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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下的三人行 03.【藍曆(ラン暦)/愛曆(アダ暦)3P】

[db:作者] 2025-07-23 02:24 5hhhhh 2120 ℃

     *03.*

  他的來歷是謎,而圈內的話題性,卻一直都是「S」網站上呼聲最高的NO.1。

  實際的年齡以及平時的行蹤,向來都最為神秘的那個男人,他是「S」世界的神,也是賽程紀錄的永久保持者,最速之傳說——男人在「S」裡的別稱,叫做「愛抱夢」,發音等同「ADAM(亞當)」。

  有在關注愛抱夢動向的人們都說,他是追求「愛」的鬥牛士,滑板對他而言,即是一種「愛」的獻祭儀式,與他比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無所顧忌地燃燒自己的生命,如此一來,他才能認真起來。

  而所謂的「犧牲」與「奉獻」呢,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在隱密的礦山中,經營著名為「S」的決鬥(BEEF)比賽,其實最主要的目標,便是方便他尋找他心目中那個最理想的「Eva(夏娃)」。

  每當和別的參賽者決鬥時,雙方的滑板技術若是太過懸殊,到最後,只有他一人可以獨自跑完全程賽道--對於這樣的比賽結果,實在是無趣得令他失望透頂。

  那些都是嚐起來讓人索然無味的失敗前菜。

  一旦少了內在的刺激,大腦便無法分泌出更多愉悅的多巴胺,來達到自我興奮的境界。這樣即便是上場了,也沒辦法好好地體會充滿「愛」的競速感。

  久而久之,這段「進食」的過程,就只是味如嚼蠟罷了,於是,那個話題性極高的愛抱夢,也就越來越少現身在「S」的礦山賽場上,甚至漸漸退居幕後,然而實際上,他只是錄用了一些人作為他的的眼線,繼續替他物色不錯的對手。

  而菊池忠,作為他現實生活中的貼身秘書,絕對是一條最忠實又很會辦事的狗。

  只要到了夜晚的時間,不用他主動多說什麼,那傢伙便會自然而然地,替「主人」安排好一切。

  畢竟,他就是這麼一隻適合拿來當作臥底或是間諜的忠犬啊。

  讓佈下的眼線們,每天定時回報現場實況直播的內容,即使他本人並不在現場,卻依舊對所有參賽者的個人情報都瞭如指掌,達到全方面的信息監控。

  如此一來,也就非常省時便利。

  就算在公務繁忙之際,愛抱夢也能在第一時間,迅速地發現新的獵物。

  「S」,是他美妙的約會聖地,亦是屬於他個人的巨大狩獵場。

  為達到目的,他會不擇手段。

  因為唯有死亡--才能將他和心愛的對象分離。

  *

  偌大的書房內,有著獨特的個人品味,從大型傢俱到小件的裝飾品,都是相當具有格調的擺設風格,不難看出這間書房的主人,是一個對自己、對他人,都要求甚高的完美主義者。

  耀眼明媚的日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照亮一室。

  穿著白襯衫和馬甲背心的高大男人,佇立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看起來心情似乎非常的愉悅,鼻間正在哼唱著義大利音樂家安東尼奧·韋瓦第,小提琴協奏曲「四季」中,「春」的悠揚曲調。

  彷彿在宣告,他的春天來臨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

  那一個夜晚,突然的天降甘霖,讓心靈枯竭已久的愛抱夢,內心長期缺乏泉水灌溉的乾枯花園,又再一次的重獲新生。

  從原先的廢土狀態,瞬間蓬勃生長起來。

  不僅一片綠意盎然,他感覺未來前景都跟著欣欣向榮,如日中天。

  光看男人頎長的背影,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位很會打理自己外型的人。

  肩寬腰細,窄臀長腿,緊實的肌肉包裹在衣服裡,很明顯是會定期去健身房俱樂部鍛鍊體能的那種類型;而一頭梳得很有層次感的髮型,更是完美襯托出他那張剛毅俊帥的臉龐,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種高貴又優雅的氣質。

