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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密码,4

[db:作者] 2025-07-25 23:53 5hhhhh 7960 ℃

“我可以了,健屋さん!哈,快看!”脱离辅助滑起来的瞬间,她笑着,开心地喊出声。

我看着呢。

健屋也回以笑声。

然后那个新手还没滑出两步就丢了节奏,一步迈得太开,立马就呈要歪倒的架势。

“呜哇——”整个人斜倒下去,而健屋眼疾手快地立刻捉住了巴的双臂,只是歪倒的力量太突然,还是被连带着一同摔倒在墙边。

“健屋さん没事吧?对不起!”因为健屋拉扯的力量,最后巴直接摔在了健屋的身上,两人的位置又靠着场子的边缘,摔倒的时候巴明显地听到了“咚”的一声。

健屋轻轻地托起巴的手,她的气息掠过自己的脖子。没有注意到她的惊叫,也没有在意摔倒时碰撞的疼痛,比那些更惹人注意的,似乎是自己“怦怦”的心跳。

“没关系没关系。”直到摔下去时,健屋也没有收回手来给自己缓冲,而是始终扶着身前的人。不过托护具的福,痛感也不算太厉害,她看着巴不安又担心的表情,觉得摔这一下其实也挺值。“哪有不摔两次就完全学会的,完全正常,健屋当初学的时候摔得比巴さん多多了。”虽然那时候自己没有人扶就是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巴的表情还是带着抱歉:“要不就先这样?我感觉也差不多了,以后有机会再玩吧。”

“不要。”干脆地回绝了对方,“巴さん不用觉得抱歉,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而且健屋很满意。”

“什么?”

“巴さん刚刚的表情啊。”健屋笑着。

反应过来的白雪巴像戳中了弱点,忽然赌气一样抿着嘴巴放开了搭着健屋的手,然后扶着边缘的扶手自己往前滑去。

健屋也并不生气,只是轻轻笑出声,然后拍了拍沾灰的手继续跟在了她的身旁。

明明不论害羞还是别的表情,统统都很可爱,一直以来藏着真是可惜。健屋边滑边想。

又经历了几次趔趄,每一次都有一双手不厌其烦地稳稳扶过来,白雪巴也逐渐自我麻痹地放下了刚刚的别扭负气,最后一次已经熟练地滑起来,只是在刹停未成冲进健屋怀里时,白雪巴终于决定结束这次授课。

“呼——有点热。健屋さん,这次可以放心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完全会了哦。”白雪巴抖了抖领口,靠在扶手上征求“老师”的同意。跟了一路下来,还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健屋看起来却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体力很好吗?白雪巴疑惑,但明明在纹身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易出汗体质,现在看来却是十分清爽。

经过了健屋的首肯,两人便退到了休息区,各自点了饮料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白雪巴翘起一只腿,一手扶着高脚的饮料,一手揉着发酸的小腿。

“巴さん平时不怎么运动吗?”

对方风轻云淡的样子,让白雪巴感觉自己又输了一着,愤愤地吸了一口冷饮,语气也装得冷漠起来。“哼,健屋さん倒是深藏不露,还以为你总是待在室内画画工作,身体素质应该不太行呢。所以,你怎么想到叫我来这里?”总不会是早就发现自己体力不够好来下的套吧?

健屋笑了笑,想到自己现在也算不上健康,只是在吃以前强壮身体的老本罢了,很久没有活动,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算靠得住。

“有几次和健屋一起轮班的那个男生,巴さん记得吗,叫谢林。他今天临时有点事,现在正处理重要的问题,他的参加资格就落在健屋手里了。”说着健屋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并没有对方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进度”如何。

原来不是什么刻意,只是一个凑巧。白雪巴淡淡地“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今天忽然滑得这么久,感觉明天可能要肌肉酸痛了。”狠狠地皱了皱鼻子,突然的奇怪情绪让白雪巴忍不住瞪着对面的人。

“目前看来健屋明天也没有预约,如果巴さん不舒服,可以来店里,我会按摩哦。”

“啊?健屋さん还会按摩?”原本有些跃跃欲试,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还是……不用了,明天我也要工作呢。”

