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得全身都是酸痛，她搖醒了似乎比她更累的莫斯提馬。

莫斯提馬睜眼一看能天使表情，又聽到按鈴聲和拍門聲，立即就知道發生什麼回事了。一道藍光升起——她還沒有完全熟悉這種法術，應該說是施法觸媒的問題，但她已經可以操控這種與她生而俱來的古老咒術了。

待藍光消失。莫斯提馬穿得整整齊齊，兩張單人床已經分開，甚至在外那一邊的床中央還有人躺過的凹陷面，真是一點細節都沒有留下破綻。

而能天使就躺在裡面那一張床的中央。昨夜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法杖，正插在莫斯提馬的口袋。

「快穿啊。」莫斯提馬把她的衣物丟給她，能天使把這些都胡亂地穿了。內褲沒穿——反正塞在枕頭下沒人看見就是啦。

莫斯提馬這才開門。門外是一位身後背著守護銃、且英姿颯爽的年輕女性。

那是能天使的姐姐，鄔利伊爾。拉特蘭人熟知的教宗騎士首席，前途一片光明的那麼一個，年輕薩科塔。

「幸會啊。你就是莫斯提馬？我聽阿能常常提起你，似乎對她多番照顧呢。不勝感激。」她一身軍隊戎裝，看來拉特蘭又有外務要她去跑了。她先禮貌地對初次見面卻又多番聽聞的年輕人予以感謝，再說明此行目的：「聽說阿能受傷了，我來看她。」

說完就逕往房間裡走進去，光明正大。

她望了望能天使，褲子穿反的。又看了看垃圾桶，拆開了的安全套包裝，還有兩個開封了的安全套。她回頭打量了莫斯提馬兩眼，神情複雜。除此以外，整個房間再無異樣。

不過，當她轉頭回去看能天使，卻又是一副不起波瀾的臉。

「她沒大礙。是我不好讓她受傷。對不起。」莫斯提馬臉皮倒夠厚，走了上去。

「那當然是你不好」的眼神就投射在莫斯提馬身上，「難道還能是我妹不好？」鄔利伊爾的品德讓她沒有把心中自我修養的暴言隨便說出口。她回瞪了莫斯提馬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莫斯提馬只好站在原地。

她走到床前看了看妹妹。先是臉上的傷口，然後是背上的傷口，檢查過都是小傷。頸上多了一個吊飾。

她又想要脫她褲子。

「？？？別啊，姐，當著其他人面前別這樣子。我不是小孩子啦!!!」能天使堅決拉著褲子不讓脫。

鄔利伊爾笑了笑，就由著她了——這一切就像在她預料之中。她又叮囑了能天使好一會，教她怎樣做才能讓傷口不留疤。她又說，有疤痕也不要緊，有疤痕才是女漢子，你看你姐不就一身都是——不過臉剛好沒有。

「你受傷我會心痛的。」能天使認真地說。

「我的心情跟你也是一樣的。」鄔利伊爾摸摸她的臉，在左頰傷口邊上親了一口，抱了抱她。「馬上就要出發，聽同事說你出事了，就跑來看一眼。要走了。」

「今次又要去多久啊？」能天使不捨的拉了拉姐姐的衣角。「長假期又要丟下我了。」

「不會很久。」鄔利伊爾轉身，臨走前還拍了拍能天使的枕頭，似乎在暗示什麼。

「出爐的蘋果派不會變壞的日子內，就會回來。」

在經過莫斯提馬時，她又打量了她兩眼，掏出一張名片。「有興趣畢業就過來吧，我聽說你還沒有遞就職志願。怎麼回事？你這種人明明哪裡都很好去啊。」她又頓了頓。「我聽說，薩他那那邊對你就很有興趣。」

「太多選擇吧。」莫斯提馬平淡地敷衍。

「真的是太多選擇？還是…………沒有選擇呢。」鄔利伊爾意味深長望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破。拿著名片的手拍了拍她的肩，鬆手。然後名片掉進了她胸前的口袋。

莫斯提馬從口袋翻出名片，往上看了一眼。而名片的本人已經走遠了。

聖座，教宗騎士，鄔利伊爾，聯絡電話，聯絡電郵，聯絡線人。小小的右下角，還寫著貴族議會四個字。

看著那個背影遠去，莫斯提馬關門，又回頭看了看能天使。

她還在努力穿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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