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忍耐，儘管來吧。」孟君嵐感受到管九的為難，再次用手與嘴唇挑逗得他全身燒火，等火柱變得更粗壯，再大開雙腿讓他更深入，趁機將甬道一縮一放，夾得管九差點洩了。

「你不要故意……唉！」管九這聲哀號聽不出是痛苦還是舒爽。終究把持不住，開始一下又一下挺進。

「就是這樣，再深一點、大力一點……」孟君嵐叫聲聽似愉悅蕩，其實冷汗直流、字句咬牙。陷入情慾的管九根本沒發覺，被快感淹沒的腦袋早已思緒空白，只剩本能迫使他不停擺腰，插得一次比一次深入、一下比一下加重，加上此起彼落的呻吟，如催化劑、如慾火加油，燒得好旺、好旺。

不知從何開始，叫喊聲逐漸變成沉重的呼吸，環住自己手臂僵硬無比。他忽然意識到異狀。

一股鮮美的氣味。

管九停止動作，抬頭嗅了嗅，直覺低頭。懷中是臉色慘白的孟君嵐，咬牙不發一語。

再低頭，碩大但痿軟的陽具之下，是凌亂的血跡染紅兩人結合處，下腹、被單，無處不猩紅。

夭壽，殺人啦！

管九嚇得猛抽氣，正要起身，孟君嵐卻將他緊緊鎖在懷裡。

「我不要緊，你別怕。」手臂的顫抖傳進隱忍的聲音，細得委屈。「我求你，別走好嗎？管九，給我……全都給我，好嗎？」

為什麼？

管九內心千百句，全濃縮成一個問號。他不明白。

不，即使他明白，他也絕不能明白！

管九欲掙脫禁錮。「就算是為了完成交合術，你也太……」

孟君嵐箍得更緊。「就算是為了完成交合術，請先生……成全。」

「你……唉！」他偎在他頸子的咬痕上，闔上眼，不再說話。

當嘆息再次落進孟君嵐耳裡，失望的苦澀如墨染開，沉進心底。

他很明白，說好的不勉強，其實從頭到尾，一直是對方勉強自己配合他。

但他，捨不得放……孟君嵐慢慢鬆開手臂，妥協了。

此時低沉的嗓音又起：「喂，抱緊一點，摸我的身軀。親我。」

「……」孟君嵐定格了。

管九趁對方腦子當機，輕易掙脫但沒離太遠，至少他低頭親得到。

「溫的，對不？」管九親吻他的額頭，微笑。「我還在，別怕。」

別怕。

孟君嵐掩面深呼吸，終於放鬆下來，重新環住管九的頸子，迎上甜桃似的嘴唇，再追吻回去。

深吻之中，管九如他所願，重新擺動下體。來回抽插時，熱液流了進去、血液汨了出來，猩紅的氣味鮮美如斯，不斷刺激管九再加快節奏。

「管九……管九……」孟君嵐忍不住滿足地嘆息，不時又痛得差點吟出聲。但身體越痛，他往管九身上煽火的手反而越賣力。

他要他快樂，他喜歡他快樂。他快樂，他就快樂！

快點、快點……欲望高張時，管九一心為兩人解脫，不再拒絕他的撫弄，但也顧不及他的傷，抱著人開始衝刺。終於下腹的快感累積到最高點，他全身毛孔都張揚起來，下意識更用力衝撞。