健屋也低头喝着饮料,她明白这是对方一点还没消散的纠结和拘谨,不过比起原来闷不吭声,现在这样也好多了。

本想再劝两句,就看到巴望着门口的方向定住了。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出现在视线里的居然是谢林——还有他身后带着一起来的路易斯。好好收拾了一番的谢林正和入口处的组织人聊着什么,看起来他的告白进行得异常顺利,以至于搞定了那边还有时间再来赶这边的场。

还在思考要怎么绕开话题,巴已经先开口了。

“和路易斯さん一起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就是健屋さん你的那个同事?”

“嗯……”

巴已经收回了目光,只是盯着杯中的饮料小口啜着。

“他们在交往?”

“大概吧……”

“所以‘重要的事情’是指表白?”

“嗯……”

初见时亲吻的画面还记忆犹新,还有后来她们之间的矛盾和回避,健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路易斯さん喜欢过巴さん吗?”

巴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过去,然后又浅笑了一下。

“该说不愧是学艺术的吗,健屋さん倒是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一层,一般人大概不会那么快猜到吧。你猜得不错,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应该也不可能接受。”

不应该接受可以理解,可是“不可能”又是为什么,健屋还没能想明白。

“健屋さん,你看,虽说时间过去得也不短,但她确实很快又遇到了新的有好感的人。嘛……也不是说我希望喜欢我的人永远忘不了我,相反我是觉得,人的感情始终是不可靠的。

“你相信永远吗,健屋さん?

“虽然这么在你面前直接说可能有点冒犯,但白雪并不怎么相信人的情感,人对死物的热爱都难谈永恒,更何况是感情这种需要两个人双向支撑的东西。

“她又遇到喜欢的人,这挺好的。但这种事在我身上不太容易发生,所以别把时间浪费给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就是‘不可能’接受。”

安静地听完她的陈述,健屋又看向谢林的方向,两人还在穿戴着装备,但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再看回面前的人,她刚刚那些生动的表情在情绪降温后也慢慢收敛了,现在的她又是那个最常见的温柔平和的样子,双眼又变回了静谧的漩涡。

“这样啊……”

感情虽然无法预测,但它们都是人所拥有的真实的宝物啊。

健屋盯着她想。

就算你再怎么压抑自己,也不能改变你其实是个情感丰富的人这个事实。你并不知道,你刚刚不经意流露的情绪有多么可贵,多么让人难忘。

14.

第二天的巴确实被肌肉酸痛无情重击,然而她并没有联系健屋说这件事,只是假装正常地去了剧院工作。

但未曾想健屋轮班结束后直接找去了剧院。

在后勤处的休息间,健屋强硬地把巴按在长凳上,然后不由分说给她的小腿开始了按摩。

她没有夸大,她的手法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业余,不论是针对不同肌肉群的的不同手法,还是适中的频率和力度,都让人觉得这只是她在普通地施放自己已有的技能而已。

穿插着合适的力度和温柔的揉捏,让白雪巴因为舒适而稍微感到有些羞涩,有几个瞬间差点忍不住要发出声音。抱紧背垫,不禁把半张脸埋了起来。

白雪巴看着那颗低下的圆脑袋,思绪又不禁有些飘然。

应该接受她的好意吗?并不是觉得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只是真的不习惯承受别人没有目的的好。而且,如果是自己被索取的话,还能心安理得地像以前那些一样保持交易关系,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现在却慢慢从心中滋生出承受不起的想法。

可她的目光偏偏永远是坦然,白雪巴从中读不出一丝不满或是复杂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只有在提起她的课业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困扰的表情。

她是个好孩子。

一阵脚步和尖酸的语言打断了巴的心思。“白雪さん,在公共休息区乱搞什么……嗯?”

原本盛气凌人推门诘问的人,在看清回过头的健屋的脸时止住了呛人的话,从她有些难堪的神色看来,是“情报”有误了。

巴还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没有来得及起身,健屋却先一步站起挡在了前面。“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你缺乏教养的样子有点丢人。”

来人狠狠眯起眼睛,咬着牙也逼近了一步:“这里还轮不到外部人员说话,可疑的人还是被赶出去比较好吧?”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巴站起身拉开了健屋。

“我只是稍作休息,不可以吗?”

