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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魂,3

[db:作者] 2025-06-20 13:53 5hhhhh 6630 ℃

  到了石釜饭店以后,她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四十左右的身强体壮的男子,和子在这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上垣文男过去的可怕的事情,左门五郎告诉她:

  在上垣文男担任海上保安厅警备救难总监时,他受长官浮田贞成之托,杀掉了南海丸船的船员,吞蚀了一批财宝;而后为了干净利落地掩盖秘密,组织了一批人马杀人灭口,首当其冲的是寺田夫妇,他们被活活沉进大海双双死去;紧接着由于事态发展又杀死高科和真纪子;他们也把曾担任特别警备监查的关守充介推到敌对的位置,但两次谋杀都失算了,而且在关守的紧追不舍下,上垣动摇了,他失去了往日精悍果敢,并使上垣暴露在对方面前。由于上垣掌握着浮田和平木幸盛的生死存亡,于是浮田最终下达了处死上垣的命令……

  在石釜饭店一楼大厅的角落,左门若无其事地对和子说明了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

  和子听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插不上,巨大的恐惧使她身体都僵直了。正在和子发愣的时候,左门问她:“上垣什么时刻来你的住宅。”

  “后来晚上。”和子告诉他。

  左门对她说:“到了那开晚上我先去你房间藏起来,你要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不用你担心,懂了吗?”

  和子神情惶惑地点了头,点头时就象一个梦游病患者一样。那时候,她本来是能够把左门的话告诉上垣,也可以拒绝左门,但她却依从了左门,她从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了新闻界反复报告南海丸事件,以及关守充介险遭暗害也见诸报端。

  谈话后第三天的黄昏,左门预先赶来藏进房间的壁橱,九点以后,上垣醉醺醺地来了,而且满脸的不高兴。那天晚上他还抬手给了和子一巴掌,因为和子由于紧张两次把酒壶碰翻了,倒下的酒壶又撞撤了上垣杯子里的酒,使他发火了。

  俩人上了床,最近的上垣无论和子对他多么妩媚,他都难以勃起。那天晚上更是如此,上垣在和子身上使出浑身解数还是不行。六十多岁的人竟象狗一样地在和子白嫩的肉体上舔着,完全是徒劳的性欲。其实他并不一定非发泄不可,而是内心的烦燥不安使他不得不找眼前的女人来寻欢,以此来解脱精神的紧张。

  他把和子的两腿扳开,粗野地玩弄着,后来又趴到和子的胸脯上用牙咬住了她的乳头,疼得和子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似乎是在为自己确认:这个女人是我的,这美丽的肉体是属于我的。他心里清楚,这些将要变为虚无漂渺的了,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快要灭亡了,预感使他对和子的身体格外留恋。

  和子明白上垣此时的心境,她觉得上垣此时是那么地丑陋、可耻,她为自己跟了他六年感到悲哀,为什么以前对他毫无察觉呢,这六年来自己对他尽力伺奉,然而最终却也是前景黯然。

  左门五郎从壁橱里出来了,他扑上去按住上垣,在他的臂部注射了一针,很快上垣就不能动弹了,他依然瞪着眼睛,看着左门和他的爱妾。

  左门告诉和子,这是筋驰缓剂,注射后全身的肌肉和心脏顿时就会失去功能,人马上就会死去。死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稍过一段时间解剖也检查不出来。接着左门又嘱咐她:上垣死了以后,给秘书家里挂个电话,就说是性交时突然发作死在你的身上。秘书一定会和他的原配夫人商量,会想法掩盖说成是死在自家的。

  最后左门看着她赤裸的身子对她说,你等我的电话,以后你就跟我过,做我的女人吧。不知所措的和子只能回答是,左门交待完毕就离开了。

  和子转身看着上垣,上垣也在死死地看着和子,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听左门说二三分钟内还有意识。到了这个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和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上开始呈现青紫色的上垣,他已经形同僵尸,眼珠和眉毛都定死了。

