客氣地責備,他真的是啞巴吃了黃蓮,有苦也說不出;總不能直接告訴他,他接下來要和愛抱夢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保護他吧。

  誰叫這一切都太過莫名奇妙了,要不是愛抱夢突然發瘋……他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窘境。

  可惡的愛抱夢,那個骯髒又垃圾的男人!喜屋武曆暗自咬牙地在心裡怒斥道。

  而一旁的馳河藍加,靜默了一會兒,似乎也不想再繼續逼迫曆,因為他知道,對方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或許不會有任何的轉圜餘地了。

  調回了悻悻然的視線,馳河藍加重新望向教室的前方,黑板旁那一面高高懸掛的時鐘,分秒流逝的指針,正在滴答滴答地轉動;他握了握掌心,道:

  「……那就等曆你自己哪天願意告訴我了,再和我說吧。」

  喜屋武曆見藍加不再追問他,也似乎不再鬧彆扭了,他連忙露出了充滿感謝的眼神,蠕動著唇瓣,終於放下心中那顆相當沉重的巨石,鬆了一口氣。

  「嗯!那是當然的!」喜屋武曆喜悅地說道。

  「還有……也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藍加。」他目光溫暖地看著藍加的側臉,輕聲地說道,眉梢猶如飛鳥振開翅膀,略微飛揚起來,而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也緩緩地流動著焦糖般的色澤。

  左胸口的地方,心臟蕩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痠脹感。

  或許是因為藍加對他的信任,而讓他滿心喜悅。

  這還是繼那天遇見愛抱夢之後--喜屋武曆笑得最放鬆的一次。

小说相关章节:『吊橋下的三人行』『吊橋下的三人行』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