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夜汊

　　萊里斯驅車接東如月時，看見她少見的對車站周邊大肆宣傳的海報與電視牆發出一聲感嘆。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陌生劇團成立二十週年的大型慶祝活動，她有興趣也挺正常。

　　「怎麼了？」

　　「以前的熟人如今也爬到這個位子了呢！」

　　萊里斯沒細看海報，逕直發動引擎，後座放了一些東如月剛才買的備品。餘光裡，東如月似乎在SNS裡翻找一些回憶片段，最後點開，是個實質意義上相當年輕的女孩子。

　　「以前的同事？」

　　「我們沒當過同事，硬要說用同行更合適。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不在這個劇團，而且是個新人。」

　　東如月面著午後陽光，瞇起眼。

　　「你昨天不是把研究室傳來的寫真電子書刪除，卻問我有沒有接觸過繩縛？是什麼情況下接觸的？」

　　「雖然很久以前就有綁過或者被綁，這個女孩算是我真正意義了解繩縛的契機。」

　　行車時間並沒有太長，車子停入車庫，熄火。按照慣有的步驟讓她下車、取物，攬著她的腰走入起居室。

　　東如月脫下高跟鞋整齊擺到一旁，將幾袋新衣與備品擱置在桌上，她順手從裡面摸索出幾綑繩子與便當盒一同遞給萊里斯，又在作為招呼、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後拿著新的備品走入浴室，不一會兒傳來陣陣水聲。

　　很快的，東如月在他擺好餐具時走出浴室，慣常的一絲不掛。她隨意拿起其中一條繩子，熟練的開始示範。

　　「接著剛才的話題，妳邊做我邊記。」

　　才要講解的東如月一愣，只好將自己手機拿來，把當初買的教學書點開放到一旁。

　　「當年她還是個大學生，也許是力求自己課餘活動能帶給她額外的突破，或者更單純的，經濟上的困難並與興趣結合。於是在她力爭上游的表現中，劇團給她安排了一個成人限定的無聲劇本，主題恰好是你刪除的那本攝影寫真。」

　　「她說這次的劇本在感受上有困難，試了幾次覺得正式演出只會搞砸，所以就來找我了。」

　　白皙纖長的手指捻著繩索，自肩胛、腋下、乳房，再到腹部、會陰、大腿，熟練的結成繁複而美麗的繩結，即使是在刻意放慢的動作裡，也逐漸能窺見其成形的樣貌。

　　「由於我會的只是基礎，劇本卻要上吊台被縛甚至自縛演出，情趣與表演仍舊有極大出入，為此我只能找一個專業的繩縛師來作這個劇本裡缺少的重要角色。」

　　「因為繩縛師專業度與她個人感受性很強，之後迴響還不錯。雖然我發自內心覺得原構思與劇本很爛，而她也順勢聽了建議跳槽。」

　　東如月將繩尾固定好，稍微左右轉身，萊里斯頷首後才小心解下。

　　「你是在複習？」

　　「可以這麼說，但姑且還是把我當新手看吧。」

　　菱繩縛的步驟與記憶中相去不遠，唯獨纏繞雙手需第二條繩子。他拿起東如月的手機，前後翻了幾頁，才交還給她。

　　「我倒是挺好奇，妳很少使用過分激烈的字眼，怎麼會用『爛』這個字眼形容？」

　　「那個寫真攝影的作者，雖然我沒有接觸本人的機會，但出於好奇攝影展我貢獻了一些錢。不過我不喜歡他的作品，有些對待女體的方式還是過於粗暴了，作品意象僅為當下服務；那齣無聲劇也是，雖然是說女孩心路歷程轉變的意象，但呈現更多的是男性主體的情慾。」

