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大明天下(443—495)】同归于尽呗,33

[db:作者] 2025-07-26 12:46 5hhhhh 6490 ℃

  反正玉牒在明亡以后被毁了,明朝宗室人数说多少都有,非要说「百万」也找不到证据反驳,所以大家就看一乐,信不信在你。

             8、明代宗室待遇

  先说能领到禄米的情况:

  洪武初,亲王禄米五万石,不数年后以供给难继,减至万石,其后待庆、辽、肃、谷诸王俱岁给五百石,是高皇帝制禄已无定矣。永乐间秦、鲁、唐府各五千石,辽、韩、伊府各二千石,肃府仅七百,庆府虽七百五十石,而郡王常于数内拨给,是文皇帝颁禄已变更矣。(《明伦汇编官常典宗藩部》按:庆王府这「七百五十」应该是「七千五百」的错讹,不然庆王府的宗支集体上吊算了)

  洪武间初封亲郡王将军。纔四十九位。女纔九位。至永乐间增封亲郡王将军四十一位、女二十八位。通计百二十七位。未为多也。而当时禄米已不能全给。

  渖府纔本色六千石。秦府、鲁府、唐府各五千石。代府三千石。辽府、韩府、伊府各二千石。岷府一千五百石。肃府仅七百石。庆府虽七千五百石,而郡王又尝于数内分拨。俱不满万石之数。(《皇明经世文编。欧阳南野文集》)

  初制亲王岁支禄米一万石,后因地方丰歉,或有减支。郡王将军俱有常禄,亦因民供有限,悉减支一半本色,一半折色,其折色多不关支。又如初封郡王岁支二千石。以后袭封具支一千石,后亦有例,初封郡王亦支一千石。(《双溪杂

             记》(明)王琼)

  嘉靖四十四年,乃定郡王、将军七分折钞,中尉以下六分折钞,郡县主仪宾等,八分折钞。(《廿二史劄记》)

  宝钞当时基本就是废纸,折钞的意思就是把禄米给砍了,所以「宗藩之贫困极矣」,即便不砍,「宗藩支庶仰食于官」,能支取多少,还要看地方官府,因此很多宗室生活窘迫:

  嘉靖四十年,代府奉国将军聪浸等以禄粮积欠数年诣阙自陈。且言:臣等身系封城,动作有禁,无产可鬻,无人可依,数日之中曾不一食,老幼嗷嗷,艰难万状。有年踰三十而不能婚配,有暴露十年而不得殡埋,有行乞市井,有佣作民间,有流移他乡,有饿死道路,名虽宗室,苦甚穷民,俯地仰天,无门控诉。请下所司,将积逋禄米共二十二季,清查催补,使父母妻子得沾一饱,冒罪而死,亦所甘心。(《明世宗实录》按:宗室将军二十二年没领到禄米,也够悲催)

  嘉靖末,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严讷题本:「故自郡王以上,猶得厚享;將軍中尉而下,多不能以自存。其苦愁之狀,誠有非臣之所忍言者。食不充飢,衣不蔽體,生則假息於蓬蒿,死則委骸於溝壑,男婚女嫁,不能循理。甚至藏匿名姓,投身隸卒,勢之所逼,不得不然也。有司祿糧不給,安受其戾,無可奈何。

  或號呼於公庭,或聚辱於道路,或投石擲瓦於馬首,任於其土者懍懍度日,不獨懼辱,且懼變生於不測矣……夫民有農工商賈之業,宗藩舍祿米無謀身之策矣。

  坐視其斃而不救,雖途人且不忍,況天潢耶?(《宗藩条例节畧》按:地方官都

          开始担心宗室过不下去要造反了)

  贫乏者十居五六,甚有室如悬罄,突无烟而衣露胫者。((明)张瀚《松窗

               梦语》)

  诸藩惟周府最称蕃衍,郡王至四十八位,宗室几五千人,以故贫无禄者,不得不杂为贱役或作为非僻。稍食禄而无力以请名封者,至年六七十,犹称乳名终其身。故诸无禄庶人,八口之讥馑既不免,四民之生理又无望,虽生于皇家,适以囚禁之,反不如小民之得以自活也。(王士性《广志绎。豫志》)

  宗室张口待哺常苦不赡,其间穷困窘迫至有不可言者矣。(《明神宗实录》

                 )

  按:地方有地方上的难处,「以有限之赋税供无穷之宗室」,的确捉襟见肘,只是提理由的时候不太走心,经常拿着一段话抄来抄去。

  嘉靖三十二年,欧阳铎疏:计天下岁供京师米,四百万石。而各处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视输京师之数,不啻倍之……即如山西一省,存留米麦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宗室禄米该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一省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室禄米一百九十二万石。是二省之粮,即无水旱蠲免,升合俱完,犹不足以供禄米之半,况官吏俸廪,军士月粮,皆取给其中,如之何其能供?

