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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密码,6

[db:作者] 2025-07-25 23:53 5hhhhh 6090 ℃

白雪巴捏着下巴的手指松了,稍微退开想作喘息,却被面前的人双手抚上了脖颈再一次拉近交吻。

好像……玩脱了……

健屋学得很快,甚至像已经掌握了要领要更加汹涌地反扑,舌尖已经不再满足于纠缠,她像饥渴的野兽吮吸掠夺着口腔内的每一片领地。

贪心的人丝毫不放地汲取,唾液被舔舐殆尽,空气中流泻出的只剩下了分分合合湿乎乎的声音。

顺应着身体的直觉疯狂地吻着,健屋的大脑终于缓慢地恢复了运作,心中一遍遍重复着不能停,因为已经看到了对方也红透的耳朵,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拒绝或反感的意图,如果不停下,就一定能掠夺走更多的东西。

交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覆在她颈上的手慢慢下移,健屋在酣醉的间隙迷蒙着睁开了眼。

然后看见了巴冷静而幽深的双眸。

深情的吻就那么停滞了一瞬。

只是一瞬,就足以给放肆画上休止符。

健屋没有后退,只是低下了头,然后巴就自然地放松了肩膀,脱出了亲密的距离。

“怎么样,健屋さん?下次是不是就知道怎么画才是对的了?”

明明唇上还有象征欲望的水色,她却已经戏谑般地扬起嘴角笑答。

难道在自己疯狂沉迷的时刻,她一直睁眼注视着吗?还是只是时机不好,刚好在那时候对上了目光……?健屋高涨的情绪和体温一起降了下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白雪巴已经站起来了,像无事发生一样行动自如,她捞起刚刚在狂热中被牵连压住的外套,抬手捋平皱褶又拍打抖动着。然后那个长方的盒子又一次掉落在视线里。

“啊。”是那盒七星。摔落在地上时,敞开的包装口里还漏出了一支。

巴弯腰拾起它们。

“巴さん不会这时候要抽支烟‘应景’吧?不过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健屋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的。

白雪巴看过去,见到她的神情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纷乱的情绪稍微有些放心下来。

“没有啦,这是路易斯さん的。”

其实没必要说实话的。告诉她,自己不吸烟,这是意外得到的,或者随便编个什么理由都好,可是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白雪巴甚至感觉到,自己大概是有那么点想故意提到那个名字的。

然后就看到健屋原本平静了的表情瞬间又变了脸。变得很难看。

“健……”

“巴さん,我稍微有点头晕,先回去了。对不起,对练的事下次吧。”

抓过了那个万恶之源的速写本,她拎着包走出了房间。

走下楼梯,健屋问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点提到那个人,难道是提醒自己健屋花那对她来说只是被照顾的对象之一,而她和别人也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23.

桌上的空罐多了起来,可惜一点醉意都没有。

所以把那个冲动下做出的挑逗行径归为酒精作祟也不可以。

白雪巴回忆女孩离开前的表情,猜想那个变化代表着什么。

与那相似的表情也曾见过,它大概承载着占有欲的意味。

占有欲,又是占有欲。

内心充斥着矛盾的纠结。很显然,说出那个名字就是想要试探她的反应,她确实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可自己却后悔了。

这个表情大概是心底里想要的,却也是不敢接的。是不是本不该开这个“玩笑”?

按照过往的经历来说,这时候应该选择中断彼此的关系和联系了吧?

可是……

那个表情,一定是自己看走眼了。那个吻,也只是游戏。

真的能骗过自己吗?