“白雪さん,既然是后勤人员,工作时间还是先把该做的都处理完比较好。”难听的嘲讽,还特地咬住了“后勤”二字,那女人说完又趾高气扬地离开,来去都像一阵刺人的风。

白雪巴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又坐回长椅,扯了扯健屋的袖子,示意她也坐下。

“这个人不会才是你被‘处罚’的真正原因吧?”

巴咧了咧嘴角不置可否。

“那个讨厌的……山葵女。”

“山、山葵女?”白雪巴一脸疑惑。

“是说她大放厥词时的脸色像山葵一样……讲话又很冲。而且……我讨厌芥末。”

“哈?哈哈哈,没想到健屋さん也会说这种话呢。”白雪巴轻笑出声,这种小打小闹三天两头就会骚扰上门,有时候赶上心情不好也会烦躁,但大多数时候也是逼自己无视。

这次多了个替自己抱不平的人,已经完全不记得讨厌的心情了,只觉得那个生气的女孩很可爱。

“巴さん觉得讨厌吗?”

“不会哦,健屋さん刚刚那有点炸毛的样子很可爱呢,而且这种形容的方式,真是闻所未闻,哈哈哈。”

“那巴さん以后也可以啊……生气的时候就告诉对方,不开心了就好好表露出来。”

没有给予肯定的回应。

女孩无奈地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健屋只是觉得,巴さん偶尔也要有放松下来不再压抑情绪的时候,不然,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

半晌,她靠近健屋,头轻轻撞向对方的脑袋:“营业时间以外健屋さん可管不了我哦。”

被中断的按摩完成后,两人一起在附近的西餐店吃了午饭,用餐完毕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饭钱和约定的时间折合钱数一起交给巴,就看到她已经起身准备去结账了。

健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慌忙起身,却被按回了座位里。

“就当是报答健屋さん刚刚站出来的勇敢,这次就算了,好吗?”这么说着的她神色如常,也没有再多说些别的什么,健屋也就稍微放下了心。

因为巴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两人便在剧院前分开。

没有直接回住处,健屋直接进了隔壁的那家书店。大概是因为开在剧院旁,这家书店里倒是有很多符合环境氛围的艺术类书籍,正适合现在的健屋转转看。

因为多了一部分“开支”,最近的健屋一改对业绩无所谓的态度,也开始接一些装饰画的私活了。

挑了几本与文化背景相关的纹案图腾的书籍,在书店设置的阅读区各试阅了部分,最后留下了两本去结账。

在老板清点的时候,健屋随意地看向临街的玻璃窗,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半个小时前刚和自己告别的人走过了窗边。

她不是一个人。

白雪巴的身边跟了一个女生,那个人留着浅粉色的短发,和发型很搭的,是很潮又帅气的套装,两人看起来很熟络地聊着天,很快走出了窗户的可见范围。

健屋推开门跟出店外,却已经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回书店拎走了包装好的书籍,心里却在打鼓。在自己提出要“征用”巴的时间前,她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新的别的女生,以至于两人结伴后好像也没有再注意到她有和其他的谁同时“相处”过。所以那个女生,是最近的新人选吗?

明明……和自己这边还保持着关系?

这和刚刚突然地打断自己买单的行为,有关联吗?

然而,即使真的是一样的交易关系,自己也无权干涉什么吧?

健屋拢紧手臂抱住怀里的书,心里有些烦躁,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多接两个私活,好有能力更多占有她的时间……

15.

“白雪さん,真是摸不准你多情和无情的界限,之前明明那么频繁地找我,最近倒是完全不联络了。我这么喜欢你,是会寂寞的啊。”粉色头发的帅气女孩状似委屈地埋怨,手指了对街一家咖啡店,眼神询问同伴是否要进去坐坐。

片刻前才吃饱喝足的白雪巴自然没有那个意图。

“我这会儿出来可是要做正事的,有东西要采买呢,我们只是刚好顺路好吗,就别坐了,边走边聊吧——莉莉さん。”

“所以?最近不缺钱了?”

