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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乐园原著:安妮.莱丝 翻译:陈苍多 - 6,2

[db:作者] 2025-06-20 13:50 5hhhhh 8790 ℃

  我想说什么,但却没有什么话可说。是我以前在「俱乐部」她的房间中曾经有过的那种令人为难的欲望——想要对她透露什么。我想我是要入侵到她的身体里面,但不是表现卑鄙、不是表现无情、不是表现残暴、不是表现力量,而是表现别的方面,比那样更具生命力、更重要、更透露个人的成分。

  她对着床不明确地移了一小步。我又能够感觉到她的热气,看到她的热气在皮肤下面舞动,而她在看着我时,瞳仁也同样在舞动着。

  我走向她,两手抱着她的头,只是吻她,是我们一再进行着的那种张嘴的湿润慢吻;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我身上,大声呻吟着。我知道一切都会很完美的。

  我拉掉她的上衣,打开她的背心,开始扯掉衬衫。当她弯身去解开皮带时,头发落在裸露的乳房上,动作之中透露了一种什么。头低垂着,双手解除腰部束缚,解开裤子——这一切之中透露一种什么,直捣我的脑中。我把她的裤子拉下来,把她抱到裤子外面,手指压着她裸露的臀部。

  我在她面前跪下来,头部探索她的性器官,然后是脸孔,然后舐她,吻她。

  「我不能、我不能忍受。」她低语,抓着我的头,把我压在她身上,然后把我推回去。「太强烈了,停下来。进入我身体里面吧!」她说,「太,太…

  …「

  我倾刻之间脱下自己的衣服,在床上把她向上推,让她坐在床脚,张开她的腿,看着她裸露的性器官,看着它呼吸、变动的模样,阴毛闪亮着,阴唇呈粉红色,很隐密,在抖动着。

  「我要你进到我里面。」她说,我抬头看她的脸孔,她的脸孔似乎有一秒钟的时间显得太精緻,不像人类,就像她的性器官太粗野、太具动物成分,隐约不同於她其余的部分,不像人类。我们一起在床上向后移,有点像滚动着,吻着,只是裸着身体彼此摩擦着。

  我又对她俯冲,把她的身体大幅伸展开,这一次她没有抗拒。

  但是她无法保持安静,她开始在我身体下面打滚。我在舐她,吻她,把舌头伸进去,浸淫在那她清净的咸味及木炭味中,舐着如丝的阴毛,她快要进入完全疯狂的状态了。她又抓着我,要我爬到她上面。但我无法放手。我必须再这样做一会儿,品尝她,像那样拥有她,进入她里面。

  我转身,与她形成69姿态,感觉到她的嘴衔着我的那话儿,然后她就没问题了。我吮吸着她,舐着她。她被锁定,有力又热情地吮吸着,像一个男人,好像她很喜欢做这件事。她吮吸得越来越有力,手放在我的那话儿的基部,嘴真的很湿、很稳定。我探进她的性器官,以舌头爱抚其深处,确实与她一起湿了起来,与她一起浸湿了,同时她的指头捏着我臀部的鞭痕,抚摸着,搔抓着。

  我向后移动,让她知道我要出来了,但她的手臂更紧紧地锁住我。当我在她身体里面出来时,感觉到她那甜美的小孔在紧缩,臀部对着我冲刺,小嘴在我的嘴下颤动着,整个身体燃烧着。情况持续再持续,我可以听到她在呻吟,对着我的那话儿发出同样的叫声。她出来了,像爆炸的连锁反应。我出来,再地无法忍受了。

  我往后躺,想着:我不曾与一个女人这样做过。也许曾与至少五到八个男人这样做过,但不曾与一个女人做出这种姿态。而我一直这样做。但我主要是在想: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第二次,情况慢多了。我们没有立刻开始。

  我想,我也许睡了半个小时,我不知道有多久,是睡在被下面,黯淡的灯仍然亮着,而雨下得稍微慢一点,声音像同样的两滴交响乐,在一百种表面上响了出来,而水在水管与水沟中流动着。

