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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龍門之犬 新版(上+中篇),1

[db:作者] 2025-07-23 02:24 5hhhhh 2280 ℃

前情舊事

走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上,與人潮背道而馳。他們有些人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向我,因為這是通往貧民窟的方向。那邊沒有法律、沒有警察,是一個完全的法外之地。住在那邊的,往往是一些沒有希望的人。

在通往貧民窟的交界處,有一間不太起眼的酒吧。與周圍閃耀的燈光不同,這裹只用簡樸的牌子寫著「迷失者之家」。我挺喜歡這裹的,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來原因,但就像魚回到水裏、鳥回到天空

「叮叮!」推開了酒吧的門,這邊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有那從不停歇的饒舌音樂,再三回盪在大廳之中。我跟酒保點了點頭當作招呼,然後坐到了老位置,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

「加爾姆先生,這是你的TEQUILA。」 酒保熟練的把酒杯填滿六成放到我面前,然後把酒放在旁邊安靜的離開了。我只是默默的把酒一飲而盡,一杯、又一杯⋯⋯

「咳⋯⋯咳咳」熾熱的烈火燃燒著我的身軀,卻同時燃亮了那蒙塵的內心。我懊悔這罪惡的墜落⋯卻不能自拔,只因它使我忘記了那切膚的痛楚和夢魘的低語。我沈迷在這曼陀羅的迷醉中,只求謀得那片刻的自我。在寒風中划出的小火苗阿,我知道那結局不可更改,可我除了奢求這蠟蠟的微光外,已一無所有、一無所求。

從口袋拿出了一個舊懷錶。時鐘上的鏡片上佈滿了裂縫,把那秒針死死的停住了,就像時間也一同被定住了一樣。可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那前蓋上放著的照片,一張被時光擁抱過的合照。「唉⋯⋯」我深深嘆了一口氣,千瘡百孔,卻唯有此痛難以忍耐。

在痛苦和苦澀的悲傷之中,我詛咒我的星辰,是它讓我的愛如此崇高,而我卻如此低賤。

一切都要回到很久以前,「龍門」阿,我對於這地方的記憶,就只有那弩箭在空中划過的破空聲,以及鮮血濺出時的溫暖⋯⋯或許還有像老鼠般低賤的生活。

我已經記不起來很多東西了,太多東西早就隨著我患病而遺忘在了時光之中。可我還記得,自從我有意識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地獄生活了,一個被命名為「龍門」的地獄。可我越是長大,越發現這整個世界本身是地獄,我根本沒路可逃。

在這個「泰拉」世界上,所有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有了差距。這可不只是出生有錢與否,而是有些生命生而強大,生而高貴。在這個天災肆虐的世界裹,這代表著活下去的權力。

而源石---這個神秘的礦物,它為眾生帶來了力量,也悄悄帶來了詛咒。與它扯上關係的人都會沾上不幸---礦石病。這是一種不治之症,會使感染者慢慢源石化,並最後為化身為一個人肉炸彈,為身邊的一切帶來傷害。但即使如此,那力量就像那潘多拉的魔盒一樣,讓眾生為之瘋狂,也讓世界為之不幸。為了這鼓強大的力量,上位者把貧弱者迫上了絕路,以它們的鮮血養育這醜陋的怪物,只為了繼續進行那⋯那無止盡的吐血馬拉松。

對於源石病人來說,任何話語在他們親身經歷的事情面前,都太過於蒼白無力了。被歧視、被壓榨、甚至被整個世界所加害,彷彿你的存在就是一個罪孽。只要感染了源石病,就代表一切都完了,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接受你的存在⋯⋯除了龍門。挺諷刺的,這是地獄、也是天堂。

在這無秩的秩序中,弱肉強食是唯一的規矩。只要你願意拼搏,你就有機會出頭。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能做人上人,這就是這麼一個充滿可能性的地方。天知道有多少人爭破了頭,只為了爬進這個遍地都是黃金的理想鄉,但他們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拼了命想要逃出去,逃出這由鮮血鍛造的都市。

