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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所謂磐石,和構成之物 Ch.3 (1)

[db:作者] 2025-07-23 08:41 5hhhhh 6770 ℃

事實上,伊芙利特對於時間的直覺一向很準。

在她於清晨醒來,並遇見了兩名現任幹員過後的三個小時,也就是必須參加的法術訓練開始不久。和地面上的核心基地不同,步調稍嫌輕鬆的航空艦艇才正式從睡眠中醒來。

課程、訓練和職業工作構成了這個組織的日常,也是某些員工的全部。而責任不同於這些事項的某個單位,今天也因為即將到來的訪客而來回奔走著。

包含博士,加上五名常駐幹員的人事小組整理好衣著,奉行必須展現的對等禮節,為了不久即至的任務而下降到地面基地。

雖然定義為法術訓練,實際上伊芙利特真正能碰到施術器具的時間,也只有兩堂各一小時的課程,其中的十五分鐘左右。填補剩餘時間的,則是關於法術演變的考究和術式的運算課程──

「噗嗚……!」

想到這裡,才滑進食道的麵包糊差點就吞不下去。連不想噎死的念頭都來不及冒出,少女猛地抓起一旁的果汁灌下。

接著碰的一聲,薩卡茲女孩喝乾了印著標誌的鋼杯,不顧力道,豪邁地放在桌上。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坐在伊芙利特一旁的黎博利女性,白面鴞因為少女的嗚咽而震顫。像是和縮起的雙頰呼應一般,挺在頭頂的耳朵撐起了毛髮。

作為赫默的代理,伊芙利特的第二名監護人,白面鴞今日也為了忙不開身的赫默,擔起了照顧伊芙利特的職責。

事實上她本來就對這件事十分在行。

「提案:伊芙利特應該遵守提醒,依照赫默醫生要求的方式進食。」

「唔、哈呃……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少女額頭冒汗,向她揮了揮手。

羅德島提供給員工的餐飲並不馬虎,口感鬆軟的酵母製品,當季蔬果與合作廠商提供的肉類,奠定了構成食堂的所有要素。再者,船艦偶爾有停靠在異國都市的機會,那時也不乏有自告奮勇,在購入食材的清單中寫入偏好食物的人。

撇開額外的福利不談。光是能收穫新鮮的食材一事,不只是盛著菜品的人,就算是在廚房內料理的員工,想必也會為這點而感到澎湃吧。

看著身旁的女性仍然僵直身體,伊芙利特又放慢了揮手的速度,重點在她眼前擺了幾下。穿著銀白色袍子的女性舒緩下來,她木訥的這表情才恢復應有的紅潤。

與奧利維亞.赫默一同離開研究所的,白面鴞的礦石病是血液型的全身感染。

包含黎博利物種的習性,還有受到侵蝕細胞影響了腦神經所致,這名髮膚雪白的女性時常表現出一種機械式的對話語法。這種略微怪異的文法雖然不構成生活上的困擾,對她本人來說,卻是難以克服,並全盤接受的一種障礙。