  然后我站起来,把灯转熄。我们又依偎在一起,只是现在我完全清醒着。

  我能够看到雨滴像小小的银光,附着在绿色木窗帘的细木板上;我也能够听到构成「法国区」的所有其他粗糙杂音,能够听到只有一个街区远的「波旁街」

  俱乐部传来隐约的风声,还有狭窄街道中汽车的高声吼叫,那电唱机送出某种古老、较具深喉音的节奏,以及蓝调歌曲。几乎唤回一种记忆,纽奥良的气味,土地和花儿的气味。

  我们终於又开始了,是很柔情的。我们吻遍对方的身体。我们吻彼此的腋下,以及乳头,还有肚子。吻大腿里面,以及膝盖后面。

  我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她松开了,她的头一直向后仰,叫声一如从前。当我在她里面出来时,她叫着,哦天啊,哦天啊,哦天啊!

  结束时,我知道自己要睡一百万年。我用手肘支撑身体站起来,俯视着她,把她抱在怀中,说道:「我爱你。」

  她的眼睛闭了起来,有片刻的时间眉毛挤在一起,伸手拉着我,把我压在她身上。她说「艾略特」,好像她很害怕,只是躺在我的下面,抱住我。

  一会儿之后,我在梦幻中想到要告诉她说:我以前不曾对任何人说「我爱你」,但这样做似乎很高傲。我意思是说,为何此事那么特别?其中所透露的一切意义是:我可以说是一个粗人。我恨睏倦,她在我身边,身体靠着我,蜷曲着,我默默无言。她还没有回答我,真的,但是,她为何要回答我?或者,也许她已经回答我了。以那种方式想及此事吧!

  现在她像柔软的花瓣,很可爱,她的香气与汁液在这种强烈的芬芳中混合在一起,不断带回给我一阵阵快感的浪潮。

             ********

  我在两小时后突然醒过来。无论多么累,我都不想再睏倦欲睡了。

  我站起来,打开手提箱,开始收拾一些衣服,我的眼睛很习惯黑暗,穿过百叶窗细木板照进的亮光,足够让我看到一切。但我并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多久。我无法想到现在就回到「俱乐部」。她说了什么呢?是摆动不定的所谓的「沈重责任」。

  她坐起来,静静坐在那儿,手臂抱着双膝,注视着我。

  我穿上一件白色套头衬衫、一件卡其裤,还有手提箱中唯一乾净的狩猎夹克。

  其实这是其中最好的一件衣服,我是说购自军方流出物资贩卖店的这件军用卡其夹克,它并没有绉得很厉害。我喜爱这件衣服,每次穿上这件衣服,总是想到世界上我去过的一些地方,例如萨尔瓦多。想到那个地方并不太好。但是开罗呢,不错。海地呢,确实很好。贝鲁特,当然很好。还有德黑兰、伊斯坦堡,以及其他几十种的奇异记忆。

  她下了床,我看到她打开行李,取出里面的每样东西,我脑中一条紧绷的线断裂,感到很舒适。没有皮裙,也没有长统靴。她挂起豪华的天鹅绒小西装,还有紧身的睡衣,把几十双高跟鞋丢在壁橱的地板上。

  然后,她穿上一件暗蓝色、有圆点花样的小礼服,柔和而美妙地凸显出她的角度与曲线,腕部的地方有长长的袖口,双手看起来比较长,除外还有完整的袖子,肩膀地方有小褶饰。她把布带系在腰部,使得缝边美妙地提高到膝盖上方,乳房在丝服下形成两个暗黑的尖点。她并没有穿上裤袜,感谢上帝,只穿上双海军蓝皮鞋,鞋跟像冰锄。

  「不,不要那样做,」我说。「这个城市的特色是:在里面散步真棒。我们吃完饭后可以去散步一下。地方非常平坦,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散步。穿上较低的鞋子才能散步。」

  她说,好吧!她穿上一双天然的棕色皮制凉鞋,鞋跟比较低。她松开头发,把太阳眼镜戴在头顶上,把脸上的一些头发挡在后面,个人携带的东西由一个黑色皮袋换成一个棕色皮袋。我们准备好了。

  「我们要到哪里?」她问。

  这个问题令我吃了一惊。她不是要告诉我吗?

