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漫漫长夜侬伴君】(又名:鞭下娥眉是我妻),14

[db:作者] 2025-06-20 07:06 5hhhhh 6510 ℃

  最后,老辉同意礼红下午去裁缝铺,但让丙夏陪她同去。

  下午,天色竟阴沉下来。礼红拿了一把油纸伞,招呼着丙夏一起出门。老辉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说:「这天,阴得像要塌掉,怕是有大雨,要不,等雨停歇了再去吧。」礼红说:「不要紧,裁缝铺不是很远,再说,春天的雨不会下得很大,我们还带了伞。」

  礼红和丙夏到了裁缝铺,两件旗袍都已做好,礼红分别试穿了,很合身。虽然礼红肚子有些鼓胀,但并非十分突起,旗袍稍紧一些,考虑到生产以后肚子还会收回去,也就无所谓了。裁缝铺老板娘对礼红赞不绝口:「这姐儿好模样,好身材,穿上旗袍真像仙女沙,几美哟!」礼红付了手工费,将旗袍包好,放在丙夏挎着的竹篮里,向老板娘道了谢。老板娘挽留他们喝茶,礼红说:「不啦,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要赶紧回家呢。」

  才走出裁缝铺不远,雨点就落下来了。他们本想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家,可礼红有孕在身,又不敢疾走,很快,雨点就变成了如注大雨。这是春天里少见的暴雨,云压得很低,几乎就贴在地面上,似乎都要把武穴这座小城压塌了。

  长江对岸的山峰也隐在了云雾中,不见踪影。

  猛然间,天地间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便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声炸雷,连大地都颤动起来。骤然间,大雨就变成了倾盆之势。

  礼红和丙夏同撑一把伞,怎能抵住如此疾雨?前方离回家的路还远,身后,想回裁缝铺也不近。二人身上已经淋湿了一些,只好躲到街旁人家的屋檐下,暂时避一避。礼红焦躁地望着天空,满天乌云没有一点缝隙,这就意味着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丙夏倒不着急,只要能在礼红身边,就是下刀子,他也觉得幸福。

  长江两岸春季虽然多雨,但一般都是小雨,下这样的暴雨,丙夏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不一会儿,街上便沟满壕平,连路面上的积水都深及膝盖了。

  礼红撑着伞站在屋檐下,身子尽量贴在墙壁上,以免屋檐淌下的瀑布般的雨水淋到自己。丙夏起初还离她挺远,他不好意思靠近礼红,担心礼红会烦他不规矩。但礼红却一把将他搂了过来,手搭在他肩上,声音显得很柔和,听上去让人感到暖意融融的:「看你,为什么不躲在雨伞下边?淋湿了你爸爸会骂我不照顾你的。」丙夏就靠在了礼红身上。这是他们身体第一次紧密接触,丙夏浑身颤抖起来,礼红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依偎在她身上是如此舒坦。扑鼻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温馨芬芳气息,丙夏头晕晕的,耳边又回想起礼红昨夜镇定勇敢的话语「放心吧,有我在呢」,他顿时好像完全融化了,就想这么与礼红依偎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雨有些小了,但依然在下,因方才雨下得太急,街面上的积水不仅未退,反而涨得更深了。眼见天色渐黑礼红焦急起来「我们怎么回家呢?」她脚上穿的是布鞋白袜,倘若赤脚涉水回家也并非不可,但她是孕妇,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宝宝着想。

  丙夏见礼红那么着急,不觉心疼起来,他脱下鞋子,掖在裤带上,然后说:「大姐,我背你!」礼红看着丙夏,摇头说「丙夏,那可不行,我会压坏你的。你还是个孩子呀,个子又瘦小,我又怀了孕,很沉的。」

  丙夏眼睛瞪了起来:「么事,你说我背不动你?」他撸起衣袖,屈起臂肘,上臂挤出小小一块肌肉,「礼红姐,你莫要小瞧我,看看我有几结实沙!比你再重的我也背得动,去年我就能挑百十斤担子从梅川走回腰山了。你没听说过吗?筋骨皮,力无敌,就是说结实的瘦人要比胖子有劲沙。」