“讨厌,都跟你说过了,我根本没缺过钱好吗?”

“那你最近怎么了,金盆洗手?还是说,你不会找了别的牵线人吧,就这么把我甩了?真是的,我好难过!”

斜了坏笑着试探的人一眼,白雪巴扯了扯嘴角:“好啦,别多想,我只是最近没那个需求了。”

身边的同行人,夕阳莉莉,是白雪巴还在演出期间认识的朋友。彼时,夕阳莉莉还只是她的忠实观众,一直以来都一场不落地观看了她的演出。从眼熟,到散场后的巧遇,一来二去两人慢慢熟了起来,便完成了从粉丝到朋友的身份转变。

虽然白雪巴从一开始就很抗拒粉丝这个说法。

有时候也能看到莉莉带着各种女孩子来看演剧,后来就慢慢知道了她究竟是在做什么。而白雪巴遭遇工作上的困境时,恰逢莉莉有事不能赴某次约,顶替而上的巴就这样一只脚踏进了这个圈里。

然后就发现,在“哄女孩子开心”这件事上,自己似乎还挺有天分的。

接受处分后的日子,认识新的顾客这件事一直都靠莉莉从中牵线,确切地说,健屋花那,是白雪巴第一个没有经由莉莉认识的“顾客”。

然后她就成了最特别的一个“难题”。

好在莉莉没有多问“最近没有需求”到底是因为什么,相处时点到即止的距离感是和白雪巴成为朋友的必要条件。

但这不代表这个问题对白雪巴自己来说不成疑惑。

对于正在做的事产生了迷茫的感觉。

买单的时候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或许“报答她的挺身而出”确实是当下的真实心情,但以后的相处呢?是否也想要告别金钱关系了?

如果摆脱了交易的连结,和健屋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应该被称作朋友吗?或者说……还能保持联系吗?

她的灵感收集够了吗?还需要自己吗?如果依旧需要自己的出现,那自己该持什么样的心情,做什么样的姿态?

完全不知道。

那不如先保持关系到她实现目的之前吧。

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了呢?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她。

“白雪さん?”

“啊,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走神也走得太伤我的感情了。”

“……莉莉さ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诶?”帅气的女生捏着下巴认真思考,“嗯……演技精湛?温柔又迷倒众多少女?你很难懂啦,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不是吗?”

“嗯……难懂吗……”

“你自己觉得呢?白雪さん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白雪巴发觉自己竟然被问倒了。

“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知道别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

16.

虽然生活中经常脱线,也有被弟弟说过像笨蛋,但白雪巴却并没有因此落实那个“笨蛋是不会感冒的”的说法。

这句话到底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因为笨蛋大多运动细胞很好所以身体健康?因而对于工作后就很少运动的自己不成立也是正常的吧。

还是说因为太过迟钝,所以连被病毒感染都逃不脱?

迟钝什么的……

总而言之,睡前只是觉得嗓子隐隐地有些干疼,醒来以后,白雪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头疼到不行不说,喉咙也火辣辣地痛着,大概扁桃体也发炎了。

努力回忆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感冒钻了空子,啊,大概是那天采购时,各个采购点之间离得很远,清单又长,各种奔波搬运出了一身汗,然后又赶上了降温的秋风……

总之就是很倒霉。

不过假已经请好了,药也已经吃过了,现在只要老老实实躺着就好了。

啊,讨厌……衣服还没洗……

「巴さん今天没有去剧团?不是有班吗?」

「诶,健屋さん为什么会知道。」

「啊,收到了朋友寄的礼物,给你寄了一份。今天到,但显示没有签收。」

「诶诶,是什么啊?」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发生什么了吗?」

「唔……有点不舒服就请假了。」

健屋站在门口时,能感觉到脸颊上升高的温度。

但那应该是因为自己一路跑来吧。

手机上是片刻前的对话,最后一条是对面发来的电子锁密码。

只是看着这串数字也会觉得心情有些波澜。这么简单就相信自己了……吗?