我曾經也是想逃出去的人,因為這個鬼地方,是吃人不吐骨的。支撐這黃金表皮的,是那一層又一層的白骨。任何放鬆警惕的人,都會被那些白骨拉進絕望的深淵之中。但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到,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理會。畢竟相信運氣,相信自己就是那個被命運選中的人⋯⋯他們大部分人都永遠的留下來了。

想有在這邊活著,就必須要順應著這麼的規矩。我說的不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所定的規矩,而是龍門這怪物的規矩。我很幸運,很幸運我是個乖學生,在這該死的貧民窟打滾久了,總算把遊戲規則給背熟了。怎麼在「維多利亞」的傳統富商、「炎國」新興的家族間遊走,地下各幫派之間的愛恨情仇、每條街道的死角位置,都是一定要學的東西。不過那些都只能算是加分的項目,真正要學的,還是怎麼活下去。這可是我花了半隻耳朵才學會的東西。

在這裡,甚麼尊嚴、義氣都是不可靠的,那些兄弟背叛、家人相殘在這裡都是日常,我也看過那些「維多利亞」的商人怎麼把不人當人,也看過不少真男人、仁義漢子死在了曾經的兄弟手中,連那個曾經的銅鑼灣話事人也一樣。。

我就這樣活到了十五歲⋯⋯應該是十五歲吧。想當然的,像我這種貧民窟出生的傢夥,除了當混混,好像也沒別的出路了。平常就幫人看看檔口,打架的時候當當人力甚麼的。不過怎麼見風轉舵,也是種本事,我才不像那些憨憨一樣,為他人而拼死拼活。

不過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我還記得那天,寒風夾帶著雨水,像刀一樣划到每一個路人的臉上。我滿身是血的從包圍中跑了出來,倚倒在一個大型垃圾桶背後的暗角。我就這樣躲在暗角處,直到外面的追殺聲漸漸離去,我才敢從暗角慢慢站起來。我努力的從躲藏處走出來,卻腳下一滑,身體重重的撞在那大型垃圾桶上。「轟!」巨大的回嚮在街頭上穿梭,如同促命的鐘聲。

我知道那些聲音恐怕會把人引回來,我必須要馬上動起來。但真的好冷阿。我想要站起來,但⋯⋯但還能去哪?現在的我又有哪裹可幾去?這些問題就像利刃一直切入我的腦中。

我一直以來的努力、掙扎,只是為了活著,我回看自己擁有的一切,除了傷痕和疲憊以外,一無所有。難道我活著,就只為了受苦。我認命般的長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靜靜的死在一個不知名的角度,的確挺適合野狗的死法,反正沒有人會記得,也沒有人會在乎。」我無力的躺在垃圾桶前,看著漆黑的天空,除了那遠方的路燈以外,看不到一絲光芒。我看著雨中變得模糊的路燈,腦袋向後一倚,幹脆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本來照著我的燈光被甚麼東西擋住了。

「喂你,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聽到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勉強撐開了沈重的眼皮,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女子,她正拿著一個巨大的三角型盾牌,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靜靜的看著她,不單是喉嚨乾澀的原因,更是因為我的內心阻止了我。我在這邊的生活告訴了我信任的代價,假如你展現出一絲的脆弱,那接下來的,就必定是對方更惡劣的對待。除了苦難以外,不要期待這個世界還會帶給你任何東西。可是⋯⋯她伸手了。

「起來吧,你就打算這樣結束嗎?」

「不要自作多情了,這樣戲耍別人就這麼有意思嗎。」我本來是想這樣回應的,可是⋯⋯當我看著她伸出來的手時,我卻動搖了。真是難看阿,我還有甚麼值得留戀的嗎。我內心這樣想著,可身體還是試探性的伸了出去。本來以為接下來的,會是甚麼嘲笑、痛打或者更糟的,畢竟痛打一條死狗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但出於我意料的是,我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以及有力的回應。她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首先她真的很高,比當時的我高了整整一個頭,她有著一頭綠色的長髮和一張非常英氣的臉,一根非常顯眼的獨角,長在大約額頭的位置上。