  “你要去了。”和子不由轻声说了一句,和子对他没有了怜悯,平日这个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男人心怀嫉妒,为所欲为,他唯一对和子做的,就是为她购置了这栋妾宅。六年来她把自己娇嫩的肉体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所得到的就是这栋房子,和子从来没有得到过性的满足,尽管这衰老的男人对她的肉休十分贪婪,也是只顾自己的满足。

  他现在还要摆出一付正人君子的嘴脸,对他的家庭做出十分忠守的样子,所以和子对他早已失去爱慕。

  和子这时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上垣的视线正对着她那丰满的乳峰。

  “再好好看看吧。”说完,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阳气袭人。和子抓起自己的乳房让他看,六年来这是只有上垣玩弄过的乳房,上垣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揉摸着它,不知不觉,上垣就彻底地断了气。

  和子想着那天的这一幕,现在和子把菜做好端上桌子,又摆好了威士忌酒,这才坐下来等左门。墙上的挂钟快要指向八点了,对左门的期待使她有些魂不守舍。其实她并不了解左门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在饭店大厅见他一面,知道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再就是听他讲了如何和上垣配合杀了好几个人,因而她知道左门和上垣是一路货色。

  本来她犹豫了几天要不要见左门,但女人的弱点加上处境的微妙,使她又一次失去了投奔光明的机会。她担心自己如不顺从左门,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掉;因为她是和上垣共同生活了六年的人呀。左门一伙必然会担心她也听到了什么秘密;如果处理不好,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再说上次左门离开妾宅前所讲的话明白无遗地透出了某种意思,和子屈从了,这个原本善良的女性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虽然她和上垣共同生活了六年,但却对黑社会中的凶残是一无所知,所以她认为只要自己委身左门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左门那凶恶的魔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向了她。

  和子听到了汽车到门前的声音,她慌忙跑到大门口,以日本女人那特有的礼信恭候左门的到来。和子跪在地上,用柔顺的声音对左门说:“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

  左门只是随便瞟了她一眼,一声没吭,和子还跪在地上等左门先走进去,这时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伸到了她的鼻尖,和子微微一怔,但还是连忙替他脱下了皮鞋。

  左门笔直走进小餐室,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餐桌边上,和子给他斟上一杯威士忌,然后在餐桌的另一角落坐了下来。

  “你就站在边上。”

  “是。”和子狼狈地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左门开始在威士忌里加上凉水自斟自饮起来,和子为他做的菜他动都不动。和子就那么站在一边,长时间的、毕恭毕恭地站在一边,恐惧一步一步震慑着她,她感到身子在一点点地倾斜都要站不稳了,本来就白晳的皮肤,这时更是毫无血色。

  “把你的衣服脱掉。”左门突然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是。”听到左门的这声命令,和子反而安心了,很快她就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是。”和子转过身来,将她充满了自信的肢体暴露在左门面前,虽说她已三十多岁了,但她全身的肌肤都充满着活力和弹性。

  “你干得不错呀,你没有跟上垣一起完蛋,是因为你的嗅觉还比较正常,到这边来,跪下。”左门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指着他的脚边。

  “是。”和子可怜巴巴地跪到了左门的脚边,和子身体发抖了,她担心今天可能要被左门杀掉了。她赤身裸体两手支在地上跪着,左门伸过一只脚来搁在了她的大腿上,左门又扭过身去又在杯里倒上威士忌默默地喝着。

  和子的全身抖个不停,和子看出来了左门不会饶恕她,看来他一定产生了什么误解,是不是他认为自己长期跟随上垣就一定要和他一起灭亡呢,和子的直觉告诉她,生的希望缠系在左门的身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和子能做到的,只能是强装笑颜讨好左门。然而,左门拒绝了和子生存的乞求,踩在和子身上的那只脚似乎宣告了和子的死,他根本不体谅自己按他的要求杀害上垣时的恐惧和痛苦,踩在她身上的那只脚冷酷无情。

  「我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呢……」此时,巨大的悔恨在她记头激荡,和子不由痛哭失声,恐怖使她的身子剧烈抽搐起来。