想當然耳,這種病症對於伊芙利特來說,多少增加了白面鴞與她的親密感。覺得同病相憐,對白面鴞的感染有所自責的罪惡感,讓個性迥異的兩人發生了磨合。

因病而暴躁的薩卡茲少女,還有限制其躁動的冷感女性,這種組合應該是足夠吸引目光的。

不過,兩人之間的反應,並沒有引起已然吵雜的食堂裡的任何人注意。

她們就和所有的幹員一樣,將在補充營養之後,開始今天的工作。

也就是今天。在同步於課堂考試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她所期待的事情。

嚴格來說,是那件事情的一小部分。

確定伊芙利特沒有如過去那樣逃課後,白面鴞整理完房間,穿戴好正式衣著,便逕行前往博士的辦公室集合。除了監護人的任務之外,她還有自己的工作。

好比在今天早上離艦,與人事部門的小組前去接應外地的面試者之類的事情。

為了避免讓赫默與塞雷婭正面衝突,她獨自一人接下了特別的職位。

「如果可以,請你或者醫療部的赫默同行吧。」在討論任務的當下,作為羅德島內部的意識領導,凱爾希醫生是這麼建議的,而她如實以辦。

就在隨堂測驗開始的前後,有兩艘氣墊小艇默默地離開羅德島的地面基地,往撲滿浪草的平原一端駛去。

說到這裡,對於「地面基地不會移動」這點,恐怕還有必須澄清的部分。

作為組織的存在象徵,有著地下建築結構的羅德島地面基地無法隨意地收起接地的建材,借助大量的推進和懸浮裝置,像是其他移動城邦一樣做出近地航行的行為。

事實上,考慮到地面基地所在的峽谷平原地質,這座陸地航母確實不需要為天災和政治干涉而焦急著遷徙。

坐落在雷姆必拓的北部一角,其主幹山脈的延伸。在兩條山地稜線的夾擠之中,可謂縱谷地勢上的羅德島,其鐵灰色的建築在茫茫的草原中央無比顯眼。能夠以最大的自主性為前提,發展自己的企業文化一事,還要拜人煙稀少的地形優勢所賜。

直線距離為250公里。和鄰近的地面都市,最靠近這片平原的中型街區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就是這個數字。

這片平原不在雷姆必拓的政治管轄內。取而代之的,羅德島搶先在其他企業下標前,便得到了地域的使用權。

平原的土質不差,但因為機具的價格與性能不等值,集結成村的卡特斯農民們並沒有擴張耕地,在鋪滿綠浪的無主土地上耕作的打算。

就在這樣自然的爽朗氣息裡,有兩座船艇滑翔而過。以路徑為中心,一次次將植物如波瀾般掀起。

那是經過法術處理的側壁式氣墊船。包含駕駛座的四人座位,大體方形的船身被氣墊托起。聚合物材質的氣墊填滿受法術催化過的低壓氣體,氣墊兩側的剛性側壁模擬出水下環境所需的張力。

以反重力的源石技藝為基底,減少了分子質量的船隻得以在近地的半空中航行。仰賴發動機轉換的空氣動力來調整方向,受過製造者刻寫法術的引擎將在氣墊船發動的當下「點火」。啟動預先設置的術式機制,被視為一體的載具能夠以極為輕巧的重量浮起,並作為中程的交通工具使用。

既是工程部門的新寵,也是預定在下一季任務開始時量產的浮游載具,這兩艘名稱未定的實驗艇如同鳥獸,筆直地疾駛於低空。

沒有不安定的震動,更別說船身後方的大型發電機,打從啟動以來就連運轉的轟鳴聲都沒有。因為遠離海洋環境而從未買過船隻,羅德島的技術人員能夠接收,並改良市售船艇,可說是連首席工程師可露希爾都沒有設想過的事情。

而現在,將陌生的載具發揮至絕佳狀態,迎著駕駛座擋風板之外的氣流,駕馭著這台時速120公里的平原快艇的人──嗯。有時候,這個男人會出現的場合,對大部分的新進幹員而言是廣泛過頭了。

握在弧型方向盤上的雙手戴著黑色的防塵套,和手套同樣色調的外衣披在男人的實驗袍外。面罩覆蓋了臉,只露出眼縫的設計像極了老練騎士才有的防風裝備,但男人的本意卻不是如此。

從漫長的冷凍睡眠中醒來。失去記憶,遮擋起容顏。無論過去的他是何等高位的一方,在如今平淡的生活中,連姓名都不再重要的男人,只想為了眼前的組織而努力。

因為想不起名字。久而久之,以不知所云的學歷充當姓名的男人,名為博士的指揮官成為了羅德島的一部分。

和他同行的,被五點式安全帶綁在座位的還有別人。

由兩艘船艇組成的人事小隊不可能組成陣行。後方的那艘船僅僅是跟著前面的領頭飛行,而坐在背側座位上的幹員們,此時正略帶清閒地抱緊武器,常態地戒備不可能出現的敵人。

有鑑於平原無人管轄,羅德島便在建造基地之初設計了遍布平原的塔台。通過與無人機的監視系統同步,維安單位幾乎掌握了這塊區域的一切出入。

雖然在防禦方面做得謹慎,現狀卻讓這些努力顯得有些不必要。

最具體的例證就是,這片縱谷已經有半年沒遇過擅闖的外人了。

「你覺得怎麼樣啊?白面鴞,」因為口乾而咂嘴,博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得意。「我想聽聽想法。」