「鬼族嗎?」我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

「阿,我叫星熊,或者你想叫我鬼姐甚麼的也隨便你。」她一隻手把我位起來,並問道:「還能走嗎?」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看了看猶如落水狗一樣髒的自己,再看了看她,本能的想要抽開手。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單是站在她身邊,都已經是個玷污。

可她沒有在意,直接攙扶著我的手臂。「大男人別這麼婆婆媽媽。」

「哎⋯⋯是,是的。」

「好了,看你混得這麼慘,以後你就跟我混吧。對了,你叫甚麼來著。」

「加爾姆⋯⋯我叫加爾姆。」

「加爾姆啊,那你的外號是甚麼?」

「外號阿⋯⋯我想想。」

「要不就獵犬好了,你怎麼看。」

「可是大姐頭,我是鲁珀,不是佩洛阿⋯⋯算了,大姐頭,我們社團的情況怎麼樣。」

「我覺得還行吧。」

「還行阿⋯⋯說起來,我們社團叫甚麼?」

「這個阿,我還在想了。」

「等等⋯⋯我們社團有多少人。」

「哦,現在加上你的話,已經有兩個了。」

聽到了回答,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喂!你在笑甚麼?」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東西⋯⋯」

雨漸漸停了,陽光找到了雲層中的缺口,偷偷來到貧民窟的地上,為大地帶來泡沫一樣的幻夢,我的人生也是自那天開始,被這位突然遇到的女子,完完全全的改變了。

說到星熊,她並不是龍門的本地人,而是剛來到龍門的東國人。我本來以為她只是一時熱血,她早晚會跟其他人一樣,不過我錯了。星熊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她跟其他鬼族很不一樣,相比起她的同胞,她更冷靜和克制,我絲毫不懷疑她克服了血脈中的狂躁。不過與之相比,她的行事風格更讓我感到震驚。與其說她是混黑幫的,倒不如說她是一名只存在於故事中的英雄俠客。她一不欺壓弱小,二不為非作歹,我原本以為這樣根本沒辦法在龍門混下去,但沒想到,我們社團卻如此受歡迎。

由於星熊那過人的魅力,她的身邊慢慢聚集了不少伙伴。像是阿發、土雞,肥仔強、光頭三。我們與其就是黑幫,更像是一個自衛團。我們保護街道,而街頭上的人也自願支持我們。慢慢的,我們也成了龍門其中一個小勢力。

原本這是一件好事,我們終於可以作為一個小棋手去參與這場遊戲了。但星熊她不一樣,她行事就像她手中的「般若」一樣鋒芒畢露,不管是對「維多利亞」富商還是「炎門」家族,只要行為低劣的事就不會接受。

有這樣的老大是好事,我跟其他手足都知道她永遠不會放棄我們任何一個,但這也讓我感到憂心,星熊她太光明磊落了,就像童話中的英雄一樣。可是這裹是龍門,這離天堂太遠,離地獄太近。我很高興能遇上她,但也很憂心是在這遇上她。

因為我知道這樣的好人在龍門是活不長的。那些自以為是的富人,和那些沒有下限的黑幫會用盡所有方法,試圖撲滅她的光芒。我知道星熊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但我很清楚,雙拳難敵四手,她那堅硬的盾牌雖然為我們擋下來自正面的傷害,卻沒辦法擋住自己背後的暗流。可我怎麼也說不出勸她放棄的話,畢竟單是看著她的背影,就已經足夠了。她⋯⋯她值得我為之付出一切。

星熊守護著我們,那就由我來守護她的背後吧。抱著這樣的覺悟,我在背後作了許多準備,也為大姐頭的各種神操作操盡了心。畢竟她就這樣一個超於我想像的人。

那些日子,可算是又苦又快樂。苦的是整個社團都是些妖魔鬼怪,一個比一個能整活,而大姐頭又總是一堆神操作,總讓需要收拾殘局的我特別頭痛。不過那段日子,是真的很快樂。我還記得每個月最後的一天,我們一團人都會聚在一起開派對⋯⋯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硴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看了看騷亂傳來的方向,發現了幾個拿著酒瓶的醉漢,好像剛走進門想搞事情。

