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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又名贞芸劫)(二十二)(中),3

[db:作者] 2025-07-25 14:24 5hhhhh 6410 ℃

  岂独隔墙原有耳,满前神鬼尽知闻。

  当下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道:「却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管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讷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人心下疑惑。又着浑家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道:「都在我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与管营、差拨;又吃一回酒,各自散了。不知甚么样人,小人心下疑,只怕恩人身上有些妨碍。」林冲道:「那人生得什么模样?」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那跟的也不长大,紫棠色面皮。」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十岁的正是陆虞候。那泼贱贼,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着我,只教骨肉为泥!」李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岂不闻古人言:「吃饭防噎,走路防跌?』」

  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李小二夫妻两个捏着两把汗。当晚无事。次日天明起来,洗漱罢,带了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寻了一日。牢城营里,都没动静。林冲又来对李小二道:「今日又无事。」小二道:「恩人,只愿如此。只是自放仔细便了。」林冲自回天王堂,过了一夜,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消耗,林冲也自心下慢了。

  到第六日,只见管营叫唤林冲到点视厅上,说道:「你来这里许多时,柴大官人面皮,不曾抬举的你。此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场,每月但是纳草纳料的,有些常例钱取觅。原寻一个老军看管,如今我抬举你去替那老军来守天王堂,你在那里寻几贯盘缠。你可和差拨便去那里交割。」林冲应道:「小人便去。」当时离了营中,径到李小二家,对他夫妻两个说道:「今日管营拨我去大军草料场管事,却如何?」李小二道:「这个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里收草料时,有些常例钱钞。往常不使钱时,不能够这差使。」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恩人休要疑心,只要没事便好了。只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挪工夫来望恩人。」就在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

  话不絮烦,两个相别了。林冲自到天王堂取了包裹,带了尖刀,拿了条花枪,与差拨一同辞管营,两个取路投草料场来。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那雪早下得密了,但见:凛凛严凝雾气昏,空中祥瑞降纷纷。须臾四野难分路,顷刻千山不见痕。银世界,玉乾坤,望中隐隐接昆仑。若还下到三更后,仿佛填平玉帝门。

  林冲和差拨两个在路上,又没买酒吃处,早来到草料场外。看时,一周遭有些黄土墙,两扇大门。推开看里面时,七八间草屋做着仓廒,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到那厅里,只见那老军在里面向火。差拨说道:「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便交割。」老军拿了钥匙,引着林冲分付道:「仓廒内自有官司封记,这几堆草,一堆堆都有数目。」老军都点见了堆数,又引林冲到草厅上,老军收拾行李,临了说道:「火盆、锅子、碗碟都借与你。」林冲道:「天王堂内,我也有在那里。你要,便拿了去。」老军指壁上挂一个大葫芦,说道:「你若买酒吃时,只出草场,投东大路去三二里,便有市井。」老军自和差拨回营里来。

  只说林冲就床上放了包裹被卧,就坐上生些焰火起来。屋边有一堆柴炭,拿几块来生在地炉里。仰面看那草屋时,四下里崩坏了,又被朔风吹撼,摇振得动。林冲道:「这屋如何过得一冬?待雪晴了,去城中唤个泥水匠来修理。」向了一回火,觉得身上寒冷,寻思:「却才老军所说二里路外有那市井,何不去沽些酒来吃?」便去包裹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到大门首,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背着北风而行。

  那雪正下得紧,行不上半里多路,看见一所古庙,林冲顶礼道:「神明庇,改日来烧纸钱。」又行了一回,望见一簇人家,林冲住脚看时,见篱笆中挑着一个草帚儿在露天里。林冲径到店里,主人问道:「客人那里来?」林冲道:「你认得这个葫芦么?」主人看了道:「这葫芦是草料场老军的。」林冲道:「原来如此。」店主道:「既是草料场看守大哥,且请少坐。天气寒冷,且酌三杯,权当接风。」店家切一盘熟牛肉,烫一壶热酒,请林冲吃。又自买了些牛肉,又吃了数杯。就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那两块牛肉,留下些碎银子。把花枪挑着酒葫芦,怀内揣了牛肉,叫声相扰,便出篱笆门,仍旧迎着朔风回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古时有个书生,做了一个词,单题那贫苦的恨雪:广莫严风刮地,这雪儿下的正好。扯絮挦绵,裁几片大如栲栳。见林间竹屋茅茨,争些儿被他压倒。富室豪家,却言道压瘴犹嫌少。向的是兽炭红炉,穿的是绵衣絮袄。手拈梅花,唱道国家祥瑞,不念贫民些小。高卧有幽人,吟咏多诗草。