  礼红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就大人欺负小孩一回吧。于是,礼红一手擎伞,另一只手挎了竹篮,搂在丙夏胸前,丙夏一弯腰,就将礼红背了起来。他倒没觉得礼红有多重,她的乳房紧紧挤压在丙夏脊背上,丙夏觉得那两坨肉软绵绵的,把他身上蹭得痒酥酥的,那是一对被狼狗舔过,被罗呆子抓过,被日本鬼子蹂躏过的大乳房,贴在他背上,竟有一种难言的美妙感觉。丙夏认为应该感谢上天,下了这样一场及时雨,在别人眼中,这样的暴雨会是灾难,但在他丙夏看来,却是幸福的甘霖。

  礼红的嘴就贴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满口香津,她在问丙夏:「丙夏,你累吗?我很重吧?」丙夏回答道:「一点也不重,能天天背你才好呢。」礼红被逗笑了:「你还想背我一辈子吗?」

  丙夏心想:就怕你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背你一辈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背着他暗恋的孕妇,走在长江畔积水的石板路上。在雨中,他的莫罗硬了起来……

  这段幸福之路实在太短太短,他还未及品足这美妙的滋味,老辉已迎过来,他身上披着蓑衣,手里提着马灯…

                 …

  四一九三九年八月中旬某一天,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回荡在长江岸边的小城中,惊飞了落在屋脊上斑鸠,礼红的小宝贝出世了!是个男孩,一个正宗的小范云轩。望着孩子粉嘟嘟的脸蛋,还有咧开笑的无牙小嘴,礼红流下了泪。

  不知是因为幸福,还是激动,或是思念。已近半年了,丈夫毫无音讯,他在何方呢?他可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出世了。

  「孩子,我的小宝贝,你爸爸正在战斗中,为了民族的尊严,他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打日本人啊,你知道吗?」

  礼红对小宝贝说着。

  此时,一个骨瘦如柴,破衣烂衫的青年,正一路行乞,走在前往武穴城的途中……

  产后的礼红,将宝宝喂养得白胖健康,自家也粉嫩肥白,更添丰韵。因为她很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当然更得益于老辉和丙夏的呵护。丙夏早已成了摸鱼高手,只要跳进水沟或荡子里,只消一两个时辰,必会弄个两三斤河鲜上来。

  这些河鲜连汤带肉多数落入礼红腹中了,因为老辉会依据中医药理,给礼红烹调催乳汤菜,如鲫鱼加黄豆芽或通草熬汤,既补中虚,又可通乳;鲤鱼与大米或小米煮粥,开胃健脾;丝瓜仁烧鲢鱼汤,活血通乳……有时,宝宝都吃不完礼红的奶水,她只好白白挤掉,免得形成回乳,使奶子胀痛。丙夏便会想:挤掉几可惜沙,我要是能吃上两口几好。

  老辉父子把礼红的宝宝唤作「细伢儿」,其实就是「小孩儿」的意思。他们曾劝礼红给细伢儿取个名字,礼红说:「还是等着云轩给他取名吧,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丙夏极喜欢细伢儿,有时轻抚他白嫩的小脸蛋,摸着婴儿滑溜屁股,心里就想到细伢儿母亲的嫩脸和肥臀了。他也时常盯着细伢儿看,直到细伢儿冲他咧嘴一笑,他便十分开心。在他眼中,细伢儿简直成了最可爱的宠物。

  礼红时不时怀抱细伢儿对丙夏开玩笑:「细伢儿,看,那是你小哥哥,丙夏哥哥。」丙夏便说:「么事哥哥,我是他舅舅嘛。」礼红便笑起来:「丙夏,我是你妈妈呢,至少也是你姨妈吧?细伢儿不是你小弟是什么?」丙夏回答:「是我小外甥呗。」这几个月来,丙夏与礼红混熟了,他们已经可以开各种玩笑了,同时,丙夏受礼红影响,也学了些国语,他和礼红说话,有时用国语,有时用方言,有时又夹杂着说。

  在老辉父子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礼红母子健康平安,礼红对他们充满感恩之心。如果有一天,真要离开他们,心里还真舍不得。但是,她更思念丈夫云轩,尤其是当细伢儿睡着时,她总会望着儿子发呆,渐渐地,细伢儿的脸在她眼中就变成了云轩的面庞……

  吃过满月酒之后,礼红也时常抱着孩子到堂屋来,看老辉给别人医病抓药,自己也跟着学一些医药知识。丙夏见礼红这样,也深受影响认真跟父亲学起来。有时客人见了,会笑着说:「这母子俩处得不错,真不容易。」他们还当礼红真的是丙夏的继母呢。