  嘉靖四十余年,严讷题:今距嘉靖初四十餘年矣,所增之數又可推也。故天下財賦,歲供京師米計四百萬石,而各處祿米凡八百五十三萬石,視輸京師之數不啻倍之。即如山西存留米一百五十二萬石,而宗室祿米三百一十二萬石。河南存留米八十四萬三千石,而宗室祿米一百九十二萬石。是二省之糧,即無災傷蠲免,歲輸不缺,亦不足以供祿米之繁。況官吏俸給,軍士糧餉皆取其中,如之何其能辦?

  按:隔了至少十年,山西河南一模一样的数据,宗室禄米没有丝毫变化,真当嘉靖嗑药脑子不清楚啊。

  万历二年,石应岳题:岁该禄粮可九百万石计,各省存留之赋曾不足以供禄米之半。

  万历七年,张居正言:揭天下之赋以供之,尚不能给,况又有朝廷之经费、九边之军饷乎,是以有司极力措置常若不支。

  张老师清楚宗室问题「自今宜斟酌变通,稍为限制」,也知道「兹事体重大,未可轻议」,所以将这个问题留待学生将来解决,「待数年之后,皇上益明习政体,灼见弊源,乃时颁明诏告谕宗室,定为经久可行之制」,同时告诫「若失今不图,岁复一岁,将来大患必起于此」。

  其实不止朝廷忧心宗室问题,宗室自己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也想各凭本事,自力更生,嘉靖中,宗室祜禗请「除宗人禄,听其以四民业自为生,贤者应科目试。」不许。(《廿二史劄记》)(按:嘉靖没同意宗室自谋生路的办法,

          没过几年把同宗俸禄砍了一大半)

  万历中,宗室戴堉请「宗室皆得儒服就试,中式者,视其才器,中外职兼用。」始允行之。(按:这点看万历比他爷爷强,或者说老师的话真听进去了。)

              9、明宗室品性

  明代宗室成员因为中前期藩禁太严,不能像前朝宗室一样在政治、军事上有所建树,不过也有更多时间投身于文化、艺术甚至医药等方面,关于明宗室文化成就这方面有许多专门论述,不再多表,援引几个宗科出仕后的死节例子:

  崇祯中,中部知县名新堞者守城,死流贼之难。

  云南通判寿当孙可望兵至,知不免,乃张盖往见之,行三揖礼曰「谢将军不杀不掠之恩。」可望欲降之,不从,遂遇害。

  巩昌通判廷璋署秦州,城陷,为贼所执,使之跪,叱曰「我天朝宗姓也,今日惟求一死。」贼遂杀之。(宗室诸王传)

  又宝丰知县朱由椷、密县知县朱敏汀,亦皆以宗贡生出仕,死流贼之难。(

               武大烈传)

  此皆万历以后许宗人应试得官者也。(《廿二史劄记》)

  当然明宗室中也不全是正人君子和可怜孩子,侵占民田、奸淫妇女和其他腌臜事肯定也没少干,那些废庶人和生计无着的无名宗室也有欺行霸市,充作无赖劫道的,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兼并民田这方面士人缙绅与各府藩王半斤八两,哪个底子也不干净,区别是士绅们改头换面还能侍奉新朝,宗室只有与国同休的份儿,人家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自然要把亡国之罪按在另一个没机会立牌坊的同业竞争者身上,人口「几(近)百万」的朱明宗室最适合来背这口黑锅。

  10、再贴一条福王的,凑满十条备注

  初福王之出封河南也,所赐赡田自河南派及山东,又派及湖广,计湖广派数四千四百八十五顷有奇,除王愿减一千外,多方搜括止得田一千二百二十六顷,每亩徵银三分,每岁该银三千六百七十九两有奇,已经按臣册报,将藩司正项钱粮挪凑两年之数起解。(按:被赐田四千五百顷,只能得一千二百顷地的税,除了湖广,大胖子还派人去山东丈田,山东抚按「极言中使清丈之害」,随即大学士方从哲带领大小九卿科道及公侯伯等官进言万历,阻止「福藩清丈田地及开店货盐二事」,相比起兴王来,文官们对待孝宗皇帝是真好!!)

