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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侬伴君】(又名:鞭下娥眉是我妻),13

[db:作者] 2025-06-20 07:06 5hhhhh 2870 ℃

  那次伏击战呕吐之后,礼红就经常呕吐,而且情况加剧月经也很久未来了。她猜到自己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云轩并不晓得,他看到礼红的乳房渐渐鼓胀起来,还以为妻子胖了,时常摸着她又白又大的奶子,开着玩笑:「看你,住在山上,反倒越来越胖了,这大乳房都是吃什么长的?」礼红也笑:「你说呢?」

  后来,礼红的肚子也鼓胀起来,云轩揉着她的大白肚皮,就明白了,他长久地吻着礼红,激动地说:「礼红,你……你肚子里有了一个游击队的后代啊!」礼红告诉他,自己已经难受很久了,害喜很重,只是怕拖累游击队的行动,才一直未说。云轩心痛地抱紧了礼红。

  便在这个时候,游击队又接到国军密电,令游击队东进安徽,接受皖南境内国军统一指挥。

  云轩便准备转移事宜,然而,望着礼红大肚子,他心里一阵抽动。礼红怀的是他的根啊,一路跋山涉水,行军打仗,她一个大肚婆哪里吃得消?就在队伍集合完毕,即将出发之际,云轩将小陈叫到了身旁,说道:「小陈,安排你一个重要任务。」小陈听说有任务,便精神抖擞:「听队长吩咐!」然后小声问,「是不是去侦察敌情?」云轩说:「是个比侦察敌情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会比侦察敌情更重要呢?小陈急于想知道……

  二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光的推移,丙夏对礼红的思念也不再那么强烈了。大年过后,天气渐暖,天日渐长,丙夏心情也不再愁闷。这个时节,大江南北已恢复了生机。可能对北方人来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然而,对南方人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季节。熬过了潮湿阴冷的冬季,人和万物都复苏了,人的心境也爽快起来。

  孩子的天性又回到了丙夏的身上,他每日除了帮父亲作些事情,学些本事,便到江边湖畔疯玩。长江两岸,天色越来越明朗,空中已有了北飞的雁阵,竹外桃花也开了三两枝,用不了多久,江对岸青山上的映山红就会遍野怒放了。

  丙夏这就忙了起来,比如下水摸鱼,上树掏鸟,晚上也在父亲指点下读些医书,高兴了还要给家里搂草打柴……有这么许多事情要做,就少有闲暇想念礼红了。当然,他是不会忘记礼红,夜晚躺在被窝里困不着觉时,还是会忆起她的。睡梦中,也常见她身影。不过,想她也好,梦她也罢,自己的小莫罗已是可硬可不硬了。不像从前,一想起礼红,那里就硬得像要爆炸。

  这日,丙夏又踏着春光,到城外荡边玩耍,主要目的还是要摸些小鱼。只三两日未出城,却见川外已是一片绿意交加。

  尚未摸到鱼,却在苇荡里拾到一只野鸭,当然是死的活野鸭还能让他拾到?野鸭翅膀下有一处枪伤,看样子似鬼子打猎击中了它,飞到这里落下身亡的。

  丙夏好不快活,正好拎回家打牙祭去。过完年后,他就一直未沾肉星了。家里虽然有一块过年剩下的腊肉,他几次想烧菜吃,父亲却说:「不年不节的,又没得客人来,还是莫吃了吧。」吃不到腊肉的丙夏,只消看见街上跑的狗,院里逛的鸡,就会流口水,心中想的是如何将它们变做席间的美味。

  眼下,拾得的这只野鸭,有五六近重,足够解馋的了。那个年月,没有禽流感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传染病,人也不怕吃水禽会吃出是非来,何况天上飞的东西味道最美。

  丙夏匆匆赶着回家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连一泡尿都顾不上涡了。才到巷口,就嗅到了扑鼻的肉香,不知哪户人家在蒸米粉肉,馋得丙夏口水不断。不过,他也很快就能吃到肉了,因为手里拎着野鸭嘛。

