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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拉普】海洋

[db:作者] 2025-07-25 23:53 5hhhhh 8820 ℃

其实这个是之前一个陈和星熊的构思来着,给了红崽崽和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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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甘草椒盐

红的第一次刺杀,并没有让拉普兰德死去。

她甚至怀疑这是否是”外婆“们处理废品的一种方式。刺杀一个远超自己能力的目标,借他人之手让那些不合格的产品悄然变成一堆下水道里的烂肉——高明的想法。铁器碰撞的声音,在湿润的空气中被闷住,匕首被长刀挑开,飞起,在沥青路面上叮当滑动,空气里弥漫着夜雨潮湿的气味,拉普兰德却奇怪地起了怜悯心。她当然知道这也许是致命的,于是她沉默下来,看着兜帽被水滴打湿,颜色逐渐变成深红。她给她的伤并不致死,甚至算得上温柔。在夜风中又看了一会被灯光拉长的雨点,她转身离开。

三天后的午夜,她家的门被细碎地敲响,开门后竟然还是那只小狼崽,在垂死的高热中挣扎。袍子已经脏到看不到红色,上面还有不少泥土和脚印。她开门让她进来,剥去她湿漉漉的衣物,顺手将她塞到毛毯中,并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她捧着看了一会,将鼻尖凑近杯口闻了闻,嗅到温柔丰腴的气息,仰头喝下。红并没有认出来她,也并没有发觉门已经被她反手带上。只是摇动尾巴,耳尖灰色的绒毛俯下,这是狼示好的信号。

她并没有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这让拉普兰德感到庆幸。

于是红就在她家住了下来。跟所有野雀般的少女一样,会笑和一下午裹着毛毯盯着电视里钻进钻出的兔子。提琴弦般的肋骨撑起不合身的衬衫,又从腹部凹陷下去,露出浅浅的肚脐,脖颈细瘦得让人想用手掐住。一道清淡的点心,看着红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她在脑海中打了一个奇怪的比喻。

拉普兰德有时也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干自己这一行的,驯养一些宠物也算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不过从大街上捡回一个曾经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却不多见。更何况还是如此脆弱和易朽。她检查自己当时的想法,确定那只是自己的怜悯,这让她感到庆幸。毕竟她并不习惯亲密。也是,自己更习惯摧毁柔软的事物而不是拥抱,职业病。

去买东西吗,她这样对红说,对方并没有从午后的慵倦中回过神来,打着哈欠穿上松垮的外套。身旁的空气混杂着母乳的膻味,灰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鬓角。去买些吃的。嗯,她回答。你想吃什么?我这里很久没开灶了。她继续说。这并非假话,楼道还有几袋剩下的打包纸盒。上一次吃到自己做的饭菜是什么时候?记不太清了。这里只是栖身的地方,不是家。

有人咳嗽,酒吧里放着比莉哈乐黛的blue moon,萨克斯和小提琴的声音在嘈杂的空气里显得失真,被音箱拉得很长。雪茄烟气盘桓上升,吧台前酒保甩着雪克壶,拉普兰德的身后传来骰子摇动的声音。空气粘稠,充满汗液,火药和皮革的味道,她身旁的男人又点了一杯威士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空空的杯子,冰球在杯中碰撞旋转,发出丁丁的声音。

“father托我向你问好。

“哪里都有他。”拉普兰德盯着眼前杯中的金汤力,

“香豌豆花在西西里到处都是。”

“其他的人最近如何?”

“wick在大陆酒店开了杀戒,被高桌追得到处跑。Michael下落不明,没有消息,所有人都认为他被执行了圣餐礼,其他人......干我们这一行的还能怎样?”男人端起酒杯,电视上播放着棒球比赛,带着鸭舌帽的投手暴投,又是一阵咳嗽和喧哗。

气泡蜇痛舌尖,姜和奎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是,还能怎么样。”

一些事物从来不会死去:燠热的地中海式阳光、礼服前胸口袋的玫瑰干枯、墙角没入阴影的管风琴、暗处上升的雪茄烟气、左轮手枪弹仓慢慢旋转、沾着血迹的家族徽章、不能拒绝的条件、被敲定的宽恕以及优雅的死亡,我们背离,抑或拥抱。