  左门醉眼朦胧地盯着抽搐着的,和子那雪白的背部,他并不打算立即杀掉和子,他要先留下她,好好玩弄一段时间,现在把她杀了,她那姣美的容貌和匀称的肢体太令人可惜了。他要彻底把恐惧种植到她白嫩的皮肤上,把屈辱刻在她心头,左门知道这样的女人不会违抗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她懦弱的性格。

  左门知道,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而且处在他的环境稍有松懈还会导致全盘崩溃。然而,他不愿放弃这种走钢丝般的危险游戏,征服女性,蹂躏女性是他的嗜好。什么恋人、妻子,他认为和那样正儿八经的女人性交能带来什么欢乐呢,只有抢来的女人,或是处在和子这种立场的女人,对她们穷凶极恶地折磨,在精神上把她们彻底摧毁使之高度恐惧,才能激起他的昂奋。

  左门又命令和子为他搔脚,他还教她如何做,和子把他的脚抱到自己赤裸着的膝头,开始为他细心地搔起来。和子一边欷觑,一边认真地搔着。左门喝着酒,看着顺从了的和子,他的神情十分满足,随着每个动作,和子那丰盈的乳房在不停地摆动着。

  “你要是有一点反复的意思,就马上干掉你。只有好好地顺从我,你才能享受到人间的欢乐,此外,我会把说定的五千万日元现金交给你。当然,还会每月另外再支给你零用钱。”

  “我明白了,我会尽心服从你的。”和子停止了抽噎,点头答应着。

  “我也看出来了,不错,你是聪明人,能领会我的意思。不过,今天晚上为了考验考验你,我要把你绑起来用皮鞭抽打一顿,一直要把你打得昏死过去,你受得了吗?”

  “我能忍受。”和子咬咬牙答应了,她真不明白左门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她这弱不禁风的女人,然而他犹如皇上的圣旨,敢不答应吗,挨一顿打总比丢掉性命好吧,谁让我阴差阳错地跟了上垣呢,谁又让我当初不主动跳出火坑去找警察呢,那至多只会判我谋杀罪,在监狱生活也比这人间地狱要好呀。

  左门说完后,还继续让和子为搔着脚,他不说停,和子当然不敢住手。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左门站起来了,他走到桌子边上打开了他带来的皮包,从里边抽出了一把黑乎乎的皮鞭,然后回头看了看和子,他看到和子看见他手中的皮鞭后身子哆嗦了一下的情景。

  左门的嘴边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走到和子身边用手抬起她的下颌问她:“怎么,害怕了吗?”

  “不怕。”和子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回答。左门走到暧炉前,无言地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和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过去跪在他的身边。

  左门也扯下了自己的衣服,暧炉的火光映在他的身上,显出紫红色的颜色,他的身体格外强健,和子就跪在他的脚下,她的皮肤在炉火辉映下象透明的玛瑙,左门看了一眼和子那恐惧中抽动的肉体,冷笑了一下举起皮鞭猛地抽了下去。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传遍了全身,剧痛使她尖声叫了起来,本来她是不愿叫出声来,但她没能忍住,象是和子的叫声刺激了左门似的,他的鞭子落在和子的身上更有力了,“叭叭”的击打皮肤声和她凄厉的惨叫声,在左门听来就象是在欣赏一道绝妙的音乐。

  和子的身上很快布满了紫红色的鞭痕,随后在无情的鞭挞重叠中皮开肉绽,鲜血从她身上流出来,背部、腰部和臀部渐渐地血肉模糊了。躺在地毯上,任左门抽打,她已没有气力叫喊了,死的念头是那么强烈,左门说过要把她打得昏死过去,看来他真要打死她了。

  意识逐渐模糊了,然而激痛产生的麻木还没有传到大脑,她竭力睁开双眼想看看左门的神情,只是依稀看到左门左右挥舞的皮鞭向自己的身体无情地抽打,他好像在笑,不!是狞笑,和子的身体还是大脑的深处正在腾起一股烈焰,这是仇恨的烈焰,是悔恨的烈焰。

  暧炉的火光泛着黯红色彩映在和子鲜血淋漓的身体上,刚才还是如花似玉的肉体此时已不堪目者睹,左门还在抽打着,他的脑门上脖颈上泌出了汗珠,他知道和子还没有昏死,因为皮鞭每抽打一下……

