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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九章到最后一章(剧情完结),11

[db:作者] 2025-07-26 22:08 5hhhhh 3170 ℃

  细蠓说:“我把她背在背上,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我以为她要用飞行器,后来才发现她要用跑的!她把受伤女孩背在背上,罩两层雨衣,正要出发,突然隔壁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小荼高喊:“又有一架飞行器撞窗户上了!!!”

  这次飞行器驾驶员也一并摔入室内,我们正要去帮忙,突然发现摔进来的不止一个人,是关押我们的土元和——叛离到“海藻新村”经年之久的稻蝗!

  “稻蝗!!!?”小卡琳娜喊。

  摔进来的两人似乎正在厮打,土元惊慌失措地想要制服稻蝗,但稻蝗却似乎失去理智了似地只想啃咬她!稻蝗的样子看上去恐怖至极,她的身体虽是人形但就像是用半透明的粉色果冻捏成的,半透明的组织里面看不到骨骼和器官,或者说全都是骨骼和器官,碎骨和器官残骸毫无约束地悬浮在粉色组织里,唯有相貌能分辨得出是稻蝗,但也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她的脸上突然额外冒出七只眼珠子,使她再也没有半点人样了,一颗脑子悬浮在她小腹部位,驱动着这坨物体和土元厮杀。

  “……融合进来吧……我们都该融合到一起……融合到一起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我们……融合进来……跟我回去……我不小心被一阵风吹落了……我要回到树上去……”

  死处男要帮忙,土元大喊别过来!

  “别碰她!刚才她把一个平民给吃了!不是用嘴而是直接用触手给吸收了!”

  “……公主殿下?卡琳娜公主殿下!?和我融合在一起吧!我们的思想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稻蝗居然转身向小卡琳娜扑过去,小卡琳娜吓得向后摔倒。急救员细蠓挡在前面,稻蝗突然扑向细蠓,把她的整只右臂搂住!细蠓的右手突然就像化了一样,也变成果冻一样的物体,而她不仅没有惊慌还反而产生了一丝幸福的表情,就这样愣在原地。

  “细蠓!!!”

  稻蝗的脑子悬浮在小腹部位,土元一拳捶进她后腰,硬生生地拽出一整颗脑子,果冻状的稻蝗突然僵住了!她没有破裂或者化为液体,反而越来越凝固,也不再半透明了,最终凝成一坨没有思想的肉。细蠓回过神来,把这坨肉从胳膊上甩下来,然后长出自己的手。

  “她……她怎么了!?”土元看着手里的脑子问。

  “这就是我们的欲望得到充分满足后的真实状态。”细蠓说。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本应在海藻新村的黏菌网上,但就像刚才她说的,她应该是被强风吹散了,可能就是一个脑子带着一片肉,然后一路随风飘过来,落地之后吃了几个人才变成这样。”

  土元又看看手里的脑子:“现在她这样还能吃人吗?”

  “应该不能了……”

  突然脑子下面伸出几只小触手,紧紧勒住土元的手指头!土元吓了一跳,把这坨东西狠狠地捶在墙上!不等小卡琳娜说句“别!”,稻蝗的脑子就彻底被砸成一堆烂泥了!

  脑子里有再生卵吗?

  “有,而且有……两颗!?”

  “替我收好,我回去研究一下。现在没时间了,我要带这个伤员去医院治疗,你跟着我。”

  土元正要跟着她,但却看看墙上的大洞。

  “这里不安全,从海藻新村飘过来的黏菌网碎屑有可能撞上高层建筑,然后把你们当食物,她们现在已经没有心智了。”

  “可是外面狂风暴雨,我们有老人小孩……”

  “好吧,你们自己看,看那种风险更高。”

  我们看看地上这坨稻蝗变成的肉,她的‘脸’上依然镶着炯炯有神的九只眼睛,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但似乎大部分人都有。这些从外面来的暂住者都吓傻了,似乎觉得这里的危险更加未知而不可名状,纷纷表示要离开,死处男最终也决定跟上。