她想起在教堂做的那些弥撒,燥热的光线从天穹的缝隙洒下,透过彩绘玻璃撕成无数彩色碎块,蓝发的牧师面目模糊,只有光环和身后的十字架亮得夺目,现在我们起立,她说,人潮汹涌,同样的面目模糊,空气一下子燥热起来,熏香和葡萄酒的味道在人群间流动。“我承认赦罪的圣洗,只有一个,我期待复活,以及来世的生命。”“求主俯听我们。”许多嘴唇翕动,许多手互相拉起,成为摇动的波涛,但自己在这时候却总免不了走神,看着前面洁白的墙壁发呆。教堂前的墙壁被设计成向前倾倒的模样,摇摇欲坠,她幻想着墙壁倒下,尘土四溅。视角切换,意识随着想象在炎热的洁白空间中伸展模糊。等她回过神来,礼成式已经结束,左手和右手湿热布满汗液,被同时松开,人们顺着座位的缝隙流动,“Ite missa est.”阳光下,牧师眯起眼念完最后一句祷词

“感谢主吧,我们起码还能在这里喝酒。”男人举着杯子,“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坐在直升机的舷窗旁,旁边步枪的枪管被晒得隔着手套都觉得烫,我看着直升机底下的海,那个浪花真是漂亮啊。我当时就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不会再回到意大利这个鬼地方。可是——呵。”

他出了门,转过街角,消失在冰冷的夜风中。酒吧里的一切仍在继续,“with out on my own——”慵懒的女声在昏黄的灯下唱完最后一句,随后,鼓点砰然响起,萨克斯的声音随后戛然而止,身后的嘈杂插进短暂的安静。工作人员换上一张吉姆莫里森的唱片,将钻石唱针复位,安上唱头。气泡攀上玻璃杯壁,拉普兰德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她并不急着离开,夜晚才刚刚开始。

冷吗?拉普兰德这样问红,彼时她们正在医院大厅中,人不多,三三两两。红坐在轮椅上,她左手高举着药水瓶,瓶口的塑料软管连在红的手上,透明的药液一滴一滴流下来,轮椅的轮子碾过水磨石的声音在耳边四处撞击。红并没有吭声,灰色的耳尖动了动。冷吗?她重复了一遍。

三个月前,红出现了健忘的现象,随后在几天前失去了站立和行走的能力。在医院里,医生对拉普兰德这样解释:高浓度的源石结晶富集在她的神经系统里,堵塞了一些关于认知和行动区域的血管。并且随着病情的发展,这种情况也会不断恶化下去。“就像阿尔兹海默症一样,只不过不是蛋白质团块,而是更加危险的源石。”医生扶了扶眼镜,用手指点着着x光片,“按照病情的发展速度,满打满算,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而且记忆会丢的很快。想去哪里就去一下吧,别留下遗憾。”

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猛烈起来,浓得呛人,如针头般刺得眼底发痛。拉普兰德盯着医生,看着他的嘴巴像鱼一样翕动,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又看向红,后者被桌上的绿色盆栽吸引,用手支撑着自己,努力站起来,伸出细瘦的手指去够。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传言,认知混乱、失语、记忆、血脉、感知,“外婆”果真用这种方式控制“孩子”,并在必要的时候销毁,拉普兰德站起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轮椅,并为她掖好弄乱的被角,再把她汗津津的刘海拨到耳后,小狼嗅了嗅她的手指。长廊里等待的病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轰地倒在地上。一片惊叫响起,医生推开座位,稍等一下,他说。

病人的情况变得危急,医生正用尽全力按压着他的胸膛,几位护士抬着担架跑来,门外响成一片,有喊叫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轰然一片。嘈杂中,红抬起头,看向拉普兰德,她显然对面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瞳孔里露出天真。

“我去想看看......海,有鱼的海。”她对拉普兰德说。

从酒吧回到家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轻推开门,走入室内,拉普兰德开始洗漱,浴室内蒸腾起炙热的蒸汽,镜子上凝结着一层水雾,温热的水流过后脑,带来舒适的暖意,她注视着水珠顺着苍白的发丝滴下,噼啪砸在同样苍白的地砖上。她仍然没有明白那句话的意思。揣测他人不是她的长处,哪怕是曾经的伙伴。想到这些,拉普兰德更加用力地搓揉自己的头发,就像搓揉着自己一团乱麻的心绪