  和子的惨叫声传到了室外的黑暗空间,躲在树丛中的关守充介清楚地听到了。关守抱起一块大石头,接近别墅,站到了窗户下边,他看到左门站在暧炉前还在抽打着和子的身体,和子好象失去了知觉,毫无反应,只是身子偶尔还在蠕动,她已经昏迷了。

  关守举起石头向窗去户砸去,“砰,砰!”一声巨响划破了沉寂的黑夜,窗户框折断了,玻璃碎了,他迅速攀上窗台,麻利地钻进了房间。

  正在兴头上的左门,忽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马上抓起和子的头发,平起手掌,猛儿向她白嫩的颈部砍去,只听“啪”的一声,和子的脑袋耷拉下来,左门抓住她的胳膊挡在前面,转身去抓自己的衣服。左门敏捷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枪,说时迟那时快,关守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腕,枪飞起来落进了暧炉。

  左门挥拳向关守击来,关守顺势将他的手扭住,紧接着又一拉,左门的身体便倒向关守。关守运足浑身的力气向左门打去,左门落进了沙发,随沙发整个儿翻倒下去。关守跳过沙发向左门扑去,左门还是赤身裸体,看来这次难逃出去了。

  关守一脚踢在左门的肚子上,他又倒在地上,也很快就爬了起来,从破碎的窗口跳了出去。在庭院路灯灯光下,只见左门手里操着一根拨起来的支撑幼树的木棍,站在那里摆好了决斗的架势。

  关守也冲上前,他知道离胜利不运了,左门手里的木棒已飞了过来,他伸手把棒挡开,挥拳朝左门的裸体上打去,左门也闪开了。左门就势打了个转站了起来,他拾起木棍又朝关守打来,可是这一棒扑了个空。原来,向后踉跄的关守收不住身子,坠到身后的断崖处,被大海吞没了。

  关守从崖上消失后,左门又窜进了房间,他在屋子里点起了火,在熊熊的火光映照下,左门开动汽车扬长而去。

 第四章 日惹

  关守充介乘日航班机抵达了印度尼西亚的日惹,当地的雨季将临,闷热的空气笼罩着机场,出租汽车载着关守向市内飞驰而去,关守看着从车窗闪过的热带风光,脑子里紧张地思考着平木与南海丸的关系。那天他从崖上坠下后,浑身被摔得血淋淋的,但幸好没有伤到什么重要部位。

  关守进入饭店已是下午晚些时候,他匆匆洗了个淋浴就离开饭店,他径直找到所罗布多博物馆,财富探索印度尼西亚支部就设在博物馆内,卡斯瓦蒂正在等他。

  见到卡斯瓦蒂,关守不由吃了一惊。关守原以为她是位衰老的妇人,或是位戴着眼镜的学者类女性,没想到她竟是位二十多岁的普通姑娘。卡斯瓦蒂好像是位混血姑娘,她笑容可掬地迎接了关守。

  关守领着卡斯瓦蒂离开了博物馆,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家餐厅进去,关守点了啤酒,二人边喝边聊了起来,卡斯瓦蒂还带来了所失财宝的一览表,所有财宝都是纯金,或是银、青铜制作的,其中还镶嵌了红宝石、蓝宝石和钻石等贵重品。

  关守觉得在已消失的财宝照片背景上,浮出了南海丸的影子。

  离开餐厅时已是黄昏时分了,卡斯瓦蒂握着方向盘在公路上飞奔,她在车上不停地向关守介绍着印度尼西亚的风情。关守坐在助手席上,看着车窗外的反光镜,镜子上出现了一台汽车的前灯,这辆车一直跟在后面,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不能不叫人对它生疑。

  「怎么啦。」卡斯瓦蒂注意到关守的视线。

  「好像后面有车跟踪。」关守故意作轻松地笑了笑,他虽然不太相信,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关守到印度尼西亚珲平木幸盛怎么会不知道呢,平木的势力太强大了,何况还有现任国家公安委员长浮田贞成做他的耳目,只要派上两三个人监视关守就行了。