  再说林冲踏着那瑞雪,迎着北风,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只叫得苦。原来天理昭然,佑护善人义士。因这场大雪,救了林冲的性命。那两间草厅,已被雪压倒了。林冲寻思:「怎地好?」放下花枪、葫芦在雪里。恐怕火盆内有火炭延烧起来,搬开破壁子,探半身入去摸时,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林冲把手床上摸时,只拽得一条絮被。林冲钻将出来,见天色黑了,寻思:「又没把火处,怎生安排?」想起:「离了这半里路上,有一古庙,可以安身。我且去那里宿一夜,等到天明,却作理会。」把被卷了,花枪挑着酒葫芦,依旧把门拽上,锁了,望那庙里来。

  入得庙门,再把门掩上,傍边止有一块大石头,掇将过来,靠了门。入得里面看时,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一堆纸。团团看来,又没邻舍,又无庙主。林冲把枪和酒葫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放在供桌上。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正吃时,只听得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林冲跳起身来,就壁缝里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的烧着。但见:雪欺火势,草助火威。偏愁草上有风,更讶雪中送炭。赤龙斗跃,如何玉甲纷纷;粉蝶争飞,遮莫火莲焰焰。初疑炎帝纵神驹,此方刍牧;又猜南方逐朱雀,遍处营巢。谁知是白地里起灾殃,也须信暗室中开电目。看这火,能教烈士无明发;对这雪,应使奸邪心胆寒。

  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得外面有人说将话来。林冲就伏门边听时,是三个人脚步响,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靠住了,推也推不开。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数内一个道:「这条计好么?」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那人道:「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又一个道:「太尉特使俺央二位干这件事,不想而今完备了。」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走那里去?」那一个道:「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一个道:「再看一看,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也道我们也能会干事。」

  林冲听得三个人时,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候,一个是富安。自思道:「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轻轻把石头掇开,挺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三个人都急要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察的一枪,先拨倒差拨。陆虞候叫声:「饶命!」吓的慌了手脚,走不动。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翻身回来,陆虞候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喝声道:「好贼,你待那里去!」批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脯,身边取出那口刀来,便去陆谦脸上搁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回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回来,把富安、陆谦头都割下来。把尖刀插了,将三个人头发结做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胳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走不到三五里,早见近村人家都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林冲道:「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了来。」提着枪只顾走,有诗为证: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若非风雪沽村酒,定被焚烧化朽枯。自谓冥中施计毒,谁知暗里有神扶。最怜万死逃生地,真是魁奇伟丈夫。

  那雪越下的猛,林冲投东走了两个更次,身上单寒,当不过那冷,在雪地里看时,离得草料场远了。这才引出豹子头醉入柴进府,林冲雪夜上梁山。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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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沧州烧了草料场,消息传到东京,朝野震动。徽宗听闻大怒,定要严惩不殆。高俅探察回报,只说是林冲放火烧的,人已造反上了梁山,一时抓捕不得。道君皇帝圣怒之下,责令查封林冲京城旧宅,家中妻儿老小,一并连坐收监。

  高衙内得到消息,七魂丢了五魂。当即苦求父亲高俅饶过林娘子,直说林冲已休了她,她便算不得林冲家小,自己愿纳她为妾。若是收她不得,这病便好不了,早晚也活不成了。

  高俅听后沉吟半响,心道总不成教我儿为此女一生不欢,便道:「圣上既责令严惩,实是留她不得。她是反贼妻室,名声恶极,你怎能收她为妾?没得辱没了门庭。倘若圣上怪罪下来,如何了得?但我也知你喜欢这妇人,为她命也不要。既然如此,你便偷偷带她出城,私下养在城外也好。对外只说她为夫殉情,已经死了,以安圣心。但她只能做你养妇,你不得纳她为妾,更不得与反贼之妻生下一男半女,给我门楣落下污名,你可明白?」

  高衙内听了,只得懦懦答应。当晚也顾不得这许多,带了秦宛二女使,连夜乘马车亲赴林府,要林娘子与锦儿赶紧离京逃命,明日公人便要来拿人封门。不想一进林府,竟撞见御街花魁李师师。

  原来李师师也早就听到消息,有心相助义姐脱难。但想若是劝说徽宗放过林冲妻子,那好色皇帝听闻是她熟识,好奇之下必谋见面。义姐这等绝色佳人,一见下来,那还了得,反倒害了她终身。忙赶到义姐家中,要她先出城暂避,再替她另想法子。