  “也好,跟着一起吧,哪怕到稍矮一些的楼层去。”小卡琳娜说。

  有土元和细蠓两人的保护,我们相对安心得多。

  ………………

  一路走到酒店一层才看到工作人员,而且只有一个,就是给我们送吃送喝的那个人,他还习惯性地跟我们道歉,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这种天灾没有半点是他的责任。他还看见有人受伤了要帮忙,小卡说能找辆车是最好的。酒店的车全都锁起来了,有车库钥匙的人说要回家看孩子,半小时前已经擅离职位了,我们只能期盼他和他孩子平安。一个响雷下来,室外停车场上的车哇哇作响,死处男突然眼前一亮:

  “咱家的车在那呢!”

  小卡也说:“上车来吧,上车送她去医院,反正没有红绿灯,油门踩到底10分钟就到了,怎么也比你背着她在雨里跑的快。”

  细蠓看看门外的豪雨,再看看伤员背上薄得像保鲜膜一样的小雨衣,担心地问:“车不会被吹飞吧?您的车看起来有点轻?”

  死处男说:“不会,坐上人就能好点,估计能到一顿半。”

  我稍微觉得有点不靠谱,听说12级风就能把树连根拔起了,何况中心有15级,吹我们这一个剥皮大馅的面包车岂不是轻而易举?何况重心还不怎么低。但是别人似乎都说应该不会吹飞,说得也心里没底,但也都一股脑地推进计划,于是死处男还真冒雨冲进停车场把车给开过来了,短短20米距离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开车去吧!”受伤女孩的同伴也说。

  “上车!”

  我和小卡一起去,还有就是受伤女孩和她的同伴,负责治疗的细蠓,酒店员工也想跟去不过被细蠓阻止了,要尽可能保障车里的氧气浓度。光是冲出酒店大门、钻进副驾驶室的两秒钟,我就感觉狂风和暴雨把我刮得魂飞魄散,雨点都是横向的,以极高速度打在身上刺痛难忍,我简直以为自己又一次中弹了,仿佛正在重温当年一发霰弹打在右肩膀的那种酸爽的感觉。

  “你们在酒店等着,别单独行动!”我对小孩和老头说。

  氧气浓度很低,开不开车窗都很低,何况就连开一条缝都会有大量水珠飘进来。我们湿漉漉地坐在车里,驶上公路,此时应该差不多该天亮了,但来自东面的云团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

  “先往东再往南,躲开空旷地带。”细蠓说。

  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挡风玻璃上,就算雨刷开到最大也是两眼一摸瞎,车灯甚至照不亮5米开外的物体,窗外的呼啸声越发强烈,我们的车就仿佛纸糊的似的,每过一个路口就能感到穿过楼宇之间的横风把车体吹得左右摇摆,死处男握方向盘的胳膊都青筋暴起,时刻调整着方向,但就算如此也在路面上左右摇摆,在风口的位置就算停下也会横移,简直无法控制。

  “别停下!也别管红绿灯了!”

  “不是红绿灯,刚才我看好像路上躺着个人。”

  我们莫名其妙卷进这个救援行动,送受伤女孩去医院,但是却对路上的人见死不救,这样是否真的合理?但是恶劣的天气不允许我们再管别人,现在就连停车都很危险,路面积水已经有一尺多高,如果停下就会灌进尾气管,现在这会儿要是发动机进水就麻烦了。

  “继续按原计划走吧。”小卡琳娜说。

  我回头看一眼,好像确实看见个人趴在路边,像浸湿的破抹布一样,希望能尽快有人发现她。

  “小心!”

  就在我们正前方,一台羽化飞行器直挺挺地砸下来,在路面中间轰然爆炸,我们要不是刚才停了几秒的话差不多正好被砸中!我们绕过爆炸现场,看到有个浑身着火的人影在路面上滚来滚去,应该是飞行器驾驶员,这种小伤应该还无甚大碍。

  “能不能再快点?伤员情况不太好!”细蠓说。

  伤者同伴马上就紧张起来:“怎么不太好了!?怎么了!?”