       第四百七十章公子多情桐花凤美人惆怅玉芙蓉

  雅致香阁内收拾得一尘不染,黄花梨的六柱架子床上,悬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门围子及挂檐等处镂有透雕,床楣上还糊着一幅蜂蝶戏蕊的绢画,在床边高脚绰灯的烛火映衬下,整张绣床都透着几许靡靡之象。

  红纱帐内,忽地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子叫声,瞬间打破了屋中岑寂,同样也惊醒了正在墙边椅上假寐的另一人。

  「小声些,房顶都被你掀开了。」丁寿掩唇打了个哈欠,很是不满。

  「谁?」伴着一声娇叱,一条光洁玉臂猛然掀开纱帐,朱秀蒨拥着香衾坐在床上,莹洁白嫩的脸蛋上除了怒容,还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是你?!」朱秀蒨杏眼圆睁,只见姓丁的那小贼歪靠在一把嵌着金丝线刺绣的玫瑰椅中,一双脚大剌剌搭在身前的乌木案几上晃来晃去,举止间轻佻随意。

  「舍我其谁。」丁寿挑眉轻笑,随即动了动身子,使得自己半躺姿势更加舒适,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帐中少女,弯眉秀目,瑶鼻傲挺,身上虽有罗衾遮掩,但那一双露在被外的肩头,圆润雪白,也是养眼,嘿,白日里怎么就走了眼呢。

  对方眼神有异,朱秀蒨省起此时未着寸缕,瞬间玉面火烧,又羞又怒,匆匆撤手放下纱幔,挪动屁股又向床内深处缩了缩,这才对着帐外厉声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与我同处一室,不怕杀头灭门之罪么!」

  外间「嗤」的一声轻笑,「本官在自己府上,想去哪里还要向当今万岁请旨不成?」

  「这是你家里?」朱秀蒨失声叫道,怎地才逃出去,又入罗网!

  帐外传来丁寿笑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笑声中一股子欠揍的味道,小郡主发誓,若不是全身赤裸,定要冲下去和这混账分个你死我活。

  缩在帐内偷偷自查一番,周身并无不适之处,看来清白未失,朱秀蒨心中稍定,颤声问道:「我……我的衣服呢?」

  「那身见不得人的衣服,我扒了后就一把火烧了。」

  一手掩着锦被,朱秀蒨一把扯开帐子,粉面煞白,怒声道:「无耻之徒!你……你怎敢脱我衣服!」

  丁寿支颐,对着帐内人笑道:「自然是为了救你啊,你事先中了毒难道忘了不成?」

  朱秀蒨秀眉一颦,边将一只藕臂缩回被内探查伤处,一边暗运内息,果然周身内外已无异样。

  「歹人夜闯自家,意图不明,本人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反落得一身埋怨,唉,看来这好人真是做不得呀。」丁寿摇头叹气,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被人拿个正着,朱秀蒨气势上顿时弱了几分,兀自犟嘴强辩道:「纵然我夜里不慎走错了门路,也自有法司秉公而断,轮不到你这原告判案!反倒是你,堂堂锦衣缇帅,难道没读过圣贤经典,不晓得男女大防么?」

  「圣人之言当然知晓,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扒了你衣服,」丁寿点头,又竖起食指摇了摇,「一点都没敢耽搁。」

  「你……」这人无耻之尤,不要脸到了极点,小郡主咬碎银牙,若是穿了衣服,早便下来和他拼命。

  「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事急从权,圣人训教,谅来也无人说丁某什么不是。」丁寿理直气壮。