  「嗯,到」拿破崙上的曼纳尔「,」我说。「现在是九点钟,我们也许要等一张桌子,但是我们可以在酒吧中吃一些牡蛎。」

  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露出不确定的微笑。当微笑持续时显得很美。

  「你没有保留那辆轿车,有吗?」我问,走向电话的地方。「我来叫一辆计程车。」

             艾略特22第一层

  在计程车中,我们彼此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只感觉到与她在一起时一种怦怦然的兴奋之情,只感觉到很有趣。因为回到了纽奥良,在橡树下的「圣查尔斯街」开车到「拿破崙」,想到我们可以做的所有事情——如果她让我们待在这儿的话。让我们,让我们,让我们。我几乎问她:她是否时常这样做,但是我还不想问。或者也许我不会想问。

  几年以前,当我发现「曼纳尔」餐厅时,并不需要等桌位,但是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牡蛎酒吧很挤,几乎听不到彼此讲话,但是我们还是开始享受两打半壳的牡蛎,还有两瓶啤酒。

  「你第一次怎么来纽奥良的?」她问,很快喝着啤酒,就像我一样,并且狼吞虎嚥地吃着牡蛎。她的声音很自然,就像我们是一对约会的情侣。「我是在」俱乐部「第一次放假时发现这个地方的,」她说。「爱上了它。之后,每次我都必须离开」俱乐部「来这儿几天。」

  「我是跟妈妈和爸爸来度假,」我说。「主要是为了玛迪。格拉斯。」啤酒与牡蛎太好了,好得不能成为人类的食物。「他们每年都要把我带离学校,来这儿度过那个星期的时间。」

  我告诉她,我们那时待在「圣查尔斯街」套房小旅馆——她知道这间旅馆,她说是很棒的地方——然后是在卡润乡村举行牡蛎飨宴,以及秋葵浓汤飨宴。

  「是的,我也想做这件事,」她说。「想到卡润乡村。我有几次几乎去了这个乡村。但是我爱着这个城镇……」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吻她的脸颊。

  「我一直在写有关纽奥良的图片故事,只是为了来这儿。」我说。那个吻是个冷不防的吻。每次我吻她,都是冷不防的吻。「待遇很差,」我说。「通常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但是我无法抗拒。我在最近五年写了十篇文章。」

  「那么,你很高兴……我们……我们来这儿?」

  「你在说笑吗?」我试着要再吻她,但是她转开身体,好像她没有看到我,但实际上是看到了我。她深深啜饮一口啤酒。

  她说,她有一次单独一人在这里度过了六星期,就在华盛顿街不远的「花园区」公寓,只是看书,以及在下午散步。是的,在这个城市散步是很棒的。

  我说得很对。

  她全身软绵绵的,模样在改变。她在微笑,脸颊有一点红。

  我想,在「俱乐部」时,她总是意识到人们在注视她,也许比奴隶会意识到的程度更强烈。现在,她只是迷失於自己正在说出的言语之中,而她吃牡蛎、喝啤酒的模样,就像我认为她会表现的模样,很是肉感,享受每一口、每一滴。

  十点钟左右,我感到很兴奋,达到狂喜的状态,是喝啤酒才会有的那种兴奋,并且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可喝,然后喝了啤酒,才感觉到的那种兴奋。

  我们置身於拥挤的餐室之中,在刺目的亮光照射之下。每个人都在大声谈着。

  她在面包上涂牛油,快速而轻易地大谈自己某一次了不起的顺道走访——是走访乡村的一间大农场房子。她租了一辆车子,独自一人开到圣贾克斯教区,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她只是想看看这间破旧的房子,但没有人陪她去,所以她就自己去。她谈到自己经常有这种无力感,甚至在她成长的地方——加州——也是如此,除非有人跟她在一起,不然她无法做任何事情。她说,在纽奥良这个城市中,不知什么理由,她却没有这种无力感。她独自处理事情。我不知道餐室的吵闹是否有助於我们两人。她表现出美妙的活力,颈部和双手显得非常优雅,在刺目的亮光中,她的衣服在适当的地方投下了阴影。