  「我真害怕。」卡斯瓦蒂的声音有些僵硬。

  「让我下车去吧,这样也许好些。你不用为我耽心,到时候我找辆便车就回去了,把车停下来吧。」关守坚决地说,后面的车灯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关守安慰卡斯瓦蒂似的,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等汽车一停他就敏捷地跳了下去。

  「快走。」他催促着卡斯瓦蒂,自己转身向路旁的椰子林跑去,等他回头向公路看时,卡斯瓦蒂的车已开走了。他看到跟踪的车猛烈加快了速度,他们一定是发现自己追踪的车停过,于是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尾追车从眼前一晃而过,看得清车内坐着两三个人影。

  关守回到公路上,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尾追车放开速度冲上去了,卡斯瓦蒂的车停下来,两辆车都停了。关守又退进椰树林观察着,很快一辆车开走了,剩下一辆还亮着车灯孤零零地摆在公路上。关守看了一阵,还是分不出是卡斯瓦蒂的车,还是跟踪上来的那辆车。

  关守接近了车,他一眼认出了是卡斯瓦蒂的车,油门的钥匙还挂在车里,发动机在震动着,看来他们是慌慌张张地把她掳走去了。他后悔了,刚才自己不应下车,而应该让卡斯瓦蒂下车。

  突然,前面公路上闯出三个人影,他们扼守了公路,枪声响了,清脆的枪声在黑夜的公路上连成一片,三个男人立即围住了关守。

  「还不死心,关守。」关守循声向这个讲日语的人看去,正是左门五郎。

  关守被押上了等在路边的车上,双手被捆在背后的卡斯瓦蒂坐在后车座上;关守的双手也被扭到背后捆住,把他推到卡斯瓦蒂的身边坐了下来。左门五郎坐在关守的一边,司机和助手席上的另一个男人,好像都是马来人。

  汽车拐进了一旁的岔路,在热带林的小路上穿行着,它时而在没有道路的平原上飞奔,时而在若隐若现的热带林中的小路上穿行,渐渐向山岳深处接近。

  汽车进入山岳深处之后停下了,在油灯的光线中隐约可见椰林深处散布着几栋用椰叶编织成屋顶的棚户。关守和卡斯瓦蒂被带进了其中的一间,分别绑在两根椰树杆上。等人们都离开以后,卡斯瓦蒂悄悄告诉关守,这里可能是印尼游击队基地,卡斯瓦蒂的脸庞在油灯光下没有一丝血色。

  夜深了,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卡斯瓦蒂那混血的面容显得格外端正秀美。

  过了一个小时,左门五郎独自返回来了。进门以后,左门走到卡斯瓦蒂面前久久地注视着她,兽性又回复到他身上。左门动手解开了捆在卡斯瓦蒂身上的绳子,卡斯瓦蒂明白了左门的意图拚命反抗,左门遭到拒绝恼羞成怒地煽了她几耳光。

  卡斯瓦蒂被打得眼冒金星,尖声惊叫,最后倒在地上,她那双眼睛求救似的看着关守。

  左门一言不发地又扑上来,他发狠地撕开了卡斯瓦蒂的衣裙扯下来扔到墙角,乳罩解下来了,露出了小山似的两片乳峰,卡斯瓦蒂的脸挨打后显得更加苍白,她不敢再抵抗了,左门最后扒下了她的三角内裤。

  这一切就发生在关守的眼前,他额前青筋直暴,怒目圆瞪着质问左门:「你,为什么对一个女人如此残忍。」

  左门手里抓着卡斯瓦蒂的一只乳房,无耻地淫笑着说:「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再说她眼看就要被拉出去杀掉了,这么漂亮的身子立刻杀了不可惜吗,所以我要享受享受。你就在一边先等着吧,好好看看。」

  卡斯瓦蒂屈辱地闭上了眼睛,油灯的火苗映照着她那洁白的身子,她紧紧地合拢着大腿,趴在地上任左门肆意污辱。关守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卑鄙的兽行。