  「你……」小郡主被怼得哑口无言,悔恨自己怎没听母妃的话多读几本书,由得这小贼诡辩饶舌。

  看着小丫头怒火中烧,丁寿感觉心情大好,从桌上捡起十余根银针,笑道:「消消火吧,若非遇见我及时,你此时已香消玉殒咯。」

  见那一小撮银针根根都泛着幽寒蓝芒,朱秀蒨也不禁后怕,「这些……都是我身上取下的?」

  丁寿颔首,两手分别捻数着银针,「这五根是从你小腹间取出的,这三根是上腹,呶,这两根是左乳上的,啧啧,这三根可不易寻,是藏在你下阴芳草……

                 「

  随着丁寿语声,藏在罗衾中的玉手先是拂过纤细紧实的腰肢,又攀上近年间开始逐渐饱满的胸脯,当摸到三角区内那一片细细茸毛时,朱秀蒨耳根发烧,再也听不下去了。

  「住口!住口!这……」连声喝止后,朱秀蒨心中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祈盼问道:「这些……都是你取出的?」

  「何止呀!针上有毒,并非拔出来便完事的,为了救人性命,」丁寿指了指自己嘟起的嘴唇,邀功道:「丁某不畏凶险,亲口为姑娘把毒给嘬了出来……」

  「什么?!你……你用嘴……吸……吸出来的……」小郡主顿觉适才摸过的那几处肌肤上火辣辣地腾起一片燥热,感觉比之中毒之时还要糟糕。

  「姑娘不必言谢,昔日佛祖割肉喂鹰,正所谓我不入地狱……」

  「我这便送你下地狱!」带着哭腔的一声娇喝突起,一道倩影从纱帐内电闪飞出,只见光溜溜玉腿在空中一屈一蹬,一双玉掌已经奇快无比的印向丁寿胸前。

  丁寿浑不在意,托腮姿势依旧,空闲那只手随意圈出天魔手「封字诀」,将朱秀蒨攻势尽皆化解,随后托掌向外一送。

  朱秀蒨只觉丁寿掌力雄浑,双手两仪掌变化还未及展开,便被对方内力强势逼回,未等她再做应变,整个娇躯已然被一股巨力推回,重又跌到帐内软厚茵褥之上。

  倒跌之势虽又快又猛,身上却并无疼痛之处,想是丁寿力道之中夹了柔和巧劲,微风拂动,撒花绣帐再度掩实,只听得帐外男人嘻笑道:「丁某人倒是想饱饱眼福,可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姑娘再着了凉,还要浪费咱的汤药钱,所以——还请姑娘自重。」

  丁寿啰唣不休,朱秀蒨脑中却乱成一团,有兴王妃这样一个母亲,纵是她从小顽劣胡闹,也被灌输了一脑子的闺训女诫,三纲五常,如今被眼前男人占尽便宜,她打又打不过,想报仇都没个门路,不由悲从心起,嘤嘤哭了起来。

  「诶,好端端的,怎还哭起来了,」丁寿着实有些发慌,不由站起身道:「

  这让人看见,还道丁某欺负你了……「

  「还说你没欺负人,女儿家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你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素来任性好强的兴王小郡主,破天荒遇见眼前事,也只是如一般女孩家拥衾低泣。

  「你说这个啊,」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怎么还玩不起啊,丁寿挠挠头,一拍手,顺嘴给出了一个主意,「要不然,我去向你爹娘提亲,你干脆直接嫁给我得了……」

  「呸!」朱秀蒨毫不犹豫地将头探出帐外啐了一口,「被你占了一次便宜还不够,还想让本姑娘嫁给你这无耻狂徒,做梦去吧!」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如今不珍惜,将来莫要后悔,」丁寿搔首弄姿,摆了几个风骚造型,「如丁某这般的样貌人品,可不缺女人喜欢。」

  朱秀蒨究是小女儿心性,被丁寿的怪模样引得破涕而笑,自觉后立即又板起俏脸,「好稀罕么?姑娘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佞臣小人。」

  丁寿抬手蹭了下鼻尖,带着几分落落道:「我说小郡主,丁某怎么说也是天子近臣,执掌亲军,你这左一句佞臣,右一句小人的,便是令尊兴王殿下,此等称谓也稍有不妥吧?」

  「我高兴,就叫你佞臣、小人、混账行子,无耻败类、下流胚子……」朱秀蒨正骂得过瘾,忽然回过味儿来,惊道:「你怎知我……我是……」

  不知道你是谁,这般光溜溜躺在床上,早将你吃干抹净了,还有闲情陪你耍嘴皮子,丁寿暗中翻了个白眼,故作高深道:「丁某精通麻衣相法,能知过去未来,郡主若是不信,再容在下观瞻玉体,我连你那未来仪宾也可推算而出。」

