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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愛生命,遠離無腦聖母 又名 聖母什麼的最討厭了(正文2),21

[db:作者] 2025-07-29 22:11 5hhhhh 1220 ℃

對瑜芯而言,只要不去接觸,這一切就不會發生,而瑜芯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嘿!發什麼呆呢?」

忽然,一名女孩用手肘頂了頂走神的瑜芯,女孩的手上端著一個放滿了飲料的托盤,其他幾名女孩則將剩餘的食物全都放到了何由手中的托盤,和櫃台小姐表示只要這兩個托盤就行了,接著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向了不遠處的位置,那裡還有一個女孩朝著她們歡快的揮手。

「抱歉抱歉,這樣總共多少錢?」

瑜芯笑著和女孩道歉,接著便自然而然的從口袋裡拿出錢包,走到櫃檯去幫這群女孩付錢,而她自己剛才因為走神根本沒有點餐。

櫃台小姐用著複雜的眼神看著這群女學生,猶豫著該不該提醒一下這個一點自覺都沒有的「錢包」,然而看看她們之間和樂融融般的氣氛,櫃台小姐閉上了嘴決定不要多管閒事了。

付完錢的瑜芯拿著發票走回了一群女孩的桌前,幾個女孩坐在圓形的沙發上,何由就坐在最外側,半個臀部都要掉出去了,而其他女孩甚至還有空間能擺放包包,卻不願意靠近一點讓何由坐進來。

「把發票給我,我有預感這個月一定能中獎!」

瑜芯才剛走到桌旁,一名女孩便伸出了手,兩眼放光的這麼說著。這間店舉辦了一個長期活動,每個月都會抽出十名幸運兒,只要對中了發票上的號碼就能兌換各種獎品。

瑜芯也知道這一點,雖然她也有些想要對獎,但既然「朋友」都這麼說了,那麼瑜芯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把發票給了女孩,即便那個女孩已經好幾個月忘記對獎了。

「小由,妳有幫我點……」

即便因為走神而沒有點到餐,瑜芯也認為最好的朋友應該知道自己的口味,也會順便幫自己點餐才是。然而何由啪!的一聲雙手合十,舉在了頭頂道歉著。

「對不起,小瑜!因為再點下去的話,會超過優惠活動,所以我們就吃這裡的吧。反正點了這麼多,大家不一起吃也吃不完,對吧?」

實際上,為了滿足優惠活動,她們一群人早就點超過食量的食物了,只是瑜芯和何由在吃的口味不包括在優惠活動中,所以幾名女孩不讓點。

為了社交和諧,何由也只是笑著表示沒問題。現在其他女孩聽見何由和瑜芯要一起她們點的食物和飲料,頓時有些不甘願的癟了癟嘴。

「呿!好啦好啦,真拿妳們沒辦法。少吃點,妳看看妳的肚子,肥肉都要掉出來了,注意點啊!」

一名臉上有著嬰兒肥的女孩指了指瑜芯消瘦的身材,這麼說著的同時卻又默默的把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和飲料收攏在懷裡。

「嗯嗯,我知道。別擔心,我就吃一點。」

彷彿絲毫沒察覺自己被揶揄的瑜芯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她看了看圓形的沙發椅,雖然裡面還有空間,但是女孩們顯然沒有讓開走道的意思,而最外側則根本沒有位置了。

「小瑜,這邊給妳坐吧。我要去一下廁所。」

就在瑜芯想著該不該請女孩們往裡面擠一擠時,何由站起身指了指自己那根本不算座位的地方,接著便小跑著去了廁所。然而就在瑜芯朝著何由揮了揮手,再轉頭時那個空間連半個臀部都坐不下了。

「這、這邊沒有位置了,妳們能不能……」

瑜芯的話都還沒說完,一名女孩轉過了頭,像是敷衍著打斷了她們聊天的蒼蠅一樣,邊揮著手邊說著。

「隨便去拖張椅子過來不就好了?別再站在這裡了,有夠奇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霸凌妳呢!」

聽見女孩的話,瑜芯絲毫沒有不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其他桌的客人,然後充滿歉意的朝著客人們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去找椅子。