  左门的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他回头看看关守,说道:「看到了吗,女人就是这样的,你那个叫由纪的女人也是这样,我让她怎么做她就会怎么做。我从不需要特定的女人,那种女人不会带给我什么,我喜欢抢来的女人,因为我可以让她屈服,让她精神全面崩溃,我可以任意地在她们身上寻求我所需要的,完了以后,还可以根据需要杀掉她。」

  「……」听到这恶魔的自白,关守震惊了。如果不听他亲口道来,真难叫人相信世间竟还存在这种丑类。他后悔为什么不早杀了他,早杀了他的话,自己的调查也会顺利得多,也不至于让一个外国姑娘在日本人面前蒙受如此巨大的耻辱。

  「好好看着吧,这女人是怎么服从我的。」左门那肮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左门又揪起卡斯瓦蒂的头发,在她脸颊上左右开弓打了几耳光,卡斯瓦蒂小声哼了几下,表示屈从,左门这才松开了她的头发。

  关守看着卡斯瓦蒂那委屈的神情,后悔不该连累这位姑娘;从她对待左门的态度和她和身体,关守知道她还是个处女,关守看不下去了,又把头扭向一边。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这片高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也许是地势高的缘故吧,这里没有蚊子和小虫,微风阵阵吹来摇荡着油灯的火苗,将卡斯瓦蒂和左门的身影投映在椰树叶扎的屋顶和竹墙上。

  突然,关守听到左门的呻吟声,关守睁眼看去,只见左门的身体痛苦万状地向后仰去,卡斯瓦蒂正用双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左门的睾丸向下拽着。左门几次伸出手来打在卡斯瓦蒂的肩上,但显然剧痛使他失去了力量。

  左门颓然坐到地上,卡斯瓦蒂仍不放手,她两颊憋得通红,用足了劲掐着不放,她要报复刚才所受的屈辱,渐渐左门的两腿开始抽搐起来了。

  「快,把我的绳子解开。」经关守一喊,卡斯瓦蒂才清醒过来,她迅速离开左门的身体,给关守解开了绳子。左门从晕眩中清醒过来,就两手捂着下身,疼得在地上乱滚。

  关守松开后急忙带着穿好衣服的卡斯瓦蒂向黑暗的密林中奔去,周围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倾刻间密林中一片喧噪,拿着手电筒的士兵在林中交叉乱照,还能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关守拉着卡斯瓦蒂的手在林中狂奔,他们踉踉跄跄地艰难地奔逃着。

  关守和卡斯瓦蒂没命地向前跑着,等他们再注意听时,不知什么时候那股喧噪的声音竟离他们很远了。

  「啊,我……我真跑不动了。」卡斯瓦蒂一屁股坐到松软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也快不行了,休息一会儿吧。」关守也感到情疲力尽,关守脱下了上衣光着膀子,又卷起了长裤的裤腿躺了下来。卡斯瓦蒂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她略显羞怯地转过身子,稍稍移动了一下身体躺下了。

  由于疲倦,躺下没一会关守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关守醒了,他觉得什么人的胳膊搁在自己的背上,正要将它拨开,发现是卡斯瓦蒂,他停下手来。卡斯瓦蒂原来睁着眼睛并没睡着,她定定地看着关守,躺在他的身边,眼里泛着亮晶莹的泪珠。

  关守默默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他明白卡斯瓦蒂心中的屈辱和痛苦,却无言加以安慰。其实,关守很喜欢这位聪明、端庄、结实的姑娘,没有她的全力相助,自己的印度尼西亚之行不一定有什么收获,特别是昨天夜间她面对左门这无耻的禽兽,竟使出了那么非凡的手段,才使两人双双脱身,要不然,他们这会儿早已抛尸荒岭了。

  过了好久好久,卡斯瓦蒂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自言自语说:「这里真热。」

  语言是苍白的,只是为了解嘲。关守的心里似有万顷波涛在激荡,他也看出了卡斯瓦蒂对他所抱的好感。过了一会,卡斯瓦蒂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的,向河边跑去,她脱掉了外衣,「扑通」一声跃进了河流。