  眼看丁寿面上忽然浮现的淫邪笑容,朱秀蒨心中慌乱,急声叫道:「你……

  你别过来!「

  「怕个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反正公主也瞧不上下官,事后彼此也无须记挂……」丁寿搓搓手掌,颇有些急不可耐。

  朱秀蒨终于开始露出惧色,昏迷不醒时被人占便宜已是无奈,若在清醒时分再被男人看个通透,羞也要羞死了。

  正当丁寿摩拳擦掌,作势欲上前来,朱秀蒨花容失色,帐内无处躲藏之际,听得一个清脆柔和女声,带着万分惊喜道:「郡主,你醒了!」

  看着门前捧着一叠衣物的素裙少女,朱秀蒨一脸惊愕,「铭钰!你怎地也在这里?」

  丧气,还没玩够呢!丁寿无奈地吁了口气。

           ************

  蜜色小衣里袄,一身月白羽缎对襟衫裙,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再套上一双麂皮小靴,朱秀蒨踩在地上蹦了蹦,转首问道:「怎么样?」

  「合身,挺好。」铭钰点头称赞。

  「好你个头!」秀蒨郡主抬手又赏了伴当一个爆栗。

  「哎呦!」铭钰捂着额头,苦着小脸委屈道:「郡主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个卖主求荣、不讲义气的,自家呆笨被人擒住也就罢了,还将我的身份也一并供了出来,这将来有人给点子好处,你还不将整个王府给卖了!」朱秀蒨没好气道。

  「郡主你诬赖好人!」铭钰气呼呼的,换了女装后的胸脯鼓得老高,「当初便劝你不要来,你偏是不听,你让我在墙外等着,结果没等到你的人影,反被人家府内护院给发现了,一个使剑的姑娘好凶,我好悬性命都坏在她手里……」

  听铭钰说得凶险,朱秀蒨亦觉心惊胆战,「真的?」

  「那还有假,」铭钰想来前半夜境况还是心有余悸,眼泪都在眶内打转,「

  想着王府名声,人家本来也打算抵死不认的,可没多久你便被那丁大人带了回来,看你人事不省的模样,险些将我吓死,立时将你的身份原原本本和盘托出,只求人家快些施救,这才存了你一条性命……「

  「人家一片忠心,你不加抚慰宽解也就罢了,还一味地诬人清白,我真是比窦娥还冤!」铭钰嘟嘟囔囔,诉说着心中委屈。

  「既然已经说明状况了,那你是死人啊,取针祛毒的事不会你来做,由着…

  …「朱秀蒨晕染双颊,麂皮小靴狠狠在地上跺了跺,嗔怒道:」由着旁人在我身上胡折腾。「

  「你身上的毒针是人家发出的暗器,拔针解毒当然要本主来啊,我哪懂得恁多!」铭钰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不可理喻。

  「你不懂就……等等,」朱秀蒨琢磨似乎哪里不对,「你说是哪个本主?」

  「一个美貌妇人,说这个披什么银针是她发的。」铭钰回道。

  「那妇人淡紫衫裙?看着三十来岁?妖里妖气的?」

  朱秀蒨一连数问,铭钰只是跟着连连点头,小郡主不放心地又追问一句,「

  只是她一人施救?「

  「不是啊。」铭钰终于摇头,朱秀蒨的一颗心儿又提了起来。

  「我也在旁边帮衬来着。」铭钰拍着高耸胸脯,得意洋洋。

  朱秀蒨强忍住了揍贴身婢女一顿的冲动,捺着性子问:「那个人没在边上动手?」

  这一问都是勉强,小郡主没好意思问还有没有动嘴,铭钰却犯起了糊涂,「

  郡主您说哪个啊?「

  「就是那个人,哎呀,你笨死了,就是那姓丁的小贼!」朱秀蒨恨铁不成钢地愤愤顿足,真想将这小楼也给踩塌了。

  「您说什么呐郡主?男女有别,丁大人怎么可能进来!他一直在外间与那个漂亮的秦姨娘叙话来着。」

  「怎么又冒出来个秦姨娘?」郡主蹙眉。

  「这丁府的姨太太呀,这阁楼便是她的下处,秦姨娘不但人长得漂亮,也想得周到,适才我便是随她去为咱俩挑选衣服,眼瞅天就快亮了,咱总不能再穿着夜行衣在大街上晃不是。」想到青天白日,主仆二人一身黑衣黑巾,路人侧目的情景,铭钰掩嘴偷笑。