  他是愛抱夢,也是神道愛之介。

  有名的,不僅是政壇界叱吒風雲的財閥家族神道家,「愛之介」這個名字,亦是沖繩在地最為年輕的國會議員,同時,也很受到年輕及年長的女性支持者的歡迎。

  神道愛之介英俊、帥氣又極為親民的名聲,遠揚了整個城市鄉鎮,連在一般百姓的民調支持率,愛之介也是遙遙領先了許多老一輩的競爭者;他相貌優秀,家世背景更是驚人,其背後財力雄厚的靠山勢力,當然也不容小覷。

  而這樣的他,可以說是含著一根金湯匙出身的天之驕子。

  就像是被上天眷戀的「愛之神」一樣,愛抱夢……不,是神道愛之介從小就一直被父親的姊姊,也就是那些年長的姑母們,極為細心「保護」在豐厚羽翼下,所以在他二十幾歲開始從政以後,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對他使用手段,又或者說--他們不敢隨意挑釁。

  即使是對台的競爭對手也是一樣,政治圈內,彷彿有一種莫名的默契。

  不過也是,誰敢冒著可能會被直接咬死的風險,去擅自撥動老虎臉上的觸鬚呢?

  所以,除非是敢死隊,否則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去觸碰神道家的底線,這已是政壇上每個人心中默認的潛規則之一了。於是,神道愛之介便這麽頂著神道家那輝煌無比的光環,從政的事業路途,一帆風順,只要小心翼翼,不起半點波瀾,他的地位有的是機會向上攀升。

  但他仍然覺得不滿足。

  在現實中,越是過得如此順遂無比,一個人的內心渴求「愛」的慾望,就變得更加深沉,恍若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暗無底洞。

  「啊啊……那天的那場比賽,還真的是可惜了呢。明明我和藍加在場上,愛得那麼濃烈,卻沒有辦法一同跑到最後一刻,真是讓人感到難過啊。」

  男人聲音輕柔且低沉地喃喃說道,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的手,握著一塊平板。

  指尖以緩慢的速度,在螢幕上來回滑動著,愛抱夢一雙飽含嫵媚秋波的目光,則停留在他的貼身秘書私底下發送過來的幾張有人暗中偷拍的照片上。

  那些角度捕捉得很巧妙的照片,裡面的男主角,大部分都來自同一名少年。

  因為是加拿大混血兒,所以身材既高佻,體格又勁瘦,手腳的肌肉線條十分發達,並且有著一張精緻昳麗的俊秀五官。愛抱夢對此一點也不覺得稀奇,常在日本與國外往返頻繁的他,什麼樣的美少年沒有見過?

  然而,這名長相俊美秀氣的少年,是他愛抱夢近期以來見過的所有獵物當中,論滑板技術的資質最為優秀的人才,當然也是令他獨獨鍾愛的沖繩之雪,SNOW(白雪),馳河藍加。

  照片裡的內容,不過就是一般尋常可見的男子高中生日常,其實並沒什麼特別的景象。

  只是,除了藍加之外,旁邊還多了一個和藍加頻繁互動,毫無距離感的紅髮少年。

  他們兩人似乎有著說不上來的親密感,無論是靠得很近,交頭接耳地小聲說話,又或是不知因為什麼話題而笑得開懷,以及在天台上一起共享午餐,互相餵對方吃東西⋯⋯就連看雜誌、看手機時,他們都能做出超越界線的親暱肢體接觸。

  這完全是一種全心全意的信賴感,對彼此毫無任何防心的情感表現。

  愛抱夢覺得自己這樣的分析非常有趣,於是,忍不住挑起一道充滿霸氣的濃眉,繼續滑動頁面,翻閱下去。

  越是往下深究,原本平直的嘴角,便越是微微上揚,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螢幕上那張笑得陽光燦爛,有著健康小麥色肌膚的少年臉龐。

  和同性好友,如此觸摸身體都不覺得反感……

  是無意識的嗎?