沒想到還有人敢在那企鵝的地盤搞事阿,我本來想無視的,但我看了看幾分鐘前手機收到的短訊。「嘖!」又有事情要辦了嗎,我把東西收起來,然後晃了晃有點混亂的腦袋,右手拿著喝剩一點的酒慢慢走了過去,就當作稍作熱身好了。

「喂⋯⋯你小子,想⋯⋯阿!」醉漢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一個酒瓶砸到臉上,他好像被這一下砸蒙了,毫無防備的被我再一個沖膝撞在肚子上,他還未來得及發出干嘔聲,他的頭就被我左手用力一推,狠狠的撞到牆壁上。他身體猛的震了一下,隨後軟了下來,應該是不會再搞出麻煩了。

其他醉漢看到這個情況,也好像清醒了一點,在意識到自己做了甚麼傻事以後,這幫鳥合之眾鬼叫著逃了出去。

「啊?加爾姆先生。」酒保有點驚訝我的行為。

我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慢慢的走向他那邊,準備結帳。可當我打開那錢包的那一刻,還是吞了吞口水。

不過他好像有點見怪不怪的樣子了,他淺淺一笑:「我知道的,先記在你的帳上,對吧。啊,對了。」他輕輕拿起一個手帕,交到我身上。「離開之前先擦一擦吧。」他指了指眼睛的位置。

我用手摸了一摸,本來想說點甚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好扯了扯領帶,暗自怪罪喝酒誤事,讓我頭腦發熱。

「一直以來,都感謝你的幫助了。加爾姆先生。」酒保微笑著看著我出門,我壓了壓帽子,想要回憶他的名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唉,源石病真的讓我忘了太多太多,天知道我這副殘破的身軀還能支撐多久。

終於到了,我來到一個舊糖果店面前停了下來,深深嘆了一口氣。

是阿,一切都變了。自從魏彥吾和他的團隊來了以後,這個地方就變了。我還記得,當時有勸星熊不要參與這件事,不過很明顯的,她有自己的理想和堅持。而我也是的,居然被過去的成功迷住了雙眼,以為那些所謂的黑幫、商人也就那點本事。結果我錯了,我錯的一塌糊塗⋯⋯算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龍門已經跟過去完全不同了。我也一樣。

現在的龍門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鬼樣子了,隨著「龍門近衛局」的建立,以及「鼠王」確立了地下世界的規則,龍門迎來了她的重生。

要是問龍門有沒有變好,那是一定的,魏彥吾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傢夥,他打敗了過去稱霸龍門的各方勢力,在那段混亂時期結束之後,他重新建立了經濟,穩定了局勢,讓「龍門幣」成為了這混亂世界通用的貨幣,讓這個曾經的爛地方,成為了現在的「東方明珠」,一朵盛開於「炎國」門口的金紫荊。

可一棵樹要長得更高,接受更多的光明,那麼它的根就必須更深入黑暗。龍門的黑暗面,本質上可沒有變過。幸好的是,「鼠王」作為現在龍門地下的幕後主人,一直作為魏彥吾的影子,守護這個地方。畢竟沒有人在黑暗中默默的守護,怎麼能看到那些人在光明下的笑容。

我也是龍門的影子,為了那些活在陽光之下的人而存在的影子。至少⋯⋯至少我是這樣跟自己講的。

冷風帶走了我最後一絲醉意,我調整好狀態以後輕輕推開了大門,看到了一個等候多時的人。

「你遲到了,加爾姆。快坐吧,茶都要涼掉了。」一隻銀髮的老老鼠坐在一張老人椅上,正慢慢喝著茶。

「抱歉,之前的傷還在痛。這次有甚麼事嗎?」我雖然知道眼前的人並沒有惡意,但長期使用源石技藝讓我的頭時不時的暈痛,讓我很容易感到煩躁。

「哎阿,我年紀大了,開始不管用囉,還得要你這個年輕人多多幫忙才行啊。」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等著他。

對於我的沈默,鼠王只是嘆了口氣:「以前的你可有趣多了,唉,不過害你這樣我也有責任⋯⋯雖然有點抱歉,不過為了龍門,這次還得依靠你的力量了。」

我沈默著喝了口茶,我替鼠王打工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很清楚他有甚麼事是不會開玩笑的,而龍門絕對是其中一個。而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代表這次的事恐怕真的很麻煩。