  若贞听到丈夫闯下这等滔天大祸,知道他此生绝无回京之望,便再等他一年,也是空自白等,悲苦间只想一死了知,以尽妇德,幸被李师师和锦儿苦苦劝住。便在此时,高衙内也来了,急切告知备细。若贞见情夫不顾牵连,由衷关心她生死,一时倍感欣慰,只觉并未枉自与他偷情相好一场,心情终见好转。

  李师师与高衙内有过一面情缘,算是旧识。与他相见之下,不由俏脸一红,直把眼来望他,口儿里悠悠放出些娇娆声嗽,来惹高衙内。这花太岁是个色心人,又见绝代佳人,早有心看上她。得知她与林娘子义结金兰,更是心下暗喜,知道有戏,也乘隙把话来撩拨。只是二女本是亲姐妹一事,端的牵涉太多,倒不便多说。两个人心中都起了意,却不把话挑明,只各自留了心。

  当下李师师不住口称赞高衙内算是有情郎,没对她义姐负心薄幸,要若贞依衙内之言,做他终生养妇,由他养在城外,图个逍遥自在,一生快活,岂不更好。林娘子也自知众邻都知她父亲生前并未答应林冲休她,自己名分上仍是林冲妻子,她丈夫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她也就成了罪妇,已无缘改嫁高衙内做妾,只能做他私养的情妇姘头。听了义妹良言劝说,只羞得一脸酡红,转过身去,算是答应了。

  高衙内苦于城外暂未购置居所,不知如何安顿若贞与锦儿,正无奈时,李师师却掩口笑道:「衙内忽忧。小妹入京之前,住在西城外三十里一个绝好庄园。那里幽静雅致,又隐秘得好,旁人绝难寻到那处。小妹入京后,便再不住那地儿了,正好教姐姐住在那园子里,算是姐姐的新家了。我闲暇之时,想到城外游玩,也有个落脚之地。」

  众人听了,都是拍手叫好,只有若贞一人羞得低下头去。当下宛儿帮着锦儿收捡行李旧物,打点行装,待收拾停当,便搬上马车。秦儿先行骑马回府,又领来两乘马车,要众女都上了车,锁了大门。

  此时已近深夜,朔风渐起,瑞雪纷飞,下得正急。林娘子最后望了一眼林府院门,知道再也回不来了,一时伤心落泪。好在有高衙内与李师师坐她身旁好言安慰。马车连夜出城,行至西门口时,高衙内得意亮出太尉府令牌。守门当班吃了一惊,连忙开门放行。三辆马车辗着碎琼乱玉,离城而去。

  翌日一早,开封府孙孔目领了腾府尹令牌,带七八名公人来林府拿人。却是两厢早就勾兑好了,只是逢场作戏罢了。那孙孔目查封了林府,公告文案上只说林贼公然叛逆,火烧草料军需;林冲妻子替夫尽忠还志,殉情自缢;女使锦儿感念主母恩德,跳井而亡。皇恩浩荡,不再追究云云。孙孔目又去找了两具病亡女囚的尸身充数,画了姓名,叫公人抬到火场烧了。

  「干鸟头」富安也向茶房王婆使了钱。那婆子便向众邻广为宣讲林娘子美德,说她为夫守节,不事权贵,端是好娘子。众邻吃她嘴利,都深信为真,传出一段佳话。药郎张甑眼见榜文上黑纸白字写的明白,还道锦儿确已跳井自尽,回家后嚎啕痛哭一场,也从此死了心。只可惜偌大一个林家旧院,四世祖宅,由此荒败了,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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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高衙内携五女连夜出城,乘马车来到西城外李师师那处阔绰庄园,已是当夜子时。李师师见众女舟车劳顿,当即安排庄中仆人收拾大小房间,各房都烧了火炉炭盆,烘得暖洋洋的,自与姐姐张若贞一起洗了香浴,同榻睡下。高衙内见两美人同睡女主卧房,又是后半夜了,不便再行打扰,便忍住淫欲,也自回房睡了。当夜无话。

  第二日高衙内一早起来,先行用过早饭。他见雪收天晴,便唤一娇俏女仆陪他在庄内闲逛,方知这庄子名为桃运山庄。看这庄园内外景致时,但见:遥山叠翠,近水澄清。前避官道,后藏冈溪。一周杨柳绿阴浓,四下乔松青似染。筑殿高起,尽按桃运山庄。亭馆低轩,直造倚山临水。百株杏绽武陵溪,千树花开金谷苑。清闲堂上,四时有不谢奇花;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朱甍碧瓦,掩映着九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