  这日,礼红在卧房里给细伢儿喂奶,老辉送走顾客,闲来无事,就坐到椅子上,让丙夏给他按摩肩背,他对丙夏的手法进行指点,并向丙夏讲解肩背上的各个穴位,这就是边干边学,实践出真知。

  正在这时,有个乞丐,似乎路过这里,站在门口向屋中探头探脑张望。乞丐长发已经垂颈,脏得打了绺,衣衫破烂不堪,骨瘦如柴,赤着脚,身上的臭气引来无数苍蝇。

  老辉见花子一个劲向他父子巴望,便轰赶他:「去、去,我们也是刚讨完饭回来的,哪里有么事把给你?」花子突然颤抖着声音叫道:「辉爷,是我沙……你不认得我了?」

  听声音倒是耳熟,可他哪会有熟人去做花子呢?老辉让丙夏停了手,二人走出门来,那花子哽咽起来:「辉爷,丙夏弟,你们……还冒认出来?」丙夏这时便认出来了,他惊叫道:「小陈哥!」小陈腿一软,瘫倒在了堂屋门口。

  父子将小陈搀进灶房里,丙夏说:「我去告诉礼红,小陈回来了。」老辉止住了他:「莫让礼红看到小陈这般模样。」老辉见小陈独自回来,且弄成这副样子,便知一定出了事。那么英俊强壮的伢苗,变这了这等模样,不知吃了几多苦呢。小陈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粥,丙夏又烧水让他洗了澡,换上了老辉的衣服,小陈这才缓过气来,也有了几分人模样。

  小陈望着老辉,刚一开口,便先自落泪了:「辉爷,游击队……还有范队长全都……」老辉觉得晴天响起了霹雳,丙夏的心也「咚咚」乱跳。那么多人的一支队伍,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相信。老辉说:「小陈,你莫吓唬人,礼红刚生了伢儿,你可不能胡说沙!」小陈听了这话更加泣不成声了:「范队长……你可听到了?汤队长……她……她给你生了……」

  老辉父子在小陈的哭诉中,得知了游击队惨烈悲壮历程——小陈告别礼红,离开老辉家,便一路潜行,追赶游击队。经过龙平,到了黄梅县境内,听说游击队往东去了,便继续寻找。一个月后,他到达了安徽宿松龙感湖畔。那是一个清晨,他听到了远处的枪炮声,是从松梅岭方向传来,想必那里正在激战。于是,他穿苇荡,钻树丛,专找无人行走的小径赶往松梅岭。黄昏时分,枪声停了,他猜测战斗已经结束。夜幕降临时,他终于抵达了黄梅岭,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硝烟尚未散尽,眼前一片焦土,遍地是被烧焦的无法辩认的尸体,还有豺狗放着绿光的眼睛,它们正在撕咬尸体上的焦肉。小陈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这简直有如世界末日啊。他顾不得骇怕,在尸堆上翻找。他找到了未被火烧尽的大刀,上面的血迹已被烤成了焦黑色,他翻到了烧焦的挎包,里面是已被烤成炭状的干粮……

  这些不正是弟兄们的东西吗?小陈的心在往下沉,突然,他在湖汊旁,拾到了一只破布鞋,那时,他已经瘫坐在了地上。这鞋是他送给范队长的,当然,他送的是一双。他记得那是还江山一个老嫲娌送他的,可是他穿着挤脚,就送给了范队长,礼红还为范队长作了一副鞋垫。小陈在鞋中掏着,真的掏出了那磨烂的鞋垫,但上面的针脚他认得,正是礼红绣上的「萬」字!小陈捧着布鞋,朝遍野尸骨高喊起来:「范队长……」

  「噗啦啦」几只猫头鹰被他的喊声惊飞了。

  小陈跌跌撞撞摸到湖边,因绝望和劳累,他晕倒在了泥地里。醒来时,却在船舱上,一个打鱼人正照料着他。见他醒来,打鱼人松了口气,问道:「老弟,你也是游击队的?」小陈因不知此人底细,便说:「我是……来找游击队的……可是……」