  然后是炙烤的虾,也是很美味,她立刻吃起来。

  我不认为我可能爱一个不会吃这种烤虾的女人。首先,这种食物并不是用炙烤的,而是一盘全只大虾,头部没有剥去,放在一个有胡椒醃汁的深盘中,用烤箱烘。他们就原样把东西端来桌上,你去掉虾的头,剥下虾皮,用你的指头把虾送进嘴中。你变成一位美食家,然后是一位饕餮客,然后是一位野蛮人。你可以佐以白酒或红酒,很有胡椒味,但最好的方法是佐以啤酒,她同意我的看法。我们又各自喝了三杯海尼根啤酒,把法国面包浸在醃汁中。当我们吃完时,把两个盘子洗乾净。我还想多吃一点。

  「我真的很饿,」我说。「自从入狱以后,我只吃残汤剩菜。我看到了会员们所吃的东西。你为何一定要让奴隶吃那种残汤剩菜?」

  她大声笑出来。

  「要让你们的心智专注於性方面,」她说。「性必须成为你们拥有的唯一欢悦。你知道,当你要在」一号平房「与一位新会员做爱时,你不能期望要吃大餐。

  还有,不要说它是监狱,它是天堂。「

  「或者无论如何是地狱,」我笑着说。「我一直在想:我们这些设法保住性命的被虐狂者,要如何对天使说明:我们宁愿遭受两、三名魔鬼折磨。你知道,我是说,如果这个地方是天堂,没有魔鬼,那么它真的会成为地狱。」

  这番话确实使她发笑。仅次於让一个女人「出来」的美好事情是让她发笑。

  我又点了一盘虾,我们两人都大吃起来。此时,餐室的人渐渐少了。事实上,我们是「曼纳尔」的最后几名客人,而我正在大谈拍摄纽奥良的照片,以及应该如何拍摄、不该如何拍摄。然后,她开始问我如何进入摄影行业,我何时获得英语的博士学位,以及这两者——博士学位与摄影——彼此的关系。

  没有什么,我说。我只是尽可能待在学校,真正获得绅士教育,把所有伟大的书念三次。我所努力的事情是摄影,我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我们喝了两杯咖啡,然后离开。我们到外面,开始走在「拿破崙街」,朝「圣查尔斯街」前进。那可说是一个美妙的纽奥良夜晚,一点也不热,没有风,只是空气几乎引诱你去呼吸。

  我要再说一次,世界上没有其他城市像这个城市那么适合散步。当你想在「太子港」散步时,你会陷在泥泞中,人行道也不好,孩子们会缠着你,你必须给他们其中一个人一些钱,让其他人离开你。在开罗,你的头发和眼睛会有沙。

  在纽约,通常天气不是太热就是太冷,不然就是有人从后面袭击你。在罗马,你几乎会在每个十字路口被车子辗到。旧金山太多山坡,无法在任何地方散步——除了「市场街」。柏克莱的那个平坦地区太丑了。伦敦太冷。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一直认为巴黎是一个不好客的地方,不适合散步,灰濛濛,全是混凝土,太拥挤了。但是纽奥良呢?铺道很温暖,空气像丝绸,到处可见昏昏欲睡、有气无力的大树,在适当的高度地方伸出树枝,让你走在下面,好像它们知道你要来。

  在到「圣查尔斯街」的一路上,我们会看到美丽的房子。

  「但是威尼斯如何呢?」她问。「还有什么地方散步胜过威尼斯的?」她的一只手臂抱着我,身体靠向我的身体。我转身吻她,她低声说,也许几天后我们会去威尼斯,但是,我们现在在纽奥良,为何想到那件事呢?