庄重按下数字,健屋小心地拉开了门。

“打扰了。巴さん,我来了,还醒着吗?”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从某个方向传来了模糊的“健屋さん——”的声音。

健屋不自觉地露出有些无奈的笑。拉下口罩喘了喘气,然后把手上提的物事暂时放在玄关,换好鞋后又整了整外套,这才轻手轻脚地再提起袋子往里走去。

循着刚刚声音的方向摸索,本来还犹豫到底是面前的哪一扇,就听到左手边的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巴さん,进来咯?”

推开门,屋内稍显昏暗,是她拉上了窗帘,不过床头还留了一盏小灯,正散发着温暖的黄光。

屋里都是她的味道。

巴侧过身摸向小灯,把光亮调高了几档,房间里也稍微清晰了起来。

健屋走到她的床边,跪坐在了地毯上。

“啊,真是的,巴さん你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可一点不像你说的‘只是有些不舒服’。”

“呜……真的吗?”戴着口罩的巴又把身体往被子里缩了几分,“咳咳,很丑?”

“不是啦。”健屋的手自然地摸上了巴的发顶,“是说你看起来有些憔悴。”

被子里的人眨了眨整张脸唯一露出来的双眼。

“其实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那能坐起来吗?”健屋开始翻动带来的袋子。“虽然现在还不到中午,但我猜巴さん你应该还没吃过东西?”

健屋回忆了片刻,想来应该是没见过巴这么温顺的样子,虽然平常的她也称得上温柔,但此时还是不一样的。

她慢吞吞地拉起枕头靠在背后,轻轻拉下一点口罩,然后接过健屋递来的小碗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感觉。

健屋撑着下巴在她的床边想。

照顾她吃完东西又收拾了垃圾,健屋再一次坐回到床边的地毯上。

“健屋さん,今天不用忙?”

“我们那个店的生意你还不清楚吗……”

“喔……那毕设?咳咳……”

“也不缺这一天啦,再说那也还早。你还是少说话吧。”

“……”

“健屋さん,什么时候回去?”

健屋蹙了蹙眉:“明明健屋才刚来就赶我?巴さん你才吃饱刚过了几分钟啊?”

“没有没有……”白雪巴在心里暗叫苦,生了病的情况,好像连脑袋转起来也变慢了,怎么就没过脑子说出了这种话。其实只是……看到她盯紧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了的原因。“你在这里待久了,怕你也被我传染……要不然,我的工作证在中间的抽屉里,你可以带着去……咳咳……”

“不,要。健屋才没有那么容易生病。”健屋把水递了过去,“下午帮你解决了晚餐我就会走的。”

“喔……”

房间里一阵安静,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今天谢谢健屋さん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其实都是小事。”

“事实证明巴さん还真不会照顾自己啊。”

“嗯……那为了表示感谢,之后算你两次不收费吧。”巴轻嗤,想用玩笑的语气混过去。

健屋顿了顿,然后浅笑了一下。

“嗯,好啊。”

给健屋指了指房间里的书架,给了她随便翻阅的自由,于是健屋就拿了书重新坐回床边开始的安静的陪伴。

可是白雪巴却觉得平静不下来。

想起了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想起了过去某些快记不清面孔的前任。

有那种只是口头上说“天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很难受”的人。

也有那种劈头盖脸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都不会注意的吗”的人。

可是这会儿却有一个跟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孩子,居然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条消息,就第一时间来看望、照顾自己。

啊……所以说生病的时候,这一点真的很讨厌,情绪的阀门好像更松了……

在剧团忙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很难遇到顺利的事,有时候遇到某个人,连体贴的话都不用多说,只是在一边投来理解的眼神,就会觉得好很多。

更何况是现在……

我们彼此之间,该算作……是朋友了……吗?