  打鱼人长叹一口气:「莫提了,惨啊!」他向小陈描述了那场战斗……

  鬼子和伪军一共有七八百人,将游击队包围在了松梅岭下,游击队将冲上来的敌人一次次击退,其中几次是格外惨烈的肉搏战。打鱼人说,他当时就躲在山头上,看得真切,最后,游击队只剩下十几人了,但仍然顽强抗击着数十倍于己的鬼子。鬼子汉奸高喊着:「消灭游击队,活捉范云轩!」又一次冲上来,一个相貌英俊的瘦削青年,挥舞大刀,一连砍倒了五六个敌人。当日军退去后,游击队只剩了六七个人,且都伤痕累累。敌人又一次进攻了,似乎想活捉他们但是,谁也不敢相信,那几个游击队员竟抱作一团,点火自焚了。顷刻,战场就变成了火海,连冲上前来逼近他们的鬼子也都被烈焰烧死了。渔夫说,在熊熊烈火中,他听到了游击队员最后的呼喊:「抗战必胜!」

  小陈仰天长啸,惊飞了湖畔栖息的大雁。一轮冷月映在湖面上,正是龙感湖畔沙似雪,松梅岭外月如霜。

  小陈在龙感湖呆了几日,尽管渔夫想留下他,可小陈执意要回武穴,一是为了找到地下关系,寻找国军。更是要来看看汤队长,尽管将带给她一个噩耗。

  行到黄梅,小陈却被伪军抓住,他们只当小陈是流浪汉,便捉了他去给日本鬼子当挑夫,小陈一直寻找机会想逃跑,但鬼子看押极严,他只好等待机会。这挑夫一干就是四个月,半月前,敌人将他和别的挑夫押到小池口,从那里上船,往东行去。挑夫们议论说:「这怕是要把老子们弄到关东当劳工呢,那可是死路一条沙。」

  船行至双钟(湖口),突然一声轰响船头被炸爆了。只听船上汉奸尖叫着:「不好了,船触雷了,快逃命吧!」

  「国民党浔鄂布雷队打来啦!」「……」船眼见迅速下沉,伪军们纷纷跳下江去,可那些毫无人性的鬼子却端起枪来,向挑夫们射击。小陈高喊「弟兄们,反正也是死,老子们和鬼子拼啦!」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尽管被打倒十几个,但他们终于冲了上去……

  船沉之前,小陈跳到江里,他奋力游上了岸。身无分文的他一路行乞,风吹雨打,回到武穴。他本想先去找地下关系,可是,当他来到地下关系家门前时,却远远看到,房前屋后,街头巷尾,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联想到游击队会吃那么大的亏,定然是地下关系遭到了破坏,甚至也可能已经叛变。好在小陈一副叫化子相,也没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他赶紧回转身来,见无人跟踪,才来到老辉这里……

  听罢小陈述说,大家一阵沉默,忽听灶房门口有人抽泣,老辉一回头,不由得心都揪了起来,他问道:「礼红,你怎么出来了?」小陈也站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汤队长……礼红姐……我……」

  礼红「呜呜」哭了起来:「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一直在门外……全听到了……他不会的……不会的……细伢儿不会没爸爸的……」说完,礼红便转身卧房,此后再无声息。

  老辉去了一趟,想安慰她,礼红却已将间壁板墙的门关上了,老辉不敢冒然进去,在门外小心着问:「礼红……你……没的事吧?」礼红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到:「辉爷,没事,您忙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老辉出来后,小陈也进去一趟,他同样是站在间壁板墙的门外,轻声说:「礼红姐,你一定要想开沙。」礼红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低泣。

  最后,丙夏也进去了,他在间壁墙门外站了好久,才怯怯地说:「礼红姐,你莫难过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礼红竟轻声道「是丙夏吗?你进来吧。」

  丙夏心中忐忑着,轻轻推开门。见礼红正坐在床上,怀抱着细伢儿,双眼已经红肿,脸上泪水横流。丙夏不由得心痛起来,自家的泪水也差点涌出来,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礼红拍了拍身边的床:「丙夏,来,坐到姐姐身边。」

  丙夏就坐到了礼红身旁,他嗅到了礼红身上甜甜的奶香味,令他怦然心动。礼红望着熟睡的婴儿问道:「丙夏,你能相信吗?细伢儿真的没有爸爸了,他连见都没见过爸爸一眼。他爸爸说过,死也要死在我怀里的……」这么说着,礼红又伤心地哭了。