  「你是说真的吗?」我问。「我们能够离开那么久吗?」我又吻她,手臂抱着她。

  「当我说我们回去,我们才回去,除非你想现在回去。」

  我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她。我想,那是我的回答。只想到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地,我就又兴奋起来。凡是地球上她不在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去。

  但是地球上我最想跟她在一起的地方是这里。

  她让我们两人移动着,她拉着我,右手放在我的胸膛上,重量微微靠在我身上。我们现在在「圣查尔斯街」,街车摇摆驶过,一连串亮着灯的空洞车窗。圆屋顶湿湿的,使我想起天上正下着雨。市区也许仍然下着雨。又怎么样呢?雨就像这儿的其他一切,因为它不会阻止你散步。

  「好吧,那么你是开始拍摄人像照,拍摄旧金山的面孔,」她说,「但是你是如何为」时代「、」生活「杂志工作的?」

  我告诉她说,情况并不像她可能认为的那样困难,如果你眼力好,就可以学得很快;并且我还有另外一种优势,那就是,我不需要钱。我採访地方新闻两年之久,为「人物」杂志採访摇滚乐表演,甚至採访一些电影明星与作家。

  那确实是很枯燥的东西,因为我同时在学习自己的技术,熟悉每种摄影机,并在暗室中做很多自己的工作。但是,你并不是为大杂志专门做暗室工作,你只是把胶卷送过去。他们把想要的部分选出来,然后,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销售其余的部分。这并不是那么有趣。

  我们到达路易斯安那街时,我又让她谈了起来。她告诉我很骚动内心和令人心烦的事情,诸如她实际上在「俱乐部」之外,不曾享有任何的生活。还有,她在柏克莱四年,有点像在梦中,主要是暗中进行旧金山马丁家的「施虐狂——被虐狂」工作。

  大学对她的意义,有点像大学对我的意义——发现隐密的地方来看书。

  我心中产生一种可笑的尴尬感觉,因为她知道旧金山的「豪门」,而我在那儿第一次沈迷於「虐待狂——被虐狂」游戏,并且她也认识马丁。但是,她不仅认识马丁,也跟他是朋友,跟他一起工作过。她知道他的房子中的那些房间。我们有一段时间谈论此事,但是我一直问她私人的事情,诚如她住在柏克莱的什么地方,她的家人如何到那儿。当她谈到马丁时,声音中透露出敬意。

  「我当时完全不擅长过正常生活,」她说。「孩提时代确实很窝囊。」

  「我以前不曾听过任何人这样说。」我笑着,拥抱她,吻她。

  「我想不出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隐密、奇异的性感觉。

  我想要别人触碰我,并且制造幻想。我认为童年完全是碎瓦片——要是你想知道事实的话。「

  「甚至在柏克莱,当你享有所採取的每一步骤的自由主义、自由表达,以及推理过程时,也是如此吗?」

  「那时对我而言并非如此,」她说。「马丁的家是透露自由的智性气氛的地方。」她在我身旁跨着美妙、自在的步伐。我们在大街上享受令人兴奋的美好时光,上面是蕾丝似的树叶阴影及街灯;我们经过很大的白色前廊,还有小小的铁栏,以及花园大门。

  她爸爸是旧式的爱尔兰天主教徒,在圣路易半工半读念完大学,任教於旧金山的耶苏会学院,母亲是老式的女人,只是待在家中,一直到四个孩子长大,然后到市区的公立图书馆工作。在丽莎还是小女孩时,他们搬到柏克莱山区,因为他们喜欢东海湾的热气,并认为山区很美。但是他们厌恶柏克莱的其余部分。

  我知道她所住的街道,甚至她的房子,那是马利波沙山上一间摇摇欲坠的大宅邸,盖着棕色木瓦。我开车经过时,有很多次甚至看到车库改建的大书室有灯亮着。

  她的爸爸经常在这间车库改建的大书室中阅读德日进、马利旦、G。K。

  彻斯特顿,以及所有天主教哲学家的作品。他是把书念给别人听,而不是跟他们讲话,他的粗鲁与冷淡成为家中的传奇。在性方面,他採取奥古斯汀和保罗的观点(她曾加以描述)。他认为贞洁是理想的,但他无法身体力行,否则他可能成为神父了。当你剥除所有的语言时,性就是龌龊的。同性恋者应该自我抑制,甚至接吻也是一种致命的罪。