那些不可思议的画作已经说明了问题了。

她最初的描绘,原本只诞生于一个绮念,呈现在纸上的是飘忽不定的感应。然后那些不肯定的线条在她一遍又一遍目光注视的描摹下变得熟练。渐渐的,所有的样子都熟稔于心,于是那些形象成了那女孩闭上眼也能描绘的存在。

怎么会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呢。

成为了别人欲望施放的对象,应该感到什么?被冒犯的惊慌?证明魅力的得意?还是受之有愧的回避?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这些大概都可能成为呈现出来的心情,可那一刻的自己明明感受的和这些都不同。

皮肤也不自觉地绷紧,是紧张和激动的感觉。

「爱和信任是奢侈品,我可以拥有吗?」

自交易关系结成以后,两人从未这么久没有见面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巴的处分解禁了。

她恢复了参演的同时,后勤的工作却以她现在的番位不高为由也并没有减少。

实在是双重的疲惫。

但肉体上的疲劳却给她的精神换来了喘息时间。

「健屋さん也有秘密的嘛,不论是那个本子还是她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明对我也有所保留,却要我对她不再掩饰,那我不能完全放心也是正常的吧。」

这样的自言自语每天都在重复着。

「或许一段时间不见面,等荷尔蒙作祟的激情消减,她就会明白所谓的好感只是错觉了。」

用这样的催眠来解释当下的空白时间。

白雪巴并不知道健屋来过。

在复演后第一场表演时健屋就到场了,此后的每一次表演她都有来观看,只是她没有告知白雪巴,也没有坐在醒目的位置。每一次都挑选不同的边角的坐席,从她台上的表演一直看到她台下也继续着的“表演”。

也能看到头几场复演散场后,她向着人群张望搜索。然后在发现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以后,慢慢不再去做搜寻的动作。

健屋在赌气。

起初因为她不合时宜地提起的名字生气,接着因为她说过要给自己留票却没有联系自己生气,再后来因为她明明也想看到自己的,但却什么也不做而生气。

可是在一次散场离开剧院时,看到她因为突然刮起的风而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突然就气消了。

还有,果然还是想看到,你没有假装时候的表情。

只要看到她微微张开嘴,然后又抿起唇、收住想要说的话的样子,就是会不受控制地让自己不快。

不要把情绪潜藏下去。

天气开始越来越凉了,明天去找她吧,这么想着。

然后就因为“郁金香”的减员忽然调班,连带着又到了见导师汇报进度的时间等等这样那样的事,一次次延后了计划。

白雪巴有些坐不住了。

一开始还能解释为彼此都在冷静自己的情绪,等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论是复演还是被需要的传唤,哪里都没有了再见她的机会,于是一直以来以年上者自居的冷静淡定慢慢变成了埋怨。

明明靠近的人是你吧?露出那种表情的也是你吧?为什么现在又不动声色了啊?果然感情这种事就是不可靠的吧?

好像自我保护机制一样,绕开了那个其实显而易见的问题。

那个原本是挑逗的玩笑的吻,真的搅乱了一颗心。而对方反而像抽身了一样。

又一次在散场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机通知栏,白雪巴气愤地决定要去找她的茬。

再一次踏上纹身店所在的街,白雪巴神奇地理解了“陌生又熟悉”的含义。

来找她的行为是不是冲动了?可是扪心自问又觉得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我对健屋さん,没有那种想法。」

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来找她原本是为了什么还记得吗?对了,是因为她单方面地不来找自己了,明明……还没有说过要结束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就算是通知,也需要一个当面的仪式吧。

「我问心无愧。」

没错,是问心无愧的,所以要光明正大地问她为什么不联系了,要理直气壮地指责她不来看自己的复演这件事,要问她,什么时候能兑现说好的那副画……以,朋友的身份?

推开纹身店的玻璃门,前台没有人,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打着温馨的光却又无人问津。

白雪巴向里走去。

24.

在进度检查会上和导师沟通过了毕设的内容。

设计思路得到了首肯,也给导师看过了几张有一定完成度的图。

“不纠结了?”那个和蔼的老爷子问。

健屋没说话,只是微笑。

“唉,不纠结了就好,有时候很多决定不是做下了就意味着终结,更何况不迈出那一步未来有怎样的发展都未可知呢。追求完美是好事,但不论是做作品还是别的什么,别害怕失败。”老爷子拍了拍健屋的肩膀,“需要说服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

“嗯,健屋已经知道了。不过……倒是还有很多人不明白这点呢。”

隔天再到店里,健屋将休息室墙壁上挂的那副获奖的作品取下收了起来。

然后又一次站在了镜子前。

有变化吗?