鼠王從大衣裹抽出了一份文件夾,「這次的事情比以往的事都要嚴重。我懷疑有奇怪的組織一直潛伏在龍門,至少潛伏了四五年的時間了。」

我挑了挑眉並接過了文件夾,唔⋯⋯連幾年前的文件都有嗎,翻開一看,死亡案件、離奇失蹤、奇怪符號,而且全部沒有活著的目擊證人。嘖,的確很麻煩。

「這次的敵人恐怕很麻煩,要不是你上次調查毒販的時的出色表現,恐怕連我都不能找到他們的馬腳。不過最新發現線索的線人突然之間全都死了,他們死狀都非常淒慘,就像是一個警告一樣。」鼠王冷冰冰的說著,這讓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這麼大的壓力了,看來他的確很生氣。

「雖然很對不起你的身體,但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只有你的源石技藝能解決問題了,能做到嗎?加爾姆。」鼠王嚴肅的看著我。

我輕輕的把文件收起來。點了點頭。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如果還不趁還有餘溫的情況下做點事情,恐怕再也來不及了。

鼠王再次的露出了微笑,「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下任龍門之影的位置,我認為你很有資格哦。」

我從口袋掏出了一根煙,搖了搖頭,並慢慢向門口走了過去。我知道林舸瑞是認真的,如果我願意答應,他真的會慢慢讓我接手。可是像我這樣的人,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一個奢求,所以,就別讓別人期望了吧。

在我快要走出門的時後,我後背後聽到了一句話。

「龍門的獵犬阿,這次就拜託了。」

我只是向後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我走到門外點起了煙,看了看已經黃昏的天氣,嘆了口氣,看來又是個無眠夜阿

重要之物

一陣由遠而近的聲音慢慢從耳邊傳來,那是一種華麗而空靈的旋律,給我一種古老又遙遠的感覺,仿佛從太古時代就存在一樣。而我就像是受到聲音招喚一樣,慢慢張開了眼睛。

但映入眼帘的不是那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沒有一絲光芒的黑暗。我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我發現的正站在一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奇怪的是,這裡的店舖都是開著的,上面掛滿了不同的奢侈品,那些牌子上還閃耀著耀眼的燈光。而在這看似繁華街道的盡頭處,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樓,上面用醒目的牌子寫著:「龍門歌劇院」。

我還未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再聽到了那迷人的旋律,那是從歌劇院的方向傳來的音樂。而慢慢的,音樂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我越來越接近會場一樣。漸漸的,我開始能夠聽到音樂的內容了,我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睛,來享受這醉人的音樂。

我的靈魂已無法歌唱

我的歌像淚不再流淌

只有乾涸和沈默在那

失落的卡爾克薩

但很快的,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不單是歌曲的內容不太對勁,而是那音樂也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大聲。我張開眼睛一看,本來在道路盡頭的歌劇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到了離我十米以內的距離。

我本能的想要退後,但我的腳好像被甚麼纏著了,我低頭一看,發現是一條長長的黃色布條纏著了我,我想要用力扯斷它,但它只是纏得越來越緊。而從腳部傳來的感覺,那布條就像是有生命的觸手一樣,正在不停的收窄著。

突然,我感覺四周都傳來了那種音樂,它包圍了我,就像是蜘蛛網一樣,把我重重圍住。而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眼中的街道就出現了變化。整片街道就像老式的電視機一樣,突然出現了一陣陣的雪花。整個街道一閃一閃,但在那一閃而過的場景中,我還是看到了一些東西。

那些黃色而細長的布條散落在整條街道,並一直向上伸延。我順著布條的方向往上看,在城市的正上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影身上伸出了無數黃色的布料,並慢慢降到城市的各處,就像是要把整個龍門都包住一樣。

而那個身影就像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一樣,慢慢轉了過來。就在我們視線接觸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了胸口被刺透的感覺。