  朱秀蒨却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的小贼,竟敢妄语欺人,看本姑娘的笑话,早晚要与你算账!

  「郡主,我看这府里主人都和善得很,那丁……丁大人也算明理,不像是不懂是非的,也许外间传言有误。」当然,铭钰的话里人肯定未包括凶巴巴的慕容白。

  「有什么误!那小子不但不明是非,附阉媚上,还贪花好色,下流无耻,顶不是个东西!」朱秀蒨捂着夜里被丁寿揉捏的胸口,耳根一阵燥热。

  铭钰见郡主抚着胸脯面红耳赤,不由担忧道:「郡主,可是余毒未净,又发作了?待婢子去请丁大人来。」

  「请他做什么!不是因他的缘故我能受伤么!」朱秀蒨笋指狠狠点着铭钰额头,「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走!」

  摸着隐隐发痛的脑门,铭钰冲自家郡主背影吐舌扮了个鬼脸,「总是你有理!」

           ************

  丁寿正歪在罗汉榻上,头枕着杜云娘丰腴柔软的大腿,一只脚塞进可人怀中,由着二人为他捏头捶腿,抬眼看见朱秀蒨主仆步出,咧嘴一笑,「小郡主,这便要走么?」

  「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朱秀蒨火气很大,说话冲得很。

  可人抿唇轻笑,怕是这姑娘被爷气得不轻,柔声道:「郡主贵体初愈,还需静养,急躁不得,妾身已命厨下备了饭食,二位待用了饭后,再计议去留不迟。

                 「

  「是啊,折腾一夜,怎么也得用个便饭,免得来日遇见焦辟尘,说我慢待她的徒儿。」杜云娘媚眼微睐,春意融融。

  「你识得我师父?」朱秀蒨心中一百个不信这个妖冶女子会与素来清冷孤傲的师父有交情。

  「武当三尘,赫赫有名,谁人不识。」杜云娘玉指轻绕,把玩着鬓边的一缕散发。

  「我就不认识。」丁寿不合时宜地插嘴。

  杜云娘噙笑俯身,把着柔软发丝轻轻滑过丁寿脸颊,腻声道:「辟尘道姑冷眉冷眼的,活像根木头,爷不识得也好。」

  感受着面上丝丝痒意,闻着杜云娘丰满雪脯的阵阵乳香,丁寿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吟。

  「不要脸!」二人的羞耻举动看得朱秀蒨直皱眉,鄙夷地暗骂一声,不过她心中实是忌惮杜云娘手段,不敢再轻易造次,只是横眉喝道:「今夜之事,来日定当回报,你可敢留下名号?」

  「只要对你师父提及九尾妖狐,她便知我是哪个了。」杜云娘醉心与怀中丁寿调笑,正眼也不给她一个。

  朱秀蒨被气得七窍生烟,冷哼一声道:「铭钰,我们走。」

  「记得走门。」

  丁寿一声嘱咐,使得主仆二人身形一顿,随即加快脚步匆匆奔了出去。

  「老爷,不过是两个女娃儿一时鲁莽戏耍,咱府中又没损失什么,您何必逗趣她们?」可人嗔了一句。

  「没损失什么?爷今夜里损失大了。」丁寿抱怨道。

  二女对视,俱都心存疑惑,杜云娘道:「妾身点检过了,各院并未失窃,难道有遗漏不成?」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算了,不说啦,」丁寿烦躁地一挥手,从榻上坐起,「脱了衣服,上床。」