多了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世界,心里增加的却不是所谓的杂质。被分走的注意力不是为了伤害创作的纯洁性,而是让自己学会了去接受更多东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脑却将镜中人换成了另一幅面孔,想她的双眼,想她的嗓音,想她柔软的嘴唇,想……抱着她抚摸她耳朵时的触感。

健屋摸上自己的耳垂——和她的不一样。

找来了店里的一次性耳钉枪,对着镜子,健屋用笔在耳垂上画下了标记的点。

“在干什么?”

手被吓得一抖,笔差点脱手,健屋扭头看过去。

白雪巴稍微弓身撩开了门帘,已经走进了里间来。

“我……你怎么来了?”

白雪巴扫过桌上散乱的包装:“健屋さん想打耳钉?自己打?不担心会歪吗?”

“……”

她在假装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在摆明不会动摇的立场?健屋看着那个走近的人想。心情一时间又复杂起来,原本还为她的出现有一丝喜悦。

可如果你想忘记,那又为什么要出现呢?骗子。

“那,巴さん来帮我?”

和那天相似的邀请,和那天一样……好像一句有魔力的咒语。

不,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所以根本无所谓。

已经自然地接过了健屋手里的钉枪,白雪巴的手指抵在健屋的颌角,扭过她的头看她画的记号。

“只打这一个吗?”

“另一边还没来得及画。”健屋在沙发上坐下。

“那我点一个对称的?”为了迎合她的高度,巴弯了一条腿跪在健屋的腿旁。

“嗯,跟巴さん一样的位置就好。”

突然的直球,巴画点的手一顿。然后她笑了笑,没有表态。

手指和针一起贴上了耳垂,只是“啪”一声,银针就穿了过去。巴的动作很利落,洞没有偏移,也没有让健屋觉得很痛,只是稍稍皱了下眉。

“巴さん好熟练啊,也给以前那些别的女孩子打过吗?”健屋摸过手边巴掌大的小镜,从镜中观察耳垂,有点微微发红,看起来还是打得挺靠谱的。但言语上完全不想放过她,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你把之前的事略过去呢。

白雪巴偏头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又靠近健屋的左耳观察,手上撕开新的钉枪包装。

“……我没有。

“健屋さん是不是把我误会成很随便的人了。”

咔哒——左耳也被打上了耳钉。

打好另一只,白雪巴单指挑着女孩的下巴好让她偏头给自己检查打孔的情况,现在这个女孩耳朵上和自己一样的位置,都打上了成对的……记号。这种想法,好像有点越界,又似乎有点暧昧……

白雪巴准备直起身体,然后女孩的头向上微仰,就触碰到了自己的唇角。

下一秒她的双臂就爬上肩膀,又和上次一样,温柔地捧住了自己的脸。

只是因为没有拍开她的手,她的嘴唇就得寸进尺地贴了过来。

想要后退,想要低头,可最后只是任凭不愿意放弃立场的双手撑在了她背后的墙上,艰难地维持着不推不拒的姿势。

怎么办,好像……要输了啊。

难道来找她是期待她做这样的事吗?明明没有想到这一层的……明明还只是停在想见她的阶段。

但其实,大概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走向战败的结局。

被热烈的吻侵袭,只是有过一次就熟悉了彼此的触感,舌尖纠缠得比上次更快更猛烈,你推我挤着,黏腻的情热在唇舌间交换。

“嗯……”

听到了巴喉间发出的,轻柔的叹息,像羽毛一样滑过健屋心头。这一声轻叹给了她勇气再一次睁开眼——

巴微微皱着眉,不似烦躁而只是挣扎,她双眼垂闭着,撑在耳旁的双手也逐渐失力弯曲,没了那个支撑,她在上方的身体慢慢低了下来,软软地靠近了过来。弯了的双臂靠在了健屋肩膀上,也逐渐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重量,原本跪撑的腿,也压在了另一双腿上。

渐渐地,动作变成了相互之间轻柔的啃噬舔吻,交错了几次呼吸,贴合的唇终于眷恋着分开来。

“巴さん……我喜欢你。”一只手撩动她耳旁的发丝,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耳垂,健屋专注地凝视她的瞳孔。

白雪巴在健屋的注视下移开了目光:“我……”

“我可以当做没听到吗?”她侧了头,表情又变成了无奈。

就像她之前做过的那个动作,健屋捏着巴的下巴将她又一次扭向自己:“不可以。”

“巴さん你还记得今天来是要做什么吗?”