  越是临近家门,肉香味就越浓烈。那个时代的猪都是吃糠咽菜长大的,没有垃圾猪,肉味纯正,一家烧肉,整条街都会飘香。

  待丙夏迈进自家院门,才发觉肉香味竟来自他家灶房!今天什么日子?莫非有贵客到来?否则父亲是不会做米粉肉的。

  进院后,丙夏再也憋不住尿了,一手拎着鸭,一手掏着裆,急急跑向茅厕。刚到茅厕旁,忽听里面有人轻咳一声,似在提醒他莫要贸然闯入。丙夏以为是哪个路人跑到他家茅厕方便来了,加之自己正被尿憋得心焦,就没好气地叽咕道:「操,蹲在茅坑上涡个没完,干脆拣把稻草把你屁眼塞上多好,免得站着别人家的茅厕涡臭屎。」一边骂着,一边就在墙角涡了尿。

  当丙夏拎着野鸭走进堂屋兼药铺时,顿时惊喜起来,桌旁,除了父亲之外,还坐着一个人,竟是小陈!难怪父亲要蒸米粉肉呢,果真有贵客。小陈冲丙夏笑道:「嘿,丙夏,你回来了?病好了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几想你!」丙夏还是很喜欢小陈的,说是小陈来得正好,大家一起吃野鸭。看见小陈,又勾起了他对礼红的思念,有心打听她的情况,却又不好意思启齿。

  大家正说着话,背对大门口的丙夏,就听到身后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未等他回头,已有人走进了屋。丙夏的心狂烈地跳动起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不用回头看,他就已经晓得是谁了,那气息,那脚步声,那种心底里的感觉……

  丙夏在暗骂自己:你个该死的,刚才蹲在茅厕里是她啊,自己竟然乱骂了一气……

  丙夏回过头来,屋外的阳光从大门口射进来,落在这个人身上,外面一阵春风吹进门来,夹带着扑鼻的花香。礼红莫非从天而降?就在自己以为永世见不到她了,甚至要淡忘她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丙夏悄悄掐一把大腿,疼得直咧嘴,分明不是梦境,却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丙夏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礼红对他甜甜地笑着:「啊呀,这不是丙夏弟弟吗?出去玩回来啦?快让我好好看看,个子怎么没长起来?是不是心思太多把你坠住了?」

  丙夏曾在梦中对礼红说过许多动听的话语,几乎在每个有礼红的梦中,他都口若悬河,而礼红却只是笑着做他的听客。可是现在,真的面对礼红了,他却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也许把该说的话都在梦里说光了吧?他憋了半天,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来,却是闷闷的一句:「不长个就不长呗。」听上去倒仿佛在跟人家抬杠一般,说得大家都乐了起来。

  小陈说:「这伢儿还是那么闷。」礼红说:「他其实还是很有内秀的。」

  听到别人的议论,丙夏更羞得不敢抬眼看人,赶紧跑到灶房收拾野鸭去了…

  吃午饭时,丙夏听着大人的议论,才晓得礼红怀孕了,难怪看她好像胖了不少,肚子胸脯和屁股,都比以前更大了,也更诱人了,馋得丙夏真想在她胸上拧一把。小陈告诉老辉,礼红目前跟游击队活动不方便,范队长安排他护送礼红来这里,暂时在老辉家落脚,也是为了保住胎儿,待孩子生下后,再去找游击队…

  小陈握住老辉的手说道:「辉爷,范队长将你看成是自家人了,他最信得过你,才将汤队长托付给你。」老辉说:「好叫范队长放心,我老辉最重友情,何况他是个抗日好汉,他的事就是我自家的事,汤队长在我这里,一百个安全。」

  丙夏听了,早已喜出望外,礼红今后就住在这里了,他们可以天天一个房门出入,一张桌子吃饭,甚至一间屋子困觉了,因为他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同时,他也在惊讶:「么事,礼红姐也当队长了,一定是好大的官,莫非跟范队长平起平坐了?」他哪里知道,礼红当的是女子中队的队长。

  别人说着话,礼红就将菜碗里的肉夹到丙夏饭碗里,还劝他说:「丙夏,多吃肉,快长个。」倒好像腼腆的丙夏成了客人,而漂亮的礼红成了主人。

  吃过午饭,小陈就要告辞。尽管老辉一再挽留他多住些时日,可小陈却执意要马上走,说是尽快赶上队伍,他不放心范队长。

  礼红眼圈红了,再三嘱咐小陈,回到游击队,一定要照顾好云轩。礼红如此关心云轩,丙夏心里却不是滋味,好像人家夫妻间的亲密关系影响到他什么了似的。

  小陈对礼红说:「礼红姐,你放心,我小陈会用自家性命保护范队长的。」他又告诉礼红,武穴的地下关系一直只与他单线联系,礼红来武穴的事这里地下关系并不晓得,他们也不认识老辉,这样对礼红来说更安全。