「哎哎!去拿些調味醬來,這邊不夠啊。」

明明桌上還有幾包未開封的調味醬,一名女孩卻朝著瑜芯這麼說著。

「還有衛生紙。給這麼少,真小氣!」

緊接著另一名女孩也趕緊道著,然而明明是她們一次把好幾張衛生紙疊在一起用,還不好好的對折而是揉成了一團。

然而瑜芯一句反駁的話語都沒說,她認為這都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反正自己也要去找張椅子過來坐,幫忙拿些東西也不為過。於是瑜芯點了點頭,還問了有沒有其他什麼要拿的?換來的是女孩們不耐煩的眼神和咋舌。

瑜芯轉身去找指定道具了,就在她經過一個座位,並看見了那名客人對面的椅子是空著的時,瑜芯客氣的詢問著自己能不能拿走這張空椅子?

那名客人抬起了頭,冰冷而沉穩的一雙眼睛與那清秀的面容讓瑜芯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氣。那名看著似乎年紀比自己小,卻散發出了成人般穩重而冷靜氣質的少年挑起了單邊的柳眉,像是無聲的詢問著瑜芯為何反應這麼大?

「對、對不起,你長得很像一個……朋友。」

瑜芯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解釋著。

「沒事。椅子妳拿去吧。」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接著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椅子這麼說著,瑜芯道了聲謝,趕緊去搬椅子。

瑜芯想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橞羽,雖然在那雙眼中看見了對於自己的陌生,令瑜芯有些難過。但是更讓瑜芯害怕的是,在意料之外的地方遇見了能力者,會不會讓自己失去現有的這份幸福?

「妳真的覺得那些是妳的朋友?」

就在瑜芯搬起了椅子,正要離開時,橞羽涼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你在說什麼?她們當然是我的朋友!」

突然被搭話讓瑜芯一下子有些口吃,但很快的便緩了過來,蹙緊眉頭這麼反駁著。

「不問妳點餐,擅自用妳的錢買自己的下午茶,更把妳當服務生使喚……嗯,果然是好朋友呢。」

橞羽極為諷刺的點了點頭這麼說著,單手撐在下顎,看都不看瑜芯一眼。

「不是的!我只是……」

瑜芯鼓起了臉頰,張嘴就要反駁,更在心裡想著「果然不管是什麼時候,這孩子總把事情往壞處想」,然而瑜芯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完話就被橞羽打斷了。

「我說的話妳果然都聽不進去。所以,妳還是用自己的耳朵去聽,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吧。聽聽她們私底下都在談論著妳什麼。」

橞羽起身從僵住身體的瑜芯身邊走過,彷彿自己剛才根本沒和這個少女有多餘的對話一樣。

「等、等等……你……」

意外的,瑜芯這一次敏銳的捕捉到了橞羽話中的端倪,那第一句話,不管怎麼聽都彷彿認識瑜芯一樣。

瑜芯轉過了身想要追問,卻看見這短短的幾秒鐘裡,橞羽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前,並將喝完的飲料杯分類丟入。眼見橞羽就要離開店面,瑜芯顧不得手上的椅子,小跑著追了上去。

「該怎麼做,妳應該很清楚才是。一切的真相……都在這裡。它們一直都在,妳逃不了的……」

當瑜芯伸手時,橞羽只是微微側身便避開了,甚至反手抓住了瑜芯的手腕將人向前一扯,說話間將手指輕輕點在了瑜芯的眉心,接著又在下一秒瑜芯即將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時,輕而易舉的讓瑜芯找回了重心站穩了腳步。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過迅速而瞬間,甚至連不遠處排隊點餐的客人們都沒發現異常。

瑜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腦中不斷思索著那意味深長的話語,聽見玻璃門開啟時的風鈴聲再抬起頭時,店面外頭卻連橞羽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彷彿橞羽的出現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瑜芯抓緊了自己的衣襟,甚至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她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多久了,直到一個孩子用著清脆的聲音問著「大姊姊可以借過嗎?」,瑜芯這才猛的回過神來,邊道歉著便讓開了位置。