  她的母亲不曾提出相反的意见,她属於所有的教会组织,致力於募款,每个星期日都准备大餐——无论小孩子在不在。丽莎的妹妹几乎成为「花花公子」的「每月玩伴」,那是家庭悲剧。要是任何一位女儿堕胎,或者为杂志拍照,父亲就说,永远不再跟那个女儿讲话。

  她父亲对「俱乐部」一无所知。他以为丽莎在加勒比海什么地方的一个私人会员制胜地工作,到那里的人是去治各种病。我们两人都为此事笑了出来。

  他要丽莎辞职回家。她的姊姊嫁了一位无趣的房地产百万富翁。他们一生全都上天主教学校——除了丽莎。丽莎自己订下一条守则,那就是:去读加州大学,不然就都不要上大学。她的家人嘲蔑她所读的书,嘲蔑她所写的论文。丽莎在十六岁时与柏克莱的一位学生玩了「施虐狂——被虐狂」游戏。她八岁时有了第一次性高潮,自认是个怪人。

  「我们是十九世纪法国人所谓的天主教徒,」她说,「」精神上的移民「

  ,如果你认为虔诚的天主教徒是简单、愚蠢的人,是一些农人,在城市大教堂后面面对雕像念玫瑰经,那么你就不了解我的爸爸。他所说的一切都具有令人敬畏的智性份量、具有合法的清教徒思想、具有对死亡的渴望意味。「

  但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喜爱艺术,要让他的女儿们学到很多有关绘画与音乐方面的知识。他们在客厅中有一架大钢琴,墙上挂着真正的画,有毕卡索的铜版画和夏卡尔的铜版画。她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已经购买了木伦尼和米罗的画。丽莎的妹妹六岁之后,他们每个夏天都到欧洲。他们在罗马住了一年。她的父亲精通拉丁文,用拉丁文写日记。要是她父亲发现有关「俱乐部」或她的祕密生活的事实,他会气死的。如果他发现此事——这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然而,我却能够为他说一句话,并且你也可能会了解——如果任何人会了解的话——那就是,他是一个精神人物,确实是一个精神人物。我不曾遇见太多像他那样确实靠信仰过活的人。而有趣的是:我靠自己的信仰过活,完全靠自己的信仰过活。」俱乐部「是我的信仰的纯粹表达。我有一种性的哲学。

  有时,我希望能够把这种性的哲学告诉他。他有一些当修女的阿姨与姊妹。

  有一位是特拉比斯特修会修女,另一位是喀麦耳修会修女。她们是隐居的修女。

  我想告诉他说,我也是一种修女,因为我浸淫於自己的信仰中。你一定知道我在谈什么。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所谈的是一种玩笑,如果你想一想的话,因为,当哈姆雷特对奥菲丽亚说——我确知你是知道的——当他说,「到修道院去吧」,他真正的意思是指妓院,完全不是指修道院。「

  我点头,感到有一点迷惘。

  但是她的故事把我吓着了,使得我在她说话时紧紧抱着她。那可真美妙,她那种生动及激烈的模样,还有她脸上透露的单纯与诚实。我喜爱她所描述的细节,她的第一次灵交,与父亲在书房听歌剧,偷偷跑到旧金山马丁的家,在那时——只有在那时——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

  我们会这样永远谈下去。她一口气至少说了十六件事情,我要她加以说明。

  我们需要大约一年的时间来彼此了解。现在只是剥下第一层。

  她其实还没有说完,我们就开始交换事实,我开始告诉她有关我父亲的一切。

  我父亲是一个无神论者,完全相信性自由,在我才十几岁时就带我到拉斯维加斯,在那儿失去了童贞。他把母亲逼疯,因为他要她同去裸体海滩,她最后终於与他离婚,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忘得了这个小小的灾难。母亲在洛杉矶教钢琴,当某一位声乐老师的伴奏,经常为了一个月区区五百元的赡养费而与父亲争吵,因为她几乎无法养活自己。我的父亲很富有,他的孩子也很富有,因为他的父亲留下钱给我们。但是我母亲什么也没有。