  依依惜别小陈之后,游击队中队长汤礼红就暂时中断了与队伍上一切联系。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还有海誓山盟的丈夫,他们如今在哪里?是在征途上,还是正在与凶恶的敌寇厮杀?他们是凶是吉是安是危,一切都无法得知。

  一想到这些,礼红不由得一阵心酸,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丙夏束手无策,只能呆立一旁,看美人哭泣。老辉劝道:「莫难过了,把这里当成自家屋里吧,范队长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哭多了,对肚子里的伢儿没好处沙。」

  礼红肩膀一抖一抖的,哽咽着说:「我就是心理不舒服,堵得慌,哭出来就会好了。」

  丙夏盯着礼红压在凳子上的屁股,才发现,她一坐下来,屁股更显得出奇的肥大。想象着无数人摸到这个饱满的大屁股时的感受,又想起她那被自己用羽毛刮扫过的肥阴和肛门,小莫罗不觉又硬了。

  这时,礼红已停止了哭泣,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将随身携带包袱打开,然后招呼丙夏:「小弟,过来。」

  丙夏走近前来,贪婪地嗅着礼红身上的芬芳气息。

  礼红先拿出了饼干和罐头,交给丙夏说:「你一定没吃过这些东西,送给你当点心吃吧。」丙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却客气着说:「我不要。」礼红一板脸:「小孩子,不听话吗?」丙夏就收下了食物。

  礼红又解开一个更小的包裹,里面竟是几十块闪闪发光的银圆。对丙夏说:「丙夏弟,把这些钱拿去给你爸爸。」

  老辉忙说:「要不得要不得,你是我们的贵客,那里能要你的钱?上次范队长已经给了我们许多钱了,现在还冒花光呢。再说,我这医药铺生计也好得很。这些钱你留下,将来回游击队时带走。」礼红说:「辉爷,你们一定要收下这笔钱,要不,我就走了!」见礼红这般说了,老辉只得收下了大洋。礼红又交代老辉,说自己需要几身城里女人的衣装,如旗袍、呢子大衣什么,还需要洗脸盆、香皂、毛巾、牙具、手纸、雪花膏和胭粉什么的女性用品。

  老辉频频点头,说道:「这样好吗?明日让丙夏领你上街转转,武穴地方很小,你了解一下街里的情况,散散心,需要么事东西,就买了让丙夏给拎着。」礼红说:「这样最好,只是有劳丙夏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丙夏早已心花怒放了。

  然后,他们又商议今后怎样安排礼红。礼红说「辉爷,我就给你当女徒弟,学一学医术,将来回游击队也用得上。」老辉说:「你住在我这里在外人面前,需有个名堂。」什么名堂呢?老辉声称,为避人猜疑今后在外人面前,他就称礼红是自己的堂客,是从关东娶回来的。礼红脸虽然红了起来,但还是很认可地点了头。

  丙夏心里却好大不快活,只把白眼翻愣着老辉,父亲让他干什么,他也拗着不肯动弹,即使拗不过,也要噘着嘴,摔摔打打给父亲脸色看。礼红见了,就捂嘴直笑。

  礼红有孕在身,胎儿压迫膀胱,因此尿急尿频尿不净,时不时就要跑一趟茅厕。趁礼红又去茅厕涡尿的当口,老辉训起丙夏来:「做么事?你当我冒看出来吗?你个细鬼,你不满意礼红做我堂客,你发么事臭脾气,让礼红笑话?

  我这是为了她安全,也是为我父子平安沙。」丙夏心服口不服:「你多大,礼红姐多大?你们差了十八岁,说她是你堂客,鬼才信。」

  老辉就敲了丙夏一板栗,说道:「差二十岁又么样?老汉娶细女子的不多得是?她不是我堂客,难道说是你堂客?