那孩子踮起腳尖將手中的垃圾分類,瑜芯轉過了頭,看見那一桌的女孩們正歡快的聊天嘻笑著,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自己為何這麼久了還沒回去。瑜芯緩緩的蹙緊了眉頭,橞羽的那些話語縈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用自己的耳朵去聽,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她們真的是妳朋友嗎?真相一直都在……妳逃不掉的。

瑜芯抿緊了唇,試圖甩開腦中的話語,她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的「朋友們」,卻怎麼樣也無法忽視那樣的聲音。當那一桌的「朋友們」之中,有兩個女孩起身走向廁所時,瑜芯咬緊了唇瓣,內心一陣拉扯後最終決定偷偷跟上。

那是團隊中最八卦的兩個女孩,她們低聲交談並嘻笑著走向了廁所,完全沒注意到後方的瑜芯。這時瑜芯忽然想起,何由也是去了廁所,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瑜芯擔憂的蹙眉,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一通未接來電以及一條訊息,都是來自何由的。訊息裡何由說自己臨時有事必須先走了,還要瑜芯跟朋友們好好玩,不用擔心自己。

但是瑜芯根本沒看見何由從廁所離開的身影,此時若是其他人都會察覺異常,橞羽的出現,何由的消失,以及橞羽話中意有所指的態度,和那彷彿認識卻又陌生的反應,種種的一切都會讓人意識到,是這個幻象的主人在搞小動作。

然而瑜芯根本沒想到這一點,絲毫沒有懷疑的認為只是自己沒看見罷了。她認真的回覆訊息表示知道了,並關心何由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何由並沒有任何回應。

瑜芯擔憂的蹙起了眉頭,猶豫著該不該先離開去找何由再說?這時廁所裡傳來了交談聲,雖然有些模糊令人無法清楚分辨話語中的內容,但是那嘻笑的聲音卻充滿了惡意與嘲諷。

這樣的聲音一下子拉走了瑜芯的注意力,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女廁門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就像是在偷窺女廁的變態一樣。所幸廁所裡除了那兩名女孩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外頭也正好沒人經過廁所,瑜芯才得以用這樣變態的姿勢偷聽裡頭的對話。

「嘻嘻,那傢伙還真就這樣幫我們付錢呢,真蠢!」

「畢竟只是魚嘛!天生智能不足,後天智能障礙。當個人肉錢包就是她活著的意義了。」

即便沒有指名道姓,但這樣的暗示也實在明顯。

兩個女孩在廁所裡對著鏡面補妝,完全沒有注意到躲在門口偷聽的人,就是她們話語中嘲諷的對象。

「不過那傢伙還真有錢,這麼多錢給了那種白癡,也實在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們不是在幫她花錢嘛!」

說到這裡,兩名女孩互視了一眼並大笑了幾聲。

「哎,那些錢肯定都是她爸媽的。就她那種腦袋,老闆別被氣到高血壓送醫,拿醫藥費就不錯了。」

「就是說啊。」

其中一人以兩手併攏的點了點太陽穴,暗示著她們話題中的對象腦袋有問題,扮鬼臉的模樣惹得另一個女孩大笑不止。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想跟那種人接觸啊。煩都煩死了!」

做鬼臉的女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繼續說著。

「唉!上次妳沒來不知道,那傢伙居然說吃手扒雞的畫面很殘忍。妳能想像嗎?吃個手扒雞也有事?」

「嗤!不意外啊,那傢伙就是個怪胎。而且完全看不懂別人的眼色,根本腦殘。」

一聽這事,另一個女孩也跟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接著說起了上次她們一群人因為瑜芯問了個尷尬的問題,導致所有人都假裝沒聽見,偏偏她們兩人還要拼命追問,還有非常明顯的希望她們別再追究下去的某件事,也是因為何由莫名的堅持和瑜芯的助紂為虐,非要搞到對方火大怒吼直接絕交才肯罷休。

「就是說啊!嘖!害我要另外去找代購,之前那個配合的好好的,要不是魚油雙人組來亂,我這禮拜就能拿到那款包包耶!」

說道這件事,兩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點都不急著回到同伴們身邊,妝也補好了,乾脆就靠著洗手台面對面的聊起天來。