对啊,今天过来原本是要做什么来着?白雪巴愣着,是来质问她的……因为,想她……可是最后被质问的,反而成了自己了。

“还不明白我的心情吗?哪怕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健屋也一定要说出来给你听的。

“巴さん,喜欢你,喜欢,喜欢你哦。”

“我……知道,可是,我……”

因为一时的失控接受了她温柔的吻,让此刻拒绝的话都难以说出口了。

「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情了,可是我不知道它的保质期能有多久。如果一段感情没法许诺结果,那么那个“开始”真的重要吗?」

「我没办法相信,不论是你……还是我。」

“对不起……我们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可以吗?”

健屋垂了垂眼。

“你总是很快道歉,总是回想刚刚是不是没有做好,总是敏感地自己认错了然后就想放弃,总是回避。

“你催眠自己,与其面对别人失望的表情更愿意先自我否定,与其承受一个可能失望的结局宁愿不去开始。巴さん,可以对自己诚实一点吗?”

白雪巴摇了摇头。

“……就如你所说的吧,这样也可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的回答。但是,健屋不会放弃的。”

25.

大概从允许一个人入侵自己的生活开始,就踏入了不可逆的陷阱吧。

白雪巴看着手中的票。偏座和正中的座位一样一张,她想选择哪一个都可以,至少自己能准确地知道她会坐在哪里,至少自己寻找的目光能有落点。

拿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大概是复演让那个把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女人有了危机感,她又一次无端地前来出言讽刺挑衅。

可是这一次白雪巴完全没有生气。因为看到女人聒噪地喊叫时,脑海里闪过了那个女孩说过的“山葵女”这个词。

居然用自己讨厌的食物给讨厌的人起绰号,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只是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咧开嘴角笑出声来,然后就收到那个女人诡异又惊诧的表情。

“神经病!”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白雪巴忍不住捧腹笑得更大声。

怎么会这样呢,不论是喜是怒,都变成了与你有关的情绪。

票递给了健屋。

“啊。”她顿了一下接了过去。

“可惜不是复演后第一场哦,谁叫你当时不联系我。”巴朝健屋吐了吐舌,和在小桌上敲字的健屋相对而坐。

坐在地毯上的健屋从论文前抬起头,打开抽屉拿出了个笔记本,然后翻开第一页抽出了夹着的另一张票。

“其实这场我已经买了。”说着又用拇指哗啦啦刮翻着后面的页数,里面还夹着各种不同的票据,“第一场健屋也看了,巴さん你复演后的每一场我都有看。票健屋都有好好留着。

“嗯……只不过当时在赌气,就没有告诉你。”

白雪巴瞪大双眼:“什么……健屋さん你怎么这样,以为你不在当时我……”

又失望又委屈。

“当时你什么?”健屋爬了两步,跪坐在了巴的身边。

“没什么!当时我想你不在更好,反正那场也没多少戏份!”

口是心非的女人,健屋笑了笑。

“戏份多少无所谓啊,你总是全力以赴的不是吗?只要站在舞台上,你就是最闪耀的那个。观众们喜欢那个你,而健屋我呢——”微微起身靠近她,“巴さん的每一个样子都很喜欢。”

“嗯……”像讨要赏赐的小宠物,健屋笑着又一次轻咬住了巴的嘴唇。

被含住的嘴唇失去了争辩的能力,白雪巴感觉自己的防御正被健屋的热情融化成了软糖。

“好啦……真是的,健屋さん总是这样突然就……”轻轻推开不知餍足的女孩,白雪巴偏过头喘气。

“巴さん不喜欢吗?”

“……”白雪巴抬起手指敲了下健屋的脑袋,“快去写你的吧,不是有好多地方要返工所以有点头疼吗?”

“是,是。”

看着女孩恋恋不舍又慢慢挪回去的样子,白雪巴在心里对不争气的自己叹气。

但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拥抱、接吻,全都是很舒服的事情……

但如果因为这个被打败而妥协,不就显得自己只是耽于肉体接触的欲望,而非被感情驱使做下选择吗。

26.