  喜屋武曆。

  「還只有高中二年級啊,年紀真小……不過,就算年紀小也沒關係,十六歲正是少年準備變成大人的階段,如此生澀的反應以及拙劣的技巧,只要稍加調味一番,這道不起眼的前菜,也會變得很有滋味的。」

  愛抱夢敲了敲手指,低沉地輕笑一聲,然後微瞇起眼睛。

  「但是,才和藍加認識沒有多久,兩人的關係就已經好得像是結識了許多年一樣……嗎?」

  想起那一晚在巷子裡的「強吻」,愛抱夢不由得感到飢渴似的,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瓣。

  *

  「我到了。」

  「——嗯,很好,還真是聽話啊。」

  「⋯⋯少囉嗦。」

  「坐上我派過去接你的車,我會在『那裡』等著你。」

  和那個男人傳完訊息的喜屋武曆,默默地將手機收回口袋裡。

  此時此刻,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後側的校門口,身邊很難得地,沒有馳河藍加的陪伴,曆現在宛如一鍋滾水快要燒乾的壺般,底部被大火反覆烘烤著,燙得快要燒死人,刺耳的鳴聲,不斷在耳邊喧鬧。

  這個時候,外面早已過了放學的尖峰時間,所以遊蕩在後側校門口附近的學生人潮變得十分稀少。

  不一會兒,愛抱夢派來的車,到了。

  喜屋武曆望著眼前那台私家車,咬牙地瞪著那扇通往地獄的大門,臉上的神情,隱晦難辨。

  隨後,他連續深呼吸好幾口氣,彷彿抱持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心情似的,終於伸出手,打開了漆黑色調的車門。

  「你好……」

  少年鼓起勇氣的招呼聲,並沒有獲得該有的回應,坐在駕駛座的那個人,猶如一匹訓練有素的獵犬般。

  喜屋武曆一臉狐疑地往裡面看了看,然後皺眉地撇嘴,他扯了扯後背包的背帶,逕自坐上去。

  待在這輛高級昂貴的私家車內,喜屋武曆顯得有些坐立難安,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天價般的車種,更不用說,屁股下方是材質相當柔軟的紅絲絨坐墊。曆不時地抬起視線,偷覷著前方的車內後視鏡。

  而鏡中投映出來的,是穿著一套黑西裝的司機。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曆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緊握著方向盤,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

  好詭異,這個司機一路上都不發一語,而且面無表情,讓人感覺怪緊張的。

  由於車內沒有任何互動,所以空氣也不自覺地凝結了起來,喜屋武曆對此感到莫名不快,心想,這司機沒事把氣氛搞得這麽尷尬幹麻?

  喜屋武曆頓時恐慌了起來,覺得自己很像是被陌生人綁架,要被載去黑暗的非法地下拍賣會競標一樣,時間流動的速度非常緩慢。

  沒錯,自己此刻不就是一隻待宰的肥嫩小羔羊嗎?

  望著窗外飛過而逝的街景,已是兩排樹林,距離市中心,似乎越來越遙遠了,曆開始感到心跳紊亂,喉結不由得滾動著,吞了吞自己因緊張而過度分泌的口水。

  在目的地即將抵達的那一刻,喜屋武曆不免害怕地抓緊了手邊的滑板,表情顯得侷促不安。

  那是一棟外觀豪華的別墅透天,雖然座落的位置十分偏僻,完全遠離了機能性極好的市中心,不過,整棟豪宅都圍繞在蓊鬱的樹木當中,當黑色雕花大門往兩旁緩緩開啟的同時,倒是有一種彷彿在電影裡才看得見的清幽高雅,是只屬於那些超級有錢人的世界。

  即使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驚悚的殺人命案,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來了啊,恭候光臨。用餐了嗎?」

  喜屋武曆聞聲立刻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道貌岸然的愛抱夢。只要看見他,似乎就會連帶想起那些他一點都不想要再次回想起來的恐怖夢魘。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進入主題吧。」喜屋武曆攥緊微微發顫的手心,啞聲說道。自從那一場決鬥之後,面對愛抱夢,就彷彿面對可怕的怪物,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他太過緊張了,就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瞬間變快,整個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