思考过后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起来,本该休息的时间却找不到休息的状态,巴轻轻翻了个身,摸出了枕头下面的手机,戳点几下,找出了没补完的番剧开始看了起来。

起初是感到背后的床上有颤动,接着又开始听到轻微的“噼啪”声,就好像指尖在敲击什么。

健屋扭头看向身后,那个病号女人竟然正欢快地对着番剧发着弹幕。

无语大过了生气。健屋趁巴不注意,长手一伸就中断了这用眼不卫生的行为。

“哇……咳咳,健、健屋さん……”

健屋手指轻点了几下,那个机身传出一首温和悠扬的钢琴曲。抬头看向巴,她的目光里有点尴尬也有点忐忑,居然有些孩子气的感觉。

唉,真是的……

“放过你的眼睛吧,巴さん。”健屋并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轻轻叹气。

把手机放在了稍远的床头柜角,然后手掌附上了巴的眼睛。

掌心的温度暖暖地传到了眼皮上。

白雪巴想起来,这很像以前在公园闭目放空的时候阳光洒在面上的感觉。

就连两个人血液鼓动的脉搏好像也在交触中同频了。

于是情绪就和第一次一起在公园小憩时一样,慢慢地再一次放松了下来,终于得以入睡。

17.

白雪巴偶尔也会思考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从感冒的状态里恢复,甩掉了累赘的沉重感,倒是一下子有了重生的感觉。但微妙地,因为有个人又一次碰巧参与了自己的生病过程,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存在是无法忽视的了。

彼此的关系在拉近,是因为什么呢?

契机好像出奇的多。

但仔细想想,自己对那个女孩并不算了解。只知道她手艺很好,不论是设计的课业还是图腾的绘制,都做得很完美。

喜欢的事……画画?

不,还有喜欢卡比,喜欢马卡龙,喜欢草莓味的东西,这些在平日的交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都了解到了。

但总觉得这些东西的了解,只是表象,总觉得还不够……

那么彼此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如果审视自己,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

喜欢演剧,喜欢看戏剧,喜欢读文艺小说,偶尔会放空发呆,喜欢在休息日睡懒觉……这些好像还算普通的部分。

怪……大概怪在,虽然做事的时候能很好地迎合氛围,可还是觉得自己内心始终是个边缘人的定位。

很难对任何人放心,即使物理意义上进入了安全距离,心理上的距离也很难和别人拉近半寸。

难以对什么人做到毫无保留,总要给自己留有后退的余地。

但在这件事上这个女孩好像成了一个特例。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渗入的?

明明不论是自己对她,还是她对自己,大概都算不上“了解”,但就是莫名地觉得可以放下心来。

可能是因为,她总是处变不惊的样子给人可靠的感觉?

不论是自己身边换了很多女孩出现,还是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还是面对自己无厘头地一言不合直接在公共场合睡起觉来的样子,她从不觉得奇怪,从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对于“包容”这件事,其实自己素来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只要不触及底线,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但现在却发现,在这一点上和健屋应该是不一样的。

自己的包容,大概是归结为“无所谓”。是自己从自己的角度上做了原谅这个选择。

而健屋的包容……更像是“没什么”。她没有判断过这件事是否应该被体谅,而是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发展。

和这样的她在一起,总是会觉得舒适的。于是就忽略了好像对彼此之间的所谓的了解跟本不够深这件事。

啊,已经到了考虑对彼此的了解这回事的地步上了吗。

不过……她的包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还是……

18.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健屋又完成了一张图,于是把双掌交叉推出去,做了个放松的伸展运动。

闲下来的时候,脑袋里多了一个偶尔会钻进来捣乱的人。

当笔下画过的她足够多了,就会发现,对她的探究欲早已从悬浮的表象逐渐深入到这个人本身上去了。

她会说一些很有“白雪巴”感觉的话。

虽然大概那些话大多数情况下,她也不会对只是路过她生活的人说。

因为那些话里关于她的色彩实在太强烈。

比如“完美的爱情是戏剧里才存在的东西”。

比如“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三个月到两年”。

比如“感情终究会被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裹挟而变味,或许最后不过是一种习惯”。

可是,那种奇异的违和感慢慢已经被确定了。

她总是强调这些,其实恰恰说明,她渴望的就是这些。

因为渴望,所以害怕失望;因为害怕失望,所以克制自己的希望。

那么,她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她需要的,到底要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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