男人握緊方向盤的手沒有一絲動搖。他騰出右手去調閱儀表板邊的螢幕,對照氣墊艇的航行路線。

坐在副駕駛座上,充滿緊張神情的黎博利女性戴著合適的護目鏡,墨色的綁帶像是眼罩一樣圈住她的髮絲。

聽見不得不答的提問,白面鴞只能在風壓當中擠出字句。雖然表面上一如既往,但是她的心裡正因為初次的搭乘而戰慄不已。

「報告:觀測到博士行使尚未記錄過的技能,白面鴞將更新相關檔案。」

「嗯……我說,我想知道你更直觀的感覺啊。」

「假定博士提問的語氣和詞句是因應特定感情而有所調整,我會建議您直接向我尋求誇獎。」後背緊貼著座椅,白面鴞沒能綁好的,及肩的幾束銀髮在亂風中飛甩著。

然後。「不過,對我個人而言,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白面鴞對博士的好感度,有所上升。」難能可貴地正常發言。她轉動橙黃色的眼瞳,向男人點頭致意。

「所以博士果然是在炫耀嘛!」戴著防塵耳罩,後座的沃爾珀少女扭過頭,她對兩人的交談顯然有些在意。風切聲很大,安心院安潔莉娜不能保證她的聲音有確實地傳進男人耳中。

她是人事小組這次的編隊幹員之一,也是從龍蛇混雜的大城市敘拉古來的信使。僅僅高中年紀的少女。

習慣於戴著防水手套運貨的她沒有改變自己的風格,披上運動外套和短褲的裝扮青春洋溢。要是在正常的生活底下,雖然稱不上交際花,但是她肯定會受到校園中的男女歡迎。

懂得經營自我,對時代潮流的改變保持開放,且樂於關注的她,如果沒成為感染者,等著她的一定是更寬廣的社會吧。

但是她已經到了這裡。在學生時代染病,悄悄地離開熟悉環境的沃爾珀少女,至今也仍然堅持著自己的選擇。即便父母會接受,社會也有著允許感染者存在的空間,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默默接受。

或者說,為了找出對未來的答案,她選擇放棄原來安穩,並將隨病情逐漸敗壞的生活。她拿起法杖,辭去學業。她在敘拉古的夜裡擔起送貨的工作,直到被羅德島找上。

雖然她的來臨比博士晚不過數個月,但是安潔莉娜卻多少將這名指揮官視作導師。對於以感染者的身分生活,或者對未來的迷惘,男人的能力明明有限,做出的解答卻往往能切中她的疑惑。大概是因為這點,沃爾珀少女對他的注意才比起一般員工來得更多。

「是啊。為了能在通訊干擾的環境底下做點什麼,我可是特地跟黑學了開船的技巧呢。」

話雖如此,男人生疏的打檔和轉舵技巧,離真正職業的船夫相比還差得遠了。

不只地形,連可能發生的意外也截然不同。在陸地上開船這種事,從結果論與開車無異。考慮到這點,儘管對博士駕駛技術的進步感到不可思議,擔當領導人的阿米婭仍放不下心。

在與批准這次任務的凱爾希醫生討論過後,她選擇讓提供反重力術式的安潔莉娜跟著小組。她的源石技藝屬性特殊,即便在這個組織裡也找不到能替代她,以技術人員的身分跟船的人。

「你想想,要是在充滿濃霧的海上進行任務……在通訊受到干擾,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要是讓沒有戰鬥力的指揮官來突圍,這不是很帥嗎?」

「喔喔,突破包圍網……」蹲坐在安潔莉娜一旁的青年穿著厚重的米黃色大衣。

一頭比身著的米色還要淡的近白色短髮被風吹得亂飄。他沒有坐上椅子,而是用腰間的扣環和輔助繩繫在船邊的空槽上。一米八左右的桿狀發信器像是甩棍般收縮,只剩下小腿長的黑灰色短棒放在他的腰際。

作為特殊行動小隊裡的通訊員,黎博利感染者極境搔抓著臉,若有所思地點頭。

要是博士從那個汐斯塔的職業護衛手裡學來的,是航空載具或者特種車輛之類的駕駛技巧,炫耀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是對於這個承載數不過十人,又沒有任何迎擊武裝的實驗用交通工具來說,這麼大費周章地接下人事小組的駕駛擔當,又在自認為帥氣的場合之下博取關注的行為,總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這確實是個罕見,而且值得表揚的技能就是了。移植了水上交通工具的控制系統,實際上更接近車輛的氣墊船,本來不打算投入這次的接送任務。

據說是迎著博士的要求,可露希爾才在任務的淡季裡要求工程部的在職人員,以作戰狀態的規格完成檢驗的。從完成起的半個月以來,這兩輛氣墊艇都停放在地面基地的船塢,而這整件事一度被幹員們當作是博士公器私用了。