  愛抱夢走到對方面前,一雙猶如野獸般銳利的眼眸微微瞇起;旋即,他嘴角揚起了一道最佳的弧度,盡量讓自己在那名少年的面前,笑得人畜無害。

  沒有再談論其他的事情,愛抱夢逕自邁開一雙長腿,領著這個年紀小他很多歲的紅髮少年,像是一泯恩仇般,侃侃而談地,向他介紹自己個人的滑板練習場。

  白天的他,並沒有戴上用來掩飾身份的舞會面具,也沒有穿著鮮豔浮誇的鮮紅戰鬥服,和那天晚上曆遇見他的時候差不多。

  同樣穿著一件襯衫,只不過是純白色,繫著深藍色斑紋的絲質領帶,感覺像是從來都不會駝背,家教禮儀方面學得很好,所以才能讓他無時無刻,都把自己的腰桿挺得非常直。

  男人的身高大約一米八七左右,身材狀態保持得極佳,宛如一名專業的時裝模特兒般,完美的衣架子。

  愛抱夢的臉上一直掛著一抹斯文的輕淺笑容,但是曆心裡很清楚,隱藏在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底下的那個「他」,才是最真實的樣貌,有著自我中心的謬論,無視他人的痛苦,毫無同理心的偏差思想。

  愛抱夢的真實身份,活脫脫就是個只注重利益衝突,善於心計的現實社會人士。單憑那顆精明聰慧的頭腦,以及具有談判天賦的手腕技巧,就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而像這樣與愛抱夢面對面,在非「S」的場合裡,沒有決鬥,也沒有踩著滑板競速奔馳,就只是平心靜氣地在相互交談……

  雖然喜屋武曆在聊天的過程當中,一直都回應得很敷衍。

  比如說,與愛抱夢一來一往的應對,參雜其中的「嗯」、「喔」等等尷尬式的對話實在太多,反倒顯得他這個人好像畏首畏尾的,不夠大方。

  不過,看起來愛抱夢並沒有因為他這些糟糕至極的社交禮儀,而感到生氣。

  喜屋武曆默默心想,這或許是一種年齡差距與社會經濟地位差距的壓迫感,明明Joe、Cherry、Shadow,這三人的年紀也比他大上很多,但是都不會讓他有這種惴慄的感覺。

  只有這個男人……從愛抱夢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滲透骨髓,彷彿隨時都能將人生剝活吞的恐懼感。

  真的是因為那次的決鬥嗎?讓他的內心,留下了一道深刻得無法輕易抹滅掉的心靈陰影。喜屋武曆咬唇地暗自忖想,眉頭緊蹙,琥珀色的眼曈深處,藏匿著一絲不安的膽怯。

  還是,他是因為那一晚的強吻……

  所以才變得這麼奇怪?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愛抱夢這傢伙竟然真的是一個性別通吃的大變態。

  而他現在選擇要走的道路,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他自己都無法確定了。

  喪失自信心,彷彿站在一條只能二選一的分岔路前,灰頭土臉的曆,只能一臉窘迫地拎著自己製作的那塊破爛滑板,站在一片黑漆漆的路口處,徘徊不定,只有一盞昏暗的街燈,在照耀著他。

  對於人生的方向,他仍然感到迷惘且猶豫,但是卻又不願輕易放棄,哪怕只是一點點殘餘的機會,他都還是想要跟愛抱夢那傢伙鬥鬥看。

  可他也很清楚,失敗率一定很高,不過這一切的選擇,他都不能夠後悔,因為這都是為了和藍加繼續並肩同行。

  那天被愛抱夢強吻,回去以後,喜屋武曆左思右想很久,甚至為此失了眠,最後終於從自己的過往的失敗經驗裡,得到結論。那便是--

  不管未來他會承受多少痛苦,他也絕對不想看見愛抱夢出手染指藍加的畫面!