最后一波在后台送礼物的观众也已经离开,健屋才喘着气跑来。

虽然被热情观众围住的不是巴,但也距离谢幕很有段时间了。此时的白雪巴已经换回了便服,正整理着刚从衣架上取下的围巾准备戴上。

等了有一会儿了,或许出去迎会比较好。

然后就在大厅遇到了刚刚进门的健屋。

她跑得似乎有些猛,于是奔到跟前的时候白雪巴稍微伸手扶住了她。

“巴さん……!对不起来晚了,你的手是等得冷了吗,健屋带了红茶,还是热的。”

女孩眨着眼睛,气息都还没喘匀,就先把手里温热的饮料捧了起来。

巴轻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又把她围得很紧的围巾松了松。“健屋さん……你的毕设真的不要紧吗,怎么还有空来这边。”

“健屋只是来送慰问品!因为时间很紧,戏剧的部分没空看就算了,难道散场后的慰问也不行吗?”她已经把饮料递到了嘴边。

白雪巴单手接过红茶啜了一口,另一只手摸了摸健屋的头,带着她往剧院外走。

虽然说不喜欢干涉别人的行为,也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但果然这样还是有些勉强吧。

当一向守时的健屋也开始迟到的时候,白雪巴真的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上一次看电影时,健屋甚至直接睡了过去,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的状态。不过白雪巴并没有叫醒她,只是她自己在电影结局前醒了,而巴也就没有点破。

现在的情况,按她自己的说法,是想法终于确定了,所以要拿出十成的努力来对待。工作量本身是一方面的问题,她自己也确实是开始做了就想要拼命去完成的类型。

这很好。白雪巴自己也是喜欢努力着的闪闪发光的人的。

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反正也没有确定什么关系,是不是稍微拉开点距离比较好呢?

27.

年轮又转了一圈,不论是失意的挫折还是惊奇的际遇都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但有份郁结的心情横跨了界限,跟到了新的一年。

吵架了。

走在静谧空旷的小路上,白雪巴把脖子往围巾里又缩了缩。

挂在左臂臂弯的袋子里装着妈妈支使要买的东西,右手掏出手机,没有她的信息。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烦恼全都变成了水雾扑过了面上。

其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吵架,说不定还应该算作是自己不会看氛围。也实在是不想承认其实只是自己在“闹别扭”。

健屋的毕设那边出了点问题,大概是根据目前的进度推算出工程量超出了预期,时间变得更紧了,再加上论文的阐述也颇费精神,她投入了空前紧张的状态。

自己这边剧团里也有了些变动。年底的时候分了两个大组,大概一方面是为了人员磨合,另一方面也是有一定的竞争想法在内。分了组以后自己这边在演剧的时候的被重视程度也稍有提升。

两个人都忙了起来。

通话的时候她“嗯嗯”的应答声,怎么听都感觉像敷衍。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内心一下就放大了不自信的怀疑。

「果然吧,这种情绪就是前进路上的累赘……不,她只是很忙,我也是,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本应做好的事。」

自己跟自己打着架,然后忽然就生起了气。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因为这种事烦躁啊?如果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喜欢”就好了。」

忍不住这样想,即使知道这么想是不对的。

“健屋さん,新年我要回老家一段时间。正好那边有亲戚要结婚,就多请了几天假,大概中旬再回去。”

“啊……好的,我了解了。巴さん,抱歉,最近很忙都没能去慰问。健屋其实……很想你……”

“……嗯,我知道。”

之后就再没见过面,每天只有寥寥的几条消息通信,现在身在老家,不知道那边的她状况如何。

将双手都揣进了口袋里,继续向家的方向慢慢走着。

好像有点想她了。但也想……把她赶出脑袋。

婚礼上看到两位新人牵起彼此的手的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支持他们做下这个决定呢?是情难自禁的一个冲动吗?

可是在思考每一个准备步骤的过程中,总会有消磨情绪的时候吧,要有多大的勇气做基础才能坚持?

