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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骑士绝对是不信任我的，看在马丁和小临光的面子上才肯放下部分警戒心。我先处理灰毫骑士的箭伤——没什么好处理的，“我的建议是去医院……”简单、有效且正确的方法，“听我说……您是感染者，而且箭头材质未知很容易诱发源石感染……”

“呃呃？!”这是我发出的声音，因为灰毫骑士一咬牙当着我的面拔下了箭头。啊？血液自破损的肌肤内涌出，那一瞬间我差点背起了因失血导致休克的急救措施——再糟点若划破了重要血管，以当下条件来看会非常棘手。

她不是在赌气(不可能的，哪有糟践自己的身体的)，“医院去不了，”遏制住痛苦灰毫骑士硬从嘴边挤出了一段话，“这样……就可以。”

行吧行吧，灰毫骑士幸运也好种族生理构造也罢，玛莉娅和焰尾骑士止血用的药粉撒了又撒，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血终于是少流些了。焰尾骑士还不断附耳说些安慰打气的语句——她状态也很不好，肉体精神都有。

老工匠找热水和毛巾去了方便擦擦骑士身上的血渍，老骑士正在把桌子椅子全挪开腾出空间，我找上暂时空闲的马丁，“药店没关门吧？”

“不远处就有一家。”

我扯下一张菜单后拿起笔，“追击他们的人没查酒馆，最好也别去查各大药房……我给你写一点治伤药吧。”

“先抑制住矿石病防止感染加重，伦蒂尼姆皇家制药生产的这种抑制剂很不错……不行这是处方药。”写好名字后我才想起然后把它涂黑，“吃药片吧，莱茵生命的有点贵但是很有效。切城研究院的便宜可产量极低，人家乌萨斯自己都不够用未必有的卖。还有、还有……”我手上嘴上全卡了壳，我怀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里面，“罗德岛，成立不久的企业。我不了解但知道它得到一致好评，价格亲民。”

写下两个药品厂商供老板参考，“消炎药你就看着买吧，我给你推荐一种——”

不，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缪尔赛思给我的那本书里提到的，用哥伦比亚语写的我忘得死死!感谢我好奇了解过生产厂家，“……忘了。是个蓝色瓶子带点黑，独一无二的配色。”

“谢谢。”马丁收走纸张，“老弗，科瓦尔!”两嗓子叫来同伴，三人干脆利落地买药去了。

伤口处理还在继续，灰毫骑士暂告一段落玛莉娅有余力处理焰尾骑士的伤了。毛巾弄脏交到我手里由我投洗干净，趁空隙手欠捡起掉在地上的箭观察了一番，箭头带血还挂着人体组织。这血槽和倒钩……不便宜，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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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药回来的三人盯着我手里的毛巾看。

“你输了，马丁!”熊人工匠咧嘴乐不知在得意个什么劲。

马丁不应，走到吧台前打杯热水整理起买回来的药品，“是他赢了。”

多喝热水总是有益处的，两位骑士描述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无胄盟。这种组织难说有什么好恶，收钱办事罢了。收了谁的前，仇家找上门？还是体量庞大从不露出獠牙的骑士协会？但不管怎样，两位骑士的合法身份已经没有了。现在出门太危险把椅子铺成一排让她们先渡过这难熬的一宿吧。

“白金大位来了么？”我想问就直接问出来了。

“这种程度的……都只是普通刺客。”

我建议她们找家医疗场所打两针，这肯定比干吃药强上不少。她们点点头不清楚听没听进。

“打烊好久了，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处理。”马丁开始赶人，“走吧？”

“再见。”我没有磨磨蹭蹭，理理衣裳就准备离去。

“酒钱还没给。”我以为老板在向我讨要，“先欠着，下次再给。”

可以理解成我还有回到这的机会吗？说是被认可也太夸张了，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情感。

但身子总算暖和些了。“……多谢，一定。”我不回头，是因为我还有直面这一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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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仪连通到了缪尔赛思那边。

缪尔赛思嘟嘟囔囔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语言，睡眠被破坏的她大为光火，“……喂？”

“你睡了吗？”礼貌的问候。

“……托你的福。”我能想象出缪尔赛思披头散发的颓废样子，这令我差点笑出声来。

折磨成功干正事。“恰尔内突然邀请我去卡西米尔的荣誉大厅，可能还会耽搁一天。”

缪尔赛思脑子没转过弯，“啊——啊！”她放慢语速掩饰之前的思考，“怎么，出发前忘说了？我知道了你就去呗，附近商店可能有纪念品买，可以带回来给我。”她知道恰尔内要给她什么东西。

“到最后如果不方便拿就丢在那吧，不要强求。”缪尔赛思起码口头要优先保证我的安全。

一天到晚忘忘忘的，缪尔赛思说的字我是一个都不信。“那晚安？”

“晚不安。”缪尔赛思来了精神，“你花天酒地过得很好啊？”

马丁说的没错，她会知道我经常出入酒馆。“……只是随便逛逛。”

缪尔赛思没明确说禁止去酒馆，她语气听来更像是亲朋好友间的劝慰:“少去，早点回来别待太晚。那个地方并不坏可别人会怎么看你，我亲爱的副主任？你去恰尔内那里玩，他会把你当成普通游客接待还是副主任接待？”

“为生态科想想，为你自己想想。”表面上是缪尔赛思这个主任对手下职员私生活的劝导，但依照我和她的处境来看她是在警告我——

保持距离，当莱茵生命和卡西米尔同时怀疑你的立场时，没人能保得住你，那家小酒馆肯定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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