  可人玉颊微红,羞赧道:「爷,都快五更天了,您还有这兴致?」

  「可不就是这个时候了,搞得二爷甚事也来不及,火大得很呐!」丁寿懊恼地攥住了杜云娘丰满乳峰。

           ************

  素雅香闺内,芙蓉女侠顾采薇孤零零坐在帐后一只绣墩上,一双秋水明眸痴痴望着地上黑黢黢的洞口,一瞬不瞬。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我白日间不辞而别,真个惹恼了丁大哥?」顾采薇手托香腮,自思自忖。

  「也许那幅画真有什么玄机,诶,我该留下听大哥解释一二的,不该任性胡闹!」顾采薇捶了捶自己光洁额头,后悔不迭。

  「可人家出门一次多不容易,见面没多长时间,你就去关心旁的了,真有什么误会,你也该过来解释一声啊!」

  顾采薇茶饭不思,只是静等着洞口中露出那张熟悉的笑脸,白天等了半日,不见人影,入夜后梆子敲到三更,还是踪迹全无,顾女侠当真发了脾气。

  「好啊,既然你不愿来,以后也不要来啦!」顾采薇麻利地盖上石板,将绣墩也压了上去,思量一番觉得分量不够,转身去挪了大衣箱来。

  折腾一番后,好似胸口闷气舒缓了许多,顾采薇和衣扑到床上,扯过被子蒙在脸上,打算就此睡个天昏地暗,可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反侧,偏是没有半点困意。

  被子忽地一掀,顾女侠惊坐而起,「洞口压得这般严实,倘若他后夜里来了,我岂非不知!地道内狭小憋闷,再将他……」

  顾采薇不敢再想,立时又冲到帐后,奋力将沉重的大衣箱推回原位,重又打开洞口,静坐等待……

  直到鸡鸣五更,天边泛白,地道内未窜出半个人影,顾女侠檀口大张,无精打采地长长打了个哈欠……

           ************

  参差篱笆圈围着一片花畦,不知主人使了何种手段,虽是早春,篱内鲜花碧草,林林总总,茂盛非凡。

  春日暖阳下,白少川手持银剪,细细剪裁花枝叶蔓,郭彩云坐在一旁石阶上,凝眸白少川玉立身形,不觉痴迷。

  「彩云,可是身子不适?」

  郭彩云恍然惊醒,「啊?没有啊!」

  「我唤你几声了,你好似失了魂般没动静。」白少川扬眉轻笑,温柔内敛。

  魂儿还不是被你勾去了,郭彩云玉靥微红,「白大哥,唤我什么事?」

  「帮取些水来,这些花儿该浇浇了。」白少川垂首继续摆弄花圃。

  郭彩云「哦」了一声,飞也似的奔进蓄水的厨房。

  手中银剪「咔嚓」一声,裁下一截病枝,白少川忽地耳朵一动,目光棱棱,扭头望向院门。

  虚掩的院门已被推开,只见一个玲珑娇小的身影两手拎着足有半人高的大礼盒,费力地跨过庭院门槛,抬眼见到簇簇花丛中的白少川,顿时喜呼:「白公子!」

  「二小姐?」白少川微微皱眉,放下剪刀,步出花畦,整襟施礼道:「二小姐屈玉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刘青鸾放下礼盒,东张西望,「郭家那丫头呢?」

  白少川轻轻攒眉,「二小姐,当日之事仅只误会,况且你也刺了彩云一剑,难道还不肯罢休?」

  「哪有那么容易就了结,」刘青鸾嘟囔一句,仍旧探头探脑,「她究竟在不在?」

  「白大哥……」郭彩云捧着注满水的花浇立在廊下,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惊疑不定。

  「你在就好!」见了郭彩云,刘青鸾面上如春花绽放,拱手便是一礼,「郭姑娘,当日鲁莽冒犯,今日我特来向你赔罪,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这……」刘青鸾不同以往,郭彩云不知所措,懵然瞧向白少川。

  白三爷同样心中不解,只是冲她点头示意,郭彩云立即回礼,「好说,些许小事,二小姐不必在意。」

  「好啦,罪也赔了,礼也送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许在外间乱道我华山派的是非,待我练好功夫,再来寻你比试高下。」刘青鸾如同放下万斤重担,浑身轻松,拍拍玉手,红着脸儿道:「白公子,我告辞啦,有空常来府中坐坐,莫要只沉迷儿女情长,堕了英雄志气。」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