「什麼生命誠可貴,笑死!也不想想她自己平常吃的都是珍貴的生命呢!」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女孩加重了語調,做出嘲諷的手勢,惹得另一個女孩笑了出來。

「那傢伙就是個怪胎,自己兩套標準。叫那什麼……雙標!嗤!還把自己當聖母呢!妳知道上次偷那傢伙文具的人被抓住後,只是一句對不起,那傢伙就原諒對方,甚至還把全新的文具組給他呢!」

「哎呀,那種怪胎活該被欺負。反正只要一句對不起,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原諒的。說不定啊……強暴傷人她也能原諒,畢竟是偉大的聖母大人啊!」

說到這裡,兩名女孩越說越起勁,話題也越加的暴力而誇大,而門口的瑜芯已經難掩臉上的錯愕與傷心,再也聽不下去的摀著嘴轉身逃走了。

她從不知道,原來被她當作「朋友」的人是這麼想自己的。那字字句句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插入血肉中,讓那真心付出的一顆心傷痕累累、殘破不堪,還要被嘲笑嫌棄。

瑜芯無法阻止的想起了,在牢籠中那個如同現實般的可怕幻象,那些折磨與凌辱隨著兩個女孩「無心」提起的話語,像沉重而漆黑的烏雲般壟罩在瑜芯的頭頂上,帶給了精神與靈魂上的極大痛苦。

畢竟……她真的原諒了他們。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因為……」

瑜芯猛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她茫然的抬起頭,看見不遠處那一桌仍有說有笑的女孩們,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痛苦與不適,別說一句關心了,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來。

即便他們之間還有段距離,瑜芯卻彷彿清楚聽見了她們的話語。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要和那個怪胎說話啊!」

「可是啊,妳不覺得很煩嗎?花她的錢還要聽她傳教,真是煩死人了。」

「也對啊,是該把她踢掉了。看她整天假惺惺的,實在很影響心情。」

「還有另一個傢伙也是,簡直像條狗一樣汪汪叫!吵死人了!」

「畢竟是魚油雙人組嘛!什麼樣的聖母和什麼樣的狗在一起,哈哈!」

「能蠢成這樣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聽著這樣傷人的話語,瑜芯痛苦的低吟著扯住了自己的髮絲低下頭,將自己縮成了一團。然而那些話語依然在耳邊縈繞著,其中甚至包括了何由的聲音,說著自己是多麼忌妒瑜芯這個笨蛋居然是聖帝,太不合理了!太不公平了!

「別說了……別說了……我、我不是自願的,我不是……」

瑜芯緊緊的摀住了耳朵搖著頭,然而那聲音並沒有消失,反而越加囂張而大聲。

「哈啊?妳以為妳是什麼東西?妳有什麼資格拒絕?」

「看看這傢伙,嘻嘻嘻!她居然以為自己是個東西呢!」

「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嗎?賤東西!」

「狗東西!畜生都比妳有價值!」

揮之不去的聲音中逐漸多出了男人粗鄙的話語,瑜芯顫抖著身體啜泣的呢喃著,卑微的懇求著他們放過自己。瑜芯不肯相信自己的朋友們會這麼說,這一切肯定都只是噩夢,都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它們一直都在……妳逃不了的。

猛的,橞羽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刀刃切開了那些黏稠汙濁的聲音,讓瑜芯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一切都只是噩夢,是幻覺……

「我、我不會被騙的!」

瑜芯大喊著從地上站起身,同時身邊傳來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響,框啷!一聲,那些臉上掛著惡意笑容的面孔浮現了一道道裂痕。

「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來這裡,是為了阻止世界末日!是為了拯救所有人!你們無法騙到我!!」