  “有些神经被切断了,影响了她的心跳频率……”

  “咱们已经很快了,别给我老公压力!”我说。

  我们明显能够感到有什么巨大而沉重的东西从东面压过来,能感到风力还在持续加剧,漫天飞舞的都是或大或小的杂物,砂石、树枝、整棵灌木、动物尸体,以及更多的——各种各样的人造物件,包括各种形状各种大小各种密度,就连板砖都被吹上了天!突然对面一阵灯光照过来,我们注意到的时候已只有十米之远,居然是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车,死处男猛一脚刹车,对面的车则猛一打轮,也没听见吱呀一声,对面的车蹭着我们的车体侧面划过去,就这么侧翻在暴雨之中!

  “怎么办!?”女孩同伴问。

  现在不光是救女孩的问题,汽车停下随时都有发动机被水倒灌的危险,我们现在恰巧处于一段低洼地带,市政排水万一不畅的话我们几个被淹死也不是不可能。

  “对面是逆行。”死处男说,说着继续前进。

  我回头看到侧翻汽车的向上车门动了动,似乎有人在向上顶,但最终消失在我视野里时也没推开。

  “快到了!”

  压过几条倒在路上的粗壮树枝,强行撞开一整颗茂密的树冠,我们再拐一个角就能到医院了。然而我们拐过去才看到一堵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架原本12米的高压线塔正横在路上,几根扯断的电线蜷缩在泥水里,而另外几条没断的则绷得像琴弦一样,噼噼啪啪地闪着电火花。

  细蠓说:“我可以背着伤员爬过去,但她有可能被电死,我们的身体不绝缘。”

  小卡说:“那就绕过去!”

  我看到有几只流浪猫狗和一个人类趴在电线附近,像破抹布一样一动不动地淋着雨。

  我说:“开车绕个大远,从别的街道过去!”

  天色越发稍亮,也是极阴沉的那种亮,可以让我们不用车灯就能看清周围的景象。街道已经逐渐变得像一条条波涛汹涌的河流,有些路段甚至淹到车门把手的高度,稍高一点的路段积水不多,但也是满地杂物,从破损的窗户里刮出来的室内物品,或者从海里被一路卷过来的海洋生物,章鱼海星之类的。一辆车迎面驶来,也不开雨刷和车灯,和我们会车的时候突然猛地撞向我们!幸亏死处男眼疾手快一打轮避了过去!对面车里居然没人,居然是辆没拉手刹的车,被风吹得满街狂奔,撞倒了一排电线杆,最后撞在一栋平房外墙上!好好的建筑应声而裂,街上的水倒灌进去,片刻之后居然飘出一张木头儿童床,一个不大的女孩趴在上面!

  “啊!!!!!!救命!!!!”

  死处男说:“怎么有人不拉手刹!这怎么办!”

  我说:“不怎么办,咱们没法冒险过去救她!”

  “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救一个人,却对沿途十个人都见死不救!?”

  小卡琳娜说:“首先咱们又不真喜欢救人,今天偶然救一个也就是满足一下内心中的道德感,其次咱们对其他人也不过是见死不救,又不是导致他们遇险,所以现在千万别胡思乱想,赶紧把车上的伤员送到医院去!”

  “谢谢!谢谢!!!”受伤女孩同伴说。

  而从房里漂出来的木头床带着女孩越漂越远,居然漂到池塘上方,池塘的水早已和周围的积水连成一片,形成一片巨大的湖,女孩本想抓住一棵树但是失败了,突然一个大浪把她打翻下去!她就这样在湖里扑腾着,尖叫声断断续续!

  “有人去救她了!”

  果然有个公园管理员划着皮划艇去救她,把鱼竿伸过去让她抓住,但她似乎根本已经不是呛水的问题,她的身边泛起无数白色水花,与此同时也被瞬间染得鲜红——因为这是我们家附近的食人鱼公园!只穿一条内裤的女孩连半点遮挡之物都没有,十秒钟后身边已是血红一片!