  丙夏鼻头也一酸,眼泪已流了出来,可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会哄劝人,只是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说的竟是国语。

  礼红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丙夏,你走吧,姐没事了。」丙夏身子虽然站起来,却犹豫着不想离去,他担忧地看着礼红,怕她再哭,更怕她会出别的什么事。礼红说:「走吧,我没事的,去帮你爸爸干活。」丙夏本想再安慰礼红几句,却着实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便低着头出去了。后来,他跑到路边一棵小桑树下,「呜呜」痛哭起来,哭得似乎比礼红还难过。

  老辉特意杀了一只鸡,熬了一锅鸡汤。吃晚饭时,他去招呼礼红:「礼红,出来过夜吧。」礼红回答说:「你们吃吧,我不饿,不想吃。」老辉隔着板墙的门哄劝几句,见她仍不出来,便摇着头出来了。

  小陈也起身去叫礼红,同样站在门外:「礼红姐,为了伢儿你也要吃饭嘛,莫伤了身体沙。」礼红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哀叹。

  小陈无奈,也只好出来,他向丙夏求援道:「丙夏弟,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去叫她。」于是,丙夏进去了,也是站在门外相劝道:「礼红姐,我们都等你吃饭呢,饭要凉了。」礼红轻声说:「丙夏,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老辉见礼红实在不愿出来,只好说:「不等了,小陈一定饿坏了,来,我们先吃吧。」

  大家吃了一会儿,礼红竟抱着细伢儿出来了,她坐到了丙夏身边,丙夏就又嗅到了那股令他心动的奶香味。他侧脸看着礼红坐在凳子上的大屁股,心里火烧火燎的。丙夏给礼红盛了一碗饭,礼红就一声不响地吃起来。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地吃着,空气似乎凝住了。

  吃了一会儿,礼红放下碗筷,低声说:「我给细伢儿取了个名字,你们都是他的长辈,听听是否合适,他叫念云,因为他是云轩的骨血。」大家静了片刻,小陈夹起鸡腿,放到礼红饭碗里:「好名字,范队长在天有灵的话,也应该感到欣慰了。」老辉也点头道:「这名字好,人死不能复生,礼红,只要你想开了就好,我们都不会忘记范队长的。」

  当夜,老辉在堂屋里搭起了板铺,安置小陈睡在那里。这是无风无月夏夜,一屋子的人都睡不着觉,他们全听到了礼红在轻轻哼唱摇篮曲,哄她的小宝宝念云睡觉:「晚上好,夜里好,玫瑰花、丁香花都已闭上眼,你也快睡觉。

  到明天,大清早,又是会说会跳。晚上好,夜里好,天使在守卫你,睡吧,圣婴树会在梦里出现。睡得香,睡得甜,你会梦见乐园……」听着礼红的歌声,丙夏的泪洒满被窝。

  五白天,有客人来到药铺,见堂屋里搭起了板铺,问老辉莫非有客人来。老辉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家来了外人,就说:「哪有么事客人?搭板铺还不是为了给人按摩?」如此一来,找老辉按摩的人竟多了起来,毕竟趴在床上让人按摩是极舒坦的事,很容易使人上瘾,何况南方潮湿多雨,腰酸腿痛的人极多。

  白天,为避人耳目,小陈就躲在卧房里,有时睡在老辉父子的板铺上,有时也会到礼红屋里,逗逗念云,陪礼红说话。礼红在小陈的陪伴哄劝下,不再愁眉不展,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可是,丙夏心中却不安了,小陈虽只来了不多几日,丙夏却明显感到,这家伙与礼红越贴越近了。那种关系,与他们父子和礼红间的关系绝不一样。而老辉,似乎也在鼓励小陈多靠近礼红,这就更令丙夏忧心忡忡了。