隨著瑜芯一聲聲的大喊著,裂痕也越來越多,瑜芯就像是要把心中那沉浸在這個美好幻境中的自己喊醒似的,大聲嘶吼著並跑向了第二層的出口。

它一直都在……

「我必須阻止它!必須、必須阻止世界末日!只有我能辦到,只有我能拯救他們!我不能失敗,我必須成功!」

不曉得是為了打破幻境,又或者是說服自己,瑜芯大喊著跑向了出口,將那些屬於幻覺的叫喊聲拋在腦後,包括了何由緊張而擔憂的呼喊聲,瑜芯咬緊了牙關,身上的學生制服幻化成了神裝。

瑜芯朝著那肉眼已經可以看見的出口伸出了手,眼角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瑜芯連伸手抹去淚水都沒有,只是固執的穿過了那代表出口的門。

「妳這虛偽的假聖母!!」

後方何由那熟悉的聲音發出了極度陌生的尖銳嘶吼聲,就像最具殺傷力的一把刀,狠狠貫穿了瑜芯的心口。

當瑜芯來到第三層時,花費了一點時間哭泣,等她重新站起身時,那雙源源不絕湧出淚水的雙眼裡滿是堅毅的神情,看似已經重新振作了起來,實際上瑜芯的心裡已經受到了無法癒合的打擊與創傷。

而高塔顯然不打算給瑜芯恢復的機會,第四層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筆直樓梯,當瑜芯抱持著面對第四關並通過它來麻痺自己受到創傷的精神與內心時,卻發現這第四層根本無法讓自己得到一絲半毫的喘息機會。

整個空間裡佈滿了會侵蝕皮膚造成針扎般疼痛的毒霧,然而在能力者穿上神裝後會自動復原身體傷害的前提下,這樣的傷害並不會真正的帶來損傷,只會讓人在受傷和恢復的循環下持續不斷的感受著痛苦。

正常而論,即便是這樣看不見盡頭的樓梯,以及毒物的環境裡,只要知道了把戲就有突破的機會,甚至是土法煉鋼的用最高速不斷前進,再想辦法利用能力製造出護盾擋在面前,就能最大限度的縮短路程與減低毒物帶來的傷害,或者陽春一點直接用手摀住口鼻也行。

然而瑜芯並沒有這麼做,對於能力運用的缺乏,讓瑜芯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把護盾擋在面前,隨著自己的前進而移動,再加上第四層受到的精神打擊,以及被勾起回憶中的陰霾,瑜芯現在只是一步步的走在階梯上,像個普通人一樣緩慢的前進著。

在這樣極度單調的環境與循環動作中,瑜芯的大腦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在第四層所遭遇的一切,並一次次的自我傷害。即便想要阻止自己別再想下去,然而除了那漫長到令人絕望的樓梯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能讓瑜芯分心的停止思考。

其實如果是瑜芯以外的人,或許還能透過觀察毒霧釋放的地方,以及其運作方式來達到分心的效果,然而瑜芯卻辦不到。

即便是能力者,走在這樣彷彿看不見盡頭的階梯上也會感到疲累,瑜芯身上沒有任何能代表時間的東西,而這個空間也不會有時鐘這種東西,瑜芯不曉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沒有注意到以高塔的有限空間根本不可能創造出這樣的無限空間,瑜芯從一開始的堅決反抗,慢慢的開始自我懷疑。

瑜芯甚至出現了,不應該離開第三層,的想法。

好不容易看見了樓梯的盡頭,已經開始恍神的瑜芯精神一振,小跑著奔向那越來越近的最後一級階梯,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當瑜芯好不容易踩上了最後一階時,映入眼中的,是一小截平台後方,看不見盡頭的筆直階梯。

這瞬間,瑜芯的精神被絕望壓垮了。她的身體一晃,虛脫的癱坐在地上,臉上的笑容就像面具一樣定格住了,從眼中滑落的絕望淚水讓這樣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滑稽。

瑜芯崩潰般的失聲大哭著,跪趴在地上蜷曲起身體聲嘶力竭的哭泣著,那濃郁的絕望迴盪在整個空間裡,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若此時參與過牢籠中精神折磨的人員在場,肯定對瑜芯這樣的崩潰反應不陌生。正是因為如此,又沒發現任何造假的可能,人員們才會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達成了。

