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处都是擦伤……日野学长真是的，不会用脸去接球了吧？”

“被发现了，啊哈哈……我很菜的，但是不想让他们赢。结果是我们赢了，虽然我没起什么作用……主要是靠土浦他们，哈哈哈……”

“为什么？对我们音乐科的人来说，这种娱乐性质的比赛无关紧要——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可学长不是还要参加入学考试吗？实技测试的时候，外表和服装也是很重要的，万一影响成绩怎么办？”

志水的表情很严肃——他生气了，香穗子知道他这样就是生气了。他想要解释，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那帮混蛋把志水君弄伤了，要付出代价——”

霎那间志水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松开手，低头沉默不语。香穗子有些不知所措，想借故离开，又实在担心他的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道歉——

“对不……”

“……是为了我么。”

志水抬起头来，眸光闪烁，用指尖点着香穗子的脸和额头。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到处都是擦伤。学长的脸很漂亮，弄伤了太可惜了……”

香穗子僵住了，像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冰凉的指尖碰到滚烫的皮肤很舒服，但这也太奇怪了，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那指尖触摸着鼻子和上唇之间的部分，没有碰到嘴唇，但是冰冰凉凉又很痒。他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志水的手指不小心滑下去——虽然它并没有滑下去。

“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再去找校医老师也来不及了吧……既然学长受伤是因为我，那么就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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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面孔又贴近了。柔软的舌头舔舐着那些擦伤，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其他的感觉。志水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舔着那些伤处，他的呼吸吹到香穗子的脸上，像温柔的微风，伴随着他的味道——香穗子拼命夹紧双腿，竭力克制自己的反应。他还是女孩子的时候，她和志水是恋人的时候，他们接过吻，也做过比接吻更亲密的事，看到他那个表情就会心动——那就是他接吻时的表情，甚至是做爱时的表情，看到那个表情，香穗子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些事。

可是这个世界香穗子是男生。而且他们并不是恋人，只是普通的学长和学弟的关系。虽然他们一起上学，那也仅仅是一起上学，并没有更加亲近。又幸福，又无比心痛——只要他是这样的身体，他就永远也不可能离这个人更近了。香穗子体会到夏天的时候志水变成女生时他的心情。那是一种深切的绝望感，喜欢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碰触，一旦越界就要永远失去。

“嗯……日野学长……”

志水叫了他的名字。香穗子恍然回到了他们是恋人的时候，可是那时他是叫她“香穗学姐”的，不会称呼姓氏。都是错觉，全都是错觉——心痛的感觉更强烈了，志水的上半身几乎压在他身上，也没有改变什么。他的嘴唇传来了柔软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

“啊！我不小心——对不起，学长，对不起——”

香穗子完全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志水一跛一跛地离开——即使他的脚受了伤，速度仍然不慢。应该阻止他，他的脚不能再这样跑——可是香穗子什么也做不到，他的心跳声快要把鼓膜震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动也不能动。不是错觉。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那个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志水没有拿冬海送来的慰问品，这是个去找他的好理由。香穗子慢吞吞地起身，高三有一点好，考前很多自习课，大家都在忙着练习备考，下午稍微迟一点回去也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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