  这日,丙夏在河沟里摸到一条半斤多重的大鲶鱼回来,药铺里恰好没什么客人,他把鲶鱼放在盛了水的木盆里将养着,打算过夜时给礼红炖汤喝。丙夏忙完了,便往卧房里去,说着:「我去看看细伢儿。」老辉忙说:「你莫进去沙,你进去做么事?」丙夏也没理他,正好有客人来找老辉按摩,老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丙夏来到卧房,却见间壁门关着,里面传来礼红的笑声和小陈的喘息声。丙夏的心不禁「咯噔」一声,顿时想到了刚才在堂屋时父亲脸上的古怪表情。他预感到礼红屋里一定发生什么,丙夏就不敢进屋了。他轻轻揭开间壁墙上的画纸,扒着木板缝向里窥望。那是丙夏绝不愿看到,却又不得不看一幕——礼红屋里,小陈正坐在床沿上,礼红站在他面前,光着上身,温柔地解着小陈的衣扣。那是丙夏既羡慕,又无比忌妒的温馨情景。生育后的礼红,由于为念云哺乳,乳房更加硕大,甚至坠得有些下沉了。乳头很长,像小手指一样。乳晕也很大,向外凸起。

  在她解小陈衣扣的时候,小陈并没有闲着,他的手指也在对礼红的行为进行大胆回报,隔着薄纱裤,摸索着她的隐私处,尽情地揉弄着。

  看到这些,丙夏的脑袋都胀大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股欲望从腹下升腾而起,他竟那么渴望看下去。

  当礼红为小陈脱去小褂时,小陈的双手落到了那一对令人垂涎欲滴的饱满乳房上,礼红玫瑰色的乳头滴出了乳汁,似乎在期盼着有人吮吸。小陈掂了掂手中的双乳,发出「呱唧呱唧」的响声来,充盈的乳汁将乳房胀得像个特大果实,好像一碰就会爆炸。小陈将礼红往前一拉,脸埋在了柔软的大乳房中。

  礼红「嗯」了一声,似乎很受用。小陈双手按压住礼红的大屁股,不停地揉着,嘴叼住一只乳头,将挤出小孔的一滴奶汁舔掉。他先是吮着礼红的奶头,吮去了本属于念云的乳汁,然后又轻轻咬啮,牙齿轻轻磕碰着柔软的肌肤。

  礼红的屁股扭动起来,发出了娇滴滴的低吟声。小陈狂热地解开她的裤带,刚把礼红的纱裤褪下来,礼红就扑倒在小陈身上,坐到他大腿上。

  小陈肩膀很结实,胸膛也非常宽阔,显然比范云轩要强壮得多。他捧住礼红绵软的屁股,「腾」一下子就抱着礼红站了起来。他把礼红又往上抱了抱,就这么端抱着她,礼红两腿夹在小陈腰上,小陈将一只手的手掌边缘塞进了令丙夏眼馋的隐秘深沟中。丙夏看到那里面湿淋淋的,水正在往下滴淌。

  小陈的手在礼红沟壑里恣意抚弄,礼红双臂紧紧搂住他,娇嫩的脸蛋在小陈结实的肩上蹭起来。

  小陈就这样捧抱着礼红,手指一下子迷失在她下身两个香喷喷的洞眼里,一个很紧,是干爽的,另一个却是能无限制伸缩的湿乎乎的池塘。他的拇指钻进礼红的池塘中,食指则挖进了枯井。礼红一阵痉挛,抑制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啊……哦……好……」

  丙夏的莫罗早已经坚硬了。小陈的感觉更比丙夏强烈百倍,此刻,在湿滑的洞口摸索着,碰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小陈欢呼了一声,这是一块肉蕾!伴随着欲望的脉搏,那肉蕾正在振荡起伏。小陈将五指全都用上了,一边揉着礼红的阴蒂,一边用拇指和食指在两个洞眼里抽送,礼红很快就进入了飘然欲仙境地。

  「噢……喔……小陈,我的……好兄弟……」礼红叫着:「我现在很想……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小陈将她放了下来,她解开了小陈的裤子。小陈的阳具像个胜利者似的高傲翘起,扬扬得意地展示在礼红面前。他的器具要比云轩的大不少,念云的母亲将它握在手中轻轻撸着,眼中闪出了泪花。

  「云轩,我相信你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小陈……是你的兄弟……他就要奔赴战场为你报仇去了……」礼红声音有些哽咽了。小陈激动地将她紧紧搂住,吸尽礼红眼中的泪水,手伸入她湿润的花瓣里,加快了插送的速度,并在她阴蒂上施加压力。礼红的脸色红涨起来,快感像波浪一样在她周身奔涌。