然而結果呢?瑜芯說著會原諒,就把自己當聖母一樣的接受了所有加註在她身上的折磨與痛苦,搞得好像他們是笨蛋一樣,令人火大。

空間中的哭泣聲迴盪了許久,瑜芯彷彿要將身體裡的所有水份化為淚水哭乾似的,直到連聲音都沙啞時才終於緩了下來。瑜芯再次呢喃著只有自己能阻止世界末日,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再次浪費了身為能力者的優勢,像個累癱了的普通人一樣沉重的抬起雙腿走上階梯。

就在瑜芯雙目黯淡的走上了最後一級階梯時,瑜芯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麻木的走向了離開第三層的出口,甚至連毒霧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都沒察覺,當然也不可能待在出口前好好調整情緒再前進了。

當瑜芯來到第四層時,映入眼中的藍天白雲和那淡淡的日常氣息讓瑜芯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第三層,然而很快的,一個孩子穿過了自己的身體。瑜芯這才發現自己現在並非實體,而是如同幽靈般的半透明狀態,無法觸碰事物也不會被事物所觸碰。

瑜芯很茫然,不知道這第四層到底又會帶來什麼試煉。目光下意識的追逐著那個穿過了自己身體的孩子,那是個相當年幼的孩子,瑜芯茫然了一陣子才漸漸的回想起來,這個孩子似乎就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再看看四周,瑜芯這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現在身處於一間教室裡,矮小的桌椅和好幾個差不多高度的孩子跑來跑去嘻笑打鬧。瑜芯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只能趕緊跟上了那個走出教室的,年幼的自己。

小小的瑜芯身邊陪伴著小小的何由,現在應該是下課時間,兩個孩子有說有笑的走在走廊上。忽然,小小的瑜芯看見了前方有兩個孩子,一個像是受了委屈的哭紅了雙眼,另一個稍微高大的孩子雙手插著腰,其他幾個孩子好奇的圍觀著。

年幼的兩個孩子立刻就衝了上去,正義感十足的替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出頭,高大的「惡霸」面對瑜芯和何由不講道理的責罵很是不開心,大喊著明明是他在說謊!其他的孩子也三三兩兩的附和著,然而年幼的瑜芯和何由依然堅持著要「惡霸」道歉,不然就要去告訴老師!

最後「惡霸」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了,臨走前說了一句「給我小心一點」,被性格火爆的何由又叫罵了一陣子,一群孩子這才終於散開。幽靈的瑜芯看著這一幕,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在年幼的瑜芯安撫好了「被欺負」的孩子後,上課鐘聲也打響了。

然而在這之後,因為想起了和橞羽第一次見面時,森林裡那些辯論,幽靈的瑜芯很是在意的偷偷跟著「被欺負」的孩子,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幽靈狀態,根本不需要躲躲藏藏。

幽靈的瑜芯原本是出於好奇和說不出的在意,或許還有一點想要保護弱勢的想法,然而她卻不曾想過自己會看見這樣的真相。

那個「被欺負」的孩子看似弱小,做出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弱勢。仗著自己孩子的身份能用「童言童語」來當免罪金牌,那孩子什麼話都敢說,天大的謊言說出口都像吃飯喝水一樣輕鬆,也沒有什麼報復的理由,就只是想說謊,卻一點都不考慮因為他的謊言而被害慘了的其他人。

那孩子私底下散播的謊言多到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大家都知道這孩子說謊成性,但某些謠言依然會被聽信,一旦遇到了像「惡霸」那種不甘示弱的人出面反擊,那孩子立刻就成了最無辜最弱勢的人,就算對方是大人也招架不住一個孩子的哭鬧。

幽靈的瑜芯錯愕的看著那個從大人手裡偷走了糖果,被發現後卻用哭鬧來引起其他人注意,進而發生了像在學校時那樣的狀況。而那孩子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開開心心的吃著糖果蹦蹦跳跳的離開。

幽靈的瑜芯甚至發現了好幾個,因為這孩子的謠言而被其他所有人霸凌排斥的可憐孩子,那是一個真正無辜的孩子,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受到傷害。甚至還有可憐的孩子受不了霸凌而自殺,備受折磨的無辜受害者還有許多人,而年幼的瑜芯和何由,完全成了真正的助紂為虐之人,偏偏她們兩個還沾沾自喜的到處「伸張正義」。