  就是出於這麼一顆純粹的真心,所以他才會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傍晚的夕陽,餘暉昏黃。

  恍若身後那名紅髮少年,那雙狡猾如狐狸般,眼尾上揚的眼眸顏色。

  愛抱夢將一臉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曆,帶進他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書房裡。

  霎時,愛抱夢停頓了一下腳步。

  他偏過頭,揚起嘴角,隨口一問:「那麼,『那個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了?」

  「雖然日本要年滿二十歲,才能算是一名成年人。不過會自願來參加『S』的決鬥,我想,應該也不需要我再言明什麼了。」

  「來做選擇吧,自主權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喜屋武曆抿緊嘴唇,即使對方的語調相當輕鬆,卻讓他覺得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掐住了他的脖頸,試圖遏止他輕意發言。

  「看過外面的練習場了嗎?」愛抱夢對著少年露出無害的笑容。

  喜屋武曆不著痕跡地撇過視線,小聲地答道:「嗯,看見了。」

  「那麽看完後的感想是什麼?」男人循序漸進地詢問他的想法,從旁敲擊。

  「覺得心癢難耐?想要下去溜溜看嗎?」

  愛抱夢熟知那些熱愛著滑板運動的人的心理狀態,只要站在正確的位置,灑落一些適當時機的魚飼料,不稍片刻,立刻就會有一群魚兒自動上鉤了。

  喜屋武曆嘴唇蠕動著,彷彿欲言又止。

  與在夜晚的「S」不相同的是,白天的愛抱夢,看起來倒是挺有魅力的。不論是一靜一動,又或是他的言行舉止,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很不簡單。

  喜屋武曆緊緊抓著手裡的滑板,一臉漫不經心地踢了踢腳跟,然後低下頭,看著腳下繡工精緻的地毯,小聲地說道:「……你還真有錢,是不是平時收賄很多啊。」

  愛抱夢對於少年無心的諷刺話語,不怒反笑。

  「這麼說就太失禮了唷,因為我的家族不需要特別收賄,也能如此有錢。」

  喜屋武曆似懂非懂地說:「那樣的場地,要多少就有多少嗎?」

  愛抱夢將自己緊實的臀部靠在書桌邊緣,兩手扶著光滑的木頭桌面,一雙饒富趣味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那名戴著頭巾,表情仍有些拘束且放不開的紅髮少年,他輕聲地笑說:「是啊,是你所不知道的世界。如何?想親眼看一看嗎?」

  「就連滑板也是?」喜屋武曆心動了一下,但繼續假裝矜持,語氣淡淡地問道。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問問看他,究竟「滑板」在他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況且,那傢伙還連命都不要了。

  他是真的愛著滑板嗎?

  「Love Hug」──就是一個同歸於盡的自滅招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這樣的人,他的內心世界是否只是一片虛無的荒蕪大地?

  愛抱夢朝曆伸出手,眼神毅然,語氣充滿肯定地說道:「當然了。你想得到的高級配件材料,要多少就有多少。」

  喜屋武曆一聽到有製作滑板的高檔貨,嘴角細微地扯了一道弧度,明顯有些動搖。

  「你很好奇嗎?」看出少年眼中所透露出的閃亮光芒,愛抱夢順勢地接下去說道。

  「不,應該說,作為一道只能拿來襯托出主菜的開胃菜……你真的覺得甘心嗎?喜屋武……曆同學?」

  聞言,喜屋武曆倏然抬起眼眸,顯露不滿情緒的目光,像是箭矢般,銳利地掃向男人那一張似笑非笑的俊帥臉龐。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愛抱夢挑高眉毛,向曆投以一抹曖昧的微笑,隨後,他輕啟雙唇,聲調悠揚地道:「我說,我想將『你』變得更加可口。」

  「上一次的調製手法,我回去認真想了想,覺得似乎太過粗野了,我在這邊向你鄭重道歉。」

  「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完完全全的,琢磨清楚這個道理了。」男人再度露齒一笑,兩排雪白的牙齒,彷彿會發光一樣,他笑得很是誠懇。

  「希望你也可以理解,因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能讓我這麼躍躍欲試了呢,我實在興奮難耐,話說回來,該怎麼處理你這道普通等級的食材,才能顯示出我的厲害之處?啊啊,光是用腦子想,就讓我的內心蠢蠢欲動了……」