我感覺到身體正在快速的流失溫度,手腳慢慢變得冰冷,我很清楚這種感覺代表甚麼。我徘徊在那湮滅陡峭的邊緣,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的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影,而我最後的畫面,是那蒼白的面具。

「阿!哈⋯⋯哈⋯⋯哈。」我像是溺水的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每一口空氣,我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剛才那一瞬間,我感覺像是經歷了死亡一樣,整個背後都被冷汗所沾濕。啪啦!突然從我的身邊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我驚慌的看了過去。

只是一瓶碎了一半的酒瓶,應該是剛剛醒來的動作,打翻了放在桌子旁邊的酒瓶。那些碎玻璃變得滿地都是。我晃了晃一片混亂的腦袋,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又深呼吸了幾下,感覺身體好點之後,看了一看周圍。

這是一個中型大小的住宅單位,而從牆壁之類的東西看來,應該是舊區常見的類型。我看了看四周的東西、沙發、餐桌之類的東西,這應該是客廳沒跑了。至於剛剛睡著的地方,是我的書桌。上面混亂的放滿了各種文件和空掉的酒瓶、煙頭。而書桌上面的牆壁,掛著一張大大的龍門地圖,上面插著幾張照片和標籤。客廳的其他地方也沒甚麼問題,還是那間不大不小的公寓單位。

我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那是他人的死因,或者是源石的幻想之類的東西,我只是感覺自己怕是永遠無法習慣這該死的感覺,這種死了又死的感覺,就像無盡的深淵一樣,慢慢吞噬我的心智,而我只能冷眼旁觀,看著自己一步步滑入底部⋯⋯算了算了,我晃了晃有點麻木的腦袋,然後看了看時間,十一月三十日,晚上九點正。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可不能遲到。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廁所的方向,然後快速的洗澡、並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用手抹去了鏡子上面的水氣,在鏡子上浮現了一名疲憊的男子的樣子,他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中等偏瘦的身材,赤裸的上半身殘留著不同的傷痕。那一頭黑色的短碎髮中夾雜著幾根蒼白,這更顯得那頭上灰黑色的狼耳更加明顯了,特別是只有右邊一隻的情況下,那半截的左耳就更顯眼了。

他的臉有種不健康的消瘦感,雖然隱約能看出曾經的硬朗,但酒精和藥物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印記。在他鼻子上留有一條刀疤,大約是左右眼的距離,而刀疤之上是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眼神依舊不失銳利,但架不住那大大的黑眼圈,即使洗了個澡,還是掩蓋不住那種疲累感。我不禁自嘲:「我這鬼樣子,說我快死也有人信吧⋯⋯唉,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這個樣子去見她。」

我打開衣櫥看了看,原本打算找一件體面一點的衣服,卻發現實在沒有哪件是比較新的。我抓了抓頭髮,換上了慣用的衣裝,一套風衣外套、一頂舊的灰黑色帽子、淺灰色的襯衫和一件有點破洞的牛仔褲。一打開了房門便被冷風呼了一面,「啊,這該死的鬼天氣。」我抱怨了一句,然後向榕樹頭的方向走去。

我從容的走下樓,這個地方是鼠王給我的禮物,我和某個小傢夥就住在這邊。理論上來說,這個三層高的樓層都是我的,但除了第三層以外,其他地方都有住人,是我甚麼時候送出去的嗎?還是他們是偷偷住進來的⋯⋯管他的,反正我也只是要個容身之所。

從貧民窟走過去榕樹頭其實挺快的,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這邊曾經是黑幫爭鬥的重要場所,在鼠王定好規則之前,在龍門近衛局真正做事之前,這邊就是我們下等人眼中,真正的核心區。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這邊基本上沒有幾個人會來,畢竟這個鳥不生蛋的破地方,除了過去的影子以外,根本一無所有。這滿地的廢墟,連最菜的混混也不會來這邊。不過這對我而言,還是有幾分價值的。

我熟練的走進了一個大樓廢墟的角落,推開了一塊掩蓋的很好的石板,露出了一個密道。這邊有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門,路雖然很暗,但我對這邊非常熟悉。在道路的盡頭是一個木門,裹面就是約定之地了。