  他心中啧啧称奇,不想时值隆冬季节,这庄内竟是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风物佳胜,端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他不明所以,不由暗挑大指:便是他那衙内别院,也远比不上这里四季如春,风光应景,典雅精致了。还有一个好处,此间远避官道,绝不为外人所知。

  他信步而行,只见曲径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竟是见人不惊。迎面又见绿油油好大一片竹林,北方竹子极少,这大片竹林更是罕见。他随那女仆自绿竹篁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登觉烦俗尽消。穿过竹林,忽儿一阵清香涌至,眼前远远望去全是水仙花。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种满了水仙。这花也是南方之物,不知何以会在汴京城效出现?

  那女仆见他脸现惊异之色,不由笑道:「大冬天的,大官人不明我们这桃运山庄为何青绿如春?又为何北方生长水仙?只因庄下生有温泉,以致地气奇暖。您瞧那边。」说罢指向远处假山之后。

  高衙内见那里不知为何雾气弥漫。见水塘中每隔二三尺便是一个木椿,引路女仆身形微幌,已纵跃踏椿而过。他依样而为,转过那假山,便见好大一潭温泉,水面清烟渺渺升腾,一股硫香扑鼻而来。他心下大喜,当即击掌叫好。那女仆道:「这是天然温泉,终年不退。整个庄子便建在温泉之上,故而四季如春。这里每间精舍内均设有温泉池,自今日起,精舍浴池内都将注满温泉,以迎贵客。」

  高衙内大喜道:「若能久居此间,便是做神仙也不要了。」

  只听一女子咯咯笑道:「衙内若能久居此间,我姐姐正是求之不得呢,就怕您不愿住下。」这声音娇美绝伦,如鸣仙音,正是李师师来了。

  只见李师师手挽着林娘子沿潭边缓步行近。她身穿一身红色半透睡裙,若贞却穿一身白色轻纱薄裙。二女一红一白,穿得甚是通透,内里显现出同色调的抹胸羞裤,端的美艳诱人,从弥漫水雾中缓步走来,如仙女下凡,莅临人间。

  高衙内直瞧傻了眼,喉头咕咕作响,口水直吞。李师师笑嘻嘻的,将林娘子推到他身旁,拉过两人手来,令他俩手牵着手,挽袖掩嘴,吟吟笑道:「您等了一夜,也该与我姐单独叙叙话了吧。红袖,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人家。」言罢,拉过那个叫红袖的俏女拥,消失在湿热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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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半年未曾独处,都是极尽相思之苦。如今竟能在这神仙般的地方完聚,一时情不自禁,未待李师师走远,便已紧紧相拥,两张嘴早已迷乱般吻作一处,端的快美难言。

  过了良久,四唇方才缓缓分开。高衙内见她秋眸含水,已是满脸春晕,一时竟害羞转过身去,不由喜不自胜,从身后抱着她,激动道:「林夫人,好贞儿,你为守令尊遗命,半年都不见我,可想死本爷了。如今林冲甘做反贼,大逆不道,断无回心转意可能,还连累你成了罪妇,这遗命也不必守了吧?」

  若贞缓缓点了点头,倒偎着奸夫,轻轻地道:「嗯,再不必守了。从今往后,您也不必再叫妾身林夫人了,妾身只是您的女人……您是妾身的好官人……」

  高衙内志得圆满,却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只可惜,因你丈夫做了反贼,你无端成了罪妇,本爷不能纳贞儿为妾,也不能与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名义上仍是林冲妻子,我们仍只能在此间偷情,却不能当真成亲,未免美中不足了。」

  林娘子幽幽地道:「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官人能时时想着妾身,常来这里看我,妾身便很满足了,又怎会奢求什么名分……便是只能与您永世偷情,也是好的……」她顿了一顿,忽儿转身回抱奸夫,美丽螓首紧紧依在他肩头上,动情道:「老爷,您甘愿冒险救我,为何……为何对妾身这么好?」

  「因为本爷爱你。这半年来,本爷日日挂念你,对旁事全没有了心思。我立下决心定要你顺心安好,尽力让你开心,不只身体开心,心上也要开心。昨晚本爷又见你时,心里万般高兴。贞儿,你不用想太多,本爷定会常来此间看你,与你开心享受人间的肉欲欢美,想想都是好美。」高衙内肉麻地道。