「孟、孟君嵐……啊！」管九噴發的那一瞬間，高潮如浪席捲，全數浪花淹進孟君嵐體內。釋放的快感一下子淹沒所有感官，止不住的愉悅往肉體沖刷，他全身都顫。

「哈……哈……」釋放後的腦袋一片空白，白得透明，只剩一個念頭：

爽。

真正爽。

「哈……哈……」灑進孟君嵐體內的熱液往撕裂的傷口溢流，最後被熄火的肉柱堵著，全留在體內。後庭疼痛不已，他反而笑了。

一個在高潮中解脫，一個從痛苦中解脫，熱騰的汗水同時洩流，兩人臉上全寫著舒坦。

隨著真氣運行，宏大的熱流緩緩行過兩人，管九疲憊地趴回孟君嵐身上，滿頭大汗的臉靠著另一張同樣濕漉漉的臉，舒暢得發出嘆息。

孟君嵐的喘息輕得像是歷劫歸來，甚至悄悄撇過臉，不著痕跡地避開視線，擺明心虛了。

他想躲，但管九可沒打算放過他，閉目養神一會兒。「孟君嵐，我問你，你可有什麼感覺？」

孟君嵐的視線再偷偷往外移。「呃……有些……疼？」

「廢話。」管九也不廢話了，將他心虛的臉扳回來。「我是問你交合術的事情，你可有感覺到什麼不同的效果？」

「我……」一雙尷尬的眼飄忽著尷尬的視線，孟君嵐反問：「教授呢？」

「我若有結論，還要問你？」管九瞧他一臉閃躲，膝蓋想也知道實驗失敗了。沒好氣地起身。「哼，我真是白癡，才會被你一直拐拐去！」

孟君嵐不敢反駁，也沒力氣辯駁。管九臉很臭、他下體很痛，顧不上一身狼狽，他此時只想躺平。

但一閉上眼睛，浮出腦海的全是方才的情景。當管九在他體內解放，那張鵝蛋臉上寫滿舒爽和滿足，異於平時在他身下高潮的失控表情，別有一番風情……

還有那根熱騰騰的棒子，尺寸雖不如自己，但好硬、好粗、好燙……

還有他激動的叫聲，跟平時叫床的音調完全不一樣呢……

還有……還有……

孟君嵐意猶未盡地回味一分鐘前才發生的「往事」，笑得不知不覺。等他回神睜眼，就見管九手持外傷藥，遲遲未有動作，反而站得很遠……看著他就像看著變態。

「君嵐自己來……嗚！」孟君嵐一秒恢復正色，起身得太快，撕開後庭的瞬間痛得他倒回床上，只得徒勞無功地伸手。「先生，你別……」

「囉嗦，躺好。」管九輕易閃過他的手。但見他又紅了臉，不禁訕笑：「你可知，你從剛才開始就整個臉紅吱吱，好像一顆紅蛋。」

傷口碰到藥水，火辣辣地疼。冰涼的手指在孟君嵐體內輕探，沒有預期中的胡戳亂攪，反而輕柔地、仔細地將藥水抹進甬道。不知是酒醉還沒醒，還是管九待他太溫柔，孟君嵐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彷彿在雲端。

「先生喜歡吃嗎？」他笑得恍惚。

「吃什麼？」管九塗完藥，順便擦淨兩人身上的血跡和體液。

「紅蛋。」

管九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簡單收拾後便躺下，將那顆紅通通的蛋抱進懷裡，打個大大的哈欠。「講你酒醉還不承認，爛酒鬼要睡快睡，整日忙這齣就要累死了。」

孟君嵐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溫熱的手正貼著背，將他抱個滿懷。他忍不住再貼近管九的胸膛、深埋進管九懷裡。彎彎的嘴角滿是喜孜孜的笑意。

仔細想想，這還是管九第一次主動抱他呢。

「我越想越不對……喂，我問你。」

孟君嵐沒能開心多久，管九忽然將他推開。「既然咱反過來也可以，為什麼之前補元都是你在上面？」

孟君嵐哀怨的臉立刻切換成無辜模式。「教授很常在上面，不是嗎？」

管九回得沒好氣。「我不是在講你那些招式。」

「因為……」憑孟君嵐腦子轉得再快仍辭窮，何況若非管九開了頭，他壓根兒就沒想過互換。眼看拿不出好理由，他以退為進，再拗：「先前傷了先生，是君嵐不好，先生若要怪罪……」

「風馬牛不相干，你少來這套。」管九心知對方的盤算，非得看到他露出心虛的臉才肯罷休。重新將人抱住。「哼，本教授寬宏大量，暫時不跟你計較。」

空氣終於安靜。

又過了許久……「喂，我問你。」

「……嗯？」聲音變得迷糊。

「我怎麼覺得你智商變低很多，是不是咱做太多遍，沒讓你腎虧，反而傷到腦？這樣我是要怎麼對恁鬼城交代？」

又過了好久、好久……

「蛤？」

這一聲，孟君嵐應得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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