每次推開這門都會讓人有點緊張。我輕輕敲了敲門,然後裹面傳來了二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我才放心地推開了門。地下室的燈光雖然有點昏暗,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等待的綠髮女子。「好久不見,星熊姐。」

「來!干杯。」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我和星熊倚坐在一旁的牆壁邊喝著啤酒,就像過去一樣。只是她坐在燈光之下。而我,坐在轉角的陰影之下。

實話說,只有在這些時候,我才會感覺那麻木的心還會跳動。我用眼角偷偷看了看星熊,她穿著一件風衣外套,裹面是一件運動背心,看來她應該剛下班就直奔過來了。她還是跟當年一樣,集帥氣和美麗於一身。唉,這些時候我總是會多愁善感的。

以前黑幫時期,我一直希望星熊能夠變得圓滑一點,能夠像一個老油條一樣在處理事情。可這些年過去了,我一直留意著她工作的情況,看著她變得越來越越成熟、冷靜,我卻怎麼都習慣不了。是我留在了過去,還是覺得她已經不需要我了⋯⋯或許還有更多原因交錯在一起吧,以致於我根本看不懂自己的心。

「星熊姐,最近過得怎麼樣。」我一邊問一邊偷偷看向她,

「還行吧,龍門現在的治安相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平時要干的活也不多。唯一比較煩的就是新來不久的兩位長官了,你也知道的,就是老陳和詩懷雅還是經常吵起來⋯⋯⋯⋯」星熊臉色淡然的回道。

老陳和詩懷雅阿,我的腦中浮現了兩位警司的身影,一個藍頭髮的龍族少女、一位金髮的菲林。

說到陳暉洁⋯⋯她是一位如同刀刃般銳利的女人,強大而頑固。我原本以為她只是靠著和魏彥吾有關係而當上了高級警司,但沒想到又是個強大的像怪物的傢夥。當初見面的時候,她的死板和強大總讓我想起某個人⋯⋯只是更糟就是了。唉,反正我不想見到她,她可煩死了。

而詩懷雅⋯⋯說真的,我不信任那些維多利亞的富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混蛋欠了我們多少血債。雖然她的確和那些人渣有點不同,不過在利益和情義面前,她到底會選擇甚麼了⋯⋯我可不敢再賭了。

我就這樣默默聽著星熊分享她的故事,每次這個時候心中總會有種淡淡的悲傷。是阿,走在你身邊的,早就不是我了。在近衛局擔任督察的她,和還在貧民窟生活的我,早就是兩條路上的人。可這⋯⋯這不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嗎⋯⋯我又猛的灌了一口。

「話說回來,加爾姆⋯你最近過得怎樣。」她突然停頓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來了。

我停頓了一下:「還好吧,還是老樣子,整天流連在煙花場所,挺爽的。」

「是嗎⋯⋯你還是老樣子阿⋯⋯真不考慮來近衛局上班嗎?明明以你的能力,早就能跟我一樣,當個督察。」

「怎麼又說回這個話題了,在你當初轉行的時候不就說過了嗎,我這個人習慣了放盪,做不來的。」

我又開了一瓶新的啤酒,然後隨口喝了下。但星熊卻意外的沈默了一陣子。

「你知道嗎,我最近總覺得,自己變化挺大的。有時候我也有點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好事。」

「挺好的,你早就該放下我們這些過去的陳年舊事了。」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加爾姆」

「⋯⋯說點別的吧」

「唔⋯⋯」

沈默了一陣之後,她一臉平靜的看向我,詳細打量了一下:「說起來你身體怎麼樣了,每次見你都越來糟的感覺。」

「唔⋯⋯沒事,只是些貪杯的小毛病罷了。」

「是嗎⋯⋯」星熊只是平靜的看著我,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壓力,就像是已經被看穿了一樣。不過我一直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錯覺罷了。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加爾姆。」

「阿,我從來沒有忘記。」

「你可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老伙伴了。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底線的。」

「⋯⋯」

「怎麼突然安靜了,難不成你酒量變差了嗎。」看到我沒有回應,星熊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之間就不要再隱瞞了,好嗎?我們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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