躺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睡意很快漫上她的眼眶,意识渐渐模糊,耳旁传来水的声音,她本该在深沉的睡眠中度过这个夜晚,等待第二天的闹钟和袭来的宿醉头痛,但冰冷的触感却唤醒了她,她睁开眼,脑海中仍然摇晃着梦境的晕眩,胸前有微弱的呼吸,湿润的鼻尖嗅探,她意识到了什么,睡意在瞬间消失,有潮水的声音和感觉,从足尖漫上膝盖。小狼的动作稚嫩,她感到含盐的水一阵阵冲刷,胸腔起伏颤动,喉咙干涩,自己的身体如同渗漏的舢板,锚在远处,触礁或者搁浅。窗外有明亮的月,有黑色的水卷起浪花,顺着她的肋骨流下。

喉咙传来刺痛,虽然红的乳牙并没有尖利到能够刺穿皮肤,但是被咬住要害却全无威胁之感,拉普兰德对自己感到奇怪,本能被揉碎,如盐般水里融化。找不到一丝踪迹。之后是退潮和痒。她咽下一口干燥的空气,背后有沙砾的潮湿触感,细的手指扣上有茧的手指,红模仿尝试着狩猎,她猎获着这只比她强壮得多的兽,能在一瞬间咬断她喉咙的灰狼。在欲望的间壑里拉普兰德短暂地觉得好笑,反抗的念头却又淹死在细小的吻中,吻里有牙膏的薄荷味和乳嗅,吞噬我吧,如果你真认为你能吃掉我,拉普兰德默念。

第二天一早,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口干舌燥。手边只有昨晚尚未喝完的速溶咖啡,一晚上的沉淀,糖全部沉在底部,前大半杯都是滞涩的苦,只有喝到最后才陡然甜起来。已经是下午,天色灰暗,窗外乌云密布,低气压带来沉闷的感觉,空气湿润得让人心烦。拉普兰德想抱怨几句,看到身边熟睡的小狼又咽了下去,怕吵醒她。熟睡的姿势侧躺,十分放松

所以这到底算是什么?她再次问自己。在遇见她之前自己的生活可谓是单调至极,唯一的爱好就是喝上几杯威士忌,在灯下写些长得近乎虔诚的诗。她确乎是不习惯这种被称作依赖的,潮湿柔软的事物。红仍在酣睡,一只手抓紧床单,一只手捏着被子鼻尖上布满细小的汗珠,双颊泛起潮湿的红晕。小小的身躯让拉普兰德很难想象昨晚她欺身而坐的样子,凶态和欲望如同潮水退去,剩下瘦弱,骨架毕现的沙滩。

她为她掖好被角,推开窗户。温暖潮湿的空气涌入室内,干燥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浮动。破裂的遮阳帘在沙发上刻出一道浅浅的光纹。这样也好,她对自己说,任由猩红的情欲生长蔓延,下腹部猛烈的坠胀感传来,她感到自己像一颗落入土中的种子,一切被她忽视的都如潮水般涌过身躯,填平干涩苍白的空隙,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个寄托的地方,像是随身携带的一把雨伞或者一个火种,胸中心脏鼓动,同样鼓动的还有一种温暖粘稠的满足。

窗外有几只灰色的斑鸠掠过,树旁垂挂下阵阵鸟鸣。拉普兰德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位同伴,洁白的衬衫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从眼里似乎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那时她的心情和现在也差不多,在后颈咬住她的耳朵,嗅到她身上孩童般的气息,任凭思绪如白鸽般伸展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飞起舞蹈,吐纳胸中的淤塞和叹息。

当她在加尔达湖中找到她的时候,拉普兰德却感受不到一点点曾经的气息。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双眼紧闭,如果除去鼻孔下淡淡的血沫和手脚被绳子捆绑留下的狰狞痕迹,就如睡着了一样。她凑向她的头发,只闻到水草令人心悸的腥潮气味,将她抱上岸后,拉普兰德松开右手的手指,才看到斑斑血迹顺着掌纹留下——指甲已经被自己深深攥入手心中。