發現了這殘酷的真相,幽靈的瑜芯抓緊了自己的衣襟,太過巨大的打擊讓那收緊的瞳仁顫抖晃動著,腦中有什麼從很久以前便堅持著的事物出現了裂痕。什麼才是正確的,什麼才是錯誤的,瑜芯根本一個都沒搞清楚,恣意的用自己看見的,自以為是真相的畫面加以揣測。

這是瑜芯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打從心底感覺到,自己錯了。

然而眼前的一切並不會因為瑜芯內心的打擊而停下來,在這樣嚴重的打擊下,瑜芯下意識的想要回家。她知道在這個時候,那溫柔善良的母親還活著,而這也是瑜芯在此時此刻唯一的慰藉。

不知為何處於幽靈狀態的瑜芯目前是不需要睡眠的,也不需要吃飯,因此瑜芯現在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自己一家和樂融融的模樣,在信念受到打擊的此時此刻,瑜芯尤其迫切的想要看見那個畫面,想得到心靈上的治癒與安慰。

然而高塔中的樓層可不是要讓瑜芯度假或感受幸福的,於是當瑜芯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看見溫柔善良的母親正好出門散步時,瑜芯也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下意識的張嘴說著心底的委屈與不安,直到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卻都沒得到任何回應時,瑜芯抬起頭看著前方溫和的和每個路過的人打招呼的母親,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幽靈狀態。

瑜芯難免感到了孤獨與委屈,但只能抿了抿唇繼續跟在母親身後,看見母親心血來潮的買了年幼的瑜芯最喜歡吃的星星餅乾,瑜芯的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與懷念,隨後像是猛然驚醒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腦海中強烈的既視感像是另一個自己在不斷的尖叫著,嘶吼著要自己別再繼續看下去了!

再繼續下去的話……那件事就會發生……那件事……

瑜芯晃了晃身體,驚恐卻又茫然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看著母親微笑著拿過了星星餅乾,轉身走往了回家的路,瑜芯張了張嘴想要阻止母親卻又不曉得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甚至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要怎麼阻止母親?

忽然,瑜芯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眼熟而陌生的身影,當那個人看見了母親並立刻躲了起來時,瑜芯看見了對方清楚的臉孔,也想起了那是曾被年幼的自己阻止過的「惡霸」。

瑜芯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再跟著母親身後,而是追上了那個「惡霸」。

「那不是瑜芯的媽媽嗎?」

躲在牆角後看著瑜芯母親的孩子呢喃著,瑜芯的母親經常到學校接孩子下課,因此認得瑜芯的母親也不算意外。只見那個孩子瞇起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非常不開心的瞪著瑜芯的母親。

接著,那孩子繞到了瑜芯母親身後的道路上,踩著腳上的滑板,一手拿著手機假裝自己沒在看路,實際上從那不斷加快的速度和臉上的惡意笑容就能知道,這孩子是故意的。

「等等……不要……不要!快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啊!!」

沒有人聽得見瑜芯歇斯底里般的尖叫聲,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踩著滑板快速的從母親身邊撞了過去,而此時的母親正準備轉彎下樓。被這麼猛力一撞,重心不穩的摔了下去,更因為手中拿著陽傘和星星餅乾,根本沒辦法空出手來抓住欄杆,就那樣尖叫著從樓梯的最上方,像顆球似的一路滾到了最下方,人體與堅硬的台階碰撞時發出的沉悶聲很快的蓋過了女人的尖叫聲,碰碰碰!的在灰色台階撒開了一朵又一朵鮮紅的血花,最後那個女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了最下層,雪白纖細的四肢扭曲成了詭異的姿態,染上了刺眼的殷紅色,摔碎的星星餅乾散落在女人身旁,浸泡在那緩緩擴大的血泊中。

站在台階上的孩子一臉的錯愕與驚恐,他不知道這裡有台階,更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明明只是想要撞一下瑜芯的母親然後不道歉就跑掉的,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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