  你才多大,今年将好十四岁,哪里娶得到那么大的堂客?」丙夏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心想:「她要是作我堂客,我还巴不得呢。」

  过夜之后,便要困觉了。老辉家只有一间卧房,老辉说:「我们爷俩就去堂屋困吧。」礼红说:「堂屋夜里会很冷的。」

  看起来老辉就想听礼红这么说,他也不想去堂屋睡。于是,就在卧房中间扯起一条绳子,搭上布单,将卧房一分为二,让礼红睡在床上。旧时南方的木床十分讲究,除了雕的镂的各种花饰图形外,床也很大很宽,平日老辉父子就睡在这同一张床上。眼下,床让给了礼红,老辉便在卧房的那道布单外面搭起了板铺,他和丙夏就睡在板铺上。老辉说:「今夜汤队长先将就了,明日我请木匠来,在这屋里打上间壁墙。」

  礼红说:「今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可叫我汤队长。」老辉点头道:「晓得了,堂客。」他们笑了起来,只丙夏无法笑得出来。

  一床布单,便将一对父子和一个美女隔开了。那一夜,丙夏莫名兴奋,又无比紧张。躺在板铺上,大气也不敢出,手捂在坚硬的莫罗上,想象着如果将手捂在礼红的阴部会是怎样的感觉。细听布单那边哪怕一点声响,心中想入非非着。偶尔,传来礼红翻身的动静,丙夏的心都会狂跳一阵。

  礼红可能也不习惯这陌生的环境,没躺在云轩身边,定有一种不安全感觉,她一直在辗转反侧。

  外面时有苍鹭传来的怪叫声:「啊——」叫过之后,夜便更显沉寂。丙夏身边,老辉也显然毫无睡意,他也在屏住气息倾听名义上的堂客礼红的声音。老辉是刚刚四十岁汉子,虽然每日要为生计奔波,还要为儿子操劳,心力难免憔悴,可他身边毕竟很久没有女人了。眼下,一个迷人的青春美女就在他睡榻之旁,他若毫无非分之想,那除非是个傻子,或者生理有毛病。

  一屋子人就这样,各怀心事,久久难眠。而那一夜,又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天色已蒙蒙发亮,丙夏才渐入梦境。好像只困着了不一会儿,就被叫声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听到叫声来自布单那侧的礼红。礼红正喘息着,断断续续说着梦话:「云轩……噢……我……我要你……喔……快来呀……云轩」

  此时,天已大亮了,丙夏看到父亲似乎早已醒了,或者压根未睡,他睁着眼睛,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见儿子正看着自己,老辉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对丙夏作了个手势,示意儿子不要出声。

  白天,老辉找来了木匠,在卧室里打上了间壁墙,因为木料太少,木板墙上的缝隙就很大。老辉让丙夏找些旧画纸,把墙糊上。丙夏糊壁墙时,就回想起了在腰山上时,曾透过板墙上的小孔,窥视礼红被中田、雅由江和多津子凌辱玩弄的情景来,他特意没把画纸糊得很结实。

  忙完了屋里,下午老辉去给礼红办户口,他给一些伪警察甚至鬼子看过病,办个户口还是很容易的。丙夏就领着礼红去街上逛,那时武穴也只有两三条街。

  礼红扯了些布料,找了裁缝量了身段,要做几件旗袍。又买了其它衣裳,还有日用品。丙夏就一一拎着。在没人的地方,礼红对丙夏开着玩笑说:「丙夏弟弟,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不可以叫我姐姐了。」丙夏闷闷地问:「那我叫你么事沙?」礼红笑了起来:「你得叫我妈妈,要不就用你们本地话,叫我嬑。」

  丙夏已经跟礼红混熟了,不再似昨日那般腼腆,他摇头道:「我不嘛,你才几多大?我凭么事叫你嬑?」礼红说:「因为今后街坊邻居都会知道,我是你父亲的堂客呢。」丙夏就不高兴了,他只要不高兴,在脸上就能流露出来,那就是闷闷不乐,对人挭着脖子,爱答不理。

  礼红见丙夏生气了,觉得这孩子蛮有趣,就逗他:「丙夏,你怎么了?不愿意我做你爸爸的堂客吗?」丙夏说:「么事愿不愿意的,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堂客嘛,你是范队长的堂客沙。」礼红「咯咯」笑出声来:「那还用你说?可我和你爸爸是假扮的夫妻啊,你不愿意这样吗?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一家人似的。」