  「您真是,坏……坏死了!好不要脸……」若贞那双纤润藕臂轻轻扶着男腰,羞羞地说。

  「嘿嘿~!要脸做甚?留一对眼睛欣赏贞儿就够了。」高衙内大手挑逗般轻勾若贞下巴,厚着脸皮道。

  「恶心!」若贞细声骂道,一双玉手搂着这花太岁脖子,又主动献上朱唇。高衙内大手轻拥纤腰,低头迎接。

  两人四唇相接,若贞那香舌柔软湿滑,钻进情人口腔,贪婪搜扫舔舐。两条舌头如胶似漆般缠绵,浑然忘我,沉浸其中。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情人用爱拥围,即便是彻底红杏出墙,能被奸夫这般迷恋,若贞那爱念之情也荡漾地越来越高。

  两人又热吻多时,若贞才吐出丁香,强忍羞意,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冤家,放开妾身嘛……妾身先带您入去我房中看看,好吗?」若贞冰雪聪明,她心里明白,带这饿了半年的色中饿鬼进入闺房,意味几何。

  「再好不过了,好贞儿!」高衙内兴奋地松开怀中的娇躯,握起若贞小手。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紧紧相扣,缓缓漫步前行,边行边说,边欣赏风景。听雨轩、清音阁、绿竹林、琴韵小筑、书画廊、对弈亭、听箫水榭……两人一路观景走来,开心诉说离别半年来所遇奇闻趣事,林娘子更将如何与李师师结为金兰,说给高衙内听了。路中碰上动人景致,便会停留片刻欣赏;说到动情之处,二人更会住足深情拥吻。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也不知热吻了多少回,不知不觉已行到庄园中央的女主精舍。

  「好别致的房子!」两人住足门外,看那华丽精舍,高衙内开心道。

  若贞虽说刚脱离林府,但李师师为人极为仗义,竟让她有了一个如此雅致的新家,成了此间新任女主。她身边又有情人相伴,一时恍若隔世,只感无限安宁放松,记忆里的丈夫林冲似已全然模糊,只有奸夫这张帅俊面孔浮现面前。若贞将自己那婀挪娇躯倒依情人怀中,小手拉起那双大手搂於薄纱胸襟上,享受着无限甜美的宁静温情。

  两人静静地相依相偎良久,这淫魔花少再忍不住,温柔亲吻粉颈和香耳,大手悄悄轻揉人妻胸前傲耸嫩肉,火热大黑屌早已高抬硬挺,紧顶圆挺雪臀。

  「嗯~嗯~!讨……讨厌!只会欺负妾身。」若贞脸上红晕顿生,一声娇嗔却教高衙内听得魂也快飞了。

  「好贞儿,半年了,本爷便是肏其他美妇时,脑中也无不想着你。这半年憋得恁地久了,你这便带本爷到你闺房看看吧。」高衙内低头附于若贞耳旁道。

  「嗯~~!」若贞羞不可抑,蚊声应道。

  听到人妻回应,早感到少妇也是情欲大动,高衙内不由高声淫笑道:「哈哈,等了半年,为的就是今日!」言罢,大手拥着柔软娇躯,肥躯亢奋般顶着她向预定交欢战场走去。

  越近女主香房,两人亢奋之心都是越发高涨!一入房间,这淫少便把林娘子按到门后,大嘴便在她脸颈舔吻不停。一手于美人身上乱摸,一手拉过她小手,把它牵向自己胀得发痛的庞大下身。

  「贞儿,你快摸摸看!本爷忍了半年了,把我憋得好生难受,好挂念你这完美身子啊!给本爷吧。」

  若贞小手摸到那支热烫硬挺的雄伟巨棍,那种久违的滚烫炽热,就算隔着裤子,也能深深体会到其中蕴含的强大淫欲力量。林娘子芳心剧荡,俏脸泛起绯红,渴望般无意识地用小手大肆抚撸巨屌,仰起绝美螓首,露出凝脂般的蝤颈,羞涩而动情地迎合奸夫舔吻。

  「老爷,可苦了您,妾身对不住您……妾身也忍了半年了……端的忍不住了……唔~~啊~~~!」若贞那呻吟声端的销魂蚀骨,柔荑竟不自觉探进奸夫裤裆内,造次般上下撸套起那根雄壮无匹的惊世大驴屌。