然后看着那对新人在祝福中相拥,思绪却飞回了健屋吻着自己的时候。

如何分辨她是一时的冲动还是认真的用心?

即使明明见过她专注的眼神,即使也知道自己正被那目光注视。

明明很想要,可真正来了又想逃。

这点再清楚不过了。

往年初诣大多想的是家人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今年参拜时,脑袋里一下就闪过了一个让人心烦意乱的身影。

想要许的愿望似乎要与她产生关联,可是……却不知道该许什么。

进退维谷。

走到家门口时,隔着门也听见室内传来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进屋把买好的东西移交给妈妈,也加入了热络着聊天的家人们。

身在热闹中,却更加感觉到思念带来的寂寞。

夜晚,终于在玩闹后哄睡了亲戚家的孩子,白雪巴窝在被窝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折腾而辗转无法入睡。

好烦。

拿出枕头下的手机,望着消息编辑界面发呆。

“叮——”

放下手中裁剪拼贴的纸页,健屋推了推眼镜向后躺倒在地毯上,手懒散地摸索身后的手机。

「健屋さん觉得,如果我要纹身,用什么图案比较好?」

“啊?”

一个挺身坐起来,健屋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电话直接拨了过去,却被挂断了。

「??巴さん??」

「那个……我这边家里人都睡下了……不方便接电话。」

「发生什么?为什么忽然?」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忽然想到的。」

「可是真的会很不方便的。」

「如果图案很小的话也没什么吧?不也有遮瑕贴什么的吗。所以,健屋さん有什么图案的建议吗?」

「……」

「健屋さん,你是不是不敢?做一个图案而已,就算有一天我们不联系了,这也只是需要我对我自己负责的事情。」

「……等你回来再说吧,不要一时冲动找别人,健屋不放心。等着我。图案什么的,健屋会考虑的。」

「那,等你想好了的时候再见面吧。」

按灭了手机屏幕,白雪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想让她安心准备毕设,可又真的很想念她。

明明一开始因为她创作时的心无旁骛而被吸引,现在却想的是如果那个创作是围绕着自己就好了。

想占有她所有的用心。

不安的时候不应该说话,因为会言不由衷。

很忙,很忙,忙得脚不沾地了。

多请了几天假再回到剧院时,等待白雪巴的就是一大堆待处理的事物。

除了新分给的剧本和角色要去学习磨合,新年伊始,剧团也新增了几名成员。和“山葵小姐”分到不同的组以后,交集也大大减少。意外少了,工作变得像恢复到了挫折之前一样。

但又和以前比,多了一份牵挂。

去纹身店看过一眼,健屋的排班已经停止了,甚至在店外往里张望的时候,看到的是健屋那个叫谢林的同事在和路易斯聊着的场景。

在被发现前匆匆离开了。

心里有些发酸,明明让自己忙起来就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可是思维这东西就是没办法控制。

想来那个情绪的水闸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就被冲垮了。

可是在自己这边水泄飞流的时候,她呢?没时间见面的时候,她会变得不喜欢了吗?只是看着来往的文字什么也不能缓解,可空闲的时间又总是错开。

而且自己还说了那么讨厌的话。

洗衣机坏掉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它坏在,又给了自己发呆的机会。

已经是凌晨1点了,投好了币,巴站在公共洗衣房里,对着旋转的滚筒发呆。

等待的时间真尴尬啊,只是有这份意识的时候,腿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走到了她的楼下——属于她的那个窗口此时还亮着灯。

她好辛苦啊。

对她此刻专注的创作也萌生了嫉妒的心情,这丢脸吗?

想念的心情快变得习以为常了。

想你。这自然是因为,也喜欢你啊。

28.

「巴さん,关于那个图案,我想好了,最近有空吗?」

本以为会被把优先级排在毕设之后的事,不料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明明从老家回来还没过几天,却过得非常难熬。

又一次被她呼唤,枯等的心情也变得喜悦了。

再在她的家里见面时,心情又变得复杂。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间段还去让她花心思考虑什么所谓的图案?只是一段时间未见,就感觉她瘦了,淡淡的黑眼圈和刚见面时一样,显示着她消耗睡眠的作息,所幸她的眼神里还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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