  丙夏说:「我们就是一家人嘛,可你不是我爷的堂客,你才多大,就扮我老子的堂客,我都不好意思沙。」礼红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她问:「丙夏,你看我扮你堂客行吗?」丙夏脸都红到脖颈了,可他心里却温暖起来,这话都说到他心窝里去了。礼红说:「丙夏,将来你和我一起回游击队吧,我们跟你爸爸好好学本事,到游击队给兄弟们看病疗伤,让他们狠狠打日本鬼子。」丙夏点点头,只要能和礼红在一起,到哪里都行。

  拐过一条小街,长江豁然出现在眼前,礼红指着江对岸,兴奋地叫起来:「丙夏,快看啊,那山多美!」丙夏抬眼看去,顿时也觉心旷神怡。但见漫山红遍,满江碧透。只一夜间,映山红竟然争相怒放起来。那时的山上,植被繁茂,又没有建筑物,因此,当山花烂漫时,景色如诗如画。

  礼红问:「小弟,对岸是什么地方?这么美丽。」丙夏说:「那是江西的瑞昌了。」两个人就站在那里,望着大江群山。礼红叹道:「锦绣河山应犹在,何日收复大江南……」

  江面上,一艘日军舰艇鸣着笛,耀武扬威驶过。这是一个黑暗的岁月,但春天还是来了……

  三间壁板墙打起来后,礼红就敢放心大胆地困觉了。老辉父子也毕竟是老实人,听着礼红极轻的鼾声,他们也会进入梦乡。丙夏在梦中还会见到礼红,梦中的他们是同寝在一床被里。梦醒后,听着礼红的轻鼾,回味着甜蜜的梦境,心中倍觉温馨,倘若那不是梦该几好。

  这日,老辉要去别人家给人看病,临行时嘱咐丙夏照看药铺丙夏满口答应。

  老辉走后,丙夏起初还规规矩矩坐在堂屋里,有来抓药的,他也能答对。不久,礼红从卧房里出来了,她问丙夏有没有大盆,她想洗个澡。丙夏便找来大木盆,还帮礼红烧了水,说道:「大姐,我帮你把水拎屋里去。」礼红笑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我妈妈或者嬑。」丙夏说:「我就是叫不出口。」

  礼红说:「那你就叫我姨妈吧。」丙辖说:「现在也没的外人,我偏叫你礼红姐。」礼红「咯咯」笑着:「随便你,真犟。」

  丙夏帮礼红将热水倒进木盆里,礼红说:「丙夏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丙夏出去后,礼红就关上了板壁的门,并顺手插上。

  丙夏记起在腰山上窥望礼红被中田等男女鬼子蹂躏情景,不由得一阵心慌,他犹豫再三,终于用手指蘸了口水,将板壁上糊的画纸洇湿,屏住气息,慢慢启开画纸,耳畔回响着礼红「哗啦哗啦」弄水的声音,他将眼睛贴在了板墙的缝隙上……

  顿时,丙夏心跳加剧,浑身颤抖起来。他看到礼红已经脱光了衣服,正小心翼翼地抬脚进入木盆。还是那对乳房,只是更大更饱满了,乳头也更加突出,乳晕颜色更深了。雪白的肚皮鼓胀得像皮球,肚皮上有少许花纹,那就是孕妇的妊娠纹。腹下两个青色的刺字更加醒目了。

  礼红慢慢坐进水里,大乳房颤动着,丙夏的莫罗也随之跳动起来。他看见礼红用毛巾撩起水来,先是洗着脸。又将水撩向圆润光滑的臂膀,接着便轻轻揉洗一对硕大的乳房。丙夏真希望此时自己能进去帮她洗澡,帮礼红洗澡一定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范云轩帮她洗过澡吗?