  「唔~!贞儿,你真香!」高衙内哪管这许多,火烫肥嘴亲吻香颊嫩耳,吸嗅着伴随人妻销魂低吟而呼出的芬芳热气。一只大手沿纤腰滑向那高耸滑腻的丰硕酥胸,另一只则滑落到圆翘弹挺的雪白美臀上,也是造次般探入羞裤,抚上那早成汪洋水泊的湿腻丘壑。

  「唔~嗯~嗯~」林娘子俏脸酡红,媚眸半闭,樱唇微张,娇躯就如同点着了火一般。经过半年前和奸夫高质量的通奸性爱,她身子早已食髓知味,但这半年来再得不到奸夫滋润,无论身子还是心灵,都久未得到满足,只好把欲望深藏心底,恰似一座休眠火山,在重见奸夫后被快速唤醒。淫欲爱火积压太久,此刻喷薄爆发,早让她无法自拔。

  高衙内知道林娘子远比他更为饥渴难耐,如今两人已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不由拖着她那火热身子进入内房,大马金刀般坐于桌旁。只见他大手环住若贞蛮腰,只稳稳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饥渴少妇便顺势大大张开双腿,面向高衙内坐上他腿上。滚烫凶恶的粗大雄屌立时贴上湿成一片的肥厚阴阜,美少妇娇躯便整个贴上奸夫肥肉。二人挨得极近,若贞一双纤纤玉手搂上奸夫脖颈,杏眼妩媚望他,用自己那柔软阴户慢慢摩擦雄硕怒挺的大肉棒。

  这色中淫魔一手用力拥住嫩背,将人妻丰奶紧紧压向自己胸腔,享受着那对弹性十足的丰挺嫩肉所带来的绝妙挤压感,另一只手则依旧揉搓丰臀,并含住美人耳垂轻轻舔咬。

  只见他那大手恣意揉耍浑圆翘臀,巨屌隔着薄布磨蹭肥厚阴阜,令美少妇在他耳畔发出一声声娇喘微吟。林娘子哪里还能忍住,当即让情人轻轻坐起屁股,小手松开男人裤头,一把便除下裤子,把他胯下那雄壮巨物整根释放出来。

  若贞又坐上男胯,动作也越加放肆起来,羞户由小幅磨蹭巨屌变成大幅扭蹭挺磨。高衙内却很能沉得住气,趁她迷离般抬动屁股迎合之时,不动声色地慢慢拉起她身上那半透纱裙,只隔着轻薄小羞裤磨蹭湿屄,屌杆清晰感受到娇嫩阴户那毛茸茸的温热触感。奸夫多毛大腿和自己那嫩滑腿肉贴肉紧贴一处,让林娘子感受到男人的炽热生气,芳心又是期待又是害羞,俏臀也扭得越来越急。

  高衙内得意淫笑,手指顺那幽深臀缝滑入裤内,时浅时深地在那湿蛤洞口滑动不休。

  「嗯~呀~~!」敏感小穴遭袭,让若贞不禁吐出魅惑娇吟。

  若贞神情更为迷茫,樱桃小嘴芬张,一边主动索吻,一边发出高低不匀的娇媚呻吟。高衙内立时张开大嘴,迎唇相就,两人顿时把嘴唇紧紧相贴,乘机又把双舌竭力卷在一起,同时全伸进对方口腔胡乱索取,相互用心品尝爱侣的唾液。

  性器厮磨之间,两人不知痴狂舌吻了多久。若贞只觉奸夫手指已偷偷拔开她那不过巴掌大小的诱人小羞裤,露出她整个羞处,又捧高她屁股,火热巨棒往她羞户滑去,肉贴肉地压过她那娇嫩的淫湿阴蒂。她立时感到有一大股热流从她小穴涌出,叫两人性器变得全然润滑。

  「哼~嗯~~!」若贞喉咙深处迸出一声甜美享受般的动人呻吟。

  这淫少看到人妻俏脸潮红而娇媚,耳畔听到那发嗲娇吟声端的娇媚噬骨,再也忍无可忍。双手捧高雪臀,大赛鹅蛋的紫红色大龟头狰狞骇人般挤开湿滑的肥美阴唇。若贞顿感全身剧麻,久违的充胀感令她不由自主全力坐下肥臀,将巨屌艰难无比地缓缓坐入香湿宝蛤,直到全根没入紧凑之极的火热羞屄。这淫魔只感两瓣肥嫩饱满的蚌唇将他巨屌紧紧夹裹,滋味美妙得难以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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