这样也好,她做了一口深呼吸。

阳光潮湿粘稠,又是个雨天昏暗的下午。在出门前拉普兰德没有拿上长刀,而是带上了一把匕首。像是钢做的,冷硬,如一只死去多时的鱼,她没有用这把匕首杀过人,因此味道仍然是干净的金属气息,并不浑浊。

将红抱上后座,折叠轮椅放入后备厢后,拉普兰德坐进驾驶室,扭动钥匙,氩气大灯亮起,在柏油路面上打出两团奶白色的光晕,引擎低吼,座位传来微微震动,这座城市虽然没有海,但是她知道一个地方。

这是移动城市的东部地下,源石引擎的附近,推开沉重的防爆门,映入二人眼睛的是一片明亮的蓝色,这里是一个冷却水池,一面是广阔的玻璃,蓝色的水泛起光的纹路。许多粗大的导管从其中穿梭而出,从她们的头顶跃过,向钢铁走廊的深处延伸,有个流浪汉躺在墙壁旁,倚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身下裹着布满灰垢的毯子,嘴角香烟的橙色亮光一明一暗,照亮他半边的脸庞。

她将轮椅推向玻璃,蹲下身抚摸红灰色的头发,“看,这是海。”

红伸出双手,撑在玻璃上,然后慢慢将脸凑近,鼻尖在玻璃上压成一片小小的圆形,她睁大眼睛望着空无一物的蓝色,瞳孔中似乎有金色亮了起来。拉普兰德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向旁边的铁梯上走去。有了海,就要有一条鱼。

攀上顶端,她站在池边看向水中,蓝色由于水的深度更加浓重,泛着潮湿的气味,一些光纹在池中浮动。她蹲下身,从长靴和鞋子开始脱起,然后是皮裤,将它们整齐地放在池边的水泥地上。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一-直盯着红,更准确的说法是那片红色,五十米的高度抹去了太多细节。

脱去下身的衣服后,拉普兰德开始脱去上衣,随着扣子的解开她感到身体逐渐暴露在水边的冰冷之中,她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最后被她摘下的是发卡,她将它们搁在凌乱的衣物上面。然后端详自己的身体,看到雪白色的皮肤上爬满了湿润的灯光,将褐色的源石结晶照得透明,由于这些结晶和它们带来的疼痛,她的身体失去了很多流畅的曲线,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成为一条鱼。

她屏住呼吸,夹紧双腿,纵深钻入入水中,一阵气泡破裂的声音后,蓝色的声音和浪潮立刻淹没了她,鼻腔里满是氯水的刺激气味,耳膜随着水流的震动而震动,感觉并不好。疼痛和被刺激的晕眩拥来,在脑海中炸开如金星。她开始直接后悔跳下去,应该从池边缓缓下水才对。

她摆动双脚,继续下潜,水压随着深度上升,耳膜疼痛无比像是被重物紧紧压住,视线模糊,刺激的气味越来越浓重,她双脚努力摆动,忍住喉咙中缺氧的滞涩,继续下潜,过了一会,透过巨大的玻璃,她能看到那个红色的影子就在前面,就在自己斜下方一点,快了

等待得太久,红从脑内虚妄的梦境中惊醒,头疼痛不止。这里她从未来过的地方,熟悉的味道也从身边消失,她耸动鼻翼,却只闻到了钢铁和水雾的潮湿气味。她紧张起来,试图从轮椅上站起,却又重重的跌回座位。行吧,她放弃站起来的想法,将脸转向正面,面前,蓝色的水纹铺展开来,玻璃反射出温柔的光,这是海,她告诉自己,她伸出手指,又想站起来,这次动作太大,近乎跌倒。这是海。

她放弃了碰碰海的想法,只是看着停滞的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出现,同样熟悉的气味再次涌来,包覆着她,柔软温暖的触感瞬间游入知觉的海洋。一只狼,或者是一只鱼,这不重要,她睁大双眼,紧紧盯住那片洁白的影子,不让她从视线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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