  礼红又轻轻搓洗起肚子来,动作十分小心,一定是担心着肚子里的小宝贝。接着,她便洗着阴部,小小一撮阴毛在水中漂动着,她的手指在柔软的阴唇上慢慢揉着,喘息声逐渐加剧,并且轻轻呻吟两声。丙夏将莫罗紧压在板壁上,以减轻自己的欲望。

  礼红开始洗屁股了,她的手指似乎在揉洗着屁眼,丙夏紧紧咬住下唇,想象着那屁眼的美妙和芬芳。

  当礼红用毛巾搓洗后背的时候,丙夏听到外屋传来「咔嚓咣噹」一阵声响,好像什么东西遭到了破坏。礼红喊道:「丙夏,出什么事啦?」

  丙夏哪敢回应?又急欲出去看个究竟,他掂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出卧房,眼前的情形令他不由得大发雷霆。不知谁家的一条黄狗,将灶房里昨日吃剩的一只野鸭翅膀偷叼到堂屋,正在地上有滋有味啃着呢。丙夏咆哮起来:「滚,瘟灾!我操你嬑的。」黄狗吓得丢下鸭翅,惊叫着落荒而逃。丙夏怒吼着:「死狗,看老子打不死你!」说着,从地上拾起一件东西,就向黄狗砸去。

  狗倒是没砸到,正在逃跑的黄狗却停了下来,回过头,嗅了嗅丙夏扔来的东西,竟欢叫一声,叼在嘴里……

  丙夏这才醒悟,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是用鸭翅砸狗,气得丙夏跳脚乱骂。进灶屋一看,放在灶台上装鸭翅的大碗也已落地摔烂。这鸭翅自己昨日都没舍得吃,特意留给礼红今夜吃的。

  丙夏正气得乱骂着,礼红已经出来了。洗过澡的她满脸红扑扑粉嘟嘟的,更加漂亮迷人了,有如贵妃出浴。她问:「丙夏,出什么事了?」

  丙夏一见到礼红,气就消了。他收拾着地上的碎碗片说:「一条野狗,偷吃了野鸭肉,该死的。」礼红说:「算了,何必跟狗生气。」又说,「丙夏,我端不动那盆水,你帮我把洗澡水倒掉吧。」

  丙夏突然灵机一动:「礼红姐烧一次水不容易,要挑好多桶水,费好多柴,我就用你洗剩的水也洗一洗吧。」

  未等礼红回话,他就已经跑进卧房关上门,赶紧脱下衣服,坐进了木盆里。礼红洗过的水虽有些浑浊,但却散发着香气。他看到了礼红换下的内衣内裤,全丢在板凳上呢。丙夏不觉大喜,忙拿起礼红的裤衩,凑近鼻前闻了起来。

  礼红在山里打游击,难得洗澡,且又是孕妇,裤衩上气味就十分浓郁。丙夏鼻子蹭着内裤,身体一时失控,不由得抽搐起来,人几乎昏迷过去。

  晚上,礼红要跟老辉学正骨术,老辉却说:「那着么事急?来日方长嘛,待过些日子,有骨伤病人来,我做给你看,那样学得更明白沙。现在,我要看看你的胎气,也好叫你晓得以后注意哪些事情。」

  于是,老辉就给礼红把脉,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停经的,是否经常感到疲倦然后又让礼红去卧房,礼红不解有些疑惑而又警觉地问「去卧房?干什么?」老辉笑道:「看你骇怕的,我是郎中,我要听听你的胎音,我老辉是么样的人,你还不放心吗?」说得礼红不好意思了,便与老辉去了卧房。

  丙夏也要跟进去,老辉板脸问:「你进来做么事?」礼红说:「不,让他进来吧。」礼红心里想的是,丙夏如果在这里,老辉就不会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了。

  老辉说:「我听胎音时,你要掀开衣襟的,他看到了不好沙。」礼红笑道:「他只是一个孩子嘛,让他也跟你学点本事吧。」

  于是,丙夏就留了下来。他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比礼红更加警惕地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老辉让礼红掀起衣襟,礼红的肚子就露了出来,又白又大。礼红当着父子面暴露着肚皮,脸就红了起来。尽管这父子二人在腰山早已见识过赤身裸体她了,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亮着肚皮的礼红还是十分难为情。

  老辉摸着礼红雪白的肚子,又把一张粗糙的脸贴在礼红细腻光滑的肚子上,脸皮和肚皮的反差就格外强烈。老辉在礼红肚子上听了很久,丙夏心里火烧火燎的,又分外酸楚,他真希望此时给礼红听胎音的是自己,而不是父亲。

  父亲仿佛在礼红肚皮上听了足有一百年,而且大有继续听下去,永远听下去的意思。丙夏忍受不住了,嘀咕道:「你给别个女人也从来冒听过这么久嘛。」声音虽小,但足以使屋里每个人都能够听清了。