　　「但不代表他沒有貢獻，也不能因此否定追隨者的論點，而是以我的主觀來看。就像旁人總說我不挑，自外型、年齡、種族，乃至性別、個人性癖，但我總有偏好，比如你。」

　　萊里斯接過東如月自身上解下的紅繩，眼中富饒趣味。

　　「妳是為我服務嗎？」

　　「看你怎麼解讀『我想請你綁我，可以嗎？』這句話。」

　　萊里斯笑了出來，將東如月帶入她的位置，示意他們該先用餐。

　　「妳應該很清楚讓一個新手進行是有些危險的事。」

　　「但你看起來不像打算停止。」

　　「而妳竟也沒制止。」

　　東如月卻邊吃邊看萊里斯翻著手機，似乎在確認是否與記憶裡的步驟相同，最後草草結束晚餐，將餐具掃進洗手台，她起身，溫順地停於他的身側。

　　「所以妳的確是為我服務，對嗎？」

　　東如月聞言笑了出來，以食指抵著他的唇，其後轉為輕捏下顎，有著她慣有的強勢，卻留了拒絕的空間。

　　「你可以這麼想。」她笑說，「我們關係本就是Give and Take，就算解讀成是我找你為我服務也算十分貼切。」

　　萊里斯牽開她的手並擲起親吻，「但願不會讓妳失望。」

　　「我相信你。」

　　她說。

　　萊里斯手持著麻繩，按照記憶與東如月的指示繞過她的身軀，習慣性的確認鬆緊度卻俯身在繩子的必經路徑上偷咬，唾液隨著齒印留下淺紅色的記號，隨後用繩子擦掉，又幾度以繩尾輕擦過她的敏感點，而她避無可避被搔的笑出聲。

　　萊里斯將部分重心放在東如月身上，這個過程她只能扶著桌子，一種身體默契，隨著重心轉移緊迫壓制，控制呼吸甚至心跳的節奏和轉移姿態。

　　連雙手都固定時，東如月仰首與他的視線相接，眼中有著些許驚訝，大抵是為了追加於她雙手上的畫龍點睛。萊里斯刻意扯動繞過股間的繩索，意料之中看見她抿著唇。

　　放下演技，卸去輕浮與造作的保護色，此刻看過去竟如花一般脆弱而美麗的異常。

　　究竟是她重造過卻混亂的精神狀態所致，抑或長年被依賴積累的無法宣洩──甚至兩者並存──已不得而知。

　　廚房燈光向來開得不夠充足，東如月的身體又有部分被家具的陰影覆蓋，萊里斯蹲下確認她的私處，鮮紅色的繩索暗了一塊，他伸手稍微挪開，似乎是他的視線或者繩索摩擦，沒了阻擋，巴氏腺液豐沛的幾乎要直接淌落。

　　難得地，萊里斯覺得口渴。

　　他領著她走到飲水機前，又刻意讓她走在前，有意無意抓扯繩索引導，隱約可見脆弱的肌膚逐漸泛紅，大腿內側隨著顫抖的步伐沾滿晶亮的黏液。

　　「坐上餐桌。」

　　他倒了杯水，雲淡風輕地說。又順勢抱著東如月坐穩，才讓她盤腿。

　　萊里斯繞至她身後，指腹搔過她的大腿內側、胸腹與腰際線，在細微摩擦和拉扯之間把東如月淌出的體液擦過他指腹游移的路徑，再用自己的襯衫擦掉。

　　撫摸，吸吮，輕咬，擰捏，輕打，過程只是沾取粘液，不碰充血的陰蒂與躁動的穴口。

　　萊里斯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自拍模式放上東如月雙腿間，鏡頭正對著她的陰部，燈光下可見穴肉隨著加深的呼吸翕張，泌出的晶瑩已溼濘整個外陰。

　　他意思性以指沾了一些嗅聞，雌性的氣味，帶著細微的甜香，足以引動一個雄性的慾望，比如自己。

　　他靠在她耳邊舔舐手上屬於她的體液，低語。

　　「妳好敏感。」

　　「託你的福，服務周到。」

　　東如月雖不是第一次透過鏡頭看自己的私處，但這件事本身官能性就非常高，加上麻繩下隱約可見的紅痕，即使是她，也有些無法自持。

　　「所以，你想先放手指進來攪亂我的言語，還是直接插你的肉棒進來搗弄我的思緒？」

　　萊里斯沒有回答，刻意扯動麻繩致使東如月仰首輕哼，銀幕可見她泌出的巴氏腺液淌至磨砂玻璃桌面。

　　「只是這樣沒辦法高潮嗎？妳就這麼喜歡我用手逼迫妳連同尿液都擠出？」

　　「我哪次拒絕過你呢？不過現下算是差臨門一腳，說起來你也硬了，現在我的手不方便，口腔或者陰道任你挑選。」

　　萊里斯仍舊不予回應，他把東如月抱下來，領至床邊，自己先脫去所有衣物躺下，讓她在床上呈跪趴姿覆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沿著臀下緣來到私處撫弄，又扶著陰莖，探入她口中，而他也舔弄她的外陰。