  “有东西咬我脚呢!啊啊啊啊我的腿!!!!!”

  她在惊涛骇浪中勉强抓住鱼竿,向皮划艇的方向爬,救人者也把她拼命往自己方向拽,然而湖中央突然生成的一股漩涡却把女孩往反方向卷!女孩的惨叫突然带上一丝颤音,她的表情也愣住了。

  “快用力抓住!!”管理员喊。

  女孩就这样愣着,一动不动地僵着,下半身泡在水里,甚至可以看到食人鱼拥挤着跳出水面,浮在周围的不仅有血还有小块被啃下来的肉屑!一条被啃烂的内裤漂在旁边。

  管理员一把抓住女孩手腕,女孩才猛然回过神来。管理员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出水面——她的下半身从臀部以下赫然只剩森森白骨,双腿关节无力地摇摆,阴部和肛门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别看我!让我死了吧!”

  “你还有救!还能给你培育新的器官……”

  突然又一个大浪卷来,把两个人都掀下船!管理员勉强抓住船舷爬回去,但女孩却没再浮起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我们的车驶过去,我就不知道后续了。

  “前面有救护车了!咱们绕过来了!”

  “好!”

  ………………

  我们刚想叫住一辆救护车,马上就发现不对劲,路上的救护车不止一两辆而是排成了车队,还有些厢式货车和卡车,运输着不知什么货物,只用简陋的防水布遮着。我们进而发现,一群忙碌的医生护士正在慌忙把病人推出医院送进救护车带走!

  细蠓冒雨跑过去问:“怎么回事!?”

  有个护士迎过去:“细蠓医生,你回来了!”

  “对,我带回一个伤员。”

  “电力系统瘫痪了,金丝雀城陷入全城大停电,医院也没幸免于难,送来的伤员太多了,UPS电源只能供应医院满负荷运行两小时,又据电力公司说两小时不可能修得好,但很多维生设备一秒都容不得断电!”

  “现在你们要干嘛?”

  “把需要设备才能维生的病人转移到发电厂附近的诊所去,比如西南郊的茶园诊所,那里有个高温高压发电站,可以使用火箭燃料发电。急救设备也临时打包运过去,这些卡车就是运设备的。”

  “我从来没听说医院停电需要转移病人的!预案里从来没有这么写!”

  “毕竟这是市电供电的责任,医院也做不了什么。全城的电力系统实在难以修复了,电力公司的人形容说是千疮百孔,不止一个故障点,水电站也因为过载而发生了爆炸,而且还炸死了人。你们也把伤员往那边送吧!”

  “我们的车不行,开过来就已经很勉强了,开不到郊区那么远!”

  “至少你们还有车,医院里还有很多人在等车接,她进来了也要排队等救护车,排不到的话可能就危险了。”

  “这不是伤员的车,也是Z叔叔好心送她到医院来……”

  我打开车窗喊:“别废话了!上来吧!从这儿过去也就10公里,走高速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谢谢!!谢谢你们!!!”女孩同伴再次哭着说。

  茶园诊所基本上只是个很小的地方卫生院,那附近也没有多少住户,周围除了茶田之外就只有几间厂房,其中就包括燃料库,一般人不知道那是燃料库,只知道是一群写着俄文字母的大圆罐。

  稍微规划路线,我们又一次出发了,风雨似乎渐弱,甚至能透过云层看见蓝天。我们正感到高兴,却又看到周围一整圈云墙。

  小卡琳娜说:“这是台风眼。”

  依然连不上任何网络,收音机也没有声音,看不到任何天气预报,但只知道当下的平静无疑是短暂的。趁着风势稍弱,我们大胆上了高速,此时横风依然很强,路面也非常湿滑,高速上倒是有些往来车辆,运送着人员和物资,看起来忙忙碌碌,也不知道是把什么人或东西从哪送到哪去。

  “这段路顺,咱们快到了!”