「我說博士啊,這艘船要是加上任務的裝備,可能連六個人都坐不下耶。就算整船全是菁英幹員,這種人數要扭轉劣勢應該──」

「讓我過過乾癮也好嘛。」負責駕駛的男人乾笑著點頭,隨意將控制速度的握把向上提了一段。

「但是連凱爾希也批准了這次的航行,就代表這種載具未來應該有派上場的機會才對。」

「說到凱爾希醫生啊……」安潔莉娜的手指點著下巴。「啊!我想起來了!」

隨著記憶浮現,她猛然拍掌。那纖維布料彼此撞擊的聲音厚實而輕盈,像是在拍打枕頭。

「前幾天,被通知有新任務的時候啊,凱爾希醫生是這麼說的:雖然短期內不太可能發生,但要是哪天作戰小隊真的被包圍,那麼請博士開著船去做特攻,來製造突破口吧。」安潔莉娜壓低音調,設法模仿那位羅德島實權領袖的沉穩嗓音。

和檯面上作為領導的阿米婭不同。打從組織成為企業之前的最初便待在羅德島的醫療部首席,如今則以穩定局勢的身分居於幕後。

除了關鍵的企業和城邦商談之外,那穿著輕便背心裙的女性,時常就這麼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處理資料,度過無事的一天。安潔莉娜剛加入這間公司時,抑制感染的手術和初診就是由凱爾希負責的,也因此交談過幾次。

「哇……毫不給面子呢。」沒有對少女微妙的臨摹有所感想,極境先是沉浸在安潔莉那模仿時說出的字句,失色的眼神卻又在下一刻倏地亮起。

「等一下,安心院小姐。你說那個凱爾希醫生會……」在極境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既有的認知出現裂痕了。「她是在開玩笑對吧?她耶。」黎博利青年不可置信地瞠目,「凱爾希醫生會開玩笑?」

「所以很不可思議嘛!再說,醫生比我們認識博士的時間還久,明明兩個人之間一直都很冷漠的。」少女玩起手指。紡錘狀尖端的法杖被她夾在腋下,高筒球鞋隨興地盪著。

她燦笑著,臉上滿是活力。

「這不是代表醫生還沒有完全放棄博士不是嗎?!」

「嗯嗯,是這樣沒錯呢。我就在想,雖然她在討論切爾諾伯格的營救會議時投了廢票,但是啊,凱爾希醫生肯定有──」

「喂,當事人之一就在這裡喔。還有凱爾希是想放棄什麼啦。」

不顧從駕駛狀態分心,博士無奈地叫道。雖然安潔莉娜所代言的對話不足以左右博士此時的心思,但卻侵占了他的心思,使他的專注有些降低,心中也躁動和扼腕起來。

那位總是板著臉的領導者,竟然會趁著單獨的會面時閒話──對期待著凱爾希表現情緒起伏的博士來說,錯過了親眼見證的機會,或許是比起死了心更令人挫敗的結果。

「比起這個,你們還是想想手邊要做的事情吧。」男人調整著右肩的安全帶。從船身的速度提升過後,肩部的兩條尼龍質肩帶不知怎麼地摩擦起博士的頭頸,隔著防水外套的硬物觸感很不舒服。