  老辉不好意思了,抬起身子说:「鬼伢儿,别个女人能跟礼红一样吗?礼红是自家人,当然要听得更仔细沙!」

  礼红放下衣襟说:「好了,你们父子不要为了我闹不和气。否则,我都没法在这里住下去了。」

  老辉说:「礼红,你莫多心。刚才我听到你胎动了,估计你是在去年新历十一月怀上的伢儿,现在至少四五个月了。你要多注意休息,少动弹,万不可伤了肾气。肾气是母之真气,子所系也。肾气亏损,就不得固摄胎元,容易流产。肾为先天之本,主生殖,脾是后天之本,主气血。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寿胎丸,每日的定时按量服用,就可益肾健脾,保住胎儿。」然后拿出药丸嘱咐一日服几次,何时服。

  礼红道了谢,又对丙夏说:「要跟你爸爸多学着点。」

  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丙夏夜里若是不失眠,倒奇怪了。他躺在板铺上,鼻息中回味着礼红裤衩的芳香,心中阵阵激动。脑海里长久闪现着父亲鼓捣礼红雪白肚子的情景,他心中有一种既温暖又酸痛的滋味。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枪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枪声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还很密集,应该是哪里发生了战斗。丙夏心慌起来,「腾」一声,坐了起来,老辉也同时坐起。父子互相望着,都听到了对方惊恐的喘息声。

  老辉声音压得很低,并且颤抖着:「是在打仗吧?应该把礼红喊起来,要是发生意外,我们也好赶紧逃命!」丙夏早已没了主见,只是点着头。父亲就敲了几下板壁,焦急地叫着:「礼红!」

  礼红在隔壁问:「辉爷,有事吗?」老辉说:「礼红,你没听到枪声吗?赶紧起身,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避一避去吧!」

  礼红打了个哈欠说:「辉爷,枪声听上去远得很,这里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吧,有我在呢,睡觉吧。」礼红毕竟当过国军,又是游击队的中队长,经历过战斗考验,对这种枪声早就习以为常了。

  见礼红如此从容镇定,老辉也觉自己过于胆怯,一个男人,竟不如弱女子有胆略,他对丙夏说:「困觉,没事的。」

  丙夏哪里还有睡意?心中充满了对礼红的敬佩。一个柔弱女子,比两个男人还勇敢,她那一句「放心吧,有我在呢」,简直就像个女中豪杰。

  次日,有来医药铺抓药问医的,就传言道:昨夜新四军游击队在武山湖跟日本人打了一仗。丙夏还是第一次听说新四军,他问:「新四军是做么事的?」来人就说:「听说是共产党的队伍,好像就是过去的红军。」丙夏心想,那他们可是厉害得很沙。

  下午,来了一伙伪警察,说是搜查抗日分子。一个瘦高个看样子是当官的,见到礼红,眼睛便盯盯地看个没完,吞咽着口水,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去。礼红忙微笑着给他端上茶,说道:「长官,请吃茶。」

  瘦高个这才回过神来,问老辉:「老辉,这姐儿就是你从关东说回的堂客?听口音倒是北方人。」因为礼红说的是国语,而瘦高个也根本分不清国语和东北话的区别。他眼馋地又看了礼红几眼,对老辉说,「你堂客几漂亮,简直就是仙女,在武穴城也数得着了。老辉你真是好福气。这些天让她少上街,皇军要是听到说北方话的人,会当成新四军抓起来的。」

  老辉忙点头表示感谢。瘦高个又低声对老辉说了几句什么,老辉连忙包了鹿鞭揣进瘦高个的口袋里。瘦高个一挥手,领着几个警察走了。

  礼红说:「他们不让我上街,我偏要去。」老辉急了:「要不得,要不得,鬼子真抓你怎么办?」礼红说:「下午我还真得去裁缝铺,取回定做的旗袍。」老辉说道:「让丙夏跑一趟嘛,不要说你的口音容易让鬼子怀疑,就是你这么漂亮,小矮子也要找你别扭的。」

  礼红说:「我多加小心就是了,我必须去试试是否合身,作工有没有毛病」老辉说道:「你肚子都大了,么样试旗袍沙。」说得礼红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肚子就真的那么大?连旗袍都不能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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