  愛抱夢說著說著,原本爽朗的聲音,突然變得黏膩,又帶著一點興奮的喘息;他默默抬起手,按壓在自己繃在襯衫內,鍛練得鼓鼓的左胸口處,怦通怦通地,心臟像是嗑了藥似的,狂亂地跳動著。

  「啊,如果這道前菜做得不錯,我想藍加同學一定也會非常喜歡的吧。」

  「慢、慢著,這關藍加什麼事啊?!」喜屋武曆聽了他的發言,不禁為之氣結,繼續怒道:「我明明之前和你說過了,如果我答應由我自己來代替藍加,愛抱夢,你就不能動他任何一根汗毛!」

  愛抱夢嘆了一口氣,不以為然地聳著肩膀,言簡意賅地笑笑說道:

  「我們有簽訂過契約嗎?」

  喜屋武曆被男人那雙變得像是毒蛇般的眼睛這麼盯著看,氣勢不禁瞬間弱掉,虛握著手心,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哪需要什麼契約,這不就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約定嗎……」

  「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愛抱夢看著他,搖搖頭,哂笑地說道:「沒有證據的口頭承諾,可信嗎?」

  「你自己才幼稚吧!」

  喜屋武曆氣不過被愛抱夢這麼嘲諷他,只好用手指著男人那張好看程度,不亞於藍加等級的帥氣臉龐,惱羞成怒地反脣相譏:

  「滑板決鬥就滑板決鬥,還偏要搞什麼愛的儀式,笑……笑死人了!」

  「別忘了,你那次還差點弄殘我!」

  愛抱夢忽然起身,離開書桌附近的位置,他逕自邁開修長筆直的腿,全身上下夾帶著一股強勢的氣場,慢步走至曆的面前。

  「你不知道嗎?」

  愛抱夢傾身向前,將自己隱約顯露出一絲邪氣的臉龐,一下走貼近少年那不由自主露出緊張情緒的小麥色臉蛋。

  彷彿眼睫毛都快要觸碰到他的肌膚,男人用著低沉性感的聲線,道出一句恍若惡魔的呢喃:

  「只要是能夠用『錢』來解決的事情,那麼在這世界上,便沒有什麼天大的問題。」

  「不過,現在唯一能讓我傷腦筋的,估計只有藍加了吧。」

  「哈哈⋯⋯越說越覺得很期待呢,真的好想再次和他跑一遍啊。」愛抱夢熾熱的目光凝視著表情僵硬的紅髮少年,面帶微笑地說道,而歪斜上揚的嘴角,猶如一把死神的鐮刀。

  「你……」

  他在威脅自己。喜屋武曆瞪著對方,吸氣聲變得有些沉重,背後升起一陣悚然的涼意,爬上他的腦門。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願意放過藍加?」

  「放?」

  愛抱夢挑起一眉,笑而不語,旋即,他伸出手,略施力道地捏住了紅髮少年的下巴,然後輕輕地往上一抬。

  他半掩著眼瞼,放輕音調地說:「我怎麼會放過?不可能放過的,藍加對我而言,可是獨一無二的主菜,無人能取代。」

  那是他的夏娃……

  但,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

  愛抱夢在曆那雙盈滿排斥及懼怕的視線之下,緩緩靠近,親吻了他柔軟的嘴唇,然後溫柔地碾壓著,探出濕滑的舌尖,描繪著少年些微顫抖的唇型。

  「契約成立。」愛抱夢低啞地說道,一手箍緊紅髮少年驚嚇得想要往後退縮的腰身。

  「就用你的身體來當作契約書吧,我的前菜。」男人抿唇一笑,邪佞地說道:「等等在你身上留下的那些東西……將會是契約的印章。」

  聞言,喜屋武曆不由得睜大一雙眼睛。

  琥珀色的眼眸裡,映照出愛抱夢那張剛毅而邪魅的俊帥面龐,他的呼吸瞬間亂了調,胸口劇烈起伏。

  這個時候,就算曆真的想要反悔,也已經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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