  驶入山区,小心翼翼地驶进一段盘山公路,茶园诊所就在前方。一些送水车和我们相向而行,一问才知道居然停水了,至此全城水电网全面瘫痪,不过看这雨势应该一时半会儿渴不死人?医院用水可就不能这么低的卫生标准了,只能从别处运自来水过来再过滤。

  “纯水系统运来了!安排在哪!?”

  “放在后面钢管厂的仓库里,电源已经准备好了!”

  “仓库里也太脏了,不符合卫生标准!”

  “别说安装净水设备了,那里边还安排着20多个伤员!另外叫救护车先别往这里送了!我们没有这么多空间!只接受伤员!有传染性的病患别往这边送!这边没有隔离条件!”

  “可是全城只有你们这里有电啊!”

  “但我们这里除了电什么也没有!我就不懂修电线的难度有多大,能大过把我们一个小诊所扩展成临时医院?”

  我从来都觉得金丝雀城是这世界上最安全、医疗设备最先进而完备的国家,但此时此刻我眼中的一切都乱成一团,许多人得不到救治,许多人命丧黄泉,其中很多还是因为平常轻松就能治好的小伤而死,而我们车上这个女孩也奄奄一息了。我们本以为把她送到医院救治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获得道德满足感的同时还能收获感谢,但此时我意识到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她就这样死在我们车上也有可能。

  细蠓对我们说:“无论如何把伤员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这一趟实在是辛苦你们了。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方容你们躲躲雨,毕竟这里地势相对比较高。”

  我说:“我们就不了,趁着台风眼的间隙赶回绿梨塔酒店去,我们家的老头和小孩还在等我们。”

  “那好,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女孩的同伴还在一个劲致谢。

  ………………

  趁着台风眼还没过,我们迅速回到绿梨塔,雨暂时彻底停了,甚至可以看见太阳挂在半空中,在云墙外围若隐若现。刚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挤满了人和车,居然还有些拥堵,运送伤员的车辆和阻挡道路的杂物茬在一起,有些路口根本水泄不通。人们对着路边偶尔可见的尸体指指点点,痛苦哀嚎。也有些从洋盐市吹过来的黏菌网残片,带着脑子的那种,散落在洋盐市,在街上肆意吃人,城防士兵根本压制不过来。我们几经绕远,寻找最通畅的路径,终于回到了绿梨塔。

  “小荼!小秽!”

  然而不知为何,绿梨塔里空无一人,无论一楼大堂还是我们所住的楼层都没有,小卡上上下下跑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跑到别的楼层去了?”

  “小荼!!小秽!!老李!!!”我们扯着嗓子喊。

  “餐厅呢?卫生间之类的?”

  “也没有,至少公共区域内没有。”

  “土元!!烟蚜!你们在哪儿!!!”

  小卡还是在二楼的某个会议室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痕迹都是新鲜的,满地都是血和黏菌体碎屑,有些还在蠕动!我们进一步查找,居然在二楼的布草间里发现一只带着体温的黏菌体尸体!

  “不是烟蚜和土元,是从洋盐市被吹过来的,脑子已经碎了,刚死不久。我知道了,这只也是被吹到绿梨塔的黏菌网残片,威胁到了楼里的人,烟蚜或者土元应该是把她弄死之后,认为这里不安全了,带着所有人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那也应该留个纸条之类的吧!”

  死处男细心观察,突然发现了从布草间一路延伸出去的血脚印,鲜红的走廊地毯使我们第一时间没能发现,而随着血液干涸氧化,色差逐渐变得明显。我们顺着脚印一路又走下楼,来到大厅,脚印是往地下室去的,我们正要追下去,这时有个人跑进来。

  “Z哥!小柑妹子!”

  “阿文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在找你们!金丝已经快疯了……”

  “先不说金丝,我们也快疯了!小荼和小秽本该在绿梨塔等我,但是现在不见了,二楼有个洋盐市黏菌生物的尸体,一条血脚印延伸到地下室,我们没空帮你干任何事情,我得去找我儿子!”

  “对!确实有好多有活动能力的黏菌残片被吹过来,毫无理智地只会吃人,红梅塔楼下有个吃了83个人的大怪物,已经长得跟卡车差不多大了!”