  在水中的卡斯瓦蒂显得格外兴奋,她几次高举双臂,邀关守也下来凉快凉快,关守只是笑笑,依然斜躺在草地上,树林边已罩上了层暮色,斜阳把热带树林的阔叶映得彤红。

  卡斯瓦蒂上来了,她抱着外衣只穿了一条紧身的三角短裤和戴着一条粉红色的乳罩,乳罩遮不住她那饱满的,高高突起的乳房。她径直走到关守身边坐了下来,那丰腴、白嫩的皮肤在关守眼前晃动,搞得他一阵晕眩。

  关守不由把手放到了卡斯瓦蒂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卡斯瓦蒂静静地坐着任他抚摸。关守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卡斯瓦蒂的双眸,卡斯瓦蒂不由羞赦地低下了头,关守把嘴伸过来寻求着她的秀唇,卡斯瓦蒂闭上了眼睛,抬起剧烈翕动的嘴唇勇敢地迎了上去。然而,关守猛地站了起来,他不顾卡斯瓦蒂那惊愕的目光独自踟踯着向河边走去。

  卡斯瓦蒂很快明白了关守的用意,原是他是怕委屈了自己呀。这个短短两天中经历了如此大磨难的姑娘,再也难以抑制对面前这位纯厚的外国人的仰慕之情,她飞也似地上前去,将自己的带着细汗的肌肤贴在关守那宽厚的后背上。

  过了许久,关守转过身来把卡斯瓦蒂揽在怀里,又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抚平略有些凌乱的黑发,卡斯瓦蒂仰起脸来,眼神中闪动着激动的火花,又似乎带着某种渴求。关守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能占有这纯情的姑娘,形势也不通话他陷入私情,终于他默默地轻轻推开卡斯瓦蒂的身体,朝那片草地走去。

  卡斯瓦蒂是一位奔放的姑娘,当两人又坐到草地上后,卡斯瓦蒂将她的脸颊斜倚在关守的肩头,她终于解下自己的乳罩和短裤,扑到在关守的怀里。然而关守始终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保持着理智,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欣赏着卡斯瓦蒂那裸露在大自然下的身体。

  卡斯瓦蒂似乎这才想到了什么,她仰起脸来问关守是不是因为妻子的关系才不对自己施爱,关守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看到卡斯瓦蒂的眼里又浮出了晶莹的泪花,关守抚着她的肩头告诉她:「我很喜欢你,真的,我也被你迷住了,但我不能象那帮人那样残忍,无耻……」

  卡斯瓦蒂也懂得了,她不由对关守又增加了几分崇敬之感。她告诉关守,很想到日本去看看,很想和关守在一起多待些日子,她向关守诉说了自己的苦衷。

  在印度尼西亚,有钱的男人可以拥有四个老婆,不久前卡斯瓦蒂险些被人买去作妾,那人其实已经把卡斯瓦蒂的姐姐收为第二房老婆,这次又在美貌的卡斯瓦蒂身上打主意,由于卡斯瓦蒂的坚决反对,事情才拖了下来……

  此时一切语言在此情此景都失去了意义,卡斯瓦蒂热辣辣的目光盯着关定,她慢慢伸出自己干枯的嘴唇寻求着关守的唇,两人接在一起的舌尖都失去了水份,只有如火般的灼热在流向心间。

  军队的直升飞机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了一阵,径直朝他们所在的地方降了下来。

 第五章 魍魉

  寒风无情地吹打着成田机场,走下飞机的舷梯,卡斯瓦蒂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迎面扑来的寒风却使卡斯瓦蒂直接体会到异国情趣而心情激动,她的目光转向关守时,总是藏不住炯炯的神采。

  卡斯瓦蒂的日本之行属于私事旅行,这位追查经二次大战中被掠夺的财宝世界联盟的印度尼西亚支部负责人,荷兰混血的二十二岁姑娘和日本前海上保安厅特别警备监查一道和印尼游击队展开的那场殊死搏斗几乎被新闻媒介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为此卡斯瓦蒂得到了政府特别准予的长期休假,于是两人双双登上了飞往东京的日航班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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