  我说到这里很生气,所以就停下来。我在前往「俱乐部」前给了母亲一张一万元的支票。我在那里为她买了一间房子。她有一大群同性恋男朋友,我无法忍受,是美发师之类的朋友,她仍然陷於相当卑微的状态中。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的父亲把属於母亲的共有财产永远冻结在法院中。父亲是北加州一位极力主张维护生态环境的人,在红杉遭受砍伐时,就致力於维护红杉的工作。他拥有一间绍萨利多大饭店,在孟多西诺与尔克拥有两、三间供应住宿与早餐的旅馆,还拥有好几亩的马林郡土地,几乎无法实际估价。他一直为核子裁军而努力。他蒐集有梵谛岗之外的地区最大量的色情作品。但他认为「施虐狂——被虐狂」是病态的我们又开始笑。

  他认为「施虐狂——被虐狂」是可厌的、变态的、幼稚的、有破坏性的,并发表演讲,谈及「爱神」与「死亡之神」,以及「死愿」。我告诉他有关「俱乐部」的事情——我告诉他说,「俱乐部」位於中东(丽莎听了确实哈哈大笑)——他就威胁要把我送到那霸的州立精神病院。但是他没有时间这样做。

  就在我离开之前,我的爸爸娶了一位二十一岁的女孩,她是一个白痴。

  「但是你为何告诉他有关」俱乐部「的事情!」她忍不住要笑。「你告诉他细节,把你所做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拉斯维加斯与那位妓女睡觉时,他就站在旅馆房间的门外面。我把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她还在笑着。「如果我们的父亲在我们小时候就遗弃我们,」她终於说,「我不知道你和我会怎么样。」

             ********

  我们已经来到华盛顿街,穿越过皮萨尼尔街,要去看看「指挥官广场」的酒吧是否开着。酒吧是开着,我们又喝了两瓶啤酒,一直不断谈着我们的父母,谈着他们在性方面及在与性无关的很多其他方面对我们所说的话。我们在柏克莱的那些老师是一样的,我们所读的书是一样的,所看的电影也一样。

  要不是因为「俱乐部」,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使她很焦虑——也许成为一名作家,但那只是一个梦。她除了写出一份「施虐狂——被虐狂」电影脚本之外,不曾创造出什么东西。

  她喜爱的书有点让我觉得有趣,但我却因此喜爱她,非常喜爱她。这些书十分男性化,诸如海明威的《旭日东昇》,以及胡伯特。色尔比的《布鲁克林的最后出口》,还有雷奇的《夜之市》。但是她也喜爱卡逊。麦库蕾的《心是孤独的猎者》,以及田纳西。威廉斯的《欲望街车》。

  「换句话说,」我说,「是有关性罪犯的书,有关迷失的人的书。」

  她点头,但事实上不止如此。这是一个涉及精力与风格的问题。当她心情不好时,她会拿起《布鲁克林的最后出口》,会低声念「特啦啦」故事或「王后死了」。她非常精通节奏,实际上能够背出来。那是有关阴暗面的诗,她很喜欢。

  「我要告诉你,」她说,「是什么原因让我感觉自己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像一个怪人,并不是因为在八岁时有了性高潮,并不是因为以鬼鬼祟祟及羞愧的心情倾听其他小孩描述打屁股的事情,也不是偷溜到旧金山,在烛光房间中接受鞭打。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让我相信:两愿的个人之间的任何性行为都是错误的。我是说,这就像我的一部分头脑不见了。没有什么事情让我感到厌恶。

  一切似乎都很天真,涉及深沈的感官;当人们告诉我说,有什么事情触怒他们,我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着迷了。在酒吧的亮光中,她看起来很奇异,脸孔像天使,声音低沈而自然,听她说话就像喝水。

  她说,在离开纽奥良之前,我们必须去波旁街看性别倒错秀,确实是很猥亵的秀,都是些模仿女性的男人,他们实际上注射了荷尔蒙,接受手术,变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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