  “小荼小秽该不会已经被吃了吧!?我儿子呜呜哇啊啊啊啊!!”

  死处男说:“阿文要不然先来帮我们找孩子,顺路你跟我说说金丝的事!”

  “好!金丝曾经不是有个室友嘛,金丝突然觉得她回来了,这么恶劣的天气想要用飞行器飞上天去!我记得小柑妹子也认识那个女孩,能不能去把金丝劝住?”

  我说:“我知道你说的谁了,不用管,你觉得金丝还有残存的神智就让她去,摔死也是她求仁得仁,你觉得不正常就把她捆起来,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们四个跑下楼,沿着脚印一路跑到地下二层。脚印不是一串而是好几串,有大有小,有光脚有穿鞋,大小码的鞋都有,我逐渐认出有些是小荼和小秽的,光脚的小号脚印应该就是烟蚜或者土元。

  “就是他们!他们从这儿跑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要跑?”

  这时我们才突然意识到:天花板上居然也有一串对应的血手印!有什么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在扒着天花板爬行,似乎是在追他们!

  “有黏菌体在追他们!而且看来烟蚜和土元对付不过来,只能跑!”

  文碍说:“啧!怎么能往地下室跑!从一楼跑出建筑的话还能有别的城防士兵支援,现在往地下室跑岂不是死路一条!?”

  我心想他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刚刚外面什么天气他又不是没看见。应急灯的昏暗灯光在我心头笼罩上一层恐惧,我真害怕向前突然看见他们的尸体,看见一头怪物正在啃食他们,然后就连我们四个也一并吞噬!

  我简直捶胸顿足:“真不该去送什么伤员去医院!这种时候就该好好呆在孩子身边!咱们真是脑子注了泔水了!而且她们吃饱了撑的来金丝雀城做什么整容啊……”

  “别说了!”死处男呵斥我。

  我们继续往下走,第一次知道绿梨塔下面的地下室有这么多层,下了可能四五层,还要继续往下走时,我们突然一愣,脚印就到此为止——倒不是看见什么尸体或者怪物之类,而是最下面一级台阶就这样延伸进了水中!

  文碍说:“下面应该还有两层,看来全都被淹了。”

  脚印和天花板上的手印全都消失在水中,肮脏的水面浮着少许杂物,我光是站在岸边都感到恶心而毛骨悚然,但这下面有我儿子。

  文碍说:“他们如果没有潜水设备,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如果脚印到这里就截止了,最具可能性的结果就是被黏菌生物杀死并且拖入了水中。”

  “不可能……好多人呢……今天早上跟我们一起的怎么也有20多个……而且还有烟蚜和土元……”

  我几乎腿都软了,小卡勉强扶住我。

  小卡说:“这些洋盐市黏菌体真的都是被风吹过来的吗?该不会有诚心过来吃人的吧!毕竟她们和义援会合作,现在不能随便在洋盐市吃人了,所以就反过来到金丝雀城吃人?”

  “她们曾经也都是城防士兵,怎么可能伤害我们!”

  “当她们被食欲侵蚀大脑后,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神智,而且洋盐市黏菌体也不都是城防士兵。”

  文碍说:“咱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小柑妹子,上去吧。”

  “我不上去!你是不是提到了潜水装备?我要下去看看!”

  不知不觉水没到了我脚踝,水位还在上涨。脚泡在冰冷的污水里,我浑身都凝固了。

  “真的到此为止了。”文碍又说。

  “真的不行!真的让我下去!”

  突然水面一阵轻微的震动,泛起一阵波澜,头顶的灯突然亮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文碍说:“来电了!抽水泵开始工作了!!!”

  我大喜过望:“好!等水抽干了我去看看!”

  “抽干了还早着呢……”

  刚刚的水淹了整整地下两层,此时稍微抽干一点,露出倒数第二层的天花板,我直接趟水下去,摸索着一切能摸到的东西。他们几个喊我一声,随后也跟下来了,各自拿一块破木板,浮在水面上。

  “小荼!!!小秽!!!!!”