　　一如他所想，只是吸吮就無法維持平衡，東如月因為高潮而軟倒至身側，六九式只享受幾秒，白皙的肌膚鋪著情潮後的粉。

　　萊里斯讓東如月仰躺，臀下塞了枕頭減少手部壓迫，撈起腿直接大力挺入。

　　東如月的呻吟自壓抑逐漸轉成柔軟而無助的哭音，下腹被按壓，起初還能勉強喊停，幾下之後眼淚滑過倒映他身影的灰水晶色。

　　回過神時，萊里斯已無法自控的大力頂送，每個動作都牽動繩索摩擦刺激，東如月幾度想逃又困於繩中無法逃離，直到穴肉收緊，熱流澆灌。

　　退離時他在她耳邊大口喘氣，稀釋的精液隨著他的離開滲出穴外弄髒紅繩。

　　他們下半身緊緊相貼，不一會兒，她發現他勃起了，陰莖貼著外陰小幅度摩擦。

　　「你、你怎麼又？」

　　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手足無措，卻是第一次聽見她抱怨她曾稱讚過的優點。

　　「這不是妳想要的嗎？」

　　又一次地，萊里斯挺入東如月體內，高潮過的陰道仍舊躁動，輕易的迎合又同主人般帶著些許遲疑與抗拒。行動完全被拘束，東如月無法逃離，甚至無法壓抑，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在他的頂送裡徹底失守成滑過頰邊的淚水，一如以往她控制著他人的慾望。

　　東如月不斷的搖頭，又將他的名與求饒擬做呻吟，靈動的灰色徹底失焦。萊里斯的速度慢了下來，俯下上身，直到身體完全覆著她，像壓制卻更像依偎。

　　這次的高潮顯的漫長。

　　實際上時間應該是相去不遠，但不如前幾次激烈，而是更像被潮汐逐步漫過的海岸線，逐漸的在彼此的心跳聲裡滅頂。

　　扣除實證東如月用以支配他人的手段內化運用，萊里斯並不清楚自己為何執著要這麼做。

　　他抱著癱軟的她，隱隱覺得床單濕了，大概是她潮吹，但暫時也沒有採檢的動力。

　　短暫休息褪去情潮後的迷茫，萊里斯才抱著東如月起身，慢慢替她解開繩索，白皙的肌膚都是麻繩或者壓迫或者摩擦的紅痕。

　　「我來幫忙洗床單。」

　　她說，伸手想推開他卻無法直起身，甚至被他按回床上，稍微以棉被包著。

　　「我洗，妳休息。」

　　萊里斯習慣看她挫敗後的迷茫，早在寧鎮時便知道這種狀態並不會持續太久但行動上十分危險。他一邊拆換床包與保潔墊，一邊不著痕跡阻止她起身。

　　但他不確定原因，這次直到兩人沐浴後，她伸手吃藥才終於看見她慣有的嫵媚微笑。

　　萊里斯將保潔墊與床單晾在二樓的空間，一旁還有一些他們的衣物，像是共同生活的痕跡。

　　萊里斯記得東如月看見他把衣服全放進舊洗衣機清洗的隔天，直接請人汰換前屋主留下的電器，還順便多買了烘乾機與新的曬衣架。

　　下樓時東如月已經睡著了。晚間十點半，距離他的就寢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但不知自何時起，即使睡不著也習慣陪在一旁，有時看研究室的資料，有時只是看著她的睡顏。

　　最後擁她入懷，陷入同樣的深眠。

　　東如月在萊里斯懷中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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