  「礼红姐,我发誓,我会疼你的。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们就在长江边盖上屋子,每年春天看映山红开…」当小陈放开礼红时,念云的妈妈已经瘫软如泥,她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几乎昏厥过去。这毕竟是从春天至今,她第一次重新和男人做爱。

  小陈的手指散发着礼红爱液的浓香,他深深嗅着那气味,看着仰面倒在床上的礼红,「扑通」一声,小陈跪在了她面前,声音颤抖起来:「姐姐……我几想做念云的父亲沙,你要答应我。」说完,他就压在了礼红绵软的身躯上,龟头直抵礼红的阴户。礼红尽管生过孩子,但恢复得不错,收得很紧。当小陈插入时,她轻轻哼了一声。小陈以为插痛了她,忙轻轻抚着礼红的秀发,停止了动作。礼红搂住小陈,扭动着屁股娇喘道:「快……快嘛……嗯……」小陈使劲一冲,便直顶到底,再拔出来,礼红叫出声来。

  小陈骑着礼红,有如骑着战马,礼红也挺着身子积极配合他的动作。娇嫩的阴道紧紧吸着裹着对方的阴茎,小陈加强了抽插的力量身体将礼红的娇躯都拖带了起来。

  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当小陈射精时,礼红浑身哆嗦着,亢奋地叫起来,她紧紧抱住小陈,好像不愿意让任何一滴精液从她那阵阵紧缩的奇妙的通道里溜走。

  看到这一切,丙夏的腿都软了,可那话却硬着,他扭头跑出门去,正在堂屋给人按摩的老辉问:「你怎么啦,伢儿?」丙夏也没应,他一直跑到旷野里,朝着远处大骂道:「啊——我操你祖宗——」骂的是谁,他也没数,反正心里乱糟糟的,就想发脾气。他明知道自己与礼红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可他却又无法忍受礼红与别的男人发生那种事情,然而,那种事情偏偏就要发生。

  更令丙夏倍觉煎熬的是,从那天开始,小陈竟睡了在礼红的屋里,每夜都与她干数回那样的事。父亲老辉似乎也很愿意让他们如此。

  丙夏不愿再搭理小陈了,见到小陈就梗着脖子,像头犟牛。小陈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人家,他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礼红和小陈。晚上,他搬到堂屋去睡了,因为听到小陈和礼红发出的那种声音,他会发疯。白天,他也不愿留在屋里,总是在外面闲逛。想到去年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和父亲被逼到腰山,不知不觉间,竟然认识礼红一年有余了。

  眼见又是一秋,那令人愁闷凄苦的冬天紧接着就会来临了。

  这天,丙夏在外面无所事事闲逛了一日,日影偏西时,他才不情愿地往家里走去,不回家不行,外面毕竟没人管他饭吃。正走在街上,忽听轰然一声巨响,差点将他的心震碎,扭头看时,长江上,一艘日本炮艇冒着滚滚浓烟,将日影都遮蔽了。炮艇正在下沉,艇上的鬼子「噼哩扑通」,狼狈地跳入水中弃船逃命。

  丙夏心花怒放,早已忘却了烦恼,只觉得过瘾。是何人这般神勇,竟炸了鬼子的炮艇?丙夏回到自家的巷口时,听见有人悄声议论:「鬼子炮艇又触雷了,一定是国军浔鄂布雷游击队干的……」

  丙夏将心中的烦闷抛到了九霄云外,竟一步三跳地往家赶奔,他要告诉屋里每个人,自己目睹了鬼子炮艇被炸过程,他要绘声绘色地描述给礼红,还要让那个整天迷恋在温柔乡里所谓游击队员小陈也听一听,看看别人是怎么打鬼子的。丙夏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就仿佛是他亲手炸了鬼子的炮艇。

  丙夏兴冲冲地踏进家门,见到所有的人都在堂屋里,连念云也在他妈妈的怀中。这就正好了,他可以向所有的人吹嘘亲眼见到鬼子炮舰挨炸的事了。丙夏挑衅般冲着小陈叫道:「小陈,你晓得吗,我正走在街上,就听『轰』一声,好大的动静沙,你道发生了么事?鬼子炮艇着火了,那大火把半条江都染红了,是布雷游击队干的,真了不起……」

  他居然直呼「小陈」,而不是通常所叫「小陈哥」。丙夏还想接着说下去,小陈却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严肃地说:「丙夏,我马上就要走了!」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