  文碍说:“追他们的黏菌体可能也在水下。而且万一再次停电就会水位上涨,咱们就没有空气了!”

  我完全没在意他的警告,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哗啦……哗啦……”能听到的只有我们几个划水的声音,走廊天花板的吸顶灯时不时磕到我脑袋。

  小卡说:“刚刚水位涨得很快,降得也很快,抽水机的功率看来挺大的,您看顶上这些墙皮只是表面是湿的,里面一点也没泡透。如果他们也在这层,应该也可以像咱们这样浮在水面上呼吸。”

  “有可能……有可能……咱们找找……”

  地下室的走廊是个口字型,四个角都有楼梯,我们围着绕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回到原地时水位又下降了一些,水面距离层顶已经将近一米了,死处男甚至脚都能够到地面。

  “哆哆哆……”我被水泡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小柑妹子,上去吗?”文碍问。

  “房间里还没找……我再找一圈……你们在这儿等我吧。”

  我是真心想让他们别等我了,并不是虚情假意。文碍说他真的不能在这里耗时间了,他还要去看金丝,我说你去吧。

  “我们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一小时后去找你。”

  我甚至想让我老公和小卡也上去,不过他们还是跟来了。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门,能推开的直接推开,这里都是杂物仓库,一些腐烂的肉食漂出门。

  “小荼!!小秽!!!!”

  当我们第二次经过对角的楼梯时,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你们在找人?”

  我们吓一跳,以为文碍还没走,但说话的是个女声,我们看见一个城防士兵正站在楼梯上,矮小的身材穿着泳衣,背着轻羽飞行器,一张脸弹出阴影和我们对视。我们跟她不太熟,但隐约记得她叫水蝎,她也和细蠓一样退役后去了医院工作。

  “你是水蝎吧?”

  “对,小柑姐姐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我们在找人,在找我儿子!”

  “我帮你们一起找吧?”

  “那太好了!!!”

  小卡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听力尤其好,听到下面有人喊,就过来看看。我嗅觉也比别人好,可以闻见人类的气味。”

  “快帮我闻闻我儿子在哪!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李荼和李秽嘛,我知道,嗅嗅……我能闻见一些痕迹……跟我来。”

  我简直大喜过望!但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她带我去见的小荼和小秽是活蹦乱跳的,还是冰冷地漂在水里。

  水蝎跳进水里,在我们前面灵活地游弋,我们艰难地跟在她后面,我浑身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她回到我们下来的楼梯,没有上去,而是一猛子扎进水里,扎向地下室最后一层。

  “下面没空气……”我说。

  她也没浮上来回复我,作为一名带路者根本不在意我们能否跟得上,小荼小秽怎么会在没有空气的水底?难道他们已经……

  我再次双腿发软,但这里没有容我昏迷跌倒的余地,我也干脆扔了浮板,衣服脱得只剩内衣裤,一头扎进去,在混浊的污水里强行睁开眼睛追踪她的身影。

  “小柑!”我听见水面上死处男喊我,两秒后他和小卡也跟过来了。

  这里装修得倒是很讲究,管线密封得很好,走廊的灯泡在水里也能发光,我不用游就被水带着往某个方向移动,是水泵在抽水,正好也是水蝎移动的方向。她该知道我们在水下只能活动一分钟吧?该知道我们人类和她不一样吧?我看到她的模糊的身影在前方忽远忽近,忽上忽下,像鳄鱼一样并拢手脚游动,时而靠近地板,时而靠近房顶,我逐渐开始难受了,从头到脚都饱受着窒息的痛苦,她要带我们去哪?如果再不能见到小荼和小秽的话……

  她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个储藏室,其中一个吊顶板被拆开了,她一上扬,钻进房顶。我也跟着钻进去,希望后面那俩人也在跟着我,但房顶里也依然是水啊,水可是没到了上面那层!但上方居然又是个天井,水泥壁上镶着梯子可以往上爬,我用最后的体力往上使劲爬几步,突然就呼吸到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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