「如果沒有,就讓我出個題問問:船的引擎出問題時,你們應該怎麼辦?」博士嘀咕著。

「隨時思考意外的發生和補救,應該是作戰幹員的功課才對喔。」他提示道。

「那、那就是讓我出場了?」安潔莉娜懷疑著指向自己。那頭自然捲起的長髮被束成馬尾,緊緊收在內襯和外套的夾層裡。

「畢竟裝在船上的術式是從我平常用的那種修改的嘛!要──」

「嗯,完全錯誤。無論你要用控制重力的法術來救人或修船,時間都不夠的。」

「嗚。」話語梗在喉頭,沃爾珀少女纖細的嗓音戛然而止。

「這就是為什麼我只請了極境一個近身作戰人員來幫忙。」

男人的聲音沒有變化。但是那自在的悲觀猜想卻無比刻骨,彷彿要將原本熱絡的對話氣氛凍結。

「要是兩艘船都在高速行駛時翻了,就算有五個莫斯提馬也忙不來的……」

那根本事不關己。男人此時的口吻,與觀看著B級災難片的哥倫比亞影院觀眾並無差別。

「嘖,這個比喻不好。」博士自顧自咂嘴,「我記得莫斯提馬的鎖杖能暫停個七秒吧,搞不好五個她還真的能救到人……」

聽到掌舵的男人一派輕鬆地開口,和另外兩名幹員的訝異不同,白面鴞只是淡淡地撇著頭說道。

「提案:針對將對話內容導回正題的做法,以激勵和正向言詞替代威脅會更好。」

「……我同意白面鴞小姐的話。」極境意義不明地舉手贊成,也不管提問的駕駛本人能不能看到自己。

「唔……」安潔莉娜彎下腰,挫折地抱起雙腿。「就算做不到最好,我也會在那個時候去全力幫忙啦。至於,嗯,博士你當然……」她支吾著。

「我一定會救的。」不論是因為風壓,還是音量被笑聲淹過,安潔莉娜輕聲訴說的堅定,終究沒傳進博士的耳裡。不過,她本人似乎不曾放棄自己的感情就是。

「啊哈哈哈哈……!你們不用緊張。」也許是對話的副作用超出預期,或者是沒有想太多,博士一掃陰霾地笑著。彷彿將後座兩人的反應看了個盡興,卻又不願意完全視他人為玩物,博士概括著開口安慰道。

「我當然相信每一個現役幹員,大家的才能我看在眼裡。可是現在需要先嚴肅起來,需要讓各位來做結論的對話還沒進入正題呢。」

博士邊說著,邊向副駕駛座上的白面鴞指了指腿上的攜帶式平板。暫且不需要網路,經過輕量化的觸控螢幕從黎博利女性的淡紫色肩包裡出現。白面鴞以視線和博士確認過後,便從文件夾打開暫存的報告,等待一旁的駕駛做口頭確認。

大約半晌,博士清了清嗓。

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為之,博士在面罩之下的聲調似乎有了變化。那是種難得的不安。

船身周圍的景物不斷從前方流逝,而在離開地面基地十五分鐘後的現在,巍然於視線兩側的山脈逐漸變矮,像是龍的尾巴一樣變細。

「那麼,在事情變得更嚴肅以前,讓我先確認一件事。」博士看著前座中央的儀表板上方,那塊加裝的後照鏡裡映著車裡的一切。安潔莉娜和極境的背影貼合在椅子的坐墊上。後者因為坐姿的差異,只露出半顆白色短髮的腦袋。

博士不打算猜測他們的想法,也不認為作為人事部的選擇,對交流有所認知的他們會因為接下來的話題而動搖。

羅德島不能,也不該因為個人的好惡而否定任何志願者的加入。雖然赫默始終對塞雷婭的入職表示排斥,但是一切不會就這麼說了算。

他的語氣聽起來在強迫著自己鎮定。可能是某種苦惱佔據了他的思考,或者,他是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預先做了見解,因此惴惴不安吧。

「你們能保證自己接下來聽到的事情,會在下了船以後全部忘記嗎?」

男人撇過頭,試探性地問道。面對這個問題,後座的黎博利和沃爾珀,沒能第一時間回應。

就在博士開口的沒多久,另一艘氣墊艇的駕駛終於因為耐不住性子而聊了起來。

「看他們、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披著黑色兜帽,裝扮十足哥德風氣息的少女,阿達克利斯族的特米米謹慎地握著方向盤。她的身材嬌小,再加上突兀的巨大尾巴,使得她的駕駛座並沒有椅背。厚重的巨尾從尾椎延伸,儘管穿上矯正器,臀腰部的壓力仍舊讓她發酸。

「嘉維爾不需要參加討論嗎?」特米米的聲音一直都很怯懦。

「啊?」坐在她一旁,被稱作嘉維爾的同族女性枕著後腦,享受著少有的兜風時刻。

「那倒不用,我只是負責初步檢查的,報告這次不是我寫。」她舔了舔嘴角。風沙黏在臉上,又稍縱即逝,但還是有些留了下來。

「話是這麼說啦……但我總是猜不透博士啊。」嘉維爾語帶保留。看著在前方船隻一角,因為表達而揮舞起手的無貌男人,她只是眨眨眼,望向一旁的特米米。

「明明說著要公正審視每個職員,這傢伙卻又把體檢的任務交給赫默……行不行啊他。」

雖然被當成聊天的對象,特米米卻不足以用這方面的知識來回應問題。她只想開船。雖然很享受跟嘉維爾,跟幼年恩人的共乘之旅,但是她只想開船。

要是多說什麼而導致她在嘉維爾心中的評